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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楚石脸的笑容顿时凝固,尴尬地笑道:“居然有这事儿?卑职从小在伯父家长大,与堂兄一向亲密,这几年留在长安,倒是走动得少了,不然,必要劝劝伯父伯母。堂兄英年早逝,自然是令人心痛,但谁不知堂兄与嫂子最是恩爱,嫂子心里还不知如何悲痛呢,怎可迁怒于她?”
“是么?”崔瑾抬起头,不再看那张貌似懊恼谦卑的脸,太过虚伪做作,唇边浮起一丝讥讽,“某不知其是非对错,只听闻,岳父应国公去世后,贺兰老夫人便做主给贺兰大郎抬了两房妾室,理由是武大娘子正怀有身孕,不能伺候贺兰大郎。真是人走茶凉呢,却忘了,当初是他们可曾得了某家岳父大人的恩惠?哎,罢了,好在,如今贺兰家与武家并无瓜葛,以前种种,便当作云烟!”
见贺兰楚石的脸色越发尴尬难看,崔瑾满意地点点头:“此事,自然是与贺兰郎君无关,某也是多嘴了,还请海涵呢!哦,真是对不住,先前贺兰郎君说你夫人有喜了?哎呀,这耽误了你不少时间,抱歉抱歉,某也得赶紧出宫了,与晋王殿下有约呢!”
对李益抱拳道:“李将军留步,这已经到宫门口,随从们都候着了。”
正好,知书等人从宫门口的休息室探出头来,见到崔瑾,忙让人牵马来。
崔瑾对贺兰楚石淡淡一瞟:“贺兰郎君,某先行一步,再会!”
贺兰楚石忙行礼。
李益抬抬下颌,肃然道:“既然尊夫人身体不适,贺兰郎君便赶紧回去瞧瞧吧,潞国公要回京,知道他又要多一个外孙,不知该多高兴呢!”
因为是侯君集的女婿,贺兰楚石一向得意,还是这几年侯君集淡出众人视线,这才安稳了些。而侯君集曾动念将女儿送到东宫之事,李益是知道的,当时李世民也有此意,却被李承乾婉拒了。后来,倒是侯家小娘子无意见到容貌俊朗风度翩翩的贺兰楚石,一见倾心,爱女心切的侯君集便招了贺兰楚石为婿,对他颇为看重。
与崔瑾攀亲不成,贺兰楚石心头暗恨,想着待岳父回京,必要求他给自己找回今日的场子。哼,崔氏十三郎与卫国公是亲戚,而岳父与卫国公一向不和,原本当年圣有意让岳父担任兵部尚书,不料到头来却被卫国公夺去了,说不定,这里面也有崔氏十三郎的“功劳”呢,他不是很得圣的宠爱么?
崔瑾知道侯君集回京后或许会找自己的麻烦,但是,他丝毫不担心。不过一小人耳,又四面树敌,与臣武将关系都不好,甚至是有些龌龊,可谓不得人心。而李世民虽然挂念当年的兄弟之情,但心里也有顾忌,必不会让他掌权。防汛抗洪抗旱抢险救灾指挥部,当然是极为重要,但是,处处受制,牵涉部门甚多,若是不好好处理与各部门和地方的关系,工作简直无法开展下去,还不如他领着府兵四处救灾更自主。
果然,侯君集回京,进宫觐见天子后,便送了帖子到齐国公府。可惜,下人回禀,齐国公并不得空,五日朝和到各部门转悠,间一日奉旨要为众儿郎授课,故此,只能向潞国公致歉,望潞国公海涵。
侯君集面色一寒,重重地将手的茶盏掼在地摔成碎片,咬牙切齿地道:“不识抬举的小辈!”其实,他早知道,凭借自己一个国公的身份,出身高贵的崔瑾怎会卖他的账?何况,崔瑾不仅仅是博陵崔氏嫡子,还深受李世民和李承乾宠信,又与一干王爷、大臣交好,甚至他的爵位自己还要略高一些。潞国公、齐国公,不能相提并论。人家可是食邑三千户呢,而自己才多少?赐邑千户!他酸溜溜地想着。想到自己出生入死辅佐李世民,又有从龙之功,却还不如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郎,好不憋屈。凭什么?凭袁天罡这神棍说什么曲星转世?哼,依某说,还不如说是妖孽才对!可不是呢,生下来又聋又哑无知无觉,突然变得聪慧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不是妖孽俯身是什么?哪有两三岁的孩子能写一手好字画一手好画儿的,还懂如何耕种,诸如等等,岂是正常人能为的?偏偏圣相信了,还如此恩宠,甚至将自己嫡亲的女儿送给他做妾!再想到当初想把女儿嫁给李承乾,却被李承乾拒绝,心里更是愤恨。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不假!”侯君集愤愤地拍着桌子,“当年某随当今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身如今满身伤疤,难道圣都忘记了?为何李药师、尉迟敬德、程知节他们都能领兵作战,单单某领着府兵到处铺路架桥清淤抢险?说某识字不多,难道尉迟敬德不是大老粗?尉迟老儿不过是打铁的,程蛮子还曾做过山贼,为何排挤某家?”
贺兰楚石可不敢说天子的坏话,忙挥手令左右退下,关门,劝道:“岳父大人息怒,小婿以为,圣对岳父大人一直信任有加,当年突然解了岳父的兵权,让岳父干那等闲杂事儿,会不会是有人在圣面前乱嚼舌头?”
灌了一壶茶,侯君集慢慢冷静下来,沉吟片刻,道:“某与李药师最不对付,难道是他在圣面前说某坏话?”想起当年曾奉命向李靖求教兵法,可李靖只教了些粗浅的玩意儿,并不尽心,侯君集一怒之下便告李靖有不臣之心。李靖却反告侯君集心生二志,并道,当今天下安定,他所授已足够安定四方,今**迫倾囊相教,必是有反意。还说什么“脑后生有反骨”,心胸狭隘,贪权恋势,不是忠臣等等恶毒之言。最恨的是,原本兵部尚书之职是自己的囊之物,却被李靖夺去,而自己随即远离长安。如此种种,除了李靖,还有何人与自己作对?
贺兰楚石自然想让侯君集给自己出气,叹了口气,道:“岳父大人,您可知如今圣和太子最信何人?不是旁人,而是齐国公啊!”
侯君集皱了皱眉:“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圣如此宠信,不过是看在他的出身份,又成了他的女婿,当然是别人亲近些。”
贺兰楚石摇摇头:“岳父大人不要小瞧了此人。他能年幼得志不仅仅靠博陵崔氏嫡子的出身,这些年,他可着实做了些惊天动地的事儿呢!”于是,他开始细细分析。虽然都是众所周知之事,但回想起来,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儿?
侯君集越听心里越是发沉,眉头越是深锁,咬咬牙,道:“某却是差点小瞧了他去!这等妖孽,根本不该存活于世,说不得哪日大唐江山便会断送在他手!只是,如今他成了圣的女婿,有些话倒是不好说了。”
见侯君集心里存了事儿,贺兰楚石满意了,眼神闪烁不停,凑到侯君集耳边低声道:“岳父大人不必着急,如今回京了,今后有的是机会找他的晦气不是?小婿以为,圣还是信任您的,毕竟,您是最早追随圣之人,又为大唐江山立下了大功。只是,那人如今深得圣和太子宠信,须得好好筹划,不可让人轻易发觉才好!”
侯君集也是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之人,知道要间离李世民和崔瑾翁婿之间的关系还是要动一些手脚的,不可让人抓到把柄,不然,单单是来自世家的压力,便足以让整个侯家灰飞烟灭。心里既是憋屈,又是愤然,即便自己贵为国公又如何,在五姓七宗眼里,自己犹如蝼蚁一般。自己也曾委曲求全地想与他们结交,但是,人家根本对自己不理不睬,甚至出言讥讽,而自己即便是告到圣跟前,圣还不是让自己避让一些。还有同为武将的程知节、尉迟敬德他们,现在也不要脸地巴去了,不仅赚了不少钱,还让自家儿子也挣得了好些军功。如此想着,侯君集心里更是郁闷和愤恨。他也有儿子,偏偏没人提携,如今不过是在宫里当个侍卫。以前还想着待自己领兵出征,也将儿子带出去赚取军功,不料被解了兵权,还远离权力枢,成了那挖土修坝的监工,着实丢人。不成,侯家的富贵荣华可得延续下去!那么,如何做呢?
想到不成武不、唯一的儿子侯耀武,侯君集一阵牙疼。因为是唯一的儿子,侯耀武被他娘看成眼珠子视为命根子,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时又常年出征,哪里顾得了许多,待他回来,独子已经与柴令武等人一样成了纨绔。只是,柴家两个小子连同河间郡王家的三小子因为天子自己攀亲,与崔家小子也成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与崔家小子结交,不料便转了性成了器。至于房家和杜家老二,他们本来是亲戚不是?
世家啊,难道圣不想将这些高高在的世家打入尘埃?他不是愤恨这些世家把持朝堂、收买民心、垄断商路么?怎么如今与这些世家相处默契了?
侯君集如何不甘心,贺兰楚石如何算计,崔瑾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早几年前,他便放了几个细作在侯府,是担心侯君集对李承乾不利。
第四百八十九章 找茬儿
侯君集下帖子邀请崔瑾到府一叙,被崔瑾婉拒。请大家搜索(六零文学)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崔瑾深知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是实足的小人,但是,他并不十分担心。无论是家世还是地位,或者圣眷,他都不必忍让。崔崇得知,也只是冷笑几声,只是让孙儿不要丢了自己的身份,很不必与这等粗鄙武夫计较。
崔瑾一边应了,回头又似无意给李世民提起此事,叹道:“想必潞国公定是要埋怨微臣不识抬举了,但是,圣也知道的,一来微臣实在是没有空闲,连想带着兕子她们到庄子玩耍几日都不行,哪里还有闲心与完全不熟识无交集之人说些没有意义的虚话假话废话,太累得慌,能抽出空来,还不如写几篇字作几幅画雕刻几件物什,修心养性也好,今后送人也罢,总与人虚与委蛇的好。”
李世民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是那种喜欢说废话之人,便道:“有其一还有其二,说吧!”
崔瑾呵呵一笑,殷勤地给李世民续茶水:“第二桩便要请岳父大人给小婿做主了。哎,说来也是无妄之灾,不知潞国公听了谁嚼舌,说当年他被收了兵权外派出去,是小婿在岳父大人耳根边说了他的坏话,此次回来,为了防着他重掌兵权,又给他下了套子,总之,许多的不忿。依着小婿的想法,难道救灾抚民不是工作么,那可是大功德呢,民间对圣对朝廷派潞国公下去赈灾可是极为称颂呢。自然,领兵出征开疆裂土是大功,难道挽救万民之性命彰显圣和朝廷对民众的关爱不是正经事儿?罢了,若是潞国公真的不愿意,岳父大人便将这个差事儿赏给稚奴和小婿好了,我们可不嫌弃脏了累了苦了难了。再苦再难,有那几年漫无边际在海飘着那些惊险么?有一次,走错了航道,傍晚遇到暴风雨,看到不少附在船队后面的商船被巨浪抛起又顷刻间淹没,多少人都绝望了,但是,小婿不能害怕退却,与稚奴和房二叔用一根绳子拴在栏杆,顶着狂风暴雨漫指挥着大伙儿一边躲避风雨一边抢救落水之人。从傍晚到第二日凌晨,终于,云开雾散,风平浪静。此后,每次出海,小婿都要写下遗书,若是小婿真的遇到意外,请阿耶做主,解除了与几家的婚约,小婿名下的所有财产,分作五份,一份留给阿耶阿娘当作念想,其余几份便算作给节儿、聘婷和兕子、珝儿她们的赔偿。”
不知不觉,李世民握紧了手的青玉镇纸,李承乾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李世民动容地道:“是大唐是朕……亏欠了你!”
那晚的惊险,不是寥寥几句便能描述得出来的。那一次,崔瑾他们都已经写下了遗嘱,装在竹筒,想着若是真的遇险,便将竹筒放在海,说不得能幸运地让人发现。崔瑾是惜命的,好不易再投生一次,不仅没有失去记忆,在这一世,除了在混沌之不知天日地度过若干年,然后出生后的前两年受了些苦,其余可以说顺风顺水,并无大的折难,获得了前世从未有过的亲情。何曾舍得?好在,终于挺过去了。
崔瑾淡淡地笑着,摇摇头:“不,这都是小婿自愿的,也是稚奴、房二叔他们自愿的,还有姑父和几位表兄,明知前路风险,但为了大唐的繁荣昌盛,这样的冒险也是值得的。”
见气氛有些凝重,崔瑾又笑道:“岳父大人,小婿这么一说,倒是让人以为是要讨要奖赏呢!其实,做什么事儿没有危险呢?有些人不是在家也会被埋在废墟下,还有那走在路被车撞了的么?难道整日躲在地洞里面不出来见人了,岂不是应了那句‘杞人忧天’?”世间万物,都有生命,终究难逃一死。人也一样,生老病死乃自然之规律,每个人都避免不了,但通往死亡的路径各不一样,死后留下的痕迹也不尽相同。是浑浑噩噩一辈子然后浑浑噩噩地死去,还是轰轰烈烈一生留下浓墨重彩,这要看各自的志向和抱负。既然走到今日,崔瑾不想辜负天给自己的重生机会,总想做些什么,做得更多一些。哪怕,这只是一个梦,一个长长久久不能醒来的梦境,至少,梦自己是活生生的,身边的人也是有血有肉的。
李承乾回过神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责备道:“记得稚奴曾经写信回来说在海遇到过风暴,很是‘动人心魄’,原来,便是那一次么?怎不早说,如此惊险,难道……哼,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话,你也不知听了多少次了,怎不放在心?”
崔瑾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虽说我没有那么大的志向,但能为大唐多尽一份力,也是应当的。再说,那时大唐国库空虚,处处都需要钱,处处都是窟窿需要填补,不开源单单靠节流如何能成?”
“如,”他眼波流转,心里暗暗叹气,“如今现在国库充裕了,我这两年也可留在京城歇息歇息。”只是,不知要歇息多久?其实,他是羡慕自家老爹的,领着妻女公费出游,好不自在!
听到崔瑾此言,李世民哪里听不懂他话隐藏的意思。哼哼两声,没有好气地道:“你便安生一些吧,等兕子给某生一个两个小外孙,那时,若是你表现好,说不得某会放你出去走走。”
崔瑾差点被口水呛住,等兕子生儿育女,那还得等好久好久吧,现在她多大?不到十岁啊!按照崔瑾的想法,自家的几个小媳妇得十八岁生育最好,但是,这话才说出口,被祖母一阵狠批,也惹得卢节她们好不怨念。若真等她们十八岁,武珝倒也罢了,要不了多久便到了,但是卢节、长孙聘婷还得等几年。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成亲几年都没有孩子,旁人不会才不管其他,只会说那女子的闲话。后来,崔瑾受不住轰炸,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退一步,同意待卢节她们十六岁再生育,再早,他宁可忍受着不行房,也不让卢节她们受孕。后世,科学证明,过早怀孕,即年龄在二十岁岁以下的女性怀孕生子,将要面临的是妊娠期高血压、缺铁性贫血、胎儿早产、胎儿宫内生长迟滞等等危险。主要表现在:一是生产危险系数更高,分娩时易出现产后大出血、胎盘早剥等并发症,造成母婴死亡率增高;二是易流产、早产;三是易患各种妇科病,出现过早牙齿松脱及骨质疏松症,甚至会影响到骨盆发育;四是因女孩子尚处于生长发育阶段,生育系统尚未发育成熟,早孕会与母体争抢养分,对母子的身体都有很大的危害。
崔瑾心头微微一寻思,决定改日让人做一个调查,针对长安城近十年来的生育情况,用数据说话,让大家看清楚早婚早育并不能增加大量人口。
从侯君集到生儿育女,话题一下子跑到十万八千里。但这也是崔瑾乐于见到的。眼药,太刻意了可不好。侯君集毕竟是李世民还是秦王之时便跟在身后的,一起打江山,风里来雨里去,还是有感情的。历史,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侯君集还排在程知节之前,位列第十七名。
原本以为,以侯君集如此高傲自大的性子,见面,必是会不给好脸色的,崔瑾都做好准备酌情或者视而不见或者予以反击,不料,次日早朝,正跟在房玄龄和魏徵身后进入大殿,却见一黑瘦长须的年男子站在殿门前,脸色肃然,神色倨傲,见到诸位大臣,只是不理会。众大臣微微蹙眉,却不与其计较。崔瑾垂眉淡淡一笑,只作不知,跟随迈进大殿。耳边,传来略带讥讽的话语:“齐国公?啧啧,真是年轻呢,不愧为世家之首的博陵崔氏嫡子,不愧为驸马爷,短短数年,连连进封,如今便开国功臣、郡王亲王的俸禄封邑都要丰厚,着实了不得呢!”
崔瑾诧异地抬起头,放下正要迈进门槛的腿,偏偏脑袋,拱拱手,下打量一番,不解地问:“请问,这位……嗯,不知如何称呼?不知小子何时不小心得罪了?”
那人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世人皆道崔氏十三郎能掐会算,前知三百年后算五百载,天地理无所不知,原来都是以讹传讹故作玄虚啊!”
房玄龄和魏徵转过身来,皱着眉头,这人怎回事,堵在门口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