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必了,我只是随意逛逛,世子有事便去忙吧。”
司马元显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冷嗤声:“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
“”
“行了行了,不就是逛街么,我陪你逛”
天锦:“不不必了吧。”
“你敢拒绝本世子”司马元显立即变脸。
“”
sy县是个不大不小的城镇,它东邻剧阳,南毗代州,西交的朔州雄城,是兵家必争之地,素有塞外天险之称,北与左云右玉怀仁接壤,人口十分密集。
这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司马元显提出要陪她逛街,也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不领情,不怪他翻脸。
被他缠上,天锦想去找沐倾城打听刘裕下落的计划注定失败,便有些怏怏不乐。
司马元显嘴角抽搐,心里吐血。
“不想逛么,那就回府吧。”
天锦忍不住瞪了他眼,咬牙道:“逛”
司马元显眉梢轻挑,“我知道哪里有好玩了,跟我走”
话落,他不由分说地拽着她便走,天锦被他拽得踉踉跄跄往集市中心地段走去。
不得不说司马元显纨绔之名不是浪得虚名。他带着她专门往闹场上钻,触目所见尽是些古玩珍宝,珠钗脂粉,糖人玩偶琳琅满目,路过去,简直是要让人看花眼了。
末了,她的手里被硬塞了两个小泥人。
“你看这个捏得像不像小黑”
天锦哭笑不得,明明就是他让人仿着黑犬和他自己捏出来的,怎么会不像。
奈何被她殷切地目上光盯着,她不得不应承地点头,“像,像极了。尤其是这个,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很像你”
司马元显十分满意,故作矜持地斜了她眼,“既然你觉得像,那就留着吧。”
天锦看着他挺直的后背撇撇嘴。
哪知他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回头恶狠狠加了句,“不许扔掉”
第76章献计
尽管被他拽着满街跑,天锦的兴致却依旧不高。 司马元显倒显得挺高兴的,买了不少东西。没会儿两人手上就抱满了。
“回去吧。”天锦手上实在抱不下了。
司马元显似乎也意识到抱着堆东西在怀里多有不便,这才折身往回走。
打闹市下来,穿过个弄堂,外面便是永安街了。天锦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目光越过处挂满了红绸的矮墙。
墙后的水井的边,几株虞美人花已经在凋零了,半残的花瓣少了些妩媚,色彩却依旧艳丽。
天锦就像是被迷了眼样,脚也迈不动了。
察觉到她没有跟上来,司马元显回头就看到她站在方矮墙边呆。他下意识朝着挂着门上的匾额看了眼。
刘府这么残破的院子也能称之为府
司马元显不以为然地往回走,“怎么不走了”
“你看那些花真美。”天锦朝着水井呶呶嘴。
司马元显诧异地看了她眼,“你没毛病吧,那是虞美人花,花是有毒的。况且花都谢了,贱花败枝美在哪里”
天锦没出声。
“走了,天都要黑了。”司马元显催促道。
天锦望着那几株残花,暗暗叹息,不好再逗留下去。路走过去,她的目光由墙上的红绸移到那块不怎么工整的匾额上。
匾额上的字写的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在红绸彩丝的点缀之下,显得十分喜气。这样喜气让她不由得想起与刘裕那场婚礼。
那时红绸挂满了整个归香苑,他身得体的红衣,眉眼都带着笑可如今,他人在哪里
阿裕天锦心里默默喊了声。
正堂内,刘裕倏尔觉得心口悸,他下意识捂住胸口,目光抬侧着脸朝窗外看去。
窗外,天色渐渐沉了下去,各家各户的灯火渐渐燃起。他起身打开屋门,迈步走至水井边。被精心呵护的花经不起时季的催磨,已然颓败。他留不住花期,只能守望着这最后的抹红艳
天锦与司马元显回到王府时,天彻底的黑了。
她擅自出府,采桑从徐道覆那里回去后不见人,心下是又急又惊,此时正站在王府外翘以盼。
等到看天锦,她终于松了口气,语气间不免责备,“公主,你怎么擅自出府呢,万遇到危险怎么办”
天锦自知理亏,见她皱着眉头,脸上不悦,正要开口。偏偏,司马元显笑嘻嘻凑上来,“采桑,你为什么总喜欢叫她公主既然是公主,她的行踪哪是你能管的”
司马元显游手好闲,不管府中的事情。这其中的利害,他自然无所知。采桑这样叫天锦,他直没在意,这会儿见采桑这么紧张,不由眯起了眼。
采桑时语塞,好在反应了够快。
她镇定道:“是义父让我这么叫的,也是义父让我管着她的。至于义父的意思,自然是殿下授意的。”
“是吗”司马元显看着她的目光渐凉。
采桑下意识握紧拳。她也说不清自己的语气为什么这么僵硬,只是下意识的就出了口。说完才感觉自己似乎真的逾越了。
天锦连忙上前,愧疚道:“今日是我的不是,采桑生气也是应该的堵在这里也不像样,先进去吧。”
司马元显这才收回视线,冷哼声,率先迈了进去。
“采桑”天锦为难地朝采桑看去。
采桑接过她手里捧着东西,目光微垂,轻声道:“公主想说什么,我都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才刚踏进大门,身后就传来了阵急促的马蹄声。
油光滑亮的俊马,长得膘肥体健,急驰到王府前被人紧紧勒住了。马背上的壮汉,利索的翻下马,僵绳随手就甩给了随行的侍卫。
“张大人。”
来人正是张鹤。
他身体魁伟,身上穿的是件石青色的袍长,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从外面赶回来的。
天锦与采桑站在门后,身影都被黑暗的夜色罩住了。张鹤时也没有注意到门后有人,被叫了声,才惊讶抬头。
“天锦姑娘这是”
天锦微微笑,“张鹤怕是有事情要回禀殿下,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便朝他服了服身,与采桑缓缓而去。
张鹤的确有要事要回禀司马道子,只朝俩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眼,就匆匆朝着昭德院的书房快奔去。
书房里的灯,分外的明亮。
张鹤脚迈进去,先看到的就是司马道子严肃的面孔,王国宝立在案前,俩人正讨论着什么。他连忙垂下头行礼。
“殿下,王大人。”
王国宝:“回来了交待的事情查得怎样了”
张鹤不敢隐瞒,如实道:“谢石的确在寿阳藏了个人。属下去查了,此人名叫桓玄,是晋朝前司马桓温的之子。”
“竟是他”司马道子皱起眉。
王国宝连忙问:“殿人,此人有何不妥”
司马道子推开身上的宗卷竹简站起来,立在窗下沉吟片刻,忽尔心念转。
冷笑道:“荆州桓氏故吏宾客遍布荆楚各地,其根深叶茂,虽不得朝廷重用,却也不容小窥。他谢石真是好计策,居然将南郡公拐去了寿阳,其用心之深沉,不得不防。”
前大司马桓温年轻时娶南康长公主,拜驸马都尉,治荆州,定蜀,攻打北朝名声渐大,权势也渐大,后升官至大司马,心怀不臣之心被朝廷所忌讳。
他死后幼子桓玄才五岁,虽然承袭了南郡公的爵位,却不再被朝廷重用。
谢石在这个时候与桓氏搅在起,怎叫司马道子不气愤。
王国宝心中惊,“难道谢石想造反可要禀明陛下”
司马道子冷哼:“暂且不必,且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张鹤,此事你继续盯着,但凡有风吹草动,立即禀。”
“喏。”张鹤拱手应下。
司马道子疲惫地摆摆手,“先退下吧。”
张鹤不敢滞留,悄悄朝王国宝看了眼。见王国宝微微点头,这才放心退下。
“殿下,寿阳乃是谢石镇守之地,仅凭张鹤的能力能查到桓氏已是不易了。旦谢石回了寿阳,恐怕就不好再深查了,还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司马道子心知此事为难,眉头皱起后就没再松开,“那依你之见呢”
王国宝微微沉吟,心里突然计,“殿下觉得美人计如何”
“美人计”司马道子微愣。
“殿下府上,正有位现成的美人啊”王国宝目含笑意,眼中精光昭显着算计。
司马道子也是擅弄权政之手,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他就是打算找机会要将天锦送走的。如此来,岂不是举两得。
或许举三得也说不定。
想到天锦那张酷似北朝公主的面孔,司马道子心中就萌生了计。
他嘴唇微勾,漆黑的瞳仁俱是笑意,满意道:“此计甚妙。”
王国宝也笑,“不过要想把人顺利送出去,还得请殿下配合二”
第77章手段
翌日,谢石就收到了琅邪府上的请帖。
他要回寿阳了,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正打算要出门。司马道子的帖子就到了,说是要在铭水居给他设下践行宴。
拿到请帖,谢石不以为然,随手就扔了。
请帖“啪”地落地,落在双黑靴下,恰时被踩住去半。
谢琰要送谢石出城,身上穿的是件金丝竹纹打底的玄色圆领长袍,腰间坠着块上好的羊脂玉。他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地从院子里出来,刚从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后走过,便被砸了。
“六叔。”
他朝着坐在角亭中的谢石看了眼,弯腰将帖子捡起来看了看,“看来六叔还要在山阴再待两日了。”
谢石眼角微微掀,“你怎么看”
“既然司马道子如此有心,六叔为何不去”
“恐怕是鸿门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谢石想了想,越觉得司马道子此举恐怕不简单。去或不去,不过是个念之间,眼下若是驳了他的面子,恐怕也会另想它法。
想到侄子镇守会稽,日后还要与他牵扯往来,倒还真不好拒绝。
“也罢,把东西都搬回去吧。”
正忙着将东西搬上车的众人忙活了早上,听了命令只得又把东西往回屋搬。
看到众人手忙脚乱,谢琰忍不住闷笑。
“你别笑,明晚你与我道去赴宴。”谢石凉凉丢下句,起身走了。
谢琰果然不笑了。
琅邪王府内。
司马元显昨日尚未玩得尽兴,大清早又来怂恿着天锦出府游玩,不料被他爹逮了个正着。
眼看司马道子的脸色越来越沉,天锦十分同情的向他丢了个自作多福的眼神,便行了礼退至边。
司马元显在心里暗骂句:不仗义。
顶着司马道子阴沉的视线,肆笑道:“父王莫不是走错院子里吧,这里可是存菊院,隔着面墙可就是”
可就是什么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仅管这样,却已经有些大逆不道了。
墙之隔是什么地方,众人心知肚明。司马道子当然也不会忘记。那是那个女人死后,他再也不曾踏足的地方。
当然即便是她生前,他也从未过去。
本来看到司马元显追在天锦身侧嘻闹,司马道子就装了肚子的火气,再听他提起旧事,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殿下”只轻柔的手,适时搭在了司马道子的肩膀上,“殿下特意来找世子,不是还有正事要商议么。妾身有些日子没看到天锦姑娘,正好与她说说体己的话”
琅邪王妃笑盈盈地从他身后走出来。
她身着艳红的绣菱花纹褙子,下面配了条白底的兰叶长裙,身姿妙嫚。头上别着浅碧色珞花,随着她轻盈的脚步轻轻晃动,衬着她肤色胜雪,双温柔似水的眼眸最能打动人心。
司马道子本欲爆的火气,顿时便被这轻轻软软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王妃怎么来了。”
“纵容世子在后院有胡闹,是妾身的错。”
“王妃何错之有,分明是这逆子性情乖张,不服管教”
“殿下”王氏捏着手娟,泫然欲涕,“世子从小就失去生母了,妾身纵然有心与他亲近,可倒底是继母总是隔了层,也怕管教过了反而令他不喜。可殿下与世子却是父子连心,为何不能好生说话呢还请殿下慎言。”
她这哭,顿时叫司马道子有火难,只得紧握着她的手,耐心宽慰了几句。
天锦站在侧,看得十分清楚。王氏看似温软,善解人意的与司马道子说着话,可眼角瞥见司马元显的余光里分明带着不喜。
再看司马元显,仿佛早已习惯,看戏似的,盯着这二人,眉宇眼角皆是嘲弄。
不怪他的脾气那般暴躁,王氏的话明着是劝司马道子,看似再为这父子二人的关系为难,可事实上却句句都戳在司马元显的伤口上。
天锦不得不在心里佩服,王氏好手段。若不是她对司马元显有所了解,说不定也会被她骗过去。
“送王妃回去。”司马道子安抚好了王氏,示意她的贴身丫鬟将人扶走。
颇有些头疼的样子。回头正好看到司马元显不屑的眼神,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腾腾地升了起来。可他到底还记得要给独子留几分面子,并未当场难。
视线转,又看到了立在侧的天锦。
司马道子目光微沉,“天锦姑娘借步说话。”
天锦不免惊讶,实在没料到司马道子会找她说话。
“公主”采桑扶着她的手臂微微抖。
“没事,我去看看。”天锦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下,正欲跟上去。
不想,司马元显却快她步上前,将她挡下。
“别去,他准没安好心”
正朝着大堂走去的司马道子听到他这话,脚下不由顿住,回头阴沉沉地朝拉扯的两人看了眼。
不悦道:“你也过来。”
天锦这才将拦在她身前的手臂拍开,笑道:“走啊。”
司马元显讪讪收回手臂,不管怎样,他对这个父亲就是没法信任。
存菊院总共有五间上房。正中间是大厅,右侧隔着个回廊,种满各色菊花,后面就是天锦的寝房。大厅左侧,是座凉亭,后面流水假山,再后面则是用来安置下人的房间。
司马道子将这院子打量了番,才缓缓迈进大厅。
大厅南侧临窗的位置,摆着个巨大的鱼戏莲叶的屏风,由白玉和翠玉嵌成,十分精美。而另侧摆着雕花木架,上面堆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昨日在街上,被司马元显硬塞的小泥人,也正好摆在此处。
司马道子不动声色打屋中摆设看在眼底,目光触及木架上的小泥人时,嘴角威严的抿了下,这才落坐。
天锦主动上前,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边。
“不知殿下亲自前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司马道子双眼微微眯,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很是凌厉,“天锦姑娘可还记得本王收留你的目的”
天锦心中紧,脸色瞬间变了变,“天锦从来不敢忘记。”
司马道子盯着她的视线不曾收回,反而更加凌厉,似审视似警告。
好半天,才终于接了那杯茶,“如此本王便放心了。”
第78章闹崩
他这暗含深意的话,立即引起了司马元显的注意。
他偏过头,去看天锦,试图现些什么,可天锦并没有看他。
反而司马道子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继续说:“明晚在铭水居本王设宴,听说你的舞技不错”
天锦心中沉,迫于压力微微点头,“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身为父亲,就算是个并不称职的父亲,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所了解的。
果然,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司马元显脸色隐隐晦暗。
司马道子失笑,“你擅长什么便做什么吧稍后会有人来交待你些细节。”
他边说着,边暗观察自司马元显的表情,见他脸色越暗沉,心里积压的火气反而渐渐褪去。
以司马道子的观察,他这个儿子,十六岁之前都生活在丧母之疼之中,活得恣意嚣张却又浑浑噩噩,如今才初知情事,却还处在懵懂阶段,只要稍施手段,定能举掐灭。
还好现的及时,以后再给他选个贤淑的高门嫡女娶进门,算是补偿。
至于天锦他双眼微微眯,或许他开始准许她进府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过,过了明晚,切都不是问题。
想到那举三得之计,他看着天锦的眼里笑意更浓了些,“你先下去吧。”
天锦只觉得他眼里藏了让人无法捉摸的深意,到底是皇室贵胄,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令她有些受不住,不知怎么的就退了出来。
司马道子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双眼直直看向司马元显,“你也不小了,该做些正事了,明日早便随着张鹤去趟荆州。”
“不去”司马元显想也不想,立即拒绝。
司马道子早料到他不会答应,缓缓道:“不去荆州也可,我让王国宝将你送回建康。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就让你的皇祖母替你物色物色。”
司马元显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谁要娶妻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是你父王,我不管你谁管你”
司马元显更生气了,“你现在知道你是我父王了早干什么去了”
司马道子心里也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