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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
“妳也很聪明。”张克也笑了。
“这没什么,我甚至还知道你下一句话会说什么。你一定想说让我俩更改这个结局吧,呵呵,对吗?”
“非常聪明。”张克欣喜若狂,但如果知道她再下一句会说什么,他绝不会这么开心。
“那么,我们就按照这个剧本所写的那样擦肩而过吧,当下一次我们再偶然相遇时,我们就‘交’往吧。”她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哈哈,就这样,张克再次失恋了。
他的第二次恋情,前后还不到五分钟。
之后,他疯狂的去寻找那个‘女’孩。
最后张克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她并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又是一阵辗转彷佛,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赵倩儿。
可是人海茫茫,错过一次偶然后,就很难再有第二次偶然。
那真是个古怪而且异常厉害的‘女’孩,那句拒绝的话也说的够彻底。
还记得第二次失恋的晚上,张克作了一个可笑的梦。
他梦见自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又奇迹般的遇到了那个‘女’孩。他的手里拿着一束由玫瑰和绿叶组成的‘花’束。
他笑着对那‘女’孩说:“如果我们再次相遇,妳是否会选择我?还是将再次选择与我擦肩而过?”
或许真是因为那个梦鼓励了张克,就这样,生活平淡无奇的在不断寻找和失望中过了半年,张克都没有找到她,也没有任何时刻期待的偶然发生。
他俩之间的故事,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又过了半年,那年年末,他实在不甘心一个人过元旦,准备到德国去找几个朋友。但没想到却鬼使神差的心血来‘潮’下,坐船到了比利时最繁华的城市布鲁塞尔。怎么说呢?布鲁塞尔的感觉很奇异,它不像大多数欧洲城市那样充斥着一种忧郁,而更像水城威尼斯和十六世纪的伦敦的结合。它的街道下有不断穿梭的旅船,而宽阔的街道上川流不息的是一辆辆高大的马车,很有romantic的味道。他在那个城市游逛了好几天,这才慢吞吞的坐上了回荷兰的火车。再次鬼使神差的,当他走出火车时却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对面的广告牌上分明写着el***eto露xembourg!
咦?呵呵,就那样他因为坐错了火车,在新年即将到来的几个小时前来到了卢森堡。
张克原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动用大脑的人,随遇而安的心态让他漫不经心,从从容容,冷冷漠漠,丝毫没有搭错的遗憾,又在这个第一次来的陌生城市里闲逛。
“切,还差三十秒就十二点。没想到一年居然过的这么快!”
不知过了多久,夜晚来临,月亮升到了天幕,他随意地看看表,淡然的走到附近的一个广场上。就在那时,四处都响起了鞭炮的声音,四周亦充斥了烟‘花’的颜‘色’。“happyneyear!”街上的人纷纷对离自己最近的人说出这句话,他们对亲人说,对朋友说,亦对恋人说。“happyneyear!”一群拿着烟‘花’的孩子冲张克说着,围着他‘乱’转。“happyneyear!”他答道,表情依然冷漠,但却分明感觉到嗓子眼里,有种不知名的热热的感觉冒了上来。
找了家酒吧,张克却意外的只要了杯巧克力冰淇淋。
是新年了吧,有烟‘花’,有鞭炮,但他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了,是自己感觉孤独了吧!新年了,自己居然还是独自一个人,看着纪元的四位数字的最后一位,十分科幻的又增加了一个数字。
虽然感觉很郁闷,但他却少有的不想喝酒,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不想醉。
这个时刻,不管卢森堡的啤酒有多浓多醇,也不会让他有干一杯的感觉。
或许,第六感不完全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偶尔也是会有的。
望出窗外,脑中萦绕的,却依然是那个百分之百的‘女’孩的事,那个叫赵倩儿的‘女’孩,或许自己永远也见不到了吧。
张克突然感觉很伤感,他苦笑着,再次告诉自己应该死心了。等他再次向窗外望去的时候,就在那一刻,从来不信缘分,不信世界上有神的他,从此变成了虔诚的信徒。
窗外,在那个烟‘花’弥漫的夜‘色’里,赫然有个穿着单薄的纤影,安静的站在生满绿‘色’铜锈的雕像下。
她在默默的看着那群嘻笑的少年点燃烟火……
若有所觉,‘女’孩清澈的视线缓缓向张克移动,最后两人的视线终于短兵相接!
‘女’孩望着满脸傻气的张克,也呆住了。
那一剎间,时间彷佛停顿了,没有了距离,没有了喧闹,剩下的只有他与她……
不知过了多久?百分之百的赵倩儿轻轻的笑了笑,百分之百美丽的微笑。
于是,张克,也笑了,傻笑。那一刻,他的脑子中一片空白,只剩脑中不断回‘荡’着的一首歌。lookforsomeone?someoofallinlove?thereisnochoicebutstepintotheloveescalator!还有两个月,便又到纺樱‘花’盛开的时候了。张克突然明白,middelburg的纺樱‘花’节到来时,他将不再孤独了吧!在记忆里,也就是他俩第二次相遇的那天,赵倩儿做了他的‘女’友,没想到时光如梭,一眨眼间,他们大学毕业了,回国工作了。‘交’往,也快有四年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混淆的记忆 下。。。
赵倩儿是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那么,崔淼儿又是谁?
为什么她的名字越来越频繁的掺杂入自己的记忆里,但是自己对她的生平却没有任何印象?她根本就不是一个自己生活中的人,甚或者,她根本就是个莫须有的人物。'燃^文^书库'''…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忘不了这个名字,为什么自己觉得似乎和她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张克苦恼的捂住头,他感觉大脑很痛,痛得几乎要晕了过去。他发狂似的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最后实在承受不住那种钻心的疼痛,终于眼前一黑,向后仰倒了下去。“你知道什么是braindeath吗?”看着张克的大脑扫描图,医生沉默半晌才问道。
张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摸’了‘摸’鼻子,迟疑的摇头。
“就是脑死亡。”这位中年医生神‘色’有些沉重。
“脑死亡是一个已经被严格定义,也因此具有明确所指的概念,它是指包括脑干功能在内的全脑功能,不可逆永久的丧失。
“这一理论的科学依据在于,以脑为中心的中枢神经系统,是整个生命赖以维系的根本,由于神经细胞在生理条件下,一旦死亡就无法再生。
“因此,当作为生命系统控制中心的全脑功能,因为神经细胞的死亡而陷入无法逆转的瘫痪时,全部机体功能的丧失,也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换句话说,脑死亡开启了死亡之‘门’,生命从这一刻起已是穷途末路了。”
“你的意思是,我会死?”张克虽然有些神经粗大,但并不笨,他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医生摇了摇头,有些无法解释的说:“你的情况有些奇怪,很奇怪。就一般而言,无论从生理上还是技术上,全脑功能丧失的患者,已经不再是有生命的活人,虽然这时有机体的一些细胞还活着,然作为整体的人已经成为过去时,随后将要发生的,就是通常所说的生物学死亡,也即心跳停止和各部位细胞的逐渐死亡。
“可是,你的脑细胞死亡速度比脑死亡缓慢,但是又比正常的死亡速度快很多。
“知道什么是脑的正常死亡吗?”那位安慰人的经验显然并不丰富的医生,望着张克‘阴’晴不定、面如死灰的脸,似乎想转移到一个他自认为比较轻松的话题上。
“常人约有脑细胞一百四十亿个。人到三十岁以后,脑细胞开始死亡,每天约死亡十万个。
“其实中老年人的脑细胞虽然每天死亡,但在活动的情况下,每天都有新细胞产生。适宜的脑运动与脑营养,则新生的细胞会超过死亡的细胞……”“医生,我是得了脑癌了吗?”张克用颤抖干涩的声音,很不礼貌的打断了他的话。那位医生‘迷’‘惑’的摇摇头,“这倒不是。你的情况更类似于阿兹海默症,但却有明显的区别。阿兹海默症所伴随发生的神经细胞螺纹蛋白质,ad7tp可能会堆积在脑部,并且导致脑细胞死亡。
“但你的大脑里的脑细胞,却被一种不知原因的因素干扰,造成不断的死亡。也是这种不知名的原因,让你不断的头痛,而且产生嗜睡和作莫名其妙的梦。”
“究竟那个不知名的原因是什么?”张克实在受不了这位白痴医生的详细解释,对于一个事不关己的人长篇大论分析自己将来的死法,任谁也会变得神经质。
不过那位医生显然有很好的耐心,他缓缓道:“既然是不知名的原因,我当然不知道。”
张克突然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问:“我还能活多久?”
“你死不了,不过,恐怕有极大的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那我的意识还能保留多久?”
“七天,如果按照现在的脑细胞死亡速度。七天后,你就会陷入长久的梦境里。”
“七天?只有七天!”张克失魂落魄的喃喃重复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神情一振,“七天!我想,或许足够了!”
从医院走出来,张克愤慨的狠狠的踢了身旁的招牌,还不解恨的在‘门’前吐了一口浓浓的唾液。
那个该死的医生,当自己向他提出要进行脑皮层的局部割除时,他竟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盯着他,然后毫不客气的把张克赶了出去。
突然感到有一个熟悉的视线正在注视他。
张克抬起头,竟然看见了倩儿!
她穿着蓝‘色’的百褶裙,纤细的腰肢靠在对面的墙上。
这个慵懒的美‘女’,看起来今天倒是少有的‘精’神奕奕。
“帅哥,有时间吗?我们去约会怎样?”她走过来笑‘吟’‘吟’的挽住他的手。
“妳不生我的气了吗?”张克小心翼翼的问道。
赵倩儿哼了一声:“对不起。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有谁在公元二00五年四月五日的中午十二点十三分零五秒的时候,在我面前叫过淼儿这两个毫无意义的字了。”看着目瞪口呆的张克,她“噗哧”的笑出声来,低下头骂了一声傻瓜。
“那妳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确很像傻瓜的他,挠着头问。
赵倩儿没有回答,只是问:“听说你生病了?是什么病?”
“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克迟疑的回答道。
如果告诉她自己的脑子正在不断死亡,而且有可能变成一辈子都会在梦中渡过的植物人,她会不会一脚踹开自己,转身走掉呢?
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自己的意识,就在几天后会彻底消鼠,张克变得敏感、胆小而且多疑起来。甚至以前大多自然而然就可以做到的事情,现在也变得相当困难了。
只听倩儿缓缓的说道:“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好了。”她拉过张克的手,突然脸上一红,“我们结婚吧。”
张克震惊的差些掉了下巴。
从前自己也曾无数次厚着脸皮向她求婚,但她不是红着脸轻轻摇头,说时机不到,就是板着脸说改天吧,今天又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而且还是她主动?
虽然头脑‘混’‘乱’,但张克还是立刻想起了自己的状况,他不想拖累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用力甩开她的手,张克别过身去对她说:“抱歉!我做不到。”
“我配不上你吗?”赵倩儿神情沮丧的问。
他立刻摇头:“不!是我配不上妳。妳不会明白的,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结婚的权利。”
“我知道。”赵倩儿抓住他的手,努力要将一枚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柔声说:“你的主治医生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我知道你是脑子在死亡,也知道你的记忆在不断的消失,甚至会变成植物人。”
“那妳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可怜我?”
张克再次用力的甩开她的手,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油然而生。
“笨蛋!你还不明白吗?我从前不接受你,是因为你太不成熟了,丝毫没有上进心,只知道说一些什么好听的话来哄我,你的情书就是最好的证明,风‘花’雪月的,‘浪’漫‘色’彩太重,一点沉稳的气质都没有。
“但是现在我不在乎了,我只知道爱你!我不要失去你!”
倩儿突然哭了,她流着泪,终于又抓住了张克的手,把那枚戒指紧紧的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娇躯颤抖的面对远处的教堂说道:“我,赵倩儿,今年二十六岁。从今天起,我就是张克的妻子了。”
接着,她深情的望向他,眼中充满了晶莹的泪水。
张克呆立着,感动着,许久才略带苦涩的微微一笑。
不管了,以后的烦恼,都让它见鬼去吧!
他用低沉的声音念道:“我,张克。虽然这二十七年来,一直都是个一无是处的蠢家伙,但是当第一次见到倩儿时,我就有了两个愿望。一是要娶赵倩儿作为妻子,二是要做赵倩儿唯一的男人、最后一个丈夫!”
“婚礼结束!”倩儿抬起头,强做欢笑道:“还有七天对吧!够了。七天我们已经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不由分说的,张克紧紧的将她拥入怀里,‘吻’上了她‘激’动的颤抖着的淡红嘴‘唇’。
“仁慈的上帝啊。”他虔诚祷告着。“虽然我不是您的子民,但我至少是您创造出来的生命。
“请求您倾听我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祈祷吧。就算哪一天我真的失去了一切,也求求您不要让我忘记倩儿,因为我决定了,我要永生永世的爱着她……”
果然是无处不飞‘花’的季节。湖州七月,苕溪的秋天终于来临了。
“哈哈,夜夜忆故人,长教山月待。今日见故人,山月知何在?”
陆羽修剪着满园的桂‘花’,突然一阵熟悉的念诗声,从身后传来。
诗僧皎然兴致勃勃的提着一袋茶种,正冲自己笑着。
“皎然兄,现在还是晌午,你的那个山月又怎敢出来‘露’脸呢?”陆羽笑‘吟’‘吟’的停下手中的活计,迎了过去。
皎然大摇其头道:“非也。竟陵子你思想太死板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这圆月还在天空的某处,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皎然兄教训的是!”陆羽肃然道。
“唉,你果然很死板!”皎然大是无趣的说:“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拜托你偶尔也要有自己的想法吧。”
陆羽眼角含笑的说:“但是去年皎然兄和我辩日的时候,不是才说过我太有主见了不好吗?”
皎然顿时语塞,他嘿嘿的笑着,转移开话题:“听说你终究还是不愿去当太子文学吗?自古那个位置就是朝廷里很多人大是眼馋的‘肥’差呢。”
“麻烦你看看那边。”陆羽向屋‘门’指去。
只见那里有个标楷赫然写道:“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惟羡西江水,曾向金陵城下来。”
“好!好一个不羡黄金罍!我皎然佩服万分。”诗僧皎然拊掌喝采道:“不过为什么你要想到立这个牌子?”
陆羽淡然说:“最近崔子元那队人几乎都来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懒得一个个解释,干脆就写下这首词了。”
“崔子元吗?”皎然眼睛一亮:“那个小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记恨你的?”
“我忘了。”陆羽苦笑着摇摇头。
皎然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这也怪不得他。那时他总认为是你害死他妹妹的,但是你真的没有察觉到崔淼儿对你的情意吗?”
“情意?”陆羽不由的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淼儿时,她所念的那首诗。
“池晚莲芳谢,窗秋竹意寒。何人拟相访,霜洁白莲香。”
诗的后一段引自白居易的《池上清晨候皇甫郎中》,原本“何人拟相访”的后边,是该接“嬴‘女’从萧郎”的,但是这害羞的‘女’孩终究不敢说出来。
“你和她之间,真的是一塌糊涂。”皎然不胜唏嘘的感叹道:“如果你们的感情再明确一点,如果不是崔国辅那老头,太急于想把‘女’儿嫁出去了……
“如果当时能有一方可以清楚的说出来,或许崔淼儿也就不会自杀了,那么常伴在你身边的,也不会是我这个永远孤家寡人一个的丑和尚了。”
陆羽又是一阵苦笑:“天哪!我陆羽何德何能,居然有荣幸被一个和尚指点感情!”
诗僧皎然嘿嘿笑着,出奇的并没有反驳。
一阵桂‘花’幽香迎面扑来,陆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原来又快要七月十二了,是时候去扫淼儿的坟了吧。”
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他隐隐感到似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