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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到时候我再派一个人来替我帮帮沈科他们一家子。”我刚下了决心,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沈科的来电。
电话对面,沈科和沈聪用哭兮兮,惊吓过度的声音道:“老夜(干爹),快来我家。徐露她(妈妈她)……”
我挂断了电话,叹了一口气,望向儿童房的天花板。苦笑。
m,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是我有可能,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已经没法离开这里了!
一个小时前,距离我几百公尺之隔的出租屋里,沈科一家又遇到了怪事。
都说门是一个人一个家庭隔绝外边的繁复、阻挡公共空间入侵私人空间的唯一工具。可是又有谁知道,每一次开门,都冒着一次风险。因为你根本无法知道,在那一扇薄薄的门背后,敲响你房门的,等着你的,到底是什么!
我离开沈科的出租屋后不久,沈科因为有事,临时去了一趟公司。家里只剩下沈聪和徐露。
第2138章 一门之隔(1)
徐露收拾着家里要洗的衣物,心不在焉地打扫清洁。沈聪在客厅拿着平板看卡通,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妈妈,有人来了。”小屁孩下意识地冲妈妈的方向喊道。
徐露在屋子的最深处,回了一声:“帮妈妈看看是谁。”
“喔。”沈聪咕哝着,依依不舍地将卡通暂停,慢吞吞走到了门口。
这三房两厅的破旧老房子的格局很特别,餐厅、厨房、浴室的门都拥挤在了入门的位置。沈聪越过三道门,站定在了大门前。
敲门声,响个不停。
“谁啊?”七岁的沈聪问。妈妈教他,不能帮陌生人开门。
“我啊。”门外传来了一个不男不女,很含糊的声音。
“你是谁呀?”他奶声奶气地又问。
“就是我呀,我是爸爸。”门外声音清晰起来,似乎真是爸爸的音调。
敲门声,很有节奏。犹如沈聪玩具电子琴里的伴奏,每一次敲击,都不长不短,刚刚好。
“爸爸,你等一下,我马上帮你开门。”爸爸回来了,沈聪有些开心。他的手摸到了冰冷的门把手,突然往后缩了一下。
金属门把手,冰冷得刺骨。明明是夏天,外边都热到三十几度了,怎么门把手却偏偏如此凉?彷彿刚从冰箱里取出来似的。
聪聪虽然小,但是父母教得很好,很有危机意识。加上他古灵精怪的,本能地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
“爸爸,你真的是爸爸吗?”沈聪狐疑道。
“聪聪,我是爸爸。”门外的敲门声,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可爸爸从来不会要我帮他开门,他自己有钥匙。”沈聪在提到爸爸的时候,下意识地用了“他”这个第三人称。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察觉到房门外的人,或许,并不是老爸。
“我钥匙忘带了。好聪聪,替爸爸开门嘛。爸爸一个人在外边,又冷又孤独,好惨啊。”门外的声音变得凄厉,拖长了尾音,听得人不寒而栗。
沈聪冷哼了一声:“爸爸明明是开车出门的,家里钥匙和车钥匙在一起。怎么可能忘记带钥匙。你到底是谁?”
门外的东西,没有再说话。大门被狠狠地踢了一下,金属的防盗门猛地颤抖着。接着,用脚踢门的巨大噪音传了进来。
聪聪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手忙脚乱地将大门反锁,又把防盗链扣好。
大门震颤着,门外的人一直不死心,拚命想要进来。它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房子似乎都在颤抖了。沈聪看着地面上的鞋子在随着门外人的踢踹而抖动,越来越害怕。
门外,到底是什么人?要告诉妈妈,还是先打电话给察察叔叔?
沈聪小脑瓜子一转,做了个有旺盛好奇心的小孩都会做的事情。他偷偷地站在换鞋凳上,将眼睛凑到猫眼上,往外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他整个人都吓傻了。
门外,什么也没有。
不要说人了,就连风都平静无波。长长的走廊,感应灯灭着,漆黑一片。太诡异了,走廊上的老式感应灯是声控的。只要发出喊声就会亮。明明门被敲响得墙都要塌了,感应灯却如同坏了似的没反应。
对了,还有妈妈。门发出如此大的响声,在阳台上的妈妈也没有出来看看。彷彿她,也没听到。
阴森森的感觉,流过了沈聪全身。他的脚一软,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开门,快,开门。嘻嘻。”门外传来了充满寒意的笑,笑的歇斯底里。它似乎察觉到沈聪在往外望,笑得更加可怕了。
“呀——”沈聪连滚带爬的离门远远的,随着门外的笑声,金属大门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层白霜。白霜在往外扩散,就象是食物长了一层腐烂的霉菌。
很快,大门就锈迹斑斑、腐败不堪、摇摇欲坠。
敲门声,越发激烈。被腐蚀的门,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就在这时,妈妈走了出来。徐露手里提着垃圾,奇怪地看了沈聪一眼:“你在干什么,怎么坐到地上去了?没规矩。”
“妈妈,门……”沈聪吓得眼泪直流。
“门怎么了?”徐露疑惑地看向门,老旧的防盗门好好的,和平时没任何差别。
“有人敲门,刚刚门还爬满了白霜了。还有,还有……”沈聪的话语无伦次,简直被吓傻了。
“别调皮。”看着有些反常的儿子,徐露没怎么在意,她扬了扬手上的垃圾:“妈妈去楼下丢垃圾,你乖乖在家里待着。”
说着就要用空着的手打开防盗门。
“不要,别开门。”沈聪大惊,脸恐惧地扭曲起来。
门外的敲门声讽刺似的,巨大无比。门在摇晃,可妈妈象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沈聪拚命地阻止徐露开门,却于事无补,只收获了几句骂声。
门最终打开了。敲门声戛然而止。防盗门外露出了黑漆漆的走道。走道里,一只干枯、苍白、爪子一样的手,从黑暗里探入,一把抓住了门边。
黑暗尽头,那一直潜伏着试图进门的恐怖东西,终于要进来了。
沈聪小小的心脏受不了刺激,他“哇呜”大叫着,什么也不顾地冲入了一旁的厕所。死死地将门关上。
一扇薄薄的玻璃门,隔绝了安全和危险。他稍微放心了些。但是厕所门外,突然就安静了。就连妈妈的声音,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无声的黑暗,在磨砂玻璃外蔓延。进门的灯灭了,晦暗的死亡气息爬上了厕所的门。沈聪害怕极了,他缩成了一团,抱着脑袋蹲在离门最远的马桶角落。
死寂,弥漫在门外。没有妈妈的声音,甚至没有光。厕所的灯成了唯一的光明,艰难地抵抗着玻璃外的压抑的灰败色。所有从磨砂玻璃透出的灯光,都被黑暗吞没,射不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秒,或许是一万年。寂静无声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敲门的人,很轻柔。
沈聪浑身一抖,将身体缩得更紧了。
第2139章 一门之隔(2)
“聪聪,是我,妈妈。快开门。死小子,你跑进厕所干嘛?”徐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聪听到那熟悉的话语,大喜过望。妈妈没有出事,她就在门外边。这七岁的小屁孩,谨慎地抬起头。他发现门外的黑暗已经去尽,进门的灯亮着,灯光从外透过磨砂玻璃透进来。
很温馨。
“妈妈,妈妈。我马上开门。”沈聪松了口气,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妈妈有些不耐烦:“快一点,我尿急。”
“嗯,好的。妈妈。”聪聪鼓起小勇气,手摸在了门把上,轻轻的一扭。突然,他又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妈妈刚才说她尿急?
这个三房两厅的出租房有两个厕所,明明大门口的厕所马桶,入住的时候就坏了。妈妈是知道的,她怎么可能进来上厕所。
不对,门外的人,不是妈妈!
沈聪心脏砰砰跳着,快要跳出了心窝。他吓得不轻,准备死死地将门关上。可是已经晚了,不知何时,磨砂玻璃外的空间已经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一只爪子似的手,伸过来。四根长长的尖锐指甲戳入了门缝里。
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的锋利指甲极长,坚硬无比。无论沈聪怎么用门碰撞,都没办法将指甲磕断,将门缝合拢。
门,被指甲撬开了,缝隙越开越大。
干枯的爪子,一点一点从门外的黑暗探入。门外的鬼东西“嘻嘻嘻”地发出阴森的笑。
沈聪恐惧的一步一步后退,他抱住脑袋,蹲在地上。无力地看着可怕的事情朝自己幼小的身体逼近。
就在门敞开一多半时,一个身影扑了上来。她一把抱住了门外的鬼东西,尖锐刺耳地大叫着:“聪聪,快逃!”
那是真正的妈妈的声音,妈妈发出痛苦的呻吟,她似乎受伤了。沈聪很听话,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硬着脖子,脑袋向前探出,往外冲去。他必须要逃出去,逃得远远地,找爸爸,找干爹,找警察叔叔救自己的母亲。
他冲出了厕所的门,他冲出了出租房的大门。在离开屋子前,他犹豫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妈妈趴在地上,她身上流着血。进门的灯亮着,但是客厅的灯熄灭了。妈妈的腿就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她彷彿被什么抓住了。
“快跑。”徐露见沈聪在看自己,无力地用嘴型说了这两个字。之后在痛苦的尖叫声中,被拖入了黑暗里,声音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了身影和声息。
出租房的大门,啪的一声响,被什么东西合拢了。
那声巨响惊醒了吓呆的沈聪,他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冲下楼。好不容易找到楼下的警卫帮自己打电话给爸爸,还报了警。
沈科在电话里听完儿子结结巴巴的讲述,大吃一惊的匆匆赶回家后,自己的老婆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屋子里,没有徐露的任何踪迹。
她,失踪了!
我连夜赶到出租屋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沈科和儿子坐在客厅发呆,大门敞开着。地板上全是乱七八糟的脚印。显然,察察派人来调查过。
他们看到我,就彷彿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沈聪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拽着我的裤腿不放:“干爹,一定要救救妈妈。她被怪物抓走了。”
“好,我一定将她救回来。”我摸了摸小屁孩的脑袋,他就一直挂在我腿上,哭个不停。
沈科叹了口气,他面前的菸灰缸满了,另外拿了两个空碗出来放菸头。不知道这一会儿功夫,到底抽了多少菸。
我拖着腿将沈聪拖到沙发上,这小子苦累了,眼睛含着眼泪睡着了。可抓着我腿的手还是没放。
“这小子挺喜欢你。”沈科笑容很黯淡。
“讲讲情况。”我看向他。
沈科当下将沈聪转述的,关于徐露失踪的事讲了一遍。
我皱皱眉,上下打量了屋子两眼:“那警方怎么说?”
“来了一老一小两个察察,满屋子地看了一圈。简单地做了笔录。由于我不在现场,所以当时的情况怎么回事,都是聪聪说的。警方明显不相信他的话,认为是小孩的臆想。”沈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警方要我联络小露的娘家,认为她很有可能离家出走了。老警察说他会调阅附近的监视器,看看孩子他妈的去向。”
“你呢?”我盯着沈科的眼睛:“你相信自己儿子的话吗?”
“当然相信。聪聪没必要撒谎,而且我经历过那晚儿童房闹鬼的事。我觉得,自己一家真的是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盯上了。那鬼东西不止侵入了老子分期三十年买的房子,还跟我们到了出租房里!”
我沉默了半晌:“总之,我先去瞅瞅徐露消失的地方。”
说着也没管他,站起身来到了出租房的大门前。这破旧社区的老房子,防盗门大约也有二十年了,暗红色的门漆面斑驳,金属漆凹凸不平,每一次开合大概都有几圈的漆会掉落。
不过门虽然老,但防盗的作用还是挺不错的,仍旧坚固。门上的老式锁有防盗链和防盗栓。
我用手摸了摸门,大热天的,防盗门却异常冰冷。冷得刺骨,自己的皮肤就如同碰到了冰块般。让我猛地打了个冷颤。
走出门外,我将大门合拢,静静地站在走道。这老小区的容积率很高,一层大约是两电梯十户,走廊呈长方形,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防盗门。每一个防盗门背后,就是一个家庭。
自己有些疑惑。如此密集的住户,隔音也不算好,如果真有人疯狂的敲门,隔壁邻居怎么可能听不见?
也难怪警察并不相信沈聪的证词。
不过我和沈科一样,不认为沈聪会撒谎。所以,难道这小子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幻觉?就如同一个多小时前的我,在他原本的儿童房中看到的幻觉一个样?
想到这儿,我又摇了摇脑袋。如果单纯的用幻觉来解释,很多地方又都解释不通。走廊的灯很黯淡,在昏暗的灯光下,眼前的防盗门显得无比诡异。
第2140章 一门之隔(3)
总觉得,门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猛地浑身一震,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门照。强烈的白光打在门上,除了斑驳的岁月痕迹以及肮脏的表面外,并没有发现古怪的地方。
不死心的我灵光一动,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扣。钥匙扣挂着多功能折叠工具,工具中有一个小型的紫外线灯。
当紫外线打在门上的一瞬间,我整个人犹如落入冰窟中。
防盗门上出现了平常肉眼看不到的东西,那是会令密集恐惧症发疯的拳头印。无数拳头印重叠在一起。在紫外线灯下能够显露的痕迹,有很多种。但是唯独这一个,是最令正常人恐惧的。
血。
发干、被清除干净的血迹。眼睛早已经看不到的血迹。
每一个敲击在防盗门上的拳头,都留下了血痕。真的让人难以置信,我看着这些血拳头,脑子里脑补出了一个多小时前的画面。
两只沾满了血的双手,疯狂地击打着防盗门。打得皮开肉烂,鲜血横流也没有停止。
果然,沈聪听到的,就是这些拳头打在门上的声音。一个多小时前,确实有什么人想要闯入出租屋里。
我推开门,将紫外线灯照射在地上。
防盗门前,两个血脚印站着。一步一步走入房间,来到了门一侧的厕所。厕所的玻璃门上,也在紫外线灯下,露出了大量的血手印。
又推开厕所的门。
地面干干净净的,没有可疑的痕迹。证明那东西,最终没有侵入厕所。
但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找到徐露失踪的线索。血脚印只有进来的痕迹,没有出去的……
我再次打了个冷颤。这也就意味着,那东西,还留在出租屋内!
自己一阵头皮发麻,疯了似的的从厕所冲出来,跑到了客厅。
客厅灯光亮着,没有一丝声息。刚刚坐在沙发上抽闷菸的沈科,以及躺在另一张沙发上睡觉的沈聪。
不见了。
我找遍了整间屋子,都没有找到他们。继徐露之后,沈科和沈聪爷俩,也在我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自己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碗里半根还没有抽尽的菸,兀自飘飞着淡淡的白烟。
这次真是他奶奶的见鬼了!
人哪里去了?为什么消失前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明明我就在一墙之隔的厕所里,只要有任何动静,我都能察觉到。
沈科是一个大人,沙发上还躺着一个熟睡的七岁小孩。怎么想,在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的情况下,两个大活人就蒸发了。
这太过匪夷所思。
我拚命地冷静,再次寻找着两人失踪的蛛丝马迹,可仍旧一无所获。自己想了想,便将全屋的灯都关上。
夜色散入房间,黑暗淹没了我的身影。我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打开了紫外线灯。肉眼看不到的踪迹,顿时出现在荧荧的紫色中。
绿油油的反光一串连着一串。
那是血脚印。血脚印还很新,覆盖在灰尘以及地板的杂物上。它从门口走了进来。我的背脊发毛。绑架了沈聪和沈科的怪东西,竟然大咧咧地从我身后走过,我却完全没有发现。
血脚印一直往前走,走入了客厅。它在沈科和沈聪跟前停留了一会儿。接着脚印变得沉重,象是拖拽着什么东西。
脚印在紫外线灯下,直直向着主卧去。来到床前时,消失不见。
我跟着脚印走,停在了主卧床前。打开卧室灯,明亮的灯光将屋里的一切照的纤毫毕露。简陋的出租房里,只有老旧肮脏的双人弹簧床以及一排至少有二十年岁月的衣柜。衣柜和床下之前我就找过好几次了,没什么东西。
不死心地又找了一次。还是没有将突然失踪的沈科两人找到。被我移开的床下空间空荡荡的,除了棉絮似的纠结在一起的大量尘兔外,一无所有。
可是血脚印,明明消失在了床前。
我猛然想起了沈聪讲述的事,他说几天前自己的床下有怪物。难道抓走他和他老爸的,就是那怪物?
自己感觉很累,沈科家最近发生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