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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不懂你们在做什么呀。”
“毕竟,”马拉里拉说:“这次矿场里的意外,对有些人来说……可以说是恰逢其时。”
“怎么样?”我问。
“由于你正好提起,我们绝对不能在你给我们合适的答案之前,随便让你离开呀。”
我说:“容我来想一想,我要先和我伙伴谈一谈。”
“我们怕,在再见你之前”裘拉多平淡地说,一如在讨论至什么地方去野餐,“你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知道他们不会让我走。我坐下来,把所有的事全部告诉了他们。
“你该早一点先告诉我们的。”我说完,马拉里拉对我说。
“但是他太惊慌了,急着想要一个通译,而既懂西语又懂英语的只有你们两位先生,我想——”我大笑道:“这一切都因我笨头笨脑。”
“少来了。”马拉里拉说。
“反正。”他又补上一句道:“对我们而言,我们可给了你那么许多职业上的客气。真难相信你会给我们‘掩灭证物’这一套。”
“等一下,”我说:“这算是什么证据嘛。一些也没有你会有兴趣的东西在内。”
“你怎知道?”
“我想像中一直认为如此的。”
马拉里拉摇摇头,把椅子向后推。“好吧,我总会全力帮你忙,但这种事不一定会很简单的。你的合伙人应该请求他们把那两张纸交还给她,再不然,她应该坚持这两张纸一定要交给有信用合适的人保管,而且要取得一张收据。”
我说:“我的合伙人你是见过的。你一想就想得到,她不会平静地坐在那里让她自已被别人推来推去。她当然会坚持自己权益,坚持到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但是,那些官员不懂英语。尤其是她有什么要求时,更不懂了。他们只会说,他们要她干的事。”
马拉里拉道:“一个人要到西班牙语系国家旅行,最好能说几句西班牙话。再不然就该参加团体,团体里有人会说西班牙话。”
“我现在懂了。”我说:“但是我有一个概念,假如我有一个翻译在,缪林社就再也不会告诉我,他要告诉我的事了。”
“而你一点概念也没有,他说了些什么?”
“没有。”
“你还记不记得其中有些什么字?”
“我只记得马得拉……什么的。”
马拉里拉道:“那是西班牙话母亲。还记得什么吗?”
我摇摇头。
“等一下。”我说:“另外还有一个字,克里——呀。”
“克里——呀?”
“是的,我相信重音在第一节,我记得我记下来的。”
“克里雅。”裘拉多说:“这是动物的一种配种。”
“当然。”我说:“我是依照声音记下来的。我不能确定写得对否。我记得当时记下的是克里——呀。”
袭拉多和马拉里拉互相交换眼神。突然,马拉里拉的脸亮出亮光。“等一下,”他说:“在克里——呀前面有没有另外一个字?会不会是阿妈——地——克里呀?”
“没错,”我说:“我现在给你一说,记起来了。是阿妈——地——克里呀。”
裘拉多皱起眉头,猛力地想。
我自马拉里拉看向他。
马拉里拉说出他的想法。
“阿妈——地——克里呀,是护土的意思。”
“离开翡翠的主题太远了。”袭拉多自己对自己说。
我说:“各位先生,你们当然一定要调查缪林杜这次意外事件的。在调查过程中,你们应该详细调查他的关系人物。”
“为什么?”马拉里拉问。
我说:“奇怪的是一个人能占矿场经理的要位,而既不能念,也不会写。这个缪林杜连西英字典上的单字也念不出来。这矿场经理绝对和非法活动有关联的。他一定是那个把翡翠采出来,交给麦洛伯的。所以,矿一定是他首先发现的。”
“你为什么这样说?”马拉里拉问。
我笑笑:“因为只有第一个发现的人不会自动求去,而且也当然不会被解雇。我一开始就奇怪,两个信托人,都会同意雇用这样一个人当经理,要负那么大的职责,尤其是两个人不在矿场时间多,在这里时间少。要不是这个关系,什么人都一定要雇一个能记能看得懂文字的人来做经理的。”
马拉里拉说:“你的推理相当有道理。在我看来,还有更奇怪的——”
突然,来蒙·裘拉多把两个手指一扭爆出清脆的一声。显然他是有了极大的发现。
马拉里拉只是看着裘拉多。只一下下,裘犹豫地停下。然后他立即仍旧用刚才的语调,继续下去说:“你的合作,我们是十分十分感激的。你随时要离开,都可以离开,西牛赖。假如你说好要去见你的合伙人,我们也真不愿意再耽搁你的时间。”
他们两个同时站起来,很官式,很客气地和我握手。
我离开他们,回旅社。
在温暖的夜晚,一个人在街上走,我发现我愿意付随便多少钱,而愿意知道裘拉多为什么会爆响他的手指。
第二十一章
柯白莎才离开她的浴缸。像贵妃出浴,她穿了一件轻便浴袍,拖了拖鞋。手中捧杯双料威士忌加苏打,她的情绪已转好多了。
她问我:“你看这两张纸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你认为费律泼·缪林社现在怎么样了?”
“被捕了吗?”她问。
我说:“他的后院有一吨的炸药炸开了。这当然——是意外。但缪林杜则变成粉碎,蒙主召归了。除非找回那两张纸,否则全世界不会有人知道他想给我们说什么了。”
白莎说:“反正,我会去找领事馆。他们怎么能对美国公民如此无礼呢——”
我说:“你不可以去通知领事馆。我们什么人也不通知。”
“为什么不?”
“因为,”我说:“这些人都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有很多派系和系统微妙的明争暗斗,尤其是一旦事情和翡翠有关时。”
“喔!我不知道呀!”白莎挪揄地说:“我只是来旅游的。当然,你比我住得久,看得出里面的门道。”
我说:“省了吧,对我来这一套有什么用?”
白莎脸红了。“是你在告诉我应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呀!”
我说:“事实上,你现在是居于一个危险的地位。很显明的,你是受雇于夏合利来这里的。”
“是又怎么样?”
我说:“弄得不好,当局可以说你是共犯。”
她怒向我道:“我没有办法使他们认同——他们那种混蛋动不动就抓人的方法。真可恶,在这种国家,你用真诚真心告诉他们任何事,像是对牛弹琴,他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问题在此。麦洛伯是被谋杀的,我们对这件事的动机尚不太清楚。我们只知道夏合利、麦洛伯和罗秀兰,在这件偷运翡翠出哥伦比亚的事件中都有份。翡翠是走私出去到美国再出售的。你要能用这种方法走私,你还真能赚钱。”
“我们政府会怎样做——关于走私这件事。”
我说:“可能会有很多处置。当然,要证明夏合利和此有关,尚还有些困难。虽然哥伦比亚政府现场捉住夏合利带着这些未经切割的翡翠,而这些矿石是本地产品,但夏合利到底尚未走私进美国国境。”
“但是,对那些以前已经走私进去的呢?”
我说;“来回最多的是麦洛伯。跑腿是他的工作。”
“罗秀兰呢?”白莎问。
“要证明她有什么,更是难上加难了。她甚至根本可能没有参加在里面。她说的传家之宝,很可能是夏合利教她的说法。她甚至不清楚为什么要如此说。”
“但是,她额外得到的钱,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点毫无疑问,政府是会深入调查的。但是多半是会由税政单位出面调查。”
“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开始,我说了我们应该怎么办,现在仍应该怎么办——离开夏合利远远的。”
“你怎么知道他靠不住,在骗人?”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个感觉,夏合利在来看我们之前,有关坠饰的事,他是全知道的。”
“奶奶的,你的脑子真管用。”白莎咕噜地承认道。
我说:“麦洛伯已经死了。有好几个人,因为他的死亡,可以得到好处。曾经有人想毒死葛多娜——珍妮代罪服下了有毒的糖果。下毒案的线索直接指向霍势普。现在费律没·缪林杜又被谋杀了。当缪林杜被谋杀时,和麦洛伯案有关的人中,有两个人在哥伦比亚——那就是霍劳普和夏合利。假如这两件谋杀案是相关的,要查的对象不是缩小了范围了吗?不过,事实上是不是这样,谁也不知道。”
白莎说:“夏合利和霍劳普都是被捉的人,他们怎么能再去杀人呢?”
“你认为火药的爆炸是意外吗?”
“不是,”白莎道:“不会那么巧合。”
“我来之前,”我说:“我几乎可以确定这双苜矿场里一定是是在出翡。我来的目的是要找一点证据,以便对夏合利下压力力。不幸的是哥伦比亚政府也在循这条线追查。但是,在我脑中另外有一件事——正在长大,发展。”
白莎的眼睛发出亮光。
“这样才对,唐诺!公司能赚点外快吗?”
“公司,”我说;“也许可以好好赚一笔。”
“进行呀!”白莎说:“和麦洛伯谋杀案有关吗?”
“当然,这件事是我们做任何事的出发点。”
白莎说:“我不承认自己笨,但是我猜不透那手套,那点二二手枪开的那一枪,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麦洛伯开了一枪,但是没打中要打的。”
“怎么知道没打中?”
我说:“一定是没打中才会如此。”
“你说他瞄准屋上那个洞,没打中,打中了边上木框?”
我说:“他不是瞄准那个洞,白莎。我在和马拉里拉、裘拉多谈的时候,你没听懂吗?”
白莎立即怒气上升。“我怎么能听得懂!”她说:“你们含含糊糊,完全不知所云。到底你们说些什么?”
我说:“麦洛伯发射这一枪时,他的手套戴在手上。”
“向杀他的人发射?”
“不是,白莎。他不是向凶手发射,他向乌鸦发射。”
“乌鸦?”白莎道:“老天,你疯啦?那乌鸦是他的宠物。他为什么向乌鸦开枪?”
“因为”,我说,“乌鸦不识数。”
越说白莎越糊涂,她生气得火冒三丈。她……
电话铃响起。白莎一把捞起电话听筒,她说:“哈罗,”然后向电话大喊道:“说英文!是混帐什么——喔!”她被迫缓和下来,她听了一阵,然后说。“谢谢你,我来告诉他。”她把电话挂上。
所有的怒气,全部一下消失。
“什么人来电?”
“洛达夫·马拉里拉。”她说:“他打电话来告诉我们,霍劳普和夏合利在我们今天下午离开不久后,越狱逃亡了。从初步调查看来,他们的脱逃方法是贿赂。女牢婆坚持说自我身上搜到的两张纸,是放在一个信封里,放在警察队队长桌子上的。夏合利和霍劳普那个时候在牢里。他们不久后逃掉,两张纸也不见了。”
我说:“很多事,现在都说得上来了。”
“还有,”白莎说;“马拉里拉要我告诉你,希望你同意,他会在我们两个人的房前各放两岗卫兵。他说要我们自己一切行动特别小心。”
“他真好。”我说。
“岂有此理!”她又生气了:“你就是这个样子。你喜欢东戳戳,西戳戳,最后变成两面不是人,把我们自己放到危险的位置上去。”
我说:“白莎,一分钟之前,你好像不是这样想法的呀!”
“又怎么样?”白莎道:“一分钟之前我只想到钱,我现在想到命了。没有命,有钱有屁用!”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才进完早餐,洛达夫·马拉里拉来拜访我。他很温和,但是很坚决。真不幸,让夏合利和霍劳普逃掉了,脱逃的详情不为人知,负责看管的人说话颠三倒四。显然一切出于他们的疏忽,甚而有其他的更不好的内情。
马拉里拉接受已成的事实。他说不少低层执法人员薪给太低,所以,他说这些人会弄些外快。尤其是贿金特别大时他们什么都肯干。他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即使在美国,公务人员薪水不是很好吗?而受贿的事还是常有所闻的。在禁赌的州,也许——不是吗?
“这姓夏的和性劳的,两个人合作一起溜掉的吗?”我问。
“我们不知道,”马拉里拉说:“两个人都不见了。但这是一定的。一个人开了路,另外一个会像傻瓜一样留在这里吗?即使他要留,可能卫兵也不会让他留。”
我说:“反正他们脱逃了,如此而已。”
“正是,”他说:“不过当然,在这情况下,我们耽心的变成是你的安全程度了。这也是我们的责任。”
我点点头,静等他来说来访的理由。
“是一种我们不愿负担太久的责任。”他说。
我不吭气。
“你在这里的工作已经结束了。”马拉里拉指出道:“我认为你的合伙人——很有意思的西牛拉柯,一定急着想回到她在美国的办公室去。反正,她在这里工作的原因反两会使她难为情,再说自任何角度看来,工作也结束了。”
“我们什么时候离境?”我问。
“我有两个朋友,正好准备今天下午乘飞机离开。听到我向他们解释了你们的困境后,十分同情。他们决心放弃机票,要把机票让给你们来用。”
我说:“还有一两个小地方,我想再在这里调查一下。”
“假如像你们这种知名的美国旅客,在我们这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的话,我们国家就窘了。”
我说:“在我对费律泼·缪林杜的背景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我实在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
马拉里拉用手势不同意我的想法。“抱歉,西牛赖。千万别那样想,我们单位所得的资料都可以提供给你们。我们对他的背景已经很清楚了。”
“他的背景如何?”
“他实际上是生而应有这个职位的。他在这矿里长大的。”
“又如何?”
“他母亲在他9 岁时带来矿里,缪林社那时就开始在矿里工作。渐渐的,其他矿工来来去去,但是他母亲在矿里工作,所以他也不离开。他长大成人,工作也渐加重。所以升成经理也是自然之事。当然现在他管的人也已经都是新人,老人都走了,或过世了。新来的人绝没有像他一样,在矿里土生土长那么熟悉。他继续替矿场工作,赚下的钱都存在银行里,省吃省用,完全不似地这种教育程度的人能做出来的。他剩了不少钱。”
“我真抱歉,西牛赖。你可以怀疑这缪林杜有什么背景上的问题。但是,于我们这一行,我们必须十分小心于证实我们不会一下作任何结论,对吗?”
“对。”我说。
他大笑,站起来。“那么,今天下午,2点钟。”
我说:“我不知道柯白莎会怎么样。”
“她的事,”马拉里拉轻松地说:“我就可以不必管了。我既然已经把一切与你说明白了,就该由你去向她解释了。现在我自己单位尚有重要工作去做,由于来蒙·裘拉多尚坐镇着要把本案快速结束,时间实在宝贵得要命。我们会去机场送行的,阿米哥(西班牙语朋友)。一定要上机喔。”
马拉里拉和我握手。他离开,让我一个人去和白莎解释。
白莎道:“他们要赶我们走?”
“我们是受到了官方的压力,所以不得不离开这里。”
“混帐!”白莎生气地道:“你和这里其他人一样无聊了。再把你留在这里两个礼拜,我要和你讲话要请翻译才能知道你真正的意思了。我们走就是了!”
我小心地说:“我是用我自己钞票下来的。我不愿意玩,玩两晚就可以走了。你,你是受雇于夏合利下来的,我想你一定先收了一笔不少的钱,才肯下来。”
从白莎脸上表情,我一说这些话就知道了,这一次她失手了,而且现在还在后悔,悔得恨不能自己踢自己屁股。
“夏先生叫我不必省吃俭用。”白莎自尊地说。
“真的呀,他怎样对你说?”
白莎说:“他是写信给我的,他说他涉及一件重要机密任务。他说在24小时内我不可能找得到他。他要我去机场向航空公司取一张已经用我名字定好的机票,自己来双苜矿场。在双苜矿场,他会另外给我指示。如果他不在双苜,他要我立即去美国领事馆,请求全面调查。”
“就那么短时间通知的简单指示,”我问:“你就千里迢迢来到哥伦比亚,还带来那么多乱糟糟的哄动?”
“很多问题,老早就谈过了。”白莎自尊地说。
“你认为夏合利想要什么?”我问。
白莎说:“现在想来,他最重要的一点要我办的,是当他不明不白失踪后,希望有人会调查。万一他没有失踪,他可能要我调查霍劳普来这里干什么。”
“夏合利信里附了支票?”我问。
“我有他承诺,他一定会付钱的。”白莎生气地说。
我大笑。
白莎大光其火:“你替我做事,又和我合伙那么久,你怎么能还不了解我。假如必要,我会亲手把这只癞蛤蟆抛进绞肉机,把他每一文钱都挤出来的。”
第二十三章
在墨西哥市我收到来蒙·裘拉多一封电报。电报上只有一个姓氏:西牛拉厉。下面就是洛杉矶一个街名和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