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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来格格好象已经变成了一个面团。
只是这个面团上多了一条金色的线条。
白愁飞不认识这条金色的线是什么,却能看见,当狼来格格的手在要接近乌金丝的时候,乌金丝就好象活过来一样,好象一条无声无息,近似乎不存在的蛇,钻进了这条金色的线条!
白愁飞看着狼来格格变成面团,再看着面团变成狼来格格,也一直没动手。
狼来格格看着白愁飞的眼神却有些奇怪。有些害怕!
白愁飞没开口,因为他知道,这种害怕,对于江湖人来说,是种难得的经验!
狼来格格在害怕,却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害怕,她的腿已经发软,可她的脸还在微笑……
“我常常不懂,为什么在无数地方的有钱人,临死的时候总是想把钱藏到中土。”狼来格格居然笑着问起了白愁飞。
白愁飞的脸上已经有了骄傲,他是真的骄傲,他慢慢回答:“因为中土,所有人都有种发自心底的自豪和骄傲。”
“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有着这里的骄傲!”白愁飞笑着解释:“当你看见第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你会觉得奇怪,可当你看到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觉的时候,你就会不自觉的想融入这个民族!”
“那些有钱人,临死前将财宝埋在中土。不是为了让他的敌人找不到,而是为了让他的后人来中土。”白愁飞笑笑:“每一个临死的人,都会盼望他在意的人,有着这种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骄傲和自豪!”
“这是一个人绝对无法做到的!也是一代人绝对无法做到的,这种自豪来自这片大地。只有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世世代代的人们才会拥有,才会懂得!”白愁飞的话忽然有些多,却很真实。
有些东西,别的地方的人永远不会懂!
狼来格格也不懂,可她觉得说起这些的白愁飞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承认有些喜欢白愁飞,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为人的事情。
白愁飞也笑着看着她,他当然有些喜欢这个女人,美丽的女人谁都喜欢。只是有些时候,喜欢就足够了,不会,也可能再进一步。
如果你想检验你对一个人是否有好感,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
你告诉自己,他(她)今天应该做一件事,可是她在做事的时候忽然改变了想法,做了完全相反的一件事!
变化,反复。
若你的感觉是欣赏,那你对她友好以上。
若你的感觉是厌烦,那你对她绝对没好感!
若你的感觉是为她的变化感到喜悦。那你就有些真的喜欢她了……
客观的事情永远在主观之外!
比如狼来格格。
她一点都没中毒,可在许久之后,她都腿有些发软的站不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拼图(8)
一个美女有些腿软的站不起来,这本该是件暖味的事情,可白愁飞的眼中却无半分暖味。
在一些时候,除生死之外,别无他物。
而此时,就是这样的时候,白愁飞的腿已经近乎废了。狼来格格还没恢复心情。
若这时候,有人要杀他们,不敢说轻而易举。但机会总是很大,比平时大的多!
若说有人会错过的机会,白愁飞相信,因为每一个人都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躲起来,让别人找不到。
可若说别人会抓不到这样的机会,那白愁飞肯定不相信,在这个小镇里,还能活得下的人中,绝对没有一个人不懂抓住机会!
若说没有人藏在暗处准备着要他们的命,白愁飞不相信!
可他绝对不能有任何动作,甚至不能对狼来格格有任何提示,因为哪怕他们有了准备,暗处的人也一样会出手,而狼来格格绝对不会为他拼命!
到那时候,他逃不了,追不上,除了被动的挨打,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狼来格格一直在装!
狼来格格是不是在装没人知道。只是她一直都没站起来……
躲在暗处的人却一直都没动手。他是不是也有顾虑?
当然有!
谁见了白愁飞一刀一刀斩下自己腿上的肉的时候,都会有些发寒。可发寒绝对不是害怕,除了让他更隐忍。没有任何其他的改变!
他甚至知道,躲在暗处的人绝对不只他一个,这个小镇上任何一个地方,在暗处的人都不会少。
可白愁飞只有一个,杀了白愁飞就瞬间成名,还可以拿到花红。他已经准备动了,可他还没动,就从门外走进了一个蒙面人!
他心中已有了后悔,第一个出手的人本该是他的!
白愁飞却在看这个走进来的蒙面人,他已经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神扫过狼来格格的时候,才确定,她并不是在装,而是真的站不起来!
蒙面人当然看到了白愁飞的眼神,所以他甚至开口:“你不用盼望她。”
白愁飞笑笑反问:“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中了毒。”蒙面人的话很直接。
白愁飞不笑了:“若她已经中毒,为什么我跟她在一起,我却没中毒?”
他本就是在拖延时间,无论什么毒,他都相信狼来格格能活到现在一定有着准备。他只盼望这个蒙面人能再多说几句。
蒙面人并没让他失望,他继续开口:“因为这种毒只对女人有效。”
白愁飞怔怔,脸色有些奇怪。
“不是春药。”蒙面人忽然笑笑,他知道白愁飞在想什么,所以给他解释:“甚至不算是一种毒,只是在女人受过惊吓后,可以让她身体休息的更好。”
“很多地方都有着种药,定神安魂的药。”这个蒙面人叹气:“这个药的时间越久,效果越强,你也千万不要想她准备了解药,这不是毒,也没有解药!”
“所以你既然你想拖延时间,我就让你拖延时间。”蒙面人笑笑:“因为我也要等她发作,狼来格格的本事,绝对不小,她若不安睡,我还真不敢出手。”
白愁飞点头,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蒙面人却还要继续说,因为在他看来,白愁飞已经是个等死的人了!
他甚至笑笑朝天开口,白愁飞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还是只是发疯!
蒙面人就在院子里朝天说着:“大家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好斩美人,好杀无辜,好猎人头的白愁飞!”蒙面人忽然叹气:“一个天大的恶人,可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白愁飞已经愤怒!他的有已经握上了刀柄,可他只能听着。
这里并不是人来人往的街头,近乎是没有一个人的角落。
自然没人出声,就算是人来人往的地方,也不会有人出声,这世上真正的呆子毕竟不多,祸从口出,这句话更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他自己接下去:“我念在他是个人物,又是远道来的客人,所以也放过了他三次,可是今天,我却要当着各位面前杀了他。”
白愁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过三次,他也一点都不在意。他就好象一个看戏的人一样眼着这个蒙面人发疯!
蒙面人好象真的已经发疯,他还在继续的说着……
“这位白愁飞皮虽不厚,心却太黑,非但好色如命,而且杀人如麻。”
“好色如命,杀人如麻,岂非正是英雄本色?”
“但世上若没有这样的英雄,大家的日子岂非可以过得太平些?”
“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只要是道义所在,就算明知必死,我也得试一试的。”
这人说的话,非但没有逻辑,更明显是应该两个人说的,可这蒙面人就这样说了出来。
白愁飞没有蒙面,他蒙着面,却好象他才是那个正大光明的人。
白愁飞笑了笑,他已忍不住厌恶:“好,好个男子汉,好气概。”
蒙面人笑着开口:“我有气概,你却有刀。”
白愁飞点头:“不错。”
“拔你的刀。”
这不过是句废话,谁都没见过白愁飞拔刀,他手里的双手刀本就不用拔!
白愁飞却认真点头:“好。”
然后他真的拔出了刀!
犹如一婉春水……
蒙面人怔怔,他并没见过白愁飞拔刀,也没人见过白愁飞拔出刀。
蒙面人吸口气:“这是什么刀?”
白愁飞不回答。
蒙面人只要继续说下去:“这一定是一口天下无双的刀!”
白愁飞轻抚刀锋,微笑:“这把刀若要斩人的头颅,绝对不用第二刀!”
蒙面人已经不再说话,他在看着白愁飞。
白愁飞却在轻抚着刀锋,忽然长长叹息:“可惜呀,可惜。”
蒙面人忍不住问:“可惜什么?”
“可惜我这柄好刀,今日要斩的却是你这种头颅。”
蒙面人冷笑:“你今日要斩我的头颅,只怕很不容易。”
白愁飞看着他,缓缓开口:“刚才我的气已衰,力已竭,伤口没好。又有顾及,你若出手,我本已必败。”
蒙面人冷笑:“现在你又如何?”
白愁飞回答:“现在已经不同。”
“哦?”
白愁飞叹气:“刚才我对付的是江湖人,现在对付的却是小人。”
蒙面人冷笑。
白愁飞还在轻抚着刀锋:“我这柄刀出鞘,杀的人几有几种。”
“哪几种?”
“我想杀的人,和我该杀的人!”
白愁飞冷冷的看着他:“你该杀,我也想杀你!”
“我平生最厌的,就是你这种只会耍小聪明的小人!”
他的话还没落。刀锋一展,眸子里也突然露出种刀锋般逼人的杀气。
刀光与杀气,逼人眉睫,蒙面人的心突然已冷,笑容突然僵硬。
他忽然发觉白愁飞竟似又变了个人。
白愁飞突然反手一刀,又削下了腿上的一块肉,鲜血飞溅而出。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拼图(9)
他额上已疼出了冷汗,可是他的眸子更亮,人更清醒。
蒙面人的额上竟已同样沁出了冷汗。
白愁飞盯着他,缓缓开口:“你是不是已有把握?”
蒙面人勉强点头。
白愁飞冷笑:“可是我一刀若不能逼你出手,就算我输了,三刀若不能割下你的头颅,也算我输了,我就自己将这大好头颅割下来,双手捧到你面前,用不着你出手。”
蒙面人的脸上蒙着面,可似乎已有冷汗从额头上流出。
白愁飞突然大喝:“你先接我这第一刀。”
夜渐深,灯光辉煌。
可是这一刀出手,所有的灯光都似已失却颜色。
刀光匹练般挥出,蒙面人的人却已不见了。
刚才那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大英雄,大豪杰,看见白愁飞的刀光一闪,竟突然像是变成了只中了箭的狐狸,一溜烟的窜入了黑暗中。
黑暗中一片平静,再找他这个人时,竟已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白愁飞还站在那里。
躲在暗处的人已经开始退了!
白愁飞突然仰面大笑,大笑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些人果然不愧是大丈夫!”
没人接口,好象黑暗中已再无人烟。
白愁飞收回刀,在黑暗中站了许久许久,才抱起在地上睡着的狼来格格走进屋里。
一走进屋子里,狼来格格的眼睛就睁开了,象猫一样从白愁飞的手中跳出来,看着白愁飞。
她的眼神中有着奇怪,白愁飞却对她忽然的站起来一点都不吃惊。
如果一个漂亮的女人要在江湖上生存下去,那她第一个要学的不是武功,而是各种各样的迷药和春药!
江湖从来都不仁慈!
所以绝对不要一个在江湖上混迹了很多年的女人会被迷药药翻,那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狼来格格的奇怪在于,她根本没中迷药!她一直都在假装。
原来这个蒙面人,一直都在跟白愁飞做戏!
狼来格格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她并不是个追究别人秘密的人。
可白愁飞却不能不跟她说清楚,因为他绝对不会低估一个女人的好奇心,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女人会因为这样的好奇而朝他出手,而他自己的话,没有任何把握!
“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白愁飞将再次割开的腿包扎好。
“这个人是你的人?”狼来格格没有客气,直接就问了出来:“你来小镇的时候,就你一个,白狼也是到小镇后才认识的。”
白愁飞摇头:“不是。”
“只是某些人不想让我死的人,给我安排的戏子。”白愁飞叹气:“若没有这个人,我就得一直动手,哪怕能杀了里面的几个,也一定会倒在别人刀下。”
狼来格格点头,若是这个人不出现,恐怕会一直不断的从黑暗中出现杀手。一个一个的让白愁飞消耗到死!
只是还有个问题,狼来格格还想问明白,她慢慢的开口:“我能问个问题不?”
“你问。”
“我从没听说过,你的武器其实不是双手大刀,而是刀。”狼来格格看着白愁飞认真的问着:“为什么你要在这时候暴露?”
白愁飞苦笑,这样的底牌,若是可以,谁想暴露?
“因为我若不暴露,我就只有死路一条。”白愁飞的回答近似乎没回答。
狼来格格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她看着白愁飞反问:“你既然帮了我,我怎么可能不帮你?”
白愁飞没去问这句话认真。他只是给狼来格格认真的解释:“他们若一起上,那你自然可以帮忙,只是他们绝对不会一起上的,甚至不会暗杀。”
“他们只会正面找上我,也只能一对一的面对我!”白愁飞叹气:“因为他们要成名!”
成名有很多方法,可最快的只有一种,那就是踩着更有名的人。
在这个小镇里,有名的人不少,想成名的人更多,想变的更有名的人几乎人人都是。
“你还是没回答你为什么要拔出那把从没拔出过的刀。”狼来格格却没被白愁飞的说法带偏。
白愁飞笑笑:“一个江湖人,怎么会被随便几句话骗的不敢出手?”
若不是他们自己有了决断,他们又怎么会不出手?
每个行走在黑暗中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底线,只有他们面对的人,越过了这个底线,他们才不会出手。
这个底线就是,能活着杀了敌人。
很简单的道理。若我能活着杀了他,那我就去杀,若我杀不了,留下给别人占便宜,那我就不做!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判断方法。
“若我不让他们觉得,他们对我出手,的确能要了我的命,但杀死我的却一定是别人而不是他们自己,他们又怎么会放过我?”白愁飞的问题让狼来格格沉默。
狼来格格已经闭嘴,白愁飞说的这些她都明白,她想知道的只是,在拔出那把从没拔出过的刀后,白愁飞的武功是不是变的更厉害。
可显然,白愁飞不准备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有人在别的地方,问着一个类似的问题!
江无涯坐在右边的椅子上,听着坐在主位上的人问回来的人。
坐在主位上的,不是年轻人,他已经眉发全白。不怒自威。他坐在那里就好象一坐山在那里。六扇门能有底气在这小镇里挂出势力。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这个老人坐镇。
六扇门里,年轻一代有很多名字,可老去的一代里,成名的却不多,或者说,成名后能活到现在的绝对不多!
也不过一条走狗,一只狐狸,一只老鹰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江湖人永远无法离开江湖。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可有一种人更难,因为除了死,他一生都离不开纠葛。
这种人就是捕快。
六扇门上一代成名的人里,到现在还活着的四个人。没有一个简单,没一个容易对付的。
他们每一个人,在一年里都要受到最少三十次的刺杀,各种各样的方式,各种各样的人。他们能活到现在,都绝对是一笔珍贵的财富。
这里出现的这个老人,就是那四个人里的一个,苍鹰李小明。
他有个很小的名字,却有着很大的名头。自他成名后,已经很少再有人叫他的名字了,别人都叫他一声鹰王。
这次他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六扇门认为这是一次大的狩猎,也是一场大的考验。要他出山来给人镇镇场子。提携提携后辈。
他应下来了。因为他是这四个人里唯一一个能请到的,也是唯一一个原本的家庭还没散尽的人,其他三人的家人,早已死在了仇人的手下。
他原本就是鹰爪门的人,他的家人能活下来,也全靠鹰爪门的帮助,活到他现在这个年纪,他已经不怕死,可他不能不为后辈准备点什么。
人活着,总有些亏欠。
若能把这些亏欠还完再死,就已经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坐在苍鹰左右的,有六个人,可站在他身后的却一个都没。他是孤身前来的,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踏出了鹰爪门,那多一半再回不去了,带多少人都是陪着送死。
如果这是一处战场,那他就是一个踏上战场的老兵。
老兵不死!
坐在他身边的六个人当然是新一代六扇门里的高手,他们看着苍鹰的眼光都有着尊敬和信任。
苍鹰也没让他们失望。他对回来的这个人,问个每一个问题,都是他们没想到,却能得到灵感的问题。
他问的很简单:“白愁飞自己砍了自己的腿几刀?”
“三刀。”
“割下来的肉呢?”
回来的人接不上话,他已有些脸红。他并没注意,他马上抱拳:“我现在回去找!”
“不用了。”苍鹰摇头:“已经找不到了。”
坐在他左手边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