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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器陵跟古月楼都在西边,骆成君要赶到古月楼自然花不掉多少的功夫,几乎是一日的功夫便到了古月楼的山脚,倒也未曾打算硬闯,而是站在山脚下通报名号,将声音向着山间缓缓送去,却是三四声后都得不到回应,骆成君索性负剑登山,直到那古月楼山门之时,骆成君便微微蹙起眉头。
……
459 后事【二】
古月楼!
古月楼素来雅静,却不至于冷清,因为古月楼有许多门人弟子。
但是,如今古月楼却静的可怕,也冷清的可怕,丝毫没有人味儿,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死寂。
风潇潇跟申屠巍然走进山门,便感受到了,也让两人心神一凛。
“劫数!”风潇潇闭眼长叹道:“劫这东西果然是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申屠,你走吧。”
申屠巍然垂首道:“当初老二算出这劫数的时候,我没有跑掉,我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所以我才急着收徒,想了却心愿,即便我现在走,却又能如何?劫数这东西从来不是想避就避过去的。”
“哎!”风潇潇叹道:“走吧。”
古月楼是个极有规矩的地方,以风潇潇跟申屠巍然的辈分,自然应该有人出来相迎,但今日却什么都没有,谁都没有出现,两人一直走进古月楼内,四周依旧是漆黑的一片,只有一圈白色的帷幔显的很是扎眼,不过,托了苏澈的福,风潇潇往年精魄受损的伤势已经好了,倒是用不着这东西了。
看着帷幔沉默良久,风潇潇开口道:“你答应过不出来的。”
那楼内漆黑一片,只有墙角的烛火晃动,显然的有些寂寥,风潇潇跟申屠巍然并立的站着,那话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询问申屠巍然,那么,这楼内必然还有第三个人。
良久,那漆黑的角落响起声音道:“天已经打开了。”
黑影之下,人影缓缓的走出,如果叶屠苏在这里,必然会惊讶无比,那赫然是十二夜咏夜,或者是,他在后山冰内见过的那个女人,只不过,那样子实在是跟十二夜咏夜一模一样。
“我要回家。”女人看着风潇潇道:“也应该回家!”
风潇潇沉默良久,随即道:“你哪都不能去。”
女人笑起来,看着风潇潇道:“我只是满足于你们的愿望,当初你们祈祷,渴求,希望我的降临,我如你们所愿而诞生,从那片虚无跟混沌中诞生,为了实现你们的愿望而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你们的意志而已,对吧?”
“愿望是愿望……”风潇潇道:“但结果完全不同。”
女人道:“那是你们的事了。”
风潇潇道:“所以,你还是得留下的。”
女人轻轻的笑,似乎并不意外风潇潇的回答,也并不在意风潇潇的阻拦,却也在这时候,申屠巍然突然的出手,单手从后面捂住风潇潇的口鼻,将风潇潇给陡然一惊,而当申屠巍然将手挪开的时候,掌中赫然是一朵白色的小花。
“申屠……”风潇潇有些气喘的拉住申屠巍然的衣服,有些神智不清道:“为什么?”
“当初老二冒着风险测算吉凶,那劫数中有很多人,也有我,却没有你。”申屠巍然道:“所以,此劫该由我挡!”
申屠巍然说着这话的时候,风潇潇的眼皮已经耷拉着睁不开来,手上的力道也是越来越小,直到彻底的丧失意识,整个人便向着地面瘫软下去,却是被申屠巍然抢先一步扶住,帮着他倚住墙角坐了下来。
将风潇潇放好,申屠巍然重新起身看向那女人道:“我能不能问几个问题?”
女人倒是很耐的住性子,点点头道:“你说。”
申屠巍然道:“他阻不了你,你是不是可以不杀他?”
女人道:“我本就不太喜欢杀人,只是有时候不得不杀而已。”
申屠巍然道:“那么,古月楼的人是不是都被你杀了?”
女人道:“不是。”
申屠巍然道:“是锦罗衣杀的?”
女人道:“是谁?”
申屠巍然道:“一个女人,头发很长,差不多一直到腰下,很喜欢笑,实力很强,拥有阿修罗灵体,灵念为血色。”
“不是!”女人道:“我没见过你说的女人。”
申屠巍然道:“那是谁将古月楼给屠灭的。”
女人道:“是跟你们一样的人。”
“嗯!”申屠巍然对那答案并不意外,似乎知道女人指的是谁一般,点过头后道:“谢谢你能放过他。”
女人道:“其实,我也能放过你。”
申屠巍然将外衣脱,露出一身武服道:“有些是总得要有人做,哪怕明知失败也得做,他不做,当然就得我来做,很多年前,我便知道自己今日会有这样的劫数,自然也早就看开了。”
申屠巍然一边说着,一边释放出自己的灵念,同时身上的气势陡然倍增,如果此刻有旁人在,必然会极为惊讶!
鬼神之躯!
申屠巍然此刻散发出来的气息既然跟当时在苍狼山峰顶的锦罗衣一模一样,而在散发出那气息的刹那,申屠巍然向前踏出一步,那身影竟然猛的消失无踪,再次出现的时候,赫然已经落到了那女人的身后。
咫尺天涯!
这更是只有鬼神才能驾驭跟施展的神通。
申屠巍然竟然是鬼神?至少申屠巍然此刻表现出来的一切,的确是鬼神之威!
女人面对那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申屠巍然,脸色却是丝毫不变道:“天道即便是消失了,天道的规则却依旧存在,所以,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是不能妄动神性的,你既然迈出了这一步,我即便不用出手,你也必死无疑。”
女人话音落下的时候,申屠巍然散开的剑起也已经到了,只不过,那些剑气斩中眼前的女人,却像是斩中虚幻的幻影,直接从女人的身体掠了过去,丝毫未能伤及那女人。
而一击未中,申屠巍然的身子也是滑开一些,避面女人反扑自己,站稳之后道:“不将自己真正的实力给释放出来,恐怕在你手里连一招都接不下来,而即便是鬼神之躯,在你眼里同样也算不得什么,但我多少还是奢望可以试一试,只是,这老天爷给我的时间只怕不多。”
“是啊,天道很无情呢,即便你们帮他守了那么多年的门。”女人抬头看着漆黑的楼顶,似是能将那楼顶看穿,看到那片天空一般,然后低头看向申屠巍然道:“我便帮你一把,让你死的痛快些,也省的遭受天罚了。”
那女人说的刹那,脚下便涌出一片黑色的影幕,向前延伸而去。
申屠巍然的身影立刻动了起来,几乎是刹那间便出现在那楼内的各处,留下的自然是一道一道的残影,无数的剑气将整座古月楼都给覆盖,此刻,只怕任何人走进古月楼内都会被斩成碎片。
但是,申屠巍然眼前的女人却纹丝不动,似乎对那些剑气满不在乎。
“果然!”申屠巍然苦涩的笑道:“是不行的么!”
那黑影已经遍布地面,慢慢的顺着墙壁跟柱子爬了上去,一点一点的向着整座古月楼蔓延,申屠巍然若不跑出古月楼,迟早到会被那黑影给彻底笼罩。
而申屠巍然能跑出古月楼么?他不能!
所以,他只能看着整座古月楼都彻底的陷入那黑影之下。
那一刻,申屠巍然看到了黑色。
如同漆夜一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
下一刻,申屠巍然的世界便成了黑色!
……
那古月楼的山门虽然老旧,却并不残!
山门这东西等同于脸面,谁能让自己的脸面残了,可是,如今那山门的牌坊上,却裂了道口子。
骆成君稍稍犹豫,便迈进山门,向着古月楼内走去。
黑色的灵念向前散开。
自从骆成君拔出那柄九劫却邪,因为剑上的魔性,他的灵念便成了黑色,也强大的多,此刻也是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直接将灵念铺满了整座古月楼。
他本就是要告诉这里的人,他来了。
但是,得不到回应。
一路向前,骆成君也能看出来古月楼八成是出事了。
青石点板有着数处龟裂,那绝不像年岁久远而自己裂开的痕迹,而是蛮力导致使,门内的花草也有损伤,甚至骆成君还看到几块残破的碎步,拿剑鞘挑起来一看,却是古月楼门内弟子的衣服。
“屠灭满门?”骆成君丢开那布片道:“有点意思。”
古月楼作为九楼十二城之一,实力当然是不弱,而且还只是明面上的实力,而暗地里谁有知道古月楼的楼主叫做风潇潇,曾经跟霍乘风战过,有资格走上那苍狼山的峰顶,而且,骆成君此刻相信古月楼的实力应该不止如此。
既如此,谁又能够屠灭古月楼满门?
骆成君的目光扫过四周,没有再看到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便继续向前走去,那些演武场,门人弟子的屋子,一些寻常可见的建筑自然没什么可见的,骆成君的目光自然还是放在中央那座高耸的楼上。
那便是古月楼。
大步流星的走到古月楼跟前,推开那山陈旧的大门,骆成君便不由皱眉。
好强的剑意!
骆成君在剑道上的造诣素来不凡,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感受到了楼内的剑意,甚至不光是那剑意,还通过墙壁跟柱子上留下的剑痕,骆成君可以清晰的感应出来那每一剑划过的剑速,角度,力度。
“这是申屠巍然的剑气。”骆成君看着周围的剑痕道:“一丈无敌?”
剑气的划痕通常都会比剑短,更重要的是挥剑斩痕,那剑刃划过的切面永远都是斜的,这跟手腕拿捏的角度有关,除了将剑竖起劈落以外,无论是削,刺,斩,挑,扫,落下的剑痕都是斜面,也只有剑气凭空陡现,落下的剑痕才会是正的,所以,骆成君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而恰巧古月楼中有一个剑气用的极好的人,那人叫做申屠巍然。
一路向着楼内走去,一直到走过那帷幔,骆成君的眉毛便陡然一挑。
那帷幔底下是张床,而那床边靠着个人,灵体已经非常黯淡,看起来很是通透,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微闭着双目胸口喘息,似是意识也不太清楚,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看那样子可以说是几乎濒临魂飞魄散的边缘,只剩最后一口灵念吊着命,哪怕是神仙下凡都难救了。
而那人赫然便是申屠巍然!
……
460 后事【三】
骆成君只看了两眼便知道申屠巍然救不回来了,却还是拍出一掌印在申屠巍然的胸口,将自己的灵念送入申屠巍然的灵体,助申屠巍然吊出那最后的一口灵念不至于那么快魂飞魄散。
“咳,咳……”片刻的功夫,申屠巍然咳嗽着睁开眼睛道:“谁?”
骆成君淡漠道:“隐剑楼,骆成君!”
申屠巍然睁开眼睛,视线已经有些模模糊糊,勉强认清骆成君的模样,艰难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骆成君道:“本来是想来找个人,顺便探探你们古月楼的秘密,不过,看起来你们好似遇到了了不得的麻烦。”
“秘密,古月楼的秘密!”申屠巍然的意识已然很模糊,但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还是不由一亮,拉住骆成君的衣袖道:“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骆成君表情淡漠,他入魔之后,等同破了生死关,对世间一切都很冷淡,只有少数对骆成君极为重要的人才能让他稍微流露出一些情绪,何况,骆成君跟一柄剑本就不太喜欢申屠巍然,当年他们的师父南宫北跟申屠巍然交手,申屠巍然因为败北而留下心结执念,困扰无数年头,但南宫北也因此留下隐疾,直到南宫北逝去,一柄剑跟骆成君都认为跟申屠巍然还是有些关系,虽然当年那一战是公平决斗,谈不上仇恨,但说骆成君心中对申屠巍然没有微词,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我当年跟你师父而战,虽是敌人,却也算以剑会友,不打不相识,互相以剑意问道,怎么也算的上是神交。”申屠巍然拉着骆成君的衣袖道:“看在我将死的份上,帮我一回可好。”
骆成君看着申屠巍然渐渐黯淡的灵体,叹口气道:“你说。”
申屠巍然颤抖着双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卷册道:“我,我,有个徒弟,叫做叶小五,你帮我找到他,将卷册交给他,古月楼的宿命跟传承都不能断,但是,你不能看,绝对不能看。”
能不能看其实由不得申屠巍然,那卷册也未曾有什么火漆封住,何况,即便真的有,甚至是拿铁链捆了锁上,骆成君还不是想看就能看,申屠巍然有此一说,只是代表着他相信骆成君的为人,只要骆成君答应不看,他便相信骆成君绝不会看。
“叶小五?应该是屠苏吧。”骆成君心中嘀咕一句,随即道:“好,我答应你。”
申屠巍然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将那卷册放在洛成君的手里,那条胳膊便无力的垂落。
申屠巍然还未死,他的灵魂还在苦苦支撑,似有留恋,似有不甘,但是,骆成君知道他撑不了多久,灵体已经这般模样,魂飞魄散是迟早的事情,即便自己送了道灵念给申屠巍然,也只是让他苟延残喘一阵儿。
将那卷册放进怀里,骆成君便起身离开,这古月楼一目了然,实在没多少好看的东西。
而骆成君离开之后,那角落的阴影之下,风潇潇的身影却是浮现出来,似是并不在意骆成君,只是看着申屠巍然有些目光悲戚,多年的老兄弟了,他自然也知道申屠巍然活不久了,他当做出选择的时候,结果其实已经注定。
叹息一声,风潇潇掀开帷幔,从那床铺底下拿出一方银色的面具戴在脸上。
这面具很多年前,他曾经用过,那时候,他不方便在外人眼中留下自己的面貌,也不便于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他戴上银色的面具行事,而现在,他决定再次将这面具戴上。
今日起,风潇潇已经死了。
……
另一头,骆成君离开古月楼后,便又在山门内逛了逛,却是别无发现,所以,他决定去后山看看,看看那口传说中有着月亮的井,那也算是古月楼的一大秘闻了。
却在要离开山门,向后山而去的时候,骆成君忽然驻足。
因为,那山道间有人。
第一个是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第二个是年轻男人,穿着武服,看起来也很精壮,第三个则是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有点婴儿肥,稚气还未褪去,有着几分可爱。
三个人并排的顺着山道而来,自然也将那并不宽敞的三道给堵死了。
骆成君眯眼道:“你们是谁?”
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的,那精壮的年轻男人便向着骆成君扑来。
这一言不发便直接出手,多少还是有些突兀,倒也让骆成君稍稍一楞,却也只是刹那而已,那年轻男人扑到骆成君跟前事,骆成君已然回过神来,也不拔剑,只是连鞘带剑向前虚点一记,便是一道剑光刺出,直接点中年轻男人的肩胛,将那年轻男人给向后逼了回去,同样也能因此化去了那一次扑击的攻势。
只不过,骆成君却是想岔了,那年轻男人虽然被自己击退出去,但那攻势却是丝毫未减,年轻男人忽然的一甩手,那左臂便化成一条藤蔓向着骆成君的脖子卷来,却在要卷中之际,骆成君猛的举剑,那藤蔓便缠上了九劫却邪的剑鞘。
“地狱之花的藤蔓?”骆成君看向那三人道:“伪神?”
那三人却是不答,那年轻男人卷中骆成君剑鞘的藤蔓却是继续向前而攀,想要借此捆住骆成君,只是,知道地狱之花的厉害,又知道对方是伪神,能够用出地狱之花吞食灵念的能力,骆成君哪还能让对方得逞,只要被捆住,自己的灵念跟灵体必然立刻就会遭受吞食。
不过,骆成君依旧没有拔剑的意思,只是看着那根藤蔓道:“连魔剑都敢碰,你胆子很大。”
言落刹那,那年轻男人的脸上顿时涌出一道黑色的魔气,那捆着九劫却邪的地狱之花藤蔓便不由自主的松开,而男人的右手则是不断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狰狞之色。
九劫却邪从来就不是什么人想握便能够握的,不然怎么有资格被称为魔剑?
那魔气侵入体内,即便是伪神这样早已经不能算灵,应该是半灵半花的怪物,也同样抵挡不足,几乎是魔气侵入体内的瞬间,那魔气便疯狂的破坏着,破坏灵念,破坏婴魂,甚至能破坏掉对方体内的地狱之花。
那年轻男人跪趴在地上,虽说是还未死,但体内魔气不褪,他便算是废了。
边上那壮汉跟姑娘眼里流露出狠辣,二话不说,便是朝着骆成君扑来,在半空中,身子便是陡然裂开,浮现出无数的地狱之花藤蔓,飞舞着就向骆成君而去。
骆成君一脸淡默,那柄九劫却邪也未曾出鞘,带鞘向着对方斩出,便是一片剑影掠过,将那地狱之花的藤蔓给斩碎。
只不过,但凡跟地狱之花交过手的都清楚那藤蔓是斩不尽的,只要不将地狱之花给灭了,那藤蔓便能不断的生长出来,当然,另一个办法是耗光地狱之花的灵念,地狱之花就会慢慢枯萎,只是,这办法通常不提也罢,那地狱之花吞食灵念无数才能长成,想耗到地狱之花的灵念枯竭,自己恐怕早变成干尸了。
而那地狱之花的藤蔓虽然砍不完,骆成君也依旧不处弱势,甚至那山道间动起手来的场面也很古怪。
骆成君自然是不会让那地狱之花藤蔓给沾身的,而极为怪的是那两人也不敢让自己的藤蔓缠上那柄九劫却邪,显然是剑中的魔气极为让其忌惮,如此一来,两边似是都在避让,看起来打的实在是古怪。
片刻后,骆成君先露出不耐的表情,拍了拍九劫却邪道:“本来还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