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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不断的念叨着,很幸运,他的眼睛的确看到了被踩在脚底下的玻璃球。
于是她趁此飞窜而出。
潜入灵性的过程她头一次遇见,那是一场奇妙的旅行,于双眼进入,急速窜动,周围充斥着一条又一条浅灰色扩散弧线,仿佛于深邃黑暗的瞳孔中穿行深入一般。
这个过程神秘而又短暂,没多久,她就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身处于黑暗最深处的地方,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形发光体静静漂浮。
人形发光体紧闭双眸,漂浮在黑暗的最深处,五官依稀可见年轻人的俊朗与稚嫩,不正是外头那位小侄子?
见到这发光体,她仿佛见到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样,虽说对于这侄儿灵性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圣洁气息倍感奇怪,但思及跟随他而来的那位教士,她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于是在内心急迫作用下,她一头撞了上去。
然而,撞上对方灵性的她不过刚穿透表层,还没到达核心,就愕然发现,周围本该活泼圣洁的灵性气息,眨眼间竟变成了一位浑身散发着浓浓黑烟的怨毒之体!
措不及防的她来不及刹车,也根本没有刹车这个选择,就直接撞在了怨毒灵体上面!
黑色怨气霎时冲击进入了她脆弱的灵性核心当中,本该清晰明了的画面倏然模糊,思维散乱,黑暗逐渐蔓延。
“我竟然主动夺舍一头怨灵!?不!替死小鬼?哈,幽灵假面这怎么可能他,他才”
她惨叫着,意识如坠深渊般不断被吞噬搅动,最终完全消散一空。
59 血源与再入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吃早餐时,夏尔还在琢磨自己昨晚做的那漫长而又繁琐的梦境。
身处于梦中时,那些仿佛整个人生般的画面似乎亲身经历一样清晰明显,然而清醒过来后,梦中悠久的一切就变得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似的,处处模糊不清。
他只记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花痴女人,为爱离家出走,然后修炼黑魔法?
和他差不多?
“一个脑子有病的女人?”
暗暗琢磨间,见女仆端着早餐前往二楼女孩卧室,夏尔想了想,干脆撂下餐具,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房间后看去,他就发觉女孩安妮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简单的打个招呼都显得气喘吁吁,这让夏尔忧虑更甚。
简单聊了几句,他派遣管家去皮塔市教育协会雇佣书匠,而他则返回书房复又开始查找。
拉威亚之书、湖心小筑、第42天圆月、精怪密语
各种神秘学书籍没有太多发现,只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和流言蜚语。
散乱的随笔日记则基本都是各种无病呻吟的诗句,还有记载着当时天气和就餐的一些无聊事情。
神秘学相关的书籍倒是令人大开眼界,然而这对于夏尔目前的状况没有丝毫帮助。
女管家办事雷厉风行,没过半个小时,十多个书匠就陆续来到他家走入书房,随后没有停顿的开始进行翻阅工作。
人多力量大,当天下午,他们就翻遍了所有书籍,只是收获寥寥无几,一位书匠从一本名叫柯伊尔人之起源的书中找到了一点线索。
“贡达拉的血脉诅咒?”
看着书页上被墨痕着重标注的一段话,夏尔皱眉不已,“这意思是说安妮身上被邪神下了血脉诅咒?或者是邪神信徒?”
贡达拉是柯伊尔人某个传说当中的邪神,专门以人类幼童为食,记载当中的形象是一头长着恶魔角的巨牛,除此之外夏尔就不太了解了。
而对于这血脉诅咒,他附体时就对这点有一定印象,原主就是被人告知这点后才对安妮开始厌恶不已的。只是当时他并未在意,再想起来时已经是女孩前阵子身体渐弱之后了。
他因此而咨询了教会的渥西修士,得到的答复很令人无奈“这种血脉诅咒只有找到诅咒根源以及解放咒语才能开解,强行用神圣力量驱散,只会将你妹妹一起毁灭,因为诅咒早已与她紧密相连。”
于是夏尔只能仰仗于世俗医术,看看能否奏效事实证明并不能。
但现在,是找到诅咒根源了?
“您之前说过安妮小姐在被收养之前来自潮汐镇,那里是咱们郡柯伊尔人的聚集地,而柯伊尔人的传说中有这么一条信息。”
“所以根据这点,我特意仔细翻找这本记载着柯伊尔人神话的书籍,并成功找到了这段话。”
说着,这位颇有侦探天赋的书匠又补充道:“想来您姑妈一定不会随便乱标注的,我认为有很大可能。”
“前提是您对这种事情万分确认。”另一位书匠耸了耸肩。
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对于施法者阶级以及各种神神鬼鬼的并不怎么了解,不过进来后被夏尔特意嘱咐过,所以才对此着重留意。
“好吧,谢谢你们。”
所有书都已经翻遍了,没有其他线索。夏尔只能抱着这点可能性来想办法。然而就算知道了这些,他似乎也无能为力。
于是在送走这群人后,夏尔拿着这本书匆匆出门而去。
当下,唯有教会是他仅有的依靠了。
“一位死灵法师竟然需要仰仗教会不断帮助自己?”
乘坐在马车上,夏尔对此颇觉滑稽。
从穿越到现在,教会给予的帮助也算不少,而如果教会知晓了事情真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恐怕给我来一发净化都是轻的。”暗暗警醒着,夏尔复又叹了口气。
没人喜欢被耍,特别是力量不对等,而且还是敌对阶级的情况下。
所以如果真的暴露了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只是,在困难面前,这点小问题还算的了什么呢?
或者说,既然已经无可避免了,那么再继续下去,还能算是新问题吗?
下了马车,走过平坦广场,进入教堂后,轻车路熟的找到正在祈祷的渥西修士,等待他祷告结束后,夏尔简单明了的道明了来意。
“柯伊尔人之起源?”低头看了看手头接过来的这本书,修士为难地道:“就算你找到了这诅咒根源,但这种潜伏在血脉当中的诅咒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的。你需要知道诅咒的始发地,还得需要知晓施咒者当时所用的祭祀材料与步骤,然后才能根据这些,使用仪式魔法依次破除诅咒的力量,而这不仅耗费时间,主持仪式之人还需要拥有莫大的力量,否则会被邪神吞噬。”
“谁会符合要求?”
“起码我不能。”修士道:“皮塔市也没人能够办得到。”
夏尔闻言沉默。
所以这就等于宣判死刑了?
“不过你很幸运。”看着夏尔低沉的神色,修士突然笑了起来:“查尔斯主教不久之后即将晋升,而教会此时势必会派来接引者帮助,到时,我可以帮你提上一嘴。”
“查尔斯主教晋升?”
“没错,晋升后他就会离开皮塔市这个小地方了,圣萨伊教堂也会迎来新的主教。”
“对了,接引者除了帮助主教晋升外还有其他任务,因此可能会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问题?”夏尔一愣,暗暗警惕。
“关于你那本遗失的笔记,上头查到了一些令人很不愉快的事情,嗯,应该对你没什么影响。”修士说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很有潜力,不会有人为难你的,咱们这里可不像那些王国部门,总琢磨一些弯弯道道的东西。”说这话时,一向表现温和不已的修士轻哼了一声,似对他口中这点有所不满。
“好吧,如果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配合。”夏尔回答。
还能说什么呢,这个自打附体以来就一直缠着他的问题简直令人烦透了脑子,但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只能坚挺下去。
不然能怎么样?他也没得选择。
“如果能一直躲在冰火世界里面就好了。”走出教堂,注视着周遭看似正常,实则处处透漏着“敌意”的洁白建筑,夏尔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只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而如果有选择,他也不见得真的会放弃这方神秘世界。
别的不说,那与冰与火之歌当中法术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力量体系就不是夏尔能够舍得放弃的。
中世纪的力量老旧而又繁琐,效果还不见得有多强。
而这阿卡维亚大陆的力量呢?
两者对比,就像是一辆柴油发动机,与人力马车之间的差距,充满了时代气息与层次感。
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况且,穿梭门充能必须在这里展开,进入门后只会消耗而没办法补充,这等于是他的金手指必须扎根于这方世界,不断汲取养分一样。
回到家,夏尔看了一眼女孩所在卧室,心情突然有些难受,于是他在返回卧室后,果断召唤穿梭门钻了进去。
尽管修士承诺替他与某位即将到来的大人物交涉这个问题,可是,女孩真的能坚持到教会来人吗?
修士没提,夏尔没问,但这个事情他们心知肚明。
60 净是怪人
莫名逃避心理之下,中世纪的空气似乎都比门前世界要要清澈一些,深吸了口气后,冷彻之感直透心底,夏尔随之走出树林,来到了在夜色下喧嚣吵闹的营地处。
此时天色已暗,庞大队伍中,篝火接连被点燃,明亮光芒在夜色下飘荡出晦涩烟雾,松木燃烧的气味刺鼻而又令人心安。
不远处庞大的湖泊在篝火光芒照耀下泛出阵阵水色涟漪,肉眼可见的,一些鱼儿黑影于水面下游荡盘旋,似乎被光所吸引,又可能是因为食物因光汇聚而被引来。
不只是鱼,火光吸引来很多注意,森林内的琐碎风声,落在枝头的乌鸦,远方的狼嚎,以及草地下偶尔出现的虫鸣声
不知名的鸟儿盘旋于这处名叫神眼湖的巨大湖泊上空,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鸣叫,一群群士兵们围绕篝火而坐,聚在一起谈论着种种场面,此起彼伏的大笑声从未间断于军队当中,就算黑夜再恐怖,再能吸引到各种注意力,也没人会有多在意。
“据说这湖中有个岛叫千面屿,一群绿人生活在岛上,他们可以预知未来,还能和动物交谈。”
返回营地时,波顿公爵仍旧坚持他那用水蛭吸血的那套,围绕在篝火而坐,一边将手中银盘子里那柔软而又棕黑的“蠕虫”放在自己毛发稀疏的大腿肚上,一边与夏尔闲聊似的说。
“那群人可能与您有共同话题。”
“我倒不这么觉得。”夏尔道:“我一向不喜欢那种神神叨叨的人,而且和他们也从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他这话很明显在指某位身着红袍的女人,波顿于是用他那颜色淡灰的眼眸瞥了营地某处一眼。
“梅丽珊卓夫人确实行事神秘,但我认为她对您没有恶意。”
“如果她的恶意能够随便就能看得出来,那我也就不至于这么忌惮她了。”夏尔暗暗反驳,表面上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波顿见此,低头用手指捅了捅银盘当中那几只湿乎乎的水蛭,随后看着他语气真诚地道:“柯蓝斯顿爵士要不要来一个?这些小东西很有效果。”
“不了,我对这个不太相信。”
“真遗憾。”仿佛“众人皆醉我独醒”一般的叹了口气,波顿伸手抓了一只水蛭复又放在自己的脸上,那清凉而又柔软的触觉让他舒爽的嘶了口气。
似乎因为离开“领导”视线,他有点放飞自我了,每天扎营都要来上这么一出。
夏尔认为他看起来变态极了,于是他站起身来。
“你先忙,我要回去百~万小!说了。”
“明天见。”波顿回应,坐在凳子上仰脸朝天的模样,活像是在敷面膜。
回到自己的营帐处,掀开“房门”,首先入目所见的,是一具新鲜尸体。
躺在床榻不远的泥土地上,穿着亚麻衣物,赤脚光头,四肢长满老茧,从模样来看,这是位农民。
中世纪农民。
虽说卢斯。波顿有着种种怪癖,但在某些方面却很配合夏尔,比方说这具尸体。
从伤口来看,这位可能是被强盗一剑捅死的,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人,总之当他们到达这处湖边的旅馆废墟时,就见到了很多类似的尸体。
周遭没有遇到任何手持武器之人,但奇怪的是尸体从外表看来却非常新鲜。
“这可能是某位雇佣骑手干的。”卢斯波顿对此猜测,并没有把这个当回事,然后大手一挥,就让士兵将尸体抬到夏尔营帐当中了。
非常的识趣。
“就是有点变态,而且似乎很冷血”漫无目的的思索着,夏尔随手掏出骷髅吊坠,蹲下来正要施法,余光却见到了营帐外一抹不正常的黑影。
笼罩在营帐表面的黑影在火光下微微动弹着,恍惚扩散,看起来颇为惊悚。
大晚上的看到这种东西,一般人估计会被吓一大跳,然而夏尔却只是不耐的暗骂了一声。
于是他快步走出营帐,在黑影没来得及跑掉之前就来到了他面前,随后咬牙道:“我和你说过一百八十遍了,不要再来偷窥,你怎么就是不听?”
“这就走这就走,您别和我这个糟老头子一般见识,我这就走。”见他神色恼怒,黑影忙不迭地弓了弓腰,随后转头就准备离开。
这位不是旁人,正是那个科本老头。这段时间一直纠缠夏尔,因为被夏尔所排斥,眼下已经发展到偷窥阶段了。
“等等!”
老人很果断又非常熟练的转头就走,夏尔却突然叫住了他,随后在科本老头疑惑的目光下,他走入帐篷,紧接着就拿出一本厚厚的羊皮书。
将这本书一把塞到老头怀中,又看了看跟在他屁股后的那位“瘦弱”的斗篷人,年轻人冷冷地道:“不要再来找我,明白?”
“明白明白,我这就走这就走。”重复着刚刚的话,他正想离去,袖子却被年轻人一把拉住。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再来找我”
见他冷淡模样,老人眨了眨眼,脸上赔笑随之收敛。他静静的看着夏尔,似乎能够清楚看到他内心一样,又仿佛在认真打量着这位年纪都能够当他孙子了的年轻人。
半晌,老人语气低沉嘶哑地道:“不要妄图挣扎了,巫师大人,我们是同类人。”
“同类你个狗屎哦。”夏尔气极反笑。
要说就算再反感,他也不可能对待一位能当他爷爷辈老人如此无礼
然而这人实在有够烦人一些。
自打那日初次见面后,这厮不仅没有躲远远的,反而每天都会纠缠上门来,或者问这问那,或者干脆癞皮狗似的请教问题。
被阴阳怪气的损几句也完全不在意,反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面皮的厚度可谓超越凡俗。
在滦河城时就是这样,离开滦河城不断赶路间同样如此,也不清楚他是真的没事干了所以整体围着夏尔转,还是他把整天围着夏尔转当做主要事情来做。
这一路上,除了屁股问题之外,就属这厚脸皮的老头最惹人反感,只是任凭夏尔如何驱赶,他完全就不当回事。
“世俗观念将您整个人都束缚了住,如果您能放弃这些无谓的想法,那么我相信您肯定不止现在这种成就。”
“但这不要紧,所有人在年轻的时候都免不了有一些幼稚想法,而当你们逐渐成熟之后,早晚会将那些无用观念抛之脑后的。”
“所以,我们是同类人,巫师大人。”
夏尔静静看着他,似乎想要在他脸上找出虚伪痕迹,然而盯了半晌,他都没发觉任何不自然,反而只有一脸的认真与诚恳。
诚恳?
夏尔突然笑了。
“好吧,为了证明我和你不是同类人。”他说着,拽下脖子处佩戴着的,被无视了许久的十字架项链。最后在科本老头呆滞的目光下,本该属于黑巫师行列的夏尔竟然看起来充满神圣感!
高亢而又神圣的咒语随之浮现,光明于黑夜闪烁而出,缠绕在科本老头屁股后那瘦弱身影上后,焦糊味散发,斗篷自燃,最后,没有丝毫意外的,这具被夏尔亲手制作而出的白骨骷髅,又被他亲手毁灭。
枯骨焦黑,静静堆积在泥土地面,高温残留下犹如薪柴般劈啪作响,糊味烟雾随之升腾。
夏尔目光看向身前的科本老头。
然而事情又再次超出他预料。
眼见枯骨变成一堆粉末与燃烧成破烂的斗篷堆积在一起,科本老头不仅没有丝毫恐惧或者动怒,反而泪流满面。
“我年轻时对白魔法非常推崇,直到年岁渐长,才开始对死亡充满敬畏。”
“巫师大人,你竟然你”他整个人显得激动不已,犹如小孩子看到了最喜欢的“动画片”。
“似乎起了反效果?”夏尔默然,随后眉头紧紧皱起,“你怎么就这么烦人啊?别再跟着我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明白?”
残忍而又直白的话语仿佛刀锋一般捅入心底,老人脸上兴奋神色呆了呆,随后他叹了口气。
“是的,谁又能喜欢我这模样呢?谁又会希望变成我现在的样子?”
“先是父母、朋友、亲人、然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