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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背后一道破空声传来——
那是一道急速飞行的标枪!
轰~~
又是一声雷响。
闪电照亮夜空。
这道迅雷般的标枪,穿过无穷丛草,在少年惊惧恐慌的眼神中,从背后深深扎入,死死的钉在地上。少年因为标枪狂暴的力量带的向前一冲,一口鲜血仰头喷出……。
这一刻,定格永恒。
痛么,冷么,为什么这么麻木?
少年艰难的转过头,望向标枪掷来的方向——
一张面孔在刹那闪动的闪电照耀下,显得格外平静。
“怎么是你!”
少年口吐血沫,浑身抽搐。
他双腿用力,艰难的想要爬起,可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奋力的想要爬起来,背后的标枪却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
痛,很痛!
啊!…。他大吼一声,带着深深不不甘。
啊!…
陈安之仰头大叫,却发现头顶的黑夜似乎不同。
半晌,他才明白,这是个梦,噩梦。他吓的浑身冷汗。
梦中的一切是如此真实,真切,他浑身酸痛,费力的挪了下脚,想要下榻清洗一下。
“默默,默默?默默!……。”他习惯性的高声大叫了几声,门外没有答应。
他才想起来,好像默默丢了。
他想起来了,家里惨遭破庄,他和庄里幸存的人,抬了一天的尸体,才把那些黑夜中丧生的人,抬到背后的山上,挖坑立碑,祝词,往生极乐。
默默不见了,默默丢了!
陈安之心里空落落的。梦中的一切那么真实,可是那张脸,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他奋力的皱了皱眉,拿手抓了抓脑袋,依然毫无思绪。到底是谁?是谁呢?
嘴里有些发干,他爬起来,伸了伸腰板,缓缓的走出门去。
门外,夜空中明月高悬,群星寥寥。
庄后山林中虫鸣蛙叫。一片寂静。
“希望真的只是个噩梦而已吧。”他叹了口气,自语道。
陈安之去庄内打了桶水,冲了个凉水澡。
仲夏的夜晚,并不炎热,刚刚好凉爽。毫无睡意的他,披上衣服,信步在庄内走来。
几个重要关卡,比平时多了几人防守。见到他走来,几个庄丁都点头示意。
不知不觉,他竟然走到了飞剑亭边。
此刻的飞剑亭依然保持着当时惨烈的样子:浩大一个坑,半边耸立的飞剑亭,摇摇欲坠的瓦砾。
四周的断臂残肢、炸倒的松木已经被清理干净。
陈安之静静的望着炸开的深坑,良久,他叹了口气。想起炸死的陈玄风,小时候的风叔,当年记忆中一副笑嘻嘻乐呵呵的样子,似乎对谁都挺好的。谁能想到,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一转眼,一切随风飘去。他都死了……
“哎~”陈安之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望着深坑里,默默发呆。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呢?”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吓的他寒毛竖起,跌倒在地。
“喂,娃娃,老子有这么可怕么?”
陈安之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不远处守卫的庄丁正目光炯炯的四处盯着,毫无异色。
“难道,有鬼?”陈安之心里疑惑的想了想。尚小的陈安之一想到这里,双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你才是鬼呢!”那道飘忽的声音又传来。“看这边,这边,亭子里,对,小小年纪,记性怎么那么差呢?我老人家记性都没你差。对,走过来吧。”看着陈安之似乎想起来了,那道声音继续指引道。
陈安之走进这座炸没了一半的飞剑亭。厅内祖先神像牌位已经扶正了,不过依然那么斜斜的堆放着。
一个白胡子老头,一团白雾一般的飘在神像头顶之上,仙气缭绕。
“老爷爷,原来是你啊!我想起来了。”陈安之终于放下心中的惴惴,可乐的笑道。
“可算想起来了,不是鬼了吧。还不坏!”白胡子老头故意皱眉挤眼,假装生气的说道。十足一副老顽童形象。
“可是,你为什么会飘起来呢?”陈安之又疑惑了。
“咳咳咳……”白胡子老头尴尬的咳嗽几声。
“哦,你是神仙?”陈安之恍然大悟的说道。
“咳咳咳,是啊,我就是神仙。见到神仙,还不拜见?”白胡子老头又咳嗽了几声,说道。
“可是,我见过你了啊。”陈安之一边磕头拜上,一边疑惑的问。
“咳咳,恩,我们是见过了,上次,我传了你一路剑法,你练的怎么样了?”白胡子老头忽然正色问道。
陈安之站起身来,挠了挠头,说道:“招式我可记得呢,不过老爷爷说过,不得随意使用,我就只能自己暗地里默默演练。所有招式,我可都铭记于心呢。“
“好,好,好悟性。上次老夫说什么来着,再见之时,老夫送你一场机缘。今日,时机到了。”
说罢,白胡子老者大手一挥,一道白雾卷起陈安之,朝亭外坑洞中闪去。
明明坑底坚硬无比,碎石无数,可是白雾裹带着一个活人,居然毫无感觉的穿越了过去。
有过被金凤裹带的经验,陈安之心下也不慌张,倒是隐隐有几分期待。
他想起了之前在金凤窠臼树洞中的经历,那种暖洋洋、被湿润、温暖包裹着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回味无穷。
他想起了他的妈妈,真是像极了妈妈的怀抱。“妈妈,你在哪呢?”陈安之的思绪有些走神,想到了出外未归的母亲,隐隐心里有些担心起来。黑暗中,似乎经过了一条甬道。深入远方。
第二十九章 传承
甬道洞壁光滑,仅容一人通过。顺着狭窄的甬道延伸出去,十几米之后,竟是别有洞天。
“好重,好重,累死爷爷了。年纪大了,背不动了,要是当年……。”刚出甬道,白雾就把陈安之抛了下来。嘴里却是喋喋不休。
卜一站定,入眼就是一条规则的石梯,一梯梯向地下延伸,石梯上积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不知多少年未曾有人踏足了,空气中有股发霉的味道。
陈安之挥了挥手,一手捂着鼻子嗡嗡的说道:“好臭,爷爷,我们是要向下走么?”
“臭小子,走吧。”白雾翻腾,阿拉丁神灯一样的白胡子老头飘飘然向前飞去。好在速度不快,陈安之一步一步惴惴的跟上。
滴答~
滴答~
通道里很安静,可以清晰的听到远处传来的水滴声。缓缓的水滴凝聚之后,滴答一声溅在下方的水坑里,清晰声音传出好远好远。
就这么安静的走了一段路,前方渐渐亮堂起来。洞顶居然镶刻了数枚拳头大的夜明珠,在黑暗的夜里散发着莹莹的光芒,把山洞附近照的有几分朦胧。
数人高的通道霍然变大,整个空间变得有如练武场那么大。四周洞壁上,依然是隔着一段距离就有几颗夜明珠镶刻照明。中央隆起的高地上,有一方黝黑的鼎,四四方方,六耳三足。鼎中竖着一杆黑色的“香”。
白胡子老头凝视着这大鼎良久,神色露出追忆。默默无语。
之后,他引领着陈安之向前走来。黝黑的鼎壁上篆刻有无数奇怪的花纹,有嘶吼的奇兽、盘踞的王蛇、奇形的花草树木。以陈安之几乎匮乏的阅历看来,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只是觉得一股莽荒的感觉扑面而来,犹如经历万古岁月不朽的存在,浩大、沧桑、古老。
“老家伙,终于又见面了!”白胡子老头唏嘘道。
鼎高一丈,硕大的身形,在陈安之看来十分威猛。他兴奋的说了声:“这东西,好大啊。“
“小子,噤声!“白胡子老头神色严肃的说道。吓的陈安之小小的吐了下舌头。
老胡子老者神色凝重,朝大鼎绕了两圈,然后飘到陈安之面前,道:“小子,伸出手来。”
陈安之依言伸出右手。白胡子老者单手一招,浩大的鼎中忽然响起一阵剑鸣声。原本以为是鼎中祭祀用的“香烛“之类的道具却原来是一把黑色利剑。
此剑漆黑如墨。腾空而起,声威浩大。白胡子老头食指虚空画了个圈,做了一个收割的动作。
黑色利剑硕大的身影轻巧的悬空划过陈安之的小手,还未临近,悬着数十公分距离呢,陈安之的小手手掌皮肤就已经被锐利的剑气割开,鲜血直喷出来,溅的黑色利剑上到处都是。
“痛啊!“陈安之抱手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白胡子老头急促的催道:“将手按在鼎上,此处!“
鼎壁奇兽、王蛇、丛草图案中央,有一块空白位置,约莫两个巴掌大的位置,白胡子老者就指向那。
陈安之急不可耐的速速跨上前去,将受伤的右手贴上鼎壁。
轰~
黑色的大鼎莫名震动了一下。
陈安之的鲜血顺着鼎壁向下流淌。原本黝黑的鼎壁忽然闪现出几缕猩红色的纹路,吸收着陈安之的鲜血。
痛的满头大汗,可是陈安之一言不发,默默的用力将手按在鼎壁上。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鼎壁上那奇兽的雕刻图案,灰白的眼眸似乎变得血红,两道瞳孔似乎转了两转……。
眼见得差不多了。飘在他身后的白胡子老者捏了个手印,发出一道音:“叱!“
刹那之间,陈安之就感觉,这陌生的鼎似乎与他有了一丝心灵联系,他能感受到他的故事。
溅到黑色利剑的鲜血眨眼之间,被剑体吸收。硕大的剑身轻轻战抖,发出了欢快的嗡嗡声。
轰~
忽然,海量的信息朝陈安之的脑海涌来。一幕幕,飞快的闪过。他忍不住抱住了头,跌倒在地。
“静气!“白胡子老头轻喝一声。
陈安之咬牙坐起,盘好姿势,单手捏决,闭目凝神静气,守卫丹田。运转心法,搬运真气不停的做周天36天轮回,死死的把持着不让自己昏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胡子老者就这么安静的悬空一直死死的盯着陈安之。
陈安之的表情一会痛苦,一会恍然,一会又怅然若失……。
“小子,这东西交给你,老夫的承诺就该完成了。“白胡子老者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咬牙切齿起来。
“晦气,数百年苦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个死鬼规定一定要悟道境本家宗脉嫡系精血才可以开启九州鼎?原本以为也就几十年的事,谁知道一代不如一代,都是废物,白瞎老子等了几百年。在等几年,老子的神元都该消耗殆尽了。这个赌,亏大了。等老子元神归位,下次一定要赢他个够本!“
白胡子老头眼神扫了一眼犹自心神沉入脑海的陈安之,忽然龇牙一笑,道:“还好老子聪明,说要我照顾后辈,你们的子嗣关我屁事,能完成传承,老子就算完成赌约,我管你死活。哼哼~“
白胡子老头犹在喋喋不休的嘀咕。这边陈安之却已经是到了关键之处。
雨,很大雨,倾盆大雨……
茂密的丛林,黑暗的夜。
黑暗的丛林中,一人高的杂草葬在雨中。
硕大的轰雷、撕裂天空般的闪电、压抑的暴雨……。
……
陈安之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刚做的梦么?
为何如此真实?这到底怎么回事?
画面一闪而过——
莽荒的山林,耸立的巨大岩石。
一群人簇拥着走来。有说有笑,可是听不到说什么。
忽然,当前一人手指虚空一指,浩大的天地元气仿佛收到指令一般迅速聚集,高浓度的天地元气源源不断的聚齐起来。
那人的手指微微发颤。良久,那人淡淡的一笑,食指轻飘飘的牵引着,一带一划。浓烈的天地元气犹如一面巨大的墙生生碾压过去。原本的山脉被生生打成了一片平坦的空地。
四周几人笑笑点头。
另一人笑着走上前,单手虚抓,然后潇洒的手掌一摸,食指一点。
这片空地上倒伏的古木、碎石被一扫而光。一道清泉在那一点之后,应声而出,迎空飘起三丈高的水浪
……
陈安之在这一幕幕场景里逡巡,拼命的吸纳。所有的场景最后在陈安之的脑海里飘过之后化为一团黑雾不停的旋转。
他闭上眼,自然而然的就内视到了所有的一切。脑海之中也是一片虚蒙蒙的空间,无边无际。当中一点道台虚空漂浮。
无数的黑雾不断扭曲、排列,最后变成一纸薄薄的黑色书页漂浮在脑海虚空。
呖~~
外界黑色利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剑身一抖,发出了一声欢快的长啸。
黑色书页上有字,陈安之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去看个明白。
忽然一道浩大悠远沧桑的声音在脑海空间里轰鸣:
“道可道,非常道……“
“大道三千……“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
仿佛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那种玄奥的感觉深深的烙印在了陈安之脑海里,挥之不去。对世界的感觉似乎有了一些改观,他心有所悟,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这让他费解,他不禁盘坐虚空,若有所思起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
黑色纸张就一动不动的悬空在那,任凭陈安之怎么呼唤都无用。
“你怎么能这样呢?“无奈的陈安之大喊道:”至少你得把我弄出去吧。喂~喂~“
他大声喊了几声,书页依旧一动不动。陈安之苦恼起来,虽然不知道怎么进来的这片空间,问题是,怎么出去呢?
“醒来!“
忽然一道悠远的声音似乎从空间外传来,有种就在隔壁房间大喊的感觉。陈安之眼皮微微颤动,奋力的动了两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哦,还是在山洞内呀。“陈安之心下稍安,心说道。
“小子,这一份大机缘老夫算是兑现承诺了。老夫去也!“
一声大喝,惊醒陈安之的白胡子老头,说完这句话,白雾一闪,虚空遁走了。
“老爷爷,别走啊,告诉我,我怎么出去啊?“莫大的山洞里只留下陈安之一人,山洞里余音袅袅,但是没人回应。
“大鼎大鼎,我怎么出去呢?你这么大,我怎么把你收起来呢?“陈安之蹲在黑色大鼎旁边,对着大鼎说道。
忽然,高约一丈的大鼎刹那之间缩小了一半,只比陈安之高半个头了。
这一变化,可把陈安之吓坏了,吓的他一屁股坐倒在地。
可是巨大的好奇心又把他拉了回来。他仔细的盯着看了半天。
“真的小了一圈了。“陈安之乐呵呵的说道:”再小一点,再小一点。“
说完,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鼎看。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目,大鼎一抖,霍然又小了二分之一,只有他及腰高了。
“那就再小,再小,再小……。“陈安之觉得这太好玩了,连续说道。
果然,大鼎变小鼎,小鼎应声变小。
硕大的大鼎已经变得只有巴掌大了。
“还是收起来吧,小鼎小鼎,收起来吧。“陈安之玩了会,继续说道。
嗖~
小鼎化作一道极光,直奔陈安之眉心而去。毫无感觉的没入脑海。
陈安之摸了摸眉头,一点感觉都没有。他闭目内视,感觉到黑色书页旁边多了个黑色小鼎。看完,他放心的睁开了眼睛。
“咦~我怎么知道出来了?“陈安之讶然道。
身旁飘舞的黑色利剑嗡嗡的颤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随着大鼎的收走,山洞里除了石壁上的夜明珠,整个空间里空荡荡的。黑色利剑前头点了点,朝回来的路飞去。
陈安之明白了,爬起来,拍拍手掌,原路返回。
砰!
穿过仅容一人通过热甬道后,黑色利剑黑光爆闪,只简简单单一刺,就把前方刺了个窟窿。
陈安之顺着窟窿走出来,发现竟然还是在飞剑亭族像旁边。
此时,月已西斜。
黑色利剑欢快的抖了抖,化作一道流光,也闪入陈安之眉心。
夜,很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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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闹
出口狭窄,陈安之出得身来,发现出口居然是在祖宗神像背后。
原本光滑的壁像如今被破了好大一洞。
望着那洞口发了会呆,鬼使神差的,陈安之趁着夜色朦胧,弄了点泥,悄悄将洞口封住。然后左右四顾,确定无碍之后才悄然离去。
“砰砰砰!”
“砰砰砰!”
“少爷,少爷,不好了,庄内吵起来了。你快起来。”门外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将陈安之吵醒。
陈安之操起鞋子,跳起脚来穿好,用袖子抹了下脸,急急开门问道:“怎么了?来福,到底怎么了?”
门口一脸焦急的来福,哭声道:“少爷,你终于起床了,赶紧去前厅看看吧,几位老爷都吵起来。”
陈安之二话不说,匆匆就朝议事大厅跑去。
还未临近就听到一道狂雷般的吼声:“都长进了啊?这么多年了,如今居然让人杀破庄!这家怎么守的?我要是你们,我都该气死了。白白的让江湖同道笑话,我这张老脸怎么活啊……”
议事大厅里一阵沉默,陈玄虎面色微怒,正要挺身而出,陈玄飞奋力的拉了一下,眼神示意不要冲动。
中间脸色涨的通红,破口大骂的正是星夜赶回来的陈罗运。
自接到破庄消息后,陈罗运、陈玄重叔侄心如火燎,马不停蹄的带领一众留守浮光城的族人快马加鞭赶回陈家庄。
陈安之悄悄从侧门走进了大厅内,进去时正见这位家族长老大声怒骂:“都是一群废物,连家都守不住。我看呢,以后这家族防务不能这么随便了。庄主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