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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衡的时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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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温西说,“那有双邪恶眼睛的医生和神秘的中国人已经消失到沼泽中的独屋里去了?”

“勋爵阁下,您真会开玩笑。不是——比这要简单得多。现在海湾那边还在吹西南风,尸体一定已经从平铁上面冲下来了。它要么会冲回到某处的沙滩上,要么又会被冲到磨刀礁林一带的礁石上面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得等到风停下来。海浪这么大,不可能划船去礁石那里,也不可能潜水去那儿——更别说需要从哪里潜下去都还搞不清楚。真是麻烦,但我们也没办法。”

“嗯,”温西说,“幸亏你拍了这些照片,私人侦探小姐,不然我们都没法证明那里真的出现过一具尸体。”

“但总不能对着一张照片来验尸吧。”侦探先生有些郁闷地说,“不管怎样,这看起来也就是一桩简单的自杀案,所以验尸也没有那么要紧。不过还是很烦人,我们喜欢把案子都理得顺顺当当。”

“那是自然,”温西说,“我相信,如果有一个人能把案子理顺当,那个人就非你莫属,侦探先生。你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真让我钦佩。私人侦探小姐,我现在就来看看照片。在午饭之前,昂佩尔蒂侦探会把死者的身份文件整理出来,还有酒店经理的全部证词,还要鉴定出剃须刀是在哪里买的,还要解释现场为什么会有这副神秘的手套。”

侦探笑了。

“勋爵阁下,我觉得从经理那儿问不出什么来。至于剃须刀,根本就不是这附近的。”

“那手套呢?”

“勋爵阁下,我想唯一能向我们解释这点的人,就是这个可怜的蠢蛋自己,不过他已经死了。至于那些身份文件,您是完全正确的。我现在就去办。”他有些犹豫不决地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温西,又看了看哈丽雅特,再把目光转回温西身上。

“不会的,”温西友善地说,“你尽管放心吧,我们不会请你带我们一起去。我知道业余侦探喜欢干涉警察的职责,让人家为难,不过我们准备去观光一下小镇,就像一对普通的女士和先生那样。如果你不为难的话,我只想看一样东西——就是那把剃须刀。”

侦探先生也十分乐意给温西看剃须刀。“如果您愿意跟我一起走的话,”他和善地加了一句,“就可以避开那些记者。”

“我不愿意!”哈丽雅特说,“我得去见他们,跟他们说说我的新书。剃须刀就是一把剃须刀,但提前的曝光率就意味着销量。你们两个一起先走吧,我一会儿再见你。”

她离开他们,去找记者了。侦探先生不安地笑了。“这位年轻小姐倒是很精明,”他思索着,“但能不能相信她的话呢?”“哦,她不会漏过任何一个重要情节的,”温西轻轻地说,“过来喝一杯吧。”“刚吃完早饭,太早了。”侦探谢绝了。“那抽烟呢?”温西建议说。

侦探也谢绝了。“那就在大厅美美地小坐一会儿吧。”温西边说边坐了下来。“对不起,”侦探昂佩尔蒂说,“我必须得走了。我会告诉警察局的人,您想看那把剃须刀……那姑娘的围裙带子系得真好看,”当他在那扇开启的门中间挪着自己的大块头时,评价说,“那个可怜的笨蛋!”半个小时之后,哈丽雅特从萨拉康伯·哈迪和他的同事们中间解脱了,发现诚挚的温西依然在那里。“我把侦探给甩了,”这位绅士欢喜地说,“拿着你的帽子,我们走吧。”

他们两个人一起从辉煌大酒店里走出来,这一幕被那些刚从海滩边回来的摄影记者们看到,并拍摄了下来。在相机快门的簇拥中,他们走下大理石的台阶,钻进了温西的戴姆勒车里。

“这给我的感觉,”哈丽雅特恨恨地说,“好像是我们刚在汉诺威广场的圣乔治酒店结婚了。”

“不,才不是呢,”温西并不同意,“如果真是结婚的话,你现在一定像个吓坏的鹌鹑那样发抖。与我结婚可是件重大的经历——你还完全不了解。我们一会儿就会到警察局了,希望警方不要刁难我们。”

格莱谢尔警长当时正巧有事,桑德斯警官奉命把剃须刀拿来给他们看。“检验过上面的指纹吗?”温西问。“有的,勋爵阁下。”“有结果吗?”“我不敢肯定,勋爵阁下,但我想还没有。”“不管怎样,我现在碰它也没关系了。”温西用手指把它翻过来,仔细地检查着,先是用眼睛看,然后拿起制表工匠的那种放大镜。除了象牙手柄上的一小道裂缝之外,并没有任何了不起的发现。“如果剃须刀上有血的话,一定会残留在关节这个地方,”他观察着,“但海水似乎已经把它冲得干干净净了。”“你难道是在想,”哈丽雅特说,“这个凶器并不是真正的凶器?”“我很愿意这么想,”温西说,“凶器从来都不是凶器,对不对?”“当然不是了;而且尸体也从来不是尸体。那具尸体,显然,不是保罗·亚历克西斯——”“而是鲁里坦尼亚王国①的首相——”“他并不是死于割喉——”“而是死于一种神秘的毒药,那种毒药只有澳大利亚原始森林里的原住民才懂。”“他的喉咙是在死亡之后被割断的——”①鲁里坦尼亚是英国小说家安东尼·霍普在小说里空想出的一个王国。

“是一个粗心而又脾气暴躁的中年人干的,他的胡子很硬还喜欢用奢侈品——”“他最近刚刚从中国回来。”哈丽雅特把故事终结了,获得了最后的胜利。警官刚开始的时候被这段对话搞得云里雾里,现在却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真有你们的,”他说,“幽默,那些作家放在他们书里的就是这些东西,是不是?勋爵阁下,您要不要去看看别的东西?”温西感激地说他很乐意,然后就拿到了那顶帽子、烟盒、鞋还有手帕。“唔,”温西说,“帽子是属于中高档的,但不是顶级的。看起来头比较小。用的润发油很普通,是很难闻的那种。健康状况一般——”“那个人是个舞者。”“我还以为我们都同意他是国家领袖呢。头发,黑色的鬈发,有一些长。是去年的帽子,重新装饰了一下,加了新的带子。这造型并不是为了需要,而是为了夸张。推论:没有什么钱,但很注重自己的外表。我们已经确认这帽子是死者的了吗?”

“是的,我想是的。上面的润发油是他的。”

“烟盒——这就有点不同了。十五克拉的金子,光面的,还很新,有PA的字母组合在上面。这个盒子肯定是纯金的,可能是某位女性仰慕者的礼物吧。”

“或者可以说,这个烟盒同国家领袖的身份当然是相称的。”“随便你说。手帕——丝绸的,但并不是伯灵顿市场的。颜色太难看了。洗衣店的标记——”“洗衣店的标记核实过了,”警官插进来说,“威利伍康伯洁净蒸汽干洗店。标记没有问题。”“不过还是有怀疑的余地,”哈丽雅特摇着头说,“比如我背包里的三块手帕,上面不仅有干洗店的标记,还有陌生人的姓名缩写。”

“他就是首相先生,好吧。”温西无奈地点点头表示赞成,“首相们,特别是鲁里坦尼亚王国的首相们,他们对自己的干洗物品很粗心大意。现在来看鞋子吧。哦,几乎是新的。薄鞋底。低劣的颜色,造型更难看。手工制的,所以这么糟糕的外观原来还是刻意而为的。鞋子不像是个经常走路的人拥有的。我看到了,这鞋是在威利伍康伯制的。”

“这也被证实了,”警官插话说,“我们见到了造鞋的人。他认识亚历克西斯先生,的确给他造了这双鞋。”“这鞋的确是你从尸体身上脱下来的?这就不好办了。有另外一个人的手帕还好说,但一位国家领袖穿另外一个人的鞋子——”“你太会开玩笑了,勋爵阁下。”警官又大笑了一通。“我从来不开玩笑,”温西说,他用放大镜靠近鞋底仔细观察,“这里有一点点盐水的痕迹,但上面就没有。推论:他在沙子还潮湿的时候从上面走过,但并没有从海水里面趟过。鞋尖的部位有三两处划痕,也许是在攀登那礁石的时候弄的。好了,非常感谢你,警官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向昂佩尔蒂侦探说说我们的这些推论。喝杯酒吧。”

“非常感谢您,勋爵阁下。”

温西一句话也没说,一直沉默到他们又进了车里。

“对不起,”就在他们穿过小路的时候,他开始说,“看来得放弃游览小镇的计划了。我真应该享受一下这种简单的快乐,但我马上就得走,不然我回伦敦的话今天晚上就回不来了。”

哈丽雅特本来准备说她反正有工作要做,没时间和彼得勋爵逛威利伍康伯的大街,但这时却有一种无法解释的被欺骗感。“去伦敦?”她说。“反正不能在你这里蒙混过关,”温西一边说,一边灵巧地从一张轮椅和一辆屠夫货车的夹击中挤出一道缝隙,“那个剃须刀有待调查。”“当然了,必须得去一趟鲁里坦尼亚王国的大使馆。”“啊,我想顶多去趟杰米恩街①就行了。”“为了寻找那个粗心的中年男人?”“从根本上说,是的。”“那他真的存在喽?”“的确,不过我不知道他的准确年龄。”“那他粗心之类的特性呢?”“不清楚,那也许只是他男仆的特性而已。”“那么他的硬胡须,他的坏脾气?”“我想,关于硬胡须的推论,应该是有理由的。”“我放弃了,”哈丽雅特淡淡地说,“请向我解释吧。”

温西把车开到辉煌大酒店的门口,看了一下表。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他有些无情地说,“让我们在大厅里坐一坐,吃点小点心。现在喝酒还有点早,但我喝了一扎啤酒后开车会更稳些。好了,现在来说说那把剃须刀。你得注意到,这个物件是个顶级工匠打造的完美奢侈品,制造者的名字也证明了这一点。在剃须刀背面的一侧,雕刻着传奇的名字‘恩迪科特’。”

“那恩迪科特是什么呢?”①伦敦一条卖奢侈品的街道。

“恩迪科特是,或说他曾经是,伦敦西区最顶级的理发师之一。他是那么的声名显赫,以至于他从来都不会用现代庸俗的说法‘理发师’来称呼自己,而喜欢用古老的称谓‘发匠’。他只会为这三百年来姓氏一直出现在《德布雷特英国贵族年鉴》里的人剪发,不会屈尊于其他人。其他的人,不管是多么富有还是多有来头,在这里都会很不幸地发现没椅子坐,也没有洗脸盆用。他的店铺氛围是那么纯净,几乎像维多利亚中期的贵族俱乐部。人们谈论恩迪科特时会提到这么一个故事,说有一个人,在战争时间垄断了鞋带还是纽扣还是什么生意,赚了一大笔钱,这个人有一次偶然被一个新来的助手安排到了位子。因为战争时期理发师短缺,这个新来的助手尽管没有什么伦敦西区的工作经验,也不幸被招进来了。糟糕的气氛持续了十分钟,最后那个暴发户的头发都冻住了,四肢几乎完全石化,他们必须得把他搬到水晶宫里,和那些古代怪兽放在一起。”

“那怎样?”

“怎样?!先想一想,一个从恩迪科特手中买剃须刀的人,现在死了,还穿着让人那样难堪的鞋子,用着乱七八糟的润发油。你得注意,”温西又加了一句,“这不是花费的问题。鞋子是手工制的——那只是证明了舞者需要照顾好他的脚。但一个恩迪科特店里的客人,有可能会定做——特意定做——那种颜色和款式的鞋吗?这是一件想象力无法应对的事。”

“我想,”哈丽雅特承认说,“我从来没有那么详细地了解过男人的着装。这就是为什么我故意把罗伯特·坦普尔顿写成一个胡乱穿衣的人。”

“罗伯特·坦普尔顿的着装永远是我的心中的痛。”温西坦白说,“这是你小说里的一个污点,不然就完美了。但还是把这个扰人的话题放在一边,回到剃须刀上吧。这把剃须刀可经历过不小的磨损。你可以从刀刃上看出,它被重新打磨过不少次。像这种顶级的剃须刀,如果仔细使用并小心保养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打磨。所以,如果用这把剃须刀的人不是在保养的时候非常野蛮粗心的话,那就是他的胡子异常坚硬,或者两者都是——可能两者都是。我现在把这个人想象成那种笨手笨脚、没轻没重的人——你是知道那种人的。他们的钢笔总是搞得到处都是污点,他们的手表总是摔得伤痕累累。他们不去保养剃须刀,直到它变得又硬又干时才意识到。然后他们就狠狠地磨它,直到把刀口磨出缺口为止。接着他们就失去耐心了,对着它大发脾气,把它送去重新打磨。这新的刀口只能保持几个星期而已,然后又得把剃须刀交回去,顺便还骂骂咧咧两声。”

“我明白了。好吧,我对这个一无所知。但你为什么要说这个男人是个中年人?”

“那完全是猜的。但我想,一个还没用熟剃须刀的年轻人应该会更注重安全,会每隔几天就换个新刀片。中年男人就不那么容易改变习惯了。不管怎样,我相信这把剃须刀已经有三年以上的磨损程度。如果死者现在只有二十二岁并蓄须的话,我不明白他怎么能够把刀片磨到这种程度,不管经过多少次打磨也不至于。我们得去问宾馆经理,一年前他来这里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留胡须了。这会把时间范围缩小一些。但我的首要任务是去调查老恩迪科特,问一问一九二五年以后他的剃须刀还有没有可能在销售。”

“为什么是一九二五年?”

“老恩迪科特在那一年卖掉了他的店,他因为得了静脉曲张而退休,也赚够了一笔财产。”

“那谁在继承生意呢?”

“没有人。那个店现在在卖考究的火腿和罐装肉。他没有儿子来继承事业——唯一的小恩迪科特在战时被杀了,可怜的孩子。老恩迪科特说他不愿意把名号卖给任何人。而且,一个没有恩迪科特的恩迪科特店就不能叫恩迪科特店了。就是这样。”

“但他也许卖了库存?”“这就是我想去调查的。我现在必须得走了。我会尽量在今天晚上赶回来的,别担心。”“我没有担心,”哈丽雅特生气地反驳道,“我高兴得很。”“那好极了。哦!我正好要去那边,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办理结婚证的事宜?”“别找麻烦了,谢谢你。”“很好,我只是想应该问一下。我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和这里某个专业舞男套套近乎?也许你可以挖到保罗·亚历克西斯的消息。”“这倒值得一做。但我得要一件体面的礼裙,如果能在威利伍康伯找到一件的话。”

“那就买一件酒红色的吧。我一直都想看你穿酒红色。酒红色很适合蜜糖色皮肤的人(皮肤这个字眼真丑)。‘蜜糖的盛开和蜜糖色的肌肤’①——我在任何场合都可以用上引句——这就省得去动我自己的脑筋。”

“讨厌的人!”哈丽雅特说,在蓝色地毯的大厅里,顿时就剩下她一人了。然后她突然从台阶上跑下来,跑到那辆戴姆勒车行驶的路上。“波尔图酒还是雪莉酒?”她问。①引自奥斯卡·王尔德的《没有秘密的斯芬克斯》。

“什么?”温西吃了一惊。“礼裙——波尔图酒还是雪莉酒?”“波尔多红葡萄酒,”温西说,“玛格庄园一八九三年左右的。有一两年的差异我也不太追究。”他抬起他的帽子,踩下了离合器。就在哈丽雅特返回酒店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际:“范——呃——范内小姐?我可以跟你说两句话吗?”是昨天晚上她在辉煌大酒店的舞厅里看到的那位空虚老太婆。





第五章 未婚妻的证据

她说,亲爱的妈妈,我应该是他的伯爵夫人,今天,他就要来接我,但是,我的期望被埋在日子的坟墓里。

——《新娘的悲剧》①

星期五,六月十九日哈丽雅特几乎已经忘了这个女人的存在,但现在所有的断片在她脑子里拼凑起来,她开始责怪自己怎么能这么愚蠢。那紧张的等待,那迷茫而兴奋的表情,又渐渐演变成暴躁的不安;她对亚历克西斯先生的问询;她那懊恼又匆匆离开房间的样子。现在打量一下这个女人的脸,她看见一张衰老的脸,因为伤心和害怕而更加憔悴。有一种微①英国作家托马斯·洛威尔·贝多斯的作品。

妙的尴尬让她挪开了眼神,很直接地回答说:

“是的,正是。来我的房间吧。”

“你真是太好了。”那个女人说。就在她们往扶梯方向走的时候,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那个女人又加了几句:“我叫威尔顿——威尔顿夫人,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格瑞利先生——就是酒店经理——和我很熟。”

“我了解了。”哈丽雅特说。她明白,威尔顿夫人是想解释,她不是施诈者、宾馆行骗者或者白人奴隶中介之类的坏人,于是也婉转地表示,她并没有把威尔顿夫人往这种地方想。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有些僵硬。她能隐约看到有个故事在等待着自己,但她并不是喜欢这类故事的女人。她在阴郁的沉默中来到二十三号房,并请威尔顿夫人坐下来。

“我是来说,”威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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