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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怕触了什么霉头,安慰自己说发菜发财。但还是要损一损,便臭着脸与佳瑶耳语:“瑶瑶,你这居心用意也忒露骨了,咱能有点儿文化么?”
佳瑶效仿迎春这块木疙瘩的淡定,欣然接受大伙的赞叹。哟呵,又抓住了她堂兄的痛脚,没错,就等着借由这块试验田,专门用她平素望尘莫及的山珍海味。反正贾琏敢挂出招牌,标榜要走高档会所精品路线,她就大树底下好乘凉。
这时门口动静响,似有客来,贾琏冲着老鸨努努嘴,道:“芙蓉姐姐,劳驾去前头看看。”
“嗳~~”那正当壮年的健壮女子应声,娇滴滴地答,生生截住了佳瑶预备喝的茶。佳瑶忙与贾琏悄声问:“她也是穿来的?”
贾琏饮了口从家里拿来的惠泉酒,说:“多虑,人家闺名芙蓉。”
那也是,水边无数木芙蓉,露染胭脂色未浓。若真处处避忌,恐怕避不过来。刚好想到这个,佳瑶不禁挤眉弄眼地与佳瑶递眼色,贾琏看佳瑶憋不住坏笑的模样,登时明了,必是想到了今时往日两个【凤姐】。
“吃你的发财饭。”贾琏脸色发青,佳瑶抿嘴一笑。
芙蓉大姊裹挟着一个大汉进了来,且说那大汉虎背熊腰、昂藏七尺,被大姊搂着很是羞涩,一看就并不是同道中人。大姊可不管这些,来了便是客,何况她天然喜欢这种勇猛的类型。
大汉推不开大姊的熊抱,涨红了脸说:“我、我来吃饭。”
大姊灼灼电眼,拗出□的造型,娇媚道:“奴家这儿就是好饭,等着爷吃呢。”
这场景很喜感。贾琏起身解围,探询着大汉的身份和来意。却听从前门阴影里传来一句:“店家,我们途径这处,想来尝一碗擂茶。”
擂茶?在座的只有佳瑶心神一动,不知所措。
贾琏摸不着头脑,正**上前迎人,却被大汉如墙堵住路,不得近身。便知来者谨慎。贾琏聪明,示意大茶壶熄了花厅仅存的几盏灯,便真如幽冥鬼火、影影重重。
“店家想得周到。”
“我们绝对能保证客官您的私密性,您请进。”贾琏测不准深浅,但他一双鹰眼早就从来者的指缝中窥得耀华,分明是悬明珠。又听马车闲蹄哒哒,再看到大汉身形不俗、进退有度,便知必须尊为上宾。
那人说:“不便扰到店家团膳。我们刚从外省回来,想来寻寻擂茶。”
“您说的是【天地一家春】?”贾琏问,他是曾叫佳瑶做过一些,在前门大街上叫卖,为了蹭上别人已打出的名号九春宴,遂名为更霸气的天地一家春。但入了夏就换了。
贾琏提高警觉,道:“或者,您是来寻人的?”
“店家不是已开张了麼。”
那人语气极轻,落在佳瑶耳里极凊。
正文 牡丹坊(2)
虽然知道来者是谁,也就有了些微的心安成分,郝佳瑶还是把拱手送自己进了某包厢的贾琏,皮囊内里是佳瑶的堂哥郝友乾,骂得狗血淋头。她知道贪财的堂哥靠不住,但这么快就被卖了,实在冤枉。
特别是贾琏扮无辜说“因见没客,早早地把小姐们先遣散家去,现在这儿的女的就你和芙蓉姐姐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就险险吐血三升、遗计而亡。
来客也确是寻她的。
大老远的大半夜的来喝一碗猴年马月捣过的擂茶。佳瑶并不十分信。
故而,尽管客官一进厢房,喝退闲杂,然后歪派在床上浅浅睡去,其过程行云流水,不曾另眼青睐、多说半句。对尚属妙龄女子的她不啻为变相讽刺。佳瑶严肃地安慰自己没什么。爱谁谁,爱睡睡。
佳瑶环视了一下四周,对堂哥的建筑见解还较为赞同。这是一个套间,用落地紫色纱缦隔开,如倒垂的紫藤花帘,留一个半遮半掩的念想。窗棂雕的是蜿蜒如蛇的藤蔓,糊了一层堇色的纸,勾勒朦胧的月影。
桌巾是丁香紫色,紫檀桌上摆着一嘟噜葡萄,玫瑰紫闪着光,与紫檀木柜上的一尊紫水晶雕饰遥相辉映。却也夺不走紫晶瓶里紫罗兰的韵味。
这间房,名为紫气东来。
夺朱非正色,异姓尽称王。佳瑶突然想到这句话,心头突突一跳。她磨蹭着走进里间,心想反正她是来伺候人的,就算被抓个现行也无所谓。那人睡得毫无动静,佳瑶条件反射般把手探近他的呼吸。
还好,活着呢。
看一眼他的睡颜,便又移不开眼。
第一回见他,穿的是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帅哥大抵都需要有这么一件白衣飘飘,他用那纤尘不染的袖子无助地环抱着她。虽然俩人起了不愉快,但佳瑶仍记得他离去时恢复了悠然雍华的风姿,仿佛帝都京师覆了层白雪皑皑。
上一回见他,换了赤色盘领金织蟠龙的常服。把张扬的红色生生穿得凝重,就在敞阔的大观园,闲坐青石板,吃她做的金黄软炸虾。眸如老潭,背倚松涛,他能在显赫的宁荣二府如入无人之境,天地之间任君行。
这是第三回,也似千百回。
这位朋友,你那散落在紫棠色棉枕上的发,是给谁家洗发水打广告。那眉间笼烟波,她对这种忧郁抵抗力是真空。忧郁,神秘,佳瑶想,阁下适合紫色。
在这等风光宜人色彩浓郁之处,再上演岛国爱情动作片。爱情动作片。谁说的话糙理不糙。
红厨子耳边回响这句话,怦然动了个心,她自我归结为,浅薄的外貌协会作祟。于是重重地放下藕荷色的帘帐,步履匆匆地退到外间。她打了个呵欠,又想不能睡在这儿,便支起一个火盆,把炭拨拢几下,决定烘个紫番薯。
火,噼里啪啦响,岁月静好、记忆绵长。佳瑶托着腮,有一搭无一搭地翻烤,想到爷爷耳提面命男女之大防,葱茏岁月里硕果仅存的暧昧雁过无痕。想单身男女,想玉婆好比孟获,被爱情七擒。不由心向往之。
直到闻到焦味儿,佳瑶心急火燎地剥掉黑皮,忍不住怪堂哥居心叵测,布置的紫色太迷惑。
咚——咚!咚!咚!咚!
这是五更了。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佳瑶想到学究爷爷那一车一车的古训俚语,便跟叫火燎了毛的猫,蹿到内间。把手放在他的鼻息下。
没了?佳瑶心头似有车轮碾过,她伸得急了些,触碰到他的人中。他的人中明明深长,像他此时的表情一般意味深长。是一个胆战心惊焦虑不安的成年男子,被苍生福祉压在肩上。
佳瑶赶忙摸他的额头,我去,没事儿吓什么人。人体还有温度。他紧锁出一个川字,密而长的睫毛挂着霜寒凄清,他的皮肤光洁,目不足而立。那就是一个忧郁而清新的少年。
佳瑶不知是被燥热还是颜色冲击出了胆量,她想摸一直藏在心底的遗憾,也就是初相见时没摸的胸肌。正在她选择是隔着衣服摸摸罢了还是索性从微敞的领子里伸手进去为好时,这人软在榻上的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手。
就这么握着,他骨节泛白,佳瑶吃痛挣脱。挣脱而不得,他卸了劲道,顺了她的意,十指缠连。夜明珠润了她的指尖,磕磕绊绊。
然后他的眉尖像昙花一般舒展,睫毛弯弯,脸上有了一闪而过的羞赧。好像是酣睡的婴孩,鼻息渐渐粗重,最后舒舒服服地打起鼾。
勿忘我花纹的门外敲了敲响动。他朝里翻了个个儿,手没松。
撞门进来的小旋风是贾琏。他大大咧咧地喊“客官,给您送点儿热水来”,结果他刚掀开床帐,见那睡王子瞬间睁眼,锐利而冷漠的眼神极具震慑,贾琏僵在半空的手放哪儿都添乱。
贾琏随机应变地赶紧抱拳作揖:“客官见谅,我们是听您那忠仆说该请您打道回府,我们这才打扰的。客官恕罪、恕罪,”他一面偷看他妹子衣着整齐,只是搓着手、粉面含羞,心里一块石头碎了,却又添了块新的。
大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退在外间,也说恕罪。大汉还得扒拉不断侵扰过来的手,原来是精神奕奕锲而不舍的芙蓉大姐。
那人鲤鱼打挺,说了句:“谋子,走”,就走得干干净净。
也不见得。若是走得坦坦荡荡,岂会连手上的悬珠戒指都忘在佳瑶的手上,他刚才放手放得太过凶猛,活该。第三桶金,佳瑶攥得有点疼。
接下来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时值贴秋膘时节,贾琏花下重金招募莺莺燕燕,将她们包装成天之骄女。并且倾力打造多元化的特色服务。天上人间里不仅有貌美如花,也有绝世小受。进包房之后,跪着进去服务的人称为“千金”“少爷”,望着越来越庞大的员工群体,贾琏作为幕后老板深感满意。
郝佳瑶不敢懈怠,全力推出【天凉好个秋】精品菜系。本着秋冬养阴的原则,为客人平补润补又滋补,赶走秋燥、调养生机,祝愿个个生龙活虎。
冷菜是山楂藕片,西湖白藕清肺润燥,石板楂片少辛增酸,山楂放在砂锅里炖煮熬稠,莲藕汆烫断生,山楂糖浆拌匀即可。贾琏定名为“山楂树之恋”。
一道白果鸡丁。白果敛肺气、定喘咳、止带浊、缩小便,煮熟沥干。鸡肉切丁,蛋清加盐腌渍,两者用料酒炒完并勾芡,诀窍是淋入芝麻香油。贾琏说把那鸡丁炸一遍,我要“满城尽带黄金甲”。
一道当归羊肉煲,当归温而不燥,补血活血调经止痛,抗老消斑的妇人面药。羊肉煮出血沫,放入胡萝卜、红枣、花椒与冰糖,燉上三四个钟头。贾琏说:“快给妞们端过去,这叫大红灯笼高高挂。”
再一道双耳炒素,黑白木耳汆烫后与西芹、甜豆荚、胡萝卜、香干同翻炒,加入高汤和白糖,清清爽爽。佳瑶举手说:“这道就叫黑白无常。”
贾琏说:“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这是我的父亲母亲。”又指挥道,“瑶瑶,你心里有疙瘩也甭往我这儿撒,再去做个主食来。”
于是佳瑶端上一碟五个锦绣糯米烧卖,馅料有海米香菇叉烧肉,温补脾胃补中益气。拿纺锤形擀面杖擀出薄皮,上笼蒸一会儿就香味四溢。贾琏说很好,上三下二,就叫奥运开幕式。
佳瑶洗净手,说:“你还真喜欢老谋子。”
贾琏阴阳怪气:“我可不待见这个谋子。”
却见芙蓉姐姐用她玉洁冰清的幽怨,站在门槛上巴巴地张望,回眸垂泪道:“他又去了那儿。”
天上人间已经逐渐传开名气,登门者络绎不绝。
但那一顶绛紫色的轿子却总会稳稳地停在斜对面,那处富丽堂皇的同行叫“天外飘香”。有一个姑娘,叫做卿卿。
正文 牡丹坊(3)
天外飘香全场大折扣,优惠大酬宾。号外号外。
真是太平盛世,吃饱了闲的,连这种闺帷秘事都可以拿到台面上说的说的。贾琏不耐烦地翻了翻《金陵晚报》,见满篇都是扯淡,差点撕纸玩儿。他很想了解海内外的大事,早起饮茶时就听到外邦朝堂更换那么一耳朵,不过瘾,想看头版头条如何报道。
显然大部分人民群众对床笫之事才关注,包括对他琏二爷背后的女人们更是喜闻乐见。老百姓的心思简单,外边打外边的,权贵斗权贵的,日子过自己的。所以说是和谐友爱的天朝盛世。
也罢,贾琏伸了伸懒腰,小心地折好报纸以备卖废纸。横竖他这辈子做定了游手好闲的公府少爷。赚钱为上。
晨钟暮鼓,该营业了。芙蓉姐姐莲步跺过来咚咚响,讨好着问:“二爷,咱们今儿晚上打几折?”
“什么几折?全价。”贾琏心情不太舒畅,还是不容置喙地吩咐了。又对厨房里的郝佳瑶说:“菜照做,做你自己的,外头太吵不必理会,都是瞎嚷嚷的。”
焉能坐视不理。天外飘香家的卿卿姑娘洗手做羹汤,每晚五盅清炖洋参团鱼裙,香滑酥烂大补元气;五份党参花胶炖凤爪,补肾益精滋养筋脉。有钱未必吃得到,需得是卿卿的入幕之宾。
贾琏居然混了进去,还吃着了一回。回来之后面色沉郁,聊表安慰似的拍着低落的佳瑶说“咱不拼这个”。拼也拼不过。天外飘香不知从哪儿进了大把的西洋参和花胶,而**中原并不出产。又能不遗余力地采购金华火腿和党参等高价物,贾琏心知肚明,天外飘香出手阔绰,以此压挤竞争,其幕后才是财大气粗。
天上人间的员工对自家没有跟风降价纷纷表示担忧,形容为鸡立鹤群,鹤弯着小蛮腰。贾琏借着大茶壶的口传了意思:“众人皆醉我独醒,咱们走的是独辟蹊径,没必要随大溜。”
贾琏深知,一窝蜂没什么好赚头,买卖得要有特色。于是大手一挥,加入了钢管舞,荤段子,脱口秀。还有深度访谈和非钱勿扰。下一步就等着审批之后引进超级小姐和快乐相公。
“瑶瑶,看什么呢?快干活了。”贾琏总是把她当小跟班一般呼来喝去,最爱扯着她的辫子逗她。佳瑶给他指天外飘香门口的京城四少。
贾琏眯着眼眺望了会儿,说:“倒都见过,卿卿的座上宾。”
贾琏摸着下巴说这也不奇怪。既是北静王另眼高看的少年才俊,红颜相伴,岂不快活。佳瑶被轰赶着去做菜了。那边厢,京城四少韩陈冯卫鱼贯而入,他们今日在朝上赢了漂亮的一仗,喜气洋洋,说是要把天外飘香给包了场。
卿卿亲自迎到堂内,她谨慎地系上桃粉色面纱,烘托庄重、平添娇媚。
不过她等着的良人并没有来。
卿卿毕竟久经风月场,嫣然一笑,周周道道地说:“公子们请呢。公子们若要包场,奴家这就与妈妈去说。只是奴家想,这儿人多口杂,丁点儿的风吹草动也闹得满城风雨,几位公子都是雅人,平素亦是跟着主子细细办事。若是今晚一掷千金,赶明儿再给公子们招惹闲事,便是奴家的罪过了。”
韩奇正是这番意思,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姑娘所言甚是”。
冯紫英属当中最活泼爽朗的,也是最喜形于色的,他大咧咧道:“难得主子这趟南下平平安安地归来,哥儿几个今儿给主子长了脸,你们没瞧见内个谁的脸儿都青的。”
卫若兰白了他一眼:“你还越说越来劲儿,非得让满大街都知道您神武将军之子的功绩?”
陈也俊只好打圆场,一面记得跟卿卿姑娘说:“主子被君上请去了。问姑娘给带过来的食材是否合用?”说的是那些鱼翅鲍肚、党参嘌呤,尤其是种种稀罕香料,皆是主子南下的时候叫随扈采购回来的。
卿卿忙福身道:“劳烦陈公子。主子费心,都很适用,奴家还特特备了些参汤翅羹,专门候着主子和公子享用呢。”
冯紫英插话道:“卿卿姑娘的手艺了得。不过我听谋子说,他跟着主子在南粤吃到的更是人间绝味,做菜女子恍如不是人间凡女。嘿嘿,也难怪主子这么大手笔地帮衬她的香料生意。”
卫若兰又白了他一眼。卿卿闻言,心内一动,想逼退了荣国府里蹦出来的蝉儿,背后又来了只黄雀,不由羞恼。又想路途遥远,南粤凶险,所谓的黄雀岂非黄粱一梦。于是稍显笃实,笑语晏晏地迎客入内不在话下。
又过了风平浪静好几日。这期间郝佳瑶紧随潮流,精心调配了新菜谱。贾琏的娱乐盛宴也取得不俗的战绩。在周围同业者盲目降价致使赤字财政之余,唯有【天上人间】方能与【天外飘香】对半儿分。
这夜立冬。因而较往昔再清寒三分,子时一过,人就少了大半。贾琏本想照常营业,又怕佳瑶撺掇大家一起打羊肉暖锅驱寒,便说准备打烊。
贵客就是这时登门造访的。
又是四位长身玉立的年轻公子,皆是衣着华贵、气质凛然之辈,足够担得蓬荜生辉这四个字。其余宾客也算豪阔,这么一比,顿时矮了半头。
这四位天潢贵胄是花柳巷的常客,芙蓉姐姐也都识得,饶是不愿,也必须堆上笑去寒暄。最先进门的是平原侯之孙蒋子宁,他面无表情,略微点了个头,似乎并不愿多谈。
芙蓉姐姐识趣地与他旁边襄阳侯之孙戚建辉问安,戚建辉轻佻地在芙蓉姐姐腰上捏着,说:“大姊瘦了,怎么着,几日没见,少了我们的疼爱,寂寞了不成?”
芙蓉姐姐打了个寒颤,轻巧地避开戚建辉的手,太阴冷。赶忙媚笑道:“四爷说的是呢,有些日子不见了,三爷今儿怎么没同来?”问的是襄阳侯家的三公子。戚建辉眼神阴鸷一般,不屑地说:“捐了个龙禁尉就自以为成了天下第一大忙人,见天的逗自己玩儿呢。”
芙蓉姐姐语塞,这时景田侯之孙裘良和定城侯之孙谢鲸相携而入,裘良面露狂色道:“听说这儿的东西好吃,恐是被吹捧得过了头罢。有什么稀罕的统统搬上来,我们倒验验真假。”
芙蓉姐姐忙说“坊间所传,不足为奇”,又惴惴躬身引客入内。这四位小侯爷也都不含糊,左拥右抱,不一会儿就点够了七八位姑娘见客。谢鲸随手打赏了一两银,说“去开最贵的包房,屏退闲杂”。
贾琏在暗地里听个不落,给芙蓉大姊示意,于是开的是【金色大厅】。
裘良腿上坐着一个,仰脖饮了左边喂送的美酒,催上菜。芙蓉姐姐支吾了半句,裘良脸色大变,喝道:“怎么着,你们这儿做的是龙肝凤髓,我们吃不得?也学那不开眼的地方搞什么限制不成?”
芙蓉姐姐知这位五城兵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