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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气量狭窄,不守信义?”
程破天忙道: “在下自知将军绝非小人,但在下与将军毕竟有着杀兄之仇,所以将军想要处决我,那自然也是常理之中。”
吴天凡道:“这么说你不怕死?”
程破天摇头道:“在下不想死,但现在既然落到了将军手中,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怕又有何用?”
吴天凡上下打量了一番程破天,点了点头道:“我瞧凭你的功夫,今天你若硬要逃走,我恐怕拦你不住。你为何自行放弃,选择跟我回长安?”
程破天冷笑了一声,道:“现在莫非换成将军有意小看我了?要是换成了将军,我想将军也会像我这么做吧?”
吴天凡盯着程破天看了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程破天一愣,不知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可笑的话。吴天凡笑了一会儿后突然拍了一下程破天的肩,朗声道:“好!够意思。本将军没看错你小子。”
程破天一时更是挠头搔耳,大惑不解,忙问道:“将军到底什么意思?”
吴天凡站起身来,走到屋子的另一侧,转身道:“你说过只要本将军放过你的朋友,本将军怎么处置你,你都心甘情愿?”
程破天也站了起来,严肃地道:“将军到底要将在下怎样,不妨直说。不必这般吞吞吐吐。将军这般好饭好酒地伺候在下,莫非是要将在下押送回京,斩首示众?”
吴天凡盯着程破天看了一会儿道:“本将军要是让你从此追随我,在我麾下做一名偏将军,你可从否?”
程破天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将军成心拿在下开心是否?”但他随即看到了吴天凡一脸正经,似乎并没丝毫玩笑之意,所以自己也收敛了笑脸,正色地问道:“将军是认真的?”
“不错。本将军向来不开玩笑。”
程破天起初已认定自己此番凶多吉少,不料此时吴天凡竟然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实在是匪夷所思,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吴天凡看到程破天不做声,哼了一声道:“怎么,你还嫌弃本将军不成?你要是不服,咱们不妨出去决一胜负。”
程破天忙摇头道:“将军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只不过在下实在想不到将军为何会提出这个要求。”
吴天凡看程破天并无拒绝之意,高兴道:“实话跟你说吧。本将军虽是一届武夫,没什么知识,但还是相信自己眼力的。我提拔出来的人从来就没有错过,个个都是能奋勇杀敌,以一敌百的好汉。本将军看你是条汉子,而且武艺高强,所以才要你跟随本将军,一起为我大唐效力。”
程破天刚想说话,吴天凡立刻打断了他,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本将军也不是叫你一辈子跟着我。等你建了功立了业,本将军自会向朝廷上报,举荐你的。依我看,凭借你的功夫,或许不出时日便可扬名立万了。到时你不单可以光宗耀祖,而且荣华富贵,美女骏马,都不在话下。总比你一辈子在江湖中打打杀杀的有意思。”
程破天此时已经确定吴天凡绝非是在开玩笑了。但他活到这么大,从未考虑过说有一天会为朝廷效力。如今吴天凡猛然间说了这么一堆话,还真是给程破天出了个难题。程破天从小习武练功一是兄长程九阳严格督促,但主要也是因为练剑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尤其‘破天剑法’不像其它剑法那样有过多的条条框框,招招式式,而且强调得是一个平静的心态,所以程破天在习练之时,从不会觉得厌烦。虽然比之程九阳的‘九阳剑法’,‘破天剑法’似乎威力远远不足,而且提高的速度也慢,但程破天却从未在意过。正因为他练功练剑并非为了名利或者权势,此时吴天凡要让他凭借自己的武功冲锋陷阵,杀敌斩将,程破天还真是不情愿,但又不知如何推托,所以只是沉默不语。
吴天凡看程破天半天不说话,问道:“怎么?程兄是否尚有所顾虑?难道你还担心本将军有意加害不成?”
程破天摇了摇头,道:“将军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只不过在下与将军毕竟有杀兄之仇,难道将军决定不为严森道长报仇了?”
吴天凡叹了口气,道:“实话相告吧。其实家兄为人本将军最清楚不过。他在朝为官之时的众多行径本将军也是有所耳闻。我也曾试图开导他让他改邪归正,但他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而且执迷不悟。我也曾想过大义灭亲,但第一我当时并无任何确切的证据,第二他毕竟是我兄长,与我有血肉之情,所以我也就一直没有上奏。后来家兄突然辞官,接着又成立了天剑派。我虽然起初有所不解,但后来想了想或许是家兄突生改过之心,所以甚感欣慰。但今天听程兄和那个姓柳所言,说我家兄此次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我虽然不能只信你等片面之言,但若真如你等所言,家兄不仁不义在先,本将军绝不会偏袒。”
程破天对吴天凡真是越来越敬佩了,道:“将军能如此深明大义,在下万分佩服。只不过将军如何才能证实我等所说?”
吴天凡双目注视着程破天,道:“只要程兄肯答应本将军刚才的要求,杀兄一事本将军自此绝不再提。”
程破天不料吴天凡说了半天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心想:“看来我不把话跟他说明是不行了。”于是道:“将军能够看得起我程破天,在下感激不尽,只不过在下从未考虑过从军一事。”
吴天凡一挥手,道:“哎,本将军当年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将军。这个是不试不知道,何况我看你绝对是个可造之材。”
程破天摇了摇头,道:“将军有所不知。在下虽然习得一套剑法,但那只不过是在下出于喜好之心,同时也是因为这套剑法是先父生前所创。家兄曾一再嘱咐,让在下用心习练,这样才能不辜负了先父的遗愿。但如今将军让在下凭武功兴杀戮之事,在下实在难以从命。何况在下从小生活就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惯了,军营纪律严明,在下是不会舒服的。将军的美意程破天心领了。”
吴天凡早就不耐烦了,听到这里举起右手在倚背上猛地一击,四条椅腿顿时折断,一把椅子倒落在地。吴天凡粗声道:“本将军这般好言相劝,程兄不要太不识抬举了。我是看重了你的才能,这才宁愿抛开杀兄之仇不算,与你一同报效朝廷。程兄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大唐人才济济,也不少你一个。”
程破天抱拳道:“将军如此器重在下,在下自是感激。但正所谓人各有志,在下只愿能做一只孤云野鹤,逍遥自在,从军一事恕难从命。”
吴天凡咬牙道:“你!你!好,你放心,在本将军查明杀兄一事真相之前,绝不会把你怎样。但你既然已经答应本将军一切任由本将军来处置,那就只好再委屈你一段时间了。来人!”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士兵冲入帐篷内,躬身道:“将军有何吩咐?”
吴天凡道:“把他的手脚都给我绑起来!”
“遵命!”两名士兵从腰间掏出两捆粗粗的麻绳,朝程破天走来。程破天虽然手中无剑,但单凭自己体内淳厚的内力和‘悬空步’精湛的步法,此时若要夺门而出,连吴天凡恐怕也难以拦得住。但程破天既然答应了吴天凡听从他的处置,那自然不能违背了自己的承诺,所以当下也不反抗,任由两名士兵把自己的手脚跟绑猪蹄一般牢牢实实地绑了起来。程破天双脚被捆住了,动弹不得,只得一屁股坐在床榻上。
待两名士兵退下后,吴天凡冲程破天道:“我劝程兄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吧,不然到时候只怕你不但孤云野鹤做不成,再丢了性命,那就真得不值了。”说罢转身走出了帐篷。
程破天坐在床榻上,回想适才吴天凡与自己的一番对话。虽然军营的生活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带兵打仗他更是一窍不通,但他仔细一想:“与其自己无缘无故地送了性命,暂时委曲求全一下又有何妨?何况如今突厥之势也已被摆平,正数太平盛世,又能有什么仗可打?”
程破天躺倒在床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意气用事,有所不妥。“再说了,吴溪虽然是个奸险小人,但吴天凡做事却能善恶分明,再加上他赏识我的才能,跟着他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何况…”程破天念头一转,又想到了陈惜月。原来他当时一口否决吴天凡的邀请,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陈惜月。“程破天啊,程破天,你那个念头还是迟早打消了吧。你一厢情愿,但就算吴天凡真能放你走了,难倒你还打算回柳庄去?正所谓落叶有情,流水无情,你又何必自寻烦恼?”想到这里,程破天反而觉得或许从军并非一件坏事。“反正我现在也根本不知道兄长他身在何方,而且说不定他也希望我能有一翻作为,那还不如干脆…”就在程破天正要下定决心之际,突然帐篷外想起了厮杀之声,紧接着就是众兵士叫嚷之声。听声音,帐篷外似乎已经乱成了一团。
第六章(七) '本章字数:2253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14 22:35:11。0'
“难倒是惜月来救我了?”程破天心情原本已经平静下来,此刻突又激荡起来,一颗心怦怦直跳。“一定是惜月来救我了!看来她…”想到此,程破天一跃而起,紧接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原来他一时兴奋之间竟忘记了自己的手脚还被捆着。
程破天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被捆着的手,随即双眼一闭,运起‘天阳功’,将全身的真气逼于双手之上。紧接着程破天双手一用力,只听“砰”的一声,绳索应力而断。程破天随即解开自己脚踝上的麻绳,紧接着跃身而出。
待他撩开帐篷的门帘时,只见之前守卫在自己帐篷前的两名侍卫横倒在地,脑袋和身体被人分了家。奇怪的是地上竟然一滴鲜血也没有,而伤口处平整至极,显是被利刃所削。更奇怪的是尸体周身都似乎蒙了一层冰霜,血色全无,仿佛是鲜血在溅出来前的那一瞬间就被冻结了。能以这种手法斩人首级而同时又能不溅一滴血的人,绝非陈惜月。“这手法和力道只怕就连兄长都有所不及。”
便在此时,不远处猛然传来吴天凡的怒吼声。程破天所在的帐篷位于营寨的后方,声音却是从前方传来的。程破天当下连忙寻声向营寨前方赶去。因为吴天凡此次出来只带了百十余人,营寨规模不大,因此不出几步程破天便来到了营寨中心的空地前。
程破天定神一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但见空地上满地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兵士的尸体,而且每一具尸身都与刚才两具尸体一样身首异处。待他再一抬眼,发现不远处一群士兵正围成了一个圈,似乎将什么人困在了中间。而吴天凡站在圈外,正在发号施令。但听他一声怒吼道:“给我把这个人剁成肉泥!”当下众兵将各举兵刃,一拥而上。忽然间程破天只觉一股寒气迎面而至,再看,只见众兵将竟然成片地倒在了地上,无数颗人头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种场面程破天还是前所未见,想起自己当日在天剑派的所作所为,与此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程破天生性不喜杀戮,见此情景内心不由一震惊慌,随后便是一通哀叹。“罪过罪过。这群士兵虽然平生也不少杀人,但那毕竟是战场。他们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如今葬身于此,又不知有多少人没了儿子,多少人没了丈夫,多少人没了父亲。”程破天抬眼一望,只见前方一圈尸体中间正站着一个人。因他背冲着程破天,所以看不到他的面孔,但他手中的剑却是雪亮得很,折射着一道道银光。
空地上只剩下程破天,吴天凡,和那个人。那个人渺了一眼吴天凡,淡淡地开口道:“出招吧。” 声音的平淡中透着无限地冷酷,仿佛自己适才所杀的不过是一群苍蝇,蝼蚁。但一般人都知纵使是蝼蚁也尚且偷生,所以杀之未免心里也会存有哪怕一丝的不忍。这个人一夜间杀了不下百人,出手之狠已经是世所罕见,而此时还能如此镇定,仿佛面前成群的尸体在他眼力犹如草木,简直是太可怕了。
再看吴天凡,外表上他虽然仍是昂首挺胸,一股将军气概,但即使隔着数十丈,程破天也能看到他的脸上已经是血色全无,在月光的衬托中更是显得煞白。显然,就连身经百战的吴天凡也从未遇到过如此惨烈的景观。
吴天凡环顾了一下地上的尸首,声音颤抖着道:“你到底是谁?我和你到底有何血海深仇?就算我哪里得罪了你,这些人和你无怨无仇,你也用不着下此毒手!”吴天凡边说边回想起这些人都是曾经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大小战役经历了无数的将士,有很多人还是自己一手提拔上去的,虽然外表上大家和自己是上下级关系,但在吴天凡心中一直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好兄弟。正因如此,这些人也才会义不容辞地追随着吴天凡来到柳庄。虽然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吴天凡想到自己这些好兄弟一夜之间全部命丧黄泉,而且死无全尸,此时也忍不住双眼模糊了起来。
只听那人冷冷地道:“要怪就只能怪你手里的那把剑了。”
吴天凡和程破天不约而同地一惊。程破天这才发现吴天凡手中拿得正是自己的‘神灵剑’。吴天凡看了看手中的剑,随即仰头道:“想不到这许多人的死只因这一把剑!”吴天凡突然一阵狂笑,两道泪水顺着脸颊翻滚而下。同时他握着剑柄的手越攥越紧,整个胳膊上已经青筋暴起。
那个人面不改色,依然冷酷无情,又道:“出招吧。”
吴天凡瞪了对面的那人一眼,随即低下了头,慢慢道:“本将军自知不是你的对手。”
那个人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太让我失望了。不过量你一个带兵打仗得功夫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放心,你既然不肯出手,我也懒得杀你。只要你交出‘神灵剑’,我自会饶你一条性命。”
按照吴天凡以往暴躁的脾气,此时有人羞辱他,早该暴跳如雷,拼死拼活地要和他大打出手了。而现下吴天凡似乎连听都没有听见他。他又环顾了一眼地上众兵将的尸体,低声道:“各位,此次是我吴某连累了你们,只可惜我吴某无能,无法为你们报仇。不过你们放心,本将军绝非贪生怕死之徒。”说着慢慢举起了手中的‘神灵剑’,剑身在月光和焰火的照耀下通体透亮,闪闪发光。
程破天和那个人四目也都注视着‘神灵剑’。就在这时,一片云朵遮住了月亮。‘神灵剑’也暗淡了下来。吴天凡看着手中的这把剑,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一声长叹道:“只因这一把剑!一把剑!”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突然,吴天凡一声吼:“各位,你们黄泉路上慢走!”声音刚落,只见剑光一闪,程破天待要出手却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只听吴天凡一声长啸,随即鲜血四溅而出,那个人忙举剑一挡,但还是有数滴血溅到了他的身上。
再看吴天凡已倒在血泊之中,一滴滴的鲜血从‘神灵剑’上淌下。程破天万万没有料到吴天凡竟会出此下策,一时被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惊呆了。而那个人却似乎毫不在意,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他上前几步,从吴天凡松开的手掌中拾起了‘神灵剑’,将其高高举起,端详了起来。此时营寨中鸦雀无声,就连蟋蟀也似乎屏住了呼吸,不敢妄自抖动翅膀。
第六章(八) '本章字数:2117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15 08:11:21。0'
头上的云朵已经掠过,月亮又释放出了一道道银白色的光芒。光芒洒落在众兵将的尸体上,洒落在那个人的衣服上,洒落在‘神灵剑’的剑身上,显得格外的阴冷。程破天望着那个人的背影和他周围铺满在地的头颅和躯体,突然间一股怒火冲上心头。他又看了看躺在不远处的吴天凡,随即心中一阵沉痛,紧接着想到:“此人虽然杀死了韩妈,但那也是为了要报杀兄之仇。他完全可以杀了我,却反而为了国家大义宁愿抛弃私仇。他身为朝廷大将,地位显赫,却为了自己的部下宁可自杀。此人忠肝义胆,有情有义,真不愧为大丈夫也。只可惜我程破天此生无缘和他兄弟相称…”想到这里程破天不禁流出了泪水。
就在这时,那个人突然道:“你是否想要为他们报仇?”
程破天一时情动,竟然忘记了那个人,忙擦干了泪水,道:“我不知你是何人,但你如此大开杀戒,未免有点太过分了?”
那个人冷笑了一声,道:“你我皆是江湖中人,行走江湖,本就是将脑袋蹩在裤带上的一件事,杀几个人就哭哭啼啼,我劝你趁早还是娶个媳妇,男耕女织去吧。”
程破天听到他奚落自己,倒也不怒,只是此人一夜间杀了这么多的人,而且出手如此凶残,程破天实在难以接受,于是追问道:“这些人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那个人哼了一声道:“说实话,就凭这些人的功夫,我本来都懒着杀他们。但他们不肯交出宝剑,那我也没有办法,就当拿他们来练剑了。”他说此话时声音中似乎毫无情感,语调平淡至极,程破天听了不禁心里打了个寒蝉,心想:“这个人太可怕了。”
“你到底是谁?”
那个人道:“这里说话未免有些煞风景,咱们不如换个地方。”
不等程破天开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