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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会死!我永远不会死……”
夏兰嘴里不由自主地喃喃出声,双眼缓缓睁开,逐渐清晰的视线中浮现出陌生低矮的灰色木板。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潮湿咸涩的味道,手指轻动一下,身体似乎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中,他刚想挣扎着起身,结果四肢胸口涌上来的剧烈疼痛令他差点再次昏厥了过去。
生命:43/390
眼帘跳动出的数字说明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重伤之下的他若想恢复平日正常的活动恐怕需要一段时日的治疗休养。
“夏兰先生!您终于醒啦!”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嘎吱的声响,随后便听到一个激动得喜极而泣的熟悉声音。
艾德琳娜不顾一切地扑在了夏兰躺卧的简单床榻上,泪水难以抑制地滴落下来,双眼通红地凝视着对方。仿佛有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心口无法开怀。
“艾德琳娜……”
夏兰轻轻呼唤出她的名字,凌乱的记忆碎片一下子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慢慢回忆起晕厥过去的事情,又是她再次挽救了自己一命。
“夏兰先生,您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痛不痛?肚子饿不饿?口不口渴……”眼见夏兰安然无恙,艾德琳娜登时心慌意急的关切道。
“我暂且没事。”夏兰脸色苍白虚弱道:“艾德琳娜,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算上今天的话一共有十三天了。”艾德琳娜连忙道。
“十三天吗?”夏兰感觉呼吸有些愈来愈沉重道:“这十三天里有发生什么其他事情吗?”
“没有没有!按照夏兰先生您昏迷前的吩咐,我已经让普洛斯船长重新扬帆了,大概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便能顺利穿过夏风海峡抵达一个叫维辛格的海港城市。”艾德琳娜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
“是吗?一切顺利就好。”
夏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听觉敏锐的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呜呜”的挣扎叫声,侧头循声望去,结果他便看见了浑身裹着白布禁锢在角落的温妮,她的嘴里似乎塞着一个条状的面包,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她开口说话。
“夏兰先生……对不起,因为我担心温妮小姐会伤害惊扰您,所以我……”艾德琳娜注意到夏兰的目光后急忙辩解道。
“没事,这样对她很好。”夏兰咳嗽了一声,不去再看温妮一眼。“在我晕厥过去后,船上的马格尼森呢?”
“您是说那个老人家吗?在他企图跳海逃匿的时候被我抓了起来,现在正关在船舱的最下面。”艾德琳娜道。
“嗯,干得不错。”
夏兰似乎有些满意艾德琳娜的处理,只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赞赏,他动了一下佩戴着虚戒的手指,耗尽气力将虚戒里的治疗药剂变取出来,然后朝艾德琳娜道:“喂我喝完这瓶药剂,我现在想安静休息一会儿。”
在艾德琳娜服侍着夏兰喝下那瓶药剂后,她便乖巧的退出了房内。
随着治疗药剂深入体内,身体的疼痛感随着药效的发挥开始减弱,强烈的困意慢慢侵蚀着他的精神,在他闭上眼休息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他的眼眸中闪过的一丝黑线。
奥克号平台甲板。
艾德琳娜从船舱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在清洗着甲板的一个船员看见她时立刻身体僵硬,牙齿打起颤来,目光都不敢望向对方。
说起来,这还是艾德琳娜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出现在甲板,平日的时候她都窝在夏兰的床边细心照料着,渴了饿了便直接去贮藏室翻找食物,除了偶尔会碰见过那个叫安菲尔的男孩闲聊几句外,其他时间她都是一个人。似乎从来都没感觉过枯燥寂寞。
今天她的心情很好。因为夏兰先生醒了。
所以。她决定上来甲板透透气,晒晒太阳,顺便领略一下海上的风光。
由于多日不见阳光,原本她白皙的肌肤看上去没有一丝血色,显得有些病态般的惨白,但是她自知身体的情况,这点问题根本不足为道。
双手伏在船栏,迎面享受着凉爽的海风。整个人都感到神清气爽了不少。
“艾德琳娜小姐,真是有幸可以在甲板上遇见您。”普洛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艾德琳娜的身旁,他习惯性地将三角船长帽朝下拉着,似乎总在担心帽子会被海风给吹进海里。
“普洛斯船长,好久不见。”艾德琳娜扭过头,朝着间隔数步外的普洛斯微笑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吗?明明前天还见面了。
普洛斯心里暗暗想着,嘴里却说道:“艾德琳娜小姐,今日您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难道是遇见了什么好事情吗?”
“是的!因为刚才夏兰先生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艾德琳娜深吸了口凉风开心道。
“哦?!难怪艾德琳娜小姐会有这么好的兴致从船舱里出来甲板享受一下久违的阳光。”普洛斯笑道。
夏兰阁下终于醒了吗?看来自己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嗯。”艾德琳娜点点头,喜眉笑眼地陶醉在海风阳光下道:“不怕普洛斯船长你笑话。这还是我第一次坐船出海呢。”
“第一次?”
普洛斯挑了下眉,他见过不少人第一次乘坐出海的时候都会出现晕船的现象。可艾德琳娜身上却丝毫没有这种情况,不过想想也是,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晕船。
“当然,而且也是我第一次离开路易港出远门呢,不过……”艾德琳娜的神色瞬间暗淡下来,道:“我却再也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普洛斯奇怪道:“如果将来您怀念路易港的话可以再乘船回来的啊!”
“因为……路易港已经不在了。”艾德琳娜一脸惆怅难过道。
“路易港不在了?”普洛斯心里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艾德琳娜没有继续解释,只是摇了摇头,目光怔怔地远眺着在阳光下粼粼波光闪动的海面。
直至普洛斯他们抵达维辛格后的某一天里他才知道,原来大半个路易港都毁在了眼前看似娇滴滴的少女手里。
察觉出对方心情欠佳,再无交谈的意思,普洛斯没有自讨没趣,而是选择了告罪离开。
不知何时,甲板上的水手全部都消失得不见了踪影,独留下艾德琳娜一个孤寂的身影。
她当然察觉到了周围发生的事情,在普洛斯船长与她交谈的时候,那些水手便蹑手蹑脚地躲入了船舱里,他们在害怕自己,恐惧自己,艾德琳娜非常明白,为何她一直都窝在船舱里不出来,其中一部分原因便是她不愿惊扰他们。
她抬起自己娇嫩的手放在眼前呆呆凝视着,每一根青葱的手指都流淌着鲜红的血液,丝丝黑气漂浮出现,里面构成了一个个狰狞可怖的鲜活面孔。
一抹清泪从她的眼角划过,她的心从未感到过如此疼痛。
她杀死了无数人,犯下了滔天的罪孽。
她不想这样,不想。
可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她的身体里似乎住着另一个人,时刻都在影响着她的一举一动,有时候甚至会夺取她身体的掌控权为所欲为。
路易港毁灭的时候,她曾经拼命地制止着“祂”,然而一切却是徒劳,最终,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人在那电光闪耀的神罚中毁灭殆尽。
她不再是她了,永远不再是那个曾经单纯善良的女孩。
路易港上演的一幕幕画面,宛如梦魇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这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那场真正的梦里,美轮美奂的景色下,她牵着夏兰先生的手漫步在夏夜的海滩,一步步走向了通往幸福的远方。
夏夜的梦如此真实,如此虚幻。
而梦中的少女却迷失了自己。(未完待续。。)u
第427章 暴风雨
克里斯托弗站在满目疮痍的砂砾废墟上,呼吸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昔日错落有致的屋宇都化成了残垣断壁,车水马龙的喧闹街道寂若死灰,繁华富饶的光景呈现出一幅触目惊心的人间炼狱。︽小說,
天空布满了灰暗与阴霾,无尽的悲哀与绝望疯狂滋长,沉寂而又冷漠的黑暗隔绝了世间一切,宛如一场厚重的死亡葬礼。
悠扬的风笛声中鸣奏着凄怆悲伤的别离,记忆犹存中的美好轰然坍塌中淹没,成群结队的幽灵在死寂中浅唱低吟着哀恸的挽歌,那曾在巷子追赶打闹的孩子,流连忘返的徒步旅人,闹市里热情洋溢的商贩,汗流浃背的辛勤工人,任劳任怨值守巡逻的卫兵,人世百态的绚烂舞台,最后留下的是空气中萦绕的腐朽气息。
冰冷,沉痛。
心脏像被人用力攥紧着,手脚情不自禁地颤栗,身体的血液都仿佛凝固,胸口燃烧的火焰几乎吞没了理智,克里斯托弗仰天长啸,宣泄着心底压抑的悲愤。
许久,他突然消失在废墟。
那座庄严宏伟的圣辉大教堂孓立在一望无际的荒芜中显得如此突兀,纵然是那道湮灭一切的神罚光柱都无法将它摧毁。
当克里斯托弗现身在圣辉大教堂的时候,无数身披着白袍的祭司齐齐出现在他的周围跪地不起。
“恭迎主教大人归来。”
“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毁灭了路易港!”
克里斯托弗冷眼漠视着祭祀们质问道。
“回禀主教大人,在路易港灾难降临的时候。观测水晶清晰记载了所有影像。”跪伏在地上的一个祭司双手托起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晶战战兢兢道。
克里斯托弗伸出手。祭司手里的水晶顿时漂浮在他眼前。一丝亮光闪过,里面渐渐浮现出艾德琳娜施展出神罚的身影。
竟然是她?
克里斯托弗的瞳孔一缩,浑身都散发出一股难掩的恐怖气势,结果顿时让周围的祭司纷纷倒地痛苦呻吟起来。
“将其列为第一序列的处理对象传向总部!我要让整个埃尔德兰都知道她犯下的罪行!诸位!新的圣战,即将开始了!”
……
……
幽暗的大厅,摇曳的火光映照着斑斓的雕窗,惨白的墙壁上闪动着若影若现的黑影。
“丹尼奥臣,你受伤了。”
一个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每个角落。
“是的。”
一袭黑色金边长袍的丹尼奥臣闭着眼睛,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容却透着不同寻常的灰白之色。
“我从奥菲莉亚口中听说了路易港发生的事情,你确定那个女孩吞下了我们志在必得的遗物成为了神使?”那个声音悠悠说道。
“是的。”丹尼奥臣依旧平静道。
“所以你才为了她不惜与克里斯托弗搏命,甚至落下了不可挽回的重伤?”那个声音道。
“是的。”丹尼奥臣重复着同一句回答。
“你知道吗,如今大半个路易港都毁在了那个女孩手里。”
“吾不知。”丹尼奥臣的回答终于有了变化。
“因为你的出手,光辉圣堂一定会将她的行为全部都算在我们的身上。”
“吾知道。”
“我们在路易港付出了数十年的精心部署,毕其功于一役,可是,我们却什么都没有获得。甚至还要承受整个埃尔德兰即将倾泻的怒火,这一切值得吗?”
“如果吾等可以恭迎回神使冕下。吾相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恭迎?丹尼奥臣!你是否太过看重那个女孩了?”
“不,因为吾在神使冕下身上感应到了吾主的意志。”
“吾主……”
“是的,吾绝对不会认错吾主独一无二的气息。”
这个时候,丹尼奥臣缓缓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双眸中诡异地露出狂热的色彩。
“吾相信,吾主一定寄生在了神使冕下的身上,迟早有一天都会复活重生在这个世上!到时候,整个大陆都将彻底陷入吾主的光辉笼罩里!”
“丹尼奥臣,组织不会因为你的判断赌上所有一切。”那个声音沉默良久道。
“所以,吾将亲自恭迎回吾主!”丹尼奥臣道。
“别忘记,你受伤了,而且,你面对的敌人不仅将是光辉圣堂,甚至仲裁天平与苍白之歌都可能介入其中。”那个声音冷冷道。“不,或者说整个大陆潜伏的势力都会一一浮现,多少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犯下震惊大陆的滔天罪行!”
“吾主即是吾命!”丹尼奥臣平静道。
“组织已经决定全面隐藏在大陆上的势力,避免触及大陆的怒火陷入灭顶之灾,在你没有成功捕获目标前,组织不会冒险出手!”那个声音道。
“吾知晓。”丹尼奥臣道。
“祝你好运。”
那个声音说完,整个大厅突然亮堂一片,空旷寂静的空间里却只有丹尼奥臣一个人。
他重新闭上眼睛,霎时间消失不见。
……
……
“暴风雨即将来了。”
普洛斯站在船舷,目光眺望着远方闪电交鸣,遮天盖地的滚滚乌云轻叹了一声,紧接着立刻朝船桅处的操帆手大声喊道:“迪伦!降帆!”
“好嘞船长!”
作为一个航海经验丰富的老手,奥克号的船员早已习惯了任何恶劣的海上天气情况,没等普洛斯发出命令的时候,操帆手迪伦便已经开始了降帆的准备。
随着船帆的降落,空气开始愈加闷热压抑,海风海浪都逐渐狂烈起来。
“船长!船长!”
这个时候,安菲尔突然从船舱里跑了出来,在看见船舷处发号施令的普洛斯后连忙跑上前叫喊道。
“安菲尔!你怎么出来了,没看见暴风雨要来了吗?回去船舱里好好呆着!”
普洛斯一见安菲尔,脸色立刻拉拢下来。
“船长!我出来是有紧急的事情要告诉你!”安菲尔大口喘着粗气道。
“什么事情?”普洛斯眉头微蹙道。
“刚刚艾德琳娜小姐让我转告你,夏兰阁下想要见你!”安菲尔道。
“夏兰阁下想要见我?他还真是挑了一个不好的时机!”(未完待续。。)u
第428章 改变的航向
海风呼啸的层层波涛汹涌翻腾,黑云密布的天际闪耀着电光雷鸣,渺小的奥克号在面对大自然的狂暴天威下如同一叶孤寂的扁舟跌宕起伏,挣扎着要从这沸腾的海水里逃脱,仿佛随时都可能倾覆淹没在无尽的深海。¤小說,
普洛斯一言不发地走在阴暗潮湿的晃荡船廊里,心情似乎都受到了恶劣天气环境的影响显得有些压抑沉重,虽然他早已习惯了暴风雨中的肆虐,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是否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珍视自己的船,但更珍视自己的船员。
安菲尔跟着普洛斯的身后,脚步轻飘飘的,因为身材清瘦的缘故,所以他每走一步都会在海浪的翻卷下摇摆不定,有时候一个不注意便会狠狠撞在两旁厚实的木质板墙下,不像普洛斯,步伐如履平地般稳重,实在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咚咚咚——
来到夏兰阁下的休息室前,普洛斯敲响了木门,不会儿,木门打开,只见艾德琳娜一脸微笑地迎接他们。
夏兰背靠在低矮简陋的床沿,摇曳的烛光映耀出他苍白冷漠的脸容,倒是望向普洛斯的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夏兰阁下,抱歉我来晚了。”
普洛斯一进门便恭敬致歉道。
“理解。”夏兰点点头,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模样道。
“不知道夏兰阁下唤我过来有何要事?”
普洛斯开门见山道,眼角不露痕迹地扫视了一眼房间周围。
“普洛斯船长,我要求你改变航向。”夏兰声音平静道。
“改变航向?”普洛斯神情一怔。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夏兰没有给予回答。而是自顾自道:“如果我们现在前往蒙特列斯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最快半个月。”普洛斯深吸口气道:“阁下。在这里我有一个疑问,您知道蒙特列斯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当然。”夏兰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而且我比你想象中的都要了解。”
蒙特列斯是个地名,而它位处于埃尔德兰西大陆国度格林纳达与西维尔公国的海岸交汇处,由于两国长期敌对交战的历史原因,新月启明1037年,驻防在蒙特列斯的格林纳达军团统帅布利斯托夫高举自由和平的反旗宣告**,此举顿时震惊了周边国度,格林纳达盛怒下出兵平叛。结果却遭到了迎头痛击,惨败而归,原来布利斯托夫的反叛幕后有着西维尔公国的暗中怂恿支持,目的便是为了削弱分裂格林纳达的国势,加剧内耗,从而趁机在这场阴谋许久的内乱中一举击溃格林纳达。
然而西维尔公国没有想到,在他们帮助布利斯托夫击败格林纳达的平叛军后展开全面入侵时,布利斯托夫却掉头攻击西维尔公国,结果彻底打乱了西维尔公国的战略部署,导致入侵失败。甚至自身领土都让布利斯托夫占据了一小部分。
后来人们才知道,格林纳达在平叛失败。西维尔全面入侵后便派遣使者与布利斯托夫达成了秘密协议,他们以承认蒙特列斯的**不再追究的前提下说服了布利斯托夫出兵西维尔公国,但在西维尔战败数年后,格林纳达却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