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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倾城没有意见,“早去早回。”
辛夷冲着她点点头,临走时,不放心地看了朱瑾一眼。
朱瑾嘟起嘴,“你看我做什么,只要你们愿意把公主救出来,我自然不会再闹了。”
辛夷哭笑不得,“你啊你啊,就是这性子太急躁了。”说罢,又朝她使了个眼色,“我走了。”
朱瑾“嗯”了一声,目送她离开。
她明白辛夷怕她们姐妹之间伤了情份,暗示她去给沐倾城服个软。
为了公主,她可以献出性命,服个软又算得了什么。
是以,辛夷走后,她很直接地看向沐倾城,“之前是我态度不好,你不要介意。”
就冲着她这有错就认的态度,沐倾城也拿她没办法。只得笑笑,“我也有不对之处。”
两人相视一笑,那些个不快愉,便在这一笑之间渐渐淡去
第115章独宠
辛夷的脚程果然很快,当夜便带着一身寒气赶了回来。 可带回来的结果,却不尽如意。
“你说徐道覆反对救出公主?”朱瑾当场就炸了,“那混蛋怎么想的,他喜欢当细作,他继续当好了,凭什么不顾公主的安危,硬拉着她!”
辛夷和沐倾城都沉默不语。
见状,朱瑾又急了,“你们不会出尔反尔吧!我们才是虞美人各部领,他徐道覆也不过是教导过公主几天而已,虞美人内部的决策,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要听他的!”
朱瑾是真急了,双眼都急红了。
就在她忍不住要脾气了,沐倾城终于点了点,同意了她的观点,“小瑾说的不错,公主的记忆没有被唤醒,反而还履次犯险,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也同意了!”朱瑾眼里亮了亮,又看向辛夷,“那你呢?”
这里就她们三人,她们二人都同一个意思。辛夷向来又很听沐倾城的意思,自然没有反对的可能。
辛夷:“我们现在在外面,并不了解谢府里的情况。要想救出公主,只能冒险一试,务必要先潜入谢府先见上公主才行。”
沐倾城点头,“没错。”
三人之中,辛夷功夫最好,可性子太耿直,少了几分随机应变的能力。天锦不是从前的锦公主,她怕自己劝服不了。而朱瑾易怒易躁,几番试探都没有潜进去。所以,还是沐倾城去最为合适。
既已决定了,便事不易迟,她们打算今夜就让沐倾城易容混进去
此时的谢府内,灯火通明,正是摆晚膳的时侯。
自从药中被下毒之事之后,府中的人一个个都看清了形势。天锦虽然不曾出过屋,可她俨然已经成为谢府里最受宠的人了。
青秋堂是谢石的院子,闲杂人等进不来,可府中的下人却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勾长了脖子往这边凑。即便凑不到天锦身边,也可以先讨好她身边的人。
眼下在她身边伺候的也就是方葵,方葵的势头便水涨船高,很快压过了郭氏身边的大丫鬟,甚至连郭氏奶娘白氏舔着脸巴结。
为此郭氏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她借机拔除了徐氏,可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
遣散妾室的事情,谢石也没有再提。毕竟现在除了天锦,府里也就只剩下陈氏陈盈儿一个妾室了。她又是郭氏的陪嫁丫鬟,谢石将天锦宠上天,对郭氏这个正妻倒底存了几分愧疚之心,便留着陈氏在府里陪伴郭氏左右。
陈氏也是很有危机感的。
那药中倒底是不是徐氏下的毒,她不敢去探究,知道自己失了宠,怕郭氏将火气都到自己身上,便开始闭门不出夹着尾巴做人。
天锦连服了几服药,身体恢复了不少。谢石也不再将她拘在屋中,放她在院子里走动。
今晚晚膳,谢道韫邀了谢石一道用膳。
谢石想了想,便将天锦也捎上了。
静含院是座僻静的院子,三间五架,种了许多常青树和花草,院中还有一个荷花池,只可惜现在时节不对,一池的荷花早就败了。
天锦其实是不愿意来的,却架不住谢石拿着那温柔溺人的眼神看着她。他似乎是想让她与他的侄女打好关系,明明两个女人相看生厌,何必强拉着同席呢。
“多吃点,你太瘦了。”谢石的声音轻轻地耳畔边响起,他举着筷子给她添菜,自己却没吃几口。
坐在对面的谢道韫冷眼看着,目光如刀子似的剜在天锦身上。
天锦坐如针毡,笑得勉强。倒不是因为谢道韫的敌意,而是谢石的柔情真的让她无法适应。
谢石突然抬眼问道:“不是说有烤鱼吗,怎么还没上来?”
谢道韫耐着性子,朝伺候在身侧的婢女示意了一眼有,“碧珠去膳房催催。”
肥美的烤鱼很快被端上来。
谢石看着那漂亮的卖相,轻笑了一声,微侧着身体看向天锦,“你最爱吃的烤鱼,来”
天锦:“”
谢石夹块鱼肉,本欲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目光不经意一扫,看到上面沾着根长针,又转了个方向放回了自己的盘中。
他仔细的将鱼针挑了个干净,才重新放过去。
天锦:“”
谢道韫:“”
谢道韫深深吸了口气,忍了忍,却是忍无可忍。
“六叔,令姜有话同您说。”
谢石继续挑着鱼针,心不在焉道:“有话便说吧。”
“侄女想单独与您说。”
谢石总算抬了抬眼,见她一脸忍隐的怒容,手上顿了顿。扭头又看了看天锦,见她面前的菜已堆如小山,她却好像一点不饿的样子。
他是见过天锦的本性的,两人一起在湖边吃烤鱼时,那般畅快。现在却是一副拘谨的模样,便知道她现在兴致不高,有些后悔带她来静含院用膳了。
“可是吃不下了?”他问。
天锦的确没什么味口,便点点头。
谢石也不强求,随手搁了筷子,“我送你回去。”说着,就拿过帕子擦擦手站起来。
谢道韫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冷落了,也跟着站了起来,“六叔!”
谢石看了她一眼,“你去书房等我。”
侄女不喜欢天锦,天锦也不愿意逢迎,他看得出来。心里越后悔带她过来用膳的决定。
天锦是他想要宠爱的小东西,并非主母正妻,原也不需要出去应酬,是他强人所难了。
能走,天锦自然不会留下来。
出了静含院,她便抽出手往方葵身边靠了靠,“谢大叔有事就去忙吧,不必陪着我,我自己能回去。”
谢石又怎会看不出她的抗拒。他对自己的心意十分了解,堂堂的沙场老将,在战场之上从来不知道退缩,也决不允许对方退缩。
“天这么黑,又刚下了雪,路上滑,我送送你。”
天锦如梗在喉,看出他的强硬态度,只得点点头。
谢石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回身边,两人并肩同行。方葵悄无声息地提着灯跟在两人身后。
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影子倒映在雪地上,被拉得很长很长。
谢石脚步沉稳,相比之下天锦大病初愈,脚下有些虚浮。铺了一层雪的青石小径,的确是很滑,好几次天锦都险些栽倒,谢石干脆放开她的手,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来,趴上来,我背你。”
天锦连忙道:“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谢石蹲着没动,却是沉默了片刻,“莫非,你嫌我老了?”
第116章约见
天锦最终还是被谢石背回了青秋堂。天籁
放下她后,谢石微微喘息,“果然还是老了。”
这话,天锦却是不好接了,默默地将头垂下去。
看着她的头顶,谢石叹了口气,手覆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两下,才对方葵说:“去膳房再取些吃的。”
显然还记挂着天锦在席间没怎么吃饭。
“喏。”
他又深深看天锦一眼,“天冷,吃饱了就早点歇息。”
“嗯。”天锦轻轻应了一声,片刻之后,听到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她正欲转身,身后突然传来动静,紧接着手里就多了一物。她心里一紧,下意识握紧手,低头一看,却是一张字条。
此处是在院前,光线不佳,方葵离去时将手里的灯笼递给她。即便如此,她也没能看清刚才是何人将这字条塞到她手上的。
那雪地上倒是留下了一串脚印。
她将手里字纸凑到灯上,辩出那苍劲有力的黑字的意思。
今晚子时,弄风堂,裕。
今晚子时她看懂了,弄风堂应该是地名。
裕裕?
天锦的心口突然好似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裕”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紧紧盯着这最后一个字,似乎要将它牢牢记在心里一样,不敢相信却又舍不得不去相信。
就冲着这个裕,她就一定会准时赴约的啊。
不知不觉间,她鼻间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泪水滴到字条上,上面墨黑的字体瞬间被晕开。
她心里一慌,连忙去擦眼泪。慌乱之间,手里不小心就将手里的灯笼给摔了。
这一摔,她便又看到了那串脚印。
青秋堂毕竟是谢石的地方,天锦看着那明显是属于男子的脚印,心里突突跳个不停,后知后觉的想起要毁去痕迹。
她连忙跑过去,跟着那串脚印一阵乱踩。直到追到花园,那边的脚印多了,也乱了,这才作罢。
等她折便回去,脚上的鞋子已经湿了。方葵急急忙忙从里面冲出来,看到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姨娘去哪里的,到是让我好找。”
天锦:“听说这个季节,梅花开得正好,我方才去花园找了找,可惜没有看到梅花。”
方葵摸着她身上的冷意,又看了看她湿掉的鞋面,再看看她拧在手里已民经摔破的灯笼,颇有些埋怨地说:
“天都黑了,姨娘想要看梅花,明日再去就是了。您要是再染了病,六爷该是多心疼,您就当可怜可怜他吧,别再任性了。”
天锦顿时失了言语。
方葵见她不支声,也不好再说什么。“婢女去打些热水,姨娘洗洗再用膳吧。”
天锦没有拒绝。
方葵一走,她立即摊开手。刚才因为太紧,字纸被她紧攥在手里,手心溢出的汗已经让那些字迹变得模糊了。
这一回,不是在做梦。
字条是真的。
天锦又哭又笑,用力将字条摁在胸口。
一定是阿裕来了,一定是他。
此刻,在天锦不知情的地方。谢琰寒着脸,盯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刘裕,冷声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刘裕:“你不是都看到了?”
他想见天锦,无论如何都想见她。今晚是个好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多亏了谢石将她带出来。
他们从静含院离开时,他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亲眼看到谢石蹲下去,将她一路背回了青秋堂。
那画面刺激着他,他几度都差点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抢人。
谢琰出现时,他很快就察觉到了。正因他的出现,提醒了他不可轻举妄动,他得多用力才强行摁着自己不动。
谢石一走,天锦立在院前。
如果这个机会再错过,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他不想再这样绝望着等着,所以他还是将早就准备好的字条塞到了她的手里。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手心的那一瞬间,他几乎都要崩溃了。渴望着将她拥入怀中,用力抱紧。
可她不能。
青秋堂不安全,他不能让人现。
所以他不舍的走的,甚至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走不动了。
“刘裕!”谢琰动了怒,“你知道你差点就要泄了痕迹吗?”
刘裕:“什么痕迹?”
“脚印!”谢琰简直对他无话可说了,“青秋堂现在除了天锦和伺候她的婢女,能进院的就只有六叔。府中下人都不许靠近,你留下的那串脚印难道不会引起怀疑?”
刘裕的脸色顿时一变。
他一心只想着见天锦,倒是忘记了这个细节。
想到谢石去见谢道韫一时之间不会折回,现在去处理应该来得及,只是那个随时都会回去的婢女倒成了麻烦。
见他掉头就走,谢琰连忙喊了声,“你要去哪里?”
“毁尸灭迹。”
谢琰脸色更加不好,“不必了,你留下的痕迹,已经有人替你处理了。”
天锦会那么机敏地想到毁去痕迹,谢琰一点都意外。她可是锦公主,心智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就算失去了记忆,骨子里的东西还在。
也幸亏她急智,才救了那名叫方葵的婢女一命。
否则,等到天锦进去,他去处理脚印,很可能会与折返回来的婢女撞上。
刘裕对这一切毫不知情,还以为是谢琰替自己善了后,神色微微松动,感激道:“多谢!”
谢琰撇开脸,“你不必谢我,以后自己小心点。”
说完,便不再理会,转身而去。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离静含院很近。院中分了东西厢房,刘裕住在西间,他住东间。
他不知道刘裕递了什么消息给天锦,天锦喜极而泣,眼泪扑扑掉下来的时候,就仿佛砸在了他的心里,闷闷的,几乎让透不过来气了。
一面是他六叔,一面刘裕,可他的那份真情呢?他已经失去了机会,只能将自己的心捂紧,小心的收拾好。
可他心里有多么的不甘,多么的后悔,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当初,他不是怀着目的接近她,该有多好。
如果当初,他没有为了家族利益而背叛她,他们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不会失忆,不会忘了他。
他们或许会在战场上成为敌人,无论是输是赢,都该是光明磊落的,无论最终是否还能在一起,都不该像现在这样
谢琰闭上眼,绝望地倒在床榻上,心里的悔恨如同汹涌的暗潮一样,扑天盖地而来,几乎将他淹没。
117第117章男女
书房内,灯火摇曳。天 籁
谢石坐在桌案前,目光肃重地看着站在身前的大侄女。
他这个侄女,是谢氏小辈中的长姐。从小就聪慧,由他二哥谢安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着长大。大哥死后,二哥便是待她如亲生的一般。
只可惜,他早早就分府出来,他们叔侄之间并不如她与二哥那般亲近。
所以,他想不通她为何会对她说出,让他休了天锦这样话来。
谢道韫要见谢石,不必说自然是因为天锦。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弄得府上乌烟瘴气。她六叔为老不尊,年轻的时候,多么英勇神武,老了却糊涂了。
“六叔,您就听我一言。那女人是红颜祸水,您看她才刚来就闹出多大的事情?您真的要伤六婶的心吗,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您也不要了?”
谢石看着她依旧一语不。
谢道韫越说越急,“她可是司马道子的人!司马道子的为人您又不是不了解,那日王国宝不请自来,连他手底下的爪牙都那般放肆,明目张胆打量女眷那样的女人真的能要吗?”
那样的女人是哪样的女人?
谢石原本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却在听到这最后一句,不悦了。
“你都说完了?”
“六叔!”
“出去。”
“六叔”
“我让你出去。”
谢石真动起怒来,脸色也黑得吓人。谢道韫劝他不听,也拿他毫无办法,心里对天锦越厌恶。
她一走,谢石一时没忍住,气恼的抓起身边上好的砚台砸了出去。
自打天锦醒过来,他一直悉心照料着她,他向她言明心意,她却不再像当初那样与他说笑亲近了。
这本就叫他憋闷,他承认为了讨天锦欢心,也因自己厌倦了后院女子永无休止的争宠手段,他才动了要遣散妾室的心事。
可是对郭氏,他却从未说过要休弃她。
那是他名媒正娶迎娶进门的,要对她的后半生负责的。可他与她之间的夫妻情分,早就消磨的差不多了。这些年的相敬如宾,不过是他的忍隐和退让。
一个月里,他去她院子次数除了初一,便是十五,有时候连一顿饭也吃不完,就忍不住搁下筷子走了。
这样的夫妻,还有多少情份?
他还愿意给她一份尊重,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情份了。
夜渐渐深了,府中的灯一盏一盏落下。
谢石离开书房,朝着青秋堂走去,里面的灯已要熄了。睡在外间的方葵听到外面动静,连忙爬起来。
“六爷。”
谢石轻轻应了一下,越过她朝着里面走进去。
灯已经熄了,可天锦却并没有睡着。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心里却十分不平静,心里一直祈祷的时间快点过去,快点过去。
她等啊等,等着心急如焚,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谢石。
听到脚步声,她慌忙闭上眼。
谢石走进来后,就没了动静。他准确无误地走到床榻,就着黑暗仔细去看她的脸。可天锦脸一半都隐在被子里,看不清睡颜。
今晚,他特别的烦躁。
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不愿意搭理他了,他知道她肯定特别的想要离开。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绝对不会再放手。
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只能在这里一直陪着他。可她还很年轻,花一般的年纪,又让他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