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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九,你千算万算,缺漏算了柳妃腹中还有孩子。”凤于飞别有深意道。
说着又转向柳妃:“孤只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定叫你万劫不复。”
柳妃动了动,挣扎着从凝歌腿上起身,连滚带爬的下了地,又摇摇晃晃的冲着凤于飞磕了头,虚弱道:“皇上恕罪!是妾身的错!”
“柳妃!你胡说些什么?!分明是她下毒害你,你为何还要自揽罪名?”凰九冷声道。
凰九此时的目光正好似一条毒蛇,死死的缠绕在柳妃脖子上,字里行间都是警告讽刺。却不料柳妃根本就不为所动,继续冲着凤于飞叩首,旋即泣不成声。
凝歌蹙眉,想要上前搀扶柳妃,只是手在袖中动了动,终究是没有伸出去。
该来的都会来,从她一开始参与进去的时候就该知道这样的结果迟早都会来,即便是凝歌真的中了他们的圈套死在了天牢,凰九也不会放过柳妃,事情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只不过凤于飞出现的早一些罢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凤于飞对柳妃说话,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着急上火的凰九。
柳妃顿了顿才开口道:“今日赏梅宴,给妾身下毒的并不是凝妃娘娘,是妾身自己!”
凰九瞪大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柳妃,你最好想清楚后果,你自己害自己?你以为这一众人都是傻子吗?你一句话关乎多少人性命可要想清楚了!”
凝歌站起身来走到柳妃旁边,半搀扶着柳妃站起身来,只扫了一眼凰九道:“皇后娘娘急什么?还是等柳妃娘娘说完才好。”
“说完?凝妃,你是买通了柳妃才是?在我凤翎国,秽乱宫闱,嫔妃之间结党营私也是死罪!你身为玉珑国和亲公主,难道这点基本的常识都没人教你么?”凰九冷嘲热讽道。
凰九在着急。
即便是面上依旧端庄严肃,面清冷,但是也掩饰不了她紧张的事实。
凝歌嘴角微微勾起,猛然想起今日柳妃在没进坤宁宫之前就提醒自己的事情,又并着后来那鼓点中看见的男人的背影。
莫不是这两者有关系?
看来柳妃也未必就是甘心被凰九利用呢。
“好了。皇后,还是听听柳妃怎么说。”凤于飞打断了凰九的话看向柳妃。
凰九的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了柳妃身上。
柳妃正被凝歌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因为身子骨虚弱的缘故半倚着椅背。脸上神情恍惚,闻言却又忽然精神起来,看向凰九的目光中竟然多了一丝仇恨。
凰九一愣,正不明就里。
柳妃却忽然开口道:“只是这一切并非妾身所愿,而是皇后娘娘指使的。”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震得凰九接连后退几步,指着柳妃道:“你血口喷人!”
凝歌挑眉,神平静的很,似乎此事是在意料之中。
凤于飞淡淡道:“你继续说。”
柳妃忽然笑了,声音断断续续的从胸腔内出来,笑着笑着就带着厚重的**,紧跟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柳妃的头向前一撑就吐出一口黑血来。
“柳妃!”凝歌上前一步,那血却是刚好溅在了她雪白的脚面上,原本不过是点点梅花的鞋面上瞬间就上了颜。
只是凝歌顾不得,一把攥住了柳妃扣在椅子上的手。
柳妃虚弱的抬起头看着凝歌:“很抱歉,把你的鞋子弄脏了。”
凝歌摇头:“明日再说。”
柳妃很坚定的撇开了凝歌的手道:“不,妾身要把话说完。”
凤于飞眼神闪了闪,看了一眼不住**的柳妃道:“到底是何缘由要你自己给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柳妃恶狠狠的看着凰九:“是皇后,皇后娘娘要妾身借着酒宴上献舞之际刺杀凝妃娘娘。”
“你胡说!”凰九低斥一声,始终半眯着的凤眼陡然睁开,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柳妃。
柳妃冷笑一声,从袖袋里取出一套护甲来,摊在凝歌面前。
凝歌凝神一看,柳妃手上的护甲不是其他的,正是在宴会上吸引了她眼球的那套碧绿的护甲。
“娘娘还记得这个?”柳妃咳嗽了一声,顺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对着凰九说道。
凰九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护甲是从您宫里赐给妾身的。”
“若是本宫没有记错,赐给你这套护甲的时候已经是半年之前,那时候你得皇上宠爱,喜欢穿一袭碧纱。本宫得了这套护甲不曾寻思就赐给了你,如今你是要恩将仇报么?”凰九似乎放下心来,只扫了一眼柳妃手上的护甲就转开了视线。
“恩将仇报,娘娘当真不记得这护甲的由来了?”柳妃咄咄逼人。
“你看看清楚,你手上不过是寻常的护甲,且只有三只。何况就算有毒,时隔半年,这毒分明是你下进去的,如今你脱罪不成还想拉本宫下水,真是活腻了。”
柳妃瞧着手里的三只护甲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就要拢了手指。
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凝歌看出来其中猫腻,一把拦住了柳妃欲合上的手掌,半眯着眼睛笑了出声:“这护甲倒是稀奇的很,每一只上面镶嵌的珠翠方向都各不相同,拢起来正好是乾坤八卦,只不过这东西缺了个玄武位。巧了,那日里我无意中也得了一个,正和玄武位合上。娘娘要不要看看?”
凰九不言。
凤于飞从袖中拿出凝歌给他的护甲来,凝歌探手,那护甲正好落在那三只护甲一起。
于此,一切差别也都出来了。
凤于飞手上的护甲上向前的珠翠,很显然是亮了许多。而柳妃之前攥在手里的三只护甲上的珠翠颜暗淡,且有脱落的趋势。
“凝歌不才,也曾听说过有一种毒药用过一次之后就会消失匿迹,完全查不出来缘由的。我瞧着这护甲的时候只觉得是有些不对,但是却说不出来。倒是娘娘提醒了我,叫我想起来这护甲里面有一个像是簇新的,其他的却都是旧的。”凝歌缓缓道。
又向着凰九逼近一步,道:“那毒药应该是涂抹在这珠子上,进入酒水之后这珠翠自然会因为毒药和酒水的相互作用被腐蚀掉原本的颜,您看着这三个护甲这样自信,不过是因为你看见柳妃受理的护甲都是旧的,不足以威胁你。”
“可是你却没有料到,柳妃晕过去的时候我只瞧着不对就顺手捋了一个下来。倒是叫我瞎猫碰了死耗子,您说是不是呢皇后娘娘?”
凝歌此时离凰九很近,眼神清冷,却又偏生瞪得大大的,叫人看着从脚底就开始发冷。
而那新旧分明的护甲正螺钉在凰九眼下,凰九润了润唇,眼神闪了闪,刚想说些什么。凝歌却陡然收了手背过身去。
“娘娘,您以为你在我长歌殿安插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到现在却没有报来搜查长歌殿的结果,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凰九一愣:“你什么意思?”
凝歌没有回答凰九的话,习惯性的半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道:“我凝歌自进宫之时起,自认并没有得罪过娘娘。只是不明白娘娘何以苦苦相逼,连条生路都不肯给?”
凰九依旧不言。
凝歌抿唇,向着凰九逼近了一步:“盛极必衰是千古定理,从没有什么东西能抗的过这条规律。娘娘再强悍,也敌不过铁证如山。陷害柳妃腹中皇子,难道还不够您的罪过吗?”
“那根本就不是……”凰九激动道。只是话说了一半又陡然收回,眼神转了转就把话头收了回去。
“不是什么?”凝歌眯起眼睛笑道。
凰九冷冷的盯着凝歌,她真是恨毒了这个女人脸上从容的神情,更恨透了凤于飞的眼光停留在这样的神情里拔都拔不出来。
“柳妃!都是你!你胡编乱造陷害本宫于不义!这护甲早就该没有作用了,你也根本就不是用那护甲上的药!”凰九把怒气转而在柳妃身上,却是把从前的事情毫不避讳的就招惹了出来。
原本垂着眸子的凤于飞饶有兴致的抬头看了一眼凰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
果真是一场承前启后的好戏呢。
柳妃闻言长笑一声,“我就是不想要你干干净净的脱身。我丢在凝妃娘娘桌子下面的药粉是从这坤宁宫里出去的,你以为买通了长歌殿的宫人就能把罪责栽给凝妃娘娘了?您要好好搜自己的宫殿自省才是。”
“你是故意的?”凰九咬牙切齿,神明明灭灭之间瞧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看着柳妃得逞之后务必痛快的深情,她忽然就意识到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第一百二十六章 坤宁宫的争斗
总是有一件事情不在她掌控之中的,但是那不在掌控中的事情却可能是如今会要了她性命的缺点。
凰九猛然向着凤于飞一个屈膝跪了下去:“皇上明鉴,柳妃血口喷人诬陷妾身,其罪当诛。如今妾身也相信她是自己毒害自己,却并不是为了要害凝妃娘娘,而是要挑拨我凰家和您的关系啊!”说着又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柳妃:“柳妃,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再这样胡编乱造,本宫定然不会放过你。”
凰九把凰家搬了出来,无形中就好似一座大山一样兜头就向着凤于飞砸过来。
凤于飞正看戏看的有趣,却是被凰九这么一扫兴,只淡淡的垂了眼皮看着面前的凰九。
凰九永远都不会向他低头。
所以这次的凰九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了?
“血口喷人?”柳妃艰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和凰九站了个对面,只不过鉴于凰九现在是跪在地上,此时柳妃却是有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
“事到如今,也不怕撕破脸皮谁也不认识谁。凰九,在草原上你设局叫我中西凉大皇子多都的计,致使我违逆宫规和多都有染。却不肯在草原上就要了我性命,反而把我带回了京都。你不就等着我发挥最后这一点作用吗?可是你错了,这件事情不会烂在我的肚子里。我无父无母,早就不怕什么生死了!”柳妃气急败坏,瞪着已经没了神采的大眼冲凰九一通怒吼,吼完之后就是一阵激烈的咳嗽,整个身体却好像是失去了支架一般变得绵软无力。又好似一个垂死之人了却了余生心愿,再无半分求生的信念。
凝歌心道不好,连忙上前挽了一把柳妃,自己却是被柳妃的身子一带,狼狈的倒在地上。
“你怎么样?”
柳妃吃力的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是死死的盯着凰九,看着看着,就有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凰九,你该死。你叫我皈依于你,却不曾给我半分做人的尊严。今日,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从前你害的那些个性命,都会一个一个回来找你报仇。即便是到了九泉之下,我也要一并将你凰家欠我的算个清楚!哈哈哈!”
柳妃一通疯狂的笑容激的面沉静的凰九接连退了几步,在瞧见柳妃眼里压抑不住的兴奋之后,凰九抑制不住的想要转身逃走。
是啊,她从嫁入这深宫里开始,还是孩提的时候就开始杀人。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积累在手上的性命多如牛毛。那些亡魂若是都要索命,哪里还会有她凰九的骨头在?
“柳妃!你一定是疯了!”凰九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柳妃。
柳妃尖叫:“我没疯,都是你逼的。你毁了我的清白,害死我的孩子。你害了皇宫里那么多的女人,你该死!”
凰九神恍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这是她的绝望,却是眼前三个人所有希望的开始。
凰九从不曾这样的溃不成军过,如今她一倒下,就说明皇后的标志倒下了。
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凄厉尖锐,穿透了坤宁宫的宫门一路传出去。只是她如何的哭却不曾见眼角有一滴眼泪。
凝歌用力的攥了攥手,瞧着凰九却好似看见一个乞讨的人一般。
凰九要什么呢?终究不过是一个乞讨关爱的可怜人罢了。只是因为缺少的那一点温热,偏生需要人血去暖,这样浸渍出来的依赖慢慢的扭曲,即便是得到了也不过是依附罢了,更何况得不到呢……
“砰!”的一声,有人破门而入,凝歌抬头,却是长彦带头的侍卫。
侍卫之后紧跟着一脸气急败坏的凰叁。
“长彦,这是皇后寝宫!你一个太监是要造反吗?!”凰叁厉吼一声。
凤于飞不过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凰叁,缓缓道:“是孤叫长彦一有异动就闯进来的。怎么?你有意见?”
凰叁一怔,瞥见跌坐在地上凰九,神又是微微一变。
他以为哭号的人当时凝歌才是,按照凰九的手腕,是断不会叫凝歌再次从这坤宁宫中走出去的。
只是他错了,此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神木然的人却是他印象中钢铁一般坚硬的凰九。
“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凰叁语气带着警示,说不出的冰冷。
他的愤怒是冲着凰九去的,只是这样的不满和失望却又因为凰九如今至高无上的身份拐了个弯隐晦的表达了出来。
要知道凰家的权力大多是掌控在凰九身上,要想掌控整个凰家,还要先通过凰九这一关。
凰九不语,只是盯着一个方向不住的哭,此时的凰九褪去了端庄时候伪装出来的温和,也没有任何威严,倒是像极了没有得到糖果的孩子不满的坐在地上,丑态百出也无所畏惧。
“你杀了人,哭什么?”凤于飞冷笑着看着凰九做作的姿态,心中不曾兴起半分怜悯和怜惜,从目光中透露出来一种厌恶,看的人心底发寒。
“哭什么……”凰九苦笑着看向凤于飞,却是在接触了那样的目光之后狼狈的避开。
是了,她怎么会忘记了,不管她是生是死,是哭还是笑,从这双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表情永远都是这般的冰冷和厌恶。
不,准确的说只要凤于飞正眼看她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冰冷。
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因为他吗?
她凰九身上的每一桩罪孽,细细数来,哪一个不是因为凤于飞?
因为凤于飞的心不肯放在她身上,因为凤于飞总是喜欢把身体和心交给别人,只有在需要她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坤宁宫中枯坐着一个永远等着他的凰九。
所以那些个跟她抢夺凤于飞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凰九自小就是凰家的掌上明珠,嫁入后宫也是一朝国母,从来不曾受过委屈。唯独凤于飞……唯独凤于飞永远都不肯满足她心里那点缺口。
凰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飞快的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指着凤于飞道:“皇上问臣妾哭什么,那臣妾就说与你听。”
“皇上可还记得臣妾是何年何月嫁入这皇宫里的?又可记得妾身当年年方几何?”凰九冷笑。
凤于飞蹙眉,抿唇不语,神之间飘忽不定。
凝歌暗道不好,凰九这是要打同情牌的节奏吗?
她心思一转,正看见身边的柳妃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昏昏沉沉有晕倒的趋势,连忙上前打断了凰九的话道:“皇上,还是先让柳妃回宫休息。”
凤于飞侧目看了一眼凝歌,点了点头吩咐站在身后的长彦:“去,叫两个人来扶柳妃回宫休息。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叨扰,若有违者,杀无赦。”
凤于飞的话铿锵有力,说道杀无赦的时候身上竟然真的带了些杀气,原本的躲闪不见了,只多了几分狠戾。
他的话别有深意,此时柳妃是这场闹剧的当事人,此时生命垂危极容易出事情,若是柳妃当真在自己的寝宫里面死了,可就真是死无对证,有口难言了。这几句话不过是为了惊醒那些个对柳妃的性命心有挂牵的人,简而言之就是说给凰叁和凰九听的。
“是!”长彦利索的答应了一声,回头对着身后几个侍卫一挥手,那侍卫应声很快离去,不多一会就弄了一个简易的担架过来,担架边上还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
凝歌放下心来,连忙把柳妃交给长彦叫过来的人,却是并没有跟着那些人的步伐出坤宁宫,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凤于飞。
凤于飞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走,凝歌紧随其后,只是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一声娇喝。
“站住!”凰九恼怒道。
凝歌脚步一顿,恰好此时抬着柳妃的一种人拐了个弯就消失在门口,沿着坤宁宫边上的长廊一路行去。侧目正瞧见凰九死死的攥着拳头,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和凤于飞的手。
下意识一个挣脱,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已经落入了凤于飞的掌心,两人正手挽着手,以极为亲厚的姿态准备出坤宁宫。
这叫坤宁宫的宫主皇后娘娘如何自处?
凝歌蹙眉,微微挣扎了一下,奈何凤于飞的手就好像两把钢钳死死的扣在凝歌手腕上,任凭她费了许多的力气也不能撼动半分。
凝歌疑惑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凤于飞,凤于飞却是神如常,确实也是没有因为她的挣扎有半分的不满,只是这样紧紧的攥着凝歌的手臂,力道大的叫凝歌恨不能尖叫。
“你还要什么?”凤于飞冷冷道。
凰九瞪着凤于飞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