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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昨天有人擅自将自己院里的铜狮子移开了,老祖宗大发雷霆,嘿,最好把那些家伙们统统赶出沈家,他们总不用正眼看我,不过,我也瞧不起他们。
总觉得那面镜子有点诡异!
长时间看着镜面,我甚至能从里边看到一丝丝红‘色’的光,或许是自己眼‘花’了吧。
晚上做了个梦,有个看不清楚样子的‘女’人告诉我,她说如果用血灌溉芍‘药’的话,芍‘药’就会变红,像血一般的红……
“沈羽常常用一种奇怪的方法,来种植牡丹和芍‘药’。”沈科‘舔’了‘舔’嘴‘唇’,续道:“或许小夜你已经猜到了,他是用血!”
果然是这样!
听着他的故事,我的脸‘色’也变白了,沈雪更是害怕的紧紧抱住了我的手臂。满园的鲜‘花’不知何时起静止不动了,即使在清风微拂下,也呈现出一种诡异地如死静态,彷佛也在认真地倾听着这个故事。
沈科继续讲道:“他首先用的是‘鸡’血和猪血,最后更是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直接将血滴进碗里,再用来灌溉芍‘药’。”
不够红!还是不够红!
虽然已经用血灌溉了几个月,铁杆紫在开‘花’期开出的‘花’,已经比从前鲜‘艳’了许多,但还是没自己期望的那么好!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它变得像血一样红呢?
几天前,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中的‘女’人依然看不清楚样子,但她的声音十分好听,就如同自己那两株银桂一样,又腻又香醇,让人不忍心抗拒她。
那‘女’人说,灌溉芍‘药’必需要用人血,不然就开不出好‘花’,而‘花’期也不会太长。
第二天我就试了,我忍痛割开手腕,接出满满一碗鲜血,倒在种植着芍‘药’的土中。
今天一大早,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所有的芍‘药’都变成了我梦寐以求的血红‘色’。
铁杆紫原本红的发紫的现象,已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妖‘艳’的大红,那种鲜‘艳’的颜‘色’,令我禁不住手舞足蹈,‘激’动地几乎快要死掉了,我突然明白,一定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上天,所以才会派仙‘女’下到凡间来点化我。
“沈羽一直在用自己的鲜血给‘花’灌溉,他的邻居虽然觉得很怪异,但因为老祖宗没有说什么,再加上他是沈家的直系,也就任他自生自灭。”
沈科没有意义地摇了摇脑袋,续道:“说来也怪,自从用血浇灌后,沈羽的芍‘药’就非常的鲜‘艳’,层层的‘花’瓣不但美的毫无瑕疵,而且红,非常红,红的就像血一样。”
院子里的压抑感越来越沉重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着。天空中,明媚的阳光也突然黯淡起来,但周围还是非常安静,安静的让人心烦意‘乱’。
沈科就像没有察觉到一般,依然不断地讲着故事,偌大的院子里,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虽然那些芍‘药’异常漂亮,但沈羽的邻居们没有任何人想要去欣赏,他们认为那绝对是不祥之物,沈羽也丝毫不在意他们的异样眼光,直到本家有小孩不断失踪为止……”
一直都有个愿望,就是看到牡丹、芍‘药’、银桂这三种最爱的‘花’木,同时开放,只要一想到牡丹优雅的粉红,芍‘药’高贵的血红,以及满树浓香的桂‘花’,‘交’杂在一个院子里,自己就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于是我开始虔诚的向上天祷告,希望那个屡屡给我提示的仙‘女’,能够再次下凡,进入我的梦里,令人兴奋的是上天听到了我的愿望,昨晚我又做梦了。
那位仙‘女’第一次正面对着我,但我依然看不清她的样子,不过我不在乎,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办法。
她没有让我失望,用腻的让我发冷的声音告诉我,只要将刚死不久的人的尸体,埋在银桂树下,它的‘花’期就会提早四个月,而且开出的‘花’更多更香浓,那时候牡丹、芍‘药’和桂树就能在一个时间盛放了。
人的尸体?醒来后我就犯起了愁,究竟该到哪里去找尸体?挖坟?后宅的墓园里虽然有很多,但都是些死了好几年的,恐怕现在也只剩下骨头了,更不要说是需要刚死亡不久的尸体。
我苦恼的坐在院子‘门’口,有个小孩子刚好经过。
他冲我笑着,满脸的灿烂,甚至不输给盛放的铁杆紫,于是,我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尸体总算有了。
“沈家一个月里失踪了十三个孩子。那些孩子的家长们找的焦头烂额,也没有一点线索。最后有人说,其中有几个孩子失踪之前,似乎和沈羽在一起,他还给了那些孩子东西吃。”
沈科喘息着,想要停顿下来,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舌头完全不受控制,一个词接一个词的,将话从嘴里不断迸出来。
“于是那些家长全都赶去了沈羽家里,但他家的大‘门’紧紧闭着,任凭那些人怎么敲打也没人来应‘门’,许多人都认为这是他心里有鬼的表现,立刻就有人撞开‘门’闯了进去。
“但刚一进‘门’,大家都愣住了!在这个初夏时节,沈羽的院子里,芍‘药’、牡丹和桂‘花’居然同时盛开着,本来应该很美的景‘色’,却不知为何透‘露’出丝丝诡异,所有进来的人都同时打了个冷颤。
“一阵阵妖异的感觉充斥在空气里,和桂‘花’的香味纠缠在一起。还有芍‘药’红的像血的‘花’朵,全都令人非常的压抑,这种感觉,甚至让人也变得异常烦躁起来。
“家长们将整个院子都搜索了一遍,最后在两株桂树下,挖出了失踪的那些孩子的尸体……正好是十三个,可是那些尸体早就被肢解成了无数块,只有头部还算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这件事将整个本家都惊动了,许多人自发的组成搜索队想要将沈羽找出来,但是他就像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
这个恐怖的故事总算是被讲完了,沈科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一连串说完那么多话,痛苦的几乎要让他窒息了。
直到现在,他也不太清楚刚才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像整个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他就像行尸走‘肉’似的,按照突然出现在脑中的东西,麻木的将其当作草稿念了一遍,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鬼上身?
想到这里,沈科原本就苍白了的脸,顿时更苍白的不能再白了,他害怕地用力拍打狂跳的心脏。
就在沈科那家伙讲到一半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猜出了整个剧情,所以也不算太震惊。可旁边那个吓的朝我怀里钻的沈雪,就不太一样了,‘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明明非常清楚故事情节,但听到后还是怕的要命!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就是那个沈羽住过的庭院?”我忍不住又向四周打量一眼。
沈科依然是满脸恐惧,说:“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是根据故事和这些开‘花’期异常的桂树来看,应该不会错吧?”
“但这个故事还有个你忘了讲出来的结局吧!”沈雪忍不住从我怀里探出头来,紧张地说:“由于找不到沈羽,那些愤怒的家长们就迁怒在他的‘花’木上,他们将他种的‘花’草全都拔出来,付之一炬,烧得一乾二净,而沈羽住过的地方也就彻底被放弃了。”
“是说,沈羽留下的‘花’木,早在一百年前就被销毁了?”我只感到一阵恶寒,头发几乎也竖了起来。“那我们现在看到的东西又是什么?”我问。
“鬼才知道。”沈科也是摇头,他哆嗦着说:“或许是有人为了某种目的,将种子暗自藏了起来,然后再到这里栽种。”
“那样也不能解释眼前的情况。”
我又在银桂树上扯下一片叶子,只看见整棵树都在摇晃,还发出了一阵像是低沉呻‘吟’的怪音。
我们三人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这个鬼地方实在太诡异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沈雪小声建议道。
我和沈科立刻同意,飞一般的从后‘门’窜了出去。
刚一走出院‘门’,刚刚都还‘阴’晦的天空突然变得万里无云,道道刺眼的阳光,从天空‘射’下来,害的我们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
我用力眨眨眼,‘迷’‘惑’得抬头望着天空,太阳已经非常偏西了,看了看表,指标居然到了四点半的位置,但自己明明就记得,进那个院子的时候还没有到三点,感觉也没待多久,只不过是听沈科讲了个故事而已,没想到竟然‘花’了一个半小时。
看来,刚刚的院子真的有古怪。
沈科的故事里,还有许多的疑点,既然那个沈羽爱‘花’成痴,甚至到了为‘弄’到养料不惜杀人分尸的地步,那他又怎么会躲起来,眼看着自己心爱的‘花’木被人砍掉,而不稍加阻止呢?
如果他爱自己的‘性’命胜过爱‘花’,他就不是故事里那个‘花’痴了,还是说另有隐情?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我顿时大叫起来。
“恐怕,刚才我们看到的院子,就是沈羽一直藏身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可怕的根须 上。。。
人类有时是极为愚蠢的动物,就像骑驴找驴的人一样,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殊不知他拼命寻找的东西,就安静地躺在他的胯下。
沈科和沈雪全身一颤,大脑努力的消化着我提供给他们的信息。
过了许久,沈科才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很简单。”我向身后指了指,说:“这院子的位置十分隐秘,应该是夹杂在外墙和内墙的夹缝之间,通到这里的路也很难发现,如果不是我们循着小露的脚印一路走来,恐怕聪明如我也会忽略过去。”
我顿了顿,续道:“而且沈羽是花痴又不是白痴,他当然很清楚杀人偿命的道理。那家伙知道,自己偷偷把本家的小孩杀掉用来当肥料的事情,早晚会暴露,所以他把自己最喜欢的花木,移植进了这个自己偶然发现的院子里。
“我敢肯定,在那些愤怒的沈家人冲进他的住处时,那里早就已经成了个空壳子,里边的花木都是些次品,就算全部被烧掉了,也不会让他心痛。”
“那最后沈羽到哪里去了?”沈雪忍不住疑惑问:“他不可能一直都躲在院子里不出来,是人都要吃饭吧?而且那个时代家家户户都养了狗,就算在夜里出去偷食物,也很容易被发现,可是故事里的他,明明就是从此后消失不见了踪迹。”
“我又不是他,怎么可能回答的了妳的问题?”我苦笑起来,转身凝望着身后的神秘院子说道:“如果我们能好好搜查一番的话,这个院子里或许就藏着答案。”
沈科默不作声地回身推开门,准备再次走进那个令人心惊胆颤的古怪房子。
我一把抓住了他:“你干什么?”
“我要进去找找。”他沉着脸说。
“你不找徐露了?”我大为惊讶。
认识他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对某些神秘怪异的事件产生浓厚的兴趣,而且他甚至放下了寻找小露这件他认为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事情,实在太不寻常了。
沈科轻轻拨开我的手,说:“现在你还能找到小露留下的蛛丝马迹吗?恐怕我们找到的线索,已经完全断掉了。”
见我沉默不语,他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疑惑,说:“我感觉里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虽然知道那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而且非常没有道理,但就是有那种感觉,我甚至可以模糊的确定,不但沈羽还留在这个院子里,小露也在!”
我和沈雪对视了一眼,同时被他怪异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你究竟在说什么?”沈雪用力拎着他的耳朵:“如果沈羽到现在都还活着,那他岂不是快接近两百岁了?人有可能活那么久吗?退一万步,就算他能活两百年,他又是在靠什么生存呢?”
“进去找找就知道了。”
沈科没有回答,径自跨进门里。
我和沈雪无奈的跟了进去。
再次回到了这个不久前才狼狈的逃出来的地方,牡丹、芍药以及桂树相交错的空间里,依然散发着淡淡的诡异,但明显没有刚刚那么的浓烈了。
银桂树的香味腻的人有点头晕目眩,花了半个小时,将院中所有的屋子都翻了一遍,我们却没有任何值得驻足的发现,应该说是不可能有发现,所有的房屋都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摆设。
“我们走吧!”我拉了拉沈科。
他丝毫没有理会,只是呆呆的望着正中央那口铜狮子,像在想着什么。
沈雪也在看着,她的脸上慢慢流露出疑惑,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问道:“夜不语,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铜狮子,有些地方和刚刚不太一样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身体顿时一颤。
那座狮子不久前还后望着山顶的头,不知何时向右偏移了三十多度,它的眼神现在正冷冷的盯着两株银桂,我心中一动,走过去抱住狮子的头,使劲掰起来。
就像以前我常常说的那样,我并不是个鬼神论者,甚至不太相信它们的存在,虽然遇到过许多怪异莫名的事情,最后我都找到了理论依据。
当然,有许多依据是自己牵强的用科学去解释后,再强迫自己相信,或许,我真的是个非常自我矛盾的人吧!但就是这样的性格,才造就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否则,我也没运气活到现在。
刚刚我突然想到,或许沈家大宅院子中央的铜狮子的脑袋,可能有机关,能被转动,这样倒是顺便能解释,为什么老祖宗院子的那口超大狮子的头,会在五天前的晚上突然望向地上了!
而且这个推理没有错的话,还可以确定一件事,身后一定有人鬼鬼祟祟的因为某种目的跟踪我们,或许,他们更希望将我们吓跑!
可是我的猜测落空了,任凭自己用多大的力气,将狮子的头往八个方向转动,可那玩意儿就是纹丝不动,死死的和脖子连在一起,我又不死心地爬上去,检查会不会有自己不小心遗漏掉的开关,甚至将手指插进了那个该死的铜狮子的屁股眼里。
沈雪指着我大笑起来:“哈哈,夜不语,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嗜好,变态!”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没看到我在办正经事吗?有闲功夫嘲笑我,还不如帮我检查下边。”
“你!下流,谁要……谁要……”沈雪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呸了一声,飞快地转过身去。
我有点莫名其妙的挠挠头,随后也意识到刚才那句话似乎有点语病,不禁讪讪地笑了起来。
站在铜狮子的脑袋上,视线也开阔了许多,整个院子里的东西不分巨细,全都收进眼睛里……
缓缓将四周扫视了一遍,我突然发现,那两株银桂浓密的枝叶后边,似乎藏有什么东西。
跳下来,我立刻走了过去,扒开阻碍视线的枝条,以及后边花坛上的一株株牡丹,一扇黑色的门露了出来。
“没想到连这种地方也有屋子,哼,这院子果然很古怪。”沈雪凑过头撇着嘴说。
“或许那个花痴生活过的证据,就在门后边。”我激动的用干涩的声音道,还没等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从后边冒出一只手用力将门推了开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可怕的根须 下。。。
是沈科!在门吱呀一声敞开后,他一声不哼地迅速走了进去。
我皱了皱眉头,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自从他讲完沈羽那个花痴的故事以后,就变得古怪起来,性格也变得令我陌生了,我甚至不能肯定,就在我身边触手就可以碰到的他,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沈雪也隐约感到不妥,问道:“那家伙到底怎么了?”
“别管那么多,先跟着他再说。”我不动声色地拉过她小巧纤细的手,走进了屋里。
进门就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摆设很简单,一组桌椅再加上几幅花鸟画,看来应该是客厅。
不过这些摆设上全都铺满了灰尘,有些椅子都开始风化腐烂了,显然已经有百多年的时间没人用过,甚至没人进来过。
屋子里的地板凹凸不平,有些石板翘了起来,用手敲了敲,硬硬的很受力,似乎下边有东西将空隙全部填满了,我取出刀将其中一块石板撬起来,露出了一团树根。
“好有生命力的树!”沈雪一边说,一边全身打了个哆嗦:“不过看起来怎么那么诡异?”
“应该是外边那两株银桂的树根。”我判断道。
“没想到你知识这么渊博,居然能从树根上判断出是什么树!佩服!”她满脸不信。
“我可没那种本事,只是简单地推理罢了,要知道花的根部不可能伸到这么远,所以只可能是树,说到树,附近也就只有那两株银桂。”
我微微动了动被她紧抱在胸前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两团软绵绵的物体。
沈雪的脸顿时红起来,我当然不是柳下惠可以坐怀不乱,而且看到一个十分阳光的女孩,居然也有娇羞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