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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要走谁也不敢留,可他这一走,还有什么场面好照顾的,大伙儿互相干笑了一会儿便散了。
冷风来到后花园,园门口的几个守卫都已昏倒在地,这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他箭步如飞地奔向孟水卿的房间。
门是敞开的,水纹一个人倒在地中央。
冷风的心已经跳得不能再快了,他几近窒息地察看了一下水纹,好在她只是被点了穴道。
冷风解开水纹的穴道,用力地摇着她,“水纹,快醒醒!”
“公子。”水纹睁开眼睛看到冷风吓得脸都青了,再一望四周,“孟姑娘她被蛇咬了,可人……”
冷风别的也不想多问,加快语速道:“快派人把大宅彻底找一遍!”
“是!”
冷风说完这句话便快速地向大门口奔去,他猜想毕莹多半是将孟水卿带出去了。
门口的哨卫长看见冷风有点紧张,不自然地请安道:“大公子。”
“三小姐是不是出去了?”
“没——”
“说实话!”冷风厉声喊道。
哨卫长扑通跪了下来,“三小姐赶了一辆马车在一刻功夫以前出去的,是三小姐不让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冷风的影子便没了。
一会儿的功夫,冷风骑着他的宝马风一样地冲了出去,留下门口的一群人在漫天尘土中。
冷风猜到了毕莹会把孟水卿带到哪里。关外的荒原上只有一个地方最适合毁尸灭迹,就是那道千年裂谷。
毕莹赶着马车来到裂谷的边缘,她下了车站到崖边向下面的万丈深渊一探,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毕莹回身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身中剧毒晕迷的孟水卿叹道:“别怪我狠毒,谁叫你命不好非得姓孟,你已经算是不错了,死了还能留个全尸。”
叹息之后,毕莹又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笑了起来,“可虽有全尸,却没人给埋,若是下面有个豺狼虎豹的,你可就更惨了。”说着,毕莹举起马鞭……
“住手!”冷风在黄沙的追随下飞奔而来。
看见冷风,毕莹仍不想放弃自己的使命,使出全力将马鞭抽到马身上。
眼见着马车向裂谷奔去,冷风一踏马镫纵身而起,同时滑出自己的匕首在惊马头上掠过,将连着车马的套绳削断。
受惊的马儿全然不知前方就是坟墓,从崖边悲惨地翻滚下去。
车倒在崖边,冷风顶住车梁将车推到安全地带,他掀开车帘看到面无血色的孟水卿,赶忙将她抱了出来。
毕莹上前伸手一挡,“你不能将她带走!”
冷风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气愤了,他无奈地向她说道:“你有完没完,干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向她下手,如果你再敢动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风哥,”毕莹也有些委屈,“这是老爷子让我做的。”
冷风惊愕。
“风哥,我也不想和生平过不去,可老爷子临走前吩咐我在这段时间一定要让孟水卿消失,到时候就说是她自己逃走了。生平和孟家的人也就认了,老爷子说你和生平兄弟情深,怕你不肯下手,所以叫我杀了她,这下你明白了。”
冷风点着头,原来冷霄汉压根没有接纳孟水卿的意思,只不过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而已,是他和顾生平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看他点头,毕莹松口气笑道:“既然你明白就放下她,把事情都交给我办吧!”
冷风摇摇头。
“风哥,你不能连老爷子的话都不听吧?”
冷风无言,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孟水卿,这一眼把他吓了一跳,就这么一会儿她的嘴唇已经通紫。
“水卿!”冷风把她放在地上,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她,“水卿!”
毕莹站在一边解释道:“她被我的蝮蛇咬了,这种毒不出几个时辰便能要了她的命。”
“把解药给我!”冷风发疯地向毕莹吼道。
毕莹被他喝得退了半步,她不解地望着冷风,“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不单是因为生平吧?你和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冷风缓而有力地说道:“她是我的女人。”
这一次毕莹退得更多,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倾慕的男人已经心有所属,更想不到他竟喜欢仇家的女儿。
“冷风,你怎么可以……”
冷风把孟水卿放了下来,起身走向毕莹,“解药给我。”
毕莹噙着眼泪摇着头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我再说一次,把解药给我!”冷风有点歇斯底里,眼睛充满血丝,表情也冷得吓人。
“不,不……”毕莹木然地摇着头一直后退,突然她转回身跑向崖边,掏出腰囊中的药瓶扔向裂谷。
“不——”冷风惊恐于她的动作,飞身跃起不顾生死地伸向药瓶。
“风哥——”毕莹见他的身子直奔崖外,心急地跃身去拽他的胳膊。
离药瓶只有咫尺的距离,毕莹突然拉住他的手,冷风身子一倾便向下坠,他却不甘心从指尖划过的解药,用力将毕莹推开。可是瞬间,药瓶已随风向深谷下落,但他没想到下落更快的是被他推开的毕莹。
“啊……”毕莹的声音还在深谷中飘荡,冷风上升的力道也开始减弱,他一叫劲,凌空一个筋斗,身子偏向崖壁,再借匕首在崖壁上一撑,有惊无险的回到地面,可他回头一看,已不见毕莹的身影。
冷风虽十分懊悔,但也没有时间想太多,抱起地上的孟水卿放回车上,将车与自己的坐骑套好,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大宅。
到了大门口,哨卫们惊见马车易人而返。
冷风冷冷道:“今天从早上到现在的事从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是。”哨卫们低头应下,赶快把刚才的记忆从脑海中抹掉。
回到后花园时,孟水卿的体温几近消失,冷风给她盖了好几重被子,希望她的体温能温和过来。
大宅里的大夫试了几种药,效果都不明显,只好宣告放弃。
“这蛇毒你解不了?”冷风又惊又恨,冷家怎么养了一堆饭桶。
“禀大公子,孟姑娘不是被一般的毒蛇咬的,这种毒出自一种人工喂养的蝮蛇,而这种蝮蛇成日吃毒虫毒草,比普通的蝮蛇毒性强处好几倍,发作之后……”
“行啦!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到底有没有办法?”
大夫战战兢兢地答道:“二公子师出药王岳柬为,对此毒应该有解。”
冷风这才想起了顾生平,他望向水纹,“快去岳王庄叫生平回来。”
“是!”房里还留有水纹的话音,她已经跨出房门,她明白孟水卿如果死了,自己赔上十条命也不够。
“大公子,”大夫不敢不提醒冷风,“看孟姑娘现在的情形,恐怕挺不过三个时辰——老夫还有支雪莲,应该能再拖上几个时辰。”
“快去拿来!”
“是!”和水纹的速度比起来,这大夫好像没学过跑一样。
第三十章 生死劫苦寻白沙草
更新时间2009429 5:08:22 字数:4377
第三十章生死劫苦寻白沙草
冷风看着孟水卿白纸般的脸色,知道不是大夫没用,而是这蛇毒确实厉害。毕莹从胡人那里买了一条小蛇,精心养了五六年使它成为荒漠上的蝮蛇之王,除了毕莹还没有谁敢接近它,谁知今天她却将这恐怖之物用在了孟水卿身上。
冷风握住孟水卿冰凉的手,心里越发地没有信心,她的体温凉到这种程度,鼻息也是微弱得似乎没有一般,她还能挺到顾生平回来吗?
“水卿——”冷风伏到她的身上,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传给她。
大夫的预计不够准确,喝完雪莲脯熬制的汤药,孟水卿的生命迹象在三个时辰后便开始慢慢消失。
“大公子——”大夫看完孟水卿的瞳孔,自己的脸色却吓得铁青,“好像,好像……快不行了。”
“不可能!”冷风将手放到孟水卿的鼻下,竟很难感受到她的气息,“水卿——”
冷风傻傻地看着她死灰的脸庞,大脑一片空白。
“大公子——”大夫在一旁想要宣告孟水卿的死亡。
“出去!滚!”冷风咆哮着,吓得大夫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经这一喊,冷风却恢复了理智,虽然他不懂医术,但也知道人将要死时,用强劲的内力灌入其体内可以延缓死亡的速度。
想到此处,冷风闩好房门,解开孟水卿的上衣,双掌贴上她的后背开始发功传力。
冷风这是第一次输送功力给别人,他才知道为什么习武之人不是万不得已不会这么做,这是经过多少春秋,历经多少苦练才积累出的功力,在此刻就像倒水一样流了出来。可他不管这些,就算是精尽力竭他也要这么做,他宁愿自己死在她的前头,为她在地府引路。
好在冷风的努力没有白费,慢慢地孟水卿身上的寒气渐渐消失,肌肤缓缓恢复了些许血色,冷风不敢再贸然继续传送功力,他担心孟水卿柔弱的身子吃不消。
眼前的她终于见了浅浅的红润,冷风无比宽慰,他握着她的手痴痴地看着她平静的神情,哪怕就这样看上一辈子,他也不想放手。
态度决定一切,意愿决定态度。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孟水卿的气息仅靠冷风的功力维持着,冷风正想为她继续传送功力时,房门突然被撞开,顾生平从外面冲了进来。
“阿水!”顾生平扑到床边握着孟水卿的手唤着她的名字。
冷风没兴致看他在这儿怎么动情,在一旁急忙催促道:“生平,解完毒再说!”
“嗯。”被冷风这么一提醒,顾生平赶忙掀开被子察看孟水卿的伤口,一番检查之后,顾生平问冷风道:“之前大夫做了些什么?”
“辰时两刻左右,我把她带回来,大夫先清了伤口四周的毒瘀,又喂了几副解毒药和一碗雪莲汤,之后不见起色,大约两个时辰前,孟姑娘的生命迹象几乎消失,我心急之下为她输功续命……”
为自己的女人,冷风能做到这个地步,顾生平真是感激得无话可说,他点了点头,“大哥,没有你她不可能支持到现在,感激的话我以后再说,现在我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冷风压根就听不进去顾生平的话,“你能治好她吧?”
顾生平吁了口气,“我也没有把握,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一切事都要快。大哥,我写几味药,你帮我叫人马上买来,我要搭一个蒸席。”
“蒸席?”
“对。用一个暖席做就行。将草药铺在两层竹席之间,暖席下面的炕洞放进沸腾的开水,稍稍凉下来就随时更换,让阿水薄衣躺在上面,一方面驱寒保持体温,另一方面尽可能将她体内的毒气逼出来。”
冷风还是紧张不已,“这样要躺多久才能好?”
顾生平露出愧疚的表情,“即便这样,也只能让她再拖个一天,她现在中毒太深,仅靠药蒸不可能将她的蛇毒清除,我还要去神武山找一种最关键的药草……”
“我去找药草,你留下来。”不等顾生平说完,冷风便马上做出了决定,“你刚才说那些我都不懂,你去弄,再说你不在,孟姑娘万一有什么异常我们都束手无策。你告诉我是什么草,我采也好买也好一定把它弄回来。”
顾生平何尝不想留下来,但采药草这件事绝非简单之事,“我要的这种药草叫白沙草,胡人管砒霜叫白沙,这是一种富含剧毒的毒草,这种草在我们这片区域内就只有在神武山上有,十分稀少。先不说神武山是胡人的居住区域,最重要的是这种毒草的奇怪特性。白沙草有雌雄两株,虽长得一模一样,但属性截然相反,雄株性火,雌株性寒,阿水中的蝮蛇属寒毒,需用雄株白沙草以毒攻毒,若误食了雌株则当场暴毙。”
这段话冷风可都一字一句记在心里,“那怎么分辨雌雄呢?”
顾生平遗憾地摇摇头,“我只见过这种毒草,但并不知道如何分辨,但当地的人只要是认得它就应该会分辨。大哥,你要去的话就务必把雄株草带回来,我在这边照顾阿水,明天天黑以前你一定要回来,我们俩的命就交给你了。”
冷风轻轻点了点头,何止两人的命,他自己的命也在里面,“我这就去神武山。”
关外的这片土地向东便是潼关,向西便是胡人生活的地方,神武山正是汉人和胡人生活区域的分界线,但这些年来冷孟两家导致的战乱却多少促进了胡汉各族人的融合,很多汉人为了过平静的日子都迁入了胡人的聚居区,因为汉人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和进步的文化,胡人也很乐意接受他们。
冷风本想找住在神武山附近的汉人购买或讨要几株白沙草,可他到达神武山脚下时,他才知道事情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冷风借助夜色望见神武峰时,就已感觉到附近的异样。就算是深山野林,只要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夜晚绝对不会这么安静。
几年前,冷风来过这里,神武山脚有一个村落虽只有十几户人家,但在夜里羊呻牛吟之声相应成彰,偶尔闻得狗吠声,更显农家的气息,可如今这里除了虫鸣和树叶的沙沙声,没有一丝人为的迹象。
冷风怀揣着疑问快马进了村,方才发现废弃的房屋已长满野草,显然人们已经迁离了这里很久。
想找到药草,只得找到人再说,冷风不敢耽搁,继续往胡人的聚居区方向赶去。
很奇怪,冷风在路上经常能看到起灶生火的痕迹,甚至又发现几处废弃的房屋,像有人在这条路上行军一样,直到天明时分,冷风终于看见了袅袅炊烟,几处简易的草房映入眼帘。
天虽然还早,但这里的人已经起来劳作了。
冷风牵着马来到第一个草房前,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正在房里晒药草,这样的景象让冷风惊喜万分。
“老人家,我想问一下……”
老人过身打量了冷风的扮相,“你是来收药的吧?”
“是啊。”冷风兴奋不已,不用自己说明来意人家已经看出来了。
听到冷风肯定的答复,老人也很高兴朝房里喊道:“儿子,快告诉村里人收药的来了。”
“哦。”一个年轻人从房里跑出来直奔旁边的房子。
不大一会儿,几座草屋都出来了人聚到老人四周,还有几个人是拎着袋子来的。
冷风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人,胡人、汉人几乎各占一半。
“哎,小伙儿,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啊?”人群中的一个中年人喊道。
冷风解释道:“大哥,我不经常收药,这次因为要急用一种药草所以才来的。”
“就要一种啊?”大家听了都很扫兴。
刚才那位老人走上前诚恳地哀求道:“小伙子,你把我们这里的药草都收了吧,价钱低点也没有关系,总比被土匪抢了好啊。”
“是啊。”其他的村民也同声应和道。
冷风没想到深山老林里的村落也被土匪侵扰着,“你们这里也闹土匪吗?”
冷风的问话让村民们既吃惊又失望。
“他根本不是药商,算了,都散了吧!”刚才喊话的中年男人带头要走。
“各位乡亲,你们不要走,你们的药草我都要了。”冷风赶紧叫住他们。
“真的?”大家一股脑地都涌了上来,“先看看我家的。”“我还有别的。”
“大家别着急,不管谁家的,不管什么药草,我都要了。”说着冷风解下钱袋,掂在手里,里面的银子传出“哗啦,哗啦”的动听乐声,“我这袋子里至少有百两银子,你们拿去分吧!”
冷风刚说完,大家伙纷纷伸手索要。
“等一下,”冷风放下手,“我急需一种药草,如果谁有,我拿这个跟他买。”冷风从腰囊里取出一小锭金子亮在村民的眼前。
这山里的人早被土匪闹得一穷二白,别说金子,大锭的银子已经很少见了,今天见到这金灿灿的东西,个个眼睛似乎都映红了。
“公子,您快说要哪种药草?”那中年村民赶忙改了称呼。
冷风一字字的说道:“白沙草。”
大家的兴致一下子从高潮跌入谷底。
老人晃头丧气地说道:“你要白沙草?别说一锭金子,就是一袋子金子也买不来呀。我们哪有那东西啊!”
冷风的心情也因他这句话一落千丈,“你们都没有?”
中年村民解释道:“公子,你一定是没来过这里收药,不了解我们这儿的情况。其实我们的上辈原来都住在神武山以东,因为冷家和孟家的争斗弄得我们根本没法过日子,老实的人就躲进神武山以采药为生,心存歹心的就拉竿子当了草寇土匪,和那两家人一起糟践老百姓。那时我们因为在山里还能好点,但后来冷孟两家越打越激烈,土匪也退到山里,他们霸占神武山成了山贼,把我们值钱的东西都抢了,我们移到哪儿他们就抢到哪儿,直到我们躲到这么远,采不到什么好药了,他们才肯罢休。药商们知道我们穷的厉害,为了赚大钱便冒险到我们这儿来压低价钱收药,我们为了糊口几乎给钱就卖了,得几个子儿到西边很远的胡人市集上买口粮吃。”
“所以啊,”老人接下来道:“小伙子,你要的白沙草,只在神武山山上才有,而且少得可怜,还都长在蛇穴蝎巢一些毒物长呆的地方,谁能弄上几株白沙草,几年的吃穿都不愁了。土匪也知道那东西值钱,早就把我们手上的抢走了,原来村上有几户人家为了保这毒草全都被土匪杀了。”
“这么说,神武山的土匪一定有白沙草了?”
“他们是有,但小伙子,你别指望去土匪那里买,他们吃人不吐骨头啊。”
冷风顾不了这个急忙问那个关键的问题,“老人家,你可知道如何分辨白沙草的雌雄株?”
“这个嘛,雌株开花,雄株不开花,所以药草在新鲜的时候才能分辨出来,只要枯萎,花和花茎都会脱落,晒干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