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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曾慧芸真是一个贤妻,每天墨之谦上班之前都会亲自把公事包放在他的手上,下班后也是亲自迎接。
“嗯。”墨之谦应了一声,黑曜的眸却是越过曾慧芸向大厅里扫视了一眼,然后才褪下皮鞋换上拖鞋走进来。
“春丫,去帮先生放洗澡水。”曾慧芸大声吩咐然后伸手去帮墨之谦褪下外面的风衣。
“好的,太太。”春丫从厨房小跑着出来,就要往楼梯跑去,被墨之谦叫住。
“不用了。”
“怎么了?之谦。”曾慧芸不解的看着他。
墨之谦弯了弯唇,“去吩咐厨房开饭吧,我冲个淋浴就下来。”
“好,”曾慧芸笑着答应,挂好墨之谦的风衣,滑动轮椅去了厨房。
墨之谦上了楼梯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走向四楼。
下午的时候心情就有点烦躁,说不清的一种感觉,所以,一上楼他就鬼使神差的去了曾黎的房间。
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地板上支着的画板没有用布遮上,调色板和画笔也丢在地板上,油彩沾了一地,旁边,还有一只散落的红酒杯,里面的红色液体洒到地板上一半。
一切的一切表明,曾黎离开的匆忙,连画笔都没来得及整理。
墨之谦扶着把手的长指紧了紧,瞳仁也跟着微微一缩,却是蓦地张开。
转身,大步走向楼梯。
“慧芸,曾黎去哪了!”
,
85、墨之谦说,她死在外面也和我没关系
曾黎的手机铃声一遍遍的响着,看着不停闪烁的屏幕,还有那串熟悉的号码,曾黎心一横,直接关机。
雷逸翔如此的依赖她,何况,她也不放心把她一人丢在酒店。
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曾黎知道,现在回去和明天回去都是一样的结果,索性,就关掉手机,做一回鸵鸟吧。
没了吵人的手机铃声,仿佛世界也安静了许多,曾黎轻轻的拿开雷逸翔抱着腿上的双手,褪下身上的风衣,在雷逸翔身旁躺下,掀开被子盖在二人身上
别墅大厅,曾慧芸拿着电话,对着墨之谦表情无辜。
“姐姐关机了。”
墨之谦
俊眉不受控制的动了动,脸侧咬痕清晰,厉声质问。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难道她出去时都不知道问清楚去哪?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这还是墨之谦第一次对家里的保姆发脾气。
刘姨和春丫并排站在一起,垂着头,看上去有些战战兢兢。
尤其是刘姨,感觉很委屈。
亲家小姐再不济也是主人,去哪,做什么,她这个做保姆的哪有资格过问。
很显然,亲家小姐“失踪”先生这是在拿她们撒气,虽然心里委屈却也不敢言语,只好低着头挨训。
“之谦,别对她们发脾气了,或许姐姐是出去散心了,一会就会回来的。”曾慧芸放下座机滑着轮椅来到墨之谦面前,扯了扯他的衣襟,墨之谦垂了视线,对上曾慧芸讨巧的娃娃脸淡淡的嗯了一声,对刘姨和春丫吩咐。
“你们去做事吧。”
“是,先生。”刘姨和春丫应了一声忙转身回了厨房。
“之谦,还没吃晚饭呢。”见墨之谦站在远处没动,曾慧芸出声提醒。
“现在吃。”墨之谦推着曾慧芸走向饭厅。
餐桌前,墨之谦还是一如既往地默默的吃着晚饭,不过俊脸神情凝重明显的心不在焉。
有好几次曾慧芸和他说话都没反应。
曾慧芸眸光动了动,弯了唇角笑着帮墨之谦夹了一块鱼腩。
“之谦,你别担心,姐姐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迷路的,晚一些就会回来的,要不然住在哪里。”
曾慧芸善解人意的宽慰,实则更像是火上浇油,尤其是看到墨之谦脸色阴郁。
墨之谦抬眸看向她,没有以往的温柔。
“我不担心,她死在外面也和我没关系。”
“胡说什么呢!”
曾慧芸佯装不悦的嗔了一句,“挺大个人,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还说不担心?吃个晚饭都心不在焉的。”
墨之谦淡淡瞥了曾慧芸一眼,没争辩,又继续埋头吃饭。
曾慧芸发现,曾黎没回来,墨之谦不仅沉默了,而且食欲也减少了,吃了小半碗米饭,一小碗汤都没喝完就放了筷子。
也没有坐在餐桌前等曾慧芸吃完,而是起身去了大厅叉着腰站在落地窗前。
曾慧芸也放下筷子,滑着轮椅回去大厅,拿起座机拨了号码打了出去。
“妈,姐姐有没有回去没给你打电话吗哦,知道了,妈妈再见。”
挂断电话,曾慧芸滑着轮椅来到墨之谦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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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她要是敢和雷逸翔私奔,我就让整个曾家陪葬!
挂断电话,曾慧芸又拨了曾黎的号码,听筒里还是传来关机的声音,放下电话,曾慧芸滑着轮椅来到墨之谦面前。
“之谦,刚才我给家里打电话,妈说姐没回去,都这么晚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能出什么意外?”墨之谦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依然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看向外面。
“之谦!”
曾慧芸拔高了声音,滑动轮椅来到墨之谦侧面,面露急切。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姐姐呢?”
“我凭什么关心她?”墨之谦转了头,微微挑了眉,不见什么异色。
“之谦,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计较了。”曾慧芸着急的说,“妈说姐没回家,刚刚我给姐打电话的时候”
曾慧芸犹豫了一下,“担心”曾黎的“安危”只好实话实说。
“明明是开着机的,可是”
眼看墨之谦俊脸渐渐变色,黑眸也微微眯起,曾慧芸咬了下唇,声音也跟着变小。
“后来就关机了。”
“之谦,”
墨之谦眯了黑眸不语,曾慧芸知道,每次这种神情,都是他即将爆发的时候。但是她还是试探的开口劝慰。
“春丫说,姐姐接了电话就急匆匆的出去了,相信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你不要生姐姐的气好不好,”见墨之谦不语,曾慧芸抓着他的手摇了摇,软了声音。
“之谦”
“接了谁的电话?”
墨之谦面无表情的问,黑曜的眸再次紧了紧。
“我不知道。”曾慧芸迷茫的摇头。
墨之谦缩紧的瞳孔蓦地一张,忽而俯身,俊脸逼像曾慧芸,吓得曾慧芸下意识的向后撤了撤轮椅。
“之之谦”
“是不是雷逸翔的电话?”墨之谦再次逼近曾慧芸的脸,面色阴郁的能滴出水来,门牙紧咬,忽然拔高了声调。
“说,是不是雷逸翔!”
墨之谦忽然拔高的声调吓得曾慧芸一震,肩膀也跟着一抖,不断的摇头,轮椅也不自觉的向后滑动。
“我不知道,之谦,你别这个样子,我害怕别这样”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墨之谦蓦地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再次看向窗外的夜色,鹅黄色光晕笼罩中,他的背影如一尊雕像,伫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可是,垂在两侧紧握的拳头,上面青筋暴起,曾慧芸知道,他在发怒,无声的怒意,因为曾黎的不归。
曾慧芸微微眯了眯眼眸,里面有流光一闪而过。
再次滑着轮椅来到墨之谦身后,软著声音说。
“之谦,这么晚了,你说姐会不会不会回来了,会不会和逸翔哥哥私奔”
“她敢!”曾慧芸的“会不会”还没说完,就被墨之谦厉声打断。
只见墨之谦蓦地转了头,再次探身,看着曾慧芸时眸露狠厉,在光晕的映衬下,曾慧芸甚至清楚的看见了里面透着的嗜血的红,下意识的向后仰了头,避开墨之谦的怒视。
墨之谦却是紧紧逼近,咬牙切齿。
“她要是敢和雷逸翔私奔,我就让你们曾家陪葬!”
“之谦你,你,不要这个样子”在墨之谦嗜血的眸光中,曾慧芸不断的向后。
刚才这样说辞,是想刺激墨之谦的情绪,可是,这个样子的墨之谦好可怕,像似要把她欲除之而后快。
不见一点温柔。,
87、一定要等最好的机会,否则你们两个都会丢掉性命
曾黎不在,仿佛整幢别墅的气压都跟着降低。
做好了自己本质工作,刘姨和春丫早早地就回到自己房间,没敢留在大厅看电视。
墨之谦一直站在窗前,俊脸上的神情比窗外的夜色还阴郁。
曾慧芸默默地陪在大厅里,本来想借此机会多添上一把火,可是,墨之谦刚刚的反应真的吓到了她,所以,没再说什么。
已经凌晨,曾黎还没归来,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二楼相邻两个的房间,墨之谦和曾慧芸都没有入睡。
黑暗中,曾慧芸靠在牀前还在讲着电话。
“妈,她要是真和雷逸翔私奔了我该怎么办?”
“放心,她不会。”
电话那头,传来欧亚兰笃定的声音。
“外一要是会呢!”曾慧芸的情绪有激动,捂着手机,却不敢大声讲话,担心隔壁房间的男人听见。
“那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快一年了,你知道吗!每次之谦从她房间回来,我的心有多痛,妈”
“担心什么!”曾慧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欧亚兰严厉的打断。
“小不忍则乱大谋,二十几年都等了,还差这三五年!”
“妈,你说的轻巧,换做是你,眼看着爸爸每晚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难道您就不心痛吗!”
情急之下,曾慧芸说话也没了分寸,却换来欧亚兰又一句严厉的呵斥。
“痛也要忍着!也不好好的算一算,之谦只和她一起三五年以后的大半个人生都是你的,难道这三五年都不能忍!”
“妈”曾慧芸委屈的唤了一声,眼眶已经溢出泪珠。
“求求你,能不能快点帮我一天我都不想再等了”
“不行!性命攸关,哪是能随随便便说做就做的,一定要等最好的时机,否则,你们两个都会丢掉性命!”
欧亚兰再次厉声低斥,不给曾慧芸说话机会,在电话里沉声命令。
“现在赶紧休息,你的身体禁不起熬夜,天塌下来爸妈帮你顶着,放心,不会让她跑掉。”
说完就挂了电话,曾慧芸盯着被挂断的手机,直到全部黑屏才放在牀前柜上,然后滑下身体,听话的阖了眼。
隔壁房间,墨之谦站在窗前指间夹着一只燃着的烟卷,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只了。
窗户大开,一阵阵微风刮进室内,整个房间增添了不少寒气,如墨之谦此刻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
垂眸,瞥向搁置在窗台上的手机,不知拨出了多少次,依然是关机。
望着窗外无尽的黑夜,墨之谦吸了口烟,黑眸也跟着缓缓眯起。
削薄的唇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森冷。
曾黎,好样的,不回家也就算了,竟然敢关机!
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猛的丢掉烟蒂,踩在鞋尖下,狠狠的碾灭。
墨之谦抓起手机翻出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立刻去各车站飞机场查一下,今天下午之后有没有曾黎出入的消息!”
“总裁,现在吗?”张好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仔细的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
“可是已经半夜了”
“明天直接递辞呈!”
“总裁,我现在就去。”
88、如果有叫曾黎的女人离开B市,帮忙扣住
半小时之后,墨之谦接到助理的电话。
“总裁,没有太太离开b市的消息,而且,也没有定最近三天内的机票,火车票,包括长途车票。”
“知道了。”淡淡的三个字,如墨之谦阴寒的俊脸,没有一丝温度。
张好看着逐渐黑掉的屏幕,自言自语的嘟囔了句。
“太阳真是打西北出来了,好好的太太怎么和总裁弯起藏猫猫了。”
挂断电话,墨之谦又找了一串号码播出去。
“陈局,我是之谦,想求您帮个忙请您跟各机场火车站打个招呼,如果有个叫曾黎的女人要离开b市麻烦帮忙扣住”
挂了电话,墨之谦望着漆黑的夜色,唇角勾起一抹冷弧。
曾黎,我说过,只要我不许,永远都别想逃走!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可是对曾黎来说,却是难得的一夜好眠。
近一年来,难得的没有做噩梦,并且一睁开眼,看见的是多少次梦中才能见到的容颜。
“小黎,”刚睁开眼,就有熟悉的声音钻入耳膜,温暖了整个身心。
“逸翔,你醒了。”曾黎仰着脸,弯了唇,眉眼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
“小黎,”雷逸翔再次轻喃一声,捧住曾黎的脸颊,黑亮的眸子难掩激动。
“真的是你吗?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逸翔,真的是我,”曾黎握着雷逸翔的手,脸蛋在手掌中蹭了蹭,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温暖。
“不是梦。”
雷逸翔捧着曾黎的脸,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忽然把她紧紧抱在怀中,低声轻喃。
“真好。”
曾黎安静的贴着雷逸翔的胸膛,反手把他抱住。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好一会,雷逸了亲曾黎的发顶,似叹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小黎,我们一起离开吧,离开b市,回巴黎,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不回来了。”
“好”曾黎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其实,昨天晚上想了很多。
离开,墨之谦会愤怒,是无需质疑的答案。
可是,他那么爱曾慧芸,曾黎觉得,他应该不会迁怒于整个曾家,因为爱屋及乌。
仿佛一夜之间曾黎就想明白了许多。
之前,担心,懦弱和自责蒙蔽了思想,所以她才会相信墨之谦威胁的话。
现在想来都觉得自己愚蠢。
听闻曾黎答应,雷逸翔马上就放开了手,拉着她一同起身。
“走,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我打电话订机票,坐最早一班航班离开。”
他担心她会变卦。
“好,我现在就回去收拾。”看着雷逸翔,曾黎神情坚定认真。
“小黎,”
听闻曾黎要墨之谦那里收拾行李,雷逸翔忍不住担心,抓着曾黎的手俊眉紧蹙,“不要行李了,回到巴黎我重新给你买。”
知道雷逸翔担心什么,曾黎笑了,安慰道。
“逸翔,凡事有始有终,我回去,是想和他们说清楚,不管对谁,都有个交代。”
“可是”
“没有可是,墨之谦虽然混蛋,还不至于会把我锁在房间里。”曾黎再次开口安慰。
雷逸翔犹豫了一下,点头,握着曾黎的手却不自觉的紧了紧。
“小黎,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动摇!”
“好,不动摇!”曾黎用力的点头,像下定决心似的。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绝不动摇!
89、终于舍得回来了?
曾黎回到别墅时已经上午十点钟,看见坐在沙发里的男人,神情一怔,不过,很快就释然。
反正要和他摊牌的,没去上班,正好,当面说个清楚,总比电话里方便。
还是昨天出门时的着装,只不过风衣里面的衬衫和阔腿裤略显褶皱,不过,却并不影响她的美。
尤其是随意披着的长发,还有不施半点胭脂的脸,虽然看上去有些苍白,却多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姐,你昨晚去哪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我都要急死了。”曾慧芸滑着轮椅过来,语气责怪,却难掩她的“担心”。
曾黎瞥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难不成还会丢了不成?”说完,看都没看沙发里面色阴郁的墨之谦,扶着把手噔噔的上了楼梯。
“之谦,姐怎么了?”望着曾黎的背影,曾慧芸滑着轮椅来到墨之谦面前,喃喃。
墨之谦睐了她一眼,起身,也向楼梯走去。
一回到房间曾黎就开始收拾衣物。
超大的皮箱放在衣柜前的地板上,把里面的衣物一起摘下,来不及仔细的叠好就放进皮箱。
离开酒店之前,雷逸翔已经定好了机票,下午三点的,由b市去首都,然后转机。
“终于舍得回来了?”
赶时间,曾黎整理的匆忙,所以,那道颀长的身影走进在房间也没注意,直到一道阴冷如啐了冰的声音钻入耳膜,曾黎才蓦地抬头。
看着距自己几步之遥,双手插在西裤口袋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收拾衣物,削薄的唇蕴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明明是在笑,可是那抹笑容却是令曾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收拾衣物的动作也跟着停下。
在墨之谦的注视下,曾黎起了身,和他平视,垂在两侧的手不由得蜷起。
深深吸了口气,曾黎开口,语气平静。
“墨之谦,我们谈谈”
虽然他没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可是既然要离开,就该当面说清楚,而不是偷偷摸摸的逃走,何况,她又不是他的囚犯。
“嘘”墨之谦却束了食指,骨节分明的指束在唇前,俊脸上不见一点怒意,削薄的唇反而还蕴着弧度,感染了黑曜的眸。
向曾黎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