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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于是把自家那糟心萨小奶奶的事和盘托出,攸宁脾气耿直,听完了一拍桌子说:“还要不要脸了!走,咱们回头一起进宫告诉德主子去,德主子要管不了我就给捅到太后那儿去,那秀雅的脚要是踏的进顺贞门我和她姓!”
“你和她姓不就是和我姓了?”
珍珍戳了下攸宁气鼓鼓的脸蛋,“大格格,这事如今不过是我的猜测,就是猜对了我也自会去告诉姐姐,哪用你兴师动众。”
“你可有主意了?”
珍珍点头,可她心里有一处没着落,“其实我那小爷爷最谨慎会做人,小奶奶这次这么折腾他竟然没动静。”
攸宁讥讽道:“说不准是鬼迷心窍巴不得呢?”
珍珍摇头,以她未嫁时看着萨穆哈行事的姿态,她知道萨穆哈绝不是个糊涂的人。
就不知道萨穆哈到底怎么了?
不过珍珍来不及再深思,额娘和干娘忙着八卦,把自己干撂在了摇篮,五福小朋友憋了一会儿,卯足了劲“哇”得一下哭了起来。
…
萨穆哈到底怎么了,忙于带娃的珍珍不了解,可阿灵阿门儿清。
五福的满月宴后,阿灵阿回到都察院办公。
得到国公爵位的阿灵阿并没有被康熙调离都察院,近日都察院人皆在为六部的考评忙碌,他也不例外。
只是这回说是考评,实际上却是清算。康熙直接让人将户部的账本都抬到了出来,从这些年花钱最狠的工部开始,一个个的算账。
萨穆哈是前工部尚书,这些日子他自己的衙门一点没沾,每日都在都察院“交代问题”。
又是一日盘问过后,左都御史给萨穆哈抱了抱拳,抱歉地说:“萨大人,今日又得罪了。”
“无事无事。”
萨穆哈嘴上说着无事,可出都察院大门的时候腿还是软了一下。
正好也要离开的阿灵阿赶紧去扶了一下,“萨大人,小心。”
萨穆哈抬眼一看是阿灵阿,他讪笑一下说:“多谢公爷。”
“萨大人生分了,我本该随福晋喊您一声小爷爷的。”
“不敢不敢。”
阿灵阿打量着萨穆哈,本来挺敦实健壮的人眼见消瘦了三圈,黑眼圈与胡茬无不显露着他的焦虑。
阿灵阿想,是人这么被查账都得睡不着觉啊,而且这次谁也摸不准康熙到底是想彻查,还是只是警告。
若是彻查……萨穆哈要不要吃牢饭不好说,但吃不了官银戴不了顶戴是肯定的了。
“小爷爷,家里最近可好啊?”
珍珍已经把秀芳传的消息告诉了阿灵阿,他决定还是提醒一下萨穆哈,免得他最后屋漏偏逢连夜雨。
“还好还好。”
萨穆哈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好不好,反正王佳氏不在,也没人会再烦他。
“我家小子满月,您福晋怎么没来?倒是您家出嫁的那位秀芳姑姑来送了礼。”
“秀芳?”
萨穆哈惊讶地看着阿灵阿。
阿灵阿含笑点头,他拍了拍萨穆哈的肩膀说:“萨大人我先回去了,有空上我府里也坐坐。”
说罢他也不管萨穆哈如何想,自己去牵马走了。
…
阿灵阿和萨穆哈的这番对话由阿灵阿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珍珍,两人凑在一起合计了半日,都确定萨穆哈是真一无所知。
“你小爷爷这是自顾不暇,才后院失火的。”
阿灵阿眼睛一转说,“不过你阿奶不是一直叫人打探着萨穆哈家的事儿吗?你回去一趟再打听打听?我觉得你阿奶或许比我们更了解。”
于是隔了些日子,挑着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珍珍抱着小五福回了趟什刹海的娘家。
一进门,珍珍忙不迭地把五福交给了自己的额娘,塞和里氏抱着外孙笑得合不拢嘴,而珍珍乐得清闲片刻去找阿奶说话。
李氏见她来拍拍身边的位置,“怎么了?孩子闹不闹?辛不辛苦?”
珍珍打了个哈欠抱怨说:“这孩子片刻不能离人,尤其到了晚上非要和我睡,阿灵阿已经想把他扔出去了!”
李氏含笑说:“小孩子黏人说明和你亲啊!”
她又问:“怎么突然回来了?孩子那么小,抱来抱去多麻烦。”
五福出门至少要带两个乳母两个保母,人不带足巴雅拉氏这个当奶奶的根本不放心孙子出门。
珍珍一笑说:“想家了呗。好些日子没回来了,前儿满月酒上和秀芳说了几句话,倒怀念起当姑娘时候在家的日子了。”
“秀芳?她让你怀念什么了?”
“想起秀芳当年出嫁前在您这儿学规矩的时候呗。您记不记得秀雅一点苦都吃不了,哭着就跑了。”
李氏颔首,秀雅的性子是王佳氏一手宠出来的,吴雅氏里里外外的亲眷多少都知道她的骄纵。
“他们家小厮还来说闲话吗?”
李氏深深看了珍珍一眼,然后幽幽说:“闲话嘛,想说的时候总忍不住,你又想听了?”
珍珍歪着脑袋朝李氏眨眨眼,“阿奶,我和别人一样都爱听闲话,若是没人爱听,这些传闲话的人该多无趣,您说是不是?”
李氏拉下她的脸颊,嗔怪道:“调皮!”
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不太舒服,sryy更晚了。
这章稍微有点烧脑,明天就解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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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1 章
历来看着主人家后门都是件无聊的差事,这也是为什么萨穆哈家和威武家两个看管后门的小厮能混熟的原因。
后门没人拜访也没有油水; 主人们进出也少; 平日里就负责赶赶野狗; 给送水送菜的开个门。闲着闲着两家的小厮就成了嗑瓜子的伴儿。
这天萨穆哈家的小厮提了一斤新炒的瓜子等威武家的小厮等了半天; 一直到傍晚才看见对方。
他招手说:“嘿,你今儿跑哪去了?”
威武家的小厮满面红光说:“咱们二格格带着小少爷回来了,给了好多赏赐呢,我领赏呢!”
“哟,这领了多少呀!兄弟我这点瓜子今日你是不是瞧不上了?”
威武家的小厮哈哈大笑; 给萨家的小厮比了个数。
萨家的小厮惊呼:“这么多?”
威武家的小厮得意说:“那是当然,咱们二格格的姑爷是什么人呢!当朝一等公!而且我听二格格在屋里和老太太说; 姑爷马上就又要高升了; 怕是要管那都察院呢!”
“你家二姑爷还不到二十吧?这么快呀!”
“嗨!我家二姑爷,举人老爷再加一等公,万岁爷看重着呢。再说宫里还有娘娘和阿哥们呢,可不得一路飞黄腾达!都察院那都是小的,以后一定还有大官做!”
萨穆哈家的小厮面露艳羡,“唉; 你家这命太好了,你看看咱们家,老爷现在每天一回府就关在书房里; 小少爷之前谈了门亲事,最近要去下定人家都说要等一等。”
威武家的小厮关心地问:“怎么了?你家小少爷虽是姨娘出的,但人也上进好学; 不是说已经考了侍卫了吗?”
“唉,还不是为了老爷的事儿,那群嘴碎的说我家老爷的顶戴要保不住了,人家姑娘家这不是害怕了吗?”
“呸,狗眼看人低。怎么着都是咱们吴雅家的人,刚才姑爷还在屋子里说呢,前头的傅达礼傅大人当年在南边帮他许多,他一直惦记着,这回送来了好多东西要给傅大人呢。咱们姑爷心多好一人,你家老爷在朝里,只要和咱们姑爷站一块,还能被欺负了去?”
萨穆哈的小厮眼睛咕溜溜地一转,从自己的门房里拎了一瓶酒来,拉着威武家的小厮死活要喝上几盅。
酒过三巡,威武家的后门又被打了开,原来是他家院里的人来嘱咐,说姑爷今日住在家里,让后门的小厮给姑爷的马喂点上好的草。
喝得满脸通红的人拍了拍酒友的肩膀摇摇晃晃就走了,萨穆哈家的小厮看着对面的门“吱呀”一声关上,赶忙“跐溜”一下钻进了自家院子。
而威武家的院子里,那看上去喝得摇摇晃晃的小厮正趴在门缝上,看见对门的人急匆匆的背影,对身边的管事徐大柱说:“徐大爷,他应该是听进去了。”
徐大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说:“这是赏钱,往后好好当差。”
…
威武府里的这个夜晚温馨又喜庆,一群大老爷们轮流逗着五福,博启还把这小外甥扛在脖子上溜了一圈。
就是很不幸的被五福小朋友无情地尿在了脖子上。
在一阵哄堂大笑里,刚还得意升了辈分的博启尴尬又气恼地去沐浴更衣。这时守门的仆人来禀报说:“诸位老爷,隔壁府的大少爷听说小少爷来了,特地替萨老爷带些礼物来。”
额森威武和萨穆哈熟悉,他的长子锡禄也是二人看着长大的,两人忙叫仆人带他进来。
锡禄是萨穆哈的原配大王佳氏的第一个孩子,当年出生的时候也是备受宠爱,可到现在兜兜转转三十岁还是个普通侍卫。
有时候多想一想,威武他们总会感叹一句造孽,感叹一句没了娘的孩子可怜。
锡禄自己双手提满了礼物,身后还跟着个穿得灰扑扑的老妈子。他一进门,威武也不让他客套,就拉他坐着一起喝点酒。
而那边换完尿布的五福也被珍珍抱了出来,锡禄逗了逗他,又指着自己带的老妈子说:“这是从小伺候我的保母,她还给哥儿做了几件小东西,都是鞋子帽子什么的,但愿你们不嫌弃。”
珍珍抱着五福,那老妈子则双手奉上自己的绣品。她伸出手刚碰上绣品,那老妈子抬了下头,轻轻说了一句:“当初秀芳格格出嫁,我还见过公夫人呢,没想现在还有幸能给夫人的哥儿做小衣服。”
/“你是?”
女子小心翼翼地说:“我是周姨娘。”
“你怎么在这儿,前头可缺人了。”
“夫人,夫人让我在这里学规矩呢。”/
珍珍捏着那绣品一笑,对锡禄说:“这东西精巧,我可能借这位嬷嬷一会儿?也好请教请教这针线,教教我身边那两丫头。”
锡禄忙不迭地同意了,于是珍珍带着人去了自己的房间,将五福放在摇篮中后她一回头,却见周姨娘已经跪在了地上。
“周姨娘,您这是做什么?”
周氏垂着头说:“我没想到,夫人还记得我。我是下人不能随意出门,但事情要紧,才出此下策,请公夫人宽恕。”
周姨娘不施脂粉甚至还抹了些灰色衬得两颊困顿,又故意穿得简陋朴素,比之珍珍当年见她,看上去老了二十余岁。
珍珍凝视着她,而周姨娘片刻都不耽误,她直截了当地说:“小王佳氏和曹家的孙氏要把秀雅送进宫,我家爷不愿意才把她赶回了娘家,可如今她们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爷如今朝中自顾不暇,根本抓不回那对母女。”
“周姨娘,选秀不是她们想进便能进的,即使孙氏是万岁爷过去的乳母,但想要往宫里送人她还没这个通天的本事。”
周姨娘望着珍珍说:“公夫人,孙氏忙碌已久,若不是她们已经有了把握,我也不会贸然来告诉您。”
珍珍怔住,片刻后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周姨娘不说话,而珍珍心里又把周姨娘刚才的每句话都想了一遍,她突然觉出了些什么。
“你刚才喊她小王佳氏,你和她……”
周姨娘还是不说话,珍珍冷声说:“你若不说,我实在无法随意信你。”
她忍着忍着,最后红了眼圈说:“我是先夫人的婢女,我家格格临终的时候连眼睛都没闭上。她小王佳氏在亲姐病重的时候趁虚而入,后来又苛待格格留下的孩子,就您刚才看见的大少爷,若不是她当年百般阻挠,怎么会连个三等侍卫都没有考上?三少爷考上了笔帖式,老爷刚刚给他说通了要去六部做个郎中,她又千方百计搅黄了去。”
萨穆哈家后院的这些事,珍珍未嫁时候就听李氏说起过,只是没想到大王佳氏去世多年,还有人为她抱不平。
周姨娘深深磕了头说:“公夫人不用为难,我家门里的事不用公夫人操心,只要您不让那对母女的野心得逞,后面那人该吃什么果,该受什么罚是我这个卑贱之人的事。”
珍珍扶了周姨娘起来,她叹了口气说:“其实,拦秀雅进宫并不是难事……”
这时周姨娘打断了珍珍,问:“可若是她们走的是承乾宫的路子呢?”
“你说什么?”
珍珍惊得跳起,不可置信地问:“她们竟然打的这样的主意?你怎么知道的?”
周姨娘挑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从我家格格闭眼那日起,我就在等,我伏低做小,一点点在她身边下绊子下钉子。”
“你在她身边放了人?”
周姨娘点头,“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母,府里惦记我家格格好的人何止一二。公夫人,这事我只知道孙氏和她近日给贵府的四福晋送去了不少江南的布料,还给四福晋那里介绍了个南方的郎中,便有此猜测。”
她该说的都说完后,就立在一旁不再多言,珍珍打量她许久后问:“那你们家萨老爷呢?”
周姨娘笑了下,笑里是无奈也是嘲讽。
“老爷到如今看穿了看破了,便对格格都是歉疚都是忏悔。”
她幽长地叹了一气,“可人死不能复生啊,只盼着三哥儿别再因为那个毒妇毁了前程。”
这里都说完,锡禄领着周姨娘告辞。珍珍站在屋里,遥遥望着锡禄远去的背影,那样消瘦而局促,半点没有当朝尚书家公子的骄傲。
只有周姨娘跟在他身后,追随他的每个眼神里都是关切和爱护。珍珍知道,那是大王佳氏留给孩子的最后一重保护,是她散不去的挂念。
珍珍紧紧地搂着五福,把他的肉脸蛋和自己贴在一起。
孩子的口水弄了她半脸,阿灵阿进屋的时候恰好看到,立即找了帕子要替她擦拭。
“看看你,被这淘气鬼弄得脸都花了。”
他轻柔地替她擦着,最后吻了吻她和孩子。
“怎么了?刚才那人问出什么了吗?”
阿灵阿感觉她有一丝伤感,于是将她搂在怀里,“有什么事儿你老公给你扛!”
珍珍埋在他怀里说了几句,阿灵阿越听眉头越紧,他不屑说:“萨穆哈这么个小心谨慎的人,竟然败在这么个女人身上。”
“可不是,我看这事咱们的四哥四嫂一定也没少操心,就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珍珍思量了下说:“我明儿就进宫去和姐姐商议这事,皇贵妃是冲她去的,秀雅要只是争宠不足为惧,就怕佟佳氏打更深的算盘。”
…
周姨娘的话一直在珍珍心底盘旋,她一晚上都没睡好,翻来覆去到五福都被她弄醒了两回,哼哼唧唧地哭了一场。
最后阿灵阿没办法,只能抱着儿子跑外头炕上睡去。
珍珍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稍稍眯了一下,她心里存着事,到底是睡不安稳,一个平日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来的人,今儿都不用人喊,自个儿顶着一对黑眼圈就醒了。
阿灵阿准备上朝早早地就醒了,他抱着五福进屋,一瞅着珍珍的脸,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打算顶着这张熊猫脸进宫去见你姐姐?”
珍珍把五福接过来放床内侧,她坐到梳妆台前,打开梳妆盒,把香粉一个个打开看。
“那怎么行,我一会儿画个浓些的妆,粉涂厚点就成。咱们自己心里怎么烦是一回事,进宫可不能让别人瞧出来。”
阿灵阿瞧着她无奈笑着摇头。
“你们女人啊,就是肚子里弯弯绕绕的多。”
等阿灵阿一走,珍珍就让徐莺徐鸾两姐妹进来替她上妆。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什么阿玛尼大师粉底液、cpb光缎粉底,但也有能遮瑕的香粉,珍珍皮肤底子好,只轻轻往脸上拍了一层便盖住了憔悴。
皇太后寿辰将近,德妃带着阿哥和公主从畅春园回宫准备为太后贺寿。
现下永和宫的院子里一片欢腾,那是最调皮的五公主带着几个宫女在玩捉迷藏。
珍珍刚一进院子,就被五公主给扑了个满怀。
“捉到了捉到了!”
五公主宝儿笑着摘下蒙在脸上的绢帕,她发现眼前的人是小姨的时候,欢呼一声,手臂圈上了珍珍的腰。
“姨姨,姨姨,抱抱。”
珍珍溺爱地笑着轻点了下五公主秀气的鼻尖,“姨母来见你母妃的,公主带我去好不好?”
五公主歪着头,一指正殿:“额娘在那儿!”
她说罢牵起珍珍的手,迈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拉着她往正殿走。
珍珍笑着跟在她身后,屋子里德妃正在同秋华说话,见着一大一小进来,德妃故意问:“宝儿,是谁来了呀。”
五公主拍着手,笑得像朵开得灿烂的小花,“是姨姨,姨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