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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阿一头雾水,从书海中抬头疑惑地看着珍珍; 珍珍就把自个儿昨日智斗熊孩子四爷的故事说与了他。
阿灵阿听完举起书说:“该,让康熙折磨我; 非要我文武双全。就得让他的好儿子替我磋磨磋磨他。”
这里头满是怨气; 珍珍听了发笑; 留阿灵阿继续认真念书转身准备离去。
她刚要跨过门槛; 那位沉溺念书无法自拔的爷突然嚷道:“不对; 你怎么走了啊!”
珍珍打起帘子的手都没有放下,她回头浮起如花般的笑,轻轻唱到:“再给我两分钟~”
这是前世的歌; 阿灵阿举着书埋头笑了出来,珍珍唱了一句便停了下来,她轻轻说:“小七爷加油,我可等你娶我。”
等他再抬头只有门帘轻轻晃悠,昭示着刚刚来过的心爱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与四书五经开始搏斗,这是21世纪学霸与古代科举交锋,等他赢了要娶回小娘子日日听她唱当年的歌。
…
如此不知不觉两个月飞逝而过,百忙之中的阿灵阿修好了四阿哥心爱的西洋镜,珍珍自从那日哄好了小魔王四阿哥便常常被姐姐和康熙宣召进宫,当然也亲眼目睹了四阿哥拒绝归还自家皇阿玛心爱西洋镜的好戏。
其余时候,他们两偶尔聚一聚说上几句话,然后珍珍就陪着阿灵阿在京城的大雪纷飞中温习。
偶尔偶尔,珍珍仿佛回到了大三那年的寒假,她和郎清回家乡过年,南方难得下起了漫天飞雪。郎清来找自己去看雪,但自己忙着考研和司考,他就和自己说了几句话,然后买了两瓶肥宅快乐水坐在她身边安静陪她。
时空转换,如今竟然掉了个,可他们还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庆幸。
转眼就到了二月初四县试的日子。虽然阿灵阿让珍珍别担心不用去,但让珍珍不焦虑不忧心是不可能的。
攸宁和珍珍仿佛心有灵犀,她在二月初一便请了出宫回府小住,二月初四一早便来请珍珍过府一叙。
一上马车,看见攸宁的珍珍吓了一跳,“你这脸色是怎么回事?”
攸宁勉强笑了笑,“没事,你别担心。”
然后便是沉默,马车快到贡院门口前时她才说:“我阿玛病了,我不回府他们都还瞒着我。”
攸宁平日大大咧咧,在皇宫里3的贵人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都宠着她,所以她从来都是无忧无虑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攸宁在马车的角落里把自己缩成一团,害怕又怯懦地说:“我已经没有额娘了,要是连阿玛都没有了,我该怎么办?”
珍珍也不知道,她穿来后最避免的事就是去回想现代的人尤其是她的父母,因为只要多想一秒,她就如万刀扎心一样的疼痛。幸运的是吴雅氏有一家疼爱她的亲人,让她在陌生世界里能有所庇护。
珍珍搂住伤心的攸宁,轻轻拍着她:“还有我呢。”
马车停了下来,和硕额驸府的下人禀报道:“大格格,贡院到了。”
攸宁赶紧抹了抹眼睛,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开朗而不可一世的大格格,她拉起珍珍说:“我们快走吧,你别告诉他们,揆叙可不如你家小七爷,咱们别吓到他。”
揆叙……
珍珍心里啧啧叹了两声,忍了忍没有去嘲笑攸宁。
…
为了备考,阿灵阿提前三天就住到了揆叙家,一来是调整状态,二来是接受揆叙他哥纳兰容若的贴身指点。
纳兰容若好歹上过两回会试,对临场考试需要注意的事一清二楚。科举和高考一样,十年磨一剑,平日的知识累积固然重要,临场发挥也十分要紧。
权臣兼大忙人明珠对次子要考科举的事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他有三个儿子,长子容若名满京城满汉无不称赞,如此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后继有人。
而其余两个儿子若有上进心固然是好事,若没有上进心或是不争气,那他只要儿子别是个纨绔别触犯天条,其余也无不可。
不过容若在考前向阿玛明珠夸了一番揆叙近日的用功,还是主动提出要送弟弟来考试。明珠见他们兄友弟恭十分欣慰,夸奖一番后又难得对揆叙说了一番鼓励的话。
明珠家中是慈母严父,揆叙长到十来岁还是第一回听阿玛夸奖鼓励,激动得他是整个前半夜都翻来覆去。
攸宁和珍珍赶到的时候,纳兰容若已经领着弟弟和阿灵阿在贡院旁的酒肆雅间中等待。
阿灵阿见到珍珍,笑说:“不是让你别来吗?天还这么冷又那么早。”
嘴上说着不要,但脸上的笑容却很诚实。
珍珍今日一切都顺着考生阿灵阿,她说:“我来给你鼓劲。”
阿灵阿贼贼地问:“考得好有奖励不?”
珍珍“呵呵”一笑:“竹笋烧肉要不要?”
揆叙不懂现代人的暗语,还傻傻地说:“这菜听着不错,不知这笋是用冬笋还是春笋?”
阿灵阿往他光溜溜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小笨蛋,行了,我们进去吧。”
揆叙抱着书匣要和阿灵阿一起走,但又注意到了进屋后就闷不做声的大格格。
“给大格格请安。”
揆叙说的一本正经,阿灵阿和珍珍互相交流了个眼神,皆是戏谑。
“我来陪珍珍。”攸宁公事公办的样子格外好笑,“你这个官学第一别丢人就行了。”
揆叙涨红了脸点点头,迅速拉着阿灵阿离开。
…
天色微明,考生们陆陆续续地都集中到了贡院门口。时辰一到,贡院大门缓缓打开,考生们一手持具保一手提着笔墨砚台依次进场。
县试只考一日,当日便放考生归家。等阿灵阿和揆叙进贡院后,纳兰容若就带着珍珍和攸宁坐在酒肆的包间中叫了唱曲的伶人解闷。
康熙年间还没有徽班进京,时下流行的都是咿咿呀呀的昆曲。今儿唱的是顺治年间以来最流行的《风筝误》。
这戏说的是一才子的题诗风筝落在了侯爷的院子里,侯爷家风采斐然的二小姐题诗相和。才子一见倾心再题诗示爱,被侯爷家胸无点墨丑若无盐的大小姐错捡,才子被大小姐急追闹了笑话,最后兜兜转转二小姐和才子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出戏胜在奇巧轻松,用一只风筝串起了因缘际会,时不时还能逗人发笑。
听到才子躲避貌丑的大小姐时,攸宁凑到珍珍耳边说:“这才子也没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以貌取人的臭男人。”
她说的很小声,但纳兰容若还是听见了,他先是一愣,接着挥挥手叫了停。
“大公子?”
珍珍疑惑地看着他,容若轻轻笑笑说:“大格格说的有理,这戏不听也罢。”
然后就唤了小厮来,让他们上些点心并一壶酒。
点心是烧麦、包子以及萨其马,都是给珍珍和攸宁的,纳兰容若自己则拿起酒壶有些郁郁地自饮自酌。
珍珍听了半日戏早就饿了,她夹起一个小包子咬了一口,接着眉毛陡然间拧成了一股麻绳。
正在喝酒的容若注意到了问:“珍格格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吗?”
珍珍哭笑不得,手里的包子精致小巧,连褶子都是精心处理过的。可她不爱吃葱这肉馅里有葱,更重要的是这包子和后世京城满大街的“庆|丰包子”的味道一模一样
容若看着她脸上纠结的表情,恍然大悟,把店小二叫来说:“再去做一笼没有葱的,再要一壶上等的碧螺春。”
珍珍问:“容若大哥怎知我是不喜欢包子里的葱?”
容若说:“我妻子英娘也是不喜欢葱,从前有一回我带她来这吃包子,她的表情同你一模一样。”
他叹了口气,脸色更加抑郁。
珍珍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容若口中的“英娘“大约就是他的原配卢氏夫人,容若和原配夫人琴瑟和谐,但她数年前已不幸去世。
满人尤其是满洲贵人们的正妻对外要迎客往来对内要打理家务极为重要,所以大多丧妻后不久就要继娶。这事与夫妻感情无关,而是实实在在的需要,达官贵人家中没有一位主事的夫人,那边是千万分不便。
容若再怀念原配,也不得不依从这一陈规,一年后就继娶了现任夫人官氏。婚后两人感情不合,官氏在家同丈夫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动不动抹脖子跳河,容若脾性好,大多数时候都忍着不吭声,可丈夫不吭声官氏就更生气,闹得也就越凶。
但奇妙的是,这官氏除了和丈夫吵架外,侍奉明珠夫妇照顾弟弟妹妹都是无微不至。揆叙曾经私下和阿灵阿他们吐槽,自己这嫂子撇开做妻子,身为一个儿媳妇和嫂嫂真是无可挑剔。
容若夫妻的尴尬在京城里已经不算秘密,攸宁和珍珍吃着点心都选择默不作声。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两对明珠家更是外人,这事她们说什么都不合适。
珍珍尴尬地不知怎么接这话,想了想还是换个话题安全。
“容若大哥,您今儿怎么有空送揆叙来县试,您不是日日都要去宫中陪皇上早朝吗?”
容若一直是皇帝身边的一等侍卫,每日天亮前就去宫中伴驾。听到珍珍这问,容若突然浮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珍珍见此心底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容若说:“都是圣上洪恩。皇上不知怎么知道揆叙今日县试,三日前就特地放了我假,让我好好陪弟弟考试。”
什么陪弟弟!
别说珍珍听懂了,攸宁都听懂了。
她拍拍珍珍说:“万岁爷可真是关心你和小七爷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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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珍珍猛饮一口碧螺春; 恨恨在心里吐槽:康熙爷哪是好心好意让纳兰容若来陪弟弟考试的; 更不可能是好心好意要关心阿灵阿前途,他分明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揆叙和阿灵阿如今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容若指点两人也不是秘密,让容若来陪弟弟考试,顺道也就知道阿灵阿考的如何。
等明天容若回宫当差; 康熙立刻能实时掌握阿灵阿的考试动态。等问完,他还能直奔永和宫告诉德妃。
珍珍清楚自家姐姐; 她虽然松了口说珍珍自己喜欢便好; 每当康熙爷说阿灵阿坏话还总是帮着阿灵阿。但其实私底下每日都拿着小本本在评估阿灵阿到底是不是良婿; 阿灵阿童鞋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自家姐姐打个负分,然后康熙爷就又有借口给阿灵阿“提要求”。
阿灵阿曾说,康熙爷若是喜欢你,就会经常调戏你抓你几个痛脚; 看到你抓耳挠腮后又哈哈大笑。这等恶趣味如今阿灵阿时常能享受几次,除了感叹阿灵阿颇得圣心外; 两人毫无办法。
珍珍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烧麦; 心里又骂了一句:狗皇帝; 真无聊!
县试虽说只考一日; 开考后贡院大门照样挂上铁链由两个兵卒守在门口。珍珍他们只能在外观望等待; 一直等到寅时,阿灵阿和揆叙才考完,他们一出来就被带回了雅间。
珍珍问:“考得如何; 难不难?”
阿灵阿在冬日里都满头大汗,他脱力地趴在桌上说:“渴死了,让我喝口水先。”
他也不管桌上的茶杯原先是谁喝的,茶还热不热,仰头就灌下了一大杯。
揆叙到底是“真”世家公子,虽也又渴又饿,但喝茶的样子就比他文明多了。他喝下半杯茶缓过气,接着把考题内容和自己写的文章一一告诉了容若。
然后揆叙看着攸宁说:“我应该考得过。”
攸宁没接他话,转过头和珍珍开始闲聊。
容若静静地听完说:“县试考题一般都是如此,依着你刚才所说得中应该无碍。”
得到才子大哥的肯定,揆叙喜形于色。
容若又问阿灵阿:“七少爷,也说说你写的文章吧。”
阿灵阿尴尬地笑了两声,“我都忘了我是怎么写的了。”
珍珍瞪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傻瓜,自己写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灵阿说:“我是考试时候思如泉涌,考完涌完自然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珍珍忍不住扶额,某人这是故技重施,当年高考完自己找他对答案他也是这套路,其实就是不想面对事实装失忆。
珍珍内心朝天拜了拜,希望这回某人也能和当年高考一样超常发挥。要知道朗清当年高考正常水平能考普通985,结果超常发挥考中零志愿去了帝都的tp2。
所谓临场发挥型选手正如是。
容若倒是一脸理解,“不记得也是常有的事,七少爷不过是不记得写了什么文章,这还算小的。我记得我那场会试,有个举子考完出来连自己姓什名谁都不记得。后来还是礼部官员翻看他身上带的具保后派人把他送回家的。”
阿灵阿得到纳兰容若的帮衬,更心安理得地继续逃避。
十日后,贡院门口张贴出了县试结果,揆叙是本次县试第三,阿灵阿第十,两人均顺利过关,拿到了府试的资格。
两人按着容若之前给他两设计的“科举规划路线”,两个月后一鼓作气直接参加府试。这回揆叙第一,阿灵阿考了个第十二,再次顺利过关。
阿灵阿这十二名没什么人注意到,揆叙这回的头名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贡院门口的告示一出,全京城都知道明相家又要出个大才子了。
这边拿着礼物往什刹海贺喜的人差点把明相府的门槛给踏平了,那边清冷的乾清宫中,康熙默默地看完面前的几份府试试卷,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站在康熙身边的顾问行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康熙一听说府试的结果,就让顾问行悄悄地去顺天府把卷子拿进宫。顾问行识字有限,虽然大概能看懂卷子上写了什么,不过完全无法评论好坏。
康熙一直撑着下巴敲着卷子不作声,小一刻钟后才露出了个有点“奸诈”的笑容。
他把卷子合起收到一边,对顾问行道:“去把顺天府学政叫来。”
…
顺天府学政进乾清宫的事并不为外人知,阿灵阿和揆叙还双双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全然不知道两人身后一群老秀才们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这群老秀才小的三四十,老的五六十,考了十几年的乡试屡屡受挫,如今揆叙一个十来岁的黄毛孩子、他们眼中贵族家的纨绔子弟拿了岁试第一,并要和他们一起竞争第二年的科试,那种心理暴击堪称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部分老秀才们在会馆中发下毒誓,若是这回不中不过,而揆叙过了,以后便再也不考安心回家种田。
可就像珍珍和阿灵阿一样,fg不能乱立,毒誓也真的不能乱发,到了康熙二十二年冬,京郊多了一群读书人务农……
后来,这群身经百战的老秀才们回忆起这场考试,都不约而同地都觉着这年科试难度陡然飞升。部分考生回忆起那日的情形仍是大汗淋漓,更有甚者当场痛哭流涕。
所谓科试,其本质是一场选拔考试,考生要按照成绩排序,前十名称一等,十一名至三十名称二等,其余为三等。大省一、二等会同三等前十,小省一、二等会同三等前五,方可参加次年的乡试。
这一年的顺天府科试之难,使得学政连选出三十人凑满一等二等都办不到,不得不又举办了一场遗录才凑够乡试人数。
揆叙在这场科试里依然保住了第一的位置,阿灵阿吊了个车尾,以二等倒数第二名挨上了乡试的资格。
原本还有些流言蜚语说揆叙并不是什么神童,不过是因为他阿玛被大家吹捧而已。而历经这场魔鬼乡试揆叙依然第一,他凭借实力说话让流言蜚语彻底成为了谣言。
旁人只顾看个热闹,陪考三年,看着阿灵阿和揆叙一路从县试走来的珍珍却比任何人都明白,阿灵阿和揆叙两人这几年里是多努力。
头悬梁锥刺股算小,挑灯夜读更是常事,揆叙年纪稍小身子单薄,有几次熬夜熬得狠了,第二天发烧,病得迷迷糊糊时嘴里还在叨念着文章。
要说科举磨炼人是一点不错,这三年里揆叙从一个天真的毛孩子长成了尚存一丝稚气的英俊少年。而阿灵阿的变化更是惊人,原本还有些瘦弱似豆芽菜的身体抽条似地开始发育,随着个子往上窜,他身上过去京城一霸的戾气渐渐消退。穿上长袍马褂,戴上玉佩扇子,同揆叙走在一起还真有几分风流贵公子的样子。
科试过后下一场两人要面对的就是科举路上最重要的一关——乡试,若是考上便可被称作举人老爷,进可继续参加会试殿试成为进士,退也可以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