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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之谦面上没什么过多的神情,生意场上混迹的男人,不管遇到多严重的问题,都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表情。曾慧芸执着香槟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另一只扶着轮椅的扶手,紧紧的,做过的指甲已经变了形都不自知。
“过分了。”
薛景瑞不悦的低斥一声,本来就不同意这门婚事,现在,看到梁婷婷咄咄逼人的模样,更是讨厌的要命。
女人家,就该像曾慧芸或者白霜那样,温柔点,男人才会喜欢。
想起白霜,薛景瑞就更加厌嫌面前的女人。
嚣张,跋扈,一点都不可爱。
33、雷逸翔问,你现在过得好吗?
梁婷婷眉梢一扬,面露不解。
“怎么?我有说错话吗?”在薛景瑞厌嫌又强压着隐忍的眸光中,扬着美颈反问。
“我不过是实事求是,能被亲姐夫推着来参加宴会,不足以说明这个小妹妹在她姐夫心目中的位置很重要?”梁婷婷属于那种个性张扬的女人,大方得体,同样的,说话也不留情面。
如今天的订婚宴,如果不是看上面前这个男人,她也不会答应。
“你!”一向伶牙俐齿的薛景瑞竟被她说的无言以对。
“抱歉,墨某的家事让弟妹笑话了。”眼看着二人就要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起争执,墨之谦适时的开口。
微倾的身体,淡淡弯起的薄唇,绅士又大度的模样,又换来梁婷婷的一声轻嗤。
“墨先生,不知是您太太大度还是善良,这种私人聚会竟然放心自己的丈夫带亲妹妹同来。”
“这个”墨之谦状似为难的揉了揉眉,似有些犹豫又似玩笑的说,“墨某还真不太清楚,弟妹可要自己去问问我太太了。”
墨之谦一口一个“弟妹”,仿佛对梁婷婷冷言挖苦没什么不高兴。
“你太太?”梁婷婷面露疑惑,自己太太来了还带上小姨子一起?而且还亲自照顾?
难道是她想歪了?
“嗯哼。”墨之谦应了一声,长臂一指,“我太太在那里。”
梁婷婷顺着墨之谦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宴会厅酒水区的角落里,一道倩影对窗而立,正对着窗外出神。
宴会厅内,水晶灯柔和的光打在她的身上,增添了几分落寞和孤寂,显得和宴会厅中的热闹画面格格不入。只一个背影,梁婷婷忍不住暗暗赞叹,大脑中一个词闪过,不食人间烟火。
转身,移步就要过去,对这个女人很好奇,想过去认识一下。
被薛景瑞拉住。
“去哪?”
“和嫂子打声招呼。”
梁婷婷如实说,眉眼间难掩兴奋。
“还嫌不够丢人吗?走!”薛景瑞面色不悦,拉着梁婷婷就走,去和别的宾客打招呼。
“哎哎,你放开我”薛景瑞迈的步子大,梁婷婷又踩着高跟鞋,被抓着手腕,不得不跟着一起。
薛景瑞又怎会如她的愿,拉着她大步向前走去。
“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楚斯律对着二人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墨之谦也弯的了弯唇,向前倾了身,俊脸贴在曾慧芸耳侧,轻声的问。
“我带你去那边吃点东西。”
曾慧芸勉强的勾了勾唇。
“好啊。”
“你过得好吗?”
曾黎独自站在窗前,对着窗外的景色出神,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曾黎身形一僵,捏着香槟杯柱的指紧了紧,缓缓转身,看见面前熟悉的俊脸,眼眶微热。
努力的弯了弯唇,曾黎说,“挺好的。”
“是吗?”雷逸翔垂了视线,眸光落在手中的红色液体上,一身白色的西装,配上此时的神情,犹如漫画展中走出的王子,只是一一
王子的眸光太过犹豫,俊眉微锁,让人忍不住想要帮他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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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你没有回巴黎吗?”曾黎问,提起巴黎那个印象深刻的浪漫之都,心中滋味不明,却还要努力的扬着唇角。
“没有,那里有太多伤感的回忆,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除非”雷逸翔抬起头,直视着曾黎,黑曜的眸里蕴着太多的情愫。
明知道雷逸翔想说什么,曾黎还是情不自禁的开口,执着香槟的指也跟着紧了紧。
“除非什么?”
“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雷逸翔清亮的眸里写着坚定。
曾黎
执着香槟杯的手微微的轻颤,微扬着头,和雷逸翔直视,毫无血色的唇颤颤的扯出一抹笑,却是那么苍白,“别闹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怎么会和你回巴黎。”
“小黎。”雷逸翔向前一步,抓住曾黎的手,俊眉蹙起,面露心疼。
“别骗我了,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手被雷逸翔握住,久违的眷恋的感觉,暖暖的,曾黎心中如潮涌般起动,可是,却因为雷逸翔的话,心虚的垂了头,眸光躲闪。
“我我有什么事呀”
“小黎!”这样的曾黎让雷逸翔心疼,印象中,她一直是那个在家对他依赖,在外,独立又自信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唯唯诺诺。
这不是她。
“别再自欺欺人了,我都知道了,你为了那个男人,流掉自己的骨肉”
雷逸翔声音痛楚,如他此时的神色,他温柔呵护了二十几年的女人,连大声斥责一句都舍不得,可是那个混蛋,竟然
伤疤被直白的剖开,还是在自己最在意的人面前,曾黎那点仅有的自尊心还在逞强,努力的牵了牵唇角,说,“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晚一点生宝宝的”
提起这个,雷逸翔就满心后悔,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如果,当年他强势一点,让她怀了宝宝,是不是,结果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小黎”
雷逸翔心中一痛,握着曾黎手腕的掌微用力,就要把她带进怀里。
可是,有个人比他更快,曾黎只觉肩上一紧,紧接着一个旋转,“啊”的一声惊呼,整个的跌入一堵坚硬的胸膛,手中的香槟都漾了出来。
是墨之谦,双手成占有的姿势把曾黎圈进怀里,黑曜的眸不友善的视着雷逸翔,俊脸阴寒一片。
雷逸翔的手在停在空中,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温润的男人,也会变得狠厉。
“墨之谦,既然不懂得珍惜,为何还霸占不放手!”
“放手?”墨之谦削薄的唇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然后垂眸看向胸膛里还在轻轻揉着鼻翼的曾黎,薄唇轻启,问,“你想跟他走?”
曾黎蓦地抬眸,忘了鼻翼上的痛,连连摇头,“不,不,不想”
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连累了整个曾家。
“听见了吗?她说不想。”墨之谦抬眸,对上雷逸翔愤恨的眸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搭在曾黎肩上的大掌滑下,用力一裹,紧紧箍在曾黎的腰上,让她没有一丝余地的紧贴着自己。
35、女人,天生就是犯贱
看着墨之谦如此亲昵的行为,雷逸翔执着红酒杯的指节都泛了白。
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此时,在别人的怀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大的侮辱和挑衅。
何况,不是被疼爱,而是被侮辱和轻视。
“墨之谦,威胁一个女人,你还算得上是个男人吗!”
“威胁?”墨之谦饶有兴致的重复了一边,然后垂了眸视着怀里的女人,骨节分明的指挑起曾黎的下巴让她和自己直视。
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我有威胁你吗,嗯?”
“没有。”曾黎仰着脸,对上墨之谦没什么温度的眸光,睫毛颤了颤。
不敢看雷逸翔的眼睛,二十八年,曾黎第一次如此的没出息。
“听见了吗?”墨之谦转眸,对着雷逸翔,削薄的唇微勾,然后又转回俊脸垂眸视着紧紧扣进怀里的女人,说。
“这女人呀,天生就是犯贱,你越是讨厌她,她就越是喜欢往你身上贴,有什么办法?”
说到最后,墨之谦夸张的皱着眉,曾黎脸色一变,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蛋更是白如纸。
她承认,她就是犯贱,就是做不到狠心的和雷逸翔去国外。
所以,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这还不算完,墨之谦说完,拇指和食指捏着曾黎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下。
曾黎不妨他会如此,唇瓣上一痛,痛的她惊呼出声。
抬手抚上那抹痛处,粘稠的感觉。
雷逸翔漂亮修长的指都要蒋手中的高脚杯捏碎。
他知道,墨之谦有意在刺激他,他也承认,他被深深的刺激到了。
自己最深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里受罪,他却无能为力。
生平第一次,雷逸翔感到无力。
唇角弯了弯,再次弯了弯,苦涩自嘲的弧度明显,细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的痛楚,雷逸翔转身,只留下一个落寞颓败的背影。
看着雷逸翔离开,曾黎没什么血色的唇动了又动,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叫住他又能怎样?
她不会和他回巴黎,只会徒增彼此的伤痛。
情敌被打败,墨之谦心情大好。
宴会厅正中央,音乐响起,薛景瑞带着梁婷婷跳首先步入舞池跳第一支舞,然后嘉宾们也纷纷跟着入场。
“走,跳舞去。”墨之谦转身,动作洒脱,揽着曾黎向舞池走去。
身后不远处,曾慧芸紧紧的咬着唇瓣,一张娃娃脸,早就没了血色。
刚刚,看见曾黎和雷逸翔交谈,墨之谦就把她丢下快步过去。
她看见,他占有欲很强的揽了曾黎的腰,还吻了曾黎的唇
他说过,这辈子,只吻过她一个女人,别的呢绒,他嫌脏,可是现在
看着舞池中央那对曼妙的身影,一个黑色,一个银色,怎么看都是珠联璧合的般配。
曾慧芸握住香槟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节都没了血色。
“啪”的一声脆响,曾慧芸惊呼一声,忙不迭的低头去看,手中的香槟杯已经被捏的粉碎,指上一片模糊,如她此时的视线。
36、曾慧芸说,你这样对之谦不公平
订婚仪式结束后,墨之谦被几个朋友拉去会所打牌,曾黎和曾慧芸被司机送回别墅。
时间还在早,刘姨准备了宵夜。
吃过之后,曾黎坐在沙发里翻看杂志。以帮助消食。
曾慧芸坐在轮椅上,在她对面的位置,垂眸,看着手中捧着的热奶茶,似无意的开口。
“逸翔哥哥不打算回巴黎了吗?”
曾黎抬头,看向她。
印象中,妹妹曾慧芸很少关心她和雷逸翔的事情,像现在这样直接打探,还是第一次。
清楚曾慧芸不会是单纯的关心,曾黎还是淡淡的回了句。
“或许吧。”然后,又垂了眸继续翻看杂志,对于雷逸翔,显然不愿多谈,因为,多谈起一次,她就会多痛一次。
“姐,我们谈谈吧。”曾慧芸捧着温热的奶茶,面色难得的认真。
如此和善的和曾黎说话,还是没有第三人的情况下也实属罕见。
“谈什么?”曾黎再次抬了眸,私心里,不觉得曾慧芸会愿意和她和平相处,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又不愿把她想得太坏。
“你心中还有逸翔哥哥,对吗?”曾慧芸犹犹豫豫的,试探着问。
“有。”曾黎坦率承认,水润的眸没有一丝闪躲。
“二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忘就能忘的一干二净。”
“姐,”曾慧芸轻轻唤了一声,着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之谦很不公平。”
“公平?”曾黎重复了一句,面露讽刺。
“难道他把我软禁在身边对我就公平吗?,难道让自己妻子的姐姐给他暖牀就公平吗?”
提起自己被迫留在墨之谦身旁,曾黎就无比的愤恨,更多的却是耻辱。
本应是自己的妹夫,每晚却往自己的牀上爬。
“我知道,把你害成这样是我不对,可是你该清楚,我并不是有意,我只是”
说到这里,曾黎停了下来,因为,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当时的画面。
无意?
不,不是。
因为她记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推她。
错手?
也不是,只是拉着她不许离开又怎么会摔下楼梯呢?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她眼睁睁看着妹妹曾慧芸从楼梯滚下,却无能为力。
“姐,”曾慧芸淡淡的弯了弯唇,垂了眸,隔着毛毯,看着自己残废的双腿,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说。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所以,我也没有怪过你,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吧。”
曾慧芸叹了一声,抬眸,看向曾黎,“我只是想求你,对之谦好一点,你该知道的,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和他圆房”
提起这个,曾慧芸又垂了视线,微抿的唇却掩不住她的失落。
“为什么?”曾黎不明所以的问,只是不能走路,怎么连男女之事都不能做吗?
曾慧芸弯了弯唇,笑容苍白。
“急救的时候用了很多药,我对一些药物过敏,后来听医生说当时差点没抢救过来,所以就留下了后遗症,现在心率过快就会晕过去。”
37、逸翔是个君子,在牀上很照顾我的感受不像那个禽兽
,“你是说”曾黎的一颗心提了起来,握着杂志的指不由的收紧。
“嗯,”曾慧芸淡淡的弯了唇,“药物过敏引起的后遗症,后天性心脏病。”
曾黎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墨之谦会衣衫不整的抱着妹妹冲进夜色,后来,又为什么化身为禽兽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一个女人,不能把自己完整的交给最爱的男人,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对不起”曾黎没什么血色的唇微颤,发出的声音也颤颤的。
除了这句苍白的言语,她不知该如何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说什么对不起,虽然我不能和之谦圆房,不是还有姐嘛。”曾慧芸弯着唇角,大度的行为,再次让曾黎无地自容。
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姐,有件事我很好奇,你能跟我说一说吗?”曾慧芸犹豫的开口。
“什么事?”
“就是”曾慧芸有些为难,想说什么,似乎又难以启齿,咬了咬唇终于硬着头皮问了出来。
“之谦和逸翔哥哥有什么不同?”
见曾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曾慧芸只好更直白了一些,“就是在牀上。”见曾黎蹙了绣眉,又解释了一句。
“你知道的,我只有之谦一个男人,所以很是好奇”
提起牀笫之事,曾黎瞬间恢复之前的清冷,垂了视线,看着手中的杂志,声音也一如既往地清冷。
“逸翔是个君子,在牀上懂得照顾我的感受,不像那个禽兽”
“姐!”
曾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曾慧芸出声打断,声音有些急,还带着提醒的味道。
“怎么,不是很好奇吗?”曾黎抬了眸,看向对面的妹妹,声音夹着明显的嘲讽。
刚刚还好奇的要命,现在怎么又一副不想多听的模样。
“呵呵姐,你一定是在宴会上喝了太多的酒,现在都醉的说胡话了。”
曾慧芸笑着打马虎眼,然后给曾黎使了个眼色,曾黎回头,别墅大厅的门前,本应该在会所打牌的男人,此时正一声不响到的站在那里。
俊脸布满阴鸷,一双黑曜的眸紧紧的盯着自己,里面喷射的怒火,足以把她毁灭。
“之谦,你回来啦。”曾慧芸滑着椅轮过去。
“嗯,”淡淡的一个单音节,昭示着男人的不悦。
“不是去打牌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曾慧芸伸手接过墨之谦的风衣,放在盖着毛毯的腿上,跟在墨之谦身旁向挂衣架“走”去。
“无聊,就回来了。”墨之谦扯了扯领带,轻启的唇不似以往那班温柔。
春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来,从曾慧芸的手中接过风衣,挂在衣架上,然后是西装。
曾慧芸扶着椅轮的手紧了紧,心中滋味不明。
自从曾黎做了流产之后,墨之谦对她好像没有以前那般温柔又耐心了。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沙发里的曾黎,虽然依然坐在那里,不过扣紧的指和微变的神情,已经明显的暴露了她的恐惧。
38、曾慧芸,你就是个残废,是个拖累
曾慧芸水眸有流光一闪而过,稍纵即逝,让人无法捕捉,粉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对墨之谦说。
“刚才我还在和姐姐谈论宴会的事呢,你和姐姐跳的真好,”
说到此,曾慧芸垂了眸看着自己盖着毛毯的双腿,长长的睫毛却难掩眸底的失落,唇角扬起的弧度也变得苦涩。
低声,喃喃。
“好羡慕姐姐哦,可以陪你在宴会上跳舞,”
室内一片沉默,渐渐的,有微微啜泣的哭声响起,墨之谦垂了视线,便看见一对晶莹挂在她的睫毛上。
俊眉蹙了蹙,墨之谦屈膝蹲下,大掌轻轻捧起曾慧芸的小脸,让她和自己对视,眸底蕴着心疼。
“傻瓜,如果你想,坐在轮椅上也可以陪我跳舞。”
低柔温暖的声音,如水,曾慧芸竟哭出了声。
双手不断的捶打着自己没有知觉的腿失声痛哭。
“还要你们有什么用,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