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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他却没再想那么多,没有什么废话,凌天只是很冷静、很认真地说道:“我会让你活着出去的!”
“得了吧,你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吧!”云聪没有因为凌天的话而欣慰,他不屑的撇撇嘴。
凌天没有多说,他大喝道:“杀!”
话音落下,凌天就冲了出去,这一刻,本该很疲惫的他,此时却充满了力量,他无情剑开合间,必定有一名士兵毙命。短短几秒之内,凌天至少先后和几十个士兵交了手,倒在他剑下的已经有七八个,还有一些受了伤。
“哼!”
见得凌天取得战绩,云聪再次冷哼一声,他身形一动,整个人也冲了出去,嗜血游走在众官兵之间,只听得
噗嗤噗嗤噗嗤
就像切菜的声音,凡是没抵挡住嗜血冲击的士兵,他们都被云聪划成了两块,整齐地掉了下去,半圈过后,云聪回到原地,在他所掠过的地方,同样躺着七八具尸体,还有一些被他伤得没有再战之力的士兵,他们直接被挤了出去。
云聪得意的看向凌天,这时候他才发现凌天又冲了出去,他正和那些不断冲上来的士兵在交手,见得如此,他也没有停歇,转身又冲了出去。这一刻,在凌天和云聪周围只有刀剑碰撞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脑袋被削掉的声音。
凌天和云聪正在与官兵如火如荼的交战,其他人也不轻松,只见一生黑衣的沙鹰,他步伐轻盈,无影踪被他施展得随心所欲,他游走在官兵的包围圈中,不时地杀掉一个围攻他的士兵,撕开一个缺口,尽管这个缺口在他还没来得及冲去的时候又被封住了,他还是狠狠地刺激了那些士兵的神经,让他们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沙鹰武功虽高,但他也不敢和人数众多的官兵硬碰硬,他没有施展“无极天鹰”中的那些至高剑法,只是稀松平常的招式,一招之内不能取人性命,不过多了几次,也没有人能抵御,他们纷纷倒于剑下。就这样,沙鹰和众官兵耗着,沙鹰赌地就是自己内力深厚,可以坚持很久,而众官兵则仗着人多,他们相信,在他们所有人倒下之前,他们一定能干死沙鹰。
沙鹰的情况算好的了,虽然有比他更好的雪无痕,不过他不能和他比,雪无痕武功本就不亚于他,他又会施毒,有他在的地方,几乎没人敢靠近十米。在雪无痕被包围的包围圈边缘,有几百具尸体倒地不醒,他们全身发黑发紫,那些官兵看着都战栗,更别说近距离的和他贴紧。
雪无痕虽然周围十米外才有人围着,不过他也不能前进,就因为众官军先前大意,才让他成功施毒,杀了数百人。左良玉反应过来,他直接就在雪无痕十米开外布置了两千多人的士兵,那些士兵个个武功高强,他们气场完全释放,层层叠加,全都形成阵法,作用在雪无痕周围。
雪无痕所在地空间被压缩,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把毒气释放出去,如此,他也就被挤在原地不能前进,他和官兵之间并没有实质性的对拼,这也算战场上的一种特殊待遇,一道特殊风景。
抛开雪无痕不谈,且看唐娇娇,她先前就在爆炸中受了重伤,如今固执的冲下来,虽然杀了几十个士兵,但却是杯水车薪,对于庞大的官军队伍来说,那根本算不得什么。不仅如此,唐娇娇如今还身陷险境,保护她的几个唐门弟子先后战死,她更是伤上加伤,一个重心不稳,她跌倒在地,众官兵见机会不易,他们纷纷扬起兵器,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招呼,瞬间便把她刺得千疮百孔。
唐娇娇并没有,她脸色平静,好像这一切都是如此复合天意,她捏碎手中玉瓷瓶,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在玉瓷瓶碎裂的那一刹那,一股无色无味的气体从瓶中释放出来,气体分子快速扩散,很快就传遍了两三百米范围,那些杀死唐娇娇的士兵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们便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
砰砰砰
越来越多的官兵倒了下去,他们砸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眨眼之间,以唐娇娇为中心的方圆三百米之内,再无一人站着,他们都莫名其妙的被夺去了生命,看其面相,印堂发黑,属中毒行为。
原本还在战斗中的众人,他们突然见到战场上有一块地,突然被清理了干净,并且那块地还在不断的扩大,他们都疑惑的看了过去,这时候有人惊恐的吼道:“不好,是无影毒!大家快用湿布捂住鼻子,快速撤离那个地方。”
“无影毒?”人群中唐门弟子听得呼声,他们抬头看去,发现竟然有块地方差不多四五百米之内没人了,他们心里突生不妙,就在这时,有一个唐门弟子悲戚的哭喊道:“姥姥!姥姥!”
众人明白过来,唐门中只有门主能被称为姥姥,看来施毒之人正是唐门门主唐娇娇,只是众人看过去看过来都没发现她的身影,他们知道恐怕唐娇娇已经遇难了。
除了悲愤的唐门弟子,江湖中很多和唐娇娇有交情的都心生悲意,特别是五花八门,同为四川派系,他们心理感受很深。青城派宗主王守仁最是疯狂发飙,他双眼通红,瞬间就击杀了几十名围着他打的官军士兵,他夺路突围,竟然往唐娇娇施毒区域冲进。
第六十一章 沉寂的记忆
王守仁武功高强,他一发飙,几乎无人可挡,见得他往唐娇娇释放了无影毒的地方冲去,青城派弟子都吓得亡魂皆冒。
“独孤剑”易孤城一剑荡开围攻他的官兵,他三两步就赶到王守仁身前,见他一脸悲伤,不管不顾的前行,他挥剑就斩了过去,同时大吼道:“师兄,停下来!”
王守仁扬剑抵挡住易孤城的攻击,他怒斥道:“让开!”
“我不让!”易孤城堵在前面,阻住王守仁前行的脚步。
“你让不让?”王守仁心里火大,他现在可没管站在他身前的是他的师弟,他的心里只有唐娇娇,他只想尽快赶到他的身边。
“不让!”易孤城态度坚决,他看着王守仁,心痛的说道:“师兄,唐门主已经死了,你不要过去,那边还弥漫着无影毒,你会丧命的!”
“死又如何?”王守仁自嘲一声,他伤心地道:“娇娇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陪她去死,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也不用分开了。”
“哎。”易孤城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师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当年师傅不准你们交往,你成了我青城派掌门,她则继承了唐门门主之位,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忘不了呢?”
“忘?”王守仁心在抽蓄,他啼笑皆非的大笑两声:“哈哈哈,怎么忘得了?娇娇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谁都不可代替!”
王守仁表情认真,他也看着易孤城,本来稍微平息了点的心绪,又因为想起那些沉寂的记忆,他心里难受之极,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尽快赶到唐娇娇的身边,他要和她在一起。
然而,易孤城就站在王守仁身前,一心阻难,他要过去就必须要绕个这个障碍,易孤城是他师弟,他不好动手,他板着脸,有些生气的问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不让!你要过去,除非踩着我的尸体!”易孤城一如既往的坚决,他那坚毅的脸庞,他那生硬地回答,王守仁很生气,他慢慢调集体内真气,全都注入宝剑,提起对着易孤城就刺了过去。
易孤城知道自己的师兄此时已经怒火攻心,听不进他的话,他也挥剑抵挡,然而王守仁只是虚晃一招,易孤城扑了个空,他被王守仁一掌击在胸前,拍飞了出去。
王守仁越过易孤城的身边,他刚走了几步,后面易孤城就愤怒地大吼道:“王守仁,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王守仁前行的身影顿住,他愣了愣,又往前冲去,见得如此,易孤城再次大喝道:“你不要忘了,你不只有唐娇娇,你还有我,还有青城派,还有众多弟子。”
王守仁停住前行的脚步,他内心在挣扎,他十分犹豫,易孤城知道他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继续说道:“你不要忘了,师傅临终前曾告诉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己,毁了青城派,否则他死都不会瞑目’,既然你执意寻死,那我陪你!”
说着,易孤城就举剑抹脖子,就在他的宝剑快要割到喉咙的时候
叮
一柄剑撞在易孤城的宝剑上,把他的剑撩了开去,出手的自然是王守仁,他脸上表情变化不定。救下易孤城后,他就转身走了过去,一路上大声呵斥,一个又一个士兵死在他手里,很多都身体斩成两半,有的甚至直接泯灭成灰。
看到王守仁这个样子,易孤城放心下来,他知道师兄不会再去自寻死路,从地上站起来,他也加入了报仇的行列。
王守之所以对唐娇娇如此痴情,这事还得从五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的王守仁,那时候的唐娇娇就像凌天现在一样年轻,在这样的年纪里,他们都崇尚着爱情。一次偶然的机会,天下武林召开武林大会,唐娇娇和王守仁因打相识,他们都很欣赏对方的性子,暗地里竟然许下终身。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他们遭到了各自师门的反对,王守仁师傅和唐娇娇师傅早年有过节,一直以来都明里暗里斗气,唐娇娇和王守仁要走到一起自然是不可能。
不管王守仁和唐娇娇怎样努力,他们始终没法和养育自己,又培养自己的师门对立。最终,在各自师傅师门的安排下,王守仁和唐娇娇都分别娶了别人为妻和嫁给了别人,他们走上了一条相互背离的道路。
可是即便如此,两人依旧没有忘记彼此的感情,他们早年的时候还私底下经常偷偷的约会。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两个人的另一半先后离去,他们又成了单身,虽然人都老了,可情还在,他们就像年轻人一样,有时间的时候,找个理由都会凑在一起。
这些在唐门和青城派或者说是江湖都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碍于两人的身份,平时没人敢嚼他们的舌根,而且唐娇娇和王守仁的交往还是有点克制,他们并没有做得太过于让人嫉恨,所以众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假装不知道。
也就是唐娇娇突然去了,王守仁一时间接受不了打击,他才状若疯狂,不顾一切的拼命,不顾一切的想和唐娇娇永远在一起。只是易孤城说得不错,他不只有唐娇娇,还有青城派,还有众多师兄弟,还有众多弟子,他要是死了,青城派在这个节骨眼上很难熬过去,很可能因此覆灭。
这样,王守仁就成了青城派的罪人,即使死了,他也无颜面对那些为青城派奠基,并把青城派发展壮大的先人。
如此,王守仁只能自己背负伤痛,把内心的悲伤掩藏起来,把胸腔中的怒火发泄在那些罪魁祸首官军身上,他不断努力的击杀着他周围所有能击杀的一切,他在拼命地给唐娇娇报仇。
王守仁一介外人都如此,唐门弟子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悲愤万分,一个个从兜里掏出一个玉瓷瓶,纷纷拧开塞子,释放出里面的毒气,把它们仍在人群聚集的官兵人群里,众官军见得如此,他们还来不及反应,纷纷便中毒身亡,死得不能再死。
唐门众弟子扔的并不都是无影毒,还有一些其它常规毒气,毕竟无影毒是唐门最厉害的毒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其实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毒气,沾上这两个字,它们的杀伤力就不可小觑,继唐娇娇之后,唐门众弟子又制造了一个方圆五六百米的无人区。众官兵再一次遭到重创,左良玉看得心中抽蓄,他赶紧大喝道:“撤,撤,赶紧撤!”
那些围攻的官兵如蒙大赦,他们纷纷撤出这一片区域,青龙见得如此,他也深知毒气的厉害,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即使灭掉所有的武林人士,自己也必然元气大伤,说不得还会被金贼觊觎,要是他们趁机再次偷袭,坐收渔翁之利,那就得不偿失,后果不堪设想了。
所以,在左良玉后撤后,青龙也对下面的众锦衣卫吩咐道:“撤!”
一阵烟雾出现在战场上,借着烟雾掩护,青龙和众锦衣卫及官兵在眨眼之间就消失的无踪无影,谢耀阳和血云尊者的身子显现出来,谢耀阳见官兵没了人影,他不屑的说道:“跑的倒是挺快的嘛!”
“恩”
血云尊者点点头,他看向战场,这时候一眼望去,目之所及,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尸体,断臂山下的大地已经被大战撕裂,鲜血浸润进土里,一脚可以踩出血水。
在众官兵离开后,很多人都疲惫不已,他们管不了大地的肮脏,一屁股坐在那里大口喘气,有的还躺在地上,微闭着眼睛,两行泪水不受控的流满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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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战争是残酷的
大战的惨烈已经不能用词语来形容了,除了唐门门主唐娇娇,武当平霄真人、青牛派宗主鱼游之、暗影教“八大金刚”中老三“冷若冰”丁云建、九华派执法长老榆、丐帮影子长老陈子清,以及无数正邪派门人弟子,他们先前躲过炮火的轰击,侥幸活下来,然而经此一役,他们都在战斗中牺牲。
其中,最为悲催的当属八大金刚中的老六“短刀鬼”,他先前在炮火中就重伤垂危,本来要是得到及时救治,还有一线生机,可这个时候谁顾得上他,他只能无声无息的告别十分留恋的红尘。
官军退去后,唐门弟子驱散了弥漫的毒气,他们把唐娇娇抬了出来,王守仁双眼通红的看着已经安详的闭上双眼的唐娇娇,他忍不住老泪纵横,伸手摸着那已经有些僵硬的面庞,带着哭腔道:“娇娇,你怎么忍心一个人离去?你怎么忍心看我孤苦无依?”
王守仁情绪激动,他站在抬屠娇娇的担架前,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回忆起那些美好的时光,他倾诉着曾经的思量。旁边无论是唐门弟子,还是青城派弟子,他们都只是默默的听着,偶尔出声安慰,却没有人不礼貌地打断。
当然,死了这么多人,哭泣的就不只有唐门,其它门派一样,和大会前浩浩荡荡的一万多人相比,此时的人数尤为可怜,估计就三千多都不到,这还要算上那些许多已经没有战斗力了的伤员。
十只存三,再战斗下去,没有意外的是武林人士将会全军覆灭,好在众多豪杰早就抱了必死的心,他们都是不要命的攻击,而官军将领左良玉忌惮唐门的毒,他不愿再伤亡更多,所以下了撤退令。没有了左良玉,青龙留下来就是找死,他和他的锦衣卫,肯定挡不住愤怒的人群,即使一人一剑,那也能把他们劈成肉泥,所以他们也走得干脆直接。
众武林豪杰死伤惨重,官军又何尝不是,除了青龙的锦衣卫,死亡率相对较低,二十多万府卫军,此时只剩下十三四万,除去三分之一不同程度伤害,已经不能全力攻击的士兵外,剩下的同样让人寒心。
战争就是残酷的,它是一个绞肉机,一旦开启,它就会不断消耗生命,唯有强大与运气才能活下来,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虽然有很多人料到了武林大会不会成功举行,但他们却没想到竟是这样惨烈,凌天坐在血水里,他身体十分疲惫,在官军撤走后,他就支撑不住的坐下调息,努力地恢复真气,以应付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这一战,沙鹰相对来说较为轻松,他除了消耗较大,受了点不碍事的轻伤,并没有多大影响,他依然还有再战之力。
战斗结束后,沙鹰到处寻找,终于,他看到了正在调息恢复的凌天,见凌天虽然伤势较重,但性命无忧,他一直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凌天在运功恢复,沙鹰不敢就把他晾在那里,他可看到了暗影教人,先前他们来得晚,一来就遇上武林大会正开,只有凌天出了手,他还没有,所以暗影教的人并没有把他们认出来。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的是,万一笛枭他们找上门来,恰巧他又不在凌天身边,那还不敢保证会发生点什么?所以,沙鹰不敢掉以轻心。
其实,沙鹰完全多虑了,此时的暗影教人,除了八大金刚中的其他四人,还有谁记得最初来的目的?就是胡志明胡老大等四人,他们现在的心思一样没在寻找沙鹰他们报仇上,一路上行来,先是老七“钻地鼠”死了,老六“短刀鬼”重伤,接着武林大会开到一半,还没找出仇人,老六“短刀鬼”再次重伤,再也没有好运眷顾他,他真正的死了。不只是老六,就连武功高强的老三也没幸免,其他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恢复调息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力气去寻仇。
胡志明等人心情沉重,笛枭更是心里怨恨,想他本该好好的在宗门里享受,没想到为了追查杀死“黑心手”朱四的凶手,他一路前行追赶到成都,不仅毛都没碰到,还惹了一身骚,手下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他自己的命也危在旦夕,很可能瞬间就会被夺去,这让他很不是滋味。
沙鹰给凌天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