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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迎风点头道:“好,好,好,你心如死灰,那玉凰天给你的信你也不想看了?”凌日轮淡淡道:“玉凰天是谁?我不认识。我只听说过玉凰朝、玉凰婷兄妹。”
楚迎风一愣,随即说道:“她说她原来就叫玉凰婷。”凌日轮一惊,说道:“小婷?”他转身坐过来,说道:“小婷现在还好么?她为什么改名叫玉凰天?她······她嫁给了东皇定天?我倒是一直以为她会嫁给胡大的。”
楚迎风冷冷道:“师叔祖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出去问?”
凌日轮皱眉道:“小婷给我的信呢?”楚迎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拈在手上,冷冷道:“信在此处,玉凰天千叮万嘱,叫我交给凌日轮。不过你既然心如死灰,也就不配读这封信了。”凌日轮冷冷笑道:“小子好嚣张。”五指一探,一股大力向楚迎风手上的信吸去。楚迎风一惊,发力抓紧信封,内息到处,五指有若铁钳,将信封紧紧夹住。凌日轮强横内力,居然无法将信吸走。凌日轮冷哼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想我凌日轮三十年前就已纵横天下,难有对手,难道还真的不如你这个晚辈?五指一收,内力有如汪洋渥旋,猛然簌簌声响,区区纸张无法承受这两股大力,被扯得粉碎。楚迎风吃了一惊,急忙放开手指,破碎纸屑全数飞到凌日轮手中。
凌日轮怒道:“大胆!”再看信时,手中只剩残碎纸片,如何还能认出上面是横竖折钩,抑或撇拉点提?他大怒之下猛然跃起,却听叮叮当当声响,却是铁链晃动,猛的肩上一紧,几乎摔倒。他大喝一声,右手探出,全身功力爆发,楚迎风身不由己,站立不稳,喉头一紧,已然落在凌日轮手上。以楚迎风今时今日的武功,几乎可与当年的东方苍龙,今日的雷霆、玉树相比,在凌日轮面前居然毫无动弹之力。
凌日轮仰天长笑,“如何,如何!凌日轮纵然身陷囹圄,纵然身披枷锁,依然不是你这个小毛孩子能够对付的!”其实他自己也是大吃一惊,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功居然尚在自己当年之上,更没想到自己在这地洞之中呆了三十年,武功毫无退步,更大大的精进,三十年前自己统御天轮教时,只怕十招之内还不能收拾这小子。
他扼住楚迎风咽喉,大笑大喝道:“说!小婷跟你说了什么!”楚迎风大笑道:“凌日轮果然是凌日轮,你纵横天下的豪气终于又回来了!你自己为什么不去看一下那封信!”
凌日轮冷然道:“已然成了碎片,还怎么看!”楚迎风淡淡道:“也不一定。”
凌日轮眯起了眼睛,将碎纸拿到眼前,上面的字迹看不出来,或者说,上面的字迹一直都无法看出来,这些纸屑上面居然一丝一毫的墨迹都没有。玉凰天亲手交给楚迎风,千叮万嘱让他交给凌日轮的那封信上面,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
波劫卷 94 魔临帝庄
九十四魔临帝庄
八月初八。
其实早在七月二十日,雷霆就与星眸到了荆州。雷霆不能不佩服星眸的易容术,在她的打扮之后,两人天天都大大方方出入东皇帝庄,搜索着东皇恨天的消息。东皇恨天当然应该早就醒来了,帝庄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多,但那几个大夫、郎中的却很是清闲。找到东皇恨天并不算是太难,七月二十八日,两人在祝融宫中见到了他。
要见到这个楚王也并不是太容易,祝融宫地点偏僻,星眸在假扮了三天厨子,被灶火熏得头昏眼花之后才打听到那条山间小路。于是“他”马上辞职,出了帝庄见到雷霆。帝庄的人好像觉得很可惜,毕竟能够将豆腐做得比鸡腿好吃的厨子没有太多。星眸第二次出现的时候就只是一个有点标致的少妇,她的老公现在只是一个长相平凡的少年。在帝庄打工并不容易,雷霆发誓以后再也不当铁匠了,而他觉得自己最大的牺牲就是不得不剃掉自己的那些胡子,那是多么威风的胡子呀。雷霆一边想的时候就会习惯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算起来这是雷霆第二次剃胡子了,第一次的时候是糊里糊涂听了沁儿的话。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星眸驯养了一只疯狂的兔子,将祝融宫前的守卫引开,这才见到了东皇恨天。
这是东皇恨天第二次出场,他看起来非常憔悴,而且瘦了很多。与他一起的还有帝庄的少夫人,她居然长得和沁儿很相似。看来东皇帝庄为了交差,还是娶了一个很像公主的人,好蒙骗金国的赐婚使。东皇帝庄并不认识雷霆,他曾经见过雷霆一面,但是没有胡子的雷霆看起来就是不是那个样儿。
但是他认识星眸,而当他因此认真观察雷霆之后,就又认识雷霆了。妈的,居然是这两个人!雷霆呆呆看着这个英俊的少年,看着他威严的眼睛,“原来,原来真的是你···那个,那个龙山客栈之中,大家也见面了哈。”雷霆初出江湖第一战,便是在龙山客栈之中。但他犯了错误,他救的人,是金蚁宫的仆众,他败的人,正是眼前这位东皇恨天!
星眸并不是谈判专家,雷霆也懒得再和别人结为兄弟了,但东皇恨天很合作,而且是非常合作。“玉凰天这个老,居然敢派人刺杀寡人,更将寡人软禁,寡人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
谈判成功了一半。现在三人的目标一致,就是将东皇帝庄从玉凰天手中抢过来。可以确信的是帝庄中九成人手都依然忠于东皇恨天,但他们都无法得到任何有关东皇恨天的消息。他们一定还在天天祈祷让东皇恨天早点醒来,这个祈祷似乎起了作用,东皇恨天严重失眠。谈判的第二阶段进行的也不是太困难,起先东皇恨天并不喜欢这两个人,虽然他倒是很高兴雷霆把沁儿带走。但雷霆开的价码很,而且这东西二十四年来一直在诱惑东皇恨天。“只要我们帮助你,我肯定我们能够将帝庄从玉凰天手中抢回来,让你真正的当上庄主。”很快,最后的协议缔结,雷霆帮主东皇恨天抢回帝庄,东皇恨天证明雷霆不是刺客,并同意在即将到来的北伐中派兵参战,所有兵马受雷霆节制。
此后的十多天过得并不十分顺利,雷霆夫妇拿着东皇恨天写下的一份名单,秘密核对上面的人是不是依然忠于帝庄,忠于东皇恨天。天外八龙中有足足一半叛变,这多少让东皇恨天对反腐的艰巨性看得太大了。终于在经历了很多天漫长的等待后,更加骨瘦如柴的东皇恨天得到了好消息。他的拥护者们并不少,记有风伯、雨神、日御等“天神”,海若、水神、洛嫔等“地神”,他们手中依然拥有大量兵勇,共一千人。东皇恨天遇刺,给玉凰天独掌大权的借口,却也造成了东皇帝庄此刻内部的空虚局面。这当然比不上武林盟大军的纵横波涛,但东皇帝庄的兵勇,就不是一般的简简单单的兵勇了。由玉凰天一手提拔的天外八龙全体离开,在福建监视“雷霆”,这样的局面,对于一心想真正掌握帝庄大权的东皇恨天来说,不能不说是好消息了。
约定暗中定下,八月初八,兵分三路,海若与洛宾率领二百兵勇把守帝庄各个通道出入口,将沉睡中的帝庄守军就地关押,惟恐他们动乱,水神、风伯率领两百兵勇团团围住祝融宫,一旦政变开始,就一定要保障东皇的安全,而剩下的五百人由雷霆、雨神、日御率领,封锁火凤台,生擒玉凰天。
但世事总有变数,这个变数几乎打乱了一切部署。
八月初八夜,月明星稀,火凤台上,玉凰天怅然未眠。火凤台在帝庄东面,是整个帝庄最高的建筑。楚人崇拜火焰,更将凤凰作为图腾,火凤台高二十丈,楼台四角匍匐四头猛虎,楼台顶上雕刻着一尊翱翔火凤,全身成火焰灿烂,黄金利爪按着一头猛虎,雕工精细,气势磅礴。
玉凰天身临楼顶,站在凤像之旁,鸟瞰四周,月光之下,江城温宛,楼榭掩翠,灯火流光,仿如安静的睡美人。远方长江静静飘拂,月光倒映江中,顿时天上人间。面对如此胜景,换做糊涂,定然要长歌剑酒,但玉凰天却一脸愁容,心下郁郁。她身边立着一名俏丽少女,云裳飘拂,长发纤腰,两条腰歌随风舞动,仿佛随时都会乘风归去。如此美貌,如此气质,居然是金蚁宫旧人,赵嫣然之徒,楚迎风之妻,星眸之妹云舞!楚迎风隐身帝庄,本就很是稀奇了,没想到云舞居然也在金蚁宫中。火凤台上只有她们两人,看来云舞在此地位不低。
玉凰天忽然打破沉默,说道:“东君他们十八日就到了少林了,若是司空飞雪说的不错,你的男人应该早就见到你师叔祖了。唉,我这个师兄,也算是个苦命人,他在少林寺被关押了二十八年,现在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样子了。”她看着云舞,柔声道:“你也不用担心,只要师兄重新出关,重建金蚁宫并非难事。”
云舞眨了眨双眼,说道:“夫人,师叔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么?”玉凰天笑道:“那是当然了,当年他以一人之力建立天正教,纵横天下,又有谁是他的对手?他胸中实有百万大军,若非他时运不济,碰上了先王与胡大两人的联军,以日光城的势力,他是不会失败的。”
云舞悠然神往,说道:“二十八年前的波澜起伏,想来一定非常精彩,迎风若是生在那个时候,一定很高兴。”玉凰天笑道:“是啊,那真是一个英雄时代呀,胡大光耀东海,大哥隐身西垂,先王龙盘南楚,师兄虎踞北疆,这些人都是当世的大英雄大豪杰。当年的武林,也精彩的很呀。”
云舞噗哧一笑道:“还有玉凰婷傲立中土,四方豪杰都敬爱不已。”
玉凰天笑道:“小蹄子,就知道胡说···唉,只可惜时光飞逝,任何英雄好汉,都逃不过衰老这一关,大家都已经垂垂老矣了。尤其是大哥,三十年来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他究竟是生是死···丫头,教你摄魂夺魄的那个丁不生真的从来没有告诉你他自己的师承来历?摄魂夺魄,该是大哥玉凰朝的功夫啊。”
云舞摇头道:“他传给我们的好像就叫做‘摄魂大法’,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人···不过江湖上以‘摄魂夺魄’闻名的大家不是他,而是十方武者中的神农一笑。”玉凰天点点头道:“我也知道,这个神农一笑能名列十方武者,说不定还真是玉凰朝的徒弟。大哥号称仁者无敌,一向是最不愿意见到流血牺牲的了···师兄这次出山,若是又惹得满天鲜血,岂不是又让大哥伤心了?”
云舞噘嘴道:“两国征战,哪有不死人的?何况这次是宋人咄咄逼人,大金国派出使臣议和,他们却毫无诚意,积极备战,何况金蚁宫全军覆没,还不都是那个东方苍龙和黄天荡这些宋人搅弄的?”
玉凰天叹道:“你说的也是,只是,宋人积极备战,还不是为了收回自己的疆土?但是···”她头脑中一片矛盾,她本是金人,但在帝庄生活了这么多年,却又不自禁的觉得自己是汉人。良久,她长叹道:“这些事情自有天命,我们这些女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对了,丫头,斑残天与湘灵天现在如何?”
云舞答道:“他们还在弱水监中,但他们还是不肯认罪。”玉凰天恨恨道:“他们还不肯认罪?身为帝庄大臣,却胆敢刺杀庄主,何其可恶!还有你们那个血雨楼主,派人刺杀恨天居然不跟我通报一声!”云舞道:“楼主也是担心夫人不肯。”
玉凰天冷然道:“我当然不肯了,东皇定天是我丈夫,恨天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也算是我的儿子,他虽然不听话,但却是帝庄唯一的血脉,怎么能够说杀就杀呢!”
云舞低声道:“夫人息怒···楼主也是因为庄主不听夫人吩咐,不肯与大金联合,这才使了这样一着。好在,好在庄主虽然受了重伤,但现在已经恢复的生龙活虎了。”
玉凰天余恨未消,说道:“这两个狗奴才,只知听司空飞雪的话,难道就不听我的了?若非定天留下的那面护心镜,若非恨天没有大碍,我早就砍下这两个畜生的狗头了!”
云舞劝道:“夫人何必动气。再说,这两人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若非庄主受伤,夫人您怎么能将庄主软禁这么久?否则由着庄主这样任性下去,一定会和大金决裂的。到时候夫人就难以自处了。何况,若非这两人的行动,东君他们也不能名正言顺住在少林寺中,迎风也没有机会见到师叔祖了。”
玉凰天叹了一口气,笑道:“你这个小蹄子,死人都能让你说活了。唉,你们那个血雨楼主想得倒是很深的,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云舞也摇头道:“就连我们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每次出现,头上都带着斗笠,蒙着面纱,不想让我们看见他的模样。”玉凰天冷冷道:“司空飘雪,司空飞雪,这两人既然是孪生兄弟,自然要长得一样了,司空飘雪名满天下,认识他的人不知多少,司空飞雪蒙上面纱又有什么用?”
云舞歪着脑袋,低声说道:“好像是因为,因为司空飞雪长得太难看了。长江一战之后,楼主深深以他的哥哥为耻,发誓不愿与他长得一样,好像因此还把自己的容貌毁了。想来他戴面纱是因为脸上太多疤痕了吧。”
玉凰天点头道:“这人倒是狠辣,对自己狠可比对别人狠要强多了,那个什么武林盟主黄天荡,一夜之间杀了七百人,但不过是对别人狠而已,又算的了什么?”
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人影轻轻飘上火凤台,正是月御望舒。玉凰天道:“望舒,你不是去了少林么?难道···”
望舒一脸兴奋,双腿却湿淋淋的,“对,教主回来了,教主回来了!”
火凤台不但是玉凰天欣赏风景的嘹望塔,更是玉凰天的寝宫。犹记定天当年,玉凰初嫁了,东皇定天便说,古有魏武帝文质风流,我东皇定天也不会输于他,他有铜鹊楼,我便有火凤台,只不过他的铜鹊台最终也没有锁住大乔小乔,我的火凤台却终于锁住了一只凤凰。他没有料到这只凤凰最终居然导致了他与胡大的决裂,更导致了一代人杰死于人手。
望舒带着两人走下顶楼,“教主说他想看看东皇定天的基业如何,此刻正在椒兰阁等夫人。”玉凰天一顿,惊道:“他已经到了?”
望舒笑道:“教主三十多年未出江湖,武功更胜从前,便是当年,要闯过帝庄的守卫而毫无生息,又有何难?”望舒看起来有如少女,不过二十多岁,其实年已五十,但养颜有道,至今仍是少女朱颜。玉凰天淡淡点头,脚步却渐渐犹豫,忍不住问道:“师兄这些年,还好么?”望舒眼圈一红,说道:“夫人,教主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呀,夫人···”她抽泣了一声,“夫人,您自己看看吧。”
此时三人已经走到了椒兰阁门前,火凤台第二层阁楼共有四间大型卧室,乃是椒兰、薜荔、杜若、琼瑶,供玉凰天四时居住,这层楼造的甚是精细,楼上地板居然比整个火凤台还要宽阔,凌空而悬的那一大圈白玉石板上扑满了数尺后的泥土,其上种满四季芳草,正是东皇定天为玉凰天建造的空中花园。
椒兰室大门洞开,门口侍立两人,居然是斑残天与湘灵天,两人在弱水监狱之中受尽苦楚,此刻都是疲惫不堪,却又兴奋莫名。玉凰天一愣,随即骂道:“望舒,他们是你放的?”望舒躬身道:“这是教主的命令。”玉凰天骂道:“放肆,我的命令你便不听了?”只听一个声音在房间内淡淡道:“小婷,三十年过去了,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坏。”玉凰天叹了口气,轻轻走进椒兰室,低声道:“师兄。”
凌日轮负手而立,看着墙上一副书画,淡淡道:“师妹,许久不见,你可好?”玉凰天叹道:“师兄,这些日子,你又过得可好?”
凌日轮仰头长笑,“我过得可好,我过得可好?”他猛然转过身来,淡淡道:“总算保住了性命,又能好到哪里去?”
玉凰天看到他骷髅似的脸孔,吓了一跳,叫道:“师兄,你·····师兄,你受苦了。”凌日轮长叹一声,在床沿坐了下来,抚摸着床上柔软被褥,说道:“好软的床,摸着都觉得舒服···三十年了,我以为江湖还记得我,原来凌日轮早已成了往事,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日光城,知道来生堡了。十方武者,东方苍龙,采石大战,二次同盟,原来这些年的江湖,一点都不寂寞呀。我留下的那些教众,不是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就是淡漠江湖,不知身在何方。就连我的刀奴,都毫无影踪,带着我的雷刀都不知所踪了。”他说得甚是缓慢,又甚是沉重。玉凰天心知他很是沮丧,安慰道:“三十年太漫长了,很多事情都会被人遗忘的。其实这三十年来天轮教徒虽然大大减少,却总是没有销声匿迹。至于刀奴,他定然不是舍你而去,一年前雷刀重出江湖,想来刀奴以为你早就死去,为雷刀找到了新的主人。”
凌日轮皱眉道:“雷刀的新主人?有趣,是谁?”玉凰天淡淡道:“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忠心属下,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