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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灵之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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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离去,两颊羞红,莫尔斯看着秘书的双腿走下楼梯,感到极为嫉妒克拉克先生。每月最后一个周五,她刚才说过。就是十月二十八日,默里斯在领支票前两天离开了。非常奇怪!

莫尔斯敲了敲音乐教室的门,走了进去。

斯图尔特夫人立刻站了起来,好像准备关掉留声机;但是莫尔斯举起右手,轻轻摆了摆,然后坐到墙边的椅子上。这个小班的学生正在听福莱的《安魂曲》1;莫尔斯突然像着魔一样闭上眼睛,再次倾听天籁般的吟唱《进入天堂》:“希望您安息……”最后的音符迅速消逝在安静的房间里,莫尔斯觉得,就在最近,太多的人过早地被强迫注射了一针“安息”的药物。现在的数字是三个人,但是他不祥地预感到很快就要变成四个。

他介绍了自己和前来此地的目的,很快开始向这些参加高级教育证书一年级音乐课的七个女生和三个男生了解情况。他正在调查默里斯先生的情况,他们都知道默里斯先生;有很多事情需要澄清,而且警方不知道默里斯先生去了哪里。

他们之中是否有谁知道默里斯先生的任何事情,1 加布里埃尔·福莱(Gabriel Faure,18451924),法国作曲家,作有《梦后》等音乐作品。《安魂曲》创作于一八九〇年。

能够有所帮助?学生们都摇了摇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爱莫能助。莫尔斯问了他们很多问题,但是他们仍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爱莫能助。不过至少有两三个女生非常靓丽——特别是后排那个,格外甜美可人,她的眼神好像能穿过房间,泄露心底的秘密。默里斯会时不时好色地瞟过她?

肯定是这样……不过莫尔斯正在浪费时间,这显而易见;因此他突然改变战术。他的目标是前排一个脸色苍白的长发年轻人。“你认识默里斯先生吗?”

“我?”男孩使劲咽了下口水,“他教了我两年,警官。”

“你怎么称呼他?”

“啊,我——我叫他‘默里斯先生’。”其他同学发出会心一笑,好像莫尔斯肯定是个笨蛋。

“你没有叫过他别的什么吗?”

“没有。”

“你从不叫他‘先生’?”

“啊,当然。但是——”

“你好像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小伙子。我再问你一遍,好吗?你还叫他什么?”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他有外号吗?”

“啊,大多数老师都——”

“他的外号是什么?”

另一个男生出来救场。“我们有些人以前叫他‘干净先生’。”

莫尔斯把目光移到刚出声的人脸上,睿智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听说过。为什么叫他这个?”

现在说话的是个女生,满脸严肃,门牙之间的空隙很大。“他总是穿得非常体面,警官。”

其他女生都咯咯地笑了,心照不宣地互相指指戳戳。

“还有什么要说的?”

第三个男孩接过了简单的话题。“他总是穿西装,您知道,警官,大多数老师——好吧,”(更多的窃笑)“啊,您知道,大多数人都蓄胡子,我是说,男老师。”(全班哄堂大笑)“他们穿牛仔裤和毛衣之类。但是默里斯先生,他总是穿西装,看上去——嗯,很时髦的样子。”

“他穿哪种西服?”

“啊,”说话的还是同一个男生,“颜色有点暗,您知道。晚礼服那种。所以,啊,我们叫他‘干净先生’——就像我们说的。”

下课铃响了,几位学生开始把自己的课本和讲义拾掇到一起。

“他的领带呢?”莫尔斯继续问道。但是心理时间过去了,默里斯领带的颜色好像已经从集体记忆里消失了。

莫尔斯走向自己的汽车的时候,怀疑自己是否应当和某几位教师谈谈;不过他还没有足够的信息去继续谈话,所以他决定最好等拿到病理学报告再说。

他刚发动引擎,一位年轻姑娘就出现在车窗前。“你好,美女。”他说。就是后排的那个姑娘,眼神像雷达一样犀利。她俯下身,开口说道:“您记得刚才问过领带吧?好吧,我记得一条领带,警官。他经常戴那条。是一条浅蓝色的,和他穿的西装很相配。”

莫尔斯点头表示理解。“这样很有帮助。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他抬头看看她,突然意识到她有多高。奇怪的是,他们坐着的时候看起来都差不多高,好像身高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腿长,而不是由臀部到肩部的距离决定的——就她而言,是由一双颀长的美腿决定的。

“你和默里斯先生很熟吗?”

“不算熟。”

“你叫什么名字?”

“卡罗尔——卡罗尔·琼斯。”

“啊,谢谢你,卡罗尔。祝你好运。”

卡罗尔若有所思地回到前门口,走向下节课的教室。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对年长的男人着迷。这位探长这样的男人,默里斯先生那样的男人……她的思绪飘回他们一起坐在车里的时候,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胸部,她的左手轻轻地从他的白衬衫纽扣之间伸进去——他那天戴的浅蓝色领带的下面,那天他要她去他家,但是他开门的时候告诉她,一位不速之客刚刚到来,他会再联系她的——很快。

但是他再也没有。

18第二天早晨,莫尔斯还在熟睡的时候,他床边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泰晤士河谷警察局总部的斯特兰奇警督。

“我刚刚接到牛津市警察局的电话,莫尔斯。

你还在床上吗?”

“没有,没有。”莫尔斯说,“我正在装修洗手间,长官。”

“我以为你在休假。”

“一个人应该充分利用自己的假期——”

“比如大半夜爬到教堂屋顶。”

“您听说了?”

“而且听说了其他事情,莫尔斯。贝尔得了流感。因为你好像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呃——接管这个案子。正式接管,我是说。”

莫尔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真是太好了,警督。什么时候——”

“现在开始。你最好去圣阿尔代路工作。东西都在那里,而且你可以用贝尔的办公室。”

“我能带上刘易斯吗?”

“我以为你已经带着他了。”

莫尔斯的脸上闪动着感激之情。“谢谢您,长官。我这就去穿衣服,然后——”

“穿着睡衣装修,莫尔斯?”

“不。您了解我,长官。起得和百灵鸟一样早——”

“睡得和鹪鹩一样晚。是的,我知道。如果你调查清楚,对这里的士气不是什么坏事,对吗?

所以赶紧起床怎么样?”

五分钟之后,莫尔斯到了刘易斯家,把好消息告诉了他。“今天你要做什么,老朋友?”

“我今天休息,探长。我打算带妻子去——”

“你原先打算?”刘易斯注意到了措辞的细微差别,他兴奋地听着莫尔斯的指示。他本来很害怕又要去探望自己老态龙钟的岳母。

蓝旗亚车只花了一个半小时,就开到了八十多英里之外林肯郡的斯坦福,劳森家族在那里住了好几代。时速表显示,他们好几次超过了每小时八十五英里。他们驶过布拉克里、希尔沃斯通和托斯特,然后绕过北安普敦,拐过凯特灵,最后从伊斯顿山顶俯瞰斯坦福镇,灰白石头的房屋和很多古老教堂的尖顶和塔楼相互映衬。在路上,莫尔斯开心地描述着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谋杀案的背景。然而天色逐渐阴沉下来,北安普敦郡道路上沿途几千棵枯萎的老榆树好像在提醒他们现实的残酷。

“他们说那些树是自杀的。”刘易斯一度大胆说道,“它们会分泌某种液体,设法——”

“有时候不太容易分辨自杀和谋杀。”莫尔斯轻声说道。

傍晚时分,两个人都得到了已故的(好像)无人同情的莱昂内尔·劳森的不少可靠资料。劳森家有两个兄弟。莱昂内尔·彼得和菲利普·爱德华,后者年轻十八个月左右。他们都得到了奖学金,去了十英里之外的一所私立学校,两个人都是每周寄宿,学期中间只有星期六晚上和星期日同父母在一起,他们的父母操持一家本地小企业,专门从事古建筑翻新。两个男孩成绩似乎都相当优秀,菲利普可能更加出色——但是他更加懒惰,没有什么志向。毕业之后,两个人都服了十八个月的兵役;莱昂内尔是两兄弟中更加认真的那个,他在部队里遇见了一位特别能说服人的随军牧师,在对方的引导之下,坚信自己也要成为牧师。服役期满之后,他刻苦地自学了一年,最后被剑桥大学录取,攻读神学。这段时间里,菲利普为父亲工作了几年,但是好像没有多大兴趣;最后他离开了家,四处游荡,时而回来探望父母,但是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没有工作,而且看起来也不能找到目标或者工作。五年前,劳森夫妇从南斯拉夫南部度假结束返程时,在萨格勒布的空难中身亡,他们的家业被变卖,两个儿子分别继承了五万英镑的遗产。

当天的大部分时间,莫尔斯和刘易斯都在分头工作,各自调查不同的对象;直到要去见最后一个人,就是劳森兄弟就读的私立学校的前任校长,二个人才再次碰头。

迈耶博士说话的语气就像个典型的老校长,从容不迫,用词考究,生怕表达不够精确。“小菲利普,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一点乐于奉献和坚持不懈——谁知道呢?”

“您不知道他在哪里吗?”

老先生摇了摇头。“不过莱昂内尔,呃——他像特洛伊人那样埋头干活——尽管我一直不清楚人们为什么会把辛勤工作的名声赋予特洛伊人。

他的志向是获得牛津的奖学金,但是——”他突然停了下来,好像他在回忆的大道上再也无法前进。但是莫尔斯显然希望再往前推过几棵树。

“莱昂内尔在预科学校读了多久?”

“我记得是三年。是的,没错。第二年结束的时候,他就获得了高中毕业文凭,而且成绩不错。后面一个秋季学期,他就参加了牛津的入学考试,但是我对他没有抱太大希望。他的头脑没有那么——那么出类拔萃。当然,他们写信给我,说了他的情况。他们说不能录取他,但是他的学业并非一无是处。他们建议他再读一年预科,然后再试试。”

“他非常失望吗?”

老先生机敏地盯着莫尔斯,重新点燃了烟斗,然后才开口说道:“您觉得呢,警官?”

莫尔斯耸了耸肩,好像这件事并不是很重要。

“您说他志向远大,那就够了。”

“是的。”老先生慢慢回答道。

“所以他又留了一年?”

“是的。”

刘易斯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身子。按照这种进度谈话,他们到半夜才能到家。这就好像是莫尔斯和迈耶在斯诺克球台旁边,两个人都在做安全球。轮到你了,莫尔斯。

“他又参加了高中毕业考试?”

迈耶点了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成绩没有一年以前好。但是那也不奇怪。”

“您的意思是准备牛津入学考试的事情让他更加烦心?”

“可能是那个原因。”

“但是他仍然没有被牛津录取?”

“呃——没有。”

莫尔斯好像对什么事情感到迷惑不解,刘易斯能够看出来。他要说些什么吗?又好像不是。

莫尔斯站起身,穿上外套。“关于他的事情,您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

迈耶摇了摇头,准备送客。他身材矮小,已经年过八旬,但是举动中还是透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气息,刘易斯非常清楚(当天早些时候他已经听说了)迈耶用铁腕手段来管理学校,每当他现身的时候,学生和教师都会吓得发抖。

“完全没有?”他们站在门口的时候,莫尔斯又问了一遍。

“没有,我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您的了。”

他有没有刻意稍微强调了这个“可以”?刘易斯并不确定。不管怎样,他和往常一样困惑。

返回的路上,莫尔斯一直在沉思;最后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刘易斯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莱昂内尔·劳森离开学校的具体日期是哪天?”

刘易斯仔细查看了笔记本,“十一月八日。”

“嗯。”莫尔斯慢慢点了点头,“你看到电话亭的时候告诉我。”

十分钟后莫尔斯回到汽车里的时候,刘易斯可以看出他对自己非常满意。

“您打算和我分享一下吗,长官?”

“当然!”莫尔斯侧过身子,有点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警探。“我们是搭档,不是吗?我们一起办案,我和你。或者说‘我和您’,毫无疑问,迈耶这个老头会这样说。莱昂内尔·劳森是个胸怀大志的小书呆子,对吗?上帝没有赋予他成为精英的足够天资,但是他通过极为刻苦的学习来弥补。他想去牛津读书的愿望胜过了一切。为什么不呢?这是个远大的理想。我们只要回想一下莱昂内尔少爷。他尝试了一次——没有被录取。

但是他坚忍不拔,又读了一年——又把自己的课本好好钻研了一年,在老师的指导之下准备入学考试。我觉得,他没有因为那个夏天的其他考试没有考好而过于在意——他制定了更高的目标。

要记住,他已经在预科学校读了三年,秋季学期的时候又回来了,因为入学考试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准备好最后冲刺——同意吗?”

“但是他没有考上。”

“是的,你说的没错。但是他并没有落榜,刘易斯——这就是有趣之处。莱昂内尔·劳森十一月八日离开学校,你刚才告诉我。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当年的入学考试在十二月的第一个星期——我刚刚打电话问过牛津大学档案室——莱昂内尔·劳森没有参加考试。”

“可能他改变了主意。”

“可能有人帮他改变了主意。”

刘易斯的头脑里好像闪过一丝亮光。“您是说他被开除了?”

“我想是这样。这就是为什么迈耶这个老头这样吞吞吐吐。他知道的很多,但是不准备告诉我们这么多。”

“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证据?是的,我们没有。不过在这种事情上你应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刘易斯。所以我们可以想想看。告诉我,私立学校的男生一般会因什么原因被开除?”

“吸毒?”

“那个年代还没有毒品。”

“我不知道,长官。我从来没上过私立学校,从来没学过希腊语、拉丁语之类。三个 R1 就已经让我受够了。”

“我们关心的不是三个 R,而是三个 B:恐吓、斗殴和鸡奸!就我们了解,莱昂内尔·劳森是个1 “三个 R”(Three Rs)表示阅读、写作和算术,是英国中小学的基础科目。

行为端庄的小家伙,我怀疑他被开除应该不是因为恐吓或斗殴。你觉得呢?”

刘易斯沮丧地摇了摇头,他以前听说过这种事情。“您不能——您不能为了办案去臆想这些事情,长官。这不公平!”

“随你怎么想。”莫尔斯耸了耸肩,蓝旗亚从东边的环道绕开到北安普敦的时候,时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每小时九十英里。

19当天下午四点半左右,牛津卡尔法克斯的王后路上,两个男人正在慢慢地散步。年长的那个身材略高,空洞的长脸上蓄着灰白的胡楂,嶙峋的骨架上松松地挂着一件蓝色细条纹旧西装,右手提着一瓶短瓶颈的啄木鸟牌苹果酒。年轻的那个头发蓬乱,蓄着大胡子,看上去四五十岁,他套着一件长长的军大衣,纽扣一直扣到领口,肩章很久之前就被撕掉或者丢掉了。他手上什么也没拿。

他们在波恩广场走进石头纪念碑周围的草坪,坐在环绕这个小公园的大树下面一张绿色长椅上。

长椅旁边有个金属丝围成的垃圾桶,年轻的那个从里面拽出一份昨天的《牛津邮报》。年长的那个不紧不慢地拧开酒瓶盖子,啜了一口,把瓶口在他的上衣袖子上擦了擦,然后递了过去。“报上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购物的人在公园前面的人行道上摩肩接踵,很多人都走向米色砖墙的塞尔福里奇斯 1 和市立公1 塞尔福里奇斯(Selfridges),英国一家高端百货用品连锁商店,始建于一九〇九年。

共图书馆之间的有顶拱廊,图书馆石墙的颜色更暗一些。几个人匆匆瞥过这两个孤零零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人——没有同情、没有兴趣、没有关注的瞥视。周围高层公寓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夜幕随之降临。

“等你喝完了我们再看。”年长的那个说道,没有等对方回答,就立刻把报纸递了过去。酒瓶也在他们两人之间有节奏地传递,每人一次只喝一口。

“这就是他们在青年旅店里说的事情。”年长的那个伸出脏兮兮的细手指,指着头版上的一篇文章,但是他的同伴没有回答,而低头盯着铺路的石块。

“他们在那个塔楼上面找到了一个人,你知道,就在对面——”但是他想不起来是在什么的对面,他慢慢看完文章之后,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

“可怜鬼。”他最后说道。

“我们都是可怜鬼。”另外那个接着说道。

他很少这样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且他就说了这么多,便又缩回大衣里,从一个大口袋里摸索出一罐烟丝,开始卷一根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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