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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灵之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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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多久?可能四五天。好的。他马上就出发,抵达时间差不多是——啊,差不多九十点钟。很好。

伊夫舍姆——差不多一小时,如果他幸运的话。沿着旧伍斯特路。M5 和 M6 高速公路——时速八十英里在快车道上飞驰。简单!他可以及时赶到那里,享用上等晚餐,再喝一瓶红酒。非常好。

这才是度假的样子。

10基斯·米克尔约翰牧师带着一种神圣的热忱1 德文特沃特(Derwentwater),英格兰西北部坎布里亚郡的湖泊,是自然风光秀丽的度假胜地。

站在教堂大厅门口。显然会有很多观众,而且在两个虚情假意的礼拜日之间,这些人还能来,真好,他盘算着是否应当从储藏室里再搬几张旧椅子出来。刚到晚上七点二十分,大厅已经坐满了三分之二。当然,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主日学校儿童班的踢踏舞团,完全能够保证吸引所有的母亲、姨妈和祖母。“您好,沃尔什  阿特金斯夫人。

承蒙大驾光临。前排还有几个座位……”他让两个满脸不情愿的唱诗班男孩再搬几把椅子,自己带着神圣而温和的表情准备欢迎下面的来宾。“晚上好,先生。多谢光临。您来牛津旅游还是……”

“不,我住在这里。”

新来的人走进大厅,坐在后排,脸上略微带着阴郁的表情。刚才有个可爱的长发辫女孩到他面前,把一份节目单塞到他口袋里,他只好付了五便士。什么日子!从凯斯维克到伊夫舍姆的高速公路出口花了六小时:斯托克北面只有一股车道;伯明翰之后就是大堵车,所有南向车道都封闭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三十英里都是洪水警报闪光灯,重型卡车像冲锋艇一样翻腾着浪花……这就是所谓的度假!天气晴好的时候(他并不怀疑),瑞士洛多尔旅馆房间外面的景色肯定极为美妙;但是当四面山间的雾气飘落下来,他就只能看到窗下草坪上的那点草,还有白色桌椅——都已经废弃。有些同来的游客已经驾车外出,想必是去寻找某些雾气较少的景色;但大多数还是坐着无所事事,读读简装本的悬疑小说,玩玩扑克牌,去室内的热水游泳池游泳,吃饭,喝酒,谈天说地,尽量显得没有莫尔斯那么可怜。他没有发现哪个漂亮女人急切地想要逃离自己徘徊不定的丈夫,鸡尾酒吧里几个没有同伴的女人要么太难看要么太老。莫尔斯在卧室里找到一本小册子,上面印着罗伯特·骚塞 1 的《湖水如何来到洛多尔》;但是他觉得即便是桂冠诗人也很少写出这么乏味的东西。而且,三天之后,莫尔斯已经非常清楚湖水是如何来到洛多尔的了:它们从铅灰色的天空中倾斜涌流而下,一刻不停。

星期五(四月七日)的《泰晤士报》和早茶一起送进了他的房间,他看了一眼周末天气预报,决定吃完早饭就立刻离开。他在酒店前台拿出支票簿的时候,一张叠起来的白色传单飘到了地上:他在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门口的资料台上顺手拿起放进了口袋里,但是现在他才读到上面的内容:音乐会1  罗 伯 特· 骚 塞(Robert Southey,17741843), 英 国浪漫主义诗人和作家,湖畔派诗人之一,著有《纳尔逊传》等作品。

圣阿尔代路的教堂大厅四月七日星期五晚上七时三十分踢踏舞表演(主日学校)吉尔伯特和萨利文 1 混合曲(教堂唱诗班)一部维多利亚时代的音乐剧(戏剧社)入场费二十便士 节目单五便士欢迎光临(收入捐献给塔楼修复基金)莫尔斯开着蓝旗亚轿车向南行驶,而最后这1 吉尔伯特和萨利文,英国维多利亚时代幽默剧作家威廉· 吉 尔 伯 特(William Gilbert,18361911) 与 作 曲 家 亚瑟·萨利文(Arthur Sullivan,18421900)的创作团队,从一八七一年到一八九六年长达二十五年的合作中,共同创作过十四部喜剧。

句话蕴含的可能性完全占据了他的头脑。塔楼垛口真的坍塌了吗?劳森向他熟悉的城市地标投去最后一眼的时候,它们已经坍塌了吗?只要有可能,陪审团就很愿意改变“自杀”的裁决,如果教堂塔楼的确存在危险,这一点至关重要。莫尔斯需要的是验尸官报告——所有真相都在那上面。

下午四点半,莫尔斯终于回到了牛津,然后立刻前往验尸官的办公室。

报告除了详细描述劳森尸体的多处创伤之外,其他部分比莫尔斯希望的模糊得多,根本没有提到劳森是从哪面墙上坠落的。然而报告上的一段文字让他很感兴趣,于是他又读了一遍。“艾米丽·沃尔什  阿特金斯夫人提供了辨认身份的正式证据,接着提到她在礼拜之后,曾经独自在教堂里待了几分钟。随后她在教堂外面停留了五分钟,等她预订的出租车来接她:礼拜比通常结束得稍微早了些。大约早晨八点十分时,她听到教堂墓地里传来可怕的重击声,她四处查看,发现劳森的尸体摊躺在栏杆上。幸好两位警察及时赶到现场,默里斯先生(默里斯!)把她扶回教堂里面,坐下来缓和一下……”莫尔斯清楚,在见到沃尔什  阿特金斯夫人之前,他的头脑都无法停止思考,而正是这位女士直接促使他参加了教堂音乐会。(她是唯一的原因吗,莫尔斯?)他刚才在上流人士的老年中心没有见到她,但是他们知道她去了哪里。

米克尔约翰完成了冗长而矫情的开场白,灯光熄灭,舞台幕布猛然拉开,踢踏舞表演团带着奇异的光环出现在大家面前。莫尔斯觉得整场表演令人尴尬地有趣;演出最后,十一名小姑娘戴着塑料帽子弯膝致意,动作并不整齐,她们排练不足,内心拘谨,伴奏的钢琴手水平极低,但是她们仍然在台上撑了三分钟,而莫尔斯对观众的疯狂掌声毫无准备。更糟的是,表演团本来有十二个演员,但是其中一个孩子在舞蹈的关键时刻没有向右转,而是错误地向左转,然后她立刻逃到边厢里,泪流满面。尽管如此,观众还是不断鼓掌,直到表演团的指导老师——也就是钢琴手——牵着那个正在羞涩微笑的小逃跑者出现在舞台上,观众才平息下来——他们都对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欢呼,好像她是萨德勒的威尔斯剧院 1 的芭蕾舞主演。

吉尔伯特和萨利文的选段唱得非常出色,莫尔斯意识到,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的唱诗班里肯定有天才歌唱家。幸运的是,这次钢琴手是个技艺高超的人——夏普先生,不是别人,正是默里斯(又是这个名字!)先生原来的助手。默里斯……1 萨德勒的威尔斯剧院(Sadler's Wells Theatre)位于伦敦伊斯灵顿区,是英国顶尖的舞蹈表演艺术中心。

约瑟夫斯遇害的时候他在场;劳森被发现的时候他也在场。没错,没错,找到他肯定不会很难。

或者找到布伦达·约瑟夫斯夫人?他们肯定在某个地方,肯定要工作挣钱,肯定有保险号码,肯定有房子……唱诗班在唱完《日本天皇》1 末章的最后一个音符之后戛然而止,就像外科手术那样精确——他们得到了赞赏的掌声,但是比之前的短一些。

维多利亚舞台剧的道具花了五分钟才摆好,这几分钟里可以听到家具的嘎吱声和撞击声,幕布两次被过早地拉开一半,而莫尔斯又看了一遍劳森死亡的验尸摘要。里面有个叫托马斯的人提供的证词,比如说:“他刚好把车停在圣贾尔斯路,步行走到宽街,然后注意到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的塔楼上有人。他不记得之前是否看到那里有人,1 《日本天皇》(The Mikado),吉尔伯特和萨利文于一八八五年创作的喜剧。

但是经常可以看到人们从高街的圣玛丽教堂或者卡法克斯塔上眺望牛津。他记得那个人穿着黑衣服,朝下看,头靠在护墙上……”就是这些。直到晚些时候,他才听说早晨发生的惨剧,然后不情愿地给警方打了电话——他妻子的建议。只有这么多,但是这个人肯定是(莫尔斯推测)最后一个见到劳森活着的人。是吗?他也可能是第一个——不,第二个——见到劳森死去的人。莫尔斯又找到了关键词:“朝下看,头靠在护墙上……”

护墙有多高?最高三英尺。为什么他的头会靠在那里?为什么不单是“靠在护墙上”?而且他为什么“朝下看”?打算跳楼自杀的人可能会在乎自己落在哪里吗?当然,他是牧师——比大多数凡夫俗子更高深——可能应该从更缥缈的王国那里获得一点慰藉,不管当时他多么绝望。但是如果……如果劳森当时已经死了;如果有人已经——舞台剧终于开演,莫尔斯觉得,如果哪部作品比这出剧还要粗制滥造和业余,就根本不值得公演。选择这部戏显然是为了容纳尽可能多的人,同时让每个演员都在台上露面,从而尽量掩饰他们糟糕的演技。那个大胡子独臂英雄至少能够记住台词,并且清楚地念出来。他踩着吱吱作响的军靴笨拙地走着,有一段他要打个非常重要的电话,不过是对着听筒说话——剧中出现外观现代的设备显得很不协调;女仆每隔一行就要看一下她贴在簸箕背面的台词。唯一保证整部戏不至于堕落成一出荒唐闹剧的是女主角本人,这位年轻金发女郎的表演非常迷人和透彻,但是和身边这群可怜的业余演员格格不入,非常无奈。她好像了解所有人的角色,而且用出色的泰然自若掩饰了他们的种种失误。其中有一幕里她还帮助一位男管家(睁眼瞎!莫尔斯觉得)避免在给她上茶的时候被碍事的椅子绊上一跤。宽容地说,很多台词(原本写出来的时候)都极为有趣,而且即便由这些小丑来表演,也能引起一点善意的笑声,剧终的幕布最后落下的时候,莫尔斯觉得观众没有任何如释重负的感觉。恐怕教堂音乐会都是这样。

牧师之前宣布过晚会最后会有茶水供应,莫尔斯肯定沃尔什  阿特金斯夫人会留下来喝杯茶再走。他只需要找到她在哪里。他四处张望,徒劳地寻找罗林森小姐,但是今天晚上她显然没有到场——苦差事够多了,毫无疑问,她擦洗了那些长椅。他感到失望……人们正在很快地离开大厅,莫尔斯决定再等一两分钟。他拿出节目单翻看——这样做没有任何目的,只是为了显得不那么孤独。

“我希望您能和我们喝杯茶。”即使到了最后阶段,米克尔约翰也没有忽略自己的牧师职责。

茶?莫尔斯不记得自己曾经在晚上九点喝过茶。“好的,谢谢您。我想知道您认不认识沃尔什 阿特金斯夫人。我想——”

“是的,是的,这边请。精彩的音乐会,不是吗?”

莫尔斯小声咕哝着,跟着他走到熙熙攘攘的前厅,一位健壮的女士正从形状古怪的酒坛里弄出深棕色的液体。莫尔斯在队伍中站定,听着前面两位妇女的交谈。

“你知道,这是他第四次参加他们的演出了。

他爸爸肯定为他感到十分骄傲。”

“没人能看出他双目失明,对吗?他就那样走上舞台表演。”

“他们排练过很多次,你知道。你的头脑必须知道每样东西在哪里——”

“是的。你真该为他感到自豪,金德夫人。”

“他们要他继续演出,总之,他肯定没问题,对吗?”

原来那个可怜的家伙是个盲人。对他而言,掌握角色并登台表演可能像明眼人穿过鳄鱼潜伏的沼泽地那样困难。莫尔斯突然非常感动,同时感觉卑微。轮到他的时候,他把一枚五十便士的硬币悄悄放在茶费盘上,希望没有人注意到。他感到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这些都是善良的人,因为家庭的简单纽带和共同的基督信仰而欢愉;他们把上帝视为父亲,从来不会在哪个礼拜日按照新神学的谬解,仅仅把“他”看作(如果这种神学确实想到了“他”)“是”的现在分词 1。莫尔斯有些难为情地呷了一口茶,又把节目单拿出1 “他”(Him)代指上帝。英语“是”(to be)的现在分词可以译为“存在”(being)。新神学(new theology)对基督教的上帝做去人格化的解释,认为上帝就是存在。

来,寻找那个男管家的名字,他的母亲(那种甜蜜的正当理由!)为他感到高兴和自豪。但是他再次被打断了。米克尔约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旁边站着一位嚼着消化饼干、身材瘦小的老夫人。

“先生,您是——”

“莫尔斯。”

“您刚才说想见沃尔什  阿特金斯夫人?”

莫尔斯站在她面前,深深地感到她的瘦小,他建议他们坐到大厅后面去。他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还有他想知道什么;她很愿意向他讲述自己在那可怕的一天里目睹的一切,她发现劳森从塔楼上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她的话与之前审理时说的话几乎一字不差。

什么也没有!莫尔斯什么也没有得到。但还是礼貌地感谢了她,问她是否想再来一杯茶。

“这些天我喝一杯就够了,探长。但是我肯定把雨伞忘在哪儿了。您是否愿意……”

莫尔斯像以往那样感到头皮发紧。他们坐在大厅后面的小桌子旁边,雨伞就斜放在桌上,一目了然。毫无疑问,这位老奶奶的眼睛快要瞎了。

“您介意我问您的年龄吗,沃尔什  阿特金斯夫人?”

“您能保密吗,探长?”

“当然。”

“我也可以。”她低声说道。

无论莫尔斯决定去兰道夫酒店是因为口渴,还是因为他希望看看罗林森小姐是否在那里,他都无法停止思考。但是他谁也不认识,喝了一品脱就离开了,然后在泰勒研究所外面搭上公共汽车。他回到家里,倒上一大杯纯威士忌,然后放上《最后四首歌》的唱片。绝妙。“花腔”1,就像封套上说的……今天晚上应该早点休息,他把夹克挂在门廊里。节目单又从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幸运的第三次,他又打开读了读。

“小姐的管家——约翰·金德先生。”看到演职员表顶部的时候,他的脉搏突然加快:“尊敬的阿米莉亚·巴克—巴克小姐——鲁思·罗林森小姐。”

11通灵者和千里眼声称,只要他们处在消失的人——失踪者或者死者——可能留下某些气息的1 花腔(melisma),指用一个单音节唱出一组音。

地方,他们超能力的范围就可以得到扩展。同样,据说谋杀者也会怀有无法控制的冲动,想重返死亡现场。星期天的早晨,莫尔斯一直在考虑,谋杀约瑟夫斯的人是否曾经在作案之后回到过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他觉得答案很可能是“回去过”,这是他从星期五晚上开始所能想到的几个积极观点之一。不知为什么,他的头脑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星期六,他下定决心抛弃调查这个神秘案件的全部念头,这个案子本来就和他毫无关系。他上午又请教了西比尔,但最终决定还是不去因弗内斯。

下午,他在电视机前浪费了两个小时看唐卡斯特的赛马。他感到焦躁无聊——那么多书可以看,那么多唱片可以听——但是他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他到底想要什么?星期天上午他还是无精打采,甚至连《世界新闻报》上的色情图片精选集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趣。他阴沉地瘫坐在圈椅里,目光在书架上色彩斑斓的书脊上扫过。波德莱尔的作品可能适合他现在的心情?《恶之花》里王子是怎么说的来着?“富有却无能,年轻却已是老人……”莫尔斯的感觉突然好了很多。真见鬼!

他既不是无能,也没有变老——完全不是!现在应该行动了。

他拨了那个号码,她接了电话。

“喂?”

“罗林森小姐?”

“是我。”

“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我上星期一在圣弗里德斯维德教堂见过您。”

“我记得。”

“我在想——呃——今天早晨去教堂——”

“您是说,我们教堂?”

“是的。”

“您最好现在动身——十点半开始。”

“哦。我知道了。啊——呃——非常感谢。”

“您突然对我们产生了很大兴趣,探长。”

她的口气带着友好的调侃,莫尔斯还想和她说话。

“您知道我去了星期五晚上的音乐会吗?”

“当然。”莫尔斯为这句“当然”感到傻气少年般的欣喜。继续,伙计!“我——呃——后来我没有看到您。其实我没有意识到是您在表演。”

“金色假发很让人吃惊,不是吗?”

“谁的电话?”里面有人叫她。

“什么?”莫尔斯说。

“没事。是我妈妈一问您是谁。”

“哦,我明白。”

“啊,我刚说,您最好赶快走,如果您要——”

“您也去吗?或许我可以帮您——”

“不,今天早晨不去。我母亲的哮喘病又犯了,我不能离开她。”

“哦。”莫尔斯隐藏了自己的失望,愉快地告别,挂上电话的时候说了声“见鬼!”不过,他要去。他不是想见鲁思·罗林森,而是想去感受那里的氛围——寻找那一点点气息。他告诉自己,那个叫罗林森的女人在不在那里都一样。

回想起来,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参加教堂礼拜,莫尔斯觉得这肯定是一次不寻常的体验。

他觉得,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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