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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已安顿妥当,这会儿还来看人脸色蹚浑水,她傻呀。
“姑娘请留步。”水溶似乎明白过来,事情,已经大变样了,但有些事情还没变,少不得还得留她下来,将后面的事儿继续下去。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鸳鸯还没转身,客气的问道。
“不管怎么说,姑娘是替史太君来送礼的,今日又非设宴,不过小王与母妃还有家人相聚,还请姑娘代史太君领了这顿酒席,也算是我们一点儿心意。”水溶忙道。这会儿,将那些过去之事抛开,只要与黛玉有关的,那就是要紧之人要紧之事,他可不想大意。
第251节 第251章
“是啊,姑娘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北静太妃似乎也有些明白,忙将佛爷和鸳鸯往首席让,一边儿还拭泪道,“贾家与我们原也算是世交,如今史太君又已经仙逝,我身子不大好,近来也极少出去,不过在家戴个孝,诵诵经。这会儿见了姑娘,就像又见到史太君一般,姑娘若是不嫌弃,只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别太客气。若是闲了就常来走走。王儿,一会儿交代王妃,日后若是鸳鸯姑娘来了,要好生招待,不能有丝毫怠慢。”
鸳鸯推辞道:“多谢太妃厚爱,我愧不敢当。至于今日之事,原不过是受人之托而已。”
佛爷看了一下,既然将他们都糊弄了,真真假假,首席就首席,还让着鸳鸯往上坐。鸳鸯和他还真是绝配,一个眼神,不再推辞,恭恭敬敬的在一旁坐了,正位依旧留给佛爷。这么顿酒宴,就这么古怪的吃着,除了佛爷和鸳鸯外,别人都是食不甘味,难以下咽,也难怪。
看着实在不像个样子,而且又已经酒足饭饱,日已西斜,佛爷道:“今日多有打搅,不知王爷还有何事见教?否则我也该告辞了。”
“错兄请留步……”水溶忙拦住他,又看看北静太妃,见她与自己仿佛,不过是不曾想到会有这许多事情,倒也不曾怪罪或者怀疑佛爷,少不得心里的事儿还得和佛爷商议,或者这下愈发信任于他,挽留道,“小王实则另有一要事,还请错兄移驾书房一叙。”
北静太妃看了看,道:“不用了,有事儿在这里说正好,这会儿王妃她们必定过来省昏,我去看看她们。今日得神医屈尊前来,实在荣幸之至,王儿改日再替我登门拜谢。我就不打搅你们说话了。听闻神医暂留在客店,若是不嫌敝府清寒,不如且过来做客几日,我们也好略尽地主之谊,朝夕请安领教。”
“太妃客气了,我世外之人,粗疏不通礼数,让太妃见笑。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太妃海涵。今日得见太妃,实乃有幸。日后若是有缘,还当前来拜会,还请太妃不弃。”佛爷同样客气的辞道。但心下却有些可惜,难得这母子如此相信他,实在不忍欺瞒。
“神医忒谦了,既如此我也不敢相强。王儿,你替我好好招待神医,我就先行告退。”北静太妃有些迟疑勉强的给佛爷行了一礼,便扶着丫头忙退下去。
佛爷也不敢怠慢,赶紧起来,略微回一礼。其他众人自然都起身恭送,如此一停,水溶请佛爷前去更衣,另有丫头服侍鸳鸯。等众人重又回来,亭子里已经收拾停当,不仅杯盏碗碟都已撤下,道旁也已经支上炉子,正在煮茶。
闻味儿,当是才贡上的清露。此茶只有深山中野生数株,在明前朝露未收时采摘,并于当地焙干,立即封好,即刻贡上,才是上品。此茶最适宜傍晚或者夜里散席之后烹煮,闻着一股云雾飘渺香味儿,吃着清淡顺心,消食开胃又不会伤眠。每年贡上的也不过十来斤,没想到又给北府赏赐,可见得北府受皇恩之盛。
“倒是好茶,我有口福了。”佛爷深吸一口气,在正面交椅上坐下来,淡笑道,“既然王爷有事,不如咱们就先说事儿,再品茶,免得一会儿人都倦了,耽误正事。”心下只盼着他快点儿说出来,他好赶紧想折,没准一会儿还能入宫。
“错兄痛快,小王敬佩。”水溶谢了一句,想了想,脸一红,将众人都遣下去,看着佛爷和鸳鸯,迟疑道,“其实……这事儿鸳鸯姑娘也知道,林姑娘……我……”
鸳鸯看了看他的情形,道:“既然王爷不便开口,不如我来说吧。”见水溶慢慢点头,鸳鸯道,“当初抄家之后,王爷奉圣旨领着御医去看望老太太,老太太曾将林姑娘许配给王爷,并请王爷入宫请皇太后允准。不知道皇太后可准奏了不曾?”
听着鸳鸯开了头,水溶才点头道:“皇太后已经准了,但我一直不敢做决定。大概的情形你们也知道,林姑娘人物风流姑且不论,如今又在宫里。我……又已立妃多年,因此一直犹豫不决,近来想着如此耽搁总是不妥。不如早些迎娶她进门,让她有个依靠,心下也能放开些,便是她的病,渐渐的也能好起来。至于府里,我已经与母妃商议过,既然林姑娘享长公主礼,敝府也不敢欺君,到时候自然让她居右,待以上礼。
只是心下总觉得有些不妥,故而想问问错兄的意思。也想让鸳鸯姑娘做个见证。毕竟当时不过一言而已,并无片纸一物为凭,别人只怕不信。若是有人以为小王趁人之危,或者另有所图,小王有口难言、百口莫辩。然而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小王虽愚钝,却不敢有负史太君所托。”
佛爷与鸳鸯悄悄对个眼神,都是一愣。佛爷想了片刻,等水溶缓过神来,淡淡的问道:“不知王爷准备如何迎娶进门,又是何时?所虑的……除了人言,还有什么?贵府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吗,又要我做什么?”还真是有些奇怪。
“小王……”水溶亲自起来给佛爷和鸳鸯沏茶,一边儿又思量着,道,“小王只是想尽快,至于吉日,还想请错兄代为占卜一个。人言可畏,倒也罢了。既然有史太君遗言在先,小王也非迂阔之人,想来还不是最要紧的。唯有一样,小王一直担心……”扭头看着池中,轻声道,“听闻林姑娘仙姿丽质,人物出众,品性异常,犹如这池中莲花,只怕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小王……与她素未谋面,不知她的心意如何。若是她心下不愿,这事儿……”
好么,佛爷一边儿看着,一脸的好笑,又实在笑不出来;再看水溶的意思,深情款款,真情毕露,倒是也不好亵玩。只是这事儿,起的到底有些仓促,他得好好想想。
鸳鸯更稀奇,问道:“才刚王爷的意思,恕我迟钝,没听明白,将林姑娘娶进来之后,准备如何……安处?而且……要我做什么?难道就是将老太太的意思再告诉林姑娘一遍,让她明白这是老太太的意思?”想的倒是好,让鸳鸯做难,到时候成与不成都怪到鸳鸯头上。
“小王和母妃的意思,将她立为右妃,便是皇上不给册封,我们也一般的照长公主对待。而且史太君既然将林姑娘托付给姑娘,还请姑娘日后好生服侍她,小王不胜感激。府里……眼下正在将小王正院收拾出来,用来迎娶,日后再在那边盖个院子。她喜爱哪处便在哪处。姑娘也算看着她长大的,若是能帮着收拾准备,必能更合林姑娘心意,让她也舒适些。再则……”水溶早已想好,娓娓道来,又看着佛爷,有些羞涩的道,“错兄见过林姑娘几次,不知她人品究竟如何,也不知……与小王是否有些……”
恩,有些……要不然也不会搅和到一块儿。佛爷眼睛冲天,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去形容,人家倒着实一番好意,想的也周到,无可厚非。可是,这事儿不是这个样子的嘛。
鸳鸯看看佛爷的意思,大概是很有一番计较,心下一乐,看他到底怎么应对,不如先替他挡一挡,于是抢先应道:“王爷抬爱,我原不该辞。只是一来姑娘是否要我服侍还不清楚;二来我一直在服侍老太太,虽然姑娘的事儿我略知一二,但并不十分清楚,只怕爱莫能助。而且……王爷爱慕林姑娘,若是事事亲力亲为,林姑娘知道了必定很感激,不是更好?”
佛爷看了二人一眼,心下也乐,尤其是看着水溶听见鸳鸯夸、一脸喜色,更乐,笑道:“我看,这事儿……只怕还要有些波折。”见水溶神色一变,佛爷也实在不愿见他太失落,“这事儿……依我之见,还得再等些时候,且等圣意明朗,再作打算。且如今国丧又是选秀,王爷如何能风光的娶亲?就林姑娘的意思……只怕也难。”
怎么会这样,才刚不是还好好儿的吗?一个晴天霹雳,打的水溶发傻,呆呆的看着佛爷,紧紧盯着他,道:“错兄何出此言?与圣意又有何干系?国丧,也过不了多久了;选秀,林姑娘已经被免了。这两样都不碍。至于迎娶,小王想着也不便大肆操办,素闻林姑娘是个喜静的,不如就请些要好的知交好友,也容易。林姑娘的意思?错兄……还请错兄明言。”
明言?好啊!佛爷幽幽的叹道:“贾家的案子至今未结,不知王爷作何感想?说是谋逆,却又不彻底查抄诛灭九族;若说不是,又为何连家奴都不曾处理完?林姑娘深受皇恩,却也只是近来之事,其中难道没有些玄妙?王爷机智过人,应该不会想不到吧?”
第252节 第252章
“这……”水溶迟疑半晌,辩道,“贾家的案子,首罪皆已殁了,皇恩浩荡,不再追究其他人。但家奴中颇有涉案的,少不得还得再关些时日。只是这些与林姑娘……”使劲儿揉着额角、抠着茶盏,也没主意,水溶摇头道,“林姑娘……皇太后已经准奏,难道还不行?”至于其中的“玄妙”,水溶“当然”知道,那不是盐案吗?可他们现在非常收敛,除过不曾帮贾家,甚至还倒帮了一把,难道宫里还会抓着不放?不应该吧?
“我也不清楚,不过是道听途说偶有所闻。”佛爷也懒得为难他,或者是实在不忍心,这会儿看着水溶,只觉得他简直就是只可怜的小老鼠,少不得摇头叹道,“林姑娘……我曾听闻,她已经有意中人,而且来头不小。林姑娘一向率真直性,若是不合她心意,口上虽然不说,但心中未必释怀。若是勉为其难,只怕会像池中莲花一般,花落人亡两不知。”
这……不要!水溶一头的汗,忙问道:“错兄可知是谁?”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忙又解释道,“虽说闺阁女儿不宜有私情,可若是一片真心,也着实让人敬佩。小王也不敢强求。实不相瞒,小王确实爱慕林姑娘已久,但不敢奢望。却阴差阳错得史太君赐配,小王既不敢有负所托,也不想林姑娘花落他处。林姑娘的品行小王也略知一二,若是遇人不淑,岂非……”
佛爷点点头,暗叹一声,缓缓言道:“这且不论。另有一事,想来王爷也该清楚。林姑娘在宫里已经有些时日,王爷能爱慕林姑娘,宫里那许多皇子难道就不会?想那齐王魏王楚王济北王胶东王淮阳王,年龄与林姑娘相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是心生爱慕也稀松寻常。”
“魏王和淮阳王不是已经大婚开府了吗?”水溶被这一吓,似乎果真如此,如坐针毡,想了想又稳了心神,道,“可……皇太后已经准奏,总不能言而无信,非皇太后所该为。”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水溶就铁了心思想要黛玉。
“我不过随口一说,且淮阳王为慧皇后嫡子,尊贵异于其他皇子,入宫请安也寻常。”佛爷摇头叹息不已,但越是如此,就越不想让水溶再陷下去,打定主意,婉言劝道,“皇太后准奏,但听闻当日便病倒了。若是太上皇或者皇上此前或者此后再有赐婚,又该如何?依我之意,王爷要先收拾自己的正房预作准备倒也无妨,但这边盖院子的事儿,还是缓缓吧。”
水溶呆坐在那里,看着残阳似血,一股热血上涌,猛吐了一口,溅到白袍上,愈加刺眼。
世上的情,有时候真贱,一文不值,还得倒贴。
回到客店,佛爷看着鸳鸯,小心吩咐道:“你先回去和父母住着,若是有事儿我让小二去告诉你。没事儿轻易不要出来。看如今的情形,你知道的事儿太多,放在有心人的眼里,只怕不是好事儿。姑娘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会设法安排好的。”
鸳鸯点点头,应道:“这些我都理会得,因此父母兄嫂如今也都在庄子里呆着,寻常并不轻易出来。姑娘的事儿,我只想着是否也该快些儿办了,免得……听姑爷的意思,我还真担心那些什么魏王淮阳王对姑娘有想法,姑娘可不好应付。还有四姑娘和巧姐儿,她们既然已经获赦,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不如让我带回去,也好服侍,大家在一块儿也有个照应。”
佛爷稳稳的点点头,想了一下,道:“姑娘的事儿,我一会儿尽快办。四姑娘和巧姐儿……我过几天让人送到你那里去。在那个地方……若是她们知道了心下可能会膈应。还不如到乡下去的好。我再给你几个人,寻常小事就让他们出来跑腿,你们也少抛头露面些。”
说着便吩咐小二进来,如此这般吩咐完毕,看着鸳鸯出了门,佛爷也赶紧收拾准备。谁知人还没出去,就见有太监急急的进来,看着佛爷就拉他往外走,一边儿道:“我的好祖宗,皇上找爷几日,总也不见。再要是找不见,皇上该将我吊到宣武门上示众了。”看一眼外头备好的轿子,太监愣了一下,疑惑又霸道的道,“这会儿哪里也别去,爷只当是可怜可怜我,好歹先去见见皇上,就没我的事儿了。”
曲折和小二都好奇的看着他们,实在有些搞不懂。佛爷偷偷藏在屋里几日不见人,可这太监也不至于就这样吧?难道皇上有天大的事儿?没听说呀?
佛爷也纳闷,不过感觉最近事情有些玄乎,也到了该收尾的时候,他实在不想再掺和,免得稍有不慎被反咬一口,他可得不偿失。看一眼来人,似乎都将头捧在手上,格外小心,既然这样,去就去,难道还怕他的不成?回屋又收拾一下,才出来小心进了太监抬来的轿子,一路上细细盘算思量,佛爷似乎也下定决心,难道大家着急就他不急?
“爱卿好大的架子,连朕宣召也躲。”佛爷一脚才跨进宝灵宫观音殿,兜头就是一句。
抬头看看皇上,一身便袍,却依旧容仪威严。脸带怒色,眼露着急,也不待佛爷开口,便转身朝偏殿而去。既然如此,佛爷也不多嘴,让他将气撒够了,一会儿再说。
双双落座,佛爷才不以为然的道:“到底有什么事儿能让大舅哥生这么大气?我不是有些事儿吗?而且……总是入宫,有人看见了又要猜疑。有时候入定,也着实不曾在意……得罪之处,还请皇上宽宥。再则说,如今不是大势已定,还能有什么要紧事儿?”
“别跟朕打哈哈!”大皇帝恨道,“爱卿做的好事儿,现在让朕如何了局?大势已定,你躲一边儿去了,给朕这个烂摊子……别高兴的太早,前儿启儿来求朕,让朕赐婚,你还是小心点儿。太子妃也很是喜爱玉儿,只怕轮不到你了。”
“如今的事儿……”佛爷也不管大皇帝恐吓,纯属恐吓,皱眉应道,“后来的事儿都不是我做的。说实在的……我是打听了,但也不能确认。开始还以为是皇上授意的……”
“行了,”大皇帝颇为无奈,和佛爷兜那么大圈子似乎一点儿意义都没有,吃着茶,叹道,“朕哪里会授这样的意,现在又不好勉强下旨,否则那么蹩脚的嫁祸,还不如爱卿的画。现在天下都在看着,如今已经彻底闹了个底朝天,而且狱中那九个……总共应该有十五个了。外头也有隐约的猜测,不论谁的主意,只怕影响都不大好。爱卿既然查了,不知结果如何?”
既然大皇帝推得一干二净,佛爷也不用惹祸上身,摇头道:“贾家那许多仇人,谁知道究竟是哪一个?虽然有些隐隐约约的迹象,可事过境迁,无凭无据的,我也不能妄言。倒是有样东西该送给皇上,却只能你知我知,最好别牵连无辜。”说着话从身上掏出玉符金册来,小心的递给大皇帝,道,“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东西寻常人消受不起,只怕还会遭反噬。”
见佛爷说的珍重,举止小心,大皇帝小心的打开外头的盒子,半天也弄不清楚,也没太在意,只问道:“贾家的仇人?那事儿……朕怎么听到一丝风声,说是世交做下的?朕只是不确认,爱卿是否插手。既然没有,反倒好办。再有金陵的事情,爱卿又作何解释?”这两件莫名其妙的事儿,着实让人苦恼。
“那离得也太远了,皇上以为我三十二身相能随便四处去的?”佛爷愈发轻描淡写,应道,“也不说虚的,我也打听了,但那边的事儿愈发离奇。皇上也已经说过,那个嫁祸着实很蹩脚,但唯有一事,着实蹊跷。在事发当时,应该就在同时,尚方宝剑似乎真的遗失,后来又奇怪的出现在正堂壁上。别的尚且罢了,我也不相信,唯有这一节,不知道是否有人做给我看的;还是想让我别多事儿。因此近来一直躲着。”
“你不用明里暗里说朕!”大皇帝白了他一眼,哼了一下,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