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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成君道:“如果你是百器陵的新主人,那么我等的就是你。”
叶屠苏道:“如果你等的是百器陵的新主人,那么你等的就是我。”
两人相视片刻,忽然的笑起来。
“你是个有意思的人!”
“你是个有意思的人!”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着。
这便是叶屠苏跟骆成君的初见。
“我想,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骆成君道:“我来自隐剑楼,我叫做骆成君。”
叶屠苏道:“来意?”
骆成君道:“我想要百器陵。”
叶屠苏失笑道:“这来意可不怎么友善,而且,你不敢进百器陵。”
骆成君笑笑,却不将叶屠苏这话当成挑衅,而是继续道:“九楼十二城,隐剑楼存在的最久,当初隐剑楼并非是一座楼,而是叫做隐剑山庄,开创山庄的是一位老人,叫做隐剑老人,一身执爱于剑,藏剑无数于山庄之内,直到有一天,一个叫做古如月的男人来到隐剑山庄,他向隐剑老人索要一十六柄剑,原因有些霸道,因为那个叫做古如月的男人也喜欢那一十六柄剑。”
叶屠苏道:“我想,那位隐剑老人必然是不肯的,若不然,他就不是真的爱剑之人。”
骆成君点头道:“你说的对,古如月爱一切兵器,而隐剑老人却只爱剑,但两人还是有共通之处,本可以成为朋友,却因为各自的所爱,终究还是战了一场,隐剑老人很强,却不及古如月,最终还是让古如月闯进剑楼,取走那一十六柄剑,更让隐剑老人不甘的是古如月取剑之时,那一十六柄剑齐齐剑鸣,自愿落入古如月掌中,随他离开剑楼,离开隐剑山庄,这件事让隐剑老人郁郁寡欢,成为平生之憾事,隐剑老人临死前告诉自己的弟子,他唯一所愿,便是取回那一十六柄剑。”
叶屠苏道:“所以,你来取剑?”
“不,我要整个百器陵。”骆成君道:“也许对隐剑老人而言,他只想要那一十六柄剑,但是,隐剑山庄的徒辈后人一直觉得这事乃隐剑山庄的奇耻大辱,口口相传要向古如月复仇,并且夺尽古如月一生收藏,我不想说这事对与不对,我是隐剑楼的人,祖训便该尽力去做。”
叶屠苏道:“那你觉得我肯么?”
“自然是不肯的,因为换了我也不肯。”骆成君道:“所以,我想了个法子,而且,现在我更坚定自己的法子,因为,你也用剑。”
叶屠苏笑起来道:“你不会想跟我比剑?”
骆成君点头道:“我会向你下战帖,如果你赢了,只要你还活着,隐剑楼便不再打百器陵的主意,如果你输了,我会帮你寻一处秘境,并且有任何人来犯,隐剑楼将竭尽全力共抵之。”
叶屠苏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骆成君道:“难道你不觉得输赢都对你有好处么?”
叶屠苏道:“我为什么要答应?其实我还蛮喜欢百器陵的。”
骆成君道:“那你可以想着如何赢。”
叶屠苏摊手道:“不打,百器陵就是我的,你不敢进去,谁也不敢进去,你破不掉古如月的禁制,也抵不住万余刀兵来袭。”
“我也不愿,我不想强人所难。”骆成君想了想,随即认真道:“如果你不愿战,我会等,等到你想战为止。”
叶屠苏无所谓的耸耸肩道:“那你就等。”
叶屠苏说完后便转身向百器陵走去。
骆成君看着叶屠苏的背影,突然喊道:“我相信你会战的,虽然隐剑楼很多人恨古如月,但我不恨,我敬佩他,因为他敢于只身藏剑山庄取剑,我也不信一个能够成为百器陵新主的人会是胆小懦弱之人,我等你。”
骆成君的声音一直在叶屠苏耳边回荡,直到叶屠苏彻底的消失在百器陵入口。
顺着石阶走下百器陵,齐麟突然道:“他很强!”
叶屠苏点头道:“非常强!”
叶知雨纳闷的看着两人道:“我怎么不觉得?我倒是觉得他挺讲道理的。”
“讲不讲道理,跟厉不厉害并没有关系。”叶屠苏笑了一声,随即认真道:“他很危险,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人什么都不做都能释放出剑意,我感觉到他举手投足间都能出剑,或者,他本身就是一柄剑!”
叶屠苏三人踏进百器陵一层,修炼的众人先是一楞,随即便齐齐向叶屠苏恭身问候,同时有人迅速的向二层跑去禀报。
片刻后,太叔望跟公羊舒飞便从二层楼出来。
“回来了?”公羊舒飞笑道:“看起来应该是一切顺利。”
“本来也没什么麻烦的。”叶屠苏耸耸肩,贺菖蒲的事情,他并不打算说出来,也不想牵连太多的人,只是向四周看了看道:“夏秋堂不在?”
公羊舒飞道:“我托他去城里采买了,这百器陵什么都没有,平日里要用的东西总得去搬些回来,这些酒就是他前阵子搬回来的。”
叶屠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太叔望突然道:“还有件事得跟你说,你不在的时候……”
叶屠苏打断道:“门口那家伙?”
太叔望点头道:“对,你应该跟他见过面了,有聊过么?他说是来找你的。”
“聊了。”叶屠苏道:“他说自己是隐剑楼的骆成君。”
公羊舒飞惊道:“他就是骆成君?”
叶屠苏道:“很有名?”
公羊舒飞道:“何止有名而已,隐剑楼的地位都是以实力而论的,除却楼主一柄剑以为,最强的便是天剑骆成君,当初骆成君在无岩山迎战无思江由天王苏澈,虽然被苏澈一掌拍的重伤,修养月余才恢复过来,但骆成君也一剑削断了苏澈的两根手指,以伤势而言自然是骆成君败了,可苏澈毕竟是禁地四王,这禁地之中有资格跟他交手,有资格伤到他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而此战之后,骆成君只身前往巫山封剑闭关,倒是消声灭迹了很久,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叶屠苏纳闷道:“这么有名的家伙在门口坐了那么久,你们都不知道他是谁?”
太叔望苦笑道:“我问了,他不说,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赶他走?说实话,他看起来虽然很好说话,但每次见到他,我都有些心悸,如果真的动手,我十有**不敌。”
公羊舒飞道:“这些都是小事,骆成君为什么找你才是大事。”
“哦,他想找我比剑。”叶屠苏道:“如果我输了,便要将百器陵让给他。”
“不会。”公羊舒飞惊道:“隐剑楼一直在禁地的东面,离这里可不是一般的远,他凑这热闹做什么。”
叶屠苏也不隐瞒,将骆成君的话给复述一遍,说起来,隐剑楼照理说应该是最看不上百器陵的了,一来人家只用剑,其余兵器一概不用,二来隐剑楼中有一层剑楼,里面皆是流传下来的利剑,多的数不完,哪会不够用来着,但是,其中有这么一段故事,隐剑楼便成为最想得到百器陵的了。
“你可千万不能跟骆成君决斗。”公羊舒飞急道:“只要守着百器陵,他们都进不来的,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那怕是隐剑楼举楼来攻,依凭着古如月的禁制,我们也能抵挡的住,可没必要冒这般的风险。”
叶知雨冷不丁的插嘴道:“你们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
公羊舒飞一楞道:“这位是?”
叶屠苏道:“叶枭的女儿。”
“失敬。”公羊舒飞道:“我素来钦佩叶城主的为人,同时大家都知道叶城主是阵道大家,叶小姐应该也精通此道,不知道有何见解?”
叶知雨道:“这些禁制很厉害,但是,没有任何一种禁制可以长存不消,所以,如果禁制真是古如月留下的,那肯定有灵媒器物能够触动禁制。”
“有!”太叔望取出百器印丢给叶屠苏道:“这玩意。”
叶知雨道:“这就对了,禁制是古如月留的,但触动禁制要用你的灵念,灵念越强,禁制越强,灵念越弱,禁制越弱,你们若将这些禁制当成无人可破,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结论多少给众人当头棒喝的感觉,公羊舒飞急道:“那大概有多厉害?”
叶知雨想了想道:“这些禁制还是很精妙的,我一时半会也只能感觉到一些细微的禁制,如果由一个灵华冠盖的人抵掌,那以禁制挡下二三十名同境修为的强者应该是不成问题,至于婴魂境,应该是破不掉禁制的……”
叶知雨说到这里时稍顿片刻,随即又道:“当然,这里的禁制可能比我想的更为精妙,也许能够撑更久才对,何况,能够挡住多少人并不是关键,灵念能够撑多久才是能不能抵挡住的关键,以屠苏的灵念浑厚,想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若再给我时间精研一下,对这里的禁制稍做改动,数人轮替对禁制输出灵念,也是可以办到的。”
公羊舒飞松口气道:“除却四王,谁能找出二三十名灵华冠盖的高手?除却四王,炼神返虚的高手又能有多少?”
“不用太担心。”叶屠苏道:“骆成君不会杀进百器陵来的,即便他能破了这里的禁制。”
公羊舒飞疑惑道:“为什么?”
叶屠苏笑道:“你不是说过商人也有骄傲么,信誉就是你们的骄傲,我承认这句话很正确,但是,我们的骄傲,你不懂。”
……
第313章 剑斗之约
入夜,叶屠苏闭目修炼。
灵念运转一个周天后,叶屠苏便睁开眼睛,随即便起身看着石台上的那柄神威巨剑。
叶屠苏的心静不下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叶屠苏对于修炼还是很执着,甚至勤勉都不足以形容,而是应该说疯狂,固然那朵银莲帮了叶屠苏许多,但没有叶屠苏自己的努力,他势必也无法得到如今的一切。
这还是叶屠苏第一次无法安静下来修炼。
心乱了!
叶屠苏在想着骆成君的话,不可否认,骆成君说对了,惧战从不是叶屠苏的性格,而更撩着叶屠苏心间的还有公羊舒飞的那些话。
“虽然知道那家伙很厉害,却厉害到这种程度了么?”
叶屠苏想着公羊舒飞对于骆成君的评价,丝毫没有惧色,相反的,却更为兴奋,而正是因为这种兴奋,让叶屠苏更无法安心。
片刻后,叶屠苏从角落抓起两坛酒,向着百器陵外走去。
……
夜沉似海。
骆成君盘坐修炼,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修炼,露宿荒野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他在巫山封剑闭关,那里的环境可是要比这里恶劣的多了,终年永不停歇的寒风,万年化不开的霜雪,唯一能够让他尝尝味道的东西,也只有山檐上的冰柱,跟足下的白雪而已,即便如此,这两样东西的味道却都叫做冰凉,着实不是什么好味道。
骆成君在那样的地方待了六年,自然能够在这里待更久,寂寞,枯燥,冷漠,一切都无法击溃骆成君,若不然,他便不会坐在这里,而且,他也坚信着,叶屠苏不会让他等太久。
也就在这时候,四周的灵念产生细微的变化,向着自己汇聚的天地灵气略微四散,让骆成君不由的睁开眼睛。
叶屠苏举着酒坛道:“喝么?”
“喝!”骆成君笑道:“其实你的人每天都有给我送酒的,今天已经喝过两坛了。”
“既然喝过两坛,便不在乎多喝两坛。”叶屠苏将酒坛子丢过去道:“我也不至于吝啬两坛酒。”
骆成君接过酒坛,拍开泥封道:“你似是心有困惑,不然,以你这般修为,应该会很珍惜时间,绝不该在这时候出来跟我喝酒。”
叶屠苏道:“我为什么困惑,你难道不知道么?”
骆成君笑道:“我知道,但我不太知道你为什么要困惑。”
叶屠苏皱眉,想了想道:“也许是责任?也许是怕死?”
骆成君道:“对谁的责任?”
叶屠苏道:“自然是那些跟着我的人。”
骆成君想了想道:“你担心我做出的保证么?”
“你不像是会说谎的人。”叶屠苏摇摇头,随即自嘲起来道:“那看来应该是我怕死了?”
骆成君道:“你也不像是怕死的人,而且,我也从未想过杀你。”
“那就是我怕输?”叶屠苏看着骆成君道:“你感觉我怎么样?”
“很强!”骆成君仔细的想了想,随即认真道:“我从未见过同境之中灵念要比你更浑厚的人,同时你虽然没有释放过剑意,但从你身上挂着的剑,我就能感觉出来你的剑意非常纯净且庞大,同时杀性十足,如果我没猜错,你修的应该是杀剑,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困惑,杀剑乃荆棘之道,重的自然是杀字,只有斩裂身前一切,剑意才能攀至顶峰,你应该无所畏惧。”
“这算是指点么?”叶屠苏笑道:“你觉得我有多少胜算。”
骆成君犹豫片刻道:“一成!”
“哈!”叶屠苏失笑道:“我突然觉得白天说过的并不正确,你不是个有意思的人,而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你告诉我应该无所畏惧,我可以理解为你想要我出战,可你又告诉我,我只有一成的胜算,你觉得我还会愿意拔剑么?”
“我不知道。”骆成君诚恳道:“我只是不喜欢说谎而已,而且,即便只有一成胜算,我依旧认可,你是一个可堪一战的人,如果说来之前是为了要帮隐剑楼拿到百器陵,而现在我对你的剑很有兴趣。”
叶屠苏道:“上一个让你感兴趣的是谁?”
“苏澈。”骆成君笑道:“他也用剑的。”
“你对我的评价还真不低,或者我该高兴,因为你这么看的起我。”叶屠苏举起酒坛道:“应该干一杯。”
骆成君笑着举起酒坛跟叶屠苏碰了一下。
“其实你说错了。”叶屠苏道:“我怕输,也怕死,因为我不能输,也不能死,但是,我又觉得自己可能会因此错过什么,然后我问自己,我来禁地是为了什么?我告诉自己,我来这里是为了变强,既然想变强,那自然应该战,所以,我困惑。”
骆成君道:“那你现在有答案了么?”
叶屠苏道:“我希望你给我一个非战不可的理由。”
骆成君认真道:“因为你想战!”
叶屠苏楞了片刻,然后大笑起来道:“这个理由真是……”叶屠苏稍做停顿,接着加重语气道:“太棒了。”
骆成君微笑,如果叶屠苏不想战,他此刻就不会坐在这里跟自己喝酒了。
叶屠苏放下酒坛道:“时间,地点。”
骆成君道:“三日后,不周山。”
“好,三日后见。”叶屠苏道;“但是,三日之内,我不想见到你。”
……
叶屠苏转回百器陵,公羊舒飞,太叔望,叶知雨跟齐麟都已经从冥想中脱离出来,显然是修炼途中感受到了叶屠苏的离开。
“你去见骆成君了?”公羊舒飞道:“好好的见他做什么?”
叶屠苏道:“我要战!”
公羊舒飞惊道:“你疯了,好好的跟他打什么,你好不容易占下百器陵,作为一切的根基,还没有……”
“这从来不是我担心的,我白天拒绝骆成君,也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叶屠苏看向太叔望道:“你觉得自己不是骆成君的对手?”
太叔望点头道:“他很强,很危险!”
叶屠苏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当初我灵体巅峰,碰到了灵华冠盖的高手,他叫做武源,幽山屈指可数的高手,我也只是感觉到压力,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在扑天崖上,我只有婴魂境的修为,面对锦罗衣手下灵华冠盖的王将,我依旧没有害怕,但是,看到骆成君的第一眼,我竟然觉得有些怕,我怕输,也怕死,如果我死了,那么一切就完了,我再也回不去,我想见的人也无法再见到。”
公羊舒飞急道:“那你还要跟他打?”
叶屠苏道:“因为,这就是我来禁地的理由,我希望实现自己的愿望,所以我希望变强,我希望变强,所以我来到禁地,可如果我惧战,那么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公羊舒飞道:“不一定非得是骆成君?”
“不,必须是他!”叶屠苏道:“知道么,我刚才修炼的时候无法静下心来,你们都有修炼,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的心境出问题了,如果我不战,修为恐怕永远停滞不前。”
齐麟突然道:“什么时候?”
叶屠苏道:“三天后,不周山!”
齐麟的问题,算是为这件事彻底的定下了答案,而且,公羊舒飞也清楚,修为不能突破对叶屠苏而言意味着什么,心境受阻意味着有心魔,迈不过去这道槛,叶屠苏就无法前进,也许有人会觉得灵华冠盖已然足够,但叶屠苏显然不会这般想。
“这三天都不要跟我说话,我会一直修炼。”叶屠苏道:“三天后,我离开时也不要跟我说话,从现在开始,我脑袋里只需要剩下一个念头,我不想被任何事情扰乱心神。”
叶屠苏说完后,便不理会众人,径直走到那石台前轻轻婆裟着那柄巨剑,然后闭目冥想。
宁静的感觉又回来了,当叶屠苏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心境便已经趋于平静。
……
三天的时间眨眼既逝。
不周山并非太古传说中被水神共工撞断的那座山,从字面意义而言,不周山说的是有残缺的山。
而叶屠苏跟骆成君嘴里的不周山,指的是百器陵南面的一座岩山。
那座岩山既不高耸,也不陡峭,但是,却没有山顶,也许那座山天生便是如此,也许是被某位强者给削断了山顶,使得那座山的顶端是一片光滑的石坪,于是,便有人戏谑的称那里为不周山,久而久之,这名头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叫开了。
那里,的确是个交战的好地方。
三天来,叶屠苏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一直处于冥想之中,灵念始终环绕全身,浸染着叶屠苏的每一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