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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不乱,放眼望去,人虽然极多,但竟没有半点杂音。
门派前的伞盖宝座下,都坐着各派门主,身边执事弟子及重要人物罗列,几千几万双眼睛,就盯着素还真。而只有最重要的代表人物在这可,等候着他,分别是少林长老、武当派门主、全真教主、峨嵋、五岳等各门主,算算也有近十人。
当素还真步上和平亭之时,极目所见之处,更是人声绝无,只有树林间偶尔响起的几声鸟鸣,和阵阵吹来的微风,掀动各教旗帜之声。
虽是风和日丽,但素还真一点也不觉任何闲逸,反而感到一股不友善的气氛,在周遭汇聚着。
这些代表着武林威望的帮主大老们,都与素还真有过种种恩怨。素还真也心知:在他们眼里,自己代表的是武林的变数。素还真没有门派,不立一教,在他们心目中,素还真虽有过人之智,但是要代表武林,却不免让人不服。
然而他们也知道:一旦出现了动乱,没有人可以服另一门派的领导来共渡危机时,还是能靠素还真的智慧及领导能力,化解危机。素还真不代表任何一派,算是最能让大家放心的指挥者。因此,他们又十分依赖素还真。
武林名门对素还真,既有敌视更有依赖,敌友关系原本就十分微妙,所以一向还维持着礼貌客套,不少大帮派都与素还真有所私交。
此刻的气氛却非常奇怪。放眼所见,有不少素还真所熟识的人,但不知为何,素还真却对他们有种莫名的陌生。
长相不变,只因为神情语态的不同,就会予人全然的陌生之感。
素还真提高了警觉。
素还真对着众人一拱手,道:“素还真已来赴约,让各位久候,深愧也!”
善功寺主持扬禅道:“不必如此多礼,素还真,今天万教齐聚,想必你心里也有点不谅解,这样的阵仗,绝不是冲着谁来,你不要见怪。”
素还真道:“哪里,素某已宣言绝迹江湖,正想趁此机会,再度重申个人意愿。”
扬禅似乎有意不理素还真的话,道:“老衲薄德,忝列和平会主席,万教和平会约见素还真,便是要知道你对武林和平的看法。”
素还真道:“劣者已一再重申退隐之意了。”
扬禅道:“阿弥陀佛,那么,请问素还真你对关足天、通瑶池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北域首领的看法。”
这根本是漠视素还真的话,硬逼他管上武林之事。就算是有意质问,这种态度也太无理了些,谈无欲正要作色发言,被素还真止住了。
素还真苦笑了一声,道:“扬禅主持,素还真不明白:为何和平会会找上我素还真,做为质问的对象?”
扬禅道:“说是质问,就太严肃了,只因为你素还真被视为天下第一人,只要是你的看法说词,永远会被天下之人所肯定。所以了解你的动向,就等于是了解了天下之人的意见。”
素还真道:“不敢当,素还真之所做所为,皆照天理而行,吾之成功失败,皆属天意,并非我素还真有呼风唤雨之能。今天诸位将我当做是武林的第一人,实在令劣者心愧不已。”
全真教主道:“你太谦虚了,你有翻天覆地之能,这是大家都认同的。像你这样能力武功皆无比伦之人,怎么可能默守着琉璃仙境以终?不久前你才展现过绝世的武功,打败一钱一命,又让你的声望向上攀升,也更有号召力了。”
这话表面上客气,含意却咄咄逼人,根本是认定素还真假装退隐,暗中有所动作。
素还真平静地说道:“受群众的器重,原本应该是件可喜可贺之事,但素某却以此为负担,已经将这个重任放下了。”
扬禅道:“就算是天下有意加重你的负担,你也不能拒绝群众之所望。”
素还真却不为所动地微笑,扬禅也无法以别的话语激他,一时之间,和平亭上无人发话,气氛甚是僵持。
一线生开了口,道:“素还真,扬禅主持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对关足天、通瑶池的看法,你就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损失,又不是要你去执行什么任务!你说吧,也给大家一个参考,否则群龙无首,还是得来烦你啊!”
素还真看了他一眼,不知是否看出一线生说这些话的言外之意,便转向众人,朗声道:“要我明说可以,不过我要事先声明一点:我所说的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并不能代表群众。”
扬禅松了口气,道:“这当然,我相信每一个人都有研是非的能力。”
素还真道:“对于北域的动向,劣者的看法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全真教主问道,“此话何意?”
素还真道:“虽然劣者也听过一些风声,说关足天、通瑶池蠢蠢欲动,妄想统治整个中原。可是,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实际的行动,也许这只是空穴来风,如果我们没有察明,就采取先下手为强的作法,恐怕会受外邦的议论。如此一来,便违反了中原人和平处世的宗旨。”
扬禅笑道:“呵呵呵……素还真,你的看法非常有智慧与见地。和平相处,是我们中原人的本性,武林各大派门会组成和平会,目的就是为了遏阻战事发生。所以说素还真你今天的看法,与和平会不谋而合,真是天下之幸也。”
接着,扬禅转向众人,道:“诸位,我们已经得到答案了。”
场中有人道:“慢着,素还真如何肯定北域没有入侵的计划?”
素还真道:“劣者是依情理判断……”
那人又道:“我看你分明就与关足天、通瑶池有往来,才会为他们粉饰,以瓦解中原的防备!”
素还真冷然道:“劣者并非靠这样卑鄙的行为立足武林的,从前不会,将来也不可能!”
另一人道:“哼,说得好听,你真想证明自己清白,就出来打北域给我们瞧瞧!”
对于这不可理喻的逼迫,修养过人的素还真也不由得蹙起白眉,望向扬禅。扬禅道:“诸位,不可如此为难素还真。今日只是请素还真表明态度,素还真依礼前来,众人便应依礼让他全身而退,不可逼素还真做出份外承诺。”
素还真拱手道:“扬禅大师果真具长者这风,劣者敬佩。”
扬禅道:“今日大会,目的已成,多谢你拨冗赴会。”
素还真道:“恕劣者不陪了,谈无欲、一线生,我们走吧!”
和平会万教之人,眼看着素还真等人离去之后,扬禅再三交待不许为难素还真之后,各大门派赴会之人也一一散去,不到一个时辰,和平会中只剩下那一百四十三名冒充的门主。
假全真教主道:“你们说素还真不会心口不一,暗中做下准备?”
假扬禅想了想,道:“应该不会,他不会有胆量与万教为敌。”
假冒的昊威门主道:“素还真这个人诡计多端,不如先通知圣……”
“嘘!”扬禅拦下了他的话,张望周遭,万教之士才刚散去,万一有人还没走,为了任何原因在附近逗留,听见了那句话,都将破坏整个计划。
假扬禅道:“不要在这个地方研究,我会再与各位联络,另觅会所,商议大事。”
众人都闭紧了嘴,点点头,连道别的话都没说,就各自散去。
就算没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光是看那样散去的方式,也十分怪异。武林是一个最讲礼数的地方,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与别的门主分手时,该行的礼应该一样不少才是,绝不会这样鬼鬼祟祟地说走就走。
因此,看在那个对武林气氛极度敏感的人眼中,早已发觉其中必有文章了。
此君正是秦假仙。秦假仙与荫尸人受托传话,要素还真到此地赴约,他们自然是不会传了话就走,而是一直混在人群后面观察。
像这种公开的大会,真正的内容都在散会后台面下的对话,因此秦假仙与荫尸人都没走,把所有的话都偷听和一清二楚。
秦假仙好奇地喃喃自语:
“通知圣?圣什么?”
荫尸人道:“会不会是圣人?”
“这世上哪还有圣人?”
“那……圣贤?圣女?圣帝……”
“圣帝!对,金阳圣帝,简称圣帝!”秦假仙敏感地跳起来,“我看没错,很可能就是金阳圣帝,如果真的这样,那这里面问题可大了!”
荫尸人道:“你想太多了,武林中出几个奸细,是有可能,刚刚的可全是大角色,怎么可能全部都与金阳圣帝挂勾?”
“就算不是,他们偷偷聚会,你不觉得就很不寻常吗?”秦假仙道,“不管怎样,这都太奇怪了,荫尸人!现在开始,我们十二个时辰紧紧盯住那个扬禅,就算他睡觉拉屎,都得跟着,一定要把他的老底挖出来!”
荫尸人苦着脸应了一声。想也知道,十二个时辰紧紧盯着扬禅,连睡觉拉屎都是得跟着的人,自然不是秦假仙,而是他荫尸人了。
素还真与谈无欲等人离开和平亭,回到琉璃仙境的路上,一线生便说道:
“素还真哪,你这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想法,我实在不能认同,难怪有人怀疑你的立场!”
“哦?为何呢?劣者倒觉得被怀疑,很冤枉哪!”素还真道。
一线生说道:“一场战争的胜败,操纵在先机的得失,你先等敌人来攻,然后你再还击,这等于是把先机让给别人。有人认为你和北域有挂勾,可能就是指这一点吧?”
素还真道:“我不是野心家,所以我的对策只是保护自己,不是侵犯他人。至于北域有没有动作,中原怎么对付,已非劣者的职责了。”
谈无欲倒是一句话也没说,不知在想什么。三人已近琉璃仙境,素还真脸色一变,道:“不妙!”
“怎么了?”
“一钱一命在琉璃仙境外杀了人,不知谁是他的剑下亡魂!”
谈无欲奇道:“你怎么知道?”
素还真拉过一枝树枝,道:“你看,这是被一流的用剑者的剑气所断,原本守在此地的一钱一命已经不见,必是他开了杀,才甘心离去。我看……里头出事了。”
“是吗?”
谈无欲与素还真两人加快脚步奔向琉璃仙境,合力解了阵局,素还真便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内,不久再度走出来时,脸色更是十分难看。
“金少爷不见,风雨残生也失踪了,只有这对儿女留在琉璃仙境内。”
谈无欲惊问:“是一钱一命入内救人?”
素还真否定了:“不可能,因为我们所排设的阵避并未遭到破坏。”
“这就奇了,难道是……金少爷逃了出去?”
“只有这个可能,若是如此,流星君与风雨残生危在旦夕。”素还真道,“一线生,那两名孩童请你代我照顾,我去找半驼废商量,请。”
说完,又风尘仆仆地奔了出去,一刻也不得闲。
一线生望向谈无欲,道:“哼,谈无欲,这件事好像都与你无关?不然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谈无欲笑道:“我关心的是武林大事,这种私人恩怨,就让素还真去担心吧!”
“素还真真是劳碌命啊!”一线生叹道,不过,金少爷的事可不是私人恩怨这么简单,而是牵扯到了一个极重要的人物:叶小钗。
也难怪素还真立刻想到去见半驼废,此刻能掌握叶小钗下落动静的人,除了半驼废之外,也没有别人了。
半驼废一见到素还真急急奔来,略感意外,他听说素还真被万教和平会约谈,以素还真的个性,一定会赴约的。他应该还在和平亭,或是刚刚开完会,立刻到遥远偏僻的天南山,实在不大寻常。
半驼废道:“素还真,和平亭的约谈已经结束了吗?”
“半驼废,你心神不宁?”素还真问道。
半驼废愣了一下,道:“你为何说我心神不宁?”
“若是和平会的约谈未结束,我会来见你吗?以你半驼废的根基,在正常的情况下,绝不可能如此发问。”
半驼废叹道:“厉害,实不相瞒,我有困扰。”
素还真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劣者也有困扰!”
“你来找我,与你的困扰有关吗?”
“当然,金少爷使我担忧!”
半驼废问道:“金少爷又做了什么事?”
“金少爷与风雨残生、流星君,都失踪了。”
“啊?”半驼废讶然,“你不是带走金少爷了?金少爷在你的眼皮底下,能逃得了?”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金少爷目前的下落了?”
半驼废不作回答,素还真苦笑道:“罢了,这件事,我会负起全部的责任,不过我今天之所以会来见你,是要你小心,一钱一命和金少爷可能会联手做出对你不利之事。”
半驼废道:“我会小心。”
“那我告辞了。”
素还真又匆匆离去,并没有多问什么。为了追杀欧阳上智,让半驼废赔上了他与叶小钗的感情,这件事想必也让素还真对他有几分歉意,才会特地来提醒他小心。
半驼废不乐观地想着:金少爷至执迷不悟,素还真想唤回他的心,难矣!
对于无法回头的浪子,只有杀,才能永绝后患。
他若是杀金少爷,与叶小钗将仇上加仇;素还真也不会笨到去做这样的事。可是不杀金少爷,他终必拖累叶小钗。
该怎么处理金少爷的问题,让半驼废伤透了脑筋。
一阵浓冽的花香远远传近,半驼废不由得提高警觉。
“卖花啊,卖花……”
轻柔娇脆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是那名很久以前卖给他许多桂花的卖花女子。她身材纤细,声音动人,但却有张被毁的不见半分完肤的脸,令半驼废印象十分深刻。
自从以前买了他的花后,就没有再见过她,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有点儿不寻常。
半驼废道:“是你?”
那名毁容女子笑了一声,由半驼废的问话声听来,他对她的身份已然起疑。
卖花女道:“我不只卖花,还卖消息。”
“什么消息?”
“据我所知,叶小钗不只要替欧阳上智报仇,还要将联手围攻欧阳上智的五个人,也一一除掉,这当然包括你在内,所以我认为你应该未雨绸缪。”
半驼废点了点头,这不是令他意外的消息,可是他却从卖花女的行为之中,隐约猜出了她的身份。
半驼废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意味,道:“在你卖消息之前,没察觉此地笼罩着一股杀气吗?”
“莫非有人要杀你?”卖花女疑道。
“你错了,是有人要杀你!”
卖花女外表上却如昔镇静,道:“哈,我的生活一向单纯,有谁会想杀我?”
半驼废冷笑道:“很可惜,你在我面前是无法遁形的,欧阳琳,还是我该叫你仇魂怨女?”
眼前一黑,半驼废手中铁杵已迎面击来!
卖花女正是仇魂怨女,她想不通自己的身份为何会被视破,但此刻也不容她多想,她急忙身子一矮,避开这记猛攻。
她勉强躲过,脚都还没站稳,半驼废的攻击有如连环,一式一式竟无半点空隙,仇魂怨女狼狈地不断退后,几乎完全无法招架。
半驼废进逼三十招,难为了仇魂怨女轻功过人,毫发无伤,不过战局也很让她束手。她能闪多久?就算一百招都闪过了,闪得过第一百零一招?一百零二招?
仇魂怨女踉跄避开半驼废的快攻,身上冷汗涔涔。早在过了十几招时,她已知道自己不是半驼废的对手,而心生退意,可是她居然脱不了身!半驼废的双掌招式绵密,没有半点破绽,她根本就脱离不出半驼废的掌风之中。半驼废一锤直取她的面门,劲力万钧,仇魂怨女脚下一虚,竟站身不稳,就要被那一锤击中印堂!
猛然间,狂风骤起,半驼废下意识闭目避沙,手中攻势也为之去缓。
当他再睁开眼时,狂风居然瞬间平息了,而仇魂怨女也已不知去向。原来那阵狂风,果然是高人出手。
“哼,什么人暗中插手干涉?此人有气无形,……难道是……”
身后的山壁突然发出飕飕之声,半驼废转头望见山壁上隐约出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脚印,印证了半驼废的想法。
那道足印力透山岳,经过之处却不留痕迹,在山壁上留下一个巨印,无非是对半驼废的一种声明,表示了自己的身份,以此要求保仇魂怨女一命。
那个人便是仇魂怨女的师父“穿林叶不动,渡江水无痕,无形鬼足呼三叹”!
而石壁上的脚印,则是他不轻易现世的无形鬼足?
半驼废并未试过无形鬼足的威力,但由此观之,威力惊人。仇魂怨女的轻功在武林中堪称极为高明,正是得自于她的师父传授。呼三叹此人生性怕事,对武林恩怨一向不管,会出手救人,也可见他十分爱惜这个徒弟。
半驼废沉思一回,既然人被带走了,他应该不会再放仇魂怨女回到武林,找叶小钗、素还真等人的麻烦,这未尝不是完美的结果。
半驼废叹了口气,真正困扰他的,是金少爷与一钱一命同行,会对叶小钗造成多么大的威胁!
他该亲自去找金少爷,甚至亲手杀死金少爷吗?他已经用计逼杀欧阳上智了,再杀金少爷的话,他与叶小钗的复合,将更加无望。
半驼废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除这个困局。
回到琉璃仙境的素还真,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这两三天以来,他完全打听不到任何关于流星君或风雨残生的消息,武林中也没人看见过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已死在金少爷和一钱一命的剑下。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金少爷的罪名不但又加上一条,素还真更会自责:若非自己离开,就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眼看素还真愁眉不展,一线生不断安慰他,道:
“素还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用心良苦才将金少爷抓到,想不到去赴个会,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