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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地、屠宰场、地狱恶魔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死亡炼狱般令人作呕,萝丝琳神色惊恐,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只不过尽管极为惧怕,但她却并没有呕吐或者仓惶逃窜,而是一直就这么坚持的站在不远处,等待着夏尔空闲下来她有看到夏尔头也不回的摆手示意。
相对来说,保护她来此的那两位护卫则忙不迭地跑的远远的,弯腰呕吐着,表情扭曲痛苦,看起来颇为丢人。
强忍着自己无视周围环境,半晌,她听到黑巫师轻叹了口气,随后起身转过身来,露出一副分外年轻的面容。
“找我有什么事儿?”声音不算柔和,但也绝不尖锐,轻缓中泛着丝丝磁性,令人紧张的心弦不自觉放松了许多。
然而当少女看清这位年轻人右手中抓着的某样恶心物件后,她刚刚放松下来一些的心情复又被提了起来。
强忍着恐惧,少女结结巴巴的道:“谢,谢,谢谢您前天的指点,柯蓝斯顿爵士。”
“不用谢,随手之劳嘛。”见她没什么要紧事,夏尔微微低下头,心不在焉地应和着,视线一直没离开手中的灰白器官。
“到底差在哪了呢?”他皱眉喃喃着,神色充满困惑。
经过以血还血之后,夏尔的弓箭练习算是半路夭折了,而他参与战斗的打算更是落了个空目前来说,整个北境大军都没有多少战事,就更别说让他这位非常显眼的巫师参与进去了。
不过对此,夏尔也不怎么在乎了,虽说参与不了战争让他“打怪升级”的想法落了个空,但是却并不影响他收割灵魂的这一计划。
这点完全不需要他战斗,只要跟在军队屁股后就可以顺利达成。
所以相对前阵子,现在的夏尔倒是有些无所事事。
闲来无事,他自然开始练习其他还未学会的法术,而此时他练习的法术名叫怨毒之眼,咒语方面,刚刚他已经成功转换过一次了,可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难道这法术也有那死亡24小时后无法被“使用”的规则存在?
和他伪装法术吸收灵魂一样?
因为这规则,夏尔此时遍及全身的秘文基本等于白白准备,这可是他废了好大劲才准备好的
可惜,没有老师教导,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令人无奈。法术方面,有些规矩他根本没办法无师自通;以往他只知晓骸骨复苏有24小时时效性,其他的没有丁点印象
一研究起来法术,夏尔整个人都显得冷冷清清,以至于眼前这位漂亮女孩明显受到了冷落。
不过萝丝琳本人其实倒没这么觉得,反而认为他反应比较“平和”。
于是她暗地里因惧怕而急速跳动的心脏不由稍缓,站在那里如一个乖宝宝般,低头小声道:“史塔克公爵说会送我们去临冬城,那里相对来说很安全,等到把滦河城夺回来后,他再把我们送回来”
和我说这事有什么用?
我不认识你啊?
夏尔奇怪的抬眼瞥了她一眼,“是吗?那祝你旅途顺利。”
“谢谢你的祝福,大人。”少女说着,也没理会夏尔爱答不理的模样,自顾自地道:
“梅丽珊卓夫人说您是光之王派遣下凡的使者,天生具有神力,既然您送出祝福,那我们一定能顺利到达临冬城的,听说最近北上路线有强盗出没呢”
“使者个球。”习惯性的暗骂了一句后,夏尔突然一愣,随后满脸狐疑的看着少女,“你不会是来向我祈祷的吧?”
沉默片刻,少女脸色通红,随后就这么转身跑掉了。
“”
红袍女洗脑能力可真强。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这坨手感滑腻、温度冰冷,看一眼就能令人作呕的死人眼球,夏尔默然无语。
练习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有丁点成效,最终夏尔不得不颓然放弃,擦了擦手后,他踏步向着自己的新营帐走去。
然而今天似乎是个不怎么安稳的日子,回到营帐处后,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红头发的身影站在营帐门口。
与他一起的是那位叫做卢斯。波顿的北境伯爵,他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管说什么都那样,夏尔严重怀疑这厮是个面瘫。
“日安,柯蓝斯顿爵士。”
“日安罗柏,还有波顿先生。”
相互打了个招呼,三人走入帐篷内,随后夏尔这才疑惑的问:“有什么事情吗?”
看了看他脸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罗柏强自忍着心中悸动,正色道:“是有一点事情想找爵士帮忙,不过不是急事,所以”
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夏尔来到营帐内的洗漱盆处清洗双手,而罗柏则开始讲述起了他们来此的目的正是波顿在会议上的那个提议。
一边清洗着身上秘文痕迹,一边倾听着红发罗柏口中的话语,最终,用毛巾擦了擦脸后,夏尔总结地道:“所以你们现在的情况就是被人拦在了战场外面,眼睁睁看着盟友和自家留在那的军队被围攻蚕食,结果进不去?”
没等罗柏说话,跟在他身旁的波顿伯爵就开口道:“拿下滦河城,我们就可以攻进去了。”
夏尔摸了摸下巴,道:“所以,你们的计划就是,想让我把滦河城那群人吓的不敢还手?”
“只是想消减他们的军心,好方便我们攻城减少损失,当然,如果能让那滦河城守卫不敢还手的话是最好的。”卢斯。波顿一本正经地说。
夏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怎么可能?除非他们是傻子,不然被打上门去还不敢还手?”
“侏儒自然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明,可他手下那帮士兵只不过是一群低级的野蛮人,我想您并不清楚,野蛮人在某些时候是非常不可理喻的,这个计划我仔细分析过,有很大可行性。”
波顿伯爵说着,数着手指总结道“黑耳部、灼人部、奶蛇部、石鸦部、嚎山部这群蠢货虽说帮侏儒打下滦河城,但他们除了在进攻和掠夺方面可圈可点外,其他的基本一无是处。”
罗柏也跟着点了点头,“请不高估野蛮人的脑子,柯蓝斯顿爵士,他们见到你之后一定会吓破胆的。”
“除非我学会了某种关于降智的诅咒,还得是那种大规模的,不然我才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夏尔暗暗撇了撇嘴,却也没打算拒绝他们这似乎只是个随手之劳,他不相信自己能将人吓的不敢还手,但他觉得多少能影响滦河城军心,而单单想要这种效果的话,眼前这两位来找他到也算是没毛病了。
至于吓完人之后能有多大效果,以及对他们攻城有多少帮助,就不是夏尔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不过他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嘴:“你们都这么觉得吗?你父亲也是这么想的?”
“父亲坚持他的修桥渡河计划,但他并未反对波顿大人这个想法,如果效果显著的话,他会同意派遣大军攻城;只是明确规定不能让咱们拿北境人来做这件事情。”
罗柏回答,随后又忍不住道:“请相信您的威慑力,柯蓝斯顿爵士,事实上那的确很惊人,上次过后,我们的士兵大部分都不敢接近您的帐篷,同样,我的狼也从来不敢靠近您。”
看了营帐外那头踌躇不敢靠前的灰狼,夏尔皱眉:“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很多,它曾咬死的敌人比我杀死的还多,它从不畏惧任何人,但它畏惧您。”
“所以我不是正常人喽?”夏尔暗暗翻了个白眼,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而是问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眼前这位同意帮助他们,于是罗柏略显轻松的答道:“我们的士兵会给您准备好一切您所需之物,包括人选,然后在滦河城外派人保护您,安全方面您大可以放心。”
拥有剥皮传统的某伯爵“经验丰富”地补充道:“我建议您行为越残忍越好,如果能第一次就将他们吓破胆那是最好的。”
“残忍?”
“嗯,就是看上去令人充满恐惧,比如说”
摸着下巴听着此人悉心讲解,夏尔渐渐有了明悟。
“合着你们是让我去当着全城人的面装个逼啊”
50 提利昂
清风拂面,望着下方汹涌河流从护城河内奔袭而过,踮着脚的矮个子转头看向身旁一位黑发黑眸的中年佣兵。
“父亲曾想过离间老佛雷和那头狼崽子,然后将那狡诈的老东西拉拢到我们这来,可惜,艾德。史塔克的逃脱让他看不到成功希望。”
“现在岂不是更好?”
“破釜沉舟本不应该是我老爸的行事风格,这事也没表面上这么漂亮;而且,打仗有什么好的。”提利昂耸了耸肩,道:“可惜,波顿没同意我们的提议,不然战争早就结束啦。”
“现在没意外,我看最终胜利的也应该也是你们。”黑发佣兵道:“特别是你抢下这座城后。”
“这地方确实至关重要。”提利昂转头看了看身后滦河城,轻笑道:“佛雷家族依靠此地迅速崛起,不过六百多年,就已经位列七国顶级贵族世家之一,靠得就是脚下这座城。”
“这是一座巨大的宝藏。”佣兵说着,舔了舔嘴角。
“你真的舍得把这地方送给那群山民?”
“当然,这是事先说好了的。”
“那佛雷家那位真龙该怎么办?”说这句话时,佣兵一脸戏虐,语气也泛着淡淡不屑。
“雷加。佛雷?他曾是佛雷家的人,结果佛雷家现在还活着的人已经所剩无几,”矮个子饶有兴趣的道:“那群长相和我不相上下的黄鼠狼实在太多,你知道的,人们总是会习惯性厌恶我们这种丑八怪,所以我倒认为他做的不错,不过你觉得我老爸还会重用他,让他驻守如此重要的地方?”
“可他帮助你们夺下了这座宝藏。”
“当然,所以他会得到他应得的报酬,但不是这里。”说着,矮个子转回头,再次踮起脚尖望向城外。
遥遥望去,一座庞大营地正升腾起道道炊烟,清晨的雾气笼罩营地,那其中大量军队如今在他看来,就仿佛一群身处于海市蜃楼内的蚂蚁,黑压压,朦朦胧。
“我曾跟随劳勃国王去临冬城做过客。”他感慨的回忆道:“艾德。史塔克看起来不苟言笑,他对待好朋友劳勃偶尔还算是有个笑脸,只是大多时候仍旧很严肃。其他人,包括我那姐姐在内,就觉得他冷冰冰或者对我们不屑于顾。”
“所以我们对史塔克没什么好感,还有他那位急脾气的鳟鱼夫人,可真是蛮不讲道理嗯,我倒是觉得那位私生子还挺有趣。”
“所以你瞧,兰尼斯特看史塔克不顺眼,史塔克同样也想致兰尼斯特于死地,一来二去就打起来了;战争就是这么一回事。”
“战争可以令很多人获利。”佣兵兴致勃勃的道:“否则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如果我哥哥詹姆没被抓,你觉得这能有我的份?”提利昂显然不这么想,他嘿道:“而且他只提供了一条绳子,就想让我爬上这座墙,要我必须打下这座城市,然后还要我不要命的冲一群狼呲牙咧嘴;你觉得这是甚么好事情?”
“这会我老爸倒是不嫌弃我四肢短小了,嗯,这点倒是挺令人高兴。”
“成功就是好事,事实证明你成功了。”佣兵轻声恭维着,只是语气略显不着调。
“得了吧,这事风险可不小,要不是那些氏族人,我估摸着自己已经死在昨晚上那次暴乱中了。”提利昂说着,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
氏族人本就纪律混乱,各种方面基本都没有规矩可言,昨天晚上,城内残余隐藏起来的佛雷家势力,仰仗对滦河城的熟悉,趁着他们防守漏洞发动了一次突然袭击,差点没把他脑袋给一剑削掉喽。
“要不是氏族人,你也不见得能打的进来,就算有人给开门也一样。”佣兵顶了一嘴。
正说着氏族人,城墙入口就钻出一位高高壮壮,身着破烂皮甲之人,长棕发披肩,五官狰狞扭曲,让这家伙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
那是高山氏族的石鸦部首领夏噶。
他此时正扛着一个木桶,上来城墙后左顾右盼,目光最终盯在了提利昂矮小的身影之上。
大步来到他们面前,大个子砰的一声将木桶摞在了地上,怒容满面的冲着提利昂咆哮道:“多夫之子是战士,不是打杂喽啰!”
“看来你的原住民分不清你让他将这东西抬上来,和你让他找仆人将这东西抬上来的分别。”见提利昂被喷了一脸唾沫,佣兵不由低笑。
“那可能我没说清楚。”提利昂浑不在意的抹了把脸,仰头道:“好吧夏噶,为了报答你,我特意为你弄了几头山羊,这样你在割掉别人命根子时就不愁没羊喂了。”
这似乎打在了他的要害处,表情狰狞的氏族人脸上怒气倏然收敛,随后好奇的问:“半人从哪弄来的山羊?”
“滦河城可是个好地方,什么东西都有。”说着,提利昂来迈步到木桶面前,打开盖子,探头看了看。
“这到底是什么?”佣兵凑过来询问。
每隔两天,他都见到矮个子营帐内被送入这么一个东西,但一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处女初潮血混合各种乱七八糟的草料制作成的特殊辟邪物品,配方源自兰尼斯特港某位丑陋巫婆;感谢巫婆,一整桶呢,怎么样?有兴趣来点吗?”他边说边开始行动。
见提利昂探手沾染了一些后往身上抹,波隆忙闪到一边。
“你疯了!?”
血腥气泛着骚味从身上传来,提利昂耸了耸鼻子,一脸厌弃,但手上动作却没停。
“据说这东西能有效防止被巫术袭击。”提利昂道:“连八爪蜘蛛都信誓旦旦发来渡鸦提醒,君临发生的那件荒诞事情肯定不假,不防备点,谁晓得哪天睡一觉醒来后会不会被巫师把命根子捏在手里?当然,如果那位巫师是位漂亮小姐,想象一下这场面倒也不算太差。”
“你要不要来点?”他又问了一嘴。
“不了,我只是个小人物,那位巫师大人大约不会注意我。”波隆掩鼻躲避提利昂的手,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怔,问道:“那么泰温公爵他”
“你以为我老爹就不忌惮那位黑巫师?”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事,提利昂咧嘴一笑,“他老人家可是爱惜自己性命的很,这招我还是从他那学来的。”
说话间,他手上动作不断,没一会就将整个身上沾满红腻粘稠的液体,腥臊气味蔓延,周遭守城士兵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离他好远。
波隆则满脸的愕然。
思及那位威严庄重,冷漠无情,衣着整洁而又华美的兰尼斯特老公爵,他怎么也想象不出那位不苟言笑的老将身上被涂满这玩意的场面
“你们会成为七国笑柄。”他语气微弱,趋于呻吟。
“现在七国谣言四起,兰尼斯特本就已经成为笑柄啦,况且你认为谁敢出去乱说?”提利昂道:“管他笑不笑柄呢,总之这是一个好办法,你瞧,我们就从没像我那愚蠢姐姐那样中了黑巫师的招数,而如果领军者都被巫师控制,那这场战争还怎么玩?”
说这话时,他丑脸一片坦然,显然没把眼下这种脏活太当回事。
波隆半晌无言,看向提利昂的目光则充满怜悯。
上位者固然有上位者的权利和地位,但关键时期,承担的风险和担子却也不轻啊
“半人见过黑巫师?”大个子夏噶突然凑了上来,满脸试探的问不生气的时候,这厮一言一行倒是显得颇为憨厚。
“没见过,但听说他年纪不大,而且很好辨认,”提利昂说着,转头看了佣兵一眼。
“他没准和你有亲戚呢,都是黑头发黑眼睛。”
“如果不是我家人都死绝了,我没准会信了你的话。”波隆瞥了他一眼,随后正要说些什么,神色突然一怔,转头看向城外,皱眉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走近的那位就是咱们口中的黑巫师了。”
听到这话,提利昂忙转头看去,双手扒在城墙上,遥望了一会后,不由啧啧称奇,“瞧见没,谣言实在很可怕,他一点都不黑,反而很白。”
“他看起来比君临莎塔雅那的头牌还要漂亮。”波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而且有时候可能会比那些头牌更受欢迎。”
“多夫之子夏噶要割下他的命根子,然后拿去喂山羊!”大个子与他们凑在一起观望着,满脸的不屑,看见真人后,他之前询问时那忐忑表情早已一扫而空了。
“喂山羊有点可惜啦,你应该把那物带到君临去,巫师啊,没准能卖个好价钱哩。”
“”
正当提利昂与他手下们在城头上对某人品头论足哄堂大笑之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他们在干什么?”有人疑问,却没得到回答,此时所有人都看似淡定,实则忍不住有点紧张的盯着城外。
放眼望去,走到滦河城外射程所能波及到的边缘处后,那帮人就不出所料的停了下来,随后开始围绕一位身着黑斗篷的年轻男子弯腰忙碌了起来。
那被他们抬至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