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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说着这话的时候,虬髯大汉已经跪在了地上,脑袋磕在桌子的边缘,如同睡着一般,如果有人愿意将他推开,便会发现眉心之处赫然有一道尾指大小的剑洞。
掌柜挥了挥手,便有人收拾桌子,仿佛那三人从未出现过一般,或者说,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已然麻木,反正每天都有不少人魂飞魄散,也不差这么三个,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这饭吃的有意思。”叶屠苏一直安静的将这好戏看完,随即小声道:“有吃,有喝,有看,值得了。”
元旬瞪了叶屠苏一眼,随即跑去结帐,显然是不愿在此多留,不光是元十三娘,元旬也有些归心似箭了。
三人离桌,护卫很忠实的跟在元十三娘的身后,直到叶屠苏走过那张桌子的时候,那柄窄剑突然的横在叶屠苏跟前。
“你也用剑?”少年抬头看向叶屠苏道:“我也用,要不要比比谁的剑快。”
元十三娘的护卫很是敏感,抢在叶屠苏的前头,便紧紧盯着那少年,虽说是找上叶屠苏,却谁也不知道这少年是不是冲着元十三娘来的。
叶屠苏低头看了看青冥剑,再看看那长相还有些青涩的少年,摇头道:“剑快有什么用?”
少年道:“那怎么样的剑才有用?”
叶屠苏道:“杀人的剑。”
少年笑起来道:“难道我的剑刚才没有杀人?”
叶屠苏道:“废物也算?”
少年蹙了下眉头,随即将剑收回道:“你对,你走。”
叶屠苏耸耸肩膀,绕开那桌子,直到出了不是酒楼,那些护卫才松了口气,那少年的窄剑着实快的匪夷所思,让人心生恐惧。
十二夜咏夜突然道:“我看不出他的修为,好似没有修为?”
叶屠苏好奇道:“那小鬼?”
看不出修为并不稀奇,也许是那少年的修为比十二夜咏夜还要高,但是,没有修为?怎么可能!那少年的剑明明是那般的恐怖,而那黑面虬髯的大汉虽说牛皮大了些,却也明显是灵体巅峰之境,怎么能被人如此轻易的一剑杀了。
第65章 一座雄城
那些护卫如是的想着,然后不由自主看了叶屠苏一眼,这也是一个**,能一剑击杀灵体之境,不过,叶屠苏好歹灵念巅峰,掌中青冥是难得的宝贝,勉强也说的过去,至于那少年,兴许那窄剑也是宝贝,兴许是个修为比十二夜咏夜还高的妖孽,反正不可能没有修为。
“管他呢。”叶屠苏无所谓道:“反正不是冲咱们来的,不然就不会让我们离开了。”
十二夜咏夜想了想,觉得叶屠苏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倒也没错,索性也不再深究。
离开不是酒楼,还需七八日才能够抵达樊城,那些护卫始终警惕,却并未再发生什么不测,也未有刺客来袭,一路走的很是顺畅。
叶屠苏倒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参悟大衍青冥,那十二种变化倒无甚难点,叶屠苏已然练会,只不过,融会贯通四个字绝非“练会”两字便足够的,还需要日积月累,将每一种变化都记忆到骨子里,如若臂使才算成功,叶屠苏想要御使青冥剑的同时,还要催动两道乌光,其间的难度自然也更难,只能反复练习,让自己变的熟练起来。
叶屠苏倒也有些天赋,七八日的光景,便已然小有成就,至少寻常打斗中使来已经没什么难度,正琢磨是否要参研一下大衍青冥的三大杀招,哪怕是将第一招白驹过隙学会也是好的,却也在这时候,他们已然到了樊城之外。
樊城是座雄城,那一片黑色的高墙有着厚实的压迫感,抬头看去,那四方砖石所堆砌的城墙仿佛将天空都遮挡了小半,几只如同巴掌大小的鹏鸟在空中展翅,城洞足有十米高,两侧各是一队黑甲铁卫压阵,叶屠苏虽说没感觉到什么,十二夜咏夜却清楚的很,那两边的黑甲铁卫全都是灵体巅峰的修为,至于那名领头的队正,却是已经迈入婴魂之境,而且,三魂七魄至少已经修炼出了一半。
这便是元天通的底蕴,在樊城,他说一不二!
这一点,从元旬深深舒口气也能看出一二,未入樊城,也许还有人敢向元十三娘出手,但是,只要能进入樊城,便无人敢有作为,谁也经受不住元天通的怒火。
叶屠苏起初倒未觉有什么,他活着的时候见过太多琼楼玉宇了,可是,仔细一想后,便又觉得这座城池很了不得,要知道,这个世界想要修城可未有外力可借,只能依靠双手堆砌出来,建出这般的一座雄城,绝非一般的人力跟物力能够办到的。
“既然已经到了地方……”十二夜咏夜看向元旬点点头道:“我们便告退了。”
元旬眼下不再轻蔑于叶屠苏的实力,但也着实不喜欢叶屠苏,既然已经安全了,自然巴不得叶屠苏早点滚蛋,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便丢给十二夜咏夜,这趟护送便也算是告一段落。
十二夜咏夜拉开锦囊一看,里面是一袋子碎晶,其实也是魂饮,只不过都是提纯过的,也便于携带,十二夜咏夜点头示意一下,便拉着叶屠苏向城洞走去,至于元十三娘一行人,既然到了樊城,哪还需要他们来操心。
过了门洞,便进入樊城。
街道,房屋,皆是古色古香,别有一番的味道。
“我得去找人。”十二夜咏夜倒是直言不讳,进了城便喊住叶屠苏道:“这事你不能跟着,不如你自己逛逛?”
叶屠苏也不多问,点头道:“可以。”
“傍晚去那里见面。”十二夜咏夜四处张望一下,就近指了一座酒楼,随即道:“你恐怕对樊城陌生的很,其实多数地方没什么好逛的,不过,元十二街倒是值得一逛,你可以去那里转悠一下。”
说完之后,十二夜咏夜从锦囊里拿了十几枚魂饮的碎晶放在叶屠苏的手里道:“两袖清风总不好,带着。”
这场景让叶屠苏觉得好生怪异,感觉自己像是被十二夜咏夜**的男**一般,此刻十二夜咏夜像是正说着“将姐姐伺候舒服了,有吃有喝,这是一点零花,你拿去用着”之类的话,不过,仔细想想,叶屠苏觉得自己貌似也没亏,被这么漂亮的姐姐给包了也不错。
随后,叶屠苏目送十二夜咏夜离开,便哼着小调向另一边的街道走去!
樊城为什么叫做樊城,恐怕除却元天通之外,怕是无人知晓的。
不过,元天通是个很霸道,也很嚣张的人,樊城之内的街道都冠以“元”字,比如南门为正,南门的第一条街就叫元街,以东而进,第二条叫元二街,第三条叫元三街,依次而变化,这里但凡营业的商家,挂着的招牌之前,全都会画着一个“元”字图标,对于元天通以示尊敬,至于落户樊城的人,更是每家每护都必须供奉元天通的雕象或是画象,早晚三支香敬上,逢年过节还需要摆案大供,若有不依着,下场一般颇为凄惨。
叶屠苏心里好笑,也不知道元天通如此做是为了彰显什么,反正他觉得好生怪异,那街名难听不说,还让人日夜敬香,那不是祭奠先祖才有的待遇么,难道元天通活腻了不成?
一路而行,叶屠苏感觉自己就像走在古时的街道上一般。
其实,死亡国度热衷修炼的人并不算多,多数灵魂跟虚灵都过着寻常日子,这也很正常,修成鬼神什么的,大家都有希冀,可又听说谁办到过了?哪怕是像元天通那般可以割据一方的强者也未有多少,还得耗费无尽的岁月,忍受修炼的寂寞,跟与人相争的危险,所以,多数虚灵都尝试修过炼,但得知自己没有天赋成为一方高手,便也就此放弃,过着安乐日子,至于灵魂么,本该等待轮回,可眼下也不知什么原因,来到这个世界的灵魂都无法轮回了,也就跟那些虚灵没多大差别,只能永堕死亡国度,初来时免不了痛苦,不甘跟悲戚,时间久了,自然也就适应了,的开一些,其实也不过就是换个世界,以灵魂之体继续生存罢了。
所以,叶屠苏虽然一路寻找,想看看这樊城之内会不会有一些了不得的高手,结果除了门洞见过的那群黑甲铁卫,根本就看不到半个高手,连有修为的都不多见,多数都是灵念之境,连有灵体的都没瞧见多少,叶屠苏竟然都算拔尖。
这结果自然让人好生失望,不过,叶屠苏很快就不用失望了,因为,他到元十二街了。
元天通对于樊城还是颇有想法的,其中有两条街是专门为修炼之人开辟的,第一条是元六街,那里专门贩卖一些宝贝,有不少还是元天通的产业,另一条便是元十二街,同样便于修炼之人买卖东西,或者以物易物,不过,跟元六街的奢华不同,元十二街则像个跳蚤市场,前者贩卖出来的东西一般都很是不错,一般也不会假货流通,同时有元天通的人驻巡,避免有人闹事,而元十二街就乱的多,这里流出的东西参差不齐,假货也有不少,也没人会管,淘换到宝贝是本事,被人用假货骗了只怪自己活该。
若是家底厚实,自然都会去元六街,但穷鬼总归更多些,也就只能在元十二街混迹了。
叶屠苏很悲戚,因为自己是穷鬼,只能混混元十二街。
不过,叶屠苏倒也不觉得元十二街有什么不好,因为,元十二街其实有点像是古董市场那般,买古董自然免不了有打眼的时候,可架不住也有人能够拣漏,还是很有**的,而元六街可就不会有这般好事了。
而进入元十二街,叶屠苏便明显感觉热闹了许多,两侧都是店铺,街上还有直接铺了白布的摊贩,摆满了东西,可以说是琳琅满目,而入目之处,不管是虚灵还是灵魂,皆是有修为的。
十二夜咏夜将叶屠苏打发来元十二街,也是想让叶屠苏长长见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才能探听到许多平常无法知晓跟触及的事情,而叶屠苏也挺有自知之名,他可没什么家底能够在元十二街大肆淘宝,倒也没想过买什么东西,纯粹是打发时间,等十二夜咏夜将事情办完,然后便是开开眼罢了。
可是,叶屠苏走进元十二街也就十米,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被身边摊位上的一样物件给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杆枪,却又不能说是枪,因为,那枪只有半臂长,看起来像是一杆枪断裂后,留下了带着枪头的那一截,枪身跟枪头都是漆黑如墨,不过,枪头的两边却有着用银线勾勒出来古怪图案,看起来像极了符纹,可不懂此道的人,却是看不出什么的,也许根本不是符纹,只是铸造的时候为了漂亮而点缀了一番也是说不准的。
事实上,多数人都是这般想的,将枪头的图纹当成了点缀,只有叶屠苏看着那杆短枪,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最后猛的一拍脑袋,他自然是从未见过那枪的,却也不是看着那枪眼熟,而是觉着那银线符纹眼熟,虽然跟自己那枚剑片还有那杆小戟的符纹有所不同,但路子却是极像,想来应该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想到此处,叶屠苏立刻迫不及待的蹲到了那摊位的前头。
第66章 一杆短枪
十二夜咏夜在街道间穿行,很快的,便走入元三十街。
这是樊城最破落的街道,脏,乱,差,任何地方都有这般阴暗的地方,樊城自然也不例外!
十二夜咏夜在一座矮房前拍了拍门,却是得不到回应,索性一脚将门踢开,引得到周围的人注目,十二夜咏夜却是如若没有瞧见一般,蛮恨的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陈老四,你今天若不将债务给了结,老娘跟你没完,别以为拖的过初一就能躲过十五!”
周围的人顿时垂首,各自忙自己的去了,原来是讨债的,这样的事情在元三十街着实不稀奇,每天都能发生好几回,着实没什么看头,真要说有什么乐子,也无非就是这回讨债的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进入矮房,十二夜咏夜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随即在墙角的边缘敲了敲,便翻开一道暗阁,去是一间酒窖。
踩着木制的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十二夜咏夜便往下走去。
酒窖内存放着的自然都是酒,温度很低,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一直在最里面的角落,有一名男人蜷缩着身体半蹲半坐的缩在那里,胡子拉茬,面色灰白,看起来好生的狼狈。
十二夜咏夜靠在墙边,并不急于开口说话,显的很有耐心。
良久后,男人用沙哑的喉咙开口道:“我劫了一批货,但我不知道是她的。”
十二夜咏夜道:“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道:“有人委托我找回一件东西,我追查了数天,得知那件东西被一个窃贼给摸了,然后贩给了元六街的一间铺子,恰好那铺子当夜要将一批东西带出城,我便在城外的道上将东西给劫了,我也没起贪念,只想将那被窃贼摸走的东西给找回来,然后,我在那装东西的盒子上看到了一副刀雕的图案。”
男人说到这里,本就苍白的脸色,刹那间,却是变的更加毫无血色。
十二夜咏夜不由道:“是什么样的图案。”
男人颤声道:“一座巍峨的大山,山顶的上空有着太阳跟月亮,太阳是黑色的,在太阳的里面,还有一轮银白色的新月!”
十二夜咏夜的瞳孔骤然放大,沉默半晌才开口道:“那个疯子?”
“是那个疯子!”男人抱住脑袋道:“死定了。”
十二夜咏夜道:“你有没有去找过那个委托你找回东西的人?”
“找了,失踪了,这是一个陷阱,明摆着的陷阱,后来我才知道,那东西是元天通孝敬给那疯子的。”男人抬起脸来,目光显的空洞无神,苦笑着道:“何况,就算知道是有人故意害我们,那又能怎么样?你难道想跟那疯子去讲道理?还是跟元天通讲道理?这回真的死定了!”
叶屠苏蹲到摊位前,故意没有摸那短枪,而是挑挑拣拣之后,这才将那短枪拿起道:“这枪是什么东西?”
那摊位的主人一直半眯着眼睛似睡似醒,但一听这话,两只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张嘴便道:“小哥儿,好眼光啊,这可是件宝贝。”
“得了!”叶屠苏见他这模样也有些好笑,摆摆手道:“不管我挑哪一件,你肯定都说是宝贝。”
摊主干笑,他的确看都没看叶屠苏拿的是什么,只得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认真道:“这真是件宝贝!”
叶屠苏失笑,摇摇头道:“说有用的,这东西有什么玄妙。”
摊主道:“这枪很是不凡,只要将灵念灌输其中,便可御空而行,威力也还不错的。”
叶屠苏心中一喜,知道这玩意肯定跟剑片还有小戟是一套的了,也正是自己要找的东西,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将灵念灌输到短枪之内,看着涌现出来的光芒淡漠道:“有点意思,你打算怎么卖?还是想换些什么?”
摊主一脸憨厚的笑道:“您说!”
叶屠苏却在肚子里嘀咕一句:死奸商!
做买卖,最怕的就是“您说”两个字,说多了对方自然屁颠屁颠,说少了人家不肯卖,反正只要这两字一出口,必然不会吃亏。
叶屠苏倒也不想较真儿,只要自己能够承受的起,他肯定要将这干短枪买下的,如果承受不起,他也不介意用些手段将短枪“买”下,但是,当叶屠苏伸手朝怀里摸去的时候,不由又在心里骂了一句:白痴!
这句白痴自然不是骂那摊主的,而是骂他自己,十二夜咏夜虽然给了他十几枚碎晶魂饮,他却忘了询问这东西的价值,那自己该拿多少出来呢?
叶屠苏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宁做乡巴佬,不当冤大头,只捏出一枚碎晶道:“够么?”
“够!”那摊主眼睛一亮,出手着实是迅雷不及掩耳,拿走那枚碎晶,顺手还将那杆短枪放在叶屠苏手里道:“这是你的了。”
叶屠苏楞是被惊的呆了半秒才缓过神来,瞧那摊主的模样,难道自己不是乡巴佬?那碎晶有如此的值钱么?
叶屠苏却也不想想,以元天通的身份,元旬的出手岂会不大方?那一枚碎晶至少要五六瓶魂饮来进行提纯,虽说不是稀罕物,也不至于价值不菲,但是,似元十二街这般破落地方的路边小摊,这着实算出手不凡了,倒也不单单是价值的问题,而是很少有人会用提纯的碎晶在这里买东西。
叶屠苏不明所以,着实纠结了一会儿,任凭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把那碎晶抢回来,只得将这事给抛之脑后,随即道:“既然我都买了,能不能问你个事情?”
摊主道:“您说。”
叶屠苏道:“看你的样子也知道我当了冤大头,放心,我不找你退货,就想知道这枪有什么毛病。”
摊主犹豫了一下道:“当真?”
叶屠苏道:“我要真想耍无赖,这会儿就该将枪戳你脸上了。”
摊主嘿嘿一笑,随即道:“看小哥就像有些家底的人,不至于做这事儿,您应该是宝贝见多了,这才把看走眼……不是,不是看走眼,是没有发觉,不过,这真是件宝贝,威力很是不凡,不需要御剑诀也能御空,但是,断了啊。”
叶屠苏恍然,如果一杆枪是宝贝,断掉后自然不是,即便还能用,迟早有一天也会坏掉,不过,只有叶屠苏清楚,这杆枪就是这般短的,因为,那枚剑片跟小戟都差不多长短,可惜,摊主不知道,自然认为这杆枪断了。
“走了。”叶屠苏笑笑,随即起身道:“生意兴隆。”
摊主赔笑,只要叶屠苏不找麻烦便好,他自然乐得恭敬的将叶屠苏送走。
叶屠苏也在笑,笑的很诚挚,因为他可不觉得自己亏了,不过,他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