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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泽宁听到傅骁倒打一耙,十分委屈道:“哇,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往那里一站,大部分女孩子眼神就没有从你身上下来过。”
傅骁这个年纪,久居上位的气势,英俊的面容,再加上对身边少年的温柔,自然是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他已经宽宏大量的没有去拒绝了,傅骁竟然还这样说。
苏泽宁越说越气,将手伸出来气呼呼道:“把糖还给我。”
他就知道傅骁就喜欢翻旧账!
傅骁自然不会还给苏泽宁的。
一路上傅骁任由少年围在他身边闹,等到在宋老夫人病房门口的时候傅骁的心情好了不少。
推开病房门,苏泽宁一愣,病床上的老人干瘦如干枯的树木一般,所有的生命力仿佛都被抽干。
和上次见面优雅的老妇人判若两人。此时老妇人靠在病床上坐着,冬日的阳光照下来,阳光中,老妇人看了下推门而进的人,费劲的眯了眯眼,老半晌才道:“是阿骁……来了啊,你来……的正好。”
她颤抖着手朝旁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道:“吴……律师,这……就是我的……外孙。”
她说每一个字都极其费力。
年约四五十岁的男人,职业性的笑笑的朝老夫人道:“我认识您外孙,当年宋先生的事情,也是我负责处理的。”
他看了看对面的傅骁,再无记忆中的影子。如今在本市有谁会不认识傅骁呢?
谁也没想到当初那个瘦弱的小男孩竟然长成今天这个样子。
但他对傅骁向来有些敬而远之道理,只因为当时宋老先生当时的情况太过诡异,年纪不算大的宋老先生突发心脏病,死在了书房。而速效救心丸就垂落在他的手下,若是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也就算了。
可明明当时傅骁却也在房间里。
心脏病人病发是极其痛苦的。傅骁年纪已经有那么大,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却眼睁睁地看着宋老先生死去。
这和谋杀和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令他奇怪的,当年的事情宋老夫人也是知情人,他不明白为什么宋老夫人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对待着自己的外孙。
宋老夫人她朝傅骁期盼道:“阿骁,过来……让我……看看。”
傅骁抬了抬眼睛却没有动。
旁边曾经一直照顾宋明薇的刘妈忍不住道:“夫人,这个人害死了老爷,还害了小姐,他不值当你这样啊。何况若不是傅家,宋家又怎么会败落的那么快!我——”
他还没有说完,傅
骁就冷冷看了眼刘妈,那眼神让刘妈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乖乖闭上了嘴,不敢多说。
傅骁扭头看向苏泽宁,打量着他的神色,其他人他都不在乎。
他只关心苏泽宁怎么想,苏泽宁会介意这件事吗?
会怀疑自己。
他一低头就看见苏泽宁担心的看着他的眼神。
傅骁忽的心中一松。
其实不仅刘妈,吴律师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不由得朝宋夫人看过去。
这也不怪他。
当时傅骁的情况是保密的,不是最亲近的几个人都不知道傅骁的情况。
傅家不可能声张出去,宋家更不可能去说。
宋家和傅家两家的事看起来就像傅家不仅对宋家女儿始乱终弃,更加没有良心的在宋家落没后吞并了宋家。
何况宋老爷子死的不明不白和傅家孙子有关系这事,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
傅骁乃至傅家多年都没有解释过。
因此,傅家富则富矣,但是在外面的名声并不是很好。
病床旁边的吴律师忍不住看了看傅骁。
苏泽宁毫不留情地瞪了过去。
傅骁能够来!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傅骁看着少年对自己无条件的维护,心中不由得一阵暖流流淌过。
“你……住嘴,明薇……的事情是……她做错了,要……付出代价。”宋老夫人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道:“何况……是宋家……对不起……阿骁。”
那时候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将小阿骁带在自己的身边,小阿骁还会听话的牵着她的手叫外婆。
再后来她在丈夫女儿之间左右为难,阿骁看着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失望。
大概是人快要死了,宋老夫人回忆起许多事情:“你外公……的事,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吴律师微微皱了皱眉,难不成当年的事情还有什么隐情不?
宋老夫人朝旁边道:“你们……出去……我和阿骁……说说话。”
吴律师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刘妈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苏泽宁本来也打算出去,傅骁却拉住了苏泽宁的手。
宋老夫人看了眼两人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柔和道:“阿骁,无论……你……信不信,我……曾经想……过带你……走的。”
傅骁终于看了眼宋老夫人道:“但你终究还是没有做吧。”
苏泽宁却听出傅骁的态度不如一开始强硬,能够知道这件事,对傅骁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吧。
最起码,曾经有人在意过他,对傅骁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与命运的和解。
宋老夫人看着这个流着和自己一样的血的少年,忍不住道:“阿骁,你能……叫我……一句……外婆。”
“崇光,崇光,是你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医疗设备开始滴滴滴疯狂报警。
门外的医生冲了进来开始抢救,然而一切徒劳,男医生叹了口气,看了下眼傅骁道:“节哀。”
傅骁握着自己的手猛地一紧。
苏泽宁担忧看向傅骁。
过了好半晌,傅骁才慢慢将手放开。
苏泽宁心疼的看向傅骁,忍不住握住了傅骁的手。
傅骁反握住了他的手,两人一起走向门口。
傅骁脚步一停,忽然朝苏泽宁道:“宋崇光是他的名字。”
他?
是宋家老爷子?
苏泽宁脚步一顿,看向傅骁,傅骁冷峻的脸看向窗外,眼神微微放远:“他们都说是我害死了他。”
傅骁这话的意思是?
他不知道?
苏泽宁忽然想起另一个可能。
他看向傅骁。
傅骁深深的看了苏泽宁一眼道:“小宁,我不记得了。”
苏泽宁不在意的道:“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啊。”
傅骁停住,侧过身看着苏泽宁,按住他的肩膀道:“小宁,这意味着,真的可能是我做的,你知道吗?”
向来不喜于色的傅骁,眼神竟然难道带着一丝忐忑。
苏泽宁也认真看了傅骁的脸,他忽然伸出手,捏住傅骁的脸道:“这有什么关系吗?不管是不是,你都是我认识的傅骁啊。我——”
他还没有说完,就猛地被一个人拥抱在怀里。
冬日,这个怀抱显得格外温暖。
傅骁将下巴靠在苏泽宁肩膀上。
苏泽宁垂立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抱紧了傅骁。
门口吴律师已经等候在外,他朝傅骁道:“请节哀,宋老夫人名下的财产全部留给您。”
说完他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份钥匙道:“这是宋家的钥匙。”
宋家名下的财产虽然所剩无几,当剩下的部分依旧颇为可观。
而这一次宋老夫人全都就给了傅骁,半点没有留给女儿。
宋家!
宋崇光就死在那里。
苏泽明担忧的看着傅骁的脸色,朝吴律师道:“我们不稀罕宋家的东西,我们不要。”
傅骁一听苏泽宁这么有骨气的话,反倒笑笑朝苏泽宁道:“真的不要吗?宋家我记得有一个后山,后山旁边还有一个湖,湖里面养了很多的鱼。”
这么好吗!
苏泽宁忍住心中的剧痛道:“不要了,我们不稀罕。”
我们两个字却极大的取悦了傅骁。
傅骁却将那串钥匙拿到了手心道:“可是我不舍得。”
他看着那串钥匙,又看看苏泽宁,眼中温暖。
过去纠缠他的那些事情,随着宋老夫人的死去都已经烟消云散,也是时候要做一个了断了。
两人来到了宋宅。
宋宅是典型的西式建筑风格,一进大门大理石板铺就的小径就直通花园的喷水池。喷水池旁边有着一颗高大的雪松,三四层楼高,郁郁葱葱。
经常有人维护的原因,宋家虽然有着寂寥,但是看起来并不落没。
傅骁却记得宋家最繁盛的时候,两边停满了汽车,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他停在喷水池边片刻,又看了看不远处华丽别墅,曾经需要仰望,大的不可思议的地方,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不同的是曾经无数无法与人分说的话,如今却有了想要诉说的人。
苏泽宁忍不住来回看着道:“好大的花园啊,比傅家的花园还大一些。”
听到苏泽宁的声音,傅骁转头朝苏泽宁道:“从这里到大门地下一共有1526块白色地砖,541块黑色地砖。”
苏泽宁一愣,然后道:“这么多吗?”
时隔这么多年傅骁依旧记得这么清楚。苏泽宁几乎可以想象,小时候的傅骁是以怎样的心情一遍遍数着这条路上的石板,渴望着通往外面的路。
他更讨厌宋家了。
讨厌到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傅骁却目光扫过二
楼某一间屋子,眼神带着深深的厌恶。
苏泽宁拉着傅骁的手道:“我们离开吧。”
傅骁眼中暖意一闪而过,反过来牵着他的手道:“你不想看看我长大的地方吗?”
有些事情不是可以不想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时隔多年之后,只要有身边的人陪伴,他就可以坦然的去面对一些事。
苏泽宁有些迟疑。
傅骁却道:“去看看吧,我想去。”他声音顿了顿,朝苏泽宁道:“我想试着找回来。”
二楼书房,一推开大门,阴冷的气息就传来。
苏泽宁不适应的看了看周围。
傅骁却熟门熟路的打开了灯,这个多少年来他的噩梦中总会反复出现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
昏暗的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房间猩红色的天鹅绒窗帘旁边,放着一张巨大的木头桌子,木头材质极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桌子式样很奇怪,左边有一个大的不寻常的柜子,可以从外面锁住。
傅骁的浑身僵硬的看着那张桌子,瞬时全身一片冰凉,无数记忆闪回,涌向他的大脑。
多年以后再次回到这个地方,那种阴冷与黑暗还是如影随形,就如同他最深处的梦魇,竟然从未被他所遗忘过。
忽然,温暖从他的指尖传来,将他从一片冰冷中唤醒,他低头看着苏泽宁,少年牵着他的手,湛蓝的眼睛担心的看着他道:“这个地方,对你很糟糕吧。”
傅骁轻声笑了笑:“这么明显吗?”
苏泽宁点点头,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个样子的傅骁。
傅骁道:“真聪明。”
苏泽宁歪着头,看着傅骁咬了咬嘴唇,轻佻的勾起傅骁的下巴道:“我还有更聪明的,你想知道吗?”
傅骁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下一秒,吻落在了傅骁的唇间,傅骁不由微惊,睁大了眼睛,亲吻的那人更加主动,唇齿相交,少年生涩却又热情,淡淡的草莓软糖的味道,充盈两人的口腔,甜到了他的心里。
一吻终结,少年眼角带着一抹红晕,呼吸不匀,趴在傅骁怀里,沙哑着声音软软道:“从今以后你想到这个地方,除了那些不好的回忆,还有我们这个吻。所以这个地方也没有那么糟糕了,对吧。”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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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里的草莓味淡淡散开; 甜美的味道萦绕在他的心中。
以至于许多年之后; 傅骁始终记得这个亲吻。
而此刻,傅骁拥紧怀里的少年,环视四周,这个在他记忆中最阴冷黑暗的地方; 被一个少年撕开; 温暖的光芒时隔多年; 终于又再次照耀此处。
少年眼神澄澈,迎着他的眼神; 略微有些害羞; 不自在的看向一边,和一开始的热情诱人判若两人。
可是傅骁却明白少年的那一颗真心。
不需要再多的言语。
昨天的问题,小宁已经给了他最好的回答。
他目光落在书桌左边的柜子,忽然释然的一下。
轻轻的在少年张扬的黑发上珍惜的落下一吻,就像是对待最珍惜的宝物。
傅骁从来不认为命运厚待过他; 而他也从未屈服与命运; 而现在,他竟然也感谢命运将少年带到身边。
这一刻; 他也终于也能够与命运达成和解; 对过去的一切释然。
苏泽宁乖乖在他怀里; 任由傅骁抱着道:“你想起来了吗?”
傅骁最后看了眼这个房间; 目光落在椅子上,那个曾经专属于宋家那个独断专行的主人的座位,他轻轻一笑; 看着少年目光释然,道:“不重要了。”
说完他,牵着少年的手转身离开。
两人回到家。
当然苏泽宁是以人的身份。
一到家,管家爷爷就一脸忧愁的看着傅骁道:“少爷,小糖糕怎么样呢?”
苏泽宁听闻十分感动的看着管家爷爷。
果然,管家爷爷是真的疼爱他。
比傅骁不知道好多少。
“挺好的,就是我们暂时不能去看它,不过医生会照顾好它的。”傅骁看了眼苏泽宁,别有深意道:“回来之前我去看了他,已经醒了,挺有精神的,还会咬人了。”
苏泽宁:……
傅骁说的咬人是什么意思,不是他想的那种吧?
哇!傅骁真是个大流氓!
管家爷爷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少年,他笑了笑道:“小宁来了啊。”之前苏泽宁这个身份也来过傅家,管家爷爷也认识,他对这个乖巧的少年还是挺有好感的。
管家爷爷目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眼中精光一现。
苏泽宁察觉到管家爷爷的目光,忍不住想把手从傅骁手心当中抽出来,傅骁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路上都牵着他的手,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谁知傅骁的手却不肯放开他,抽了几次无果之后,他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的迎着管家爷爷的目光。
而傅骁那个大流氓,视若无睹的朝管家爷爷:“这是小宁,我的朋友最近要住在我们这里。”
管家爷爷声音当中都忍不住带了几分雀跃道:“住在少爷您的房间里吗?”
苏泽宁瞪大了双眼。
进展这么快的吗?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呀。就是非逼着他再变一回猫吗?
他转头一看就看见傅骁,眼中带着笑意看着他。
好在傅骁还算是个人道:“不了,小宁住在我隔壁的房间就可以。”
管家爷爷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道:“是的少爷。”口气当中那深深的遗憾,听得苏泽宁忍不住抖了抖。
苏泽宁的房间安排在傅骁主卧室的隔壁。与他不过一墙之隔。
苏泽宁在床上打了个滚,颇为遗憾。
这一张床没没有傅骁的床柔软呀。
这时门口有规律的咚咚声响起。
苏泽宁一翻身爬起来打开了门,傅骁手上拿着一堆衣服站在门口。
苏泽宁转身让傅骁进来。
傅骁将那一堆衣服扔在了苏泽林的床上,苏泽宁一看,床上大大小小几件衣服全都是他的尺寸。
这是为他准备的衣服吗?
可是傅骁怎么会提前准备好他的衣服呢?
苏泽宁眼中疑惑一闪而过,难道——
他眼中的疑惑没有瞒过傅骁。
傅骁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想到前段时间自己对小糖糕做的那些事,现在他早就识破少年身份的这件事大概瞒不住了。
果然当时就不应该将小家伙欺负的太狠。
他张了张嘴,刚想和小家伙道个歉。
就听小家伙脱口而出:“好呀,傅骁!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子的人,你说你是不是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深深的被我所吸引!”所以才暗自给他准备了这么多合身的衣服。
啧啧啧,傅骁这个大闷骚。
傅骁:……
傅骁敷衍道:“是是是!”在某些程度上,少年真的如小糖糕,一般对自己迷之自信。
苏泽宁忍不住得寸进尺,在作死的边缘上疯狂试探道:“我是不是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
傅骁:……
他总觉得以少年的口气,他如果答应了,他一定会后悔。
于是傅骁谨慎的说:“你说吧。”
少年眼前一亮,如翘起尾巴得意洋洋的小猫般道:“把之前收缴的那些小鱼干都还给我,还有我变猫的时候再也不要虐待我,不让我吃这,不让我吃那。”
听着少年越说越没边。
傅骁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伸出手敲了敲少年的脑袋。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少年痛的抱起脑袋,泪眼汪汪委屈道道:“你就这样喜欢我的吗?太过分了!”
傅骁冷静道:“我不过分,过分的是某些人,在公司吃了巧克力,冰淇淋,蛋糕,吃完晚饭回来还要在家里继续再吃一顿。”
苏泽宁顿时心虚起来。
傅骁怎么知道的?他明明隐瞒的那么好。
刚刚苏泽宁才翘起的尾巴又灰溜溜的放下来,乖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