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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做不到，才会去啊，就和偷窥一样呢。”
“什么？”
没什么，夏目对于这个少女看来是下不了了手了。
“你听说过特里安吗？！”
横向甩动棍棒，将箭矢打下，接着一个侧移来到另一边，击退了想要爬上来的骑士，最后问出了那个问题。
“特里安？”
“恩恩，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人呢。”
“知道哦，他就是，杀了我的父亲的人呢。”
“什么？！”
同时，看着不断战斗的夏目，少女继续补充道“也是将我从那个世界拯救出来的人。”
“这样啊。”
他们的故事夏目不太清楚，也不想干涉。
可是。
接下来，为了他们的故事，他不得不做些什么。
“之后，就交给你们了哦。”
说完，凭空出现的激流摧毁了附近的防御，发出近似怒吼般咆哮的空中河流为夏目开出了一条道路。
然后夏目跳了起来，以即使在雨中也能够听到的声音大声喊道“我啊！发现你们的圣女胸部其实很大哦！”
“什么！！！！”
“要摸了才知道嘛！”
“混蛋！将玷污了‘圣女’的好色之徒捉住！说起来！到底是什么大小啊！”
“捉住了就告诉你们哦！”
“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骑士们，开始全部涌向从空中逃离的夏目……
果然，夏目在心中笑了起来，这种方法对于这个微微有些偏差的世界很是有用呢。
第十六章 行动的失败者与现状崩坏
所以说，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理解啦，那个该死的家伙。
在暴雨之中，站在泥浆上的红发少女不顾浑身变得脏乱，所持有的巨刃在半空中不断挥舞。
那群奇怪的骑士们有大部分都朝着威廉离开的方向追去，留在夜莎面前的都是轻骑兵以及斥候，当然，在中心部分，十多位魔法师依旧守在那里。
之前就被威廉重创过，他们的队伍现在并非坚不可摧，许多漏洞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
必须为特里安争取时间。
在自己出来的前一刻，夜莎就被他这么拜托了。
虽然是同一个旅团中的成员，但是夜莎对旅团的人们并没有过多的感情，毕竟‘敌人’这种存在不仅仅限于‘敌人’。
危险无时无刻都伴随着左右，夜莎有时候会感到担心亦或者是害怕，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被称作‘魔女’吧。
曾经伸出去过的手没有被抓住，反而被抛弃，承受着那份孤独和痛苦一直走到现在，她所背负的东西，不仅仅是那对过去的怨恨。
真是可笑。
本来已经没有感性的自己，现在却在喂某个人而战斗呢。
发现了特里安的信息，夜莎将旁边的刀剑一起抛了过去。
是用较为常见的作战。
在飞起来的武器攻击的同时，夜莎加快速度，追随着冲击的武器对另一端的敌人展开了攻势。
左脚踏在地面来稳定身形，激起的泥浆再度弄脏了裙摆，不过夜莎完全没有在意，靠着左脚的固定一个横向斩击，在攻击的一瞬间也开始第十二个魔法阵。
武舞。
这是夜莎想到的名字，以攻击的舞动构建法阵，在敌人察觉不到的时候释放攻击，这也就是自己不去快速使用术式的原因。
然而她很清楚，不，应该是她和他都很清楚。
大多数主力都被威廉引走，剩下的人数虽然不多，却依旧十分强大，夜莎可没有自信到可以全歼这群已经变成了异教徒的骑士团。
“开始！”
迎合夜莎的话，骑士团右侧的草丛射出了几枚用泥土做成的弹丸，那是特里安所能够使用的最强大的攻击术式。
太弱了。
现实没有给他任何期待，球笼周围的魔法师展开的术式轻松的防御住了他的攻击，这也让他暴露了目标。
不过这就是夜莎和特里安的作战。
踏步向前，骑士们率先应付距离囚笼较近的特里安，只派了少许骑士拦截夜莎。
每一步都会陷入泥浆之中，激起的混沌水花不断开放，这场雨较之前比起来越发凶猛。
雨水击打着皮肤，原本有些蓬松的赤发在此刻显得萎靡，身穿的黑红色短裙已经变成了泥土的颜色，就连上半身的外衣之中的内衬也都变得污秽起来。
夜莎虽然喜爱喝酒，可却从来不会因为喝酒而弄脏衣服，因为……
“干净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啦！你们这群脏家伙！”
奔跑了起来，迎着雨水而疾驰的少女与最前端的轻骑士开始了接触。
对方骑着战马，穿着盔甲，由上往下的刺击让夜莎不得不往其他方向移动。
似乎为了一击击败夜莎，对方乘胜追击，加快了骑行的速度。
上当了呢。
为了让他脱离团体夜莎才会选择逃跑，而这一次，则是选择了迎击。
枪尖以极快的速度从背后上方突刺而来，夜莎在途中停住，想要开始反击，不过却因为突然出现的敌人而放弃了这个行动。
用比起轻骑士更加快速的速度冲过来的近卫骑士们将长枪夹腰间，那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刺击全部瞄准前方的夜莎。
周围的骑士们身上都覆盖了一层微亮的光芒，那是战场上用于强化身体体能的术式。
正当夜莎思考着如和进行反击的时候，特里安喊叫的声音在暴雨中响起。
那混杂着马蹄声的由嘶哑般的喉咙所说出的话是“将我放开！真正承受这份罪恶的人！是我才对！将她抓走的恶徒，就由我来惩治！！”
徒劳的摆动着双手，面前的长剑也逼近了特里安的胸口。
“特里安！？”
囚笼中的少女扑到笼子的侧面，那一双海蓝色的瞳孔正夹带着悲伤。
“都这样了，我还能够沉默吗？”
夜莎收回视线，面对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她做出了一个判断。
下一刻，数十把长矛刺向夜莎所在地，然而听到的却是金属的碰撞声。
飞了起来。
在被骑士们攻击的一瞬间，夜莎将巨刃插在地面，然后单脚踩着刀柄进行快速起跳。
看了一眼那陪伴了她多年的武器，夜莎一脸不满的在空中进行翻转。
后空翻还未结束的她已经来到了一名骑士上空，接着落下，快速踢出的脚跟重击对方的头盔，夜莎在忍着钝痛的同时那名骑士也被击落下马。
见到成员被攻击，其他人却因为之前的冲撞而重整动作，赶不上夜莎的行动。
踢飞那名骑士之后夜莎站到了马上。
视野比起之前宽阔不少，前方五十米处就是这个队伍的中心。
特里安已经被压制下来，不过夜莎知道，他们的计划踩刚刚开始。
行动了。
然而这次封锁夜莎前进之路的人不是骑士，而是那群魔法师。
紊乱的空气在震动着，未等夜莎做好准备，压缩而来的空气摧毁了地面，直直地冲向夜莎。
“切。”
啧了一声，夜莎从马背一跃而起，这个动作也是构建法阵的一部分。
下一秒，崩碎了。
魔法师们的法阵被破坏，反冲击让他们失去了平衡。
夜莎知道，这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压制下那群魔法师。
所以，夜莎抬起了头，同时喊出了声。
“准备！特里安！”
双手合十，接着分开，原本微小的法阵一眨眼之间扩大了数倍。
这不是攻击法阵，而是夜莎将重叠法阵转化为了大型的足以短暂扭曲空间的术式。
随后，两个人，互换了位置。
突然出现在骑士团中央的夜莎因为失去了巨刃，只好双手撑在地面旋转起来。
双脚不断发出踢击，拥有加护的力量即使是穿着盔甲也能够造成一定伤害。
这个变动让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距离牢笼很近，同时拥有攻击力的夜莎身上，而特里安则是如同被忽视了一般。
就是现在。
特里安把握住机会靠近牢笼，见到了过去因力量不足而害其被抓住的少女。
伸出手，感受着她皮肤的温度，是如此的冰冷和苍白，特里安的指甲深深陷入栅栏之中。
“我来了。”
“恩，我一直等着哦。”
“所以，一起回去吧，拉·比塞尔。”
做出了约定，许下了承诺，特里安从怀中拿出了那本‘查士丁尼的誓约书’。
在那个村庄被烧毁的夜晚，知道了他们的术式的破绽的特里安活了下来，是的，这些大量的法阵所依靠的就是生命的支撑。
而这本誓约书，就是那些生命全部给，吞噬掉。
它既可以成为救世主，也可以成为灭世的魔王。
打开第一页，那由羊皮纸做成的书页上写满了字符。
有些颤抖，特里安在雨中看着眼前的少女，明明距离如此之近，却放佛永远也到达不了彼此所在的地方。
他会改变这个结局，创造出新的未来。
于是特里安念出了声，看着上面的字符，张开嘴巴读出了第一个字符，随之而来的，就是笼中少女拉的呼喊。
“特里安！”
如同十字架一般的特殊长矛前端刺穿了他的左腹，随之挥动起来将其甩开，飞到空中的‘誓约书’被对方接住，拿在手中。
“我们骑士团，怎么可能输给你们背叛了‘圣女’以及‘神谕’的家伙。”
那个人，双眼残疾大骑士高举手中的誓约书“所有条件已经集齐，就连上帝也是站在吾等这方，为了将所有背叛者歼灭，把瘟疫扩散到这个早已忘记了荣耀的民族，向着目的开始前进！不过在那之前。”
大骑士感受到了特里安的气息
“将这两个人，也杀掉好了！让他们尝试我们的圣火！”
“走啊！”
一抹鲜红插入两人之间，夜莎抓着紧闭双眼的特里安的衣襟，她将右手咬破，血液在其手中构成了一个五芒星的图案，靠着献祭形成的快速术式瞬间出现在夜莎脚底。
“已经，不行了。”
这句话，是对着陷入危机的少年，成为‘素体’的少女说出的话，跟着飞散的雨滴，夜莎拉着特里安逃离了现场。
第十七章 重生的坚强者与恶鬼佣兵
头顶的天空下着小雨，不断颤抖身体的两个人蹲坐在墙角。
靠近山丘，处于这个残破建筑的门口有一摊血迹，是坐在旁边的人所流出的鲜血。
是特里安，他右腹部缠着夜莎从自己外衣上撕下来的布条，这让她不得不有些羞耻的露出肚脐，可是对方根本毫不在意。
微弱的发出吐息，特里安两眼无神的看着地上那流动的水流。
夜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喉咙却让又吞了回去。
这个情况即使安慰也没有作用，失去了‘誓约书’，同时与威廉分散，接着又遇到暴雨的天气以及食物的丢失，就连自己的爱刀也为了完成那个计划而舍弃了。
可是获得的回报却是……失败。
夜莎此刻也有些彷徨起来，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要去哪里？要继续战斗吗？还是说继续朝着骑士团行径的反方向逃跑呢？
那个人想必不会回来了吧。
明明是个来自英国的佣兵，却根本没有绅士精神，在女士遇到困难的时候自己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看了一眼自己左侧的旅团成员，特里安浑身沾满了泥浆何泥水，头发濡湿，失去焦距的瞳孔让人觉得无法接近。
他在摆动右手，错了，是看着右手。
曾经握紧那名少女的右手，曾经抓住‘誓约书’的右手，曾经抚摸对方温柔脸颊的右手，在此刻却如此苍白无力。
特里安已经不想要战斗了。
自己估计会在这里死去，拯救不了的她也会承受这份痛苦，就算再不心甘，自己也做不到任何事情。
没有力量的人是如此的无力，就连眼前的希望也抓不住，自己果然是个没有用的人。
想想过去，跟在那闪耀着晨光般的金色长发的少女背后，特里安这才发现，原来一直是自己追逐着她的脚步，走过了她所探寻的路罢了。
比起自己对她做出的口头‘承诺’，她则是以实际行动来‘拯救’自己，所以那个时候她才会从躲藏的地方出来，才会因为为了让特里安逃跑而吸引那群骑士的注意力。
失败者。
这就是自己的写照，现在的我，已经无法战斗。
抬起头，除开冰冷的微风之外，水滴击打岩石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记忆在沸腾着，伤口发出近似灼烧一般的疼痛，这让麻木的特里安稍稍清醒不少。
骑士团目前正朝着北方进发，就算现在追赶也来不及了，失去了威廉先生的帮助，也将誓约书弄丢，所有的王牌都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绝望而已。
拉动伤口，特里安用手抓起了旁侧的泥土。
那混杂着臭味和水汽的泥土在手中有些滑腻，这种味道，比起那血腥味更加让人可怕。
因为它告诉自己正无所事事的坐在这里，等待着她遭受痛苦和悲伤，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失血过多而顿时无力，头部撞击在残破的墙壁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这时，和自己撞向墙壁一起出现的，是武器碰撞的声音。
“恩？”
想要将腰间的酒壶拿出来喝一口的夜莎停下了动作，她将身子紧贴墙壁，随手拿起附近的石块后让特里安安静下来。
铁器撞击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等到距离足够了，夜莎矫健的越过墙壁，拿着石块敲向对方的头颅。
“是我。”
声音夹着一丝冰冷和沉重，拿着几把铁制长枪的夏目出现在夜莎面前。
身上的衣服倒是有几处残破，不过除此之外，最令人在意的就是那染红了半边衣服的鲜血。
啊，忘记了。
夏目用左手拍了拍右肩，红色的液体如同流水一般从衣服上退去，变成了被水淋湿的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外衣。
“从情况来看，你们，失败了呢。”
“那里的强者不止一个啊，你没事吗？”
“只是有点运动过量了呢。”
摆摆手，夏目将忘记丢掉的长枪放在了一边。
“特里安呢？”
“他……”
无话可说，夜莎对于特里安的状态，示意夏目自己去看。
走到已经只剩下墙角和地基的房屋之中，低垂着脑袋的人即刻出现在眼前。
“特里安。”
“啊，是威廉先生，抱歉呢，你将那些人引走之后，我还是失败了。”
“既然如此的话，追上去就好了，夜莎拿着武器准备离开这里。”
“已经，不行了。”
打断了夏目的话，特里安苦笑起来。
“他们人数比我们多出了几百倍，‘查士丁尼的誓约书’也被对方抢走，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底牌啊，如果没有那个的话，要如何将她救出来？在被抢走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所有的一切。”
“所以说，抢回来不就好了？”
“因此我才说做不到啊！”
强行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吼声血沫跟着飞溅而出。
特里安的表情是悲伤，是绝望，也是痛苦，参杂许多令人不快的情感。
紧握着双手，指甲陷入皮肤当中，刺入了肌肉。
眼眶不争气的浮现出泪水，他知道自己是个懦夫，是个没用的人，因此才反对夏目的话。
“去了还能够做什么？什么都做不到！他们即将进行那场瘟疫的再现，不管是时间上，还是实力上，我们都做不到。”
“就是这样，你就要放弃吗？”
“就是这样？”
瞪大眼睛，特里安摇晃着走向夏目，接着用双手紧紧扯住夏目衣襟。
血丝在眼中增生，力气逐渐流失的双手却在这个时候加大了力道。
被紧缚的衣襟缩进，压迫喉咙让呼吸有些困难。
特里安盯着夏目继续说道
“竟然说‘就是这样’？这样还不够吗？得到的失败还不够吗？！已经受够了，即使想要承受她的痛苦和所有的苦难也做不到，就连分担也做不到，一切的一切，都做不到。”
“也就是说你要在这里等待，让她绝望吗？！”
“……”
“她说过了吧，她知道你会去拯救他，正如她对于曾经做过的所有约定一样，现在，是你履行约定的时候！”
“……”
“即使身受重伤，即使满目疮痍，即使无法活动，只要还活着，你都该去履行那个约定。”
沉默了，瞬间失去力量的特里安倒在水泊之中，然而他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直直地盯着夏目。
对方用手强大的力量，奥尔良骑士团比起自己来说，强大的如同怪物一般。
自己没有武器，没有王牌，只有一个能够勉强活动的身体，不，还有心中与她许下的约定。
【我会来救你。】【我知道的，所以，我等着。】为了响应那份期待，这个残缺的身体也可以动起来吗？
不只是战斗，还有毁灭他们的那个恶魔般的计划。
如果‘瘟疫’是以‘贞德’作为媒介的话，一旦发生了，对于夺走了那么多生命的自己，她也不会原谅自己吧。
不想要她痛苦，想要她陪在身边，那么，该做出选择才对！
“还要躺在那里？依旧打算放弃一切？”
“……”
“选择吧。”
将带来的长枪枪柄放在特里安的面前，那由亮金属打造的枪身在雨中屹立，尖端的光影闪耀起光辉。
“是那边的放弃与绝望，还是这边的拯救与胜利。”
支撑起身体，就算全身疼痛，特里安也站了起来。
他伸出了手，说出了那句话
“那还用问吗？！”
当然是
“战斗了！”
握着长枪，将自己能够使用的加护术式全部用在上面，靠着它支撑起摇晃的身体，特里安心中的动摇已经不在了。
“现在，要开始前进了呢。”
抱起夜莎和特里安，想要反抗的人也被夏目无视。
我啊，夏目以这两个字开头，接着说道“之前被那群笨蛋骑士叫做恶鬼了呢，所以请相信我这个恶鬼佣兵吧。”
一定会，让你们胜利的。
如此想着，夏目跃向了空中。
敌人是法国最大的魔法结社，奥尔良骑士团。
与历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