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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料到赵嫣然会拔箭,故意在箭羽上涂上了剧毒药品。赵嫣然一时失算,居然一再中计。她不敢耽搁,当下盘膝坐下凝神驱毒,背后一阵暖意,丁不生以醇和内力助己驱毒。
这两人内力高强,这种毒药自然不放在心上,但要将毒质完全驱除却也要大大耗费时间。赵嫣然放下心来,忽然一惊,猛然想起一件大大不得了的事。她派星眸叛帮出逃,乃是使的美人计,要让雷霆将中原武林的种种机密透露出来。此事只有自己、丁不生云舞还有几殿将军知道,他徒儿楚迎风虽然武艺高强,却为人莽撞,且痴恋星眸,这种秘密,那是绝计不能告诉楚迎风的。但只怕楚迎风追击完颜乌禄时遇上了雷霆,那是两人自然会免不了大斗一场,自己的完美计划只怕就不能怎么灵光了。她只想马上吩咐丁不生阻止楚迎风,但一开口就觉得胸口剧痛,丁不生正替自己驱毒,若是张口说话,只怕两人内息运行便要乱了,搞不好月堂两大高手就要同时走火入魔了。她不敢行险,只有全身驱毒,心中暗暗焦躁。饶是她聪明绝顶,此刻也茫然失措。只能安慰自己,潜龙岛这么大,他们不会这么巧刚好碰上吧?
家国卷 56 结拜
五十六结拜
巧事年年有。
楚迎风长剑在手,气度渊然;雷霆大刀横斜,霸气萧瑟。两人都是武艺高强,都是嗜武狂人,走的都是阳刚一路。现在他们又多了一个相似处:他们都要争夺一个女人。
星眸站在雷霆身边,心中暗暗发苦,居然碰上了这个鲁莽暴躁的师兄,她只想叫楚迎风放自己两人走,但又怕雷霆看出破绽,面上神色平静,心里却是急怒交加。楚迎风比起星眸那是要愤怒多了,师妹虽然一直冷冷的对自己不理不睬,但那是她女孩子的矜持,越是不理不睬,越是圣洁。哪知这圣洁女神现在居然要跟一个男人跑了,更要命的是这个男人才来岛上不到半月时间,更更要命的是这男人看起来实在没有多少吸引力,居然可以勾引到金蚁宫第一美女!
一声大喝,他就动了,影子还留在原地,人已经欺近雷霆身边,大剑重砍。雷霆吃了一惊,没想到此人说动就动,来得这么快。但敌人越强,越能激发雷霆身上斗志。长剑袭来,只有全力抵抗,碰的一声,刀剑相交,声闻数里,火星四溅。两人都是身形微微一晃,心下暗暗佩服“此人武艺如此了得!”面对劲敌,两人不敢托大,都使出了平生绝技。雷霆将“幻龙掌”与“怒拳”融入刀法,使出来龙吟虎啸之声激荡四周。雷霆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当日抵抗刀君时昙花一现的“紫雷刀法”却不敢使出来,免得再次受到刀气反噬。楚迎风使得却是一套“狱火狂剑”,这路剑法既有狂风之怒,更含烈火之威,乃是《紫剑录》中记录的一套高强武艺,相传乃是由大唐第一武将李元霸的天锤中演化而来。使将出来,当真是威风无比,风借火势,自然热浪扑人,火借风势,更有燎原之威。楚迎风身后青铜息壤两殿人马只看得目瞪口呆,雷神狂刀,火麟重剑在半空翻腾飞舞,这等场面,两殿人马何时能见过?众人本想乱刃分了雷霆,但此刻之战,又有谁可以插上手?
雷楚二人都是当今一代武学上的奇才,武功本在伯仲之间。楚迎风方才灭水堂、战玉树、逐棋圣,花了不少气力,武艺未免打了一点折扣,雷霆却是伤重未愈,且为了对付楚迎风身后这一片人马又必须省下功力,没有全力战斗,是故居然都了个平手。久战不下,楚迎风心下焦躁,自己早已大战几场,后劲隐隐不足,再战下去只怕要败在此人手中。他大喝一声,剑法一变。方才的风火交融变得更加简单,剑上的力量却不住上升。一剑劈来,夹着百来斤的力道,第二剑袭来,就有了两百斤的力量,第三剑第四剑连绵而来,剑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直似了无止境。到了第十几剑时,剑上竟含着上余千斤的力道。这剑法唤作“舍身十七剑”,剑法总共只有十七招,但招招力量倍增,到了十七剑时,剑上几可含有三千斤的力量。此剑法也是《紫剑录》上的记载,创始人乃是唐朝时的一位武林大豪。唐玄宗时安禄山造反,他手下第一高手乃是西域胡人,神力惊人,人称“巨无霸”。巨无霸扫荡中原武林,神州江湖居然束手无策。这位大豪与巨无霸相约泰山一战。当日一战,这位前辈为了制服巨无霸刚猛无铸的功力,特地创出这样一套剑法,最终将巨无霸活活震死。而这位英雄却也因为精力用尽就此死去。楚迎风心知这套剑法厉害,十七招若是使尽,自己必定重伤而亡,因此平时决不使用。今日要对付这个劲敌加情敌当然一定要用上一用了。
十余招过后,剑上的力量已经大得异乎寻常,雷霆只觉右臂酸麻,单以力道而言,自己这套刀法无法讨到什么便宜。心下一横,眼见楚迎风又是一剑平推,一声长吟,使出一招“九州风雨空一恨”,正是“恨满长空”与“海阔天空”合并的招式。这一招乃是楚霸王为了纪念叔父项梁而创的,项梁兵败,尸骨无存,噩耗传来,项羽怒急舞刀,成就了这一招刀法。这一刀劈出,顿时满天遍地都是恨意无穷,虽然只有一刀,但恨意无孔不入,楚迎风只觉周身气压一紧,刀招破空四面八方而来,大惊之下收剑回身,剑上强力在刀幕中撕开一条缺口,逃出生天。雷霆只知刀法,不知名称,更不知来历,但单是从拳力掌法中逆推出来的刀法,却已经是雄强万千了。
楚迎风岂是胆小之徒,一声暴喝,第十四剑重劈而下,雷霆大叫一声“好!”一招“怒气冲霄问有无”,上有龙吟九霄之霸,下有怒发冲冠之恨,当真宇内萧瑟,天开云动,这是楚霸王逐鹿一战后创出的刀法,舍身之剑哪里能够匹敌?只听“乒、乒”两声,刀剑同时震碎。大剑之碎碎在剑法不如刀法,狂刀之碎乃是碎在刀质不如剑质。两人手上同时一轻,兵刃已失,身在半空,就开始空手搏击。楚迎风剑法不弱,但拳掌上的功夫就比不过龙掌虎拳,何况雷霆由紫雷刀法变为拳掌,那是顺理成章轻而易举的事情?只听一声闷响,楚迎风胸口中拳,委顿在地。
雷霆杀得兴起,又是一拳击下,想趁势结果了楚迎风,但拳风未至,双剑一刀同时挡住自己。一刀乃是息壤殿将军乌里不戈,两剑却是云舞与星眸,云舞大叫“别伤我师哥”,星眸说的是“手下留情”。两女剑法高超,但力道终究不足,乌里不戈刀法却是沉稳狠辣,甚是棘手,单这一刀看来,竟然便不再雷霆之下。雷霆唯有收回拳头,心下一凉,收拾了楚迎风,还有这许多高手,如何杀的出重围?
楚迎风虽败在雷霆手上,却非战之罪,若是两人手中拿的是两柄神兵利器,胜负之数,尚未易量。但雷霆若是伤势痊愈,紫雷刀法全情发挥,楚迎风便非敌手了。他鲜有如此大败,心如死灰,待见星眸回护自己,心中大喜,连伤势都忘了。但他一颗心随即沉了下去,原来星眸回护了自己,却又立刻跑到了雷霆身边,站在他旁边。再也不看自己一眼。
楚迎风虽败,手下众人都是高手,群起而攻,定可乱刃分尸,众人蠢蠢欲动。楚迎风长吸一口气,大声道:“让开一条道,放他走!”众人大奇,看着楚迎风,一时竟没有听命。
楚迎风大怒道:“你们聋了吗?闪开!雷霆···雷霆,你好好活着,我早晚会找你报仇!星眸,你留下,别走。”楚迎风是堂堂武者,败就是败,自己既然一败涂地,再倚多为胜,纵然杀了雷霆,也势必一生一世不被人瞧得起,还能逞什么英雄好汉?但他终是放不下星眸,只盼她能留下来。
星眸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低声道:“你纵是杀了我,我···我也不会离开他的。”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雷霆心中一阵感动。
楚迎风心如死灰,一阵血气上涌喉头,勉强忍住,吞下肚去。他凄然道:“好,放他们走,放他们走!”既然败了,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两殿高手心有不甘,却不敢得罪这位未来的宫主,乌里不戈却早得到赵嫣然授意,要放雷霆星眸二人离开,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此时更不会多事了。夜风袭袭,雷霆随手抓过一名息壤殿士卒,喝道:“带路。”押着士卒走出重围。
星眸忽然冷哼一声,长剑出鞘,向一名使锤者刺去。那人一惊,自然而然挥锤自保。此人膂力甚大,星眸长剑拿捏不稳,脚下踉跄,回荡出去,剑锋擦上带路士卒,眼见那人便要升天。雷霆眉头一皱,拉开士卒,免他受伤,但士卒灰色长袍顿时裂开一条口子,露出一身深黑衣服。
雷霆轻轻伸手,稳住星眸,问道:“怎么了?”星眸指着使锤者,恨恨道:“他瞪着我!”雷霆心道这个时候还计较这些小女儿脾气干什么?但情不自禁想为她出气,拿过星眸手中长剑,向那使锤人刺去,手法与星眸一样,力道却不可同日而语。使锤人大惊失色,也是挥锤自保,哪知一股巨力奔来,大锤居然无法握紧,远远飞出,落入海水中。
众人面色大变,没想到雷霆激战过后居然还有此气势。耳听三人步伐渐渐远去,码头那一条大船也渐渐启动。穿上艄公水手都并非金蚁宫人,只是定期为金蚁宫运送食水物事,因此不能上岛,晚上就歇宿船上。好在船上有艄公水手,否则雷霆三人无论如何也不能驶动如此大的一艘船。
众人远去良久,两条人影飘来,一男一女,男的戴着人皮面具,女的姿色迷人,正是丁不生与赵嫣然。两人驱毒方毕,急忙赶来,当下为楚迎风疗伤。好在雷霆楚迎风虽有冲突,最终还是没有影响赵嫣然的计划,楚迎风得知真相,心下又感一线希望。不多时,萧将军、耶律将军回报,岛外所有船只尽被毁弃,完颜乌禄果然安排了接应,乃是一船好手。两殿人马凿穿大船,一船好手成了一船好鬼。
赵嫣然心下稍定,忽见息壤殿高手拓拔岳双锤只剩单锤,一脸愤然,于是上前询问。拓拔岳讲述往事,恨恨道:“星眸小姐做戏就做戏吧,为什么要找我晦气?我····”雷霆一剑若是再用上力气,他这条命都不保了。
赵嫣然心下奇怪,心知星眸此举定有深意。乌里不戈皱眉道:“雷霆架走的那人可就苦了。”那人是自己手下,成了带路之人,性命铁定不保。赵嫣然心中一动,问道:“他架走的人有什么特异的地方?是谁?”
乌里不戈沉吟道:“也没什么特异的地方,啊哟,”他忽然叫道,“对,那人有古怪,他是息壤殿的人,但是穿的却是黑色里衣!”各殿人马服饰不同,息壤殿全身里外灰衣,苍焰殿全身内外赤袍,玄木殿周身上下黑衣,但似方才那人外灰袍内黑衣却从来没有过。
当下息壤殿调查人数,少了一人,乃是阿里齐。众人想起阿里齐好像一早就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围攻水堂人等时殉职了。赵嫣然却知道阿里齐确实殉职了,却不是死在水堂人手上。“啊哟!”她忽然叫道:“不对,阿里齐只穿了灰衣,长袍却不在身上!星眸是想告诉你们,那人,那人,那人一定是···”
“完颜乌禄?你就是完颜乌禄?”雷霆问道。
当然是完颜乌禄。完颜乌禄躬身道:“小人性命为恩公所救,如何敢欺瞒恩公?恩公再生之德,完颜乌禄定当重重报答!”
雷霆坐在甲板上,喃喃道:“完颜乌禄,完颜乌禄。”星眸坐在他身边,皱眉道:“他是完颜乌禄,也就是完颜亮的一个从弟了,也是金国的王公,雷大哥,他不是好人,不如杀了他。”她玉面一寒,长剑出鞘,刺中完颜乌禄咽喉,雷霆手出如风,双指夹住利剑,完颜乌禄喉头出血,剑却刺不进去。
雷霆盯着完颜乌禄,心中却恍然,“怪不得我看他眼熟,原来他是完颜乌禄,就是沁儿的父亲了。”冲着沁儿的面子,完颜乌禄绝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完颜乌禄却不知雷霆在想什么,心中大急,性命攸关,哪里还顾得住尊严,跪下道:“恩公,完颜乌禄一事无成,更为皇上顾忌,如今纵然逃出生天,也是身如浮萍,此生再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了。求恩公饶了小人一命,求恩公开恩!”
他见雷霆脸色甚是奇怪,顿住话头,不敢说什么。雷霆凝视此人,忽然皱眉道:“完颜亮究竟为什么派你到金蚁宫中?”完颜乌禄黯然道:“皇上已经率领举国军力,南侵大宋。他派我到这里,一是想向金蚁宫的人传达他的旨意,其实,其实他是想借金蚁宫中人之手,取了我的性命!”雷霆眉头紧锁,“你和他是表兄弟,为何他就偏偏要杀你?”
完颜乌禄一脸愤怒,“先帝完颜亶还不是他的表兄,更是他少年同窗,共同生活十数年,他还不是说杀就杀?如今皇族宗室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他担心他前方征战,我却在后方叛乱,是以一定要取了我的性命。”雷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道是因为乌林达氏。”完颜乌禄大吃一惊,坐倒甲板之上,颤声道:“你,恩公也知道云娘?她,她还好么?”
雷霆大奇,皱眉道:“你是她前夫,怎么,她死去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完颜乌禄赫然愣住,猛然站起,大叫道:“恩公,你说什么!”雷霆莫名其妙,“她死去已经有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一直都不知道?”完颜乌禄连连退了三步,又一跤坐倒,凄然道:“她,她竟然已经死了,恩公,恩公···恩公你怎么知道的?啊,恩公你闯进了皇宫了,难道,难道···完颜亮,完颜亮,完颜亮,你既然要将她夺走,为何又不能将她好好保护,为什么!”他一时心绪激荡,抓住雷霆衣袖,“恩公,云娘是怎么死的?”雷霆正要说话,忽然眉头一顿,良久,长叹一声道:“完颜亮的脾气,你应该知道,他连自己的母后都能够杀了,杀死一个别人的妻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完颜乌禄惊道:“是完颜亮杀了她?”雷霆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当日我们闯入金宫,到了那一座藏云阁。”完颜乌禄点头道:“对对对,藏云阁,那定然是云娘的寝宫了。”雷霆点头道:“可是这一座藏云阁,阴森恐怖,竟然竟然是一座坟墓,坟墓中的,就是你的前妻,乌林达氏。听宫中的侍卫说,她侍寝不力,被皇帝给赐死了。”完颜乌禄手足冰凉,放开雷霆衣袖,踉跄倒地,“侍寝不力,侍寝不力,完颜亮,完颜亮,你好狠!”
雷霆叹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看着完颜乌禄,“乌禄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何必自怨自艾?海船不日便能靠岸,不知乌禄兄有何打算?”完颜乌禄凄然一笑道:“我是一个窝囊废,我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住,我又能有什么打算?上岸之后,或找一家寺庙,青灯古佛白首玄经,或寻一处僻静所在,躬耕原野,躲避乱世,了此残生而已了。”雷霆摇头道:“乌禄兄此言差矣,这天下浩瀚,天高海阔,男儿丈夫,自当建功立业,铭刻古今。若是平淡一生,岂不与村夫野老同悲,与草木同朽?”完颜乌禄愕然道:“建功立业,自然是我辈追求,但,但如今完颜乌禄孤家寡人,身世浮沉,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哪里还能有什么追求可言?”雷霆微抚虬髯,忽然哈哈一笑,居然跪在完颜乌禄面前。
完颜乌禄大是惶恐,雷霆却抓住他双手,大笑道:“孤岛一战,你我都是九死一生,如今可是过命的交情,大哥你何必多礼?”完颜乌禄且惊且喜,道:“我···”
雷霆摆手道:“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做小女儿姿态?完颜大哥,你我既然同生共死,意气相投,何不结拜为异姓兄弟?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着一拜到底。
完颜乌禄惊喜交集,急忙跪倒,颤声道:“若是兄弟有此美意,完颜乌禄,完颜乌禄自然遵从!兄弟,受我一拜!”完颜乌禄年纪远大过雷霆,自然是兄长了。
雷霆道:“大哥不必多礼。大哥,你我既是兄弟,你有什么难事,尽皆包在兄弟我身上了。”完颜乌禄笑道:“大哥的那些小事,哪里敢劳烦兄弟?”雷霆摇头道:“大哥要当大金国的皇帝,这可不算是小事呀。”
完颜乌禄一惊,苦笑道:“兄弟说什么话,为兄哪里能够有这样的运数?”雷霆淡淡道:“潜龙岛外,舰船破损,鲜血弥江,想来那些接应大哥的武士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吧。”
完颜乌禄一惊,暗暗骂自己道:“在这人面前,还有什么能够隐瞒的?我能否心愿得偿,全落在此人身上了!”他两人还是跪在地上,完颜乌禄伏地行礼,说道:“是哥哥的不是。兄弟,完颜亮夺我妻子,迫害良久,哥哥忍他良久。老天有眼,此人不得民心,更率倾国大军穷兵黩武,大哥只盼能够逃出生天,隐姓埋名,再图东山,吊民伐罪。可,可那接应我的兄弟都已经殒命,为兄手上,已经一点力量都没有了。纵有胸中大志,又能,又能如何?”
雷霆大声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