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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我猜,这些植物的根也许能分泌出某些催眠气体,要想强迫自己保持在清醒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刚刚我对过表了,现在是三点一刻,虽然并不知道那些该死的植物,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才能长到将我们缠住,但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顿了顿,我又高声说:“五十五分钟!我们上次仅仅睡了五十五分钟,就被包成了粽子!不能再重蹈覆辙,一定要想出一个既可以保持清醒,又可以‘抽’空睡觉的办法。只要熬到了天亮,或许救我们的人便会顺着我们留下的痕迹,找来了。”
没有人愿意死,更何况,是死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给‘花’木当养料。
我们四个挖空心思,将自己脑中所有的办法都想了一遍,但还是得不出任何结论。
“对了!可以玩四人游戏啊!”沈雪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我从前在忘了叫什么名字的杂志上,看到过这种游戏,倒是满适合现在的情况。”
“说来听听!”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沈雪兴高采烈的道:“游戏方法,就是在一个长方形或者正方形的屋子里,四个人,每个人都站在一个角落上。首先a第一个出发,走到b的地方拍b的肩膀,然后留在b的位置上。而b则走去拍c的肩膀,如同接力赛跑一般,不断循环下去!”
“好主意!”我顿时‘激’动的站起身:“就玩小雪妳说的游戏,不过规则要稍微改一下。这个密室是中规中矩的正方形,面积大概是三百平方米,也就意味着,每一条边长达七十五米左右。
“我们依次按照我、沈雪、沈科、徐‘露’的次序,站在各个角落,然后由我先开始走边,这样每个人至少都能睡上十多分钟!”
其余的人也都对这个主意赞不绝口。
不知为何,我的内心里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似乎这游戏本身存在什么问题,但不管自己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最后只好放弃再继续探询。
这游戏是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保障,就算有问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等所有人依次站到自己的位置时,游戏正式开始。我紧紧握着手电筒,顺着墙向前走,两分钟后便看到了沈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将手电筒递给她。我站在她曾经待着的角落里,靠墙闭上了眼睛。
大脑内似乎有东西在不断翻腾着,或许是受到雾气的影响,思维渐渐变得模糊,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感到有人在轻轻推着我。
我慢慢醒了过来,麻木的接过手电筒又向前走去,就这样,游戏在睡着、被叫醒、移动、再睡着、再被叫醒中不断持续。
早就已经忘了自己移动到了哪个角落,也忘了这根手电筒接力‘棒’被传到自己手里有多少次,渐渐脑中麻木的感觉在消退,大脑也缓缓灵敏地运作起来。
突然有些信息窜入了自己的意识里,我顿时停住脚步,吓得完全清醒过来。
四人游戏!
记起来了,终于想起这个游戏究竟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以及内心的那丝不安,因为刚刚才记起,这个所谓的四人游戏,根本就不是四个人能够玩耍的游戏!
我大喊了一声,胆颤心惊的将所有人都叫醒,集合起来。
“又怎么了?”沈科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问道。
“各位,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十分遗憾的消息,希望你们听了不要害怕。”我面带着苦笑,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续道:“是关于那个四人游戏的事情。”
“难道这个游戏有问题吗?”沈雪显然也没睡醒,用力‘揉’着眼睛。
“不但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我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我刚刚才想起,这个游戏的原名,它叫隅婆样,源于日本的江户时代。”
“那又怎样?难道你对日本的东西有抹杀一切的过‘激’情结?”沈科现在还不忘了苦里作乐,趁机消遣我。
“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了,听完后,你就会知道这个游戏有什么不妥。”我懒得理会他,深深吸一口气,脸上苦涩的笑容更加苦涩起来。
该死的二十多小时,早知道走进后宅会遇到那么多匪夷所思、怪异莫名的东西,我就多拉几个替死鬼下来垫背了。
‘舔’‘舔’没有血‘色’的嘴‘唇’,我开始讲起来:“那是发生在日本的真实事件。忘了事情发生的时间,总之,有一支五人的登山队在爬雪山的时候,遇到了山难,其中一个人不幸死掉了,于是剩下的四人继续向山下逃,终于在山腰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木屋。
“但雪山上非常冷,无法生火避寒的他们为了熬过漫漫长夜,也为了让自己不会一觉不醒,活活被冻死在睡梦里,于是建议玩类似隅婆样的史克维尔游戏。
“他们四人就如同我们一样,在漆黑的小屋里不断移动,最后终于熬过寒夜,第二天顺利下了山。”
“完了?就这样?”徐‘露’有点迟疑的问。
我轻轻摇头:“奇怪的事才开始呢!在山下,记者们询问那四个人究竟是靠什么活下来的。他们便将当时的情况讲述了一遍,有些见识的记者们顿时吓得大惊失‘色’。你们知道为什么吗?”眼前的三人同时‘迷’‘惑’的摇头,我想要笑,却只能在嗓子里哼出比哭还难听的哧哧声:“很简单,因为隅婆样的游戏,仅仅靠四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做的到。”“你说什么!”沈科等人顿时吓得跳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多出的一人
沈雪浑身都在颤抖,原本口齿伶俐的嘴甚至结巴起来:“你有什么证据?我们明明就玩的好好的,而且玩了那么久。'燃^文^书库'''…”
见他们的脑袋还没有开窍,我冷哼了一声:“那很好,我解释到你们懂。”说着,顺手捡起沈羽的一根手指骨,在地上画了个正方形。
“你们给我看清楚,abcd四点上,分别站着,我、沈雪、沈科和徐‘露’。当我走到b的位置,a就自然空了出来。接着沈雪走到c,沈科走到d,而徐‘露’则来到了根本就没人的a位置,既然没人,她当然也不可能拍到谁的肩膀。顺推过来,也根本不可能再有人去叫醒我。但我们却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游戏,完成了……”
一股‘阴’寒,不由得从所有人的脊背上冒了出来。
沈科直吓得头皮发麻,他恐慌地一字一句说道:“那究竟徐‘露’拍到的是谁?又是谁叫醒了你?”
“不知道。”我只感到一阵阵的寒气在身体里‘乱’窜,恐惧第一次那么强烈,强烈到有如实质般,似乎已经开始凝固起来,我甚至快被自己的恐惧给淹没、冻结。
该死的好奇心,不合时宜的又旺盛地炽热起来,我偏头想了想,恨恨地道:“再玩一次那个隅婆样游戏,这次还是我先,我倒要看看,究竟会有谁跑来叫醒自己!”
“我不玩,绝对不玩!”沈雪哆嗦着说。
沈科也浑身打颤,他抬起手看了看表,突然如释重负的说道:“我看我们也不需要玩那个游戏了,小夜,现在是早晨七点一刻,天亮了……”
天果然已经亮了。
黯淡的阳光从入口处懒洋洋的洒了进来,密室里的雾气一接触到光线,立刻如同触电般退缩、消散。
我们四人同时浑身无力,疲倦的坐倒在了地上。
人类就是这样,惧怕黑暗,甚至惧怕黑暗里那些未知的东西,就算他明明白白的清楚,自己身旁根本什么危险也没有,但身处黑暗中还是会怕,怕的疯掉,更何况是被黑暗包围,随时都会死翘翘的我们。
或许阳光对那些植物并不会产生什么作用,可是我们都长长吁了口气,心里顿时安心了许多。
“夜不语,你说的那个什么隅婆样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雪一见天亮,胆子似乎也大了起来,忍了一会儿,终于好奇的问。
“那是一种基于人类对黑暗密室的恐惧产生出来的游戏。许多人都认为,这个游戏里蕴藏着某种力量,可以召唤来已经死去的亡灵,参与进游戏中。
“换句话说,它的本身就是一个召唤阵,再加上四方形的空间,比较容易召来灵体的特‘性’,所以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外行人也能玩的召魔游戏。”解释完,我又加上一句:“不过,这个游戏实在太危险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昨晚多出来的那个人,不是人?”沈雪刚刚才恢复血‘色’的脸,又吓白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略有深意的望着手中那根属于‘花’痴沈羽的小指骨,彷佛那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
“那个雪山惊魂的故事最后,有个记者给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妳想知道吗?”我说。
“想。”沈雪用力吞下一口唾液,用力点头。
我笑着将那根小指骨放到她眼前说:“那个记者认为,是登山队那个死掉的队员,从地狱里爬了上来,就是他的参与,才使得游戏不断继续下去,其余的人也才没有因此被冻死。”
沈科和徐‘露’一听,顿时也被吓得脸‘色’煞白。
“如果没有第五个人来叫醒小夜,让游戏不断继续下去,那我们现在恐怕已经……”沈科自觉得闭嘴,没有再将倒霉话说下去。
“那昨晚究竟是什么东西救了我们?”徐‘露’十分‘迷’‘惑’。
我深吸口气,将手里的小指骨扔出去,打在沈羽的头盖骨上,发出啪地一声响。
“其实这个密室里除了我们之外,应该还有一个不是人的东西。”
“不是人的东西?那是什么?难道是鬼!”徐‘露’恐惧的用力捂住了嘴。
“不知道能不能称呼它为鬼。”我淡淡道:“但我隐约可以感觉到,这个该死的沈家后院里,有某种超出我们认知范围的超自然能力存在。‘花’木的变异,不但是受了人的‘精’血以及尸体的影响,更是受到了它的刺‘激’。在这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地方,没有身体,只剩下骨架的人活过来,又有什么稀奇呢?”
说完后,不等其余三人做出反应,我已经径自走到沈羽的骨架前,狠狠踢了一脚,那家伙大‘腿’骨上的好几根骨头,顿时飞了出去。
“你干什么,就算生气也没必要虐待死人吧!”沈雪忍不住叫出声来。
我冷笑一声:“死人?不错,它确实是死人,不过,妳有见过普通死人的骨头会自己拼凑回原样的吗?”
“你是说这些骨头……我的天!”沈雪一经我提醒,立刻醒悟了过来。
她突然记起,沈羽的骨头早在昨天掉下来的时候,已经被摔的凌‘乱’地散落到密室的各处去了,但眼前的骨架却整整齐齐的拼在一起,除了小指骨和刚刚被我踢飞的几根‘腿’骨,其余的骨头,一根不少的不知什么时候回复了原样!
沈科和徐‘露’也意识到了这点,不禁惊骇的指着那堆骨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冷静地坐下,掏出矿泉水猛喝了一口。
我不是圣人,一天多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即使是圣人,恐怕也会绝望的抹脖子自杀,但我不能,我要活下去,和朋友们一起安全地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办法!必须要想一个能碰到入口的办法!我抬起头望着五米高处,那个透着光亮的出口,第一次产生了无力感,就算是篮球飞人,恐怕也不能抓到五米高的地板吧!撑竿跳呢?如果能让自己找到一根四米长的竿子,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该死!难道真的什么办法也没有!真的只能待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发霉、死掉,然后被那些怪异的植物当作营养品,给吸进体内?
第一百四十二章 获救了?
沈雪轻轻爬到我身旁,用手擦拭着我满脸的汗水。'燃^文^书库'''…
“想什么呢?”沈雪问。
“没什么。”我迟钝地笑着,抓住她柔若无骨的滑腻小手。
她没有‘抽’回来,只是任由我握着,又问:“你说,昨晚救我们的,会不会就是沈羽的鬼魂?”
“我从来就不信什么鬼鬼神神的东西,那玩意儿,只是人类自己对自己的恐惧罢了。是不是存在,我无法置评,而且妳刚才得出的结论,我早就考虑过了好多次,最后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我顿了顿,续道:“如果非要给妳个答案的话,我更偏向于是,沈家后院那股超自然的力量,‘操’作沈羽的尸骨干的。”
“哼,你说的比鬼神论还玄乎其玄,按照你的理论,那股所谓的超自然力量,应该是想要我们的命的,为什么昨晚反而会救我们?”沈雪撇着嘴反驳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那玩意儿感觉玩我们很有趣,又或者突发善心想要放过我们。当然,最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它需要经由我们去做某件事情,达到某种目的。”
“等等!”她大声打断了我:“你说的那股力量也太拟人化了吧,居然还会思考,还会用‘阴’谋诡计!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院子里那些银桂和芍‘药’,妳又怎么解释?”我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它们那些原本没有思考能力,甚至不能动的‘花’木不也在算计我们,想要‘弄’死我们做它的‘肥’料吗?既然植物都可以,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沈雪一时语塞,愣愣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上边隐隐传来一个低哑的喊叫声,用力捶着脑袋,我顿时‘激’动的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们在这里!喂,谁在上边,救命啊!”
我们四人一起大叫,疯狂的叫,叫的徐‘露’和沈雪眼泪都流了出来。我的眼眶里也满是湿润,那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上帝、‘玉’皇大帝、耶稣……该死的,不管你们在不在我头顶的天空上,我还是要感谢你们。我靠!终于可以逃出这个快要让人疯掉的鬼地方了……
上边的喊叫声越来越近,最后进了屋子里。我仔细辨认了一下,是沈科的舅舅沈‘玉’峰。他循着我们的呼救声找过来,然后从密室的入口处探出了头。
“老天,你们这些小家伙怎么跑到下边去了?”他恼怒的大声喝斥道。
我用力将绳子扔了上去,高声喊着:“要骂请等一下让你骂个够,先把绳子放下来让我们上去。”
沈‘玉’峰点点头,绑好绳子将我们一个一个拉了上去。
“现在该告诉我了吧!你们这些家伙干嘛跑到后宅来?”他沉着脸刚想开骂,突然见到徐‘露’爬了上来,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天哪!你们在哪里找到这个失踪的小妮子的?”
“老舅!”沈科‘激’动的一把将沈‘玉’峰抱住,还不由分说的狠狠亲了他一下:“居然还能见到你这副可爱的尊容,我真是太高兴了!哈哈哈,老子就是福大命大,总算逃出那个鬼地方了!”
“臭小子,恶心死了!”沈‘玉’峰条件反‘射’的将他推开。
沈科立刻不屈不挠地又贴了上去,兴奋地问:“老舅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这鬼地方可不好找啊。”
沈‘玉’峰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这些小子把整个后宅都翻了个天,跟踪你们留下的痕迹,想找不到都难啊。”
我和沈雪对视一眼,同时苦笑起来。
说实话,我们真的是将后院来了个大扫除,院子里的草几乎都被剃光了,顺着那些光秃秃的痕迹,就算再隐秘的地方也不难找到。
“沈叔叔,我们消失的一天里,沈家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我关切的问。
既然自己猜测沈家隐藏着某种人类未知的力量,那么,那种力量不应该局限于仅仅在后宅这块地方上翻云覆雨,前宅,应该也有些变化。
沈‘玉’峰想了想,然后摇头,“所有人都忙着找你们这些兔崽子,哪还顾的上去想什么异常的东西,不过……”他皱起了眉头,续道:“今天早晨从山下上来了一个人。”
“真的!”我顿时高兴起来,说:“我们总算可以和外界联络了!”
沈‘玉’峰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很抱歉,你的愿望落空了。那个人的车只停了十多分钟,等我借了他的车钥匙想要下山时,才发现他的轮胎不知什么时候破了!”
“什么!”我们四人同时惊叫起来。
我冷静地思忖了一会儿,沉声问:“你知不知道上来的那位人士是做什么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上古云山吧?”
沈‘玉’峰哼了一声:“他是沈家世代相传的风水师,据说,沈家大宅的格局就是他的祖先设计的。”
什么是风水?什么又是命运呢?风水与命运,或者家宅的平安之间,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联系?这是人们千百年来不断研究探讨的问题。
通过几千年来不断的积累,风水学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囊括天文学、地理学、环境学、建筑学、规划学、园林学、伦理学、预测学、人体学、美学于一体,呈总汇‘性’极高的一‘门’学问。
而且对“风水”的解释,在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