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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蒙古铁骑肆虐南疆之时,曾抢回来不少黑巫术的秘法,李朝白在太医院的时候曾有涉猎。这移花接木之法,就是从南疆巫术中学来的。是当地壮族人从不秘传的土法子。
南疆十万大山中,有数十个边外少数民族,其中苗、黎、壮、土、高山,这五族族人最多。为了争夺生存的空间,各个部落时常发生战乱。
壮族与苗族是实力最强大的,又是近邻,经常发生战争,壮族的巫术蛊毒远没有苗族巫师那般厉害,在战斗时时常吃亏,不过壮族人也不是没有法子医治,想出来了移花接木。
所谓蛊,就是一个虫子生活在器皿中。人中了蛊,人体就成为了那个虫子生存的器皿,想要杀死肌肉里的虫子很难,可是要转移到其他活物器皿中就简单的多了。
壮族人通过秘法,将中蛊的人体内的蛊虫桥接到野兽体内,从而救治中蛊者。
这种移花接木的法子,在壮族也没有几个人会了。李朝白之所以懂的,全因当年蒙古大军从南疆抢回来的那些古籍。
他用一根很长的金针刺入元宝的膻中穴,顿时之间乌黑的血开始渗出皮肤,紧接着他又点燃一小块木头,淡淡的奇香缓缓升起,那枯槁的手捏着小木头在元宝被刺破的膻中穴处熏烤,里面的那只蛊虫顿时活泛起来,似乎很喜欢这种香味,想要破体而出的样子。
李朝白脸色沉重,额头已经出现了汗珠,缓缓的移动小木头,元宝身体膻中穴的那只蛊虫顿时缓缓的移动。最后到达了到达了元宝的右掌心处。李朝白继续捏着焚烧的小木头向前引导,那蛊虫继续向前钻。
由于元宝与李师师双掌合并,当蛊虫钻出他的皮肤的时候,立刻撕开李师师的掌心钻了进去。
李朝白并没有放松的神色,左手已经夹着五枚金针,封住李师师的膻中穴。
蛊虫开始在李师师的体内漫无目的的激撞,似要寻找膻中穴所在。而李师师的膻中穴已经被金针封住,根本无法突破,只能在李师师的体内四处的游走。而此刻李师师经络内的黑凤凰奇毒似乎感受到了威胁,疯狂的涌向蛊虫,蛊虫也不惧怕,来回冲撞。
引导完这一只蛊虫,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元宝的体内还有四只蛊虫。李朝白年事已高,全神贯注一个时辰确实吃不消,休息半晌后再度以同样的手法将元宝后溪穴处的蛊虫也引导到了李师师的体内。
当五只蛊虫全部引导完毕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李朝白就像生了一场大病,脸色极度苍白,气息急促。
第七章 灭门惨剧
一晃两日过去了,元宝也渐渐从昏迷中清晰过来,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已经察觉到自己体内经络所受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体内的那五只噬骨的蛊虫也消失了。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竟是一幅白花花的玉身,原来李师师青紫色的皮肤此刻竟然恢复成原来雪白的模样,那胸前的玉兔儿更是一颤一颤的,让人血脉喷张。
而让元宝惊讶的是,此刻的李师师全身三百六十处穴道已经插满了金针,看上去就像一个长满刺的刺猬。
虽然全身长满刺,可李师师身上黑凤凰的毒已经解去,恢复正常,白花花的玉身还是让本就不是正人君子的元宝心猿意马。
李朝白喘息的道:“你终于醒了。”
元宝看到李朝白气息微弱,心中大惊,想要收回双臂,而李朝白却道:“这是在关键时刻,你必须用真元护住师师姑娘的心脉,再过一日才能收功。”
元宝担心道:“李老先生,你没事吧。”
李朝白摇头,道:“没事,年纪大了,哎。”
他将被李师师体内毒气染黑的金针一一取下,丢到床边的木桶里,当时提进来的九个木桶此刻有七只木桶里的清水已经变的乌黑。
“啊……”密室外忽然传来一个人临死前的凄厉的惨叫。
元宝脸色微微一变,愕然道:“李老先生,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朝白摇头道:“昨天晚上就在杀人,哎,怕是松鹤观的人已经知道我收留你们了。”
“什么?!”元宝大怒。他从未如此的愤怒过,就算当日见到十六个人被斩去脑袋横死野外,也没有悸动到他的灵魂。
李朝白虚弱的道:“你小声一些,这密室很安全,松鹤观的人绝对找不进来,只要再过一日,这姑娘身上的毒就可以解去”
元宝心中焦急,隐隐听到王璞的声音:“各位道爷,我们真不知道那一男一女去了哪里,当时看完病就走了。”
一个男子阴沉的道:“方圆三百里我们都搜索了几遍,有人看到那少年进入你们回春堂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定是你们将那两人藏匿起来,如果还不说出所藏之地,一个时辰后我再杀一人。”
回春堂除了李朝白与弟子王璞外,还有十二个伙计,现在都在回春堂的后堂,有四个人已经死在后堂的池塘边,鲜血染红了整个池塘的水。
王璞等人就被绑在假山旁边,瑟瑟发抖。
院子里还有六个道士,其中一人断了一臂,赫然就是三德道人。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正午,三德道人厉声道:“王璞,你说还是不说?”
王璞跪倒在地,哀求道:“道爷,我真不知道……”
三德道人手中长剑一闪,王璞身边的一个年轻伙计被当胸穿过,横死当场。
王璞双拳紧紧的握着,看着自己的伙计一个一个惨死,他恨不得咬死面前的三德道人。当年跟随师父回到天水镇就知道有灭门的一天,未曾想到的是,来灭门的不是朱元璋的内卫,而是近邻松鹤观的这些道士。
“三德,你……你不得好死!”
“哼”三德道人冷哼一声,喝道:“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现在每隔一炷香我便杀一人,看你的嘴能硬到几时!”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惨叫声每隔一炷香就传到了元宝的耳中,他的心如刀绞一般,这些无辜之人都是为了自己与李师师而死,这个仇不共戴天。
到了傍晚,回春堂的伙计被杀光了,只剩下王璞一人。三德等的不耐烦了,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
“我不知道!”王璞已经被刺了十几剑,全身血肉模糊,口中血沫子随着呼吸不断的溢出。
“你真的就不怕死?”
“哈哈,死有什么可怕,要杀你就杀,就算化为厉鬼,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滋……”三德道人的剑插入了他的心脏,王璞肥胖的身子缓缓倒地,临死前厉声道:“我化为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三德道人冷冷一笑,挥手道:“将回春堂给我烧了。”
密室中,李朝白苍老的脸颊流出了两行老泪,身子在微微的颤抖着。
王璞自八岁时跟他学习医术,一晃就是五十年,对李朝白来说,两人虽是师徒,却更甚父子。如今王璞就横死在自己身边,他却无能为力。
其实李朝白活了这么大的年纪,早已经看淡生死,他躲在密室里的主要原因就是还没有降李师师身上的毒解开。
李师师乃是蜀山门人,又是玉虚子的亲传弟子,他不得不救。
二十年前,朱元璋灭掉元朝,若不是几个蜀山弟子将他救出,他早就死了。现在是报恩的时候。
火焰将整个回春堂笼罩在其中,天水城不少人都来救火,可是火势太大,根本无能为力。
第二天的清晨,火势熄灭,偌大的回春堂变成了一堆残破焦黑的瓦砾。所有的人都摇头叹息。这二十年来,回春堂施医赠药,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现在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
密室中,李朝白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将李师师体内的五只蛊虫挑出,是类似黑色的甲虫,有坚韧如刀的双须。这五圣蛊虫在与黑凤凰毒气的对抗下全部死去,被李朝阳用金针刺穿丢进了木桶里。
李师师身上的针逐一被拔掉后,李朝白缓缓的道:“这位师师姑娘的姓命救回来了。”
元宝长出了一口气,道:“李老先生,对不起。”
李朝白摇头,沙哑的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李师师的睫毛微微一皱,缓缓的睁开双眼,第一眼就看到面前赤裸着身子的元宝正与自己双掌相对。随后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赤裸的身子。
元宝盯着李师师,大喜道:“你醒了。”
李师师冷冷的道:“看够了吗?”
元宝急忙收功,跳下床将衣服穿起,然后又将李师师的衣服丢给了她,尴尬的道:“对不住,为了救你姓命我不得已而为之。”
李师师没有说话,穿好衣服跳下床,跪在李朝白的身前,道:“蜀山弟子李师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三日三夜,已经消耗了李朝白全部的精力,此刻已经油尽灯枯。其实他心中早就知道,自己的精力最多只能熬三天,如今大限已到。
“医者父母心,师师姑娘不必客气。”
元宝也跪在地上,道:“李老先生,您放心,我元宝必定将松鹤观杀的鸡犬不留,为回春堂报仇雪恨。”
李朝白苦笑一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算了,松鹤观多行不义,自会得到报应,元少侠,老夫大限将至,有几件事要托付与你。”
元宝目中含泪,道:“您请说,就算万劫不复,我也绝对办到。”
李朝白从怀中颤颤巍巍的掏出一本古书,道:“我那徒儿王璞有一个女儿,名为王若水,今年十七岁,七年前被我师弟薛宝仁接去百花谷学医,你若有机会见到她,就将这本《金匮医术》交给她。”
元宝郑重的接过,道:“老先生放心,元宝必定寻到若水姑娘,亲手将医书交给她。”
李朝白含笑点点头,喃喃的道:“天有道,地有道,万法皆为道。老夫当年若不是从医,现在只怕也是一个逍遥自在的修真仙人。医人者小也,医世者大也,可惜老夫在九十岁才想通这一点……”
说完,他的脑袋一低,再也无法说一句话。
“李老先生!”元宝叫了一声,眼中泪水终于滚滚而下,深深的对着李朝白叩了三个头。
他与李朝白王璞相识不过数日,不仅救了自己,还为自己搭了姓命,这份再生之恩,他一辈子都还不清。
李师师也无声的叩了三个头,站起身来,道:“元宝,走吧。”
元宝抹去眼泪,将医书贴身收好,然后将李朝白的身子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辈子,然后才回头道:“好,我们去为李先生一门报仇雪恨”
走出密室,周围所有的房屋早已经化为灰烬,几个衙役正在搬运王璞等人的尸体。
十几具尸体都化为了干尸,也认不出谁是谁了,元宝掏出身上仅有了一百两银子交给衙役,让他们厚葬回春堂所有的人。然后对着十几具干尸深深了鞠了三个恭这才离开。
李师师自中毒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其实意识并未消失,所以她清楚自己为什么醒来时候光着身子,也清楚是谁救了她。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整个天水镇似乎都弥漫在一股子哀伤之中。不少曾受到回春堂救治的百姓前来废墟前吊唁祭拜。
一路上李师师与元宝都没有说话,两个人赤裸相见有点尴尬,此刻心情沉重,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日未进食,两人腹中早就饥肠辘辘,街上有一个面摊,元宝道:“师师姑娘,我们先吃点东西恢复体力”
李师师没有反对,更没有说话,与元宝一起坐下。两人各点了一碗阳春面。
摊主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婆婆,一边给两人煮着面一边叹息道:“李老太医与王大夫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哎,好人没好报。”
元宝一听,心中更酸,暗暗发誓绝对将三木三德这两个道门败类千刀万剐。
阳春面上来后,元宝问那个老婆婆,道:“老人家,你可知道有一个走马帮的,叫赵二。”
老婆婆道:“赵老二?他就住在东面,过了街口见两棵大槐树,顺着大槐树的巷子一直往里去,第一个门就是他的家。”
元宝道谢后心中暗暗想着,现在自己与李师师二人想要硬闯松鹤观,肯定是有去无回。去之前要打探清楚赵二为松鹤观走的到底是什么要命的货物,非要杀人灭口。
他身上没钱了,李师师会的账。李师师也没有询问元宝为什么要找那个什么赵二,只是跟在元宝的身后。
两人按照老婆婆的指点找到了赵二的住所,十几个衙役正在往外搬尸体。加上赵二一共七具尸体。有一个中年妇人,应该是赵二的媳妇,还有一个中年汉子,这个人元宝也见过,就是当日随着赵二一起走马的。
“来晚一步!”元宝心中一寒。
赵二全家,包括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儿赵真真全部被杀。
元宝拉过一个衙役,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衙役摇头道:“谁知道呢,昨晚赵二一家全部被杀,同时被灭门还有回春堂与赵二走马帮里所有的脚夫,一共一百零三人,哎,这伙儿贼人真没人姓,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西街李三的媳妇身怀六甲就快生了,也被活活砍死。”
元宝紧紧的握着剑柄,看着被抬出来的赵真真的尸体,那一身红色的衣衫如鲜血一般,触目惊心。这个可爱的小丫头本不该死,现在却死了,元宝强行压制怒火,转身就走。
李师师道:“你去哪?”
“报仇”
“找谁报仇?”
“松鹤观”
“松鹤观只是替死鬼罢了,背后的势力才是罪魁祸首”
“背后的势力?”
李师师淡淡道:“这一次我便是奉命下山前来暗中调查松鹤观,现在到了这一步,松鹤观怕也如同这赵二一家一样,被灭了门”
元宝自然不信,现在复仇之火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
半个时辰后,两人站在了松鹤观门前,千年道观毁于一旦,数百门人尸体散落各处,每个尸体都是喉咙被一剑刺破,或者是心脏一剑被刺穿,身上绝无第二处伤口。就连断臂的三德道人也死在了三清大殿前。而唯独没有三木道人的尸体。
第八章 灭绝人性
元宝看着残破的道观与满地的尸体,鲜血已凝固,杀人超过两个时辰,也就是今天黎明前这松鹤观就遭到了不明势力的偷袭。
松鹤观有两个大乘境界的修为高手,又有三百弟子,悄无声息短时间将这些人尽数诛杀的,能做到这一点,世间的势力并不多。
魔教自八百年前一战已经退出中原,主要集中在西南雷泽与西北蛮荒之地,如果有大批魔道高手潜入中原必定会被镇守在西南边陲的蜀山派与昆仑派察觉。正道中,凤凰山附近除了松鹤观之外,还有一个七星门,与佛家一个分支罗汉寺。这两派实力与松鹤观差不多,就算是突袭想要灭了松鹤观全派也几乎是不可能。能有实力的正道门派,只有蜀山、昆仑、菩提寺、五行门、玄冰宫这正道五大派阀。
而这里乃是汉中蜀地,属于蜀山派的势力范围。难道是蜀山派的高手?
李师师似乎看懂了元宝心中所想,道:“这绝不是蜀山派所为。”
元宝道:“我知道,蜀山派乃是数千年历史的大宗派,绝不会与这个小派过不去,我只是奇怪,到底是什么势力能无声无息的灭了松鹤观。”
李师师道:“这就是我下山要查的。”
“难道蜀山派早就察觉?”
李师师点头,道:“应该是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师尊命我下山探查松鹤观,七星门,逍遥门,这三派近年来行事诡异,似有另外一股势力在暗中操作”
“另外一股势力?难道是魔道死灰复燃,又想染指中原?”
从松鹤观会使用南疆苗族黑巫蛊来看,这个门派绝不是八百年前那个正魔之战时候的先驱。早已沦为邪道。
数百间房舍几乎全部化为废墟,并没有被烧,而是修真高手强大的真气横扫导致的,就连元宝上次见到的那个巨鼎也被人一剑劈的四分五裂。可见对方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神鬼莫测的境界。
两人四下搜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有没有活口。忽然“嗖嗖……”两道金光从后面废墟中射向两人。
元宝与李师师绝非常人可比,同时向后退去,躲过了两道金光。
元宝冷笑道:“原来凶手还没有走完,这次我非活捉了你。”
“你才是凶手。”废墟中走出一个年轻的黄衣小和尚,挂着佛珠,手持金色大钵,身子微胖,看上去极为可爱。
“原来是佛门弟子?!”元宝一愣,没有想到这里会出现一个和尚。
那小和尚宣了一句佛号,道:“小僧是菩提寺空相,奉命前来调查松鹤观,没想到到了这里就发现已经没了活口”
“空相?”李师师并没有放松警惕,道:“有何凭证?”
小和尚空相似乎也是一怔,道:“姑娘需要什么凭证?”
元宝看了一眼空相何时,转头对李师师道:“师师姑娘,这小和尚确实是菩提寺的弟子,你看到他手中的大钵了吗,佛气内敛,浑厚强大,应该是佛门至宝佛陀钵,而他挂着在脖子上的念珠如我没看错应该是轮回珠”
空相脸色微微一变,讶道:“这位公子好眼力”
李师师倒吸一口气,她自然是听过佛门至宝佛陀钵与轮回珠的,只是没想到这两件名镇天下的至宝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少年和尚的身上。
她抱拳道:“在下蜀山弟子李师师”
空相双手合十道:“原来是李师姐,久仰久仰!”
当今正道诸派,同气连枝,均已师兄弟称呼。
元宝道:“我叫元宝,无门无派,空相小和尚,这天水城距离菩提寺数千里,完全不在你们的势力范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空相走了过来,苦笑道:“半个月前罗汉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