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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还没落下,兜里的电话便急促的响了起来。我俩同时被吓了一跳。
我咒骂着接起手机,只听了一句,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没有血‘色’。
许久,无力的将手机握在手心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谁打来的电话?”她担心的问。
“是我表哥,看来杨心欣的预感真的惊人的准确。”我笑的很勉强:“她确实死了。死在所住的电梯公寓的天台。应该是自杀!”再也没有上课的兴致,又‘混’了一堂课之后,我和曾雅茹想了两个十分无聊的借口,请假溜掉了。出了学校就叫上一辆出租车,向杨心欣家的方向疾驰。
第三百零七章 死灵气味 上
她的家在电梯公寓的十一楼,和欧阳剑华所在的高尚住宅区很近,但是却差了不止一个层次。'燃^文^书库'''。更新好快。这是一栋十分老旧的建筑,大概也修建起十多年了。电梯很不安全,上升时经常‘性’的发出‘咯嗒咯嗒’的危险声音。整个楼顶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表哥正在里边挥来喝去的忙碌着。“小夜,你来干什么?不上课了!”他责备的看了我一眼。我狭促的笑起来:“我只是想看看你会把这件事编成什么romance故事公布给大众。会不会说杨心欣这位纯情的美‘女’,她最爱的人就在不久前死掉的三个男生中间,碰巧就是周凡或者吴广宇。他死掉以后,杨心欣觉得生无可恋,忍无可忍之下,决定殉情?”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会想出这种像是三流连续剧的故事。”表哥干笑着掩饰,满脸心机被看穿的尴尬。
“说不定哦,这一类无聊的剧情,普通的善良市民最能接受了。”我漫不经心的指了指警戒线:“不邀请我们进去参观吗?”
“谢绝进入。”表哥用双手打叉。
我将头偏到一旁:“其实人民大众以及普通的善良市民不但喜欢三流剧情,更喜欢挖掘别人的**和某些‘波’澜起伏的神秘故事。如果我把这件事情的某些疑点提供给一些好奇心重的记者叔叔的话,你觉得会不会很有趣呢?”
“你敢!”表哥夜峰声音顿时大了起来,他狠狠瞪着我,许久才拉起警戒线:“好了,魔鬼,给我滚进来!”
我冲曾雅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走进了现场。
杨心欣的尸体还在原地,用一张白布盖着。距离天台边缘只有不到一米。我示意曾雅茹后退,然后轻轻揭起了白‘色’布单。
猛地一股熏人的臭味迎面扑来,即使我做了万全准备,戴了便携防毒面具,也稍微能闻到那股臭味。似乎它根本就可以通过视觉传播。好恶心的味道,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生前那么爱美的杨心欣如果知道自己死后会这么令人厌恶,恐怕会选择立刻跳进火里来个尸骨无存吧!
我打起‘精’神看尸体。她死前似乎就已经赤身**了,全身的肌肤都有严重烧伤的痕迹,而且呈现轻微的金属化,她的‘胸’部肌‘肉’有大面积的破裂,四肢和身体局部出现了水肿。手臂上还有电流斑。应该是触高压电而死的。
表哥也看着尸体:“你的这位同学是‘摸’整栋楼的变压器,触电而亡的。根据分析,她的本意是想跳楼,但是最后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放弃了。”
“什么未知的原因,根本就是没胆子跳下去罢了。”我哼了一声,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自己和她的‘交’往并不是很深,但生活中还是有些‘交’集,并不会如同见到陌生人死后那般轻松。再加上生前的大美‘女’变成了眼前这么一副恶心的恐怖样子,一时间脑子里无法反应过来。
“还有其它线索吗?例如遗书什么的?”我转头问。
表哥摇头:“什么都没有。专家勘查了整个天台,推断这‘女’孩已经下决心寻死了。她走上来,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动手脱掉自己全身的衣物。再走到天台边缘静静站了若干时间,最后自杀。天台上一向很少有人来,最新的脚印都是她一个人的。所以排除了他杀可能。”
我‘阴’沉着脸,拉着曾雅茹离开了。
内心沉甸甸的,就像压了厚厚的铅块。如果说欧阳剑华的死和钻石项链还有间接的联系,那么周凡和吴广宇呢?杨心欣呢?这三个人根本就没有接触到钻石的条件,可他们为什么都死掉了?
而且死因都是一样。就相似‘性’而言,应该是因为同一个要素才遇害的。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果硬要重合在一起的话,只有一件事。
就是我们六个人一起玩了召唤芭蕉‘精’的游戏。但根据那个游戏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有危险。何况我事后也做了万全的善后处理。难道这个游戏之中还有一些我没有办法察觉到的特殊因素,或者在特殊地域下,让整个游戏都变了质?
会有那种可能‘性’吗?
我暗自摇头,实在想不通。所有的线索都‘交’错在一起,在自己似乎就要把握到真相的时候,偏偏会节外生枝,认定的真像也变得模糊不确定起来。
这一系列事情绝对有所联系,而且那种联系恐怕就在我们玩芭蕉‘精’游戏的地方。
味道指的是味觉,气味指的是嗅觉,看到指的是视觉,感到指的是感觉。这些都是人类感知世界的必要手段,缺一不可。一道美味的菜,你先是看到,闻到,然后觉得好吃,而后吃进嘴里刺‘激’味觉,最后大脑发出真的好吃的指令,将这种印象当作记忆储存下来。
但是欧阳剑华三人死后散发的气味呢?原本它只能靠嗅觉途径传播的,但是我偏偏觉得,闻到的同时,味觉和视觉都受到了影响,仿佛根本就收到了和嗅觉一模一样的信息。
令人恶心到想吐的信息。
真的是一种怪异到极点的气味。
那晚我和曾雅茹为了解开谜题以及找到她姐姐失踪的线索,再一次来到了旧校舍。
围墙的小‘门’已经换了新的,锁也‘弄’了一把稍微坚固点的。不过倒也难不倒我,取出以前从表哥那里敲诈来的开锁套装,用一根定制的散‘花’针将锁打开,然后推开了‘门’。
“你确定要跟我进去?”我转头问。
曾雅茹坚定的点点头,但紧扯着我衣角的左手却在不住的发抖。
“这次可不要随便晕倒,也不想想自己有多沉,我背着很辛苦的。”
她满脸通红:“不要婆婆妈妈的,快给我进去!”第三次进这个鬼地方,感觉,依然是有种诡异。四周的警戒线已经被拉掉了,芭蕉树依然像是营养不良一般,病恹恹的瘫着满树的叶子,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微风抚过,树影晃动,却看不出丝毫的生机。如果要告诉其他人,这些芭蕉树在半个月前还生机勃勃,恐怕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难以置信。至少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第三百零八章 死味的真相 本篇。。。
习惯‘性’的从最近的树上扯下一块叶子放在手电下看,那种干枯的触觉拿在手里十分不舒服。'燃^文^书库'''……但是至少已经不再散发几天前的恶心气味了。
叶子在风里沙沙作响,曾雅茹也打量着四周,但内心中总有一丝莫名的恐惧。她用力拉了拉我的胳膊:“阿夜,你觉不觉得这里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我笑道:“每次来,这里都是一次一个样子,说实话我都快麻木了。”
曾雅茹摇头:“这一次不太一样,我老是感到心里不塌实。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的预感。”
“那你出去等我好了,我调查一会儿,很快就出来。”我头也不抬,手敲着树身。里边传出空‘洞’的闷响,似乎汁液已经被‘抽’空了。
“不要,一个人我会怕。”她拼命摇头。
“那就乖乖跟在我身后。”我从包里拿出刀子,然后将最近的那株芭蕉树砍倒,一看之下顿时呆住了。里边居然是空的,不要说汁液,就是角质层也没有了,整棵树只剩下一层空壳。惊奇之下又砍了几棵,也是一模一样。
究竟是什么力量,或者说是虫害或疾病,居然能将一棵树变成这个样子?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玩游戏的那棵树在哪里吗?”我迟疑了一下,问道。曾雅茹指着不远的位置:“应该是那个方向。”
我抬起头向那里看去,周围都是大片的死气沉沉,渲染的气氛都沉重起来。我就几乎要喘不过气了。只是看不到那棵奇形怪状的芭蕉树。“说起来,骨灰钻石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了?”曾雅茹似乎想稍微减轻一点恐惧,开口问道。我边用视线搜索边回答:“每个商品都有一定的商品号码。那种贵重的特殊物品当然不会少,我在项链上找到了一串辨识条,然后委托我的一个老朋友向lifegem公司查询。”
“你什么朋友那么神通广大?一般那种特殊的公司就算我这样的小市民也知道他们会对客户保密。特别是美国的公司。像这样的产品,不保密的向国防总部才怪。”她好奇道。
“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罢了,碰巧他还算是国际小有名气的侦探,这点小事难不倒他的。而且以我们的‘交’情,他也没办法拒绝。”我淡然的说,想起从前和他经历的那起古怪事件,嘴角不禁浮现一丝笑意。(主角和杨俊飞的事情,请参见《茶圣》。)
“那结果什么时候拿的到?”
“最迟3天,他会电邮给我。”我的视线漂移,总算将那棵树给找了出来。移步走过去,我下意识的抬头望着树顶,顿时,全身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再也无法动弹了。
“阿夜,你怎么了?”曾雅茹焦急的摇着我的身体。我却发不出丝毫完整的语音,只能用嗓子干涩的造出不成意思的‘咯咯’声。一股恶寒从脚底直爬上了后脑勺。
“你究竟怎么了?”她的声音也开始不完整,慌‘乱’的几乎要哭了。
我用手缓缓指向视线死死注视的地方,她望了过去,却是满脸疑‘惑’。许久,我才声音颤抖的说:“那里曾经张有一个像是婴儿的怪异芭蕉蕾,也是我们玩芭蕉‘精’游戏的媒介。那晚游戏结束后我就将它砍了下来,但是你看……”
原本应该空‘荡’‘荡’的地方,那个状如婴儿的芭蕉蕾原封不动的长在本来已经被砍掉的地方。那张婴儿的脸,第一次看到时,眼睛原本是紧闭住的。但是现在却睁开了,睁的大大的,仿佛带着莫大的怨恨,狰狞的盯着我们。
只是望着那对像是眼睛的形状,血液似乎都要被凝固住了。只有冷,彻骨的冰冷。冷得我和曾雅茹不住的哆嗦。
“好可怕的形状。”曾雅茹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按住心脏的部位:“一眼看过去,差点把胆都吓破了!这玩意儿真邪‘门’!”
我喘着粗气,脸‘色’铁青:“不管怎样,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至少了解了一件事情。杨心欣他们四个人的死亡,肯定和这颗奇形怪状的芭蕉树有关。”
“看到这棵树,我也有点赞同你的观点了。”她缓缓点头,挽住我的手更用力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稍微想了一下:“既然那个蕉蕾会长上去,我们就把它再砍下来一次,然后烧掉。我就不信它还能长!”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她稍有些迟疑。
“都死那么多人了,如果还找不到连续死亡的关键原因,恐怕还有更多的人会死掉。”我沉‘吟’道:“别忘了,我们也玩过那个游戏。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或者你。”
曾雅茹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她向我伸出手:“刀拿来。”
“干嘛?”我疑‘惑’的看着她。
“我来砍。”
“‘女’孩子不适合干这种事情。”我皱眉。
“我要砍,我已经决定了。”她坚决的从我手里抢过军刀。唉,越来越搞不懂‘女’人在想些什么东西了。苦笑着摇头,我弓下身体,冲她道:“站上来。”
“你干嘛?”换她疑‘惑’了。
“那个蕉蕾接近两公尺高,你以为你一百六十多公分的长度能够‘摸’的到吗?快上来。”我气恼的喊道。曾雅茹可爱的吐出丁香小舌,站到我背上,仔细观察芭蕉蕾。
近距离看,那幅婴儿的尊容变得模糊起来。看来果然是偶然吧,毕竟人类本身就对人形的物体很敏感,只要有眼睛鼻子耳朵和脸部轮廓,就会下意识的将其看作人体形状。
树枝连接芭蕉蕾的地方没有丝毫的接口,绝对是自然生长上去的。排除了人为的因素。但为什么砍下来的东西会重新长上去呢?实在太过怪异了!
曾雅茹没有再想下去,右手提起军刀,向芭蕉蕾的根部用力砍。就在那一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种铺天盖地的恐惧顿时卷席了自己。身体犹如狂风中的小草,随时都会消失生命的印记。
自从第一眼见到这个芭蕉蕾的时候,‘女’‘性’的本能就响起了强烈的警钟。她直觉感到异常危险。碰到这个东西的人,很有可能会没命。
但是这东西一定是要砍下来的,勿庸置疑。自己不砍,夜不语那固执的家伙一定会做。如果真有危险,还是自己承担好了。
心里不禁又记起杨心欣临时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雅茹,你不要高兴,下一个,就会轮到你……’
她预感到了自己会死掉,也说对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下一个,恐怕真的会是自己!曾雅茹感觉脑袋一阵眩晕,鼻子里突然的冲入了一股异味,很强烈很恶心的异味。就如同欧阳剑华他们四人死掉后,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不对,这个要强烈上一百倍。但是自己却丝毫没有想吐的感觉。
只是头很晕,很想睡一觉。接着,她从我的背上跌落,甩倒在了地上。芭蕉蕾也在同一时间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有一颗白森森的头颅从蕉蕾里滚了出来……
尾声
接下来的时间又再次的过的飞快。
经警方查证,邓涵依的骨灰确实失踪了一部分,而偷窃人就是富家公子张可唯。和我的猜测完全相同。而藏在芭蕉蕾中的人头,被确认为是本地第一重点高中高一二班的一个叫做钱舒唯的学生,他在一年半前失踪了。时间刚好是邓涵依死亡后的第二天。
他的尸体在那棵怪异的芭蕉树下被找到,是他杀。凶手是张可唯。
于是整个事件开始陷入无法破解的谜提里。我根本查不出邓涵依这个幻觉臭味发现者的源头,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触发自己能够闻到怪味的。
但至少搞清楚了两点。第一,一年半以前死亡的八个人确实是因为戴着骨灰钻石而死亡的。第二,我们是因为在埋有钱舒唯尸体的地方玩了召唤芭蕉‘精’的游戏,可能借由某种因素,打开了一道不能解释的‘门’。所以杨心欣等人才会相继死亡。
可是不能解释的东西依然很多。至少我不明白为什么欧阳剑华的食道里会有那张写着‘项链,旧校舍’的纸条。更不清楚周凡和吴广宇的尸体会藏在旧校舍里。这里边,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浮上台面的力量在暗地里悄无声息的‘操’控着?
这一切,恐怕永远都不能解释了。
几天后还有一件事。杨俊飞那个老男人将骨灰钻石的调查电邮给了我。第一条钻石项链是张可唯定做的,用的果然是邓涵依的骨灰。而第二条没有定做者的名字,但是骨灰的名字我却异常熟悉。
它叫曾雅韵,正是曾雅茹的姐姐。可惜这一线索我永远都无法告诉她了。因为她在砍下芭蕉蕾的第三天,我收到电邮的前一天去世了。
也是自杀。
在她自杀的前几分钟,我接到过一个电话。
“阿夜,是你吗?”
“我是。雅茹,你还不睡觉,都已经快十二点了。明天还要考试吧。”
“我不用在乎了。”她的声音有点呆滞:“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肯定不信。”
“但是我信。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只是一直都没有接近你的空间和时机。直到有一天发现你在注意我,当时我真的好高兴!”
“雅茹,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电话这头的我有种强烈的不安预感。
“不要说话,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阿夜,你知道爱情是什么吗?爱情就是失去理智。”
“陷入爱情的人,眼睛会看不到,耳朵会听不到,变成只会傻傻看着那个人的傻瓜。”
“阿夜,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也什么都听不到了。我真的好不甘心,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和你说话,和你约会,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但是生命却在这种情况走到了尽头。真的,我好不甘心!”电话那头,她在‘抽’泣。
“阿夜,永别了……”
你有闻到过别人感觉不到的怪异气味吗?你有收到过一根五克拉的蓝‘色’钻石项链吗?你是喜爱钻石的‘女’生吗?
故事到最后,依然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或许那是曾雅茹用生命为我换来的生机。我至今还记得和她第一次约会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