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九祸冷笑:「战场上何来君子小人,只有生与死、成与败。」说话间腾身半空,赤火枪尖魔焰爆射。
电光火石的刹那,众人头顶白虹怒喝九霄,如落地一声惊雷,震人心头,佛圣道法冲破阵眼,邪龙扭身挣扎。万圣岩内如意制魔阵适时而出,邪龙再无生路,无数道昊光由其体内穿透而出,龙身蓦然迸裂,魔气散落如满天碎絮。
「不妙,魔龙被破。」吞佛锐目扫过天空。
「哼!」九祸玉颜微怒,心更狠,手中神兵直取苍之咽喉。
苍心知不宜硬拼,侧身后跃,手划太极意在卸力。视线中,数条僧影飞窜而来,其中一道蓝色光点抱走一步莲华,经过苍与九祸的身边时,一瀑鞭芒无头无脑地扫了过来。
这种准头!看来善法天子真的很生气,苍算的不差,闪的及时,冷飕飕的鞭风自然往浑身冒火的九祸面前招呼过去。
于是,赤火枪尖偏了,苍的危机随之化解,正是有惊无险。
耳边梵音四起,一条巍峨的身姿适时而降,数名金身罗汉护持四方,齐施佛法布下佛教高级阵法。九祸魔君首度感到压迫,顿时明了了来者身份。
昊光炽耀,蛰伏多年的圣域天座大发佛威,一掌熄了九祸放出的噬元邪火,打掉了魔人的三分气焰。又听几声怒喝:「伤吾恩师,邪魔授首来!」交错的五道僧影,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逼向九祸招在吞佛,吞佛童子虽然反应机敏,仍被攻了个措手不及,招式微乱,再无法与九祸互相呼应。
眼见战机不复,九祸恼而不乱,扬声一笑道:「圣域天座,本后记住了!」神功化邪印,轰然击裂佛阵,『九祸神荒』开出一条退路,众魔化作青荧流光脱离战圈。
++++++
风消云散,天日重现,万圣岩慢慢浮出。
苍一手侧后,恢复了一惯的沉稳,向天座颔首致意,然后问道:「一步莲华……」
「弦首宽心,善法天子已将他送回,万圣岩自会竭力救治。」
「是苍太过大意,未能及时分担九祸的第二波攻击。」
「吾佛慈悲,一步莲华必能逢凶化吉。」
迦叶殿天座生就一副清奇的样貌,慈眉修长,长须飘然,威德法相中透着潇洒的气质。早前苍便与之会过面,天座虽为长辈,却不以此自居,双方合作时也就少了繁文褥节的客套。
一道青光歪歪斜斜地飞来,好不狼狈,苍扶住来者身子,冷眉微微一蹙,掌心送出真元。
俊脸惨白、胸前大片血迹的裳无极毫不领情地甩开他道:「免了免了,我伤的是筋骨,你伤的是内腑,弦首先顾好自己吧。你若是面容枯槁的回去,吾还不得被你家那群小弟小妹抽筋拆骨。」
「道长之伤由老纳来吧。」天座起手运功,为裳无极疗伤。
苍问:「发生了何事?」
裳无极悻悻道:「刀曰挂首,黄泉吊命。」
方才,九祸自领吞佛童子伏击一步莲华与苍,另派座下大将黄泉吊命援助元祸天荒,裳无极与之交手不敌,险些命丧挂首魔刀之下。
天座颇为担心的道:「能令裳道长惨亏,这名初次露面的魔将实力当不逊于吞佛童子。异度魔界之中,究竟还有多少这种等级的大将?」
苍道:「现在台面上以阎魔旱魃的魔军为主,九祸的邪族仅活动在后方,鬼族除了螣邪郎随母征战,其余仍不见动静。照此推算,魔界力量之庞大,早已超过我们能以武力对付的范围。」
「唉,为今要务是回援道境,余事日后再计,弦首意下如何?」
「自然。」苍点头。
远远地,一阐提、八叶莲率众前来。苍的视线越过他们,圣光流转的万圣岩,从未如此的遥远过,仿佛天外佛国,可望而不可及。
突然,众人眼前一亮,刚才与吞佛童子交战的雪钵五僧鱼贯行来,人人一袭白皑袈裟,纯洁如雪,飘洒如云。如此衣着气质,师承出身不想可知。
「天座,吾等想先回去一趟。」为首者天人文殊躬身请求,其他人四人也是一脸忧急。
天座捋着白须,素闻一步莲华对雪钵五僧有渡化再造之恩,只是未想如此深重,当下便笑道:「吾倘若不准,你们肯定无心为战。这样吧,善法天子随后也会支援道境,你们就归他指挥吧。」
「谢天座。」五僧欢喜合掌,化光就走。
裳无极抱着胸,睨向沉默的苍道:「羡慕吗,你若想,我准奏。反正路上有我,你慢上一步两步也是无妨的。」
「好意心领,起程吧。」苍淡淡道,挥袖之间,手中的白虹如一道炽光钻入琴中。
裳无极撇了撇嘴,吐出两个字:「冷血。」
苍无动于衷,步履亦不见踌躇。玄宗于他,重于一切,何况,不是什么事都要向旁人解释的,比如他与一步莲华之间的约定。
眨眼间可挥军百里的玄门密术『无间距法』,将三日的行程缩短至三柱香的时间。若非亲眼所见,裳无极绝不相信苍能如此绵密的施展此术,其术法造诣,必在自己之上。
「你也太乱来了。」
出了超凡道,裳无极一把拦住汗水浸透两鬓的苍。苍顾及他的伤势,已经承担了太多。裳无极不得不承认,苦境一趟自己对苍的感觉已经不同,长期以来的敌意日渐消退,就连那张脸上铁打不动的淡漠也越看越顺眼了。
短暂的沉默后,裳无极抬头道:「你歇会儿,余下的就交给我吧。」
「亦可。」苍的目光从裳无极那年少不知忧愁的面孔移开,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微顿了顿,说道:「魔军应该已经攻至第二道防线,吾必须往祈石台与六弦其他人会合,道清谷就交由你与圣域众友,希望……能够来得及。」
这与原本的计划大同小异,裳无极应声起行,走出几步后突然回头。不知为何,他对苍最后的那声轻叹特别介意,方想问什么,却见苍摆手催促。
「算了,反正越快越好就对了。」裳无极心里亦牵挂四奇等人,手指划空,术法信手拈来,一团青光之后一干人马已在山岭的另一侧——
晨光微熹,草石仍显得有些黯淡,青山隐约只见得个轮廓。
封云山以东五百里的道清谷内,战火蔓延不止,昨夜的噩梦并未因破晓而终结。
道境大半江山落入魔界之手,外围要阵皆被攻陷,道清谷与祈石台是封云山的第二道防线。阎魔旱魃封锁万圣岩后,尽遣帐下精锐,欲一鼓作气拿下连吃败仗、孤立无援的玄宗。
湖沼星罗的道清谷内,背水一战的玄宗突然发威,四奇之金鎏影、紫荆衣、烟如华各显其能,利用地势布下环环相扣的玄门奇阵,反制赦生道与神无道,将庞大的魔军引入不同阵式逐批消灭。
螣邪郎获悉前军遇险,急率蟠凶与魔刺儿驰援。
漫漫沙尘迷蒙视线,祈石台千年的清幽瞬间被铁蹄踏碎,浩浩荡荡的魔军势如奔流,快而不乱。
高处,翠山行、赤云染、白雪飘、黄商子、九方墀严阵以待。
「石台状似盆地,地形开阔,魔军进入后我们即刻催动玄殛阵!」
翠山行稳健地进行部署,自打战火点燃的那一刻,嬉笑打闹的日子便如东流之水,一去不返,六弦纷纷担当起大任。
「二师兄,单凭我们五人之力,只怕支撑不了多久。」望着山道上气势汹汹的螣邪郎,黄商子不免担心,虽说之前也与魔军交过手,却从未面对过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形。
搓了搓冒汗的手心,翠山行凛然道:「撑不住也得撑,道清谷之战未分胜负之前,绝不能让螣邪郎通过,翠山行誓死也要完成任务。」
众人皆受感染,年纪最轻的白雪飘以手指天道:「六弦共进退,没有贪生怕死之辈。」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五人隐匿身形,各就各位。
领军穿越山林的螣邪郎似乎嗅到了危险气息,狭长眼角微挑,泛起狡诈玩弄的笑。长龙般的大军倏然停下,螣邪郎挥挥手,蟠凶与魔刺儿上前听令。
瞧见此景翠山行立知不妙,敌军停止不前,阵式便无法启动,他们的位置暴露只有死。习惯性地闭眼,想着大师兄如果在此,会如何应对?
取下背后的天一剑弦,翠山行决心牺牲自己,为其余四人争取变阵的时间。
衣袖,蓦地被身旁的赤云染拉住,翠山行顺着她颤抖的指尖看去,只见云端一团紫光,如日耀目,飞射而下。
「犯吾道境,异度魔界自取灭亡!」
紫衣道者身姿轻逸,落足则山河震动。蟠凶、殁惑之眼只觉一股无涛气劲迎面而来,二人向后跌了十余步,周围不及走避的魔兵,当场粉身碎骨。
道境人云:玄宗有六弦,无苍不成弦。
翠山行眼里迸出喜悦的光辉,心里踏实了,只要有大师兄在,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变成可能。
另一头,螣邪郎几乎是孤家寡人地扛着倒乂邪薙站在军前。身后,部下非倒即退,眼前,苍衣袂翻飞威势逼人。
「螣邪郎,你意外吗?」
螣邪郎狂傲地撇了撇嘴:「还好啦,你哪次不是半路杀出来!」
「苍之所以能站在这里,是一步莲华以他的性命相护。他所受之掌,苍今日一并向异度魔界讨回。」
皱眉,目光冷峭幽杀,螣邪郎心知女后计策失败。不解之事,乃苍何以能在阎魔旱魃发兵次日即带着奥援从遥远的苦境赶回,如此推算,圣域的和尚必已赶往道清谷,赦生与神无两军处境危急。
邪薙刀杀气大盛:「螳臂挡车,与吾界为敌者,下场除了死,还是死!」
苍白虹在手,沉逸非凡:「古有法,势者以十围一,道者以一围万。魔界夹势而来,自当含恨而去!」
「哼,狂言无谓,有什么本事尽管在本大爷面前使出来!」看出对方有意拖延,螣邪郎轻笑道:「蟠凶,殁惑之眼,带人将那几只躲在暗处的老鼠揪出来,杀无赦!」
两将领令,螣邪郎长刀擎天,霎时邪芒蹿闪,大军涌动。
面对敌军浩荡声威,苍傲睨自若,淡淡道:「晚了!」
话落,白虹锐锋鸣动,纳天地之神,化阴阳之精,浩然正气冲霄而起,召唤苍雷紫电,大地黑白两仪乍分。苍立身中心,跨阴阳之界,如天地之神,人与剑射出金阳昊光,空中,太极图腾映射而出。
与此同时,顺利到达新阵位的翠山行等人合力催动左右辅阵。三阵太极并现,长空三元汇聚,十方禁绝,无形结界将魔界大军完全困住。
「哼,一个破阵就想困住本大爷!」螣邪郎仍然吊着冷眼。
但事实偏爱与他唱反调,汹涌而上的兵卒无不被界壁反弹的劲气所伤。螣邪郎怒极命手下退后,亲自讨教玄门密阵,『倒乂勾心流』、『邪乂斩』,绝招尽出。
阵外,苍振运元功,当真是纹丝不动。
玄殛十方禁绝,乃玄宗最高级的防御困阵。纵然螣邪郎早有防备,将大军排开十里之长。但苍的根基远胜其余五人,由他催阵,威力大增,术法覆盖的范围也翻了数倍。
其后,蟠凶、殁惑之眼,以及在后监军的魔刺儿皆捐力相助,但那结界便如铜墙铁壁、不倒长城,众人的尝试只是枉费力气。数万魔军被缚得动弹不得,如龙困浅滩,有志难伸。
第十三章
反观道清谷之战,魔界先锋亦一一遭遇道门奇阵。
一双深邃的眼眸,瞅着深陷绝境仍不肯放弃的魔物。交织的电流,渐成绵密的血网;紧握的狼烟,已非原有的颜色。金鎏影很想知道,那层层咒封的背后,是个怎样的世界。
谷内的机关阵法,无一不是布置经年,乃四奇平生之最高成就。
能够闯到最后一阵,赦生童子,已值得他记住名字。
紫晶的光芒出现在阵眼上空,金鎏影犹豫了一下,化出入口。
「你怎么来了?」
「赫,好冷的口气。」紫荆衣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手中扇子烂得惨不忍睹,人倒是完整无缺,笑意轻狂不减风采,「别见狂华重伤,神无道消失。剩下的虾兵蟹将不值得吾亲自动手。」
金鎏影脸色略沉,此战玄宗筹划良久,不惜以连败诱敌入瓮,更有六弦孤身阻断敌军后援。只为令魔殿惨亏,为封印争取足够的时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皆是一场不容有失的战役。
「别皱眉,阵眼有吾之化体留守,没什么可担心的。」紫荆衣无视金鎏影的脸色,紧挨着他的肩头坐下,目光挪向阵内,啧啧道:「魔界狼烟,果真不同凡响,不能视物,却比任何魔将都难以击倒。不过算他不走运,碰上了好友精心排布的化外天罗阵。哈,他忙他的,咱俩小酌一杯如何。」
「你倒是轻松,嗯?血蛛的味道……」金鎏影眼神一肃,「你用了莎罗曼的域外邪术?」
「如何!」紫荆衣满不在乎的道:「开战以来玄宗用的禁术还少吗,比起苍的四方禁忌,我是小巫见大巫了。」
金鎏影无言了,对于紫荆衣的不择手段,说不清是藐视还是羡慕,心头更被勾起难以言喻的失意,为何封印魔界不是由他这个擅长术法的四奇之首负责。宗主心目中,最信任的弟子始终是苍,生死存亡之际尤可见之。
想自己入门至今,勤恳奋进,尊师重道,刀、掌、术法无一不精,位列四奇之首,却被入门较晚的苍压制,无望于宗主之位。而今魔火肆虐,朝不保夕,令人觉得百年追求不过虚幻一梦。
「哐」然一声,酒盏在手中碎作粉末。金鎏影扬掌化出云龙斩,瞅向已近破阵的赦生道:「狼烟神话,由吾终结。」
有多少自尊,就有多少痛苦。望着那道尊傲无匹的金色背影,紫荆衣轻叹:好友,杀一名遍体鳞伤的魔物,就能消弭汝心中的怨恨与不甘么?
「操天道,化两仪,云龙破天!」
阵中,金鎏影心头冷却,云龙斩配合玄法,刹时刀气冲天,聚化成龙直吞狼烟。赦生童子虽是勇悍绝伦,毕竟久战负伤,难敌云天绝式。招中要害,人再也站立不住。
收刀变掌,金鎏影道:「最后一招,是吾金鎏影对武者的最后敬意。」
金色太极印自双掌破旋而出,索命一瞬,黑云涌动,宏大掌气突袭而入,『金鎏太极影』瞬间被破,噬人的高压逼得金鎏影连连退后。
一道伟岸的身影,撼宇慑神,大步踏入阵中,正是魔界之主大驾光临。
「呀!……赦生!」看到爱将倒在血泊之中,阎魔旱魃痛声怒喝,强霸魔流震撼道清谷,引得天地变色。金鎏影脸色一凛,沉吸纳气,谨守太极克强之法,绵柔之力暂阻魔君袭来的悍掌。
「本事不差,够资格死在本座手下!」
话落,魔君眼光瞬变,荒神斩随之挥出,攻势一波强过一波。金鎏影不敌暗催阵法,阎魔旱魃一记『荒神霸道』轻松毁掉阵眼。金鎏影汗如雨下,一咬牙,正欲破釜沉舟使出六极破苍鸣,却见凶神斩就像甩不掉的梦魇般回旋而来,魔君掌随刀至,杀气腾腾。
危急时刻,一道蓝影替他挡下此掌。
「紫荆衣!」
「走!」
紫荆衣声音急促,话尤未尽,便是一口鲜血喷在金鎏影的胸襟上。金鎏影伸手揽住他,急施咒术,两人化光瞬移逃生。阎魔旱魃冷哼一声,却不做追击,反而全神肃立。
只听凛凛风中,震耳欲聋的佛号自头顶传来:
「琉璃炽盛,罗汉开道。菩提天驾、怒佛斩业!」
圣域天座,异度魔君真正的对手登场了。
++++
几个起落,脱出战圈的两人来到十里外的湖边。
「你伤势如何?」金鎏影问道。
「先顾好你自己吧。」紫荆衣甩开他的手,伤势严重却怒气勃勃,转身从怀中掏出一颗疗伤金丹服下。
「我……唉。」
「我什么我!」紫荆衣扬起羽扇就照他的头上拍去,「对上阎魔旱魃很英雄是么。建功也不是这么建的,没了小命便是最彻底的失败。」
「是吾冲动了。」心高气傲的金鎏影难得低声下气。
紫荆衣却利嘴不饶人,又赞一句道:「我若是苍,知道你如此英勇地扞卫他的江山,梦里都会乐得发笑。」
金鎏影嘴唇紧抿不语,眼神冰寒,盯着阳光下的湖面,半响儿才道:「除魔卫道,本就是吾辈当为之事,难不成你想看着道境沦陷,玄宗覆灭!若是这样,咱俩情义到此为止。」
「哈。」紫荆衣不怒反连笑三声,「金鎏影,你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吗?我今儿坦白说了又如何,封印成功与否,道境与玄宗都不会是你的。所谓天高地阔,男儿志在四方,何必拘泥于眼前方寸。我无意见玄宗灭亡,但也不会为玄宗殉葬。」
金鎏影神色沉静,不置可否,但紫荆衣十分肯定自己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人谁不自私,金鎏影总道他轻义寡情,却不知自己非但傲慢且比他更铁石心肠。在通往顶峰与权势的道路上,金鎏影个性中的无情因子究竟能发挥到何种地步?紫荆衣竟不愿再想下去了。
「将来的事,等挨过这场仗再说吧。」紫荆衣也不愿逼得太紧,突然问:「你刚才注意到魔君来的方向了吗?」
金鎏影闻言脸色惊变,「啊!」了一声道:「烟如华!」
+++++
夕阳夕照,为山间的祈石台渡上了一层动人的玫瑰色,连那近乎透明的结界,也流转着钻石般美妙的波光。
峡道上的相持,却毫无浪漫可言。焦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