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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屠苏握住了血染霓裳,霍乘风跟一柄剑也是心中大定,有了血染霓裳之后,那苍狼山也可以闯一闯了。
而要闯苍狼山,自然要先来到苍狼山。
一柄剑站在叶屠苏身边道:“这苍狼山地头儿也不小,看来咱们还得搜搜,看看他们将老巢安置在哪儿。”
霍乘风凝神皱眉道:“看来是不用,似乎有人已经恭候大驾多时了。”
那苍狼山的山脚,摆着一方长条桌案,案上摆着香炉,点着三支清香,清烟袅袅而升,那香炉的前头摆着一套茶具,穿着文士袍的男人跪坐在桌案前,小心的烫着茶杯,随即将沏好的茶倒入茶杯,三泡之后,这才将茶水倒满,恰好也在此刻,叶屠苏三人走到那桌案之前。
“请!”萧九抬起头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叶屠苏道:“看来你知道我们会来。”
萧九道:“白云京去百器陵找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了。”
叶屠苏稍微想了想,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恍然道:“原来如此,抓的住我最好,抓不住我,将我逼出百器陵也好,我要救十二夜咏夜,必然会来到这里,不过,你们就不怕我甩掉白云京后又跑回百器陵?”
萧九笑道:“据我的了解,你不是个胆小的人,而且,还是挺重情义的一个人,既然离开百器陵了,自然会将百器陵里的人给安置好,所以,你此刻再回去,那百器陵恐怕也是空城一座了,换言之,只要将你逼出百器陵,你就没有退路了,当然,以防万一,在百器陵周围,我们也做了些布置就是了,但你大可放心,那些布置是针对你的,只是不想让你回到百器陵接手那些兵器而已,毕竟,那些兵器还是很麻烦,至于百器陵中的其他人,我们并不在意。”
叶屠苏点点头,似是并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缠,在他看来对方是多此一举,即便没有白云京相逼,叶屠苏还是会离开百器陵的,不过,十二夜咏夜被抓的消息是夏茉莉告诉自己的,而对方显然早就知道夏茉莉会将这事儿给告诉自己,如此说来,那夏茉莉……
想到夏茉莉,叶屠苏不由微叹一声,他还是不怎么想跟这女人为敌,但来都来了,叶屠苏也不想多虑,看着桌案上的茶杯道:“我们有三个人,你却只给一杯茶,未免小气了些吧?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萧九笑道:“一杯茶足以,因为,我只打算接待一名客人,多了我可招呼不起。”
叶屠苏自然明白萧九的意思,却是想留一个人在这里,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萧九更希望叶屠苏一个人上去。
叶屠苏道:“如果我说这茶不喝呢?”
萧九笑道:“何必呢?我家先生也不过就想独自跟你聊聊而已,你们若是没人喝茶,我就只能回山上去了,到时候在山上相见,对你们而言并不一定有利,留下了喝茶,也许喝完茶后还能上去,其实是我们吃亏来着,因为我们人多。”
叶屠苏低头不语。
萧九又看向一柄剑道:“你便是一柄剑?我听说过你,论剑道,你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恰好我也用剑,不如我们坐下喝杯茶,论论剑道可好?虽然是山脚,没什么秀丽之景,但背靠山峦,头顶浮云,还是蛮惬意的。”
“好!”一柄剑想了想,随即干脆的答应下来,拍拍叶屠苏肩头道:“你去吧,我陪他喝杯茶,我也很感兴趣,他用的是什么剑,便论一论剑道吧。”
“我觉得,这杯茶还是由我来喝吧。”这时候,远处传来声音道:“千里之行,恰好是有些渴了,正需一杯茶来润润喉,解解渴,不知可否?”
众人不由向后看去,便瞧见远处一片沙尘滚滚而来,待离到近处,这才看清是一群鬼兽冲锋而来,为首的一头乃狮身豹首,背上斜倚着一个女人,落到近处后,便翩然而落。
叶屠苏回首道:“你怎么来了?”
月雀儿道:“我去了百器陵,他们说你走了,我便来了。”
萧九抬头眯了眯眼道:“危楼,阴后?”
月雀儿道:“别人瞎叫的名头而已,怎么样?我能坐下来喝杯茶么?”
“甚好。”萧九倒掉杯中的凉茶,重新烫杯,沏上茶道:“有美女相伴,此处便是再荒凉,也乃人间美景,请。”
月雀儿笑着便坐下来,捧茶喝了口道:“你们去吧,一会儿我去山上找你们相聚。”
叶屠苏犹豫片刻,随即点头道:“好,我等你来。”
叶屠苏三人绕开那张长案,向着山道走去,萧九也不阻挠,只是目送着三人离开,显然就如他所言,一杯茶,自然只能留下一名客人,有月雀儿便足够了。
走上那山道,顺着蜿蜒的石阶而上,直到山脚处的月雀儿跟萧九消失,霍乘风才往嘴里灌了口酒道:“既然他们知道你会来,这自然是个陷阱,你还要上去?”
叶屠苏道:“难道回去?”
霍乘风叹了口气,灌了口酒后,便继续跟着叶屠苏顺着山道而走,大约半山腰的时候,那山道间出现一张新的桌案,同样摆着一杯清茶,桌案的后面站着几个伪神,叶屠苏倒也认识,便是自己百器陵见过的那几个,只是,三十七并不在此地。
一柄剑道:“这杯茶该谁喝了?”
信采儿上前行了个礼道:“抱歉,这杯茶挑客人,久闻九霄金翅帝君霍乘风大名,我们几个想请你喝杯茶。”
叶屠苏看着霍乘风笑道:“你真有脸,大阵仗呀,几个人请你喝茶。”
“哼!”霍乘风往嘴里灌着酒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叶屠苏点点头道:“稍微小心些,这几个还是蛮麻烦的,我先走一步了。”
叶屠苏言落,便继续向山道而行,跟信采儿擦身而过,对方也不阻挠,目送叶屠苏而去,霍乘风便大大咧咧的坐到那桌案前,举起茶杯便将茶水一饮而尽。
“来吧。”霍乘风道:“我不喜欢喝茶,有什么事儿,快点解决。”
叶屠苏不担心霍乘风,那几个伪神在百器陵前连自己都对付不了,怎么对付霍乘风?倒是三十七跟白云京还未出现,那才是需要面对的麻烦,他们的那杯茶可不好喝,而且,那杯茶如果真得喝,那便该一柄剑喝了,无论是叶屠苏自己,还是对方,应该都希望叶屠苏去山顶。
不过,叶屠苏没有等来三十七跟白云京,去等来一个女人。
女人很漂亮,白裙如花,清雅脱俗,同样在女人的跟前摆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有着一杯茶。
叶屠苏微叹道:“我很失望。”
夏茉莉紧咬嘴唇,随即故意的不去看叶屠苏,而是向着一柄剑道:“隐剑楼主,请喝茶!”
一柄剑看看叶屠苏道:“你好似认识她,这杯茶,我该喝么?”
叶屠苏再叹一声道:“她若杀不了你,便不要杀她了,杀了她,有些人会不开心,我又不想有些人不开心,但如果她杀的了你,那么……”
叶屠苏眼中掠过杀意道:“那就杀她吧。”
一柄剑点点头道:“知道了,这杯茶便由我喝了吧。”
一柄剑上前跪坐山道间,端起那茶细细品了一口,却是极为香淳,是难得的好茶,随即目送着着叶屠苏跟夏茉莉擦身而过。
“十二夜咏夜的事情……”擦身之际,夏茉莉轻言道:“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让我告诉你的,我真的不知道。”
叶屠苏道:“知不知道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来了,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跟伪神在一起,不过,也不重要,因为你已经跟他们在一起了。”
夏茉莉微叹口气道:“你不该来的。”
“总归要来的。”叶屠苏道:“走了,你慢慢喝茶。”
叶屠苏说完后便不再逗留,而是继续向着山顶而去,带距离山顶渐近的时候,叶屠苏也是看到了那条所谓的登天路,那里本来是战神图开图的地方,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漆黑的旋涡,也被称为登天路,因为叶屠苏跟锦罗衣便是从那片里走入天上的。
而低下头,那山顶同样摆着桌案,案上点着清香,还有一整套的茶具,两个蒲团放在两边,不远处临近峭壁的地方站着一名背对着的老人,正在看着那峭壁的下方,而那峭壁便是当初叶屠苏一剑破山给斩出来的。
除此之外,叶屠苏还看到了白云京跟三十七。
三十七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显的有些没心没肺,而白云京则是神色肃穆,仿佛没有看到叶屠苏的到来一般。
这时候,那名老人转过身子,朝着叶屠苏笑道:“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叶屠苏刹那间陷入楞神。
……
575 别来无恙
老人似乎并不急,只是安静的看着叶屠苏,然后在那张桌案前坐下,等着他回过神来。
片刻后,叶屠苏坐到桌案的对面道:“原来你没死,我本来还奇怪什么人能让夏茉莉听令,如果是你的话就不值得奇怪了,她一直将你当成亲人,也是最尊敬的人。”
夏茉莉最尊敬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叫做靳香川。
很多年前,叶屠苏其实也很尊敬这个在幽山被称为传奇的老人。
靳香川笑笑道:“其实也没人看见我被锦罗衣给杀死,连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闻,不过,死了也挺好,于是,我便死了。”
叶屠苏道:“你没死还看着流觞葬花被毁?”
靳香川幽幽的道:“流觞葬花不灭,茉莉不会来到禁地,茉莉不会来到禁地,十二夜咏夜就不会来到禁地,十二夜咏夜不来到禁地,你就不会来到禁地。”
叶屠苏想了想,感觉一头雾水,叹口气道:“看起来这是很大的一个局。”
“不,不是一个局。”靳香川道:“我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做这些的时候,总会碰到些意外,因为这些意外,使得我不得不做出一些计划外的改变,流觞葬花也让我付出了不少心血,我不会刻意的去使其毁灭。”
“不明白。”叶屠苏举杯喝茶道:“我想做个明白鬼。”
“我没想要杀你。”靳香川笑笑,随即解释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锦罗衣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天上的事情?为什么她会知道怎么去天上?为什么她会想要挑战漆夜?”
叶屠苏陷入沉思,靳香川继续道:“她要去天上,那是因为她想成神,她想成为至高的存在,她是这世界中最强的王之一,也许连“之一”两个字都可以去掉,她在这个世界很无聊,所以,她想要去天上,而我也需要一个能破开战神图,打开登天路的人,所以,我想办法让锦罗衣来找我,告诉了她一切,至于我战死于锦罗衣手下,那是因为出了一些计划外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于是,我便让自己死了,而那让我不得不做出改变的,便是你。”
“我?”叶屠苏自嘲的笑起来道:“那时候的我好似不值一提。”
“不,你很重要。”靳香川道:“但我们还是先说说天道吧,既然你已经去过天上了,自然应该知晓一切,那么,你对天道怎么看?”
叶屠苏道:“没看法,惹事的不是天道,是你们的私欲。”
靳香川道:“也没错,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渴求,我渴求永恒,有错么?为了自己的渴求而努力,有错么?如同你不是也一样渴求着回到人间一样,如果天道不让,你会不会想天道出手?”
叶屠苏想了想,随即老实道:“会。”
靳香川道:“所以,这事并没有多错,有人觉得我不知足,有人觉得我贪心,有人觉得我让六道消失害苦了无数人,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要永恒,我也觉得自己有资格得到永恒。”
叶屠苏道:“的确,别人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那么,现在该轮到我说了,这又干我屁事儿?”
“自然是跟你有关系的。”靳香川喝口茶笑道:“你走的是人间道,你想要回人间,只要天道还存在,那天道的规则便依旧存在,你就不能破坏规则。”
叶屠苏不屑道:“这样的话,那个叫萧九的早已经说过了,能不能有些新鲜的?”
靳香川又笑起来道:“我知道,他说这些没用,因为你不会信他,你只信你自己,但我能让你信,我真的有办法对付天道,我耗费了无数的岁月,并不是为了玩的。”
叶屠苏道:“我知道,你想成为天道。”
这回却是轮到靳香川惊讶了,不由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叶屠苏道:“我是猜的,天道不能被灭,漆夜也不能被灭,你们当年走错了路子,未曾想到天道跟漆夜是一体的,漆夜不死,天道不灭,同样的,天道不灭,漆夜不死,既然如此,那又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出一个新的天道,一个愿意给你们永恒的天道,但是,与其找一个新的天道,不如自己成为天道,制定新的规则,既然都由你说了算,你说永恒自然就永恒了,何况,天道本来就是永恒的。”
“有理有据,便不能算是猜测。”靳香川道:“只不过并不单单只是如此,你难道没有想过,天道一直消失无踪,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么?”
叶屠苏皱了皱眉道:“什么样?”
“混沌!”靳香川道:“没有六道,便没有轮回,然后有一天,这世间将再也没有生物,世界崩塌,自然会回归混沌虚无,然后在那片虚无的混沌中,会诞生出新的天道,重塑这个世界,现在你明白了么?天道消失了,为什么要消失?因为只要天道一直消失,这个世界终将走向毁灭,所以,天道不能消失,更不能被毁,这也是我在被打落云端后才想明白的事情……”
话落一半,靳香川喝口茶,幽幽道:“你不想消失吧。”
叶屠苏道:“人生百年,谁无一死?”
靳香川笑起来道:“这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
“好吧,的确是信口胡言而已。”叶屠苏道:“你有能力让自己成为天道么?”
“我有!”靳香川道:“六道中的其他五道是从天道中衍升出来的,但是,其余五道毕竟也掌控着轮回,有其他五道,便能跟天道一争,我便能成为新的天道,这也是我说你很重要的原因,你身上有其他五道!”
叶屠苏蹙眉,随即道:“这具身体?”
靳香川笑道:“你的这具身外化身所用的身体是人间道!”
叶屠苏道:“难怪你们要抓我。”
“不止如此,若仅仅只有人间道,还不足以显的你这般重要,因为,这具身体也是你来禁地后找到的,而且,很多年前,我便找到人间道了,是我将他封印在那座石宫里的,却没有想到一场意外让人间道重现人间,还很巧合的让你得到了。”靳香川笑笑,然后卖了个关子道:“有没觉得在流觞葬花的时候,我还是颇为照顾你的?”
叶屠苏想了想,随即便点点头,这个还是必须得承认的,在流觞葬花的时候,除却十二夜咏夜之外,靳香川也算是对他颇有照顾的,一直以长辈的身份给叶屠苏不少关照。
靳香川道:“你应该听十二夜咏夜说过,我在流觞葬花甚少管事,一切都是夏茉莉跟十二夜咏夜在打理,既然如此,你凭什么与众不同,要让我格外关照?”
叶屠苏道:“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够帅,而且天赋异禀,惊才艳艳,有成为绝顶高手的潜质,值得让你培养。”
靳香川着实一楞,随即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直觉得叶屠苏很有意思,很多很多年前就是这般的有意思,很多很多年后,叶屠苏依旧是这般的有意思。
“好吧,便当你天赋异禀且惊才艳艳好了。”靳香川笑道:“不然欲界天的圣器,阿修罗道也不会落在你的手里。”
叶屠苏再次蹙眉,阿修罗道在自己手里?自己怎么不知道?或者说,自己手里有什么不明来历的东西么?
如此一想,叶屠苏立刻击节道:“我有一朵银莲。”
靳香川道:“那便是阿修罗道,当初看到你的时候,我便知道那朵银莲在你灵魂之中了,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的,但能够让我知道阿修罗道在何处,依旧是件着实让人开心的事情,恰好又是阿修罗灵体,想来那朵银莲也帮了你许多,真的是非常幸运呢!”
叶屠苏点头道:“独占两道,看来我的确称的上幸运。”
靳香川笑道:“还有一道。”
叶屠苏楞了下道:“还有?”
靳香川道:“我听说,你去了地狱一趟,对吧?”
“那得托你手下伪神的福了。”叶屠苏撇了三十七一眼,随即想到什么,眉间一挑道:“叶清默,那盏青灯!”
靳香川道:“镇守于酆都城,摆渡于望川河,看遍人间于地狱,游走于人间与地狱,那便是地狱道!”
“难道!”叶屠苏呢喃道:“难怪那丫头的灵念这么恐怖,难怪那丫头能活那么久,久到自己都想不起一切,难怪她会觉得十一夜星辰熟悉。”
“所以,你真的很重要。”靳香川道:“重要到我必须将你请来苍狼山。”
叶屠苏晒笑道:“人已经被你请来了,但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靳香川道:“我说的还不够么?这些年来,我一直走遍这世界的各地,努力的找回六道中的其余五道,现在终于齐了,而只要五道齐聚,便一定能对付天道。”
叶屠苏不屑道:“总归只是你的猜想罢了。”
“不,这不是我的猜想,而是有理有据的。”靳香川笑道:“天道恩赐之人!”
叶屠苏蹙眉道:“什么意思?”
靳香川道:“天道只是消失,并未陨落,所以,天道依旧是至高的存在,无所不能亦无所不知,天道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在做些什么,但是,知道归知道,却不向出手,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