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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法术风暴轰然爆裂。那种爆,不是单纯的灵气或者天地之力,而是从本质上进行破坏。若还有人能看破这世界的本质,就能看到那些线条一根根崩断。在这范围内的一切,都陷入无法逆转的毁灭。
聂子默脸色一变,想也不想的收回紫金锤自保。他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连空间都近乎毁灭的力量,将其彻底淹没。视线被阻,可力量的气息却十分清晰。那狂暴的毁灭性力量,看的周围人一阵骇然。就连戚高义这样的天人境,都有些心惊。
“好厉害的术法,若是同级施展,怕无人可挡。”剑修大师兄柳建义轻声说。
周宏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天崩仙术的强大,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最起码,他不觉得自己可以挡住。
天崩来的快,去的也快,当那风暴消弭,所有人都看到,聂子默身上的盔甲近乎完全破碎。两把高等级别的紫金锤,缺了一大块,看起来已经彻底废了。而他本人,大半个身子染血,头发凌乱,目光阴沉,已不复先前的斯模样。他的气息,也比之前弱了很多,应该是受了伤。
如果是其他显魂期巅峰,此刻应该欣喜若狂,最起码也该觉得自傲。因为他是越级对不可能战胜的天人境,造成了伤害。在这个时代,如此战果,称得上不可思议。
但苏杭没有什么高兴的想法,只在心里叹息一声,显魂期巅峰和天人境初期差距太大了,两者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倘若苏杭能够进入天人境,哪怕聂子默是中期又如何,他也有很大可能将之击败。但是现在,没有半点可能!
“小辈”聂子默扫了眼手中残缺的紫金锤,声音沉闷:“能让本将如此狼狈,你就算死,也可以含笑九泉。不过,本将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定要折磨百年,令你生不如死,后悔今日所为!”
苏杭没有说话,再次轻拍储物袋,摸出了火凰蛋壳。里面的本源之火摇摇摆摆,看起来很不起眼。
聂子默瞥来一眼,却察觉不到本源之火的气息,毕竟火凰蛋壳的隔绝能力,堪称天下一绝。
“法器?就算是绝顶法器,今日你也难逃一死!”聂子默大喝一声,立刻就要欺身上前。
周围的兵营修行者,也一拥而上,苏杭的战斗力太吓人,让他们升起必须杀掉此人才能安心的想法。
苏杭没有畏惧,只要本源之火窜出来,聂子默不死也要重伤。至于其他人,并不被苏杭放在眼里。只是这样一来,势必将兵营得罪到死。无论聂子默因为什么来找他麻烦,苏杭和兵营之间的仇恨,都无法消弭。想说服国主出兵天罡,就更不可能了。
眼见一群人要围攻苏杭,周宏浚连忙大叫一声:“大师兄!”
柳建义缓缓伸出手,轻声道:“各位擅闯我师弟私宅,又如此大动干戈,何不停下来谈一谈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像在人心底升起,围攻苏杭的修行者顿觉浑身僵硬,难以动弹。哪怕聂子默,也是心头一痛,意识都有些模糊。
他低头一看,只见一道淡红色的剑气,浮现于心间。他转过头,看到了站在院外的柳建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剑修大师兄”
不光是他,包括其他修行者,心头也都升起了同样的剑气。这剑气并无太强大的气息,可是当它出现时,没有人敢乱动。
“灵犀剑意”戚高义同样如此,他虽然没有踏入私宅院落,可柳建义把他也算了进去。低头看着胸口的剑气,戚高义脸色很是难看,抬头说:“柳兄,我并无恶意,只是奉统帅命令,前来查看这里发生了什么。”
柳建义没有说话,站在那里如一缕捉摸不定的清风。院落内的修行者,一个个进退两难。他们只能看向聂子默,寻求着答案。
聂子默面色低沉,说:“柳建义,我乃兵营统帅,奉命行事,你敢杀我?”
“我若杀你,谁又能治我的罪。”柳建义回答说。
语气虽淡,却隐藏着十足的霸气。
身为当世最有可能进入天人境后期的剑修之一,他的天资,早已为众人公认。五十年来,柳建义闭目不开眼,所有人都明白,他在修行一种奇特的法门。一旦睁眼,必然惊天动地。
这样的人,除了国主,谁敢轻易招惹?哪怕张阳羽,也不行!
当年的柳建义,是和张阳羽齐名的天才,两人一个在兵营,一个在剑修,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张阳羽虽然先行一步,进入天人境后期,又得了统帅之位,可是在所有人眼里,柳建义依然是可以和他争锋。
相比之下,聂子默虽然是兵营统将,可无论身份还是威望,都比柳建义差了太多。
最重要的是,浮现心头的那道剑气,让他忌惮无比。
世人都知道,阎钟离最开始收的两位弟子,都拥有强大的剑意。二弟子南阳夏虽是显魂期巅峰,但剑意古怪,打出了不小的名气。而柳建义的灵犀剑意,要论诡异,比之南阳夏更胜一筹。
灵犀剑意,不受阻挡,一旦入体,便可通晓他人心意。简单的说,你想做什么,他都知道,先天便立于不败之地,可谓同级无敌。更关键的是,柳建义的灵犀剑意,还拥有一种特殊效果,那就是控制。
如果让他通晓了你的心神,便可将你的身心控制。如此一来,敌人也会成为助力。
哪怕天人境并不容易被控制住,可只是剑意在心中捣乱,也足够麻烦。何况剑意与剑气有着相同的本质,都可以化虚为实攻击敌人。这道浮现心头的剑意,自然也可以随时化作剑气破坏他人身体。
一道天人境中期的剑气在心头盘踞,谁敢轻易乱动?
正因为灵犀剑意的古怪,柳建义的名气才会如此大。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能够破解。
站在众人面前的苏杭,也看见了这种古怪剑意,不过他并不知晓这就是灵犀剑意,只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聂子默等人,在柳建义开口后便停了动作,很明显忌惮此人。
看到站在柳建义身边的周宏浚,苏杭很容易便猜出,此人必然是剑修中人,而且地位很高。
聂子默还没回话,周宏浚和其他几名剑修已经拔剑,冷声道:“此乃周某私宅,就算兵营又如何,难道就能乱闯?周某好歹也是大城城主,此事告到国主面前,周某也有足够的理由!”
听到这话,戚高义心中暗叹,聂子默这事做的确实欠妥。周宏浚是名正言顺的大城城主,不管因为什么,你想闯他的宅院办事,都需要充足的理由。可聂子默有理由吗?也许有,但他不可能有张阳羽亲自给的手谕。只有统帅亲自下令,兵营才能动大城城主这个级别的人物。
戚高义一直和张阳羽呆在一块,并没有见聂子默来要手谕,就算现在让张阳羽送来,也会落人把柄。
想到这,戚高义立刻对聂子默说:“聂统将,我看此事是一个误会,你且出来,莫扰了周城主清静。”
676。脸面
这是给兵营找个台阶下,无论聂子默,还是周围的人,都很清楚。可是,看着自己身上的伤,聂子默心有不甘。他坚信只要出手,必定可以击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天崩仙术虽强,但聂子默已经看出,对方不可能短时间内再次释放。如此强大的法术,哪怕对天人境来说,都是很大的负担,何况一个显魂期巅峰。
就算对方的灵气量堪比天人境,毕竟不能真正驱使天地之力。强行引动,所耗费的力气,要比正常大许多倍。
然而,柳建义的灵犀剑意,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一旦有异动,这剑意必定会立刻攻击他。只需要阻挡一瞬,柳建义就能赶到。而这位天人境中期的剑修加入战场,哪怕聂子默再自负,也不敢妄谈胜利。
正如柳建义说的那样,就算真杀了他,天底下除了国主,谁又能治剑修的罪?哪怕张阳羽,也不行,因为阎钟离已经晋升为天人境后期,成为整片国土的剑修支柱!国主想靠他削弱兵营的力量,就不会轻易动剑修。
一个死人,和一个活着的天人境中期相比,哪个更重要?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脸沉的像要下雨,聂子默狠狠瞪着苏杭,说:“小辈,今日之事,必成他日之果。我倒要看看,剑修能保的了你一时,是否能保得住一世!”
苏杭手托火凰蛋壳,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说:“你若觉得不解气,可以现在就出手,让你直接看到何为果。”
他的另一手,按在储物袋上,随时准备拿出本源法器残片。只要聂子默敢出手,本源之火便会将他烧成重伤,然后苏杭再用本源之火强行催动本源法器残片将之斩杀!当然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必须立刻逃出国都,否则别说国主,就连兵营统帅张阳羽也不会放过他。
这次来国都,苏杭是想解决法修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如果聂子默逼人太甚,苏杭也只能用事实告诉他,天人境,并非不可敌!
然而,聂子默没有真做出冲动的事情。哪怕苏杭最后的话语,有点挑衅的味道,他也只是愤怒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掉。他可以不把苏杭放在眼里,却不能无视外面那位天人境中期的剑修。
当他走到院落外,准备离开的时候,周宏浚却开口道:“聂统将打算就这样走?”
聂子默提着残缺的紫金锤,面色冷然的转过身来,问:“你还想怎样?”
他现在的模样,实在狼狈,不仅盔甲碎了,法器也近乎废掉。大半个身子,都被天崩仙术的力量刮伤,那毁灭性的力量,依然在体内乱窜,哪怕调动所有灵气,都难以压制。这一切,都让聂子默愤怒到了极点。
周宏浚扫了眼狼藉不堪的院落,说:“我这私宅毫无理由的被你们打碎,难道聂统将打算甩手不管了?要么赔,要么现在拿出统帅手谕,否则我只能拉着你去国主面前评说。”
聂子默眼睛瞪起来,他不想赔,也拿不出统帅手谕。好在旁边还有个戚高义,忙走过来道:“周城主的私宅,我们兵营会负责修缮,可以放心。”
“放心?兵营向来看我们剑修不顺眼,让你们来修,我才不会放心。”周宏浚冷笑道:“我这院落,自己可以找人修,你们负责赔偿就好。”
“不知周城主要我们赔多少?”戚高义问。
“三千块高等灵石。”周宏浚说。
“你别欺人太甚!”聂子默当即炸锅。三千块高等灵石,几乎是一两座灵脉的整体产出了。这个时代的修行者,还不明白灵脉与天地之间的联系,对灵石十分珍惜。像镇主级的人物,能有个一两块高等灵石就不错了,到了大城城主,也只是几十块而已。周宏浚一座私宅要人家赔三千块,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张口,而是裸的抢劫。
“你想干什么!”
“要动手,孙某奉陪!”
周宏浚身边的几名剑修,当即上前,一副要立刻开打的模样。戚高义瞥了眼站在他们身边不应声的柳建义,叹口气,说:“这么多灵石,周城主恐怕一个人吃不下,而且我们现在也拿不出来。这样,我回去禀告统帅大人,再来回复。”
“没赔东西就想走?”周宏浚冷笑:“等你们回了兵营,我上哪找人去,要么现在赔,要么立刻去找国主。什么兵营统帅,本城主不认识。”
“你!”聂子默眼睛瞪的像铜铃。
这时,柳建义开口道:“留下你们随身物品抵作赔偿。”
周宏浚没有吭声,而戚高义在思索一番后,也只能同意。聂子默愤怒不已,却被他硬拉着耳语一阵。这件事,兵营站不住脚,必须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否则闹到国主那去,面子上更不好看。聂子默没有任何办法,哪怕气的快要吐血,也别无他法。
于是,一群兵营的修行者,无奈的将随身物品,法器,灵石,炼器材料,灵药等等。也许有人藏了东西没拿出来,可柳建义也懒得过问。无论三千灵石,还是随身物品,其实都只是一个目的,落兵营的脸面。他们哪怕留下一块低等灵石,也代表着此刻向剑修低头。至于东西多少,倒不是那么重要。
就连戚高义,也在柳建义的“提醒”下,掏出不少东西。他心里已经把聂子默骂翻了天,好端端的,跑来找剑修麻烦做什么,害得他也被牵连。
最后,当聂子默“当啷”一声,把残破不堪的紫金锤扔在地上后,一群兵营修行者,这才被允许离开。
用脚踢了踢那缺损的锤体,周宏浚笑道:“就这破破烂烂的东西,也能拿来做法器?兵营统将,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此起彼伏,剑修们毫不避讳的笑出声来。飞到半空的聂子默回头看一眼,满脸愤恨。旁边的戚高义脸色也很沉,说:“别看了,先回兵营,把这件事告知统帅再说!”
随后,几位剑修走入院落中,那几名被吓坏了的侍女连忙走过来行礼:“见过几位大人。”
没有人理会她们,所有剑修都走向苏杭。周宏浚更是快步跑过去,和苏杭拥抱了一下:“周兄,你没事吧?”
他的神情真切,不似佐为,可苏杭在仙殇法界时,已经看清这人的面目,知道就算他跪在地上,都不能轻易相信。挥手将火凰蛋壳收入储物袋,苏杭瞥了眼柳建义,然后才点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被震伤,需要休养一阵子。”
“这位兄弟的法门真是厉害,竟然能打伤天人境!”一名显魂后期的剑修兴奋的说,能战胜天人境的显魂期,哪怕不是剑修,他也由衷感到高兴,毕竟是代表了自己这个层次。
另外几名周宏浚的师弟,也纷纷表达类似的意思。
苏杭一一客气回应,语气不卑不亢,让人不由心生好感。虽然他们从周宏浚口中知晓,眼前这人就是让二师兄南阳夏境界衰退的元凶,可剑修本身就是以武力来说话。你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何况南阳夏的高傲,不仅仅是对普通修行者,连剑修也不被他放在眼里。
除了大师兄柳建义,在南阳夏心中,天下剑修都是废物。没有剑意,哪怕阎钟离那样的天人境剑修,南阳夏其实也不是很认同。当初之所以拜入阎钟离门下,只是为了寻求庇护,而且“年不经事”,被人“蒙骗”。
677。笼中鸟
这样的心态,自然很难获得其他剑修认同。反而像苏杭这样,能力够强,态度良好更容易被人认可。
私宅被打的乱七八糟,就算修好,也是很多天以后的事情了。周宏浚显然不可能再让苏杭住在这里,便打算安排他去别处。
苏杭没有拒绝,只是在走之前,他想起还有一件事需要办。
詹凌青是个孤儿,她有记忆的时候,就是和一群同样的孤儿被聚集在一起训练。不光是训练修行,还要训练礼仪,各类知识,包括怎么“做”女人。
那些日子里,她没有好坏的概念,因为所学所知,都是这些,以为天底下人,都过着同样的生活。直到慢慢长大,乃至成年,见识了更多的东西,她才逐渐明白,自己等人,是与众不同的。
负责训练她们的,是一些专门买卖侍女的组织,这些人来自各国国都或者大城,有着非常明确的上下级关系。数百上千年来,人类从艰难生存,到俯瞰这个世界,他们的心已经和祖辈变得很不一样。
享乐,奢华,这些词语开始出现在人们的心中。而女子,自然是其中一个重点。
詹凌青如今刚满十六岁,从年龄上来说,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不过在侍女中,这个年龄刚刚好。
她被卖到了鸿宇国都,收入周宏浚的私宅中。只是,周宏浚没有想过碰她,只是当作给贵客享乐的玩具。这样的侍女,周宏浚买过很多,向来不怎么在意。到了他这个地位,已经和不太去想女人的事情,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境界突破上。
只要能进入天人境,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这座私宅,被命名为香柔院,詹凌青已经在这呆了半年。半年里,她很少见到其他人,周宏浚也不允许侍女随意离开院落。一旦被发现,便会被视作逃跑。对于逃跑的侍女,惩罚非常重,要么直接打死,要么转手卖到下面的镇子供人玩弄。
詹凌青非常清楚自己在这里将要面对什么,也从其她姐妹口中,听说过“前人”的下场。
她不想也变成这样的可怜女人,更想把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十多年的训练,并没有完全把她洗脑,反而将其心志磨练的无比坚韧。
在看到苏杭的时候,詹凌青眼睛有些亮。这是个年轻的男人,生命期许无比旺盛,比那些已经活了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老古董更容易被她接受。如果身子交给了这样的男人,也许不是不可以。
但是,苏杭没有理会四个侍女,而是一头钻进房间里,一整天都没出来。詹凌青失望之余,又觉得庆幸,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就这样孤身一人,直到死去。
可命运再次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兵营修行者闯了进来,这种时候,如果詹凌青选择和其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