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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沐倾城失了耐性,她握着带血的利剑,不满上前,“你们先走吧,我去看看。”
说罢,也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一个纵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朱瑾:“公主?”
天锦知道她若不走,他们都不会走,大家都会受牵连。她咬着唇瓣,狠了狠心。
“好,我们走。”
朱瑾总算是松了口气,正想招呼辛夷和关三爷退至后门,逃出升天。不想,他们的所思所想早在司马道子的意料之中。
那群追兵一分为二,一边尾随着他们追了上来,一边已抄着近路率先赶去后门围堵。
等他们赶至后门时,才发现已没了退路。
辛夷:“现在怎么办?”
朱瑾气得眼都红了,比划着手中剑,恨声道:“跟他们拼了。”
关三爷难得皱眉,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侯,身边突然传来低低的呼喊声,“天锦天锦”
朱瑾横眉怒目,喝道:“谁!”
黑暗里,缓缓走出一道暗影,“是我。”
“司马元显?”
众人都愣了愣,又瞬间警惕起来。
司马元显的身影都隐在阴影之下,看不出脸上的神色,“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安全离开王府,你们随我来。”
天锦心下一喜,正要道谢,却被朱瑾挺身拦下。
朱瑾狐疑道:“你不是被司马老贼关起来了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司马老贼”四个字,司马元显明显的抖了抖,很是不自在。再怎么说,他也姓司马,无可更改。他们这样当着他的面辱骂他爹,真的一点都不用顾忌他吗?
久久不见他回答,朱瑾突然出手,飞快掠过去。锐利冰寒的长剑,瞬间架在了司马元显的脖子上。
天锦连忙阻止,“不可。”
朱瑾倒不是想要司马元显的小命,回头答道:“公主放心,属下自有分寸。”她嘴上虽如此说,手里的长剑却不怀好意地往前送了一寸。
司马元显感觉到冰凉的寒气就贴颈上,刺鼻的血腥,令他很不舒服。他不满冷哼,“怎么,你们现在这是要过河拆桥?”
朱瑾笑道:“岂敢!司马老贼想要伤我家公主的性命,我便先取了你的小命,且看他亲眼看到独子死在眼前,是何种滋味!”
司马元显心里不由一寒,仿佛是嗅到了死亡气息一般,瞬间没了脾气。
“是采桑悄悄将我放出来的,我可是来帮你们的”
朱瑾的剑又往前送了送,“既是如此,就别在废话,带路!”
司马元显恨恨咬牙:倒底是谁在废话啊!
一只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却是辛夷凑了上来,“世子别介意,小瑾只是太紧张了。”
司马元显突然很想破口大骂,只是在他撇见天锦脸色苍白如纸时,又默默地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西南角的位置,有道小门,那处很偏僻,他他绝不会想到,你们会从那里逃走。”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司马元显说得含糊,眼神闪烁。只是这样深黑的夜晚,倒是没人发现哪里不对。
朱瑾一阵狐疑,没出声。
天锦心里还挂记着刘裕,亦没出声。
辛夷十分爽快,“那就多谢世子了,小瑾放人!”
等他们顺着方向找到那道小门时,才明白为何司马元显会那般笃信司马道子绝对想不到。
那道小门,分明是个狗洞。
“岂有此理!”朱瑾大怒,“他居然让我们钻狗洞!”
天锦:“算了,我们先出去。”
天锦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挑剔。因她的一句话,害得刘裕生死未卜,沐倾城冷言冷语的时候她并不觉得她说错了什么。眼下一心想着快点脱离危险,不想再生事。
朱瑾的脸不由扭曲起来,“公主,这可是狗洞!”
“没关系。”
司马元显是琅邪王府的世子,又是独子,司马道子虽然时时被他气得吐血,却不曾苛待。司马元显养了只黑狗,金贵的就像半个主子,平日里就连王氏见了,也会躲着走。这狗洞做得也比普通的狗洞要大得许久。
天锦走上前,一弯腰就钻了过去。
连公主都钻了,朱瑾实在不好再纠结,也跟着钻了出去。
却说刘裕撑着一口恶气,捂着疼痛的胸口又折回了清宸院。
一场撕杀,好端端的院子已经损得面目全非。他阴沉着脸将四周环视一圈,最终将视线锁定在花圃下。
待他走过去,果然在那青石板犄角下找到了那半截断笛。只是他刚要弯下腰去捡,背后的伤口便被扯动,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在他身边,有道人影闪了出来。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谢琰,适才抢前一步,将断笛拾了起来。
“刘兄”
刘裕十分不想领他的情,面无表情地讥讽道:“谢将军可真是长了一副热血心肠,无论什么事情都要管上一管。只是有时候这热心过了头,只会造成他人的困扰。”
谢琰瞬间皱起了眉,目不转睛看向他。
刘裕却已没了话说的兴致,转身便要走。
清宸院外,倏地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快!在这边!”
暗黑的清宸院外一时之间火光大亮。
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第197章 恶意
却说司马道子带着人将王府围得水泄不通,偏偏天锦等人仿若有通天遁地之能一样,搜查了半天,人影子都不见了,正气得火冒三丈。
乍然听到叫唤,立即就率人再次朝清宸院围了过来。
谢琰心知正门是出不去了,趁着王府的护卫还未布防,抬脚迈向刘裕。
“刘兄,你身上有伤,我带你翻墙出去。”
刘裕哪里肯领他的情,当下黑了脸,“不必了,谢将军还是自顾逃命去吧,万一被司马道子发现你,谢家可不好解释。”
谢琰的眉头再次皱起,他一而再再而三拿这样的态度待人,纵然他好脾气,也是耐性尽子。
他紧盯着刘裕那样铁青的脸,心里微微一动,“莫非刘兄是知道了什么?”
刘裕身体瞬间一僵,缓缓回过头来,眼里的敌意再也隐藏不住。
谢琰默然。
外头的脚步声和火花越来越近,他微微叹了口气,“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罢也不管刘裕的意愿,伸出手去一把钳制他。
刘裕大怒,双眼腥红,“放手!”
谢琰:“不行。你不能死在这里了你若死了,她会伤心的。”
说罢,不顾刘裕叫嚣挣扎,一个刀手砍在了他的颈后。他飞快将人扛起来,翻墙而去。
急于脱险的谢琰,并未发现,在他们身后,有道暗影正紧盯着他们。就在他背着刘裕将要翻过墙头,暗影突然动了。
黑暗里,闪过一道亮光,那东西追上了去,无声无息没入了刘裕的后脊。
真是可惜还以为能一箭双雕呢。
清宸院再次被王府的护卫破门涌入,正立于院中的沐倾城回头冷冷了一看。
“快看,她在那里!”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护卫齐唰唰亮出剑刀。
沐倾城冷眼看着司马道子从人后阔步走出来,突尔撩起垂着胸前的碎发,冲着他风情万种的笑出声来。
“琅邪王,你可知放虎归山,会是什么后果?”
司马道子不由怔住,眯起眼将眼前的女子上下打量一番,“你想说什么?”
沐倾城冷嗤,“堂堂的南朝琅邪大王也不过尔尔。”
“放肆!”司马道子大怒。
沐倾城却已无心去欣赏他的怒容,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一个纵身,追着谢琰,刘裕离去的方向,急驰而去。
徐徐的风声里隐约传来了司马道子气急败坏的怒吼。
沐倾城顺利追上天锦等人,恰见天锦抱着迷晕不醒的刘裕彷徨失措。她心有所动的朝谢琰看过去,他半隐在黑暗里,微垂着头,目光戚戚地天锦,好半天没出声。
她勾着嘴唇,无声地笑了笑,故作惊讶道:“驸马这是怎么了?”
天色太暗,众人自然是无法探查细致。朱瑾和辛夷为避嫌并未上前,反而是关三爷半蹲在地面,探了探,“还有气息,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罢,他便毫不犹豫将刘裕架在肩膀上撑了起来。
眼看天锦追上去,谢琰下意识迈出脚。一只手臂恰时横在了他面前。
朱瑾绷着脸,面无表情道:“谢将军,不太合适吧。”
谢琰只得顿住。
远远的辛夷朝后喊了一声,“小瑾,快走!”
朱瑾闻声收回手,朝沐倾城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闪身而退。
金乌巷里的仁和堂是虞美人秘密联络点之一,又是药堂,眼下正是天锦一行人不作它想的最好去处。
将刘裕安置在榻上,众人这才看清他整块后背已经血液完全侵染,除去那只已模糊的血肉包裹的利箭,不知何时竟还中了暗器。
那枚梅花暗钉上,居然还被喂了毒。周围渗出来的血液,已呈现出暗黑色。
仁和堂的老大夫是自己人,只是阶品太低,并知道天锦的身份。见她心急的模样,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利箭倒不是致命伤,可这毒老夫却无能为力。”
天锦强忍着的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着转,听老大夫如此一说,整个人都懵了,嘴里不觉得喃喃念出了声,“怎么会中毒呢怎么会中毒呢?”
朱瑾实在看过眼,上前一步覆在她那只颤颤发抖的手,“刘公子不会有事的!”
天锦仿佛看到了希望,眼中亮了亮,“你能救他?”
“这”
看到她为难的模样,天锦摇摇头。她的眼眶已经红了,一直咬着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太慌乱。可是大夫的一句话,就将她的堡垒给击碎了。
她惶惶无措,看着刘裕那血肉模糊的后背,无能为力。
一直依在门边没有说话的沐倾城,却在这时缓缓开了口,“朱瑾说得没错,他不会有事,这毒并非无药可解。”
天锦猛地回头,眼巴巴看向他,“你说的解药,要去哪里寻?”
沐倾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朝那老大夫示意了一眼,“出去说吧。”
老大夫会意,忙道:“老夫要给这位公子拔箭,留下一人一会儿帮衬即可。还请各位放心,老夫的医术还算过得去,会尽量让他少吃些苦头。”
不必说,留下的自然是关三爷。
天锦虽然很想留下,可她更想知道如何才能解了刘裕身上的毒。她起身看向关三爷和老大夫,“那就有劳二位。”
关三爷未语,只微不可察地轻点了一点头。
老大夫却十分恭敬地拱手作揖,“举手之劳,夫人无需客气。”
出了内堂,天锦随着朱瑾,辛夷去了后院,沐倾城早已等在了那里。看到她们过来,眉梢微微一挑。
朱瑾最是沉不住气,不待天锦开口,她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迈了过去,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说的办法是什么办法?驸马到底中了什么毒,那老头儿什么也没有说,你竟知道?”
院中的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沐倾城身上。
只见她不慌不忙点头,“不错,我知道驸马是中了一种名叫紫萸香的毒。”
“紫萸香?”辛夷忍不住惊呼,看着沐倾城的眼里微微一闪。
朱瑾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这种毒?”
辛夷:“我”
朱瑾追问:“如何?”
辛夷突然觉得心跳得厉害,同时感觉到沐倾城回望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她不由垂下头,抿着唇,摇了摇头。
很不自然地说:“只是听说过,并未亲眼看过。”
沐倾城似乎是笑了一声,笑声引得天锦一愣。
从一开始,她就能够感觉到沐倾城对待她的态度很微妙,她并不喜欢她,正如她也不喜欢她一样。可现在她却有求于她
天锦交握在胸前的手,不由握紧。她眼也不眨地看着沐倾城,似乎是想看出她这笑意的背后,是何种深意。
可是不管她是什么意思,阿裕却需要这个解药。
天锦:“既然沐首领知道阿裕是中了紫萸香的毒,那你一定知道如何解这种毒吧。”
第198章 意图
沐倾城似乎正是就等着她开口,她眉眼微微垂了下去,让人瞅不出神色。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同时皱起眉。
她说:“紫萸香这种毒最先出自贵族内宅,多用于整治不安份的妾室刁奴,中毒的人会昏睡不醒,若无外伤,是很难让人检查出来的。如果不能及时服用解药,中毒者会在睡梦中,慢慢腐烂,就如同人死了之后,尸体会腐烂一样。等到被人发现,只会认为是正常死亡。这些豪门勋贵表面风光,内底的腌臜却是数不尽来的”
沐倾城的声音不低不高,速度不快不慢,可天锦却越听越心惊,最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
“那解药呢,解药是什么?”
别人的事情,她半点都不想听,她只想知道要怎样救刘裕。
沐倾城明亮的眼中,微微闪烁了一下,“民间没有这种解药。”
天锦的脸唰地白了,“你说什么?”
“公主别急啊。”沐倾城再次失笑,“我只是说民间没有,可没有说皇宫里没有。”
这一问一答,似乎挺正常,旁听的人都不由跟着揪起了心。朱瑾很是不满沐倾城这样吊着人,心中愤愤。
“你就直说吧,那解药是什么,皇宫又如何,就没有虞美人去不了地方!”
沐倾城看着她,幽幽道:“要解此毒非魔玉血莲不可。”
朱瑾:“魔玉血莲?那什么东西?”
沐倾城仿佛没看到她的不满一样,又道:“就我所知,这南朝皇宫里就有那么一株魔玉血莲,被南朝皇帝当宝贝似的藏在了自己的寝宫内。你有办法把它拿出来?”
方才还理直气壮的朱瑾,不由了沉了脸,若只是在皇宫,那倒也没有什么。虞美人内部多得是能人异士,窃取一株药莲而已,总是有机会的。
可为什么会藏在了皇帝的寝宫内?
那帝宫里高手如云,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有把守着,怕是连只蚊子也难以飞进去。
这可就难办了。
见朱瑾不出声了,天锦便也意识到事情的难办,一时之间心里在各种滋味,失望,痛苦,难受,煎熬一层一层将她包裹起来,折磨着她。
可是,她很快的又镇定了下来。目光再次落到沐倾城身上,“你既然会提到这个解药,想必你也有办法拿到它。”
沐倾城不由的意外。
在她看到,天锦自从失忆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懦弱无能,全然没有了昔日锦公主的威仪。
她原以刘裕倒下后,她会被击溃,竟没有想到,她竟还能找回些理智。
倒也不算完全无救了
沐倾城目光复杂地回看着她,再次点头,“公主说的不错。我确实有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却有些冒险。”
朱瑾忍不住跺脚,“急死个人了,你有办法,你倒是快点说啊。”
沐倾城不为所动,依旧是不急不徐的语调,“公主所创的虞美人组织布遍五湖四海,便是南朝晋帝的皇宫里,也有咱们的人。公主想要拿到魔玉血莲还不简单么?就我所知,公主早年就在晋帝身边暗埋了人的。”
她这意思难道是不知道这个暗人是谁?
天锦愣怔住了。
可她都失忆,哪里还记得这些。她这是要威胁她么?
因这番话,气氛瞬间结凝住。
好半天,朱瑾才郁结的将这寂静的气氛给打破,”“你明知道公主的情况,你还难道驸马会”
一个死字,她实在说不出口。其实刘裕是死是活,她一点都不关心,他若不是公主的心上人,便是成了驸马又如何?无人会将他放在眼里。
可公主把他当成宝,他们这群人,只能收敛态度,就这么尴尬的相处着。就如同明明想把谢琰碎尸万断,可公主一日不醒,这人便一日不能死。
死对他来说,太便宜了。
天锦沉默了良久,在沐倾城试探的目光之下,终于下定了决定。
“我明白了,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朱瑾:“?”她也就恍了下神,她错过了什么?为什么听不懂?
沐倾城果然是松了口气,“好。”
天锦没再说什么,沉着脸转身离开后院。朱瑾正是一头雾水,却也毫不迟疑地跟了过去。
被留下的两人相对无言。
沐倾城知道辛夷心里已经起疑,她也没打算隐瞒,只微微叹了口气,“想问什么,问吧。”
辛夷也不客气,直戳要害,“驸马的毒是你种下的?”
驸马沐倾城不屑地冷了一声,“不错。我原是打算,将那两人一并处理了。她是锦公主,不该被感情牵绊。”
只可惜谢琰的运气太好,她一直没机会下手。
辛夷仿佛不认识她一样,脸色变得有些奇怪,“那你为何还要告知公主解药?”
沐倾城:“只有这样,她才会彻底下定决心,不再逃避。”
辛夷:“你是说”
沐倾城:“刚才你不是都听到了?咱们这位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
辛夷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