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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那些东西是地狱之蝶,而且这次不是一只,而是千万只。
这个寂静的都可以把人逼死的夜里竟然隐藏着成千上万只地狱之蝶
阮衡的神色异常严肃,徐暮风的脸色跟着一变,想起今晨的遭遇,赶紧拿了那条布带在脸上缠了好几圈,不敢怠慢半分。
那种东西可以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吸食人的心智,吞噬人的灵魂,可怕的很。
飘在簌簌海浪之上的笛子声忽然停止,阮衡看着窗外,只觉一片绯红在月光下蔓延开来,就像无际的黑暗中突然盛开了一朵血红的地狱之花,又像架起了一座光之桥。
那段在月光下展开的红光轻轻垂落,从竹林的顶端一直延伸到地面。
紧接着,一个穿着宽大长袍的年轻男子从光桥上走来,他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好像死人一样毫无血色,然而他的那双眼睛,却无疑是世间最美最蛊惑人心的眼睛,阮衡只看了一眼,便赶紧将目光移到了他手中的笛子之上。
那支笛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纯白的质地上蒙了一层淡淡的血色,拿在那个人的手里,只让人觉得妖艳异常。
续梦楼的楼主,我们又见面了。嫣子非轻轻一跃,从桥上跳了下来,他身后的那段红光立即退去,化为碎屑消失在黑暗里。
我在恭候多时了,早就猜到你不会这么轻易罢手。阮衡冷冷一笑,手臂一撑,人已经从窗子里跳出来。
作为六界第一公子,他这样的出场,无论从姿势还是从气势上来将,都比嫣子非逊色很多。但是他已经不在乎了,嫣子非身后,那些隐入黑暗的万千危险精灵,已经压迫的他喘不上气来。
他本来以为凭自己的修为,这些地狱之蝶根本奈何不了他,可是如此众多的地狱之蝶同时出现,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阵阵的收缩,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透过尘封的岁月,再次逃逸出来。
他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些地狱之蝶感兴趣的杂念。
解药呢他在月光下长身而立,心里虽然渐渐混乱,神色却依然不卑不亢。
楼主真是爽气嫣子非笑了笑,斜飞入鬓的长眉微微一抖,他轻轻一动,宽大的袍袖已经随风展开,在月下,就像一片泛着血色的乌云。
就在这里。他的目光落在身后乌压压的地狱之蝶上,没有了他的无声之笛,那些蝶忽然安静的很。
阮衡的神色不由一变。
26 大战
想要得到解药,很简单,只要你把它们全都杀了,鱼素玄的毒自然而然会解,躺在床上的那个小姑娘自然也会醒来。
他冷哼一笑,目光很快射入窗口。
里面,那个已经冰冻的男人横躺在那里,而徐暮风则抱着雪夜,脸上缠着一条黑色的布带,显然是非常害怕地狱之蝶的蛊惑。
不过,续梦楼的楼主,我劝你不要贸然动手,到时候,这些可爱的小伙伴会在我的召唤下发动攻击,你不但不能顺利帮助你的朋友解毒,还会白白搭上几条性命,这样的买卖不划算。
嫣子非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脸上的笑容异常的邪魅。
骨剑倏地收回,阮衡摇着扇子,略一沉思,点头道:阁下提醒的极是,险些误了大事。
他忽然啪的一身合了扇子,指了指竹舍。
你要的那两个人就在里面,你尽管带走,我绝不阻拦,不过你的这些小朋友,今天必须留在这里,一个都不能少。
嫣子非的身后乌压压的一片,好像人间闹蝗灾一样,这得多大的罗网才能将这些东西一个不漏的捉住阮衡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有些头痛。
司梦蝶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眼前,朦朦胧胧的,他想看清,那个丫头却转身跑了。
做梦了吗还是已经产生了幻觉。
楼主还是自己把他们送出来吧,我怎么知道那里面是不是已经布好了机关等我嫣子非冷笑一声,垂下目光,玩弄着手中的笛子,我劝你还是快点儿,否则等会儿这些小朋友等不及了冲进去,我可不能保证能控制得了它们。
也许我在带他们两个走时,你能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从我的手中夺走笛子,没有了笛子,它们就是一盘散沙。嫣子非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笛子。
不劳楼主大驾,我们自己来
是徐暮风的声音。
嫣子非一怔,随即笑了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大功夫,那扇门便被从里面推开了,徐暮风的怀里抱着那个女人出现在门口,他手里的龙泉剑已经弃了,似乎已经绝望。然而,即将面对死亡,他的脸在月光下,却有着一种出奇的轻松和释然,好像从此以后放下了人生中所有的包袱。
嫣子非看着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徐暮风抱着雪夜,一点一点走向那片黑红之浪起伏的方向。
不管续梦楼的楼主有没有能力救他,他都不在乎了,此时此刻,他和雪夜在一起,这已经足够。
那个女子在临睡前喝了他亲手煮的汤,至今都没有醒来,他在里面放了足够多的蒙汗药,让她能毫无痛苦的死去。
他知道,这样让她陪着自己去死,未免有些残忍,但是想到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他觉得更加残忍。
嫣子非忽然拿起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下,笛子并没有发出声音,然而那些地狱之蝶却好像得到了命令一般,呼啸着蜂拥过来,瞬间将那两个人包围的水泄不通。
阮衡微微张开了口,似是非常的惊讶。
解药两个字刚刚出口,他手中的骨剑已经出手,这一次从扇子到剑的变化速度,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长剑出手的一瞬间,眼前,好像有着无数飘落的红芍花瓣,这种别名将离的花在凋落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凄艳,它们满天飞舞着,像一把把红色的柔软的刀,将恋人们的心凌迟寸断,让人痛苦不堪。
这种苦从心底漫出,由剑激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璀璨如烈火的蝶已经一片片劫灰般飘落。
嫣子非的笛子终于停了下来,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笛子,那支异常坚固的笛子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痕,声音从裂痕里泄露出去,再也无法成曲。
续梦楼的楼主,果然好剑法
那声赞叹从嘴里飘出,下一刻,他的修罗刀已经从袖中翩飞而出,向着阮衡一剑斩下的方向。
那把刀在月色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周身的血色将片片飘落的蝶翼照的如同地狱之火的灰烬。
嫣子非,你言而无信阮衡听得一阵破空之声,急忙折身,反手又是一剑。
他的那招将离再次化开,剑意轻怜,似是带着绵绵的伤痛,那种伤痛,连带着他周遭的东西,都有着一种被凌迟般的痛苦,然而,这种痛苦却真实的化作了一把把刀。
就在那些地狱之蝶嗅到这种伤痛的气息,欣喜若狂的蜂拥而来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也无法向前,它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那片清丽的剑光里纷纷落下,零碎的再也无法聚在一起。
那一刻的绝望,是骨剑下多少幽魂曾经体会过的
阮衡在那一剑挥下,叮的一声,拦截住凌空飞来的修罗刀时,心底的躁动再次难以遏制的爆发,他握剑的手甚至都跟着颤抖起来。
这颗心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哼,续梦楼的楼主,我本来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况且我只是说过让你趁机毁了我的笛子,并没有说不会出手阻拦。嫣子非冷笑着,身体凌空一起,接住了被骨剑弹回的修罗刀,翩然落下。
千万的蝶翼下,那两个人已经相拥倒在地上,嫣子非冷笑一声,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蝶儿们,我们走
他刚转身,却忽然觉得月光一暗。
什么他惊讶的抬头,发现那些地狱之蝶竟然不受他控制的纷纷向着月光的方向拼命逃去,然而,它们细弱的身体紧跟着骤然落下,地上瞬间嫣然一片,如凝结了无数层的鲜血。
那个人,一剑之下,竟然杀了所有的地狱之蝶
嫣子非惊讶的目光陡然变成了盛怒。
不可原谅
修罗刀在他的手里转了几下,华光流淌,美丽的如同盛开的地狱之花。
续梦楼的楼主,我小瞧了你,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看着那个白衣的人从满天的劫灰下悠然落下时,他的心底忽然闪过了一道光,那道光极快,快得都来不及看清一切就消失了。
冥冥中,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白衣人,在什么地方见过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
阮衡轻轻吹了口气,骨剑垂下,身体里的力量仿佛一瞬间被抽空,看着那些散落在地的残蝶,他纷乱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刚才那招肃魂的确耗费了他太多的真力。
一剑所下,十万天兵,这种天罗地网的剑法下,无论是谁,都难逃过。只不过他的目标是那些地狱之蝶,不是嫣子非。
也正因为不是嫣子非,他才能一剑下去,将所有蝴蝶斩杀。
他默默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徐暮风和雪夜,幸亏这两个人分散了嫣子非的注意力,否则嫣子非一旦出手阻挠,他的天罗地网便布不成了。
胸口有什么东西想要喷涌而出,阮衡的手指缓缓一动,心道,无论如何,今日不能让嫣子非逃走。
他不是一个斤斤计较赶尽杀绝的人,但是有人威胁到了他身边的人安全,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真气在指尖凝聚,白玉一般的骨剑渐渐笼罩了一层杀气,那层杀气越聚越多,渐渐变得漆黑,漆黑的如同地狱一般。
那边,嫣子非显然也已经怒道了极点,修罗刀在他的内力催动下,绽放了一朵朵诡异的红花,像夜空的焰火,不停的破灭,不停的生出。
27 那一剑
我本来不想动手的,可是我突然觉得我不能留你。 嫣子非薄薄的唇微微动着,眼睛里的杀意让人心惊胆战。
他盯着阮衡,那一瞬间,破碎的记忆仿佛跨越了轮回,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里他看到一袭白衣,一把长剑,却怎么也记不清他的样貌,更记不起他们有过什么样的过结。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让那个人死,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一定要让那个人死。
哼,即使他不是那个人又如何他嫣子非的刀下就没有出现过冤魂吗为了那个如附骨之蛆般一直纠缠自己的噩梦,他宁可将天底下所有穿白衣执长剑的人都杀光,跟何况,眼前这个续梦楼的楼主,是所有白衣人中最值得杀的一个。续梦楼的楼主,我们是不是以往有过什么过节,让我非杀你不可
嫣子非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在月光下骤然变得狰狞起来,阮衡惊讶地发现,他那张脸上,本来就苍白的的透明的皮肤下,一条条血管不知道在什么力量的作用下渐渐鼓起,只是眨眼工夫,那些鼓起的红色的或者青色的血管,已经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张蜿蜒密布的网,马上爆裂了一般。
阮衡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早已经预料嫣子非定非寻常之人,只是这样诡异的变化
这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会变成如此的样貌难道他就是为了医好这样的自己,才处心积虑的盗取凝碧珠
阮衡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多谢阁下提醒,如果有过结的话,我也愿意告诉你一个必须杀我的理由,不过我现在只知道,我杀你的理由只要一个就足够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仍旧困在冰棺中的鱼素玄,脸上的怒意不觉又盛了几分,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用我朋友的性命要挟过我,你是第一个。仅凭这一条,你就可以死上一千次,一万次
阮衡冷冷一笑,手中骨剑一抖,本来苍白的剑身在月色下竟然呈现出一种白玉般的光泽,那种光泽似是一团灵气,隐隐从剑中透出,千年白骨成玉,今天我就要让你死在这把六界第一剑之下
他说着,身体突然凌空而起。
月光在他出剑的一刻倏地一暗,仿佛世间万物在目睹那精妙的一剑时,都不觉羞愧,自动褪尽了光华,能死在六界第一公子的剑下的人,还真的是不多。
那一刻,心底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躁动,阮衡只觉得眼前这个人非杀不可。
也许,杀了他,那种折磨了他千年的迷茫便可以重现天日烟消云散了。
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不客气嫣子非见他长剑已在空中抖开,漆黑的眼底突然掠过了一丝火焰一样的东西,他的那双眼睛,顿时就像嗅到邪恶气息的地狱之蝶,闪动着奇异的色彩。
他没有急于出击,而是缓缓的抽出了刀,那把刀在他的挥动下带起了一片绚烂的辉光,美丽的就像无数地狱之蝶的翅膀一霎那间在烈火里升华。
阮衡眼睛里的恨意越来越盛,他手中长剑的动作已经越来越快,眼见已经在空中挽了十几个剑花,变换了三次招式。无形的空气已经被他的剑气割得七零八落,像无数碎掉的水晶一样将那个穿着黑红色长袍的年轻人封锁在了无数的空间之外。
青丘狐王第三子的剑,可以割裂时间和空间,一剑下去,即使躲藏在地狱的鬼魂,凌驾于天上的神仙,都会被他的那一剑所伤,没有人能逃过,也没有人会漏下。
六界的传说中关于阮衡神乎其神的剑法是这样说的,然而自从那一招剑法诞生以来,除了紫竹林的剑仙,便没有第二个人见过,所有的传说,都是人们从剑仙提到那招剑法时脸上露出的恐惧中猜测出来的。
能然能让剑法号称六界第一的鱼素玄失神的剑法,无疑一定是六界中最好的。
所有人都相信这样的判断,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去求证,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怕惹怒了阮衡,逼他使出那样的剑法,便再也回不来。当然,这一千年中,也没有人能惹怒阮衡,更没有人能逼他使出那一剑,因为那个人实在太过于清心寡欲,你就算从他面前过去骂上他一句,他也只当你是一段空气。
嫣子非冷笑着,手中的修罗刀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无数血红色的丝状物体从那把刀的光里分离出来,瞬间遍布了天地。
阮衡手中的剑已经使出了十八招,每一种都有变化,然而每一招都是相同的,十八剑挥下,嫣子非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他好像一瞬间经历了十八曾地狱,每一层地狱的痛苦他都切身体会到,寒冷,饥饿,灼痛,撕裂&8943;&8943;
然而随着身体的疼痛加剧,他眼睛里的笑意反而越深。
续梦楼的楼主,我等着你的盛怒很长时间了,没想到这么容易。他阴阴笑着,手中的修罗刀再次翻转,红色的丝状物瞬间贯穿了阮衡十八剑划下的结界。
每一个人都想着从困境中逃脱,然而,这个高傲的人却反而为自己的囚笼加上了一道道枷锁。阮衡看着那些越来越密集的丝状物,眼神骤然一变。然而,他只是迟疑了一下,手中的长剑便忽然抬起,身体跟着凌空一跃,那把剑瞬间带着千万年积攒的白骨之力,灵魂之力,带着六界第一公子的盛怒,以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异常精准的斩向了那个被重重丝网困住的诡异年轻人。
忽然,嫣子非一笑,然而,下一刻,笑意已经在他的眼睛中凝结,他的一张脸再次变得狰狞恐怖起来。
阮衡的那把剑竟然没有砍在他的身上。
就在刚才千钧一发的瞬间,一袭蓝袍突然从月光中降落,那袭蓝袍还没有近身,手中的长剑已经闪电般飞来,叮的一声将阮衡手中的骨剑弹回。
那柄有着黑色剑身的剑比普通的剑要宽三倍,厚三倍,同骨剑一样,也没有剑锋,显得异常古朴厚重。
生生承受了骨剑拼尽全力的一击,那把剑一连弹跳了几次后才返回主人的手中。
蓝袍的人接住那把剑,身体迅速向后滑出,足足退了三丈才稳定下身形。他收起那把剑,长长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幸亏来的及时,否则天地间又是一场大难。
大哥这个时候,阮衡已经从空中飘落,他怔怔的看了一眼落在门口的阮籍,刚才的一震,阮籍的虎口早已震裂,此刻鲜血直流。
你为什么要救他阮衡似乎很困惑,他侧过头,一瞬不瞬盯着青丘狐王,然而眼睛中的怒意已经隐隐退去。
刚才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用那一招为什么呢
我是为了救你,我才懒得救他呢。阮籍弹了弹剑身,确认手中的剑没有被震坏才放心的收了起来。
他手里的王族之剑,就像青丘狐王的权杖一样,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自从青丘狐族存在以来,王族之剑便一直守护在狐王身侧,若他不小心将王族之剑弄出个裂痕来,到时候就算二叔不找他算账,他父亲的尸骨也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找他算账
真不明白,明明作为神兽的青丘狐不需要死,可是他们这个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义无反顾的争先恐后的想尽办法的去死,前有初代狐王,后有宁馨姑姑,再后来还有他爹。这些狐狸为什么都那么想死呢究竟是什么吸引着他们呢
阮籍想不明白的时候,自然也就不愿意去想。
28 王者之界
红色