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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邦见裘樟清听的很认真,决心有话全都倒出来:“减负不减,就是增加负担,换汤不换药的,村民有怨言,我们这些村干部也不好做,夹在中间成了受气筒。镇上成立了中心学校,县里是支持的,从财政和师资力量以及各项政策都有相应的支持,至于李博谷,他名称上是镇里学校的老师,但是和从前村办没什么两样,至于工资,以前是从村里直接发的,这会由镇上开,具体多少,我不清楚,只是有一点,李博谷曾找我借过钱,说是有急用,我和他开玩笑说你这会都是财政拨款的人了,钱还不够花,他也没解释,不过,我还是借给了他。”
“李博谷的妻子前些年就去世了,他有一个女儿叫李玉,刚刚的师范学校毕业,分到了镇上小学,算是女承父业。”
由财政拨款的就是俗称的公办教师,工资待遇和各种福利都是和民办教师不同的,显然高志邦并不能说的清楚李博谷更具体的事宜。
“镇小学公办老师和民办老师的比例是多少?”
“……不清楚,但是好像好多以前村里的老师都没有转正。”
“你说县里财政给镇小学是有划拨的,那这栋楼房,是用财政的钱盖的吗?”
“这栋楼?可能用了一部分财政的钱吧?那会盖楼的时候,还让各村募捐了,每家每户五十块。”
说是募捐,却每家每户缴纳五十块钱?这不是募捐,这分明是摊派。
冯喆见高志邦说不出什么来了,就对裘樟清说:“书记,刘奋斗副镇长是分管镇上财政的。”
“叫他来。”
裘樟清一说,冯喆就下车打电话去了,高志邦没话找话的说:“书记,这个李博谷,天生当老师的料,你一见他就知道了,人瘦的风一吹都能刮跑,庄稼活干不了,没有三丝力气,但是教书教的真是好,年年带毕业班,我们村那会考进中学的考生分数总是第一……”
刘奋斗很快的开车就来了,他心里很兴奋,冯喆像迎接高志邦那样去迎接了他,见面依旧的还是那几句话,刘奋斗心里就打了个突,心里在想着怎么组织措辞。
因为下雨,气温稍稍有些冷,大家不可能到车下站着打着伞说话,刘奋斗没有理会高志邦让自己到后面和裘樟清坐一起的提议,到副驾驶上歪回身子和裘樟清说着话。
“裘书记,县财政是给镇上小学有拨款的,但是基层的情况非常复杂,每个地方都在用钱,往往是哪里急着要,就挪东家补西家,随后再想法子填窟窿,关于镇上小学公办民办老师比例,基本是对开,不过镇上已经在想办法落实政策,力图让民办老师和公办教师得到同样的待遇了。”
“关于镇中心小学的楼房,毕竟县里能给的很少,那会镇上要求向各村和镇上的企业个体户募捐,这事是有的,房子盖成,钱一分一分的花掉,账目清楚,镇上还从别的地方挪用了一笔才付清了工程队的建房款。”
裘樟清看看刘奋斗,问:“学校盖房子当初是怎么立项的,用途是什么?教师办公室的空调,属于财政拨款的一部分,还是村民镇办企业和个体户捐赠?”
刘奋斗沉默了一下:“书记,我失职。”
裘樟清不再问了,如果放在以前,她这会就会发火,就会愤怒,可是这一年多来的经历让她深深体会到了基层的事情的的确确不是能想当然就能解决的,高志邦这个村支书对自己说话流露出一点埋怨和不满,他说得对,减负不减就是增添负担,农民已经苦不堪言,一些领导却还在巧立名目的瞒天过海张冠李戴的试图暗度陈仓从农民身上捞钱,那是谁的责任?难道这个责任没有自己这个********的份?李博谷是个好老师,高志邦这个支书能做的也就是在李博谷需要的时候借给他一点钱去救急,其余的他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还有这个刘奋斗,他干脆的不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说他失职了,他失职了吗?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一些问题的症结所在,只是没办法去解决。
裘樟清的心情比刚来这里的时候更加的郁闷,车里的三个男人六只眼睛都在看着她,这又让裘樟清意识到了自己不能显露出一丁点的内心想法来——自己是这些人的领导,领导六神无主心浮气躁的,属下又会怎么样?
想了一下,裘樟清让刘奋斗和高志邦下了车,对冯喆说:“小冯去医院,代表我慰问一下李博谷老师。”
冯喆知道裘樟清有了别的想法,裘樟清说:“我开车在镇子上等你,你就说自己去的,不要提我。”
冯喆心里想着裘樟清这样做的含义是什么,嘴上答应着,将车调过头,下了车,裘樟清开车先行离开了,刘奋斗和高志邦这才过来,高志邦问:“怎么回事?”刘奋斗问:“下来要做什么?”
高志邦对裘樟清今晚忽然的到来又忽然的离去有些莫名其妙,刘奋斗却想冯喆留下必有深意。
但是冯喆不可能给他们透露什么,就说裘樟清有事先走了,让自己代表一下去卫生所探望李博谷。
高志邦一听就说:“那我也去,李博谷怎么说也是我们村的人。好人呐!”
刘奋斗更没有不陪同冯喆可能,三人到了镇上,刘奋斗下车去超市买了些礼物,到了镇上的卫生所,三个人找不到值班医生护士的,就径直的朝着病房过去。
卫生所本来就不大,住院者更加寥寥无几,很快的就找到了李博谷的房间,这房间只有李博谷一个人,冯喆一见李博谷就吃了一惊,这人怎么就这么瘦。
李博谷的脸上几乎没肉,喉结凸出,躺在床上就像是会喘气的骷髅,唯独眼睛很亮,高志邦也吃了一惊,过去说:“老李,你这是咋滴了?怎么成了这样?”
刘奋斗将礼物放在床头,看看冯喆,又瞅瞅李博谷,本想介绍一下冯喆的身份的,没想到李博谷伸手指着冯喆说:“冯领导,你来了,快请坐。”
李博谷说着话就咳嗽,冯喆过去和他握了手,问:“李老师,你这会感觉怎么样?”
“刘镇长来了,请坐,你们都那么忙,我这怎么好意思……”
李博谷说着就要起身,被冯喆给拦住了,三个人围着李博谷的病床坐下,李博谷说:“我身体一直不好,百无一用是书生嘛,叫孩子们补课的,自己却倒下了,真是不好意思,误人子弟。”
冯喆一听,觉得李博谷可能不知道那些孩子去县宾馆去找“大官”的事情,高志邦说:“你这人,都这样了还一句一个不好意思,什么病?医生怎么说?你家丫头呢?下午吃饭了没有?”
李博谷微弱的笑了笑:“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今天输了几瓶液体,好多了,李玉刚刚伺候我吃完饭,这会可能回去收拾了。”
冯喆注意了一下病历卡,上面写着李博谷是血压低还贫血、胃溃疡等等并发症,心说这都是慢性病,属于积劳成疾。
刘奋斗一脸严肃:“李老师,对不起,我们对你关心不够,向你道歉。”
李博谷摆摆手:“哪里,我这是自身问题,领导们对我已经很关心了。都挺忙的,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高志邦说了几句话,想抽烟,但又不好在病房里抽,就到了外面,冯喆和刘奋斗陪着李博谷说话,知道李博谷从自己在半间房到处写大字宣传标语就认识自己了,这时听到高志邦和一个女子在外面说话,高志邦说:“你这丫头,人家领导一天都没事?能来看你爸已经是很不错了,脾气那么冲。”
“那我就应该感谢?我爸教书二十多年,还是民办,那么多领导的家属亲信都能被安插在学校领财政工资,他们都教了什么?”
“你这态度……”
“我的态度怎么了?自己说自己的处境还要看什么人的脸色?要是领导真的关心,就早早把我爸转成公办,凭什么干着最累的活却拿着最少的工资?情愿做老黄牛也不能这样不让吃口饱食,教书育人是责任,可责任难道就是我爸一个人的?态度!我的态度就是社会zhu义态度,多劳多得,不干活的,别拿这份钱,赶紧哪凉快去哪!”
这女的说着话就进来了,冯喆觉得她是故意想让屋里的人听到的,不然不会说那么大的声音。
可是这女的一进门,和冯喆的视线一碰,两人都是吃了一惊。(未完待续。)
第269章迷踪拳
【我是起(点)的作者飞翔的浪漫,感谢你关注《过关》,这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到了第269章迷踪拳,请到(起)点支持正版,支持我的创作,谢谢。】
越是有修养的人待人接物就越是客气,职位越高的人就会越亲切,而手里稍微有些权的人自以为像是掌控了全世界一样,将自己手里“现管”的那一点权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礼貌是相对的,别人对你越是客气,你就会越发的拘束,生怕自己有失礼的地方,冯喆在一边听着三人说话,其实就是充当了一个服务员的角色,他们的话冯喆并不是插不进去,而是没有理由开口。
这样坐了一会,裘樟清说:“小冯,你去点个歌听听。”
冯喆想裘樟清这是在打发自己离得远些,还是觉察到了自己的谨慎,不过还好,她没说让自己去点首歌唱唱,于是就站了起来,到了一边看着点歌荧屏。
冯喆从小就比较迷恋音乐和阅读,也许这个和个人的成长经历有关系:外表冷漠孤独,内心就用别的东西来填充。他找了一会,将音量调控的再小点,然后就点了一首马克安东尼的《howcouldi》,当舒缓的音乐声响起,冯喆又点了一首elviscostello的《she》,就坐在原地看屏幕上的人物图像,一边用眼神的余光注意着裘樟清那边的动向。
裘樟清三个明显的对冯喆点的音乐比较满意,三人笑的次数也明显的增多了,直到elviscostello沧桑的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裘樟清的师妹就看着那位师兄不停的笑。
冯喆心想,他们也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吗?
这个聚会看起来是还算成功的,听音乐、聊天、吃饭,欢笑琰琰,然后那一男一女率先离去,裘樟清和冯喆将他们送到了楼下,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消失于视线里,裘樟清才抬头看天,似乎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
冯喆不知道裘樟清在叹什么气,想猜测也没有依据,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女县长的指示。
冯喆不知道裘樟清为什么不让那男的开车将自己两人送回去,坐上出租车后,裘樟清一直沉默着,一会忽然问冯喆:“《诺丁山》这个电影,很好看吗?”
elviscostello的那首《she》是诺丁山的开篇音乐,裘樟清这样问,那就是说她没看过,冯喆回答说:“可以吧……对于生活里不可能出现的事物,人们总是喜欢产生幻想的,也可以理解成一种期待。”
裘樟清沉默了,一直到驻省办都没有再说话。
这个时候,冯喆知道,裘樟清早上出驻省办的时候说一会有事让自己帮忙的话,完全是给驻省办的工作人员听的了。
那么,是因为自己昨天下午对她说了那番话,她才让自己跟着她接触她比较私密的生活里面去吗?
这个问题很难有答案。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刘奇才几个回来了,给裘樟清汇报说,万邦那里程序上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就是最终的款项上,要了二百七十万,这是最低的价格,如果裘县长觉得合适,他们的总经理今晚会来一下,明天就可以签订合同。
“二百七十万不能再少了?”
刘奇才见裘樟清问,就回答说:“是,这已经是对方表示的最低价格了,少于这些,他们就不谈了,其他的一些演出公司也是这样的说法,县长你看……”
裘樟清沉默了一会,问:“你们吃晚饭了吗?”
刘奇才几个都说没有。
冯喆明白,刘奇才是等着万邦那边的总经理过来和裘樟清详谈,然后双方免不了要吃吃喝喝,或者是一种惯例。
“先吃饭,一会再说。”
刘奇才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但是仍旧带着人出去了。
一会吃完了,裘樟清让钱一夫告诉所有的人,回梅山。
回梅山?
裘樟清到底什么意思?她究竟要干什么?!
刘奇才几乎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仍旧按照裘樟清的意思坐上了车子,驶离了省城之后,他才在车上骂了一句:“挨炮的!”
刘奇才的司机跟了他好多年,小姜更是不可能将刘奇才的言行透露出去的,因此一路上刘奇才心情十分焦躁,有一种被裘樟清玩了的感受。
辛苦了两天,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怎么和万邦交待?怎么回去和别的领导汇报?裘樟清这是在报复从前自己对她的怠慢!
回到梅山的第二天,曹金凤来给冯喆汇报工作,随后说道:“那晚我们清查了市场之后,金鑫打了好几次我的电话,还问主任你的联系方式。”
“还有,那晚上金典还被公安那边盘查了一下,据说,是查什么安全隐患。”
冯喆表示知道了,曹金凤就问:“领导辛苦了,还顺利吧?”
“还行。”
两人闲聊了几句,曹金凤就出去了,没过一会,一个胖乎乎的男子来找冯喆,他自我介绍是金典网吧的老板,叫金鑫。
“冯主任,初次见面,你看咱们市场的人那晚去我那,我也不在,实在是失礼,中午咱们找地方叙叙?”
冯喆瞧着金鑫,心说你这人本事没有,倒想着给梅山文化系统捣蛋,于是冷冷的说:“你在不在没关系,我们去检查工作,例行公事,不是去找你的,我们是文化局,不是公安局,针对的是网吧这个场所,不是金老板你。”
金鑫看着冯喆这张“公事公办”的脸,心里在骂着,嘴上却笑说:“那是,那是,不过金典就是我开的,金典出了事,我有责任。”
“你网吧里挂着文化市场的规章制度,里面有没有关于禁止未成年人在网吧玩的规定?”
“有,有,主要是那几个网管素质不高,疏忽大意了,你看,我已经将他们辞退了,都是实习期的,临时工,临时工。”
从金鑫进门开始,冯喆就一直的在审视这个人,他想研究金鑫究竟是为了什么要举报张向明,到底是出于不堪忍受压榨,还是出于社会的良知,但是直到现在,他只看出了这个人的市侩和粗俗。
“情况你也知道了,至于对你怎么处罚,我们还要研究,你先回去。”
金鑫的脸抽动了一下,嘴上还是笑呵呵的,冯喆站起来说:“对不起,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冯主任,你看我这事……”
“你不是还没有关门吗?”
金鑫语塞了,他知道,这些市场办的人将自己嫉恨上了,可是自己举报张向明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这个小青年,他其实应该感谢自己才是,要不是自己举报张向明,他怎么有机会能上台呢?
可是这会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金鑫有些无奈的离开了市场办,可是他没有回去,而是跑到下面的车里,给高建民打了个电话:“高检,你把我害死了!”
快到了中午的时候,冯喆接到卢万帅的电话,说裘县长要见他,让冯喆立即下来。
“立即下来?”
这是冯喆接到的裘樟清这个专职秘书的第一个电话,他到了裘樟清那里,发现裘樟清的屋里有几个人,一个是县委常委、宣传bu的bu长乔本昌,另一个是刘奇才,再一个是钱一夫。
“情况就是这样,乔bu长还有什么补充?”
乔本昌摇摇头,说:“我坚决拥护县委的决定,裘县长说的,我没意见。”
“刘局长呢?”
刘奇才也摇头。
“那好,请你们尽快拿出一个可行计划,明天下午之前交给我。”
乔本昌和刘奇才点点头,站起来,离开了,钱一夫看着裘樟清说:“县长,这样的话,我们这一段的工作压力就很大。”
“你和小冯说一下,文化市场那一块,这一段的工作重心就转移到艺术节,一切都为这个活动让路。”
冯喆不明白裘樟清到底在说什么,关于文化市场这一块,自己是属于文化局和宣传bu管的,虽然近期文化局事情很多,但现在裘樟清这个dai县长都直接的对自己发布起了命令,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带着种种的疑惑,冯喆跟着钱一夫走了出去,钱一夫说:“县长和方书记说了,原来文化节的举办方式改变,我们不和演出公司接洽了,也不请什么明星,咱们自己搞。”
“自己搞?”
钱一夫进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说:“发动群众,自己排演节目,发现并挖掘隐藏在老百姓中的民间艺术家,让他们站出来,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