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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目光时,却又瞧见邱明慧这个才人女史伴在一位妃子身边,目光中蕴含着恨恨之色。黛玉见状不禁莞尔,愿赌服输也罢,既然斗才会上输了,又何来这一副神情?别人只想着皇室家宴必定盛大绝伦,黛玉却是觉得十分气闷,言语又不得自在,也只得与曲阑或者明双低声说笑几句罢了。
姐妹几个正自得其乐时,忽听康熙道:“林丫头出来,让朕瞧瞧长高了没有。”
宴会忽而静谧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望向曲阑与明双中间这位风流袅娜的少女,眼里亦藏着无数心思。黛玉激灵灵一颤,忙起身出位,盈盈拜倒在地,清声道:“臣女林黛玉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康熙摆摆手,笑道:“起来罢。李德全,赐座,离朕近一些,朕几年没见你这丫头,模样越发出息了。”
黛玉一面谢恩,一面心里怔忡不定,不知道康熙这是何意。
他难道不知道众矢之的是什么意思么?
这么一赐座不要紧,那可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堪堪落座,真是距离康熙不远不近,既未逾越了身份地位,也没超然出众人几何。抬头时,已经看到许多人都看着自己,尤其是胤眩胴返i更是目光灼灼,胤禛的神色一直都瞧不清楚,胤祀的眸色也如同最温润的墨玉,可不见笑意。
黛玉秉性不喜多言,坦然自若,虽如履薄冰,倒也并不十分兢兢业业。
康熙问了些林如海逝世前后的事情,又问了些江南风土人情,言辞十分和蔼。
黛玉一一回答,不卑不亢。
康熙忽又问道:“朕听说斗才会上你一举夺了魁首,可有什么稀奇事儿?”
“稀奇事儿倒没什么,横竖不过都是些文人争强好胜罢了。”黛玉低眉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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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浅笑道:“大阿哥过誉了,臣女愧不敢当。”
康熙听了登时有些兴头,笑道:“这倒是有趣,朕竟没看到如此盛会。”
身畔一个着猩红宫装容色十分娇媚的妃子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什么样的地方不是万岁爷的?什么样的人物不是万岁爷的子民?只要万岁爷有意,年年月月来几次斗才会又如何?今儿个可是老四的生日,万岁爷可别忘记了。”
康熙哈哈一笑,道:“德妃不提,朕还真是要忘记了。”
对众人笑道:“你们随意些,多敬老四几杯酒,也算是过一番生日。”
众人忙领命,相应敬酒。
看着胤禛一表人才,目光迥然,言谈举止也是十分洒脱,德妃不由得笑道:“老四今儿个十七了,也又了自己的府邸,就缺了一位嫡福晋当家作主了。万岁爷闲了,可得给老四物色一个才貌德慧不下曲阑格格的嫡福晋才好。”
定乾坤明珠神秘(三章大合一)
乾坤早定意难平
胤禛脸色微微一变,眼里的神采愈加深不可测。
康熙笑道:“哦,老四都十七了,也是到了立嫡福晋的年纪了。”
德妃方笑看着胤禛道:“是呀,别说嫡福晋,就是侧福晋也没见他瞧中谁家的格格,如今连侍妾格格都没一位呢,万岁爷是该给老四物色物色了。”
康熙闻言看着胤禛冷凝的脸庞,带了一点笑意道:“德妃你觉得哪家的格格好?朕像老四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抱上皇儿了。”
黛玉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康熙这样说,心里竟有一种刀割的痛楚。
胤禛两忙站起身,踉跄着出位,躬身回道:“儿臣年纪尚幼,又无功绩,准噶尔未定,何以家为?皇阿玛与额娘的好意,儿臣心领了,至于立福晋之事,儿臣却是不急,有待商榷。”
德妃略有些责备地看着胤禛,方对康熙笑道:“万岁爷说得极是,老四已经老大不小了,臣妾也急着想抱孙子呢!臣妾这几日也瞧了,倒是那拉家的凝香格格才貌双全,与老四十分相配,再者就是纳兰家的雪方格格也是极好的。”
德妃的话音刚落,众人神色也都十分慎重起来。有些人含笑望着胤禛,有些人则是嘲讽相看,各自神色不同,心意也不同。毕竟与曲阑格格相比,不管是出身还是家族权势,那拉氏与纳兰氏都不及曲阑格格既有娘家势力,又有外祖家势力,自己又与宜妃郭络罗氏是同族,可谓是真正的皇族贵女。
而那拉氏凝香父亲已没,仅剩其兄,势力不强。纳兰家族虽好,可惠妃却是大阿哥之母,纳兰家族自然站在胤眩庖环剑植怀鍪裁词屏聪嘀范G。
康熙点头笑道:“个个都不错,我满家的女儿可都是人才呢!”
又笑看着众人,道:“哪位是那拉氏凝香?纳兰氏雪方?让朕瞧瞧。”
话语未落,那拉氏凝香与纳兰氏雪方已经盈盈出位,拜倒在地,道:“奴婢那拉氏凝香(纳兰氏雪方)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能入帝王家,自然是欢欣之事,两人俏脸生晕,恰如明珠美玉,相映成辉。
两女气度本就不凡,仪容秀雅,虽不及黛玉,却也是个中佼佼者。
康熙细细打量了几眼,随即莞尔一笑,道:“果然人品俊雅,赏!”
李德全忙张罗着赏赐之物,两女谢恩后回座,神色间自然有些喜悦之色。
德妃见状也是十分欢喜,笑道:“万岁爷可瞧中了哪一位?论起亲戚来,雪方格格近一些儿,论起性格,凝香格格倒是稳重些儿,臣妾也左右不定呢!只不过凝香格格父亲已经去了,只有一个哥哥可以依靠。”
康熙想了想,笑道:“朕倒是觉得那拉氏与老四十分相配。”论起人品年纪,凝香格格的贤名儿早在京城中远播四方,虽然家世上略逊雪方一筹,可是性格上却更为稳重可为,必能成为胤禛的贤内助。
顿了顿,道:“那就立那拉氏凝香做老四的嫡福晋罢!”
一语说出,众人齐声贺喜,胤禛却是紫涨了脸,立即跪倒在地上,磕头道:“凝香格格正值妙龄,儿臣却无意成家,还请皇阿玛收回成命。”
康熙不悦地斥责道:“朕金口玉言,岂能收回成命?你就等着娶媳妇罢。”
龙颜震怒,满座皆惊。
德妃见康熙神色不对,心中暗暗一惊,忙对胤禛娇叱道:“傻孩子,皇阿玛为你着想,娶了媳妇才好过年,你怎么越大越傻里傻气了?还不快快谢恩。”
胤禛又急又怒,脸上的痛,痛进了骨子里,心里脑子里都乱成了一团,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娶了那拉氏,颤声道:“儿臣不敢。只是儿臣实在是没有成家的打算,唯恐耽误了凝香格格,恭请皇阿玛收回成命,儿臣感激不尽。”
坚定不移地重重磕头在地,落地有声,像是一记重锤落在人心。
康熙闻言,登时龙颜大怒,天威岂容人挑衅?
正要说话,便听到胤眩τ卣酒鹕淼溃骸盎拾⒙辏氡乩纤氖窍驳梅枇四兀顾党稣庋谷蛔帕降幕袄础D愀窀褚彩锹薰笞澹⒋讼推蓿纤母咝嘶估床患澳兀≌馐焙蛲拼牵鞫隹删秃蠡诹耍ㄈ换崂辞蠡拾⒙曛家獾摹!�
一旁的胤祀也唇边含笑,不急不缓地道:“大哥说得甚是,四哥快谢恩罢!”
胤禛往日的沉着冷静今日竟抛到了九霄云外,脸上的痛恨和焦急,心里的不知所措,对康熙更多了几分哀求之意,那痛疼进了黛玉的心里,那焦虑也让黛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哀求的神色,却让黛玉忽然明白了青云的话,也明白了,面对皇权,人的命运是如此卑微,力量也是如此渺小。
天家选秀,是不是,她将来也要面对着这样的结局?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为连理?还是在宫中当差十年?也许会痛,也许会恨,却没有志同道合?打从心底生出一种极度的恐惧和彷徨来,三年后的选秀,她何去何从?
胤禛紧紧地盯着康熙,紧抿薄唇,神情倔强,一言不发,也不谢恩。
德妃不悦地斥责道:“老四,还不谢恩,更待何时?你竟要抗旨不遵不成?”
康熙目光深不可测,幽深似海,这时候却与平素的胤禛有几分相似,冷冷地看着地上的胤禛,眼底深处竟蕴藏着几许嘲弄,几许怒气。
时间如同凝固一般,好像是过了千秋万世,又好像不过就是一瞬间。
胤禛并没有磕下去谢恩,可神色却是十分冷漠,愤怒也好,焦急也罢,不甘也有,此时全部化为乌有,剩下的,如同荒漠一般的冷然,还带着几许令人胆寒的杀气和恨意,竟让人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康熙把玩着腕上的珠串,慢慢地道:“老四,你还不愿意吗?”虽然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可是眼神却已经露出几许不悦来,似乎只要胤禛再说一个不字,雷霆怒必将摧毁其性命。
除了曲阑与明双,余者都看着与康熙僵持的胤禛。
胤禛动作缓慢,双肩却在颤抖,伏地连磕了三个头,声音掷地有声,回荡在夜间:“儿臣多谢皇阿玛恩典,多谢额娘操劳,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明是谢恩,可众人都听出了那语气间极浓郁极深厚的愤恨与怒意。
不知为何,德妃竟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身上的狐皮大氅,身上有些寒意森森。
胤禛的声音清朗,他磕头的声音,也如同千斤锤击在八丈大鼓上,黛玉只觉得一切是那么清晰,却又是那样残忍,让她的心痛得几乎麻木。
她终于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太明白了,一字一句都在脑海中回荡。
成长,需要付出无数代价。
而这一次,让他们明白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她心里一直对她好,为她画了美人画的四哥哥,要和别人结为夫妻了。
世俗的规矩,千年的教条,今日,她才明白其中的残酷。
明眸看着胤禛,看出了他眼中深深的恨意与不甘,黛玉不由得有些儿心惊,太明白胤禛的心性,不知不觉竟明白了他心中的打算。再看着他身畔并肩跪下谢恩的那拉氏凝香,娉婷端庄,笑容平和而妩媚,道贺声更是不绝于耳。
黛玉轻捂着心口,几乎喘不过气来,痛得让她眼底氤氲如雾。
刚刚失去了父亲,现在,她连四哥哥也失去了。
一声声众人的贺喜声儿,一声声凝香的道谢声儿,黛玉都听不到,唯有心痛。
忽有身边的人轻轻推了她一把,才让她从沉思中醒转,只听康熙温和又慈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林丫头怎么了?你素与老四十分交好,怎么不过去道喜?”脸色十分平静,仿佛胤禛方才的愤怒也不过就是一场虚无罢了。
黛玉闻言一怔,起身笑道:“今日是四阿哥的生日,奴婢却是以为今日乃是贺寿,倒是不曾预备贺喜的礼物。”
说得康熙哈哈大笑,思索了一会,才道:“你这丫头的话倒也是中肯,朕给老四指婚,却是喧宾夺主了。若非你提醒,朕还真是忘了今日是老四的生日。”
黛玉淡淡地道:“皇上日理万机,想到的都是国家大事,小事自然都不记得。”
胤禛深深地看了黛玉几眼,缓缓地转过头去,神色淡漠地接受别人的道喜。
不用多说,他已经感受到了皇权至上的重要。
面对康熙指婚的旨意,他的坚持与心意,全都是虚话,全都是无力回天。
众人忙都笑着岔开了话,席间愈发热络,纷纷上前与胤禛道喜祝寿等等。唯独胤禛不言不语,胤祀也十分温润如玉,从容淡定,眼神暗黑,猜测不出这位丰神如玉飘然出尘的阿哥心里在想着一些什么东西。
忽然之间,黛玉只觉得其中暗流无数,汹涌澎湃。
上至康熙,下至嫔妃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
康熙因对黛玉笑道:“丫头,你这个四哥哥要成亲了,你送什么贺礼才好?”
黛玉目光霍然一跳,莞尔笑道:“那依万岁爷的意思,奴婢该送什么好?”
“佳偶天成,自然是明珠成双。”康熙摸着胡子笑道:“朕早就听说天下有渤海明珠成双最吉利,宫中虽也有此物,却圆润光洁不足,大小不一,竟不足以与凝香做凤冠。”
黛玉笑道:“自从父亲走后,奴婢料理林家资产,倒是没有见到什么明珠成双,难得的是斗才会上的彩头,真是有一对渤海夜明珠,大小如一,圆润光洁,实在是一件罕见的玩意儿,奴婢借花献佛,倒也便宜呢!”
说得众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可黛玉心里却百般不解,康熙为何独独钟情于一对夜明珠呢?他是帝王,要什么没有?为何非要点明让自己送明珠给胤禛和凝香做贺礼?还是夜明珠中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今日的一场寿宴,果真是名副其实的鸿门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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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黛玉妆奁中还真是随身放了这对夜明珠,忙吩咐人取来,衬着红缎,大如粉拳,光润圆洁,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柔和晶莹,果真是罕见的宝物。
众人不觉啧啧称奇,康熙亦十分赞叹道:“到底是贺兰家,果然是名不虚传。”
黛玉捧着夜明珠走到凝香跟前,明珠映着她笑颜如花,清理绝伦,轻声道:“明珠赠佳人,给凝香格格添上凤冠一点光彩,也是我一点心意尽到了。”
凝香有些愕然,见胤禛无动于衷,忙道谢道:“多谢林格格破费了。”
康熙在上头击掌赞道:“丫头挥洒间如此大方,真是老四的福气呢!”
胤禛仿佛未闻,眼神只是怔怔地看着黛玉。
什么帝王基业,什么千秋万世,他们都只是皇权的棋子。
一种愁闷,一种不甘,裹着他,缠绵不尽,形成两个人的洪荒与天地。
连黛玉也不知道生辰宴后面有什么事情发生,太多的事情压得她心痛。
她也无言以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改变,改变了她和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与他都无力去改变什么,往日曾经的坚定,今日竟如此薄弱,他们的自由和憧憬不过就是蚍蜉撼树,只能任由自己在心痛神伤中浮沉,直至灭顶……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从宫中赴宴回来,伏在青云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哭得青云手足无措,不免暗暗担忧,也不及询问雪雁春纤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赐婚之事却也有耳闻,一手拍着她的肩背,一面轻声道:“好妹妹,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了你不成?让哥哥去给你报仇去。”
黛玉仰起如晓露芙蓉的脸庞,呜咽道:“皇上赐婚给四哥哥。”
她的心里很难过,很愤怒,还有浓重的失落,仿佛天地变色。
青云闻言一怔,随即沉声道:“这就是帝王家的无情无义,你早该知道的。”
但是见到黛玉如此伤心,青云心中油然生出一种酸楚苦涩之意。
黛玉拭泪道:“可是我不喜欢四哥哥娶别人。”
“玉儿?”青云眼神一变,凝视着黛玉忽然有些苍白的容颜,有些心惊,双手握着她的双肩,轻声道:“玉儿,爹爹说过,不能与皇家有着太多的交集。四阿哥是好,可是他终究是皇家人,背负着皇家的枷锁,他不可能是你的。”
黛玉面红如火,轻声啐道:“哥哥说什么呢?我哪里有那些心思?”
神色十分黯然地道:“一叶知秋,看着四哥哥面对如此无力,我忽然想到,原来,我们所有人,都是这么不堪一击,都不能为自己做一点儿主。哥哥,你说的是,四哥哥心里少了仁慈,经此一事,他已经学会了狠厉和残忍。”
经历此事,那未来,这位四哥哥,还是自己的四哥哥吗?
原来,世事真的是无常,太多的出人意料。
今日,她才深切地体会到,四哥哥,并不是江南为她画画的四哥哥,而是大清皇朝的四皇子,康熙大帝的儿子,未来,是处在尔虞我诈中的人物。
青云淡淡地道:“他不得不去学,他不懂狠厉与残忍,别人就会操纵着他的命运,唯有他来日里成为天下的掌舵人,才能让自己的生命自由。这是他要走的路,必定也会历经所有的残酷,他才会抉择他生命中到底在追寻着什么。”
黛玉闻言,凝望着窗外白漫漫的一片,窗台上一盆腊梅开得娇黄玲珑。
室内室外,一种心酸,一许悲痛,一点迷茫,让气息愈加凄然。
金戈铁马硝烟起
自从胤禛定下了那拉家的凝香格格,黛玉也就远着了胤禛,可是毕竟相识多年,忽然他成了别人的夫婿,不知为何,心情亦十分愁闷,不免郁郁寡欢。青云也不出门,只百般逗弄黛玉玩耍,也少见她露出笑颜,不觉十分泄气。
晨起梳妆时,忽然瞥眼见到妆奁内的金丸,不觉一怔,想起了双明珠。
伸手抓起金丸把玩,看着上头镂刻着的花纹,黛玉不禁低声道:“皇子们尚且打着主意,那么皇上岂能不会惦记着?也许他知道的更多,才会提及双明珠的事情。”可惜,此明珠非彼明珠,爹爹将秘密藏得很深很深。
雪雁端来一盆热水,莫名其妙地道:“姑娘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黛玉回头看着她,自然也瞧出了她脸上深深的担忧。
这些日子,真是让哥哥和家人们都担忧太过了。
黛玉不由得生出一抹愧疚,展颜笑道:“我在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