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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认真的反省,是的,宝宝来家里这一年的时间里,他是太忽略吴峰了。于是他去跟吴峰道歉:“这一年多是我的错。”又听吴峰诉说了一遍他的罪状:不关心他、什么事情都是他说了算、不跟他回家、从来都不爱他……他开始还试图解释,后面就只能听着。后来这就成了常态,吴峰每周从H市回来,俩人常常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吴峰开批斗大会,他听着。
终于有一天吴峰说:“公司现在又开了分公司,为了防止你家婶婶来公司捣乱,你先把股权退出来吧。”他同意了:去工商变更一下好了。第二天吴峰却拿来份很详细的转让书,第三天又拿来份更详细的。签完之后,又拉他去变更。他问吴峰:“你是要分手吗?”吴峰没有吭声,他又问他:“你有喜欢的人了?”他否认。于是他说:“那好吧,我等你两年。要是你有喜欢的人了,告诉我一声。”
他以为自己多想了,因为吴峰照旧每周都回来,照样拉他上床。他怕痛,吴峰却越来越没有耐心,却一直要拉着他做。他当吴峰发小孩子脾气,吴峰一向不喜欢他对别人好,何况现在吴峰坚信自己爱婶婶一家多过他自己,所以他一直忍着、陪着小心。
直到那天接到章靖宇的电话,电话里的录音让他头晕。其实公司的老张不止一次暗示他:小章今天跟吴总在公司一起吃早饭的。吴总让每天给小章炖一份虫草。……他也问过吴峰,吴峰说他神经过敏。
现在想想,吴峰一直期望的都是一个可以仰望他的人,他不止一次的说过:我下辈子一定要找一个我说东绝不往西的人。他还笑得得意洋洋:这辈子你是没机会了。
最混乱的时候他也想过,如果没有他婶婶、和吴峰的亲戚们,也许他们也就这么吵闹着、磨合着过完下半生了吧?章靖宇的事情曝光以后,他又想:如果我当初知道他在H市一直跟人同居,我跟过去陪着他,是不是我们还是可以挽回的?
数年之后,他想起来吴峰曾经指着他问:“从来都是我让着你,你为我做过什么?你说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
他才承认,不是的,并不是他跟过去就能解决的,他固然是任性而不成熟,甚至带着些幼稚的嚣张,但是他当时已经倾其所有的来对待吴峰了,他错在忘记经营这场感情,期待那种完全被包容的爱。即使在他知道应该经营之后,他仍然无法做到吴峰所期望的某些事情,比如完全屈膝,仰望他,听他指挥,听他安排自己的一切;比如为了他跟人交际、算计……或者吴峰说的对,他是不够爱他,而他看透了这一点所以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跟朋友讨论了下,觉得好像我写的比较混乱,重新写了一下。
多谢发表意见的亲哦,^_^
☆、番外三 章靖宇
章靖宇常常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像是在爬一个又一个的山峰,想要得到什么都要费尽力气地去攀爬。却有很多人仗着天生的资本,握着那些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不知道珍惜。譬如现在,他看着满脸不耐烦的宋家明从身边那个黑大个手里接过一瓶水,嫌弃地挥挥手。黑大个讪笑着拿起旁边小桌上的瓶子往手心里倒了倒,又凑上去往人后背摸过去。大概是在搽防晒霜?黑色的大手在白色的皮肤上摸摸停停,终于又被挥手打开。
哼,章靖宇嗤笑了一声。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人永远是一副这么理所当然的傲慢态度对待身边的人。他看得出,这个黑大个跟宋家明绝对是一对,被人甩了还不知收敛,仍旧这么嚣张,迟早再被甩。他的眼睛扫过那泛着光亮的健壮腹肌和下面鼓囊囊的一大坨,运气真不错,到哪里都能捡着好的。
他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宋家明的情景,闻名多年,一见面就发现这人傲得可以,不就是稍微好看了那么一点么,除了笑容,连话都懒得多说。那种自以为是的样子像这座城市里的本地人,笑得再客气也掩不住那种疏离和高傲。可那时候吴峰就是这样追在他后面,去哪里都巴巴地去接送。即便是他不在场,吴峰也喜欢说:“这个菜家明爱吃。”可是除了皮相和出生在这个城市,自己又差他什么了呢?甚至他对金融一窍不通,半点也帮不上吴峰的忙。他不过是早一步遇见而已。
可是算起来,应该是自己更早一点吧?那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了那所名校,第一年寒假就得留下来打工赚点生活费。室友的女朋友来了,让他去他老乡寝室挤挤。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吴峰。寒假里没有多少人留校的了,一个屋子就住了他和吴峰两个。因为不熟悉,他早早躲在铺位上装睡。却看见吴峰一面看电脑,一面玩着自己的那一坨。那时候他跟阿乐刚分开,好久没有做那事了,看见那一幕立马就硬了。躲在被子里看吴峰慢悠悠的玩着自己,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行了。
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被他试探出来,原来吴峰也是圈子里的。那时候光以为自己年少冲动,也有些教导新人的得意。当然最重要的是吴峰够勇猛,虽然莽撞些,不过更加刺激,他喜欢。一起泡了一个寒假,自然知道了吴峰有个暗恋对象,还告白失败。两个失恋的人凑在一起踢球、逛书店、聊天,回想起来那段日子倒是最开心的时候。那时候两个人都穷,没有多少钱去开房间,于是时常在各种诡异的地方做爱。为了速战速决,他必须常常提前做好准备工作,提心吊胆地快乐着。
再次碰见吴峰,却是在H市,跟自己同一家券商,多巧。他没想到吴峰这么长情,居然真的跟他那个暗恋凑在了一起。阿乐,当然阿乐也是在的,他跟阿乐一起回了家乡,本来以为终于修成正果了,然而阿乐居然开始背着他在相亲。他时常想,为什么阿乐不能像吴峰那样专一呢。想归想,终归是不能换的,他试过,叫吴峰一起去打游戏,他说要等电话。
后来阿乐还是结婚了,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吴峰邀请他回S市一起奋斗。吴峰很有想法,很有干劲,这是他早就知道的,在学校里玩的那么疯照旧拿奖学金,可是他没想到吴峰居然真的开起了公司,而且业绩相当的不错。还忒深情,他听吴峰说已经带宋家明见过父母了。
他本来想着能看见朋友修成正果也是好的。然而吴峰也不是多么快乐的,两个人熟悉到一定程度,他多少能看出来吴峰的心思。言谈举止间的流露的不满再清楚不过了,这个宋家明太不懂的珍惜,这么好的伴,能赚钱、肯为你出柜、床上资本也是足够的,简直不要太嗲哦。
真正让他决定争取吴峰,是在听说宋家明抱养了一个孩子的时候。他愤怒了,像是听说阿乐生了个儿子一样。抱养?也就是吴峰那个傻子会信。何况如果当初他不放手的话,那么吴峰身边的位置应该是他的。开头出乎意料的顺利,吴峰的不满几乎快要溢出来了,很顺利的他们就分居了,然后退股,然后开新公司。
到了这里却忽然停顿下来,吴峰一直在摇摆不定,他们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可是他仍然会去1701室。他不是很理解那种吴峰那种执念,但是他知道吴峰的死穴,一是他不相信宋家明爱他,二是宋家的亲戚们。于是说几句宋家明的婶婶今天又给公司来电话啦,或者是“爱你,当然会想到的啊”之类的话,吴峰很相信他。何况他私下答应吴峰妈妈,让吴峰生个儿子。几番努力之下终于成了。
吴峰要想对人好是真的好,他只哭了几次,吴峰就陪他在圈里大办酒席,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计划着移民国外再补张证书。那段时间他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找到了幸福。可惜幸福的日子并不长,那么快整个公司就崩塌了,吴峰想要卖他们的两处房产,他没有给他。吴峰一家都是喜欢钱的,早就逼着吴峰结婚生孩子,他手里不留一点养老的钱,总是不能安心。何况,吴峰大哥收了那么多灰色收入,随便借一点也够撑过危机的了啊,而且律师说的明白,打官司肯定赢的,不用赔钱。可是没想到吴峰会被绑架。
吴峰回来后又问他房子的事情,这次事情真的不由他做主了,他父母听说了整件事情,把房产证藏了起来,劝他早点离开,结婚成家是正途。他建议吴峰去找他大哥先借点钱顶一顶。后来吴峰再没回来过,他只听说他在焦头烂额地处理那些资金的事。大概半年以后,忽然听说结婚了、移民了。阿乐却离婚了。
他觉得很悲哀,他爱吴峰绝对不比那个宋家明少,他一直顺着他、帮着他、陪着他,就因为几套房子没有及时拿出来,他就走的义无反顾。宋家明那样待他,还留给他花园洋房、别墅、公寓。哼,果然是谁爱的多谁就吃亏么?凭什么享福的时候都是宋家明,到吃苦、破产的时候倒要自己拿东西贴进去呢?他帮他那么多,又不占股份拿点房产不是很应该的吗。何况他又没有说不陪他熬苦日子。可是他居然走了,走的悄无声息。
他摇摇头,走了又如何呢,哪里那么容易就上岸了,听说也离了。自己要不要也生个孩子呢?不过真是没兴趣啊,要不代孕?也不贵,何况他手边这点钱真不想留给阿乐的儿子。阿乐,呵,阿乐,你是真的爱我吗?不过管他呢,反正他现在也可以这样嚣张的对别人。
他又看了眼换了衣服和宋家明一起沿着沙滩往回走的黑大个,呵,原来是那个民工啊。他讥诮的一笑,是啊,宋家明手里的钱怕是比自己要多的,也难怪那黑大个那么服帖。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黑大个的时候,那一身的穷酸相,没想到这么些年下来也养出几分气质了。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黑大个的下腹。所以说爱情什么的都没有钱来的可靠。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发现越是倒腾他们仨之间的破事越是解释不清楚,索性一鼓作气把这小三的也写出来吧。
顺便解释一句,吴峰跟宋家明某事上的不那么和谐,跟小章同学有不小的关系,开头小章同学没把规矩教好,养成了小吴同学“提枪就上阵,没耐心”的坏规矩,于是他就拿这套用在小宋身上,可惜小宋某些结构比不上小吴,于是……
☆、陪护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许成虎被手机的铃声吵得恼火,只得从枕头下面伸出手来摸,充电器的电线带翻了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扑地一声摔在地上。他彻底醒过来,扒拉扒拉头发坐直身体。
沈灏真没想到,陈琛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从尖叫、踢打、乱跑,忽然变成木雕一样缩在哪里,一动不动。从开始他妈妈抱他都大哭、出汗,到现在自己抱着都木呆呆地一动不动,除了偶尔抖一下。高凤英完全不能指望,从陈琛开始闹,她就开始哭,陈琛安静下来了,她还在哭,除了哭就是喊“大伟”要不就是那句“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明明昨晚心理医生说过,短暂的离开依赖问题不大,总不能把这娘俩拴在虎子身上吧?
可是不行,连小魏也吃不消了:“PTSD本来就不可能一蹴而就地治好的,慢慢来吧,许哥呢?”
宋家明知道许成虎是真累了,昨晚他从他身子下面钻出来,又是拉被子,又是动枕头的,这人楞是一动没动。他一早送完孩子,没有立刻去公司,坐在客厅里等他,昨天就说了一句话就睡着了。这会儿,看着人火烧屁股似的跳出来,吓了一跳。“怎么啦?”
“陈琛有点问题,沈灏叫我过去。”
“洗一下,换身衣服吧,都臭了。”许成虎还是那身咸菜装。宋家明昨天没敢动他。
果然好大的味儿,许成虎傻笑着把嘴巴从人脸上挪开。
战斗澡很快,三分钟,这次太脏了点,所以八分钟才出来。他裹着毛巾走进厨房“干嘛呢?别弄了,我穿了衣服就走。”
“去穿吧,给你装袋子里。”
许成虎走进客卧找衣服,即使他一直住在这边,宋家明仍旧坚持把他的东西堆在客卧,他一直期望占领那边衣橱的地皮,迄今未遂。
“走吧,我送你过去。”宋家明递给他一杯豆浆。
“咱们下次能不喝这个么?我又不是女人。”抱怨归抱怨,喝还是要喝的,不然没有好吃的大饼夹肉,许成虎盯着宋家明手里的饼,呲着牙把温热的豆浆灌下去。
“恐怕这几天我都要陪着陈琛做心理治疗,要晚点回来。”许成虎还是有些没睡够,靠在车座里,闭着眼睛跟宋家明说话。还是这辆车舒服点,能伸直腿。“我再睡会儿,到了叫我。”
宋家明也跟进医院里了,他承认自己有些过敏,老想着昨天看见的一幕。这次看见人的正面了,孩子黑瘦黑瘦的,比宝宝大些却不如宝宝结实,一双眼睛木呆呆地看着地面。许成虎连续叫了好久,他才像活过来似的,动了动,然后就是哭声。不是小孩,是大人,小孩子已经有些呼吸不畅了,只能死揪着许成虎的衣服打嗝。宋家明看着同样挂在许成虎胳膊上哭到摇摇欲坠的高凤英,觉得自己确实过敏了。倒不是他以貌取人,大灾过后,刚被救出来的人无论怎么都不会好看的,连齐少那个妖孽看起来也魅力指数暴跌。问题是这个高凤英明显精神状态不对,她不正眼看人,谁都不看,包括自己的孩子,一点动静就哭,两只眼睛已经只剩下一条缝了。
“要紧吗?”他问小魏。
“应该是陷入自责了。等熟悉一些,催眠几次,应该能好些。时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就是小孩子麻烦点,他妈妈一点帮不上忙,周围又没有熟悉的人,可能要辛苦一点。”小魏快成苍龙的驻外大夫了,送过来的病号涉及各大科室。
宋家明没想到的是许成虎在医院一呆就是7天,每次打电话过来都是疲惫的声音,他想了又想,还是没再过去看他。他知道自己自从经过吴峰的事情之后,就有了心病,这时候过去看着,虽然知道没什么,但架不住心里别扭,只能在电话里精神支持一下,他又不会安慰人,只好捡些宝宝的搞笑事情讲给许成虎听听。
心理疾病不可能整天住在医院里,高凤英做过两次催眠和想象性暴露,医生说剩下的要靠自己调节。反正小孩子要定期过来治疗,大人一起来就行。他暗示沈灏,孩子的母亲比较自我,最好有个大人能够配合正确引导。沈灏跟高凤英商量要不要请孩子的爷爷或者奶奶过来陪着。高凤英语无伦次地拒绝,她跟公婆的关系本来就冷淡,现在更怕公婆以为是自己害死他们儿子的。剩下的亲人就只有大伟弟弟一家。居然没合适的人。
沈灏还头疼一件事:那娘俩出院住哪儿?房地产收缩以后,齐卫兵这边只留了几间公司宿舍,挤的全是半大的小伙子们,他就是把人叠巴叠巴塞一屋子里,那地儿也不能让高凤英去住啊。全是四室两厅两卫的大房子,同居么?还是把房子腾空?都不现实。租吧!但那小区真没有空房子,江东就他们那片靠科技开发区最近,住房最紧俏。费了好大力气淘换了套两室的,但要再等一个月,现在这个住户才能搬走。
他真心想把人安排远点,但是医生建议让高凤英有点事情做,对她和孩子都比较好。高凤英是护士,塞医院里是不难的,难的是她还带着孩子,进了医院三班倒不是捣乱么。齐少敲了敲他的支架说:“就放苍龙医务部吧。”
小魏当场扑倒:“真的成军人服务社了,连军嫂都有了。”
所以沈灏没法让人把房子租远了。许成虎偷空过来补眠,靠在沙发里带着耳机。沈灏一想,得了,辛苦你吧。
许成虎刚有点迷糊就被踢了一脚:“有情况?”他快成条件反射了。
沈灏想,我这么着合适吗?“你现在住哪儿啊?”是他亲自帮许成虎办的房屋合同,仨名字,嗯,也幸亏是他经手,不然,又是一番猜测。
“问这干啥?”许成虎谨记宋家明的教育,没事不要跟人乱出柜,咱们不怕,可都有亲人朋友,让人跟着一块被鄙视不值当。还有宝宝还小,理解不了,也承受不了。不过这屋子里貌似都是同类人吧?他看了眼帮齐少量血压的小魏。
沈灏继续问:“家明那儿还是你自己那儿?”
“家明那儿。”好吧,看大管家多淡定,那就没事吧。
“要不,让高凤英先去你那房子里住一个月?给她找的那房子住户还没到期。而且你照顾陈琛也方便点。”沈灏不相信高凤英,是因为当年许成虎失踪的消息传来刚两个礼拜,高凤英跟大伟就暧昧起来,在他看来,这就算是背叛。而背叛是他无法逾越的底线。明显现在孩子离不开许成虎帮忙照看,那么,他想,放在宋家明眼皮子底下,总好过放在其他地方吧。
“行啊。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许成虎觉得很正常。
“我回头跟哥几个说一声,你也跟家明打个招呼。”
“好。”听命令习惯了的人,立刻给宋家明电话汇报。
宋家明蹙着眉毛:“要去打扫一下吗?还有客厅的东西要拆了吗?”
许成虎一想,对啊,那边是练功场啊,拆了?不行,费了他好几个晚上,一点一点把墙上都固定了海绵,连阳台那边都换了防弹玻璃。“算了,反正就对付一个月,你别动了,等我回去把电视柜搬阳台上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