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雪雁与黛玉相视一笑。
至午间,林如海果然打贾母处过来了。
引路的婆子侍立在院门外,只有他带着郑宝儿一个人过来,贾府众人竟也没跟着。
黛玉见了父亲自然喜不自胜,父女二人面面相觑,泣不成声。
雪雁和郑宝儿在外面候着,询问之后才知这事情的原委。
“竟然是王嬷嬷?”雪雁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有一些不可置信。
只听郑宝儿道:“可不是,若不是王奶奶咱们都要蒙在鼓里了,连姑娘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竟都不知道。”
雪雁道:“王嬷嬷日日跟我在一起,也没出府,这个如何得知。”
郑宝儿四处看了一圈,才附耳道:“咱们老爷也不是凭着人拿捏的,贾府能在咱大小姐身边使坏心眼子,难不成咱们就没个眼线麽?小姐受的委屈,月棠姑娘的惨死,老爷心里明镜似的。如今老爷来京复命,指不定这次就带小姐回姑苏了。”
雪雁心中大喜,连日来的不快也消散了许多,浑身只觉痛快。
却说屋子里,林如海看着黛玉装束虽好,气色却差,闻得空气里淡淡的焚香,眼角有一丝悲伤。
黛玉止了眼泪,才道:“父亲怎的独自过来的?竟未见府中的其他人?”
林如海顿时有些不悦,道:“我看我林家的女儿,难不成还要他贾家人监视着不成!”
黛玉心中一丝暖意,道:“父亲…”
林如海起身道:“我原只顾仕途,想着为你挣个好前途。想我何其信任他们,他们却如何待你?我林家的女儿哪里要他贾府的人动辄管教,饶是个丫鬟犯了事,也该是主子处置!如今竟是个本末倒置,奴不奴,主不主?是可忍孰不可忍?”
黛玉听林如海说得气恼,刚要说话,却猛地咳嗽起来!”顿时瘫软下去。
林如海见状,忙问道:“如今,你外祖母可曾送药于你?”
黛玉只觉口中腥甜,身上却无碍,只道:“外祖母每日里均是亲自教人试了,才叫雪雁拿过来。父亲可是有事瞒我?”
林如海怆然,道:“原也不该瞒你,我只当万事皆妥,不过几日也就接你回去了。岂知世事多变,为父焉能留你在这等虎狼之地?你母亲在时,尚不屑于此,更何况你原比你母更是心高气傲,如何可好?”
黛玉道:“原不过是被蒙在鼓里,日日与姊妹们一起,哪里知悉其中龌龊。如今即已明了,我岂会任人再任人宰割?为人鱼肉?”
林如海道:“玉儿可知,为父为何定要送你来外祖母家?”
黛玉摇头。
林如海继续道:“当日你病重之时,陈大夫寻到一古方,纵然没有用药引,我看效果奇佳。竟比昔日药丸补品强不知多少倍!为父执念,想着若是老夫人愿意以血为药引,必能保你脱了这病身。”
黛玉大惊道:“父亲所言,果然属实?”
林如海道:“老夫人倒也是真疼你,应允了此事。只道,让你寄居府里,才可。”
黛玉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云何。
林如海又道:“如今是第几日?”
黛玉道:“第六日。”
林如海思量道:此药药性极霸道,只需服用二十一日便可无虞。只是陈大夫说,初次服用便会出现衰竭之态,到了第二十一日若是没能痊愈,便再无回天之力。因此便又多了些顾虑,又暗暗责怪陈大夫为何不早点说明。
黛玉因见林如海出神,遂道:“父亲若是也事事欺瞒,岂知不是疏了你我父女的情分?”
林如海闻言心中一惊,想起曾经贾敏也说过类似的话,言犹在耳,人面全非。
又看到案上的宽口印花黑瓷瓶内放着几朵白莲,便道:“昔日,你母亲最爱白莲,我便种了满塘莲花。她如今已先我而去,所出唯有你一人,你若有恙,为父又如何有脸去见你的母亲?”
黛玉听着竟又落下泪来,良久才问道:“父亲政务繁忙,为何会来京中?”
林如海道:“为父如今任期已满,奉命回京述职,又听闻玉儿身体抱恙,复命之后便急忙赶了过来,途中匆忙,并未差人来报。”
黛玉喜道:“那父亲岂不是能回京了?”
林如海道:“当初皇上开恩赐我返乡携眷,再去维扬上任。如今任期已满,皇命下来才能知晓。”
黛玉闻言便沉默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安安静静地写文才最好。
☆、林海晋升官二品
上回说到林如海入京,贾府的探子提前并未得知消息,正是措手不及。便有许多人始知夹着尾巴做事的滋味,说话做事无不小心翼翼,凡事穿的,吃的,用的给黛玉的无不是最好的,唯恐得罪。
林如海回京复命,仍旧是兰台寺大夫,遂居于京中官邸之中,倘有空闲便抛下公务入贾府看顾黛玉,如此已过了十二日。
这一日,林如海向贾母请过安,并未多言,遂要告辞。却听贾母摒退下人,道:“当年为了敏儿执着,我不顾众人反对,将她许配于你。虽也为了一个利字,却也成全了你们,如今敏儿已先我而去,你可是又怨我没有护好玉儿?”
林如海愣了一下,随即冷冷地道:“岳母在上,何出此言?”
贾母叹了一口气,随即道:“当年之事,我已不再追究。玉儿是我的亲外孙女儿,纵是姓林,也是敏儿的骨肉,贾氏一族的血脉,你休想带她离去。”
林如海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心中一番风雨。
只见雪雁端了药要回黛玉屋中,遂路上同行,又问了许多细节。
待黛玉吃过药,林如海示意雪雁出去说话。
林如海道:“那件事,果然正如被你言中了。”
雪雁起初不明白林如海的意思,见他又说道:“陈大夫说若是再晚些,怕是就要油尽灯枯,无力回天了。她竟如此歹毒,怕是连夫人也遭她毒手也未可知?”
雪雁知晓其意,遂道:“娇姨娘已死,老爷如何打算?”
林如海道:“既然所有人都说我林府皆是病病歪歪的,那何不就让他们看着?”
雪雁一点即通,遂道:“奴婢明白。”
林如海道:“如今,你在玉儿身边伺候,一定要用心,我力所不能及者,唯你或可弥补一二。”
雪雁跪道:“老爷,放心。”遂又想起当日答应夫人的那一番话,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突然屋内传来一阵吵闹,林如海连忙跑了进去。只见紫鹃扶着黛玉不住地咳嗽,竟枉自吐出一口暗红的血来,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
林如海大惊,连忙坐在黛玉身旁,道:“玉儿,可还受得住?”
黛玉因觉腹内翻滚,刚张开嘴,又吐了一口出来,溅到雪雁的裙边甚是凄艳。
林如海见黛玉如此难受,便问道:“你若是受不了,咱们就不吃了,为父就算倾家荡产,也定会为你寻得良医。”
黛玉摇头,哭道:“我只不服我命,若是我熬不过去,父亲便将我葬了罢。”
林如海清泪纵横,正悲恸万分,突听外面传报道:“回林姑老爷,外面官邸来报,皇上宣见。”
林如海忙道:“教他们回去准备,我速速就来。”
皇命难违,黛玉又岌岌可危。林如海左右为难,贾敏去世他未能陪伴身侧,若是玉儿有个好歹,诚不知如何是好?
王嬷嬷见状,忙拉着雪雁道:“老爷放心去罢,如今老爷在京,府里尚不能不顾忌。何况小姐天生贵命,必可逢凶化吉。”
林如海听了,遂嘱咐良多。又去了贾母屋中,虽极不愿见她,却仍旧说道:“玉儿若是有个好歹,莫怪我不顾及与敏儿的情分?如今府里的情势如何,老太君比我更清楚。”
贾母手中的沉香木杖微微晃了下,才道:“虎毒不食子,玉儿是我亲生外孙女儿,我岂会不管不顾?”
林如海无言,遂行礼告辞。
至次日,林如海沐浴更衣,按品级而冠。时上朝觐见,述毕职责,复命而退,复又被召入乾清殿西暖阁问话,待内侍退去。
林海方道:“臣林如海恭请皇上圣安。”
随即跪安,赐座。
帝曰:“爱卿如何看待朋党勾结?”
林海道:“回禀皇上,臣甚知此理,却不以为然。”
帝曰:“哦?”
林海道:“为臣者理应尊上制下,为一人所谋,忠义之所尽,人臣之道也。”
帝曰:“如此甚好,听闻爱卿之妻已故,朕亦哀然,然卿何以又频频出入国公府?”
林海心知有人告密,心中冷笑,遂如实说道:“臣唯有一女,如今暂住于荣国公府邸,托于照管,近日染疾,故臣来往频繁。”
帝笑道:“朕已遣了太医院数人前往看顾,爱卿乃侯爵之后,此次又为有功之臣,朕心中有数。”
林海闻之感念皇恩,连声叩谢。
帝曰:“方才闻爱卿唯有一女,为何并未登记于选册?”
林海道:“小女年龄不足,且自小体弱,不足以入宫参选。”
帝笑而不语。
林海退下,至官邸果然有内监奉着黑犀牛角轴的圣旨前来,林如海跪迎,待接旨,忙道:“吾皇万岁!”
内监笑揖道:“恭喜林大人任大理寺正卿之职,前途无量啊!”
林如海道:“烦劳公公这一趟,我已教人备好了茶水,请公公进去坐坐。”
内监意味深长地说道:“日子还长着呢,等林大人搬了新府邸,咱家再去叨扰罢。时辰不早了,还得回去复旨,大人也别一时高兴,忘了入宫谢恩才是。”
林如海应声送行,心中又是忧又是喜。
见宣旨的人群走远,忙道:“备轿去荣国府!”
如今荣府上下早已知晓林如海升官的消息,王夫人于房中静默许久,手中的佛珠咯吱作响,突然一声呵斥,吓得地上的小厮连声讨饶。
王夫人道:“废物!不是说他病的不行了吗?怎么就好端端突然入京了!如今又晋了官,眼看就要压在咱头顶了!”
周瑞家的连忙劝道:“夫人莫要动气,教人看见可怎么说呢!”
王夫人扭头道:“当年我嫁入府里,她凭着是老太太最疼爱的,给了我多少气受?如今她死了倒好,偏生又让她女儿来勾引宝玉!好好的爷们如今为了一个病秧子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地往那边跑!叫什么事!”
周瑞家的从未见王夫人生这么大的气,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看着自己儿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觉心寒。
不一会儿,金钏在外面传话道:“回太太,老太太那边传话教过去呢!”
王夫人听了并不回话,周瑞家的遂道:“太太消消气罢,老太太那边教人来请,怕是为着林姑娘的病…”
王夫人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靠在半旧的靠垫上,道:“去回老太太,我近日着了风寒,不宜见人。”
周瑞家的迟疑片刻,忙带着周全出去,道:“即回来了,便多长点心罢,别教人认出你来,去吧!”
周全忙一溜烟跑了。
此时来至贾母屋中,见鸳鸯正好带了几位太医出来。忙退到一边垂首侧立,待走远了,方进屋,见邢夫人,王煕凤,李纨,宝玉,三春姐妹也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遂说了缘由。
贾母因道:“我这二媳妇最是周全的,今儿却不巧了。”
众人皆不敢言,宝玉因说道他母亲,故要避着;周瑞家的明知却不能说;王煕凤和邢夫人也有不可多言的理由。
相持下来,唯有探春站起来缓解尴尬,道:“老太太可是偏心了,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我前儿听太太说薛姨妈家近几日要来京中久住,又赶上林姐姐病着,林姑父也在京侯旨,可是忙坏了?如今正是炎日,人又犯懒。怎的宝玉病了,老太太念在嘴里,疼在心里,太太病了,却偏又说是不是了。岂不是老太太偏心,我倒要说出来,大伙都评评理!”
贾母这才笑道:“你这个丫头,口角最像你林姑母,又知礼又利落。也不枉你太太疼你一场了。罢了,倒是我不体恤儿媳妇了,该罚。”
说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也都热闹起来。唯宝玉苦着脸到外间小凳子上坐着。
雪雁因过来回贾母的话,刚好看到贾宝玉坐在凳子上发呆,遂问道:“二爷,你怎么坐在这儿?小心冷热交替地着了风寒。”
贾宝玉见是雪雁,连忙起身握住雪雁的手道:“好姐姐,快告诉我林妹妹怎样了?这几日太太总不让我出去,我快急死了!”
雪雁见贾宝玉抓着自己的手,浑身不自在,忙掰开了,才道:“二爷放尊重些罢。”心想就算是现代人,突然一个男的就抓住自己的手也很难为情吧,这贾宝玉也太…
雪雁因见贾宝玉面有愁云,便没好气的道:“二爷还是管好自己罢,我们姑娘自然会好的。”
如果不是王夫人早已和贾敏有了过节,怎么会处处针对林黛玉?还派了春纤来监视黛玉,想起早上看到春纤偷偷跑到王夫人院子里,雪雁就恨得咬牙切齿。
琥珀因出来换茶水,见雪雁和宝玉说着话,忙拉了雪雁道:“快进去罢,老太太等着呢!”
雪雁闻言立马掀开帘子,进了屋。
先给贾母请了安,又给邢夫人,王煕凤,李纨,还有三春都请了安,才道:“姑娘服了药已然睡下了。”心里却想着自己倒掉的药会不会被发现。
原来,黛玉服的药便是会出现衰竭之态,这帮太医署的人只知道用人参吊着,除了进补还是进补。还说什么血脉不调,阴虚亏损。雪雁听着是在都是官话套话,请示了林黛玉,便趁着没人都倒在了痰盂里。
如今已是第二十日,黛玉已经衰弱的没了样子,饭水不进,只一味地出汗,身上或着渗出薄薄一层青色。
方才为了见太医,又是换衣服,又是起身睡下更是折腾得散了架似的,可不得睡过去了。
贾母闻之,忙道:“方才太医嘱咐了,切勿不能吹风着凉,你紫鹃姐姐即在那边照看着,你也过去罢,凡事皆伶俐着。”
雪雁刚要退下,却见探春站起来道:“你回去帮我们问林姐姐的好,如今因避讳着,也不能过去照看,竟是姐妹间的憾事。”
迎春也道:“三妹妹说得极是。”
雪雁一一应了,便原路回去,竟也不见宝玉,只碰到伺候惜春的入画。
刚回至屋中,见绿影拿着什么要进去,便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绿影道:“方才入画姐姐拿过来的一册经文,说是给姑娘的。我正要去登记了收起来呢!”
雪雁欣喜,却是最冷情的惜春,不由得叹息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哦,如果我今天多更一章,能不能明天就不更了啊,呜呜呜,明天好多事情。
☆、绛珠归梦了宿债
第二十日,阴。
林如海早已命人自去收拾了府邸,好在一切皆是现成的,倒也不费事。如今好歹只陪着黛玉,一应的饮食行动皆亲自过了目的。但林如海毕竟是个男子,哪里懂得黛玉心中的所感,所思,所想。
看着黛玉神色倦怠,只当是药力所致,一味地询问无果。
还是雪雁看得明白,遂道:“老爷熬了许久,该回屋歇着才是。姑娘如今身子越发的弱,老太太已教人现将明予堂也收拾了出来,供老爷方便照料呢。”
林如海好歹也是久经官场的人物,哪里听不出雪雁话里的意思,再加上上次娇姨娘投毒之事,更是多亏雪雁提醒,便对她越发信任,稍微嘱咐了黛玉几句方离去。
雪雁见林如海走远,连忙掩了门,跑到黛玉身边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放不下的?”
黛玉被撞破心思,苍白的面庞上掠过一丝尴尬,复又腹中绞痛,痛苦神色表露无疑,只一味攥了被角隐忍不发。
雪雁忙扶起黛玉,哭道:“姑娘可要撑住,再剩一日了。”
黛玉抓住雪雁的手,颤抖着道:“若是我去了…”
雪雁闻言即刻喝止道:“姑娘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由着这些丧气话说出来?姑娘若是去了,怕是奴婢也要跟着去,死了也要做姑娘的丫鬟!”
黛玉勉强扯出一丝笑脸,伸手抹了雪雁脸上的泪水,道:“若是果真能如父亲所言,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老太太,还有宝玉…”
雪雁大惊,忙道:“姑娘难不成对宝玉有了情谊?”
黛玉一听此言,忙挣扎着要坐起来,眉间愁云弥漫,道:“这话可怎么说,教人听到了拿我当什么了?饶是见过一个男子便偏生要嫁了么?”
雪雁听黛玉说完,适才放心,忙将她扶好,盖好了被子才道:“姑娘也急了,混说什么嫁不嫁的?感情是想嫁人了罢。”
黛玉用帕子掩了咳嗽,弱弱地道:“你这丫头,越发没了分寸。”
雪雁停了笑,安慰道:“姑娘如今稍走一步,便是柳暗花明的好天地。依着老爷的意思,便是要借这个由头接姑娘出去呢!”
黛玉不解道:“我却不知,老太太为何要执意留我,除却了对我母亲的愧疚,还是我所不知道的?”
雪雁也不知朝堂之事,凡事亦只管往俗事上想,只当是贾母仅仅是为了宝玉,便道:“倘或是老太太想亲上加亲?我瞧着这一年多里,老太太疼姑娘,倒比家里的几位姑娘还多些,又与宝二爷日日一处,怕是早存了心思的。”
黛玉惶恐,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又急又愧,顿时竟又咳嗽起来,只觉嗓子里火辣辣地疼,遂断断续续道:“休要胡说!”
雪雁见黛玉竟这么大的反应,一时也吓住了。正巧王嬷嬷打后院过来,见黛玉喘得气都接不上,忙冲到跟前哭道:“我的姑娘啊,怎么就不中用了啊!”
雪雁见王嬷嬷竟也失了分寸,遂也急躁了起来,道:“嬷嬷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的这般没个见识?姑娘怕是要不行了?你哭给谁看呢?”
责备间心里困惑,王嬷嬷平日里机警,按理来说,不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