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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兀自瞎想,城堡大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嚣,马尔科遥遥望去,发现是一伙波顿家的私兵,正护送着一辆马车入堡。
当然,现在也许应该叫他们使者大人的私兵了。
私兵们为首那位外号铁腿,此人马尔科同样了解,出身于波顿家旗下某个村庄,原本只是士兵出身,但作战勇猛,且冷血残酷,颇得波顿伯爵重视。
然后他就被送给柯蓝斯顿爵士了。
此时他正带着几位手下,驾驶着马车,顶着那些出城的野人队伍逆流而上,一点也不顾及这里原有秩序。
前出后进,场面一时间变得乱哄哄一片,最终还是马尔科这位经验老道的“本地人”上去帮忙,这辆马车才算是费力挤了过来。
大汗淋漓地松了口气,他随手掀开亚麻布帘,从上面拿起一根黑色的扭曲树根,看向铁腿好奇地问:“这些是什么?”
“别乱碰,这是我们大人需要的东西!”铁腿警惕的瞪了他一眼。一点也没有刚刚被帮助后所应有的感激。
自打上次有人跑到国王塔房间偷书以后,这些私兵就对脚下这座城堡内的所有守夜人都充满警惕。
似乎见每个人都像是见到那两个偷书贼一样。
然而事实上,守夜人们与这些士兵的心态其实有些相似。
士兵警惕他们,他们何尝又不警惕对方呢。
那只是区区两本书而已,结果造成一死一伤,伤的那位还好说,只是瞎了眼睛,因为得罪了柯蓝斯顿,而今被送到鼹鼠村苟且偷生。
死的那位可就太恐怖了。满身腐烂,臭气熏天,马尔科和几位黑衣兄弟亲手埋葬的他,那味道,简直就像是在粪坑中浸泡好几个月的腐烂尸体,余韵悠长,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所以听到这些是那位柯蓝斯顿的东西,马尔科忙不迭地缩回了手,甚至略显慌乱的转移了视线。
神使大人能够让人长出第二颗头,谁也不会怀疑他同样可以将人的第一颗头无声无息地拧下来。
想要避免这种事情,最好别得与他和他的东西多接触,这是很多守夜人老兵们的普遍共识。
匆忙远离马车,马尔科回到黑城堡兵营宿舍当中,本打算在这个无人注意的角落躲个清净,结果同寝的黑衣兄弟们同样在议论纷纷。
“我要是有那位大人的本事,啥也别说,在君临先上了瑟曦再说,妈的,听说她是七国第一美人。”
鬼鬼祟祟的奸笑缭绕于耳旁,躺在稻草铺就的床榻上,马尔科无奈叹气。
127 记忆
木质水桶内装满了浓稠的深蓝色液体,羊毛刷子捅入其中,沾满后抬手不断于墙壁上勾勾画画,勾勒出一道又一道特殊图案。
这些图案有些像是眼睛,横的竖的、规整的、扭曲的
密密麻麻的蓝色“眼睛”从无到有,从少变多,渐渐布满整座密室的岩石墙壁。
这里是位于国王塔内某处闲置的房间,听说他需要用后,黑衣兄弟们随之将此地清扫了出来。
也让夏尔有了一处比较私密的试验场地。
是的,实验。
此时他准备实验自己从不朽者们那得来的某个知识命运之眼,或者说制造幻境。
所谓的命运丝线令人摸不着头脑,幻影龟之类的更是需要很多繁琐材料和长时间准备,当下唯一有用的,只有这个名为命运之眼的古代魔法阵了。
利用他此时在北方的影响力,在那位兰尼斯特侏儒的调度下,调制这魔法阵的材料不知不觉已经收集整齐,而今统统变成了木桶中的深蓝液体。
眼下需要做的,则是将这特殊染料转变成真正的魔法阵。
因为是通过“打怪升级”获取到的,所以关于魔法阵的知识他可以随时使用,而不会有手生问题,但短时间内根本别想教导给别人。
所以此时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只有他自己“刷墙”。以至于速度有些慢。
等到密室满墙壁都被刷完后,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最后一笔划完,随手将羊毛刷子扔进桶内,注视着满墙的“涂鸦”,夏尔松了口气,随后走到密室中心处,一座被刷在地面上的眼睛图案当中坐下,口中开始冒出一段段拗口而又怪异的咒语。
这些咒语与他的灵性之语全然不同,喃喃着,一会高亢一会低沉,同时嗓子开始逐渐干涩,仿佛对此很不适应这咒语似乎根本就不是嘴巴能够顺畅读出来的东西。
很难念,不过扎根于记忆深处的知识仍旧令他不紧不慢的咏唱完毕,然而
你尝试激活命运之眼,激活失败,你的咒语音节错误
真实之眼的提示从眼前飘过,无声的显示着夏尔此刻遭遇。
他对此并不意外,这么拗口的咒语,就算是资深巫师也有失败的可能,或者说别想一次成功除非对方嗓子特殊。
干咳了一声调整嗓子,他复又开始重复念叨。
一次、两次。
还算顺利,在第三次后,密室墙壁所有深蓝色的眼睛涂鸦突然散发出阵阵蓝莹莹的光芒,相同颜色的雾气紧接着从中溢出。
起先,这些雾气就如同冰室当中的冷气那样稀少而又稀疏,漂浮荡漾,缭绕于半空。
在时间流逝下,雾气慢慢变多,慢慢变浓,涂鸦流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就像工厂排水口那样,“污水”咕咚咕咚的从中流淌而出。
昏暗的密室不久之后被蓝色雾气所笼罩。
雾气扑鼻,眼前一切都被深蓝所覆盖,道道画面浮光琼影般闪烁而过,脑部渐渐有些眩晕。
这似乎是进入幻觉的前兆,然而半天下来,夏尔仍旧没有进入丹妮莉丝口中那种,仿佛真正世界一般的环境内。
只是相比上次,他这次可能因为有着身体的缘故更沉浸一些。
夏尔对此有所准备,所以见自己仍旧免疫命运之眼,他立即拿起摆在手边的一杯蓝色液体,仰头一饮而尽。
如腐败尸臭般的味道立即充斥他整个口鼻,冰凉的液体滑过食道,那阴冷泛腥的气息令夏尔忍不住想吐,整张脸似乎都皱在了一起。
这东西叫夜影之水,当初丹妮莉丝喝掉的就是这个,作用是能够更好配合魔法阵的致幻。
强忍着咽下后,这种恶臭倒是随之减缓,最终,竟然变成了一种种甘甜且酸涩的味道,于嘴巴当中不断转变,酸甜苦辣,令人回味悠长。
“这饮料还挺好喝?”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一股清流随之于胃部蔓延周身,眼前一些霎时发生转变。
明亮光线倏然充斥周围,抬眼看去,夏尔发现自己此时正坐在一片草原当中,而非原本的密室。
草原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绿草茵茵,一望无际,绿油油一片,望之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然而,不论是身下坚硬毫无柔软触感草地,还是阳光洒下照耀于身时那没有丁点热度的触觉,都无声诉说着此地的虚假。
扫视周围,夏尔发现这里并不只有他自己。
一伙伙人三两成群的漫步于这草地当中,有近有远,近的长相衣着清晰可见,远的则大小不一,小如黑点,大如黑影。
夏尔对这草原,或者这平坦毫无难题的场景并不意外,因为他亲手布置的魔法阵,所以他其实能够控制这其中需要呈现的场景难度。也自然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和装神弄鬼。
但他对于幻觉所牵引出的记忆如何浮现就不怎么了解了,此时看去,不由有所恍惚。
“这么简单就出来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来个“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在重重记忆当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知识,或者干脆就没办法被勾动记忆。
再或者他自身记忆能够被勾动,但绷带人和他姑妈的却无法唤醒。
然而眼下看去,周围那一伙伙人,不正是一团团记忆正悄然“放映”?其中有陌生有熟悉,肯定不止他自己的!
几步之外就有两位身着黑白背带裤的少年人正在围在一起低声交谈,走近后,耳中听到他们的谈论。
“伊恩老师讲的通史课我认为我们没必要多听,他完全是在照着教材念,听他的还不如自己百~万小!说。”
“可妈妈叫我们要好好听课”
“那么你哥哥现在不准许你去听了。”
一位黑发黑眸的少年,一位棕发碧眼的少年。他们自顾自交谈着,对于夏尔的到来丝毫没有反应,似乎完全看不见他,事实上,他们的确看不见,因为这两人只是一“团”记忆罢了。
一团原主人的记忆。
1832年9月7日下午,都林皇家学院
真实之眼连这个都能信息化而出,也用不着夏尔费力气回忆什么了。
所以他只需要静静看着。
当记忆“播放”到一定程度后,眼前场面开始回放。
“伊恩老师讲的通史课我认为”
满脸桀骜的少年与一脸胆怯的弟弟交谈间,构成了整个场景。
仔细打量,夏尔发现这位从未见过的便宜弟弟和原身长的一点也不像,棕发碧眼,一脸小受长相。
“不是亲生的?”
暗暗对那位“素未蒙面”的父亲生出点点恶意想法,随后夏尔不理会此地,向着不远另一处场景走去。
这场景是一场舞会,原身与一位都林纨绔争风吃醋,扭打在一起头破血流
没什么好看的。
扫了一眼后他就转身离去。
随后他依次打量。
阳光下的草原上遍及着各式各样的场景。有交谈、有百~万小!说,有就餐、甚至有骂架。
这其中不只有原身的记忆,还拥有夏尔姑妈的、以及那位绷带人的。对此夏尔倒是吁了口气他的目的正是这点。
只是不断扫视间,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前世的记忆,丁点也没有。
“法术找不出来?还是”
暗暗猜疑间,不断走到一个又一个画面之前,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一张张人脸,听着他们谈论着各种已知未知的信息与知识,对此他颇为新奇。
但实际上,因为这些影像实在太多,半天下来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他在三位穿着黑斗篷的人面前驻足良久。
这三人围绕在一处圆桌周围,交谈间语气压得很低,似乎在一处公共场合。
一位黑斗篷双手交叉放于松木桌面,坐在木椅子上低声道:“探索墓葬的时间快要到了,我们应该开始准备仪式所需的活祭。”
“我早就准备好了。”另一位黑斗篷随口回答,随后兴致勃勃地道:“墓葬里面有什么?也许其中会有打开间隙的钥匙?”
“打开间隙?独眼?你疯了?”
“疯什么?我可不甘心永远藏在下水道内,那和老鼠又有什么区别?”
“可”
最后一位黑斗篷打断了他们的话:“吵什么吵,墓葬内有没有那东西还不一定呢。我们最主要的还是找到骸骨圣经,这个可是确切存在的。”
画面戛然而止,随后开始重复播放。
第二个黑斗篷听声音应该就是那位绷带人,其他两人就不清楚是谁了,当然这也无关紧要。
静静注视着这充满秘密的场景,看着它重复了好几次,夏尔将其中所包含的信息紧紧牢记。
这似乎就是那位绷带人被追杀的原因,虽然还不清楚具体详细,但其中一定有很多隐秘。
“同样会有很多危险与收益。”
喃喃着,眼前一切突然朦胧了些许。扫视周围,原本尚算清晰的草原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
“魔法阵力量快要耗尽?”
他暗暗有所明悟,于是暂时将此事压在心底,忙奔跑在这处辽阔之地,希望趁此时机发现一些新的东西。
一处、两处、三处。
最终他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那是自己的姑妈。
他只在油画上看到过的,年轻不再,已然满面苍老的姑妈。
对方穿着一件灰色羊毛衫,坐在阳台处的摇椅上,双腿盖着毛毯,正缓缓抚摸着手中一本笔记。
一本夏尔熟悉无比的笔记。
而手部覆盖的位置,正是那空白而又存有隐秘的最后一页。
“她会不会说出解封办法?”在夏尔略显忐忑的注视下,阳台上的姑妈神色复杂的抚摸良久,最后低声喃喃道:“斐克永远爱莱茵。”
话音落下,笔记上面原本空白的位置渐渐浮现出一段段蝇头小字。
画面随之破碎。
128 白港
“亲爱的莱茵,我用玫瑰表达我对你的爱意,但玫瑰的色彩却不及我心底热情的万分之一,曾几何时,我认为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打动我的心,直到你的出现,仿佛天使带着光明降临在了我暗淡人生当中亲爱的莱茵,见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世间什么是爱。莱茵啊,此时此刻我已别无所求,只求你收下我这颗充满爱意,蓬勃跳动的心脏,还有我的眼睛、我的双手、我的耳朵、我的一切,只要你开口,这些都会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你面前”
飞速将笔记最后浮现出的一行行字观看完毕,复又忍不住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最终夏尔得出一个结论。
没什么隐秘可言,这是一封情书。
这就是一封情书!
“贱人!”手指捏着笔记,强忍着将之撕碎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夏尔咬牙将之扔回箱子当中。
神神秘秘的弄成这种封印形式,他本以为其中记载的一定有所隐秘,或者最有可能的是菜鸟死灵法师的晋级之路,毕竟前面记满了法术知识,最后来个晋级方法也不无道理。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他妈竟然是一封情书!?
有些气恼,但不一会他就平复了心情。
只能说与预料不符令人郁闷,其他倒也不算什么。
对于晋级,他并不是很担忧,刚刚那个幻术办法既然有效,那么他大可以照本宣科的继续潜入其中探索,届时不怕找不出方法来。
“只是得需要很多材料。”
夏尔暗暗琢磨。
整个北境替他东奔西走,才弄来这么一份材料,想要再次施展命运之眼并且重复致幻,一时半会估计收集不全。
这主要是因为大多数材料都是从维斯特洛大陆之外运过来的,否则没这么麻烦。
“多亏有那位兰尼斯特帮忙,不然这些事估计得烦死我。”
他暗暗庆幸。
北境白港,
位于临冬城南方的白港是北方最大的商贸聚集地,也是最主要的贸易港口。
这里运输业盛行,渔业与银器行列同样很繁荣,也造成了此地恶臭与财富同时令人称道的局面。
此刻的白港非常热闹,看上去也有种独特的美。
紧邻咬人湾的城市港口正不断吞吐着一艘艘或大或小的帆船。海水于港口附近非常平缓,在阳光下泛起阵阵涟漪。
天空点缀着斑点白云,大群海鸟缭绕于港口周围,偶尔察觉到被渔船遗弃的鱼儿后俯冲飞跃而下。
一切看起来都美不胜收,然而如果将这里的气味也掺和进去的话,那这所谓的美景就有点变味了。
走在港口桥面,臭烘烘的鱼腥味无时无刻不缭绕于鼻尖周围,伴随着无数装卸工人吵闹的叫嚷,拉夫厌恶地皱了皱眉。
尽管在这座城市讨生活了好多年,但拉夫对此仍旧不怎么适应。
这里太臭了,臭到每个来到白港之人都忍不住捂紧鼻子,大为排斥,就更别提什么美景之流。
拉夫没去过君临,听说那里臭气熏天,但他觉得应该不会有白港臭。
“可惜永远去不了了,史坦尼斯把整座城市炸上了天。”
嘀嘀咕咕着很多人确信的一段话,叉腰站在岸上,看着属于自己的那艘灰色帆船,他叹了口气。
此次出海并不顺利,遇到了暴风雨,东倒西歪间,人死了好几个,船上很多东西更需要修复这些可是需要一大笔钱。
“希望没有赔本吧”
正兀自算计着,眼角余光突然发觉船上一位码头工人将一箱货物摔落于地,他见此不由大怒,蹬蹬瞪地走到工人面前训斥。
“长点眼睛,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吗,这是柯蓝斯顿爵士的,碰坏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瞎说,那位从没来过白港,怎么可能有他的东西?”码头工人小声反驳碍于拉夫工钱苛刻,他手下一帮工人并不怎么服气他。
“它们即将是柯蓝斯顿爵士的东西,现在,它是咱们曼德勒伯爵的财产,怎么?你想找伯爵大人去顶嘴?”
听他这么说,码头工人立即蔫了下来。
平时与同是平民的船长抬几句杠还好说,在贵族面前,他可不敢这么做。
见他开始老实干活,拉夫哼了一声,随后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船上货物。
北境现在所有贵族都争相巴结那位柯蓝斯顿爵士,听闻那位所需后,它们更是发动所有力量替他找寻各种物品。
而这其中,无异于曼德勒伯爵的动作最殷勤这位现在肥胖的连马都上不了,这在年轻时还没什么,然而眼下他已经老的不行。
苍老又肥胖,指不定哪天会出现个好歹来,所以为了自己小命着想,曼德勒伯爵哪还不赶紧找后路。
工人们对此似懂非懂,但拉夫对这些沟沟道道可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