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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三郎,怎又来了?这几日你不是正忙着么?”虞世南斜靠在软塌,手里仍是握着一本书。
崔瑾不满地拿过书:“虞师,您病了便该静养,怎还费心看书?若是觉得无聊,便让人读给您听便是。”
虞世南好脾气地呵呵笑着:“哪里累着了。前几日在你府看到的那些字画,功力又有所长进,难得你这些年如此忙碌仍未耽搁了学习。”
“那是虞师教得好!”崔瑾奉承道,见他有些咳嗽,赶紧到了盏热水。
喝了两口,虞世南将茶盏递给崔瑾,很是欣慰地道:“都是你自己勤奋。某这里整理了一些字画,虽不你收藏的那些,但也算为师的一番心意,待会儿你一并带回去。”
崔瑾心头一紧,忙道:“老师这里的好东西多着呢,学生一直都惦记着,但最稀罕的还是老师的亲笔所书,所以,还请老师保重身体。这几年,未能在老师跟前尽孝,终于回来了,便让学生再多听您几年教诲。”当年,虞世南为了不耽误崔瑾的前程,所以并未正式收入门下,但谁人都知,两人之间的感情胜过师生。虞世南常常对旁人道,自己是前世修来的福,能遇到如此天赋、如此孝顺的弟子,这弟子,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尽心。
虞世南也不是矫情之人,他笑眯眯地道:“为师已很知足了。人终有一老,但能像为师无痛无病地活到这般年纪,已是长寿了!”他挺知足。不仅是因为这个学生让他大长脸面,更是因为崔瑾的贴心。此外,这几年,借崔瑾的势,他的儿孙辈在仕途顺风顺水,颇得崔瑾祖父、叔祖等人的照顾。而圣也更为优待他,即便早已退出朝堂,但每到年节,总少不了赏赐,且原来还厚几分。几次病重,太子还前来探望,这些,不都是因崔瑾之缘故?他心里极为清楚。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崔瑾却听得心黯然。这位老人,他打心里尊敬。品行高洁,公正无私,沉静寡欲,意志坚定。这才是一代人的气质!
第四百四十八章 虞世南卒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六零文学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终于,大唐太子李承乾大婚。徐惠的嫁妆自有定例,均由朝廷置办,而家准备的那些财物,以及亲朋好友的添妆,都算作她的私房,并不计入嫁妆。崔瑾和武珝分作男女方宾客,各送了一份厚礼。从东宫出来,崔瑾长长地吐了口气。见李承乾的脸色,对徐惠还是较满意的,只要徐惠再加把劲儿,将这人的心笼络过去,慢慢地,他便不会再胡思乱想。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万事万物都在阴阳的范围内,或为阴,或为阳,或阴有阳,或阳有阴。阴阳相互对待,相互依存的,“孤阴不长,寡阳不生”。阴阳之道也是易之道,贵在“平衡”,道家称之为“道”,儒家称之为“庸”。后世称为“和谐”。男为阳,女为阴,阴阳协调,当符合“道”。
因此,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崔瑾都不赞成gay,更毋庸说亲身体验了。嗯,还是软软香香的小娘子抱着舒服!他跃马,往家赶。此时,武珝已久等了吧?他唇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原本,李承乾大婚后,崔瑾好不易得的假期也完了,可是,不料次日,崔瑾刚出门,便得到消息,虞世南昨晚突然病重,如今已经陷入昏迷。崔瑾一听,大骇,哪里还顾得了早朝,让格山拿了自己的令牌赶紧进宫求见李承乾,一是让他给李世民告假,二是请他派御医到虞府给虞世南诊治。虽说,凭着虞世南的地位,可以到太医署请太医,但“御医”只有第一等大夫十余人而已,平素只给最尊贵的帝后、太子等人看病,品级不高的嫔妃,也只是让太医诊治。
情急之间,崔瑾打马飞奔,李宝等人在前面开道,惊起一干早朝的大臣,惹来一阵埋怨。不过,作为风云人物,崔瑾的相貌太过明显,在压后扫尾的知术、顾霖等人赔礼道歉后,只知崔瑾有十万火急之事,却又不知是何事,很是好。
崔瑾到达虞府,一路飞奔至虞世南的院子。虞世南唯有一子一女,虞昶现年四十一岁,为工部侍郎;女儿虞秀姚嫁朝议郎行右卫府长史、兰陵县开国公萧鉴(后梁世宗萧岿之孙)。
一见虞昶,崔瑾一把抓住他的手连忙问:“师兄,老师现在如何?”
虞昶揉了揉不满红血丝的眼睛,勉强笑了笑:“尚未醒来,汤药也无法灌下去,只得等着。”
“怎会如此?”崔瑾一下子脸色煞白,手微微颤抖着,“那日,见老师只是有些咳嗽,但精神还好,怎不过两三日便这般?对了,我那里有几支百年人参,这让人赶紧拿来!”
虞昶忙止住他:“前几次你送来的人参都未吃完呢!已经熬好的,只是父亲已经不能吞咽。”他转过头去,擦了擦眼角。太医说了,这般岁数,已是高寿,早五脏衰老,药食无用。
崔瑾皱了皱眉,略一想,便道:“速速取一芦杆,将汤药顺着芦杆倒进喉便是!”
这也是虞昶太过慌乱,一时间没有想起。他拍了拍脑袋,叫道:“哎呀,小十三郎不提,某却是忘记了。府有用琉璃制成的管子,几年前你不是让将作监制作的。”说着,连忙让其夫人赶紧到书房去取来。那是好几年前虞昶尚在将作监时,崔瑾请他让人打制的,用来酿酒用。本想是制作玻璃,但没那技术,好歹琉璃却是成功了,也成为了朝廷最赚钱的产业之一,当然,作为提供基础配方和前期研发资金的崔瑾独占了一成的纯利润。
扶起虞世南,掰开他的嘴巴,撬开他的牙齿,将管子小心翼翼地插入喉咙,一勺一勺地将参汤灌了进去。房间内,只留了一名太医,并虞昶兄妹和崔瑾,其余人都在外间候着。
待参汤顺着食道流了下去,又轻轻拍了拍虞世南的后背,这才让他平躺下来。崔瑾紧紧地握住虞世南的手,眼睛通红,嘴里低声喊着:“老师,老师,您赶快醒来啊,我今日的功课您还没修改,此次在海绘的画您也没评点,我还未娶正妻,卢节她们还没给您磕头斟茶呢!还有,如今我是国公,以后再立几个大功,说不得岳父大人一激动,又给我进封爵位,您得等着学生好好给您争光长脸……老师,学生还没好好孝敬您,您得给我这个机会,把那六年全都补回来啊!”
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滑下,崔瑾哽咽不止。虞昶忍着心的悲痛拍拍他肩膀无声地安慰着,虞秀姚捂住帕子在一旁不住地擦眼泪。
不多时,李世民将两名御医派到虞府。一诊脉,又问了情况,与先前那位张太医说的一样,让是年老体衰,器官衰竭,即便醒来,不过是回光返照,还是赶紧准备好寿衣棺木等等。
虽早有思想准备,但崔瑾仍是一个踉跄,差点晕倒,还好被虞昶的儿子虞国拉住。他闭了闭眼,咬咬牙,对虞昶道:“师兄有何吩咐,您尽管说,我这叫人来。”
虞昶摇摇头:“已早有准备,而父亲或许也知道自己不久人世,所以一切都安排好了。”这几日,虞世南趁着精神尚好,将自己书房内的字画古籍等等都让虞昶清理出来,哪些是留给儿孙的,哪些是留给崔瑾的,早已分好。虞世南一生清廉俭朴,还是这些年因为崔瑾的缘故,府里在钱财方面得到极大改善,不像过去那般紧巴巴的。而这几年,崔瑾每逢年节,都让人送了不少好东西来,什么珊瑚珍珠宝石之类的,虞世南每次回信责备他太过奢侈,但崔瑾总是笑称那是孝敬老师的,不值什么。
直到正午时分,虞世南才悠悠地睁开眼睛。一直紧握着他的手的崔瑾一下子惊醒过来,欣喜地叫道:“老师,老师,您醒了?”连忙端来茶,用汤勺喂了几口。
虞世南咳了几声,看着床榻前围了一圈的亲人,微微笑着:“生老病死本是常态,某活到这般年纪,也该知足了!”
崔瑾红着眼道:“老师好生休养,您还孙真人小十几岁,他如今都健步如飞,您必也能再活十几二十年,待您百岁时,说不得连我的孙儿您都能看到了!”
虞世南笑眯眯地摸摸他的头:“痴儿,即便再活二十年,那时你才不过三十几岁,怎如此着急当祖父了?好了,不要做这小儿态,白白让人笑话。”
他看向自己的儿孙,崔瑾赶紧让开,又出去交代让人送碗粥来。
下午,虞世南再次昏迷,不过一刻钟,安然离去。贞观十四年农历十月二十五日,永兴县公虞世南卒,享年八十三岁。李世民闻讯,为他在别第举哀,痛哭悲伤,并下手诏给太子李承乾,道:“虞世南对朕忠心一体,拾遗补阙,无日暂忘,实为当代名臣,人伦准的。朕有小失必犯颜直谏,而今亡故,朝廷下,无复人矣!”赐东园秘器,陪葬昭陵,赠礼部尚书,谥号懿。虞昶承袭,封永兴县开国公。
太子李承乾驾临虞府参加葬礼,崔瑾并其学生狄仁杰、徐齐聃披麻戴孝,与虞世南的儿孙等人一起跪在灵堂前。有礼部等部门派出官吏打理丧事,崔瑾又让崔府诸人听从吩咐。众臣们纷纷门祭奠,丧礼办得极为体面。
此后,崔瑾素食百日,又表李世民,道,要求为虞世南守孝至少百日。李世民无法,只得答应。为方便守孝,崔瑾干脆搬到齐国公府,百日内全府下素衣素食,不得饮酒,不得宴请。即便年末崔芮夫妇回京,崔瑾与武珝也是让人单独炒制了几个素菜,在一旁食用。
过年时,崔瑾并未外出,连守夜都未参与。即便开祠堂祭祖,崔瑾拜了先祖,了香,便离开。初一本该进宫觐见天子,崔瑾自称身有孝,与武珝也免了。不过,李治、房遗爱等人却也每过五日便到齐国公府接受再教育。
“小十三郎,你果真要守满百日么?”房遗爱一边吃着素菜一边问。哎,虽说这里的饭食好吃,但经不住每日来都吃素菜啊。而且,小十三郎这般样子,很不对劲儿呢!瞧瞧他,已经瘦了好多,下巴都尖了。不过,精气神还好。
崔瑾白了他一眼:“难道不该么?其实我还想守满一年的,但是圣不许,但是这百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少了。”想到虞世南对自己的好,他便心堵塞。
柴令武叹了口气:“这几日我父亲也有些咳嗽,吓得我们赶紧请太医,生怕出一丝儿岔子。哎,父亲也过半百,等着能出征高句丽,还道,这是他最后一次阵了。”想到柴绍花白的头发,他一阵心酸。想当年,父亲是何等风流倜傥,可是,即便再如何保养,岁月仍是不饶人。
崔瑾笑道:“请姑父再等两个月,待高句丽的河道冰融,气候转暖,便是出征之时。圣那里,或许也是迫不及待了。不过啊,咱们得多准备些船只,到时好装载高句丽和百济的财宝,免得打完账,空了半个国库,划不来!”
房遗爱眼睛一转,便开始盘算:“百济一直与高句丽同流合污,自然该灭了他。不过,咱们是替新罗出气,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哦,对了,那高句丽除了皮毛和高丽参之外,还有什么好东西?”
崔瑾想了想,回答:“丰富的铁矿及铝、锌、铜、金、银等矿产,咱们可以让高句丽和百济人开采,到时候运回大唐便是。”
“那么说,那些高句丽和百济人还不能全部灭除了?”李治很是惋惜地道,“不过,让他们下矿井采矿也是好的,这高句丽和百济人最是欺软怕硬,只有将他们打怕打服,再也不敢生违抗之心才行!”他愤愤地呸了一声。听过崔瑾对高句丽人的形容,他很是不屑这个卑鄙无耻的民族。和倭国人一样,都该消失在漫长的历史才好,免得一有机会对咬华夏一口。
“放心,会让他们永永远远都无法翻身。”崔瑾肯定地答。既然已经决定了,那要让他们彻底臣服在华夏的脚下,再也生不起反叛之心,更不用说侵占了。先解决高句丽,然后便是倭国。而通往西域的陆地,西突厥、吐蕃自然是不能放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少数民族,不事生产,却有羡慕原的繁华,认为是长生天太过偏心眼,让邻居富得流油,而自己却不能保证温饱。既然如此,那抢,将自己从未享受过的绫罗绸缎、珍珠宝石等等,全都抢过来,还有那白嫩嫩娇滴滴的女人,也该抢来当奴隶。凭什么,大唐人该把住那四季分明、繁华富裕的原,而自己却只能住在这贫瘠寒冷之所?最可恨的是,原人还瞧不起自己,说是“蛮夷”。凭什么?太不公平!
之所以叫“蛮夷”,那是因为他们不曾开化,不识廉耻,一味奉行弱肉强食。自然法则,适者生存,强者生存。而大唐,目前的大唐,早已不是那个被颉利追到灞桥一端羞辱,只得忍气吞声签下丧国辱权协议的大唐。
崔瑾打开沙盘,这是高句丽、百济和新罗的地形图,任何一副地图都要精细精准。这是分散到三国各地的探子送回来的最新地形。为了这一天,崔瑾已经整整准备了六年,花费了无数金钱培养了数千探子深入高句丽等国,以钱开道,结交大臣、世家等等,凡是有利于将来作战的,均一一拉进来,或是成为推心置腹的好友,或是握住他们致命的把柄,或是许下重诺。作为来自后世的新一代青年人,他是极为重视情报络的建设。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掌握详细的情报信息,才好制定作战方案,才能最大限度地确保胜利。既然要战,便要战得漂漂亮亮,彻底解决与这三国的关系,再通过长久的打压、治理、同化,让他们彻底忘记自己是什么人,来自什么民族,身流淌的是什么血脉。
第四百四十九章 背叛者
百日孝期一过,李世民便派人前来催促早朝站班。六零文学 崔瑾这得早一些起来,不然没时间练功了。这让武珝很是心疼,也早早地起床来吩咐人煮早饭、做糕点。午,崔瑾在宫里陪李世民或李承乾进膳,知道他嘴巴刁钻,特意让御厨按着他的口味做菜。下午到三省六部去实习。崔瑾准备每一个部门待五日。第一日,他领着一群儿郎到了兵部,先行拜见了兵部尚书李靖。李靖很是意外,他以为崔瑾会先从尚书省、书省和门下省开始,不料最开始便到了自己这里。
“小十三郎,你准备到此学习什么?是想看行军地图还是历年作战卷宗?”李靖问。至于摆兵布阵等,他已将自己所学所悟全都教授给崔瑾了,这次崔瑾回京,他进行了考核,颇为欣慰,所以,不认为自己还能教他什么。但书本理论学得再好也没用,最重要的是要会灵活运用,付诸于实践,不然,还不是纸谈兵的赵括?这一点,崔瑾深以为然,还道,这次出征高句丽,他便要将理论知识运用与实际战争当,以检验自己的学习成果。李靖揪着长须又有些犹豫了,毕竟崔瑾的年纪还小,过了年不过十五岁(虚岁),还有,他的身份不旁人,作为世家子,又不必靠军功谋取前程,若在战场出了岔子,自己也是无法推脱责任的。所以,李靖尝试着说服教育,崔瑾却态度坚决,并道,若不让他去,那么有些新想法不会贡献出来了。还道,自己已经筹划、期盼了六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临了却不让自己去,那不是生生地在折磨么?最后幽幽地道,百万英魂,一直盼着回归故里,却被那辽水阻挡了归路,日夜呜咽,也不知亲人是否听见。自己前去,不过是兑现自己的承诺,不过是想祭奠先烈,想给英烈们做一场法事,带着他们的骨灰,引着他们的英魂,回到华夏,回到故乡。
崔瑾说得极为哀婉,让李靖也心有戚戚,只好道,若是你祖父、伯父和爹娘允许你去,自己自然也不好阻拦。
这次,崔瑾到兵部来,请示李靖后,便到库房寻找有关高句丽、百济和新罗三国的地形地貌图,已经隋朝以来记录的,对高句丽作战的详细情况。崔瑾非常满意分散到三国的细作,将自己掌握的地图与兵部的地图相,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同时,通过这六年的不断渗透,已经将三国的政权分布、几大家族情况等全都掌握,还结交、拉拢了不少政要。
不少人已经知道要对高句丽动手,但具体计划,除了李世民父子、李靖、柴绍和崔瑾以外,谁都不知。
一船船的粮食、武器装载完毕,大唐海军全都回到船,任何人再不许请假离开。柴绍为海军大总管,安修仁为海军副总管,张亮、张干、庞孝泰、程名振为行军总管,率十万海军从登州出发,从水路进攻高句丽。另一路以李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江夏王李道宗副大总管,张士贵、张俭、执失思力、契苾何力、阿史那弥射、姜德本、曲智盛、吴黑闼为行军总管,率兵六万陈兵辽水,从辽东进攻高句丽。
接到命令,朝廷开始高速运转。好在,这些年国库充裕,虽说也常有自然灾害,或是水灾或是旱涝或是雪灾,但都没伤及根骨,反因救援及时,赈灾得力,让全国下深感皇恩浩荡,空前维护当前大唐圣明天子。所以,战争机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