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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天-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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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她一同前来玩赏的女伴们也纷纷围拢上来,议论纷纷,黛眉微微蹙,半晌未能猜出。

旁边的周继君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下意识地张口说道。

“兖州冀府。”

“兖州冀府。”

就在他脱口而出的瞬间,从对面的人群中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竟是和他猜得丝毫不差。

人群从中分开,穿着碧绸轻纱的高挑女子款步走来,她的脸庞偏削瘦,杏目俏鼻,嘴角微翘。粗粗一看只是中上姿色,可略一细看却发现她并不怎么精致的五官隐隐透出一股娇柔可人的媚意,娇滴滴的惹人百般怜惜。

“是云小姐。”

人群中传来一阵喧闹声,间或还能听到百花坊三个字。

周继君眉头挑起,透过人群看向媚态横生朝自己走来的女子,忽而一笑。

终于出现了,这第四位天行将,还是个女子。百花坊的云小姐……竟然化身青楼女子,莫非已经在此布局多日了?

“公子也好猜灯谜吗?”云小姐淡淡一笑,从那名仕女手中接过走马灯,弯下柳腰递给破涕为笑的女童,随后饶有兴致地看向周继君。

“适才的灯谜也不难,寻常的旅人也能猜着,只是小姐不出远门竟能知道,真是令在下佩服。”周继君似笑非笑地望向云小姐,眸中隐约透着几许寒光。

“公子此言差矣,妾身只是偶尔装装斯文看点闲书。俗话说,读万卷数行百里路,那些儒者足不出户便能知天下事,可见经书中包容万千。”

云小姐脸上淡淡一笑,却风情毕露、媚态万千,看得一旁的男子们口干舌燥。玉手伸出,踮起脚尖挑下位于最高处的一只走马灯,云小姐细细凝视着,随后轻声吟念着,“远去不逢青海马,力穷难拔蜀山蛇。几个曾预南薰曲,终古苍梧哭翠华。猜一动物…。。。公子可得猜出是什么?”

起了兴致的周继君眉头微微一皱,转瞬间舒展开,张口道。

“青蛙。”

话音落下,云小姐略一思索,脸上浮起惊喜之色,轻拍手掌娇笑着说,“公子真是聪明绝顶,这般最难的灯谜也能猜得出,妾身终于遇到猜谜高人了。嘻嘻,不如公子也挑个考考妾身吧。”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周继君悠然自得地伸出桃红的竹竿也摘下最高处的一盏走马灯,收于掌中,朗声念出上面的谜面。

“弹指一功两边分,青云回首井利跑,九宫又与坤山争,上招赶紧离开。同样,也是打一动物。”

云小姐黛眉微蹙,随后不假思索地轻启朱唇。

“是蜻蜓。公子,妾身可曾猜中?”

“没错。”周继君开口说道,上下打量起一脸小女儿态娇笑连连的云小姐,心头浮起淡淡的疑虑。那些天行将可都是专修武道之人,哪有时间耗费在这诗词灯谜上,莫非这第四个天行将不是她?

“妾身平日里最好的就是猜谜了,今日难得遇到公子这样猜谜高手,小女子可不会轻易放了公子。”云小姐掩口而笑,风情万种地看向周继君,“不如就一直猜下去,直到一方输了为止,公子可敢应战否。”

“有何不敢。”

在周围人的起哄喝彩声中,周继君和云小姐你一句我一句地猜解着灯谜,直到位于最上方的走马灯都被摘落,两人依旧未能分出胜负。

“妾身可是越来越舍不得公子了,不如这样,公子可否移步我万花楼,妍儿好与公子秉烛而谈。”

云小姐的话音方落,周围人群中传来阵阵起哄声,那些高矮胖瘦的男子们都嫉妒地看向周继君,却是眼红无比。

“妍儿?”周继君微微一怔,心思起伏。

“正是妾身的小名。”云小姐一脸娇羞地望向周继君,眸底却清明通彻,饶有深意地说道,“可不是炎州的炎,而是百花争妍的妍。”

闻言,周继君眼中寒光乍现。

第一百六十二章过五府斩七将(9)(第三更)

灯火华彩下,云小姐忽地弯腰抱起那个咬着手指四处张望的女童,柔声说道。“小妹妹你饿不饿,姐姐那有好多糕点,想不想去吃呢?”

苦苦寻找爹娘身影的女童一听到有好吃的,立马丢下心思,兴高采烈地应道。

云小姐抱着女童,银光闪烁的手腕有意无意地放在她的脖颈下,朝着周继君回眸一笑,随即向人群外走去。

“想要以女童做人质吗?”周继君嘴角划过冷漠的笑意,在周围男子艳羡的目光中,迈开大步跟了上去,“都已灭杀了三个天行将,莫非你们还当我是那种心慈手软之辈?妍儿……炎州将么。”

灯会之外的巷陌,寂静安宁,顺着低矮漆黑的夜色绕过市井长街,迂回几度,便到了沪留府上最大的青楼——百花坊。

红烛悬影,粉帘虚垂。

周继君将依旧还未醒来的齐灵儿放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坐在云小姐的闺房里,随手翻阅着几案上的书卷,这些书本典籍毫无例外地都是诗词猜谜,上头还有几行娟秀的小字,却是主人的备注和套解。

莫非她真的只是一个喜好猜谜的青楼女子,不是我之前猜想的炎州将?

周继君眉头拧起,看向身旁只顾着吃糕点的女童,微微思索着。

乱花渐欲迷人眼,美人临阁腾青烟。

幽幽的檀香下,沐浴罢了的方小姐身着罗衫亵衣推开沾满袅袅雾气的珠帘,莲步款款走了出来,烛影依暖,将她凹凸有致的姣好身姿一寸寸地呈现在周继君眼前。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方小姐把玩着肩头几缕未干的青丝,看向周继君柔声问道。

“我在想,你会选择何时动手?”

“动手?”

方小姐微微一愣,脸上浮起一丝愠怒之色。

“公子在说什么胡话呢,你若看不起妍儿,为何还要随我来此?妾身是残花败柳,入不了公子法眼,既然如此,公子请便吧。”

闻言,周继君轻敲着几案,眉宇间浮起一丝轻浮,淡淡一笑朝着赌气般扭过头的美人说道。

“适才犯浑失言了,唐突佳人,还望恕罪。春宵苦短,就此歇了吧。”

方小姐错愕地转过脸看向周继君,随即脸上浮起柔媚的笑意,藕臂缠绕上周继君的脖颈,在他耳边吐着香气道。

“原来公子也是个假正经,还想作弄妍儿,嘻嘻…。。。嗯哼~”

她还未说完就感觉酥胸一阵胀痛,浑身微颤,却是瞬间变得如轻浮浪子般的少年双手攀上她高耸的峰峦,竟似把玩了起来。云小姐脸上浮起几分慌乱和娇羞,却转瞬即逝,拨开青丝吹灭一旁的烛火。

“公子好坏呢。”

娇笑声伴着催情的檀香回荡在暗沉的闺房内,月光下,女子的衣衫一件件褪去,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就在这时,寒光乍现,随后便是一阵锵锵的撞击声,弹指刹那后,杀气消散。被周继君推开的云小姐惨白着脸,颤巍巍地走到烛台前,取出火折子点亮烛火。

亮堂堂的闺房内,白衣少年一只手抓着女童的脖颈,将“她”提于半空,在他们身前的血泊中,赫然插着一只锋利无比的短匕。

“等了好久,终于逼得你现形了。”周继君冷冷看着猝不及防下被他制服的“女童”,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没想到天行将中还有你这等不人不鬼的怪物存在,精通乔装暗杀吗,可惜,你比我那位兄弟差远了。”

“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嘶哑低沉的声音从“女童”狰狞翻卷的嘴中传出,诡谲无比,吓得身后的云小姐惊叫了起来。

“你的破绽太多了。其一,适才灯会你为了那彩头哭得稀里哗啦,可到最后都没去领。其二,七八岁的孩童不出没有爹娘相伴已是奇事,你还跟着一个陌生女人走。其三,寻常女童哪有这般胃口,吃了足足一碟的糕点却似还没饱。破绽太多太多,我都觉得可笑,莫非你们天行将真的这般看不起我君公子。”指间微微使力,阴炎精气瞬间没入“女童”体内,周继君看向面堂发紫已快喘不过气的“女童”,淡淡说道,“事已至此,你也该告诉我你又是哪州将了。”

眼中光彩渐渐涣散的“女童”眉头挑起一丝阴狠,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我乃雍州将,君公子,你别得意的太早!就算你一路杀尽天行将,也不可能闯过最后的墨香府,他可是我们六人齐力战之而必败的存在!你注定不得好死!”

卡擦!

“女童”的脖子从中折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随后摔落在血泊中。

沪留府百花坊,雍州将死!

伸手将那块黯淡无光泽的天行令吸入手掌,周继君回头看向花容失色的云小姐,温柔一笑道。

“吓着你了吗?”

云小姐惨白着脸怔怔地望向倒在血泊中的女童,随后麻木地抬头看着周继君,轻轻嘤了一声。

烛影下,白衣少年嘴角弯起,柔情似水地开口道。

“那我们继续吗,炎州将大人?”

话音方落,云小姐陡然变色,下一刻她已被周继君揽入怀中,冰冷的手紧紧圈扼在她的粉脖上,再无半丝怜香惜玉之情。

“公子你要做什么?快放开妍儿!”云小姐脸上闪过恐慌之色,楚楚可怜地娇声叫道。

“还在装吗?你们似乎都太小瞧我了,真当我君公子这么好骗?”周继君紧贴在云小姐的耳边低语着,好似情人的呢喃。幽幽的芳泽涌入他鼻中,身前是那雪白诱人的胴*体,可周继君眼中清明无比,再不复之前的轻浮,“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炎洲将大人?你以处子之身假扮青楼女子,正是你最大的败笔。”

云小姐娇躯轻颤,眼中浮起羞恼之色,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你如何知道。”

“处子的双胸之中都有鸽蛋大小的圆块,你当真以为我能看的上你,才会肆意玩弄?”

周继君冷笑一声,看向抿着嘴的炎州将,幽幽道。在天机府时,他被依依按在胸前过,而在云州,也阴差阳错地抓过千若兮的酥胸,在京城,亦和客将娘有过肌肤之亲,她们胸部里都有块鸽蛋般的圆球,而那个被他挟持、无意间碰过的方家大小姐却没有。周继君之前从没上心过,然而就在前一刻面对化身青楼女子娇媚连连的炎州将时,他才陡然想起。

“看来君公子也是个情场浪子了。事已至此,动手把。”炎洲将眼中流泻*出几分落寞和不甘,闭上双眼。

“罗刹有时候说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剥去女人的衣裳是最绝妙的杀手锏,不管她有多强。”周继君冷冷看向怀中闭目等死的炎州将,指间微微发力,“不过,还没结束。下两个城府的天行将到底是谁?”

炎州将长长的睫毛微微闪烁着,随后张开眼睛,嘴角颓然的轻笑,“最后一名镇守墨香府的大人,你就算知道也无济于事。至于下一府城……如果你能解开我最后的字谜,自然会知道。”

“如何…。。。才智过人的佳公子?”眉宇间萦绕着绝然的死气,炎州将轻抬玉手摸上周继君的脸颊,淡淡说着,“若我不是注定一辈子只会爱上一个人的炎洲女子,也不是所谓的天行将,或许我真会喜欢上你呢。天涯之大,知己又何存……”

“好。”

周继君心头微荡,一道先天精气射入炎洲将体内,眼中划过一丝黯然,松开手掌。

拾起火烛,将它扔在那些随风翻页的书卷上,炎州将回眸一笑,望向周继君朱唇轻启。

“谜面,禾字,打两句话。那人的姓就在其中,君子这次可要用心了,别辜负妾身的一番心意。”

……

怀抱着齐灵儿,周继君面无表情地穿梭在喧闹消清的城府中,不作停留地赶向下一座府城——青泽府。

此时已近凌晨,天穹渐渐翻起了鱼肚白,站在城墙之上,周继君下意识地回眸看去。沪留府中,火光冲天,那座芳泽犹存的百花坊已然淹没在熊熊烈火之中。

————

(小君君还真是咸猪手帝,囧一个。。。通宵爆发没怎么睡,补一觉,晚上写第四更,应该在八点左右到~一路斩将快结束了,新剧情即将开始。。。。。。召唤票票)

第一百六十三章过五府斩七将(10)(第四更)

和沪留府一样,青泽府也是句容道上有数的大府,拂晓黎明时分已经城门大开,周边的摊贩农户驾着马车挑着扁担如潮水般涌入。

两宿未眠的周继君坐在载客的马车中,闭目养神,不时把玩着五块天行令,口中喃喃自语。

“以禾字为谜面,焚书而引出处,却是大新开国时那部《焚书》中的两句,千载之下,犹可想见其人。千载之下,正是一个车字。犹可想见其人…。。莫非这姓车的第六名天行将是炎州将朝思暮想的情人?若真是如此,倒也有意思,炎州将虽为女子,可才情心智都不俗,能令她心动的又是何等人物?”

离开百花坊前,周继君在炎州将体内种下数股先天精气,却是想暂留下她的性命拖至自己来到这青泽府,好趁驻守在此的天行将不备偷袭灭杀。孰料心存死志的炎州将识破了周继君这番心思,不惜点燃整座百花坊,葬身火海,以死警示。

猜谜落子,看似周继君步步占先,可谁又知道,在那禾字谜中又藏有怎样的后招。

就在这时,马车似乎是撞到了路石,微微颠簸起来。稍不留神,周继君手中的天行令摔落在车内,当他低头望去时,却陡然一愣。五块看似方块又大小不一的天行令散落于地板,围绕成一个奇怪的形状,而云州将令和兖州将令周边的齿缝竟然嵌合起来,聚成块统一的铁令。心头怦怦跳动着,周继君拾起五块天行令放于膝上,将它们按照各州次序拼接在一起。

“咦?还真是七州地图。”

周继君眼中浮起一丝凝重,目光落到中间空出两大块的七州地图上,却见一道晦涩的斑驳纹路渐渐浮现其上,将偌大的五州串联起来,似乎指向什么,可缺少了扬州将令和幽州将令,又难以明了。

“莫非是天行者的藏宝图?”周继君嘴角微翘,轻摇着头,“谜一般的天行者……等斩杀了剩余两名天行将,聚齐七令,或许又能找到什么好玩的。只不过,那最后一名天行将真的强大到另其余六将都俯首称臣吗,如此,可是艰难无比。”

马车行到一处停了下来,满头大汗的车把式殷勤地拉开门帘,大声吆喝着。

“公子,来福客栈到嘞。嘿嘿,十个铜板。”

周继君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玉如意,丢给目瞪口呆的车把式,抱起嘴角溢出大把口水酣睡不醒的齐灵儿,向来福客栈走去。

“掌柜的在吗?”

“打尖上楼,用膳就在一楼。”账房先生只顾着敲打算盘,压根没打算抬头看一眼风尘仆仆的少年郎。

“我不打尖也不用膳,我来买消息。”

话音落下,账房先生好奇地抬起头,当他看到眼前似笑非笑的白衣少年,心头咯噔一下,陡然想起了那幅画卷中的几个人像。

长着两缕胡须的账房先生微微犹豫,随后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公子请随我来。”

来福客栈内的密室中,周继君好整以暇地品着浓茶,看向满头大汗翻找案卷的账房先生,随后目光扫向四周,眉头微皱,却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找齐了。”账房先生抱着两束卷轴走到周继君跟前,放下后展开道,“近十日里,来往青泽府的车姓者共有九十六人,而至今尚在的还有十四人,他们的资料消息都在这里。”

“很好。”

周继君放下茶盏,将手边的赤金小神像递给账房先生,随后仔细地翻看起那些卷帙。

“车大家?”

不多时,周继君的目光停顿在第八幅画卷上。画卷中只有男子的侧影,即便如此,他迎风而立背着琴囊的身姿跃然纸上,初看一眼便觉得风流倜傥而又卓尔不群,再细看,又能隐约察觉到他远眺的眸子中那股淡淡的沧桑和忧郁,却是令人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他就是公子要找的人吗?”一旁的账房先生恭敬地帮周继君添上茶水,随后摸了摸胡须悠悠说道,“这车大家可是不得了的人物,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才绝当世。他虽是锦翮府的城宾供奉,却喜好远游,据说这天南海北,远至云州炎州他都去过。车大家性格孤傲,不守俗规,当年陛下即位时,曾下旨宣他去御殿之上奏琴以贺。孰料他拒之不理,并传言,国以妇人当道,难以为我之琴道。女皇陛下震怒之下,欲派宫中高手侍卫前去擒他,却被扬州商会以税赋抗之。只是他能令见利忘义的商家都为之求情,便可知这位车大家的超俗不凡了。”

闻言,周继君眸中掠过一丝奇光,又看了眼画卷上的男子,微微一笑,饶有深意地说道,“的确不凡,却也当的了当世大家。先生可知他下榻之处?”

账房先生眉头微皱,似在犹豫,可承受不了周继君形如实质的目光,开口道,“他昨日才到,如今应当正在府官大人的府邸休憩,公子……”

他话还未说完,白衣少年已然抱起古怪无比的女童扬长而去。

“终于走了呵,每次都扰人清梦。”

从密室的帘幕后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间或还夹杂着些许叹息,周继君驻足良久,却硬是没察觉这屋里还有个女子。

“大小姐,您醒啦?”账房先生谄媚轻笑着,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目光徘徊在女子露在锦被外的藕臂玉脖,不得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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