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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听了就看着曹金凤,他一是不明白曹金凤怎么会知道这个叫金鑫的人举报张向明,二来不知道曹金凤给自己说这个的目的是什么。
“总有人会关心一些问题的,张向明出事,也许是自作自受,但是要是没有金鑫这个催化剂,他起码在主任这个位置上会多呆几年,其实这几天咱们市场办的人都在查谁是那个举报了张向明的人,这倒不是准备为张向明打抱不平,而是出于一种自卫。”
“自卫?”冯觉得这个词语有些新鲜。
“是自卫,这个词可能不确切,但是意思可以理解。你想,张向明就是再贪污,再渎职,再该坐牢,他也是咱们市场办的人,他出去代表的就是市场办,有人举报他,其实就是看不惯我们市场办的行事作风,总是我们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不管怎么说,那个举报的人今天能举报张向明,明天呢?就能举报市场办的任何一个人,这种事在一定意义上,必须得到遏制。”
第403章根要往下生,花要向上开(一)
我是起(点)的作者飞翔的浪漫,感谢你关注《过关》,这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到了第403章根要往下生,花要向上开(一),请到(起)点支持正版,支持我的创作。
李玉没有见过像冯这样对待自己冷漠的男子,可是她真是不了解冯在大学的时候是怎么对待那些意图接近自己的女同学的,今天冯还和她说话,已经是因为这是公共场合,还有这是在他自己的办公室,不然,他根本不会理这个脸上似乎写着“我漂亮男人都应该让着我”的女人。
李玉当场气结,停了一会说:“那什么,对不起啊。”
冯漠然的说:“没关系,你不是第一个误解我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有事就说,我这还忙着,如果就是为了那些不用再提的所谓误会,你可以选择沉默。”
“为什么?”李玉有些奇怪:“我道歉还不行?”
“你没有必要道歉,其实站在你的位置上,训斥我是没错的。”
“那又是为了什么?”
“你是为了你的朋友,而你指责的那个人是我,这就是为什么。”
李玉被冯嗦的笑了:“这不还是没接受我的道歉?”
冯挺了一下腰杆,正色看着李玉说:“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指责任何一个你认为有必要指责的人,那是你的自由,而我因为你的指责从今后没必要再和你做任何的交流。”
李玉有些火了,冯继续说道:“你觉得你指责了我回头道个歉就没事了?是,我就是这样一个小心眼的人。每个人为人处事都有自己的原则,我的原则就是,我认为我做的没错,有人对我的人生和生活莫名其妙的指手划脚,我是不会接受的。你这会来要我接受你的道歉,就像你那天不明所以的斥责我一样,我要是客气或者虚伪的表示,那就不是我。有的人我会忍受她对我的伤害,但这种伤害也是有限度的,比如说达到一定的次数,超越了我的容忍,我就不会再理这个人。你和我原本就不熟悉,仅仅是因为其他人才会有交集,而这种交集也只是存在于萍水相逢,我们原本就没有深入的认识,所以也没必要在一件已经过去的事情上继续纠缠不休。”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大家都很忙,所以……”
李玉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见过的表面沉稳、仿佛人畜无害,可是内心深处里却是非常傲气的一个男人,这个人的自傲已经深入骨髓,他冷静的自我保护意识已经深深的刻入了他的灵魂,他甚至比自己都还要“洁身自好”或者“目空一切”,他就像刺猬一样,一旦有了外界的刺激,就会将自己完全的保护起来,直到危险消除,但是当再次见到能够给他带来危险的事物,就不会再允许那个危险出现、接近、直接的闪身避过,将隐患消除于无形。
这个冯真是活的太冷静了。
像他这种人,你很难走进他的心灵深处,而且能到达他灵魂内部的,似乎也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捷径。
李玉再没有说话,她认真的看着冯,冯也平静的看着李玉,李玉忽然觉得冯似乎一直就很“平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不平静”。
李玉拉开门就走了出去,本来她是坐电梯上来的,可是下楼却是走的楼梯。
一步一步的走着,李玉心说严然,你这个小傻瓜,你真的错过了什么,可是你知道你的错过吗?
可是再一想,李玉又觉得自己好笑,严然和冯真的能走到一起吗?严然要是能嫁给冯,冯绝对会对她好一辈子,可是冯一直以来是否爱严然,这就是一个很玄乎的命题了。
李玉已经非常明白,严然和冯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俩人生的轨迹根本不可能重合。
可是严然怎么办?
李玉到了单位,想来想去的,还是给严然打了一个电话,听出来严然依旧的情绪低落,闲聊了几句,李玉还是提到了冯。
严然果然关心冯的动向,可是嘴上还是说着“你干嘛提他”之类的话,李玉心里叹息着解释:“冯那件事其实是有内情的,这会在梅山,大家都传开了,而且,他现在也调动了工作。”
等李玉将冯的事说完,严然有些高兴了,心说他果然不是那种冷血的人,嘴上却还在说:“那又怎么样,我说他他怎么都不解释?”
李玉心里又叹气,可是这话却没法直接说,总不能说他其实根本就不爱你,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在一个生活空间的人吧,你又为什么要指责他?就因为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他就要变成你想要的那个样子?你是他的女朋友可不是他妈,作为一个朋友你没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就对人家指手划脚,他没吼你已经是很绅士的作风了,而以往你们的接触都是你在采取主动,都是你在一厢情愿啊大小姐!
“我觉得,你还是来梅山一趟……”
严然自然决定了要来梅山,李玉总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要给严然说这些话,于是她就说了王晚春的事情,严然笑说这点小事,你急什么?
小事?李玉有些无语,在严然看来的有些所谓小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关乎今后生活的大事。
李玉仿佛已经看到了严然改天来到梅山的结局了,可是这种事自己也没法子帮这位好朋友,严然活的太一帆风顺了。
自己的人生之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别人真的帮不上忙。
和李玉通完电话,严然坐立不安,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于是看着窗外的天色很好,干脆的就出了单位,打了的直奔梅山而来。
冯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心里有些烦躁,他觉得严然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个日子来看自己,而相见之后的情景自己可以预想,结果已经知道,就是今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而这种情形实际是自己一直在回避的,这也就是在大学时一直不谈恋爱不接近女同学的原因之一。
你什么都给不了别人,凭什么要对方为你付出青春和年华?
“这个理由是不是有些扯?那遇到了杨凌之后,自己就不是一无所有了吗?”
冯从屋里走了出来,想想又回去,拿了喝水杯子到了对面市场办的屋里,一屋的人正在忙,也在聊天,都在说检证办照,缴费收费,这日复一日的事情,不知那年是个头,真累。
冯听着大家说了几句,就附和,这时何林达说:“我这想起了一个笑话,古时候有一个乡下人做了巡捕,负责看守都察院的大门,虽然已经学了很多礼仪,但是还有所欠缺,这天都察史来了,他就跪着报告说:‘太老官人进。’太守很生气,因为老官这话是乡下土语,不能叫的,就下令打他十大板。第二天,都察史又来了,他跪着又报告说:‘太公祖进。’都察史又打了他。到第三天,都察史再来,这人考虑到乡下土话不行,书面语也不行,所以就喊说:‘前天来的,昨天来的,今天又来了。’”
何林达说的很有趣,大家都在笑,曹金凤就说:“来的人越多,证明我们文化市场越是兴荣,不过老爷都察史的就不必了,省得打板子。”
众人又笑,何林达就说:“前天来的,昨天来的,今天又来的,明天未必就来。”
曹金凤就说:“你说的这个倒是,有些人今天能见,昨天能见,明天可能就见不到了。”
曹金凤说完,心里觉得自己说的可能有些似有所指,虽然无心,可知道冯聪明,担心他联想到张向明,其实原本自己没那个意思的,就要打岔,张长玉说:“曹姐怎么说的这样深奥,像是学校老师讲课一样。”
曹金凤赶紧说:“我这也有一个古代的笑话,徽州这地方有户人家连年同别人打官司,打得又是怨恨又是厌烦。大年三十夜里,父子三人商议说,明年新年,我们都要说些吉利话,好保佑来年好运气,不惹官司。儿子们就说:老爹你先说个样子,开个头,父亲就说道:今年好;大儿子接道:晦气少;小儿子也道:不得打官司。他们把三句话十一个字写了一条横幅,贴在中堂上,叫家人时时朗声念诵,好讨个吉利。大年初二,女婿女儿来拜年,这女婿也是个文人,走到老丈人厅堂上抬头见到横幅,便朗声读道:今年好晦气,少不得打官司。父子三人急得顿脚,连声道:倒霉、倒霉!”
冯已经意识到曹金凤刚才想什么了,见她说笑话,就有心不让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于是也说:“我也讲一个啊,某先生平时喜欢弹琴,曾经说世上没有他的知音,总是怏怏不乐。一天闲着没事,他又弹琴消遣。忽然听到隔壁家有叹息的声音,以为遇到了知音,就敲人家门问是怎么回事。隔壁的老妇人说:我一个孤老婆子能有什么事?我没事,只是死去的儿子生前以弹棉花为生,
第404章根要往下生,花要向上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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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然站在门口看着冯伏案工作的样子,有几秒钟时间,冯就意识到了,他抬头一看,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集,似乎严然的目光里有些苦楚,冯就站起来:“来了,请进。”
严然进来,张口就说:“对不起,冯,我错怪你了……”
“不说这个,你早上吃饭了吗?”
“……没有。”
“那我们出去吃点?我早上也没吃。”
严然当然高兴,冯关上门就和严然走,这次他没有和曹金凤交待,一是因为对面屋里的人太多,二来他也想尽快的和严然离开这里。
曹金凤看到了严然,心说怎么找冯的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而且还各有千秋,他也太幸运了。
冯和严然并没有远离,县府宾馆就在不远的地方,到了里面坐下,两人吃着饭竟然长久的都不说话,严然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
但事情总是要有个了解的,冯看着严然,正要说话,严然却小心翼翼的微笑着说:“李玉找你了?”
“嗯。”
“哎呀,谁知道他的那个亲戚竟然是卖盗版的,这可太巧了。”
李玉找自己的原因是这个?那她的所谓道歉也是有深层原因的?她目的性也太强了吧?
严然在没话找话,她觉得冯身上流露的有些让自己觉得寒冷的东西,她这会需要不断的找些话题来拉近自己和冯的距离:“她那个亲戚不好好的做教练,却搞违法乱纪的事情……你帮帮她吧?”
李玉的亲戚搞违法乱纪,你却让我帮他?冯就说:“嗯……她亲戚叫什么?”
“王晚春啊,你记不得?”
李玉哪里说了?
这样的对话实在费劲,眼看着一顿饭吃完,冯终于说道:“严然,我们,今后……我觉得,你真的很好,我只是,我……”
严然明白了,冯觉得严然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似乎有哭泣的迹象,可是自己真不能做违心之言。
“你很好,我自己不好,你不了解我,我的生活你根本没法想象……”
“为什么呢?”严然打断了冯:“就是因为我在电话里说你了?我那时很生气,我心情真的不好……”
“那你受了委屈,为什么不解释呢?”
是啊,自己为什么不解释?向谁解释?向你?或者给裘樟清?刘再芬当时给裘樟清说的不清楚吗?自己和她全力的让村民转移,有一个人听话吗?有人听话悲剧能上演?自己不是和刘再芬一起去后店子村的?自己不是政府派去工作人员的一员?刘再芬已经被裘樟清放过了,可是裘樟清为何当时一定要针对自己、一定要让自己回答没有渎职、没有草菅人命?自己的这份陈述和口供就那么重要吗?就是因为那两个兄弟喊着要自己担责任的话让裘樟清决定要平息民愤?自己身上的淤泥比刘再芬身上的少吗,那难道不能说明什么?
屯一山说的是,自己那时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行动做出来的事情就不需要用嘴巴去喊了,可是会哭的孩子真的就是有奶吃,刘再芬可能占了身为女性的便宜,所以裘樟清就认为自己这个男子就应该是老炮台上指挥村民撤离的主导者,所以责任也就大一些,可真的是这样吗?自己只是一个司法员,是陪着刘再芬去的,不是主导的乡镇干部啊。
还有,出事了后,没有一个人理自己,自己就是洪水猛兽?他们平时都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一出事就烈火炼真金了,连这个喜欢自己的女人都指责自己……
“自己和她真的不可能了……”
看着严然,冯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在知道了冯半间房救援的事情后,严然是生了气,不想理冯,可是明白了真相后这会冯要不理自己,严然又感到恐慌,不理对方或者对方不理自己,简单的一个谁提出来的问题,就让心态情势急剧的转化。
严然说道:“对不起,你责备我都行,我们,我不想,我真的……我喜欢你……”
冯摇了摇头,严然激动的说:“怎么,你以为我说的是假话?我……”
“不是,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你不爱我,喜欢和爱是不同的。”
“你对我的,不是爱,可能,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严然摇着头说:“不是的,我爱你,真的,我是爱你的,只是我一直说不出口。”
“你需要我现在说吗?冯,我爱你,我爱你。”
严然很激动,冯没法让她冷静下来,只有静静的看着她,所幸的是吃饭的座位四周有屏风遮挡着,没人能看到他们俩的情形。
等了一会,冯说:“严然,我问你,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嗯,好,你说。”
“严然,我当时在半间房镇,做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假设,假设我真的是渎职了,我草菅人命,我就是一个混蛋,你现在会怎么对待我?”
“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我是假设。”
“可你真的不是啊!”
“严然,我为什么不会呢?我也是人,我和你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区别,别人可能会犯的错误我也会啊,我不是圣人,更不是完人,圣人也有瑕疵,我为什么会是一个完美的人呢?你不要让你强迫自己相信心里那个虚幻的东西,那只会欺骗你自己。”
“我当时也想过要逃命的,只是由于人太多,我挤不过去,跑不了,这个你信吗?”
严然看着冯一直摇头,冯说:“是,那就是我真实的想法,那个念头在我心里一直的盘旋,我不想做什么英雄,我活到这一天很不容易,我不想死,只是当时在那个地方,我看到有人在灾难面前束手无策,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跑过去救人了,事实就是这样。”
“你为什么这样说呢?你就是那样想了,也没错啊。”
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严然,你很美,也漂亮,你不应该伤心,伤心的应该是我,可能,我这会说的话,在今后某个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要想起来,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那就别和我说分手……”
冯想说我们根本就没有在恋爱,可是这样的话,还是不用、也不必说了。
“严然,我们走不到一起的真正原因,是我在那个时候,在所有人误解我的时候,我需要有一个人关心我只是针对我这个人,对我这个人的关心!只是针对我这个人的关怀!而不是站在社会道德和上层建筑的层面上背负着大义凛然的道义对我发出谴责。那和爱情无关。”
严然一下就愣住了。
冯手放在额头上揉了揉,轻声说道:“我需要一份和社会责任无关的情感呵护,我需要有个人在我被所有人误解的时候都义无反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