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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
爬了起来的金不愁将口中杂七杂八的东西吐出来,面色更为阴沉。在见到虞青梧憋着笑声的样子,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冷冷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刚才为什么要制止,若是想求饶的话那就别做梦了,老子今日非要断你手脚不可!”
先前他只是想卸掉虞青梧的一手一脚,现在,他却是想要直接断了虞青梧的双手和双脚!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亏,而且还是个闷亏,这如何能让他不生气?
听到金不愁的话,虞青梧顿时收起笑意,一脸平静的说道:“你叫金不愁?”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江湖人称‘肥羊哥’的金不愁是也!”金不愁昂首挺胸,蔑视着虞青梧说道:“别废话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断了你的手脚之后,老子还得去明月宫、弦月宫一解相思之苦!”
虞青梧并没有听过什么‘肥羊哥’的绰号,在上昆仑山之前也没听过‘金不愁’这个人名,更不知什么叫做‘相思之苦’。听到金不愁的话,他点点头,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一听到‘赌’字,金不愁那双小眼当即爆射出精芒。
见金不愁这副表情,虞青梧面上露出了然之色,嘴上却是说道:“你不是要教训我,甚至要废我手脚吗?那我就赌你没有这个能力!”
“笑话!”
金不愁低笑几声,斜眼看着虞青梧说道:“以前一直听说宛丘虞家青梧多么多么霸道,实力多么多么强大,六七岁时便身具数十年功力。我承认,若是在半个月之前,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现在嘛……”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虞青梧早已被废,经脉尽断之下不光功力尽失,就连身子也变得羸弱不堪,如何能是我的对手?
“你就说敢不敢吧!”虞青梧嘴角含笑,把玩着手中小斧。
见虞青梧一副淡定从容,好似胜券在握的模样,金不愁心里一阵发虚,暗道这虞青梧难道没有被废?可想到数日前虞青梧如死狗般躺在主山平台之上,这种想法当即烟消云散。他冷笑不迭道:“赌注是什么?”
“命!”虞青梧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我们就赌命!倘若你废不了我,你这条命便归我,反之,若你有能力废了我,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且日后我这条命便归你所有!”
听到虞青梧说的赌注,金不愁已是面色煞白,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如同看待疯子般看向虞青梧,沉声道:“你……你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怎么……”虞青梧笑看着还未定神的金不愁,说道:“天下第一富的金家,竟也会生出孬种吗?”
大地辽阔,宗族并立,无数年来,人族自然有不少宗族传承久远,势力庞大。首屈一指的自然是皇族夏家,执掌人间大地六百余年,人间众生的生杀予夺,全凭夏家一句话!
若说夏家执掌人间大地上的众生之命的话,那号称天下第一富的金家便是主宰人间大地上的财富!三大巨富之家,金家从古至今一直是魁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金家跺一跺脚,大地都得抖三抖!
虞青梧只听说过金家之名,并未见过金家之人,不过却听闻过金家小少爷的不世‘威名’。传闻,金家小少爷有两大喜好:美女和赌博!其人年纪虽不过六七岁,但却常常流连于烟花之地与赌场之中,其出手阔绰,在那些烟花女子与诸多赌徒之间,有着良好的口碑。
开始的时候,虞青梧还有些纳闷,岑明子一个年近双十之人,为何会惧怕一个刚上昆仑山学艺的孩子,那时候他便想这个‘金不愁’会不会就是天下第一富金家之人,直到刚才自己说出赌斗一事时,金不愁那种殷切的目光,终于让他确定了金不愁的身份,正是传说中的金家小少爷!
至于为何要与金不愁赌命,虞青梧有着自己的打算,这是为了将来而铺垫!
金不愁并没有因为虞青梧道出自己的身份而惊讶分毫,事实上,整个昆仑山恐怕也只有虞青梧和常年不出新月宫的霁月才不知道他是金家小少爷这一事了。听到虞青梧说自己是孬种,他当即跳了起来,指着虞青梧说道:“老子才不是孬种!你不是要赌命吗?老子陪你赌,反正赌钱赌宝赌女人也赌腻了,正想换个赌法儿,今日老子就跟你赌命!”
金不愁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他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他不明白虞青梧一个废人,怎么还敢跟自己赌命,莫非是有什么依仗?念及此,他瞅了眼虞青梧手中的银色小斧。
见金不愁瞥向钧天真人送自己的法宝,虞青梧微微一笑,将小斧丢向一旁,说道:“既是赌斗,当然得公平,你空手我也空手!”说完,他摊了摊手,示意金不愁可以来攻了。
金不愁低头想了会儿,而后抬头道:“好!你修为被废,我也不以功力欺你,除此之外再让你一只手!”他固然年少荒唐,可却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会占人便宜。虞青梧全身经脉尽断,不光修为付诸流水,身子也较常人弱,所以他才会让一只手。
虞青梧并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示意金不愁进攻。金不愁将左手背在身后腰间,右手握拳,脚下划了个半圆,说时迟那时快,他脚下一蹬,身子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与此同时右拳憾然出击,直逼虞青梧的胸口。
“呼……”
金不愁虽不曾动用体内真气,可他出生在巨富之家,打小就饮食丰厚,吃过不少寻常人一辈子都吃不起的山珍海味、灵芝雪莲,一身气力虽没有虞青梧、夏履癸那般的九牛二虎之境,却也远超同龄人。此时他全力出拳,小巧的拳头划过,带起呼呼风声,倒也有些威势。
“一拳搞定你!”金不愁眸绽精光,瞬息间便已跨过丈许之距,拳头已逼近虞青梧胸前尺内范围。就在此时,不动安如山的虞青梧动若脱兔,一直垂着的右手忽然间抬起,掌指大张。
噗!
一声闷响,金不愁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虞青梧的右掌之上。他略微一愣,刚想收拳再击,却发现此时的虞青梧忽然间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如铁钳般紧紧夹住,任自己如何使力都抽回不得。下一刻,一股大力袭身,他整个人都离地而起,被一股大力丢出丈外,重重落地,再次摔了个狗吃屎。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用出你的全力!”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金不愁丢开的虞青梧拍了拍手,好似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泡过一次药浴的他,虽说没有让身体恢复到以前那种九牛二虎之境,但却也远比同龄人强健的多,别说只有几十斤的金不愁了,就是千钧巨石在他手中,一样轻松丢开丈外,要是换作以前,更是可以将千钧巨石当成石子丢着玩儿!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一脸狼狈的金不愁爬起身,看着云淡风轻般的虞青梧大喊道:“你不是全身经脉尽断吗?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你他娘的是怪胎不成,经脉断了都还有九牛二虎之力?”
对于虞青梧的事迹,他也有所耳闻,知道虞青梧不光天赋卓著,而且天生神力。可正常情况下,不管是谁被断了全身经脉,身子都会变得体弱多病,他想不明白虞青梧为什么还能有这般气力。
想到这里,他忽然瞪大了眼,惊道:“莫非你已经断脉重连,恢复正常了?”除了这个解释之外,他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若真如此的话,那自己如何能是其对手?
虞青梧摇摇头,说道:“放心吧,我依旧是个废人,不过却是恢复了些微气力,但远远没有达到九牛二虎之力的境界,若是你技巧足够的话,再加上你自身的功力,未尝不可能败我。”
“娘的,为了老子的命,拼了!”
听到虞青梧的话,金不愁面上发狠,体内真气呼哧一声透体而出,而后脚踏玄妙步法,手演精奥轨迹,隐隐可见其双掌之前出现了一座天碑虚影,直直的盖向虞青梧。
第十七章 睡仙之功
天碑虚影越来越凝实,其上绽放出的淡青色光华令其看起来多了些质感,仿若真是一块石碑!
“嘿!”
金不愁轻喝一声,体内真气全出,双掌推着几近于真实的天碑虚影盖向虞青梧。一股厚重之气自天碑上散发而出,摧枯拉朽,地上的枯枝黄叶尽数被碾压成碎末,更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寸许深的沟壑。
狂风扑面,虞青梧一头散发肆意张舞,面对威势浩大的天碑虚影,他露出些微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而后眸光一冷,右掌忽而抬起,直接了迎上去。
轰!
肉掌与真气所化之天碑相触,当即发出一道闷响,随即罡风四溢而开,将方圆丈内的枯枝、黄叶尽数卷碎。下一刻,金不愁双掌之前的天碑虚影轰然破碎,他整个人如遭大力,向后抛飞,直直的撞在了一颗千年古松之上,震得松针纷落如雨,眨眼间便铺满一地。
虞青梧收回略微有些发麻的手,看着靠在树上低哼连连的金不愁说道:“我早跟你说过,现在的你若是想打败我的话,唯有以技巧而为之!大天碑手固然算是一个不错的武技,但它属于硬碰硬的招式,再加上你毕竟只有气动四极境第五层的功力,不可能发挥出它该有的威力,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而今的他,虽说没有九牛二虎之力,但一身气力也足矣硬撼气动四极八层以下修为之人,金不愁不过是第五层而已,即使加上大天碑手,全力一击也不可能达到第八层的地步,所以败是必然的,而且还是那种一点不拖泥带水的败,没有半点悬念!
“哇擦!”金不愁一手扶腰一手撑地,缓缓站起身来,他斜眼瞥着微笑不止的虞青梧,说道:“这个世界上怎地就会出现你这么个怪胎,修炼天赋妖孽就算了,还天生神力!这个也算了,凭什么你一眼就能看出我使的是大天碑手?难道你还精通天下武学?”
听着金不愁似贬实褒的话,虞青梧笑而不语。修炼天资、天生神力这两点都是天赋,生下来就是这样,可见识却是后天锻炼的!他出生在驱魔虞家这个出过天下第一的家族之中,家中藏有的武学典籍自然是丰厚无比,就算不是世间之最,也差不到哪儿去。
从他懂事起,父亲便很少在身边,再加上母亲早已离世,所以在六岁之前,他的时间要么用在修炼上,要么用在欺负人上,要么用在研读各种古典秘籍上。在研读古籍的过程中,有不懂的地方就向老仆人福伯请教,几年光景下来,他脑子里装下的什么武学秘籍啊、趣事秘闻啊之类的东西数不胜数,值得一提的是,他这般有事没事就研读古籍来打发时间的‘无聊之举’,竟让他练就过目不忘的本领!
至于金不愁刚才施展的大天碑手,虞青梧可以肯定的说,他懂得一定比金不愁要多得多!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那般轻而易举的就破了金不愁的大天碑手!
见虞青梧只笑看着自己而不言语,金不愁苦闷着个脸,忽然面朝北方跪下,面容悲戚道:“爹啊!娘啊!儿子不孝,不能给您二老送终了!今日儿子与人赌斗虽然输了,但没有丢金家的脸,儿子是个顶天立地、信守承诺的好男儿,如果有来世,儿子一定听您二老的话,乖乖在家调戏调戏丫鬟,外面的姑娘固然漂亮些,可外面的男人也太狠了啊!还是家里好,还是家里好啊!”
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的金不愁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起身面对虞青梧,闭眼仰首,露出自己那白嫩白嫩的颈脖,一副做好去死的准备的模样,说道:“愿赌服输,来杀我吧!就用那啥破斧子,它挺锋利的,等会儿应该不会疼!”
听到金不愁的话,虞青梧嘴角抽搐,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都要死了还管它疼不疼!
等了‘许久’都没等来锋利斧刃的金不愁偷偷睁开一只眼,待得发现虞青梧一动不动,并没有捡起先前丢在一旁的斧子时,他连忙睁开另一只眼,向后跳开一步,一脸警惕的看着虞青梧说道:“那谁,老子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日后可别在外说我金不愁是个输不起的人!”
“谁跟你说过我要杀你了?”
虞青梧白了他一眼,走到一旁捡起银色的斧子。原本松了一口气的金不愁在见到他捡起斧子时,连忙又向后跳开一丈,只当虞青梧这是要来杀自己了。奈何虞青梧捡起斧子后,便将斧子插进了自己的腰带里,而后大摇大摆的向着林外走去。
“喂!”
金不愁叫唤一声,冲着虞青梧的背影喊道:“你真的不杀我啊?”
可惜,虞青梧头也不回,更没有哼一声,就那么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大摇大摆的没入了密集的林中。直到再也看不见虞青梧的身影时,金不愁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低声道:“娘嘞,吓死我了,还以为真的要和这个花花世界说再也不见了呢!”
……
当虞青梧回到新月宫时,天已彻底暗了下来,他还没进宫门,霁月却是先走了出来。在见到虞青梧回来时,霁月原本挂满担忧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抹微笑,她一把抓起虞青梧的显得有些脏的手,一边向着殿中走去,一边故作生气道:“不是叫你酉时之前回来的嘛,现在都酉时三刻了!”
“下次不会了!”虞青梧吐了吐舌头,小手却是握紧了些霁月的手。本就没有真的生气的霁月摇头一笑,将虞青梧带到正厅中靠墙的石案之上,抓起虞青梧的手就伸进了石案上的玉盆中,一边为他洗手,一边说道:“洗完手就可以吃烤羊腿了!”
虞青梧并没有听进霁月的话,此时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旁边的黑铁木制成的桌上,确切的说应该是桌上玉盘中的烤羊腿!等到霁月将他的手擦干时,他急不可耐的扑到了桌上,抓起硕大的烤羊腿就是一阵狂啃,那样子别提多滑稽。
“慢一点,又没谁跟你抢!”见虞青梧吃的满嘴满脸都是油,霁月噗哧一声笑出来,而后拿出锦帕,轻柔的为虞青梧擦去脸上的油脂。
“嘿嘿!”
虞青梧咧嘴一笑,待得擦完时,又狼吞虎咽起来。
晚餐之后,霁月又好似母亲般为虞青梧洗起了澡,而虞青梧也乐得感受一番别样的‘母爱’。洗完澡后,霁月带着换了一身干净白色道袍的虞青梧来到一间房,说道:“以后你就睡在这间房,我就在隔壁。”
一进入陈设简单,却别样干净整洁的房间,虞青梧便脱下鞋袜跳上床榻,对着霁月说道:“仙女姐姐你也赶紧去打坐修炼吧,晚上一个人睡我不怕的!”
“那有事就叫我?”霁月嘱咐一声,在虞青梧催促声中微笑着退出了房间。
今日可谓是虞青梧自出生以来最为开心的一日,不光又可以修炼了,更认了一个疼爱自己师父姐姐,还把金家小少爷的命给赢了过来。想到这些,他不由自主的嘿嘿笑了几声,这才闭目躺了下来,只不过姿势却有些怪异,双手握拳,躺姿一会儿如龙一会儿如虎。
这睡觉的法子名唤睡仙功,乃是他三岁时在宛丘城外的一个小山村中遇到的一个邋遢疯子所授。说来那疯子也着实是奇怪,明明有一身精妙绝伦的厨艺,却整日浑浑噩噩,不修边幅,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睡觉。
当年偶遇这疯子,得传这所谓的睡仙功时,虞青梧只当这种睡觉的法子挺有意思,便学了下来,久而久之每次入睡,都是以这种方式进入睡眠当中。当年的他不过三岁,对于一些事还不懂,可四年过去了,他也渐渐发现了这睡仙功的不凡,可以肯定的说,他之所以能在七岁的年纪,就突破至绛宫六道境,和睡仙功绝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一日两日修炼睡仙功虽然没什么大效用,可时日一久,却有着神清身轻的大用,每次修炼起来都事半功倍!当然,他之所以能在七岁时就达到绛宫六道境,身具百年功力的地步,除了他本身天赋异禀、勤奋修炼、又有睡仙功相助之外,还跟那疯子有关!
说来也是奇怪的很,那疯子看谁都不爽,在那一带很不招人待见,可却偏偏很看中虞青梧!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便将睡仙功传授给了虞青梧,此后每隔几天,他总要自己下厨,整一系列的佳肴要虞青梧吃,有一次虞青梧实在吃不下了,他都还硬塞。而每次虞青梧在疯子那里吃完各种不知名却无比美味的菜肴后,都会感觉精力充沛,体内真气都更纯更浑厚一分。
离开宛丘已一年时光,念及过往与疯子的种种,以及霁月对自己的好,虞青梧渐渐进入了混沌状态的深层次睡眠。往常他都是一觉睡到天亮,可今夜他却反常的做了梦,而且一做就是两个,两个怪异无比的梦。
第十八章 再入绛宫
当虞青梧醒来时,霁月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食,并将食物端进了虞青梧的房内。本来昆仑山上是有专门的庖厨的,只是霁月生怕虞青梧吃不惯,所以才亲自动手。
“怎么了?”见精气神充足,却满眼疑惑的虞青梧坐起身,霁月连忙放下手中的玉盘,坐在床榻边沿关切道。
虞青梧摇摇头,穿起鞋袜坐上了桌前,一边吃着不知名的喷香烤肉,一边说道:“昨夜做了两个梦。”
“梦境与现实都是相反的,不用害怕!”一听到虞青梧说是做了梦,霁月才松一口气,只当虞青梧是做了个噩梦,才会显得如此疑惑。
虞青梧强颜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做的梦并非噩梦,也不是什么好梦,第一个梦发生的地点似幻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